2014年是浙江畫院成立三十周年,這本《陸儼少傳記》是首任院長陸儼少先生的傳記專著。藉此進(jìn)一步來緬懷和追思他老人家非同尋常的人生以及不朽的藝術(shù)經(jīng)典。 《陸儼少傳記》作者李仲芳憑借自己的心智,用自己的眼光審視,從不同的角度,以全面、公正、客觀、真實(shí)的態(tài)度,描述了一位有血有肉、有情有意,立體而豐滿的陸儼少先生。在這浮華趨利的年代襄,坐下來平心靜氣,慢慢翻開傳記的首頁,細(xì)細(xì)品賞一幕發(fā)生在凄風(fēng)苦雨逆境中勵志所演繹出的,既苦難酸楚又不乏冷幽默的悲喜大劇…… 目錄: 青少年時期(1909.6-1937.9)童年與家世澄衷中學(xué)與無錫美專從師王同愈與馮超然上柏山農(nóng)場北游與南京讀畫率眷避寇與木筏出峽(1937.9-1951.4)避難起始陪都重慶成都畫展蜀中游歷木筏出峽南翔藝事編外畫師的悲愴人生(1951.4-1979.9)連環(huán)畫家編外畫師反右與甘為虞知遇之恩與杜甫情結(jié)“文革”劫難藝術(shù)子役出訪日本藻鑒堂杭州十年(1979.9-1989.11)浙美導(dǎo)師香港展覽晚晴游歷獨(dú)愛雁蕩晚年變法浙江畫院交臂納爾遜印章因緣遷居深圳(1989.11-1993.10)園嶺新村特區(qū)的珍重南陸北李陸儼少藝術(shù)院最後歲月陸儼少年表後記 馮超然(1882—1954),名迥,以字行,號滌舸,卜居上海嵩山路,別署嵩山居士,江蘇常州人。他幼年習(xí)畫,很有天賦,屬于無師自通的畫家。二十歲左右即賣畫自給。早年精于仕女人物,人物刻畫細(xì)膩入微。 晚年專攻山水,又擅長臨摹古畫;ɑ芗婢吖橇,書法篆刻亦精。 海上畫壇“三吳一馮”,惟馮超然既無顯赫家世,又無家學(xué)淵源,他能夠躋身其間,更能體現(xiàn)其功力非凡。 馮超然到上海後結(jié)識了陳陶遣、俞樾等名賢,見識漸廣,特別是與吳昌碩成了忘年交,得益匪淺。吳昌碩在八十歲時,曾為馮超然作“不諧今,諧干古。知予心,唯有汝”的硯銘。 1927年農(nóng)曆正月中旬,十九歲的陸儼少由王同愈老先生陪同,到嵩山路馮超然先生寓所行拜師之禮。 行過禮,馮先生第一句話就正色莊容地對陸儼少說:“學(xué)畫要有殉道精神,終身以之,好好做學(xué)問,名利心不可太重。”這句話,陸儼少印象極深。他終身銘記在心,以致以後有許多人向陸儼少學(xué)畫,他可以省卻繁複的拜師禮節(jié),但這句話肯定會如法炮製,首先向?qū)W畫者言明:學(xué)畫,要有殉道精神,終身以之。 第一次見面,馮超然拿出一個他自己臨戴醇士的水墨手卷,給陸儼少帶回家臨摹,并要求陸儼少臨摹作業(yè)完成後,再送來請他批改指正。 戴醇士戴熙,著有《習(xí)苦齋集》,山水屬四王一路。 此後,陸儼少每隔一兩星期,就到上海馮老師家裹去一趟,交上臨摹的作業(yè),馮老師指出他在用筆、用墨等不足的地方,有時興之所至,馮超然就拿起筆予以修改幾筆。 馮超然是個夜貓子,習(xí)慣在深夜作畫,凌晨停筆。陸儼少一早從南翔出發(fā),最快也要早上八、九點(diǎn)鐘到老師家裏,陸儼少到時,馮老師尚未就寢。此時常常賓朋滿座,高談闊論。上至國家大事,下至家庭細(xì)碎,各抒己見,衹是偶然帶上幾句有關(guān)畫學(xué)的話。 賓朋之外,學(xué)生也很多,張谷年、鄭慕康、徐邦達(dá)、陳小翠等也常常坐在旁邊靜聽,學(xué)生們能夠第一時間欣賞到馮老師的新作,衹是都無緣看到他揮毫潑墨。 陳巨來《安持人物瑣憶》說馮超然“廣收門人,尤多女弟子,凡收一女弟子,必為之更名,若孫瓊?cè)A、謝瑤華(佩真)、毛琪華、張琰華(謝繩祖之妻也)達(dá)二三十入之多,無不以玉旁,華字輩。最後收一女弟子,唐華(冠玉,潘公展之妻也)。”20年代初,馮超然名其畫室“嵩山草堂”,與其一弄之隔的吳湖帆名其居曰“淮海草堂”,兩人結(jié)為莫逆,時常切磋畫藝。因?yàn)樽〉媒,陸儼少在馮老師家看到吳湖帆“一會兒來,一會兒去,一天不知來回多少次”(《陸儼少自敘》)。 馮先生要陸儼少叫吳湖帆為“湖叔”。吳湖帆是王同愈的朋友吳大瀲的孫子。開句玩笑,幸虧王同愈老先生有遠(yuǎn)見,沒有與陸儼少師生相稱,不然輩分大亂了。 馮超然與吳湖帆兩人逸事掌故頗多。 陳定山《春申舊聞》一書中說:馮、吳兩人皆住嵩山路,對門而居。馮為八十號,吳為八十一號。兩人皆曾用過畫齋名曰“嵩山草堂”。某曰,吳湖帆招客宴請,送帖至友人而誤書門號為八十?徒愿榜T寓。吳湖帆久待客不至,聞悉在馮家,就遣人去請。馮乃讓客曰:“敝舍湫隘,席設(shè)吳家。”客過門大嚼,馮乃對客曰:“今天小菜不好,多請包涵!毕,客皆謝馮,而辭湖帆。湖帆大異,謂馮曰:“你今日也請客?”馮出招宴之書示之,始知門牌誤書,兩人不覺相對大笑。 陸儼少平時在南翔看書作畫,他給自己的書齋起了個齋名“萬安草堂”,這是他第一個齋名。萬安,因宅前屋後,有萬安橋、萬安寺也。我們從《陸儼少全集》中可以看到,他畫干1931年的《無量壽佛》,落款已經(jīng)有“寫于萬安草堂”。雖然,陸先生的舊居隨著歲月的變遷,已不復(fù)存在,但這裏卻是他藝術(shù)生涯的起點(diǎn)。 陸儼少每次到上海嵩山路馮先生處,除了在附近幾家裱畫店,如劉定之的裱畫店和汲古閣走走,其他地方一概不去。那時沒有美術(shù)館、博物館,衹有跑裱畫店才可以見到一些古畫名跡。 在馮先生處,除了馮超然自己的作品之外,也可以臨摹到一些明清畫。馮超然的朋友買畫需要審定真?zhèn),很多人會拿過來請他過目掌眼。馮先生手頭有了好畫,常寫信給陸儼少,叫他到上海來取去臨摹。 有次,馮先生有一部極精致的王東莊冊頁,就給陸儼少拿去臨摹,臨好之後,陸儼少把原作與摹本一并送到嵩山草堂,馮先生一見他的臨摹作業(yè),大為贊賞,認(rèn)為可以亂真。 王東莊名昱,為王原祁族弟,是“小四王”之一,畫師王原祁而尤得王蒙縝密淹潤之趣,筆墨蒼潤沉著,是王原祁諸弟子中功力最深的一個。 其他,陸儼少還臨摹過吳墨井、憚香山等明清畫家的真跡,吳墨井為清初六家之一,而憚香山有“畫須令尋常人痛罵,方是好畫”的說法,想來就是標(biāo)新立異的一個畫家。憚香山也為黃賓虹所推崇。P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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