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陸小曼失去了徐志摩后的生活,丁玲又是如何懷念璀璨如流星般的蕭紅,張愛玲認(rèn)為可與其相提并論的蘇青又有怎樣的風(fēng)采?且看《絕代的張揚:民國文壇新女性》,由她們的同時代人來說道說道。個性張揚、魅力無限。 本書簡介: 《絕代的張揚:民國文壇新女性》精選十余個非常有特色有味道的民國女作家,如賽金花、張愛玲、蘇青、蘇雪林、謝冰瑩、白薇、廬隱、石評梅、林徽因、陸小曼等,由她們同時代的人來說道說道。她們的故事一個比一個精彩,既有她們多姿多彩的文學(xué)創(chuàng)造,也有新舊交替中的顛沛流離;既有激揚的文字,也有凄美的愛情。個性張揚、魅力無限。 “民國春秋文叢”那時,好像有那么一陣風(fēng),凡民國時期的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學(xué)術(shù)乃至整個社會風(fēng)氣等等,都是好的,都是讓人懷念的。其實,歷史都是帶血的,無論穿越晦暗而泥濘的小道,或高歌猛進(jìn)、氣貫長虹地前行,都難免不帶血腥,但大體上,總是迂回著向前的。這也許是其本質(zhì),否則人類社會又怎么能從猿類分化出來,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對民國解讀是否存在矯枉過正,暫且不論。我們要做的,只是呈現(xiàn)那時的日常生活,從衣食住行到交友或勞作,點點滴滴,類而聚之。簡言之,就是從民國看民國、民國人寫民國。編選時,盡可能有當(dāng)代人的視角,并融入當(dāng)代人的思考和關(guān)懷。 作者簡介: 楊里昂:中國作協(xié)會員,原長沙市文聯(lián)副主席、長沙市作協(xié)主席、《新創(chuàng)作》雜志主編。已出版:《中國新詩史話》《燕泥》《詩海潮音》《望麓園隨筆》《中學(xué)生變奏曲》等詩文集十余部。彭國梁:中國作協(xié)會員。一級作家。原《創(chuàng)作》雜志主編,F(xiàn)為長沙市文聯(lián)專業(yè)作家。已出版:《感激從前》《長沙沙沙水無沙》《民國名人在長沙》《書蟲日記》等詩文集三十多部。 目錄: 呂碧城到過呂碧城寓所鄭逸梅 女詞人呂碧城和我蘇雪林 陳衡哲莎菲《小雨點》序胡適 白薇黃白薇謝冰瑩 四個女作家·白薇趙景深 袁昌英記袁昌英女士蘇雪林 方令孺方令孺其人梁實秋 廬隱黃廬隱女士溫源寧 悼廬隱謝冰瑩 廬隱的故事——《廬隱自傳》代序邵洵美 關(guān)于廬隱女士李唯建(四郎) 蘇雪林蘇雪林和她的創(chuàng)作趙景深 蘇雪林的詞藻夢園 記抗戰(zhàn)中的蘇雪林教授孫耕 毛彥文毛彥文曹聚仁呂碧城到過呂碧城寓所 鄭逸梅 女詞人呂碧城和我 蘇雪林 陳衡哲莎菲《小雨點》序 胡適 白 薇黃白薇 謝冰瑩 四個女作家·白薇 趙景深 袁昌英記袁昌英女士 蘇雪林 方令孺方令孺其人 梁實秋 廬 隱黃廬隱女士 溫源寧 悼廬隱 謝冰瑩 廬隱的故事——《廬隱自傳》代序 邵洵美 關(guān)于廬隱女士 李唯建(四郎) 蘇雪林蘇雪林和她的創(chuàng)作 趙景深 蘇雪林的詞藻 夢園 記抗戰(zhàn)中的蘇雪林教授 孫耕 毛彥文毛彥文 曹聚仁 冰 心憶冰心 梁實秋 凌叔華凌叔華女士的畫 蘇雪林 凌叔華的幾封信 周作人 馮沅君幾個女作家的作品(節(jié)錄) 蘇雪林 石評梅悼評梅先生 李健吾 石評梅略傳 廬隱 陸小曼失去徐志摩的陸小曼 趙清閣 陸小曼——浪漫孤寂人生 王映霞 羅 淑紀(jì)念友人世彌 巴金 關(guān)于羅淑 黎烈文 林徽因九十九度中——林徽因女士作 李健吾 丁 玲女作家丁玲 茅盾 我們的朋友丁玲 蓬子 張近芬CF女士 趙景深 謝冰瑩冰瑩《從軍日記》序 林語堂 蹉跎歲月記冰瑩 嚴(yán)怪愚 關(guān) 露為了忘卻的紀(jì)念——“大東亞文學(xué)者大會”與一位中國女作家關(guān)露[日]岸陽子羅 洪羅洪 趙景深 蕭 紅憶蕭紅 羅蓀 風(fēng)雨中憶蕭紅 丁玲 在西安 聶紺弩 鳳 子四個女作家·鳳子 趙景深 王 瑩再見王瑩 郁達(dá)夫 蘇 青談?wù)勌K青 胡蘭成 我看蘇青 張愛玲 張愛玲記張愛玲 汪宏聲我的姊姊——張愛玲 張子靜 記張愛玲 潘柳黛 寫在《紫羅蘭》前頭 周瘦鵑 梅 娘中國文學(xué)鱗爪——關(guān)于梅娘 [日]釜屋修 未曾忘記的 柳青 施濟(jì)美閑話小姐作家 陶嵐影 編后記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只有和蘇青相提并論我是甘心情愿的。 ——張愛玲《我看蘇青》 志摩對我不但沒有過去那么好,而且干預(yù)我的生活,叫我不要打牌,不要抽鴉片,管頭管腳,我過不了這樣拘束的生活。我是籠中的小鳥,我要飛,飛向郁郁蒼蒼的樹林,自由自在。——王映霞《陸小曼——浪漫孤寂人生》從此以后,我閑來無事,便常到小曼家去玩。我多半在下午去,因為她是把白天當(dāng)作黑夜、黑夜當(dāng)作白天的人。每天近午起床,在洗澡間里摸弄一個小時,才披著浴衣吃飯,所以她的一天是從下午開始的。在下午,她作畫、寫信、會客、記日記;晚上大半是跳舞、打牌、聽?wèi),過了子夜,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在汽車?yán)镆惶桑丶伊。上海是個不夜城,她過的是不夜的生活。 我與小曼漸漸熟悉以后,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了婚后生活的苦惱。她說:照理講,婚后生活應(yīng)該過得比過去甜蜜而幸福,實則不然,結(jié)婚成了愛情的墳?zāi)。志摩是浪漫主義詩人,他所憧憬的愛,是虛無縹緲的愛,最好永遠(yuǎn)處于可望而不可即的境地,一旦與心愛的女友結(jié)了婚,幻想泯滅了,熱情沒有了,生活便變成白開水,淡而無味。志摩對我不但沒有過去那么好,而且干預(yù)我的生活,叫我不要打牌,不要抽鴉片,管頭管腳,我過不了這樣拘束的生活。我是籠中的小鳥,我要飛,飛向郁郁蒼蒼的樹林,自由自在。 志摩的父親徐申如對小曼十分冷淡,甚至不大理睬,這也是使小曼情緒苦悶的因素。徐志摩的元配夫人張幼儀,上海市寶山人,出身望族,一個哥哥叫張嘉森(君勱),是民主社會黨的主席,另一個哥哥叫張嘉璈(公權(quán)),是銀行界的巨子,她本人又是一位賢淑的女子,沉默寡言,才貌雙全。十八歲時與志摩結(jié)婚,生有兩子,一名阿歡,學(xué)名積鍇;一名彼得,夭折于柏林。一九二二年五月,徐志摩和張幼儀都在德國求學(xué)。徐見異思遷,為了追求林徽因,突然向張幼儀提出離婚,說:“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了,還是勞燕分飛吧!”張是個通情達(dá)理的女性,深知“強扭的瓜不甜”,也就同意了。但是林徽因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拒絕了志摩的求愛,嫁給了梁啟超的兒子梁思成。志摩與張離婚后,仍有魚雁往返,友誼還是不錯,公婆對她疼愛如初,視做女兒,如同己出。幼儀空幃寂處,心如止水,立志要把兒子撫養(yǎng)成人。經(jīng)過三十年的凄涼歲月,徐積鍇終于在美國學(xué)成立業(yè),幼儀淺笑一聲,說:“我的任務(wù)總算完成了。”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那時已經(jīng)五十三歲了,經(jīng)過舊友余英杰夫婦的介紹,與鄰居醫(yī)生蘇記之再婚,隨后遷居香港,轉(zhuǎn)赴紐約。前幾天,偶見報載,張幼儀于一九八九年一月二十一日病逝美國。在志摩、小曼、王賡、林徽因一批人中,要算她的壽命最長,享年八十八歲。 陸小曼當(dāng)年對我說過:“徐家公婆把志摩與幼儀的離婚,歸咎于我,這是天大的冤枉。他們離婚是在一九二二年,我與志摩相識于一九二四年,其間相隔二年,他們的事完全與我無關(guān),但他們對我不諒解。公公視我如仇人,結(jié)婚幾年,還不允許我見婆婆的面。映霞,我是在矛盾中生活,也是在痛苦中生活。‘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我以最大的勇氣追求幸福,但幸福在哪兒呢?是一串泡影,轉(zhuǎn)瞬之間,化為烏有。”說說,她落淚起來。我借話來安慰她,但這有什么用呢?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這是徐志摩的名詩《再別康橋》的末段,誰能料到他竟帶著年紀(jì)輕輕的生命,也靜靜地走了呢?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我從菜市場買小菜回來,想告訴達(dá)夫今日所買的,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不料達(dá)夫在客廳里憂愁滿面地看報,他一見我,就叫了起來:“哎,志摩死了!這是不可能的,一個好好的壯年人,怎么突然去見上帝了呢?”達(dá)夫把《新聞報》擲給了我,上載: 中國航空公司京平線之濟(jì)南號飛機,于十九日上午八時,由京(指南京)裝載郵件四十余磅,由飛機師王貫一、副機師梁璧堂駕駛出發(fā),乘客僅北大教授徐志摩一人擬去北平。該機于上午十時十分飛抵徐州,十時二十分繼續(xù)北行,是時天氣甚佳。想不到該機飛抵濟(jì)南五十里黨家莊附近,忽遇漫天大霧,進(jìn)退俱屬不能,致觸山頂傾覆,機身著火,機油四溢,遂熊熊不能遏止。飛行師王貫一、梁璧堂及乘客徐志摩,遂同時遇難。死者三人年皆三十六,亦奇事也。 讀了報,我們兩人都發(fā)呆了,一動不動,眼睛死盯著報紙,偶爾把臉孔朝天花板望望,誰也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一會兒,達(dá)夫告訴我志摩離上海那天和小曼吵架的情景。十一月十二日徐從北京回到上海,苦口婆心地勸小曼戒鴉片。“眉,我愛你,深深地愛著你,所以勸你把鴉片煙戒掉,這對你身體有害。現(xiàn)在,你瘦得成什么樣子,我看了,真?zhèn)牡煤。我的眉。?rdquo;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小曼聽了,大發(fā)雷霆,隨手把煙槍往徐志摩的臉上擲去。志摩趕忙躲開,幸未擊中,金絲眼鏡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他一怒之下,離開上海到了南京,又搭機北上。 我聽了達(dá)夫的敘述,不覺脫口而出:“這件事情,應(yīng)該怪小曼。志摩在北京大學(xué)教書,家卻在上海,他平均每月總要在北平與上海之間奔波一次,是夠苦的了。”達(dá)夫慘兮兮地說:“他們的事復(fù)雜得很,弄不清楚,專怪小曼也失之過偏。我倒贊賞小曼母親的話,說得比較公允,叫做‘志摩害了小曼,小曼也害了志摩’。” 下午,我換上素色的旗袍,與達(dá)夫一起去看望小曼。小曼穿了一身黑色的喪服,頭上包了一方黑紗,十分疲勞,萬分悲傷地半躺在長沙發(fā)上,見到我們,揮揮右手,就算是打招呼了,我們也沒有什么話好說。在這場合,說什么安慰的話,都是徒勞的。沉默,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小曼蓬頭散發(fā),大概連臉都沒有洗,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多個年頭。 小曼的媽媽從三樓下來,同我們輕聲地搭腔。她說,昨天接到惡訊的電報,小曼一夜沒有睡,嚎啕大哭了很久,直到眼淚流盡了,才停止了哭泣。小曼聽見我們細(xì)語,又抽咽了起來,淚流滿面。我們說了幾句多余的話,便走了出來。 徐志摩的遺體從出事地點運到上海后,在萬國殯儀館舉行大殮,并在靜安寺設(shè)奠。文藝界人士舉行盛大的追悼會。達(dá)夫前往參加,回來對我說:“死,總是一件可悲的事情,而志摩之死極盡哀榮,大廳里人山人海,挽聯(lián)掛滿了墻壁,花圈從靈堂一直放到天井里。我將來死時能有這樣場面,死也瞑目了。”達(dá)夫又說,小曼的挽聯(lián)寫得很得體,不知出于何人手筆。它是這樣寫的: 多少前塵成噩夢,五載哀歡,匆匆永訣,天道復(fù)奚論,欲死未能因母老;萬千別恨向誰言,一身愁病,渺渺離魂,人間應(yīng)不久,遺文編就答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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