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我只愿在清風中明媚:李叔同傳


作者:楊博     整理日期:2016-01-30 11:58:16

走過萬水千山,李叔同終于在有限的生命中,演出了一場毫無破綻,無法超越的無限人生:夢境與現(xiàn)實趨同,身軀與靈魂同步,感悟與行動漸深。
  作者簡介:
  楊博,畢業(yè)于河北師范大學中文系。獨愛徜徉于古典文學,悠游在詩詞之海,做古時的拾荒者。著有《最美莫過繾綣詩》、《許你一首昳麗的詞:一生最愛的100首宋詞》、《許你一首清絕的詩:一生最愛的100首唐詩》、《千里清秋,風流常在:辛棄疾的詞與情》、《當時年少春衫薄:邂逅最美花間詞》、《昨夜星辰昨夜風:李商隱的詩與情》等。
  目錄:
  序卷華枝春滿
  天心月圓
  晚睛山房
  南閩夢影
  塵世余歡
  悲欣交集
  第一卷月落烏啼
  第一章懵懂:當時年少春衫薄
  顯赫家世
  往生之路
  豆蔻年華
  情竇初開
  花事匆匆
  第二章初夢:取次花叢懶回顧
  香夢無痕序卷 華枝春滿
   天心月圓
   晚睛山房
   南閩夢影
   塵世余歡
   悲欣交集
  第一卷 月落烏啼
   第一章 懵懂:當時年少春衫薄
  顯赫家世
  往生之路
  豆蔻年華
  情竇初開
  花事匆匆
   第二章 初夢:取次花叢懶回顧
  香夢無痕
  破碎河山
  南遷上海
  城南草堂
  天涯五友
   第三章 秋寒:零星舊夢半浮沉
  滄桑之境
  學業(yè)有成
  錦瑟流年
  哀樂長逝
  東瀛之游
   第四章 天涯:夢里花枝不解愁
  沈沈樂界
  不忍池邊
  茶花之女
  回歸故里
  在天之涯
  第二卷 濃淡皆宜
   第五章 落紅:春光長逝不歸兮
  山重水復
  心有所屬
  湖光山色
  執(zhí)教生涯
  浮華闌珊
   第六章 空門:萬籟俱寂叢林寒
  翩然而歸
  參破紅塵
  隨緣隨喜
  霜影之跡
  菩提樹下
   第七章 蓮花:唯愿靈光普萬方
  佛前青燈
  靈魂皈依
  行無定蹤
  普陀圣光
  秋山幾重
  李叔同年表
  芳草碧連天:李叔同經(jīng)典詩文選前言在天之涯尋夢
  他是一個完美的演員,更是一個完美的設(shè)計者。
  如若人生是折子戲,那么他不僅站到了舞臺中央,做了聲色俱佳的主角,而且掌控了舞臺的布景、道具,甚至戲劇情節(jié)的走向都由他親自設(shè)定。
  水穿過平原,躍上高山,跌落低谷,最終抵達大海。他走過風流倜儻的錦瑟年華,風光無限,而后猶如落葉歸根般,洗盡鉛華,回歸自我與本心,最終渡到彼岸。
  水日夜不息,他片刻不停。唱詞先是秾華縟麗,像是一幅柔亮艷麗的圖景;聲腔婉轉(zhuǎn)撩人,像是瓷杯中盛放的蜜水。彼時,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光鮮動人,難免讓人想到大觀園里那個眼角堆放著萬種情思的賈寶玉。
  只是,花開終有花落時。閱盡人間浮沉事,看遍塵世多姿景,他決絕地將大觀園的布景,換成山林掩映的寺廟。帷幕暫時閉合,他走向后臺,脫下黛青色的錦緞衣袍,摘下在天之涯尋夢
  他是一個完美的演員,更是一個完美的設(shè)計者。
  如若人生是折子戲,那么他不僅站到了舞臺中央,做了聲色俱佳的主角,而且掌控了舞臺的布景、道具,甚至戲劇情節(jié)的走向都由他親自設(shè)定。
  水穿過平原,躍上高山,跌落低谷,最終抵達大海。他走過風流倜儻的錦瑟年華,風光無限,而后猶如落葉歸根般,洗盡鉛華,回歸自我與本心,最終渡到彼岸。
  水日夜不息,他片刻不停。唱詞先是秾華縟麗,像是一幅柔亮艷麗的圖景;聲腔婉轉(zhuǎn)撩人,像是瓷杯中盛放的蜜水。彼時,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光鮮動人,難免讓人想到大觀園里那個眼角堆放著萬種情思的賈寶玉。
  只是,花開終有花落時。閱盡人間浮沉事,看遍塵世多姿景,他決絕地將大觀園的布景,換成山林掩映的寺廟。帷幕暫時閉合,他走向后臺,脫下黛青色的錦緞衣袍,摘下鑲著白玉珠的絲絨碗帽。帷幕再次拉開時,他已成了身披袈裟,腳穿草鞋,手執(zhí)錫杖的僧人。此時的唱詞真淳而質(zhì)樸,如同陶淵明筆下那片桃花源;聲腔圓潤而平緩,好似波瀾不起的深潭。朦朧煙雨中,他登上通往極樂世界的小船,漸行漸遠,只留給觀眾一個清癯的背影。
  父親給他取名為李叔同。童年時,母親喚他的乳名,成蹊;風月場中,他告訴美人他名為惜霜;求學途中,他給自己取名為李廣平;漂洋渡海后,他時而稱自己李哀,時而喚自己李岸。每一個名字,都是一份心境,都是戲劇中的特定角色。名字隨時可改,場景隨時可換,一切都由自己決定。
  姹紫嫣紅看遍后,他忽的有些倦了。紅塵中熙熙攘攘,諂媚的笑,美人的臉,說過就忘的誓言,把酒對月的唱和,忽明忽暗的燈火,他置身人群中仍感孤寂。盛世已過,牡丹將謝,心在風中流浪。他不允許自己狼狽地度過余生,于是幾經(jīng)掙扎,幾度尋覓,終尋到了靈魂的歸宿。當眾人還在紅塵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時,他已經(jīng)完成了華麗的轉(zhuǎn)身。先前那些名字,那些身份,他沒有遺棄,更不曾回避,而是將其寄存在平行時光中,任其在風中飄蕩。
  發(fā)絲紛紛揚揚落下時,李叔同變?yōu)楹胍环◣。從此之后,他對一切都有了新的闡釋。愛,不再是俗世之愛,而是慈悲之愛:前者是虛妄,轉(zhuǎn)瞬即逝;后者惠及萬物,永恒不變。生命,不以死為界,肉身可消殞,靈魂則不朽。修行之路,漫長而曲折,它不在腳下,而在心間,它無終點可言。
  每一步,他都用力、用情、用心在走。每一個場景,都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每一句臺詞,都是刪了又改,卻自然至極。最終,夢境與現(xiàn)實趨同,身軀與靈魂同步,感悟與行動漸深。他在有限的生命里,設(shè)計并演出了一場毫無破綻,無法超越的無限人生。
  臨終時,他為自己演出的折子戲下了這樣一個定義:悲欣交集,即歡樂與悲傷交織,滿足與遺憾并存,得到與失去毗鄰。
  燈火闌珊之際,清風翻開泛黃的書頁,我得以在漫漫長途中與他重逢。字里行間,滿是他何年在何處做了何事,幾時幾刻作了何詩,賦了何詞,生硬而客觀,詳盡卻無情。而我則在字與句的罅隙中,看到了那些無聲的言語。
  于是,我收拾行囊,準備與他一起上路,看他怎樣在世間輾轉(zhuǎn),聽聞他如何在燈火闌珊之際嘆息,陪他走過茫茫曠野,又越過重重山谷。時而,我是他的童年玩伴,時而我是他的傾心的愛人,時而我是他切磋技藝的同窗,時而我是他的僧友。舞臺布景與道具換了又換,戲劇情節(jié)在跌宕起伏中向前推進。看戲之人關(guān)注他的唱詞,而我關(guān)注他的神情;旁人品評他的藝術(shù)與成就,為他遁入空門而惋惜,而我撥開層層迷霧,潛入他的內(nèi)心,去尋覓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線索。
  當他最后一次謝幕時,觀眾無不掩面而泣,而我低頭看見一輪圓月在湖心蕩漾,岸邊彎曲的枝丫上綴滿花朵,清風拂過一片婆娑的樹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萬物皆覓到了自己的歸宿。
  不知何處笛聲又起: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觚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今日告別,是為明日之重逢。心存愛意,天涯海角即是歸程。
  桂花的香味在夜里彌漫,他的心路歷程在墨香中散開。 天津糧店后街六十號,是一座古意盎然的四合院。宅院中間有一間新式洋書房,窗子格外雅致,裝有兩層玻璃,且綴著一層紗。順著洋房向前走,有一座名為“意園”的園林。每至春日,西府海棠、紅枝薔薇以及翠綠秀竹讓園子風雅備至,搖曳生姿。夏日正逢石榴花開,微風起時,一只蜻蜓便會攀上剛剛綻開的荷花。站在庭院中,隔著海河,可望見對岸的天津古文化街,天后宮與玉皇閣威嚴聳立,鐘鼓樓與六角亭熠熠生輝。
   在這般氣勢與雅致兼具的庭院里,住著的便是桐達李家,縱然此處并非李叔同出生之地,卻寄存著李叔同的年少時光。
   百年易逝,宅子已然作古,為了惦念與緬懷,此處修葺一新后,作為李叔同故居,迎來了絡(luò)繹不絕的參觀者。
   萬事皆空,一切如云似霧,美好之人與美好之事都脆弱且短暫,人們卻偏偏喜歡追逐水中之月,鏡中之花。說不清人生如戲,還是戲如人生,但人們演得如此認真。生旦凈末丑,無論自己扮哪一個角色,都是技藝純熟的演員。李叔同已經(jīng)逝去百年有余,但他撒落的瓊瑤玉屑,終究隨著時間之河,抵達你我之岸。只是,后世有心人,循著他那婉曲的足跡,讀著他那美感與智慧并存的字句,不知是夢是醒。
   到頭來,無論故事內(nèi)外,癡人終究會悟到,萬境歸空。然而,化為虛無又何妨,這一趟亦步亦趨的追尋,已然成全了美的歷程。于是,那些舊事,不妨重提;那些故地,不妨重游。
   清末之時,大清帝國仍尊崇自己為天朝上國,物阜民豐;文治教化,衣冠器具,無不豐盈,當朝統(tǒng)治者自然認為無須同外國互通有無,于是關(guān)起門來在自己釀造的美酒中醉得醺醺然。殊不知,昔日帝國已成將要隱沒山中的夕陽,輝煌不過是回光返照的假象。
   果然,道光二十年(1840年),英國的炮艦撞開了清朝的封建大門。短短二十載之后,距離皇城最近的天津,即被迫開埠通商。新舊思潮碰撞更迭,天津城半是傳統(tǒng)的市井風情,半是光怪陸離的花花世界。
   天津市三岔河口,算得上是滿街流金的繁華地段,南北運河與海河在此地交匯,長蘆鹽在這里集散。其東側(cè)便是一條名為糧店后街的南北走向的馬路,馬路之東有條陸家胡同,胡同東口二號,坐落著一座坐北向南的三合院,這即是李叔同出生之所了。
   這般情景,與《紅樓夢》中的賈寶玉又有何異。
  賈寶玉本是女媧補天余下的頑石,卻投在了“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xiāng)”,做了一場紅塵之夢,醒來之后一無所有而去。李叔同在出生之時,亦是千人喜,萬人寵,就連院中的那株老梅樹,都愈發(fā)蒼勁。
   光緒六年(1880年)十月二十三,夏意消散,秋風漸濃。
   熙熙攘攘的李家大院里,傭人們跑前跑后,大門外更是商販云集,人們說這比逢年過節(jié)還要熱鬧。天亮之時,一聲啼哭驚飛了落于梅枝的那只麻雀,置身于佛堂的李筱樓喜極而泣,連忙跪拜叩謝。
   六十八歲的李筱樓一向沉穩(wěn)有致,如今抱著被紅綢子包裹的兒子,竟興奮得有些茫然失措。蓋一襲絲錦印花被的王鳳玲,正值芳齡,不滿二十,作為李筱樓的第四房太太,第一次在這座宅院里找到了存在感,她溫柔地提醒著李筱樓該給孩子取個名字。李筱樓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手中的嬰兒,略加思索,便為兒子起名為李文濤,字叔同。
   王鳳玲喃喃念著叔同,叔同,心里只是歡喜,卻無法預(yù)知他將會走上怎樣的道路,得到一個怎樣的終局。忽而,秋風掀起紗簾的一角,王鳳玲看到一枚花瓣落于窗上,心中又涌起一萬千悲傷,這個孩子長大后,想必會有人在背后說他不過是庶出,是小妾之子。她想一輩子護著這個孩子,卻知曉造化弄人,有些事強求不得,漫漫人生路,終究要由他親自去走。
   P27-29





上一本:煙雨平生藍天野 下一本:竹堂文叢讀白蕉

作家文集

下載說明
我只愿在清風中明媚:李叔同傳的作者是楊博,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更多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