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河五十州民國軍事史精彩評說!第一章關(guān)鍵時刻蔣介石那時候也是有苦說不出。作為北伐軍總司令,他必須經(jīng)常讓自己的嫡系部隊承擔最艱難的作戰(zhàn)任務,否則就難以調(diào)動桂軍、湘軍、粵軍等其它非嫡系部隊。在武昌久攻不下時,他甚至對劉峙等親信部屬說出了“雖至全軍覆沒,積尸累邱,亦非所恤”一類的狠話。這樣做的結(jié)果,并沒有能夠讓蔣介石獲得非嫡系部隊及其派系的應有尊重,反而在作戰(zhàn)不利時,還得蒙受各方指摘。第二章老天隔不了一層窗戶紙老馮一直有一套獨特的行事方式和標準,可謂是“老要顛狂少要穩(wěn)”的典型。早在徐州蔣馮初次會晤時,他站在鐵皮車門口招手的那個鏡頭,已經(jīng)讓人瞠目結(jié)舌。接著到濟案黨家莊會商時,老馮又有驚人之舉:原來一群人席地而坐,但他突然從草地上爬起來,沒有同任何人打招呼,就徑直走到馬路邊,幫一個過路的車夫推車上坡!第三章仇敵滿天下白崇禧在北方同樣狼狽不堪,這位以花樣多、點子多著稱的小諸葛,其弱點正在一個“小”字上面。他的精明能干往往都只限于一定范圍,做事也總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大處不算小處算——舍不得放棄武漢,結(jié)果武漢的軍隊被丟了個一干二凈;舍不得放棄平津,又導致在勢單力孤,久居客位的情況下,難以控制住自己的部隊。第四章一石掀起千層浪中原大戰(zhàn)的潘多拉魔盒一打開,不僅馮、閻紅了眼,蔣介石也幾近失態(tài)。在漢口召開的軍事會議上,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并且不時揮舞著拳頭,一副聲色俱厲的表情。與會者從他的訓話中不時能聽到“殺、殺、殺”的字眼,那情形,就好像老蔣自己也正持矛持戟,在戰(zhàn)場上沖殺一樣。自接受楊永泰“削藩策”后,蔣介石遇到的各種各樣挑戰(zhàn)可以說從來就沒斷過,但哪一次挑戰(zhàn)也沒中原大戰(zhàn)來得這么劇烈和嚴峻,其心情之緊張與惶恐可以想見。第五章大玩家西北軍的厲害之處,恰恰就體現(xiàn)在這些裝束寒酸可憐的士兵身上。馮玉祥以善于練兵著稱,對士兵的訓練極其嚴格,而且特別注重夜戰(zhàn)、劈刺、摸爬等方面的特戰(zhàn)訓練。在西北軍里,大刀被置于與步槍差不多同樣重要的位置,幾乎人手一把,因此他們的劈刺術(shù)其實就是指刀術(shù)。西北軍士兵沒有不會耍大刀的,夜戰(zhàn)近戰(zhàn)時多用大刀進行格斗。第六章起了個五更,趕了個晚集張學良是一個單純的“花花公子”嗎?也許每一個見過他的人都會得出這一印象,可是閻錫山說:你們錯了!東北軍中元老派曾擁有相當大的勢力。張學良在父親猝然去世的情況下,能夠誅殺楊宇霆等人,成為東北軍新的軍事領袖,僅憑這一點,老謀深算的閻錫山就判定張學良“斷非花花公子,他是能夠打軍事算盤的”。第七章一抹殘陽萬里城 山西人的排外意識與閻錫山的管治有很大關(guān)系。有人曾到太原圖書館和宣傳機關(guān)里去查過,發(fā)現(xiàn)要想找到一份外省的報刊都非常困難。閻錫山用這種封鎖政策來對待一切省外的書報刊物,以便使老百姓耳聾眼瞎,乃至于只知他閻老西,而不知其他。封鎖政策固然有利于閻錫山成為山西的土皇帝,可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他其實并沒有做好稱雄天下的準備,瞎打瞎撞的結(jié)果,只能是“有錫天下亂”。第一章關(guān)鍵時刻當蔣介石又一次處于命運轉(zhuǎn)折點的時候,他在南昌迎來了黃郛。黃郛一到南昌的北伐軍總司令部,武昌和九江的國民黨黨報便紛紛撰文,指責黃郛是北洋政府的走狗,不應讓他混跡于南方的革命陣營。蔣介石為此在紀念周上大發(fā)雷霆,說:“黃膺白(黃郛字膺白)是我私人的好朋友,難道我們革命,連朋友也不要了嗎?”李宗仁那時在蔣介石手下任江左軍總指揮,他經(jīng)?梢栽谒玖畈績(nèi)見到許多陌生面孔。這些人中,最能引起他注意的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張群,另一個就是黃郛。初次見到黃郛,對方便給李宗仁留下了深刻印象——此人風度翩翩,舉止從容,且能說會講,其成熟干練一望而知。黃郛是蔣介石的浙江同鄉(xiāng)、日本振武學校的同學。辛亥時,蔣、黃一起參加過光復上海之役,并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雖然黃郛是老同盟會員,但從未加入過包括國民黨在內(nèi)的任何黨派,不僅如此,黃郛后來還在北洋政府迭任過要職,甚至一度出任內(nèi)閣總理。要知道,國民黨北伐“伐”的就是北洋政府,由此看來,武昌和九江的輿論對黃郛大加排斥似乎并不冤枉。當然了,只要蔣介石出面說話,其他人再啰嗦和不滿亦是枉然。李宗仁不解的是,張群已經(jīng)在總司令部做了總參議,但黃郛并未被授予任何職務,那他來南昌干什么? 萬全之策事實上,黃郛一直都與蔣介石有著比較密切的書信往來,并且從蔣介石擔任黃埔軍校校長起,就開始為蔣介石出謀劃策。南昌時期的蔣介石盡管已經(jīng)顯山露水,但在政權(quán)和黨權(quán)上尚不具備優(yōu)勢,中共和國民黨左派均視之為敵,好聽點說他是“擁兵自重”,難聽點就直接指責為“新軍閥”。另一方面,蔣介石當時擁有的軍事力量也不足。國民革命軍在誓師北伐時一共有八個軍,其中只有何應欽的第一軍跟蔣介石有直接關(guān)系,而且蔣介石還不能做到完全掌握,他真正可以控制的其實僅有第一軍第一師。顯然,當時的蔣介石要想問鼎中原,難度著實不小,他的日子也一直不是很好過,所以才會在日記中寫道:“三年來酸辛淚,時自暗吞!备杏X周圍危機四伏的蔣介石急需拿出一個萬全之策,但絞盡腦汁亦無所得,這時候他便想到了黃郛,說:“要籌劃大計,非膺白兄莫屬也。”蔣介石兩次給黃郛寫信,邀其南下,第二次還特派張群到天津送信。思慮再三,黃郛決計南下幫盟弟度過難關(guān)。他首先途經(jīng)上海,通過和自己的故交、中國銀行副總裁張嘉敖商談,為正苦于薪餉無著的北伐軍籌到了大批款項。接著,在張群陪同下,他又來到南昌,當面向蔣介石闡述了自己“共底于成”的策略!肮驳子诔伞卑ㄕ、財經(jīng)、外交、軍事、社會人心等五個方面的內(nèi)容,其中居于首位的是“離俄清黨”。黃郛援引了一個經(jīng)濟現(xiàn)象。他說由于一般市民畏懼國民黨的“聯(lián)俄容共政策”,已經(jīng)導致“上海空屋日多,而天津租界地產(chǎn)價格,呈空前絕后之暴漲,初則廣幫,繼則滬幫,紛紛北來”,北方成為“中產(chǎn)階級準備的最后立腳處”。黃郛的意思是,蔣介石只有改變“聯(lián)俄聯(lián)共”的政策,才能在國民黨內(nèi)部占穩(wěn)腳跟,并進而問鼎中原。黃郛的這一番宏論,對蔣介石而言無疑非常具有說服力。蔣介石決定采納他的建議,著手開始進行“離俄清黨”的準備。其時,中共羽翼未豐,手上連槍桿子都沒有,相對而言,“清黨”是容易做到的,難的是“離俄”。國民黨當初依靠蘇聯(lián)才在廣東再度崛起,倘若沒有蘇聯(lián)的支持,黃埔軍校都不一定能辦得起來。如今鳥盡弓藏,要一下子把人家甩掉,談何容易。黃郛為此也想到了辦法,這就是從清末起就采取的“以日制俄”。日本雖然主要以國民黨的對手奉系為支持對象,但它和蘇聯(lián)在中國東北存在著根本的利害沖突。按照黃郛的分析,“中國兩個鄰居(指日本和蘇聯(lián))都不善”,眼下只能用緩急輕重之策,先謀求同日本、英國的諒解,以迅速改變從前一邊倒向蘇聯(lián)的局面。黃郛長期在北洋政府從事外交,在日本軍政兩界均有熟人。在黃郛的牽線搭橋下,蔣介石先后與日本軍政代表進行會晤,稱自己與蘇聯(lián)和中共之間存在“尖銳的對立”,并將斷絕這種關(guān)系。他告訴日本軍方代表鈴木貞一:“你就放心吧!我到南京就正式表明態(tài)度。”這一期間,在蘇聯(lián)顧問鮑羅廷的主持下,武漢政府通過反蔣方案,撤銷了蔣介石的中央常委主席和軍人部長職務。蔣介石與武漢政府的矛盾由此越發(fā)激化,也更加堅定了他“表明態(tài)度”的決心。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北伐軍攻占南京。當天便發(fā)生了“南京事件”(即“寧案”),英美兩國以在寧僑民遭到北伐軍的侵犯和劫掠為由,下令在長江上停泊的軍艦對南京城實施炮擊。日本在“寧案”中也有損失,但日本政府禁止其軍艦開炮。據(jù)說日本艦隊司令在軍艦駛回上海后即自殺謝罪,他在遺書中說,由于奉令不準開炮,以至海軍保護僑民不周,這讓他無面目再見國人。日本政府在“寧案”中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顯然與之前對蔣介石達成的諒解有很大關(guān)系。當時一般輿論對“寧案”的解讀,大多歸結(jié)為列強對北伐軍的挑釁,也有說北伐軍部分士兵違紀,或者是北洋軍喬裝后故意嫁禍北伐軍,但日本外務大臣幣原喜重郎對此卻有不同解讀。他認為是中共設計了“寧案”,目的在于吸引列強打擊蔣介石——如果蔣介石對列強進行妥協(xié)和道歉,便可借機整肅國民黨右派,如果蔣介石不妥協(xié),則會形成列強與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兵戎相見的局面,從而借列強之手消滅蔣介石。幣原的第二個假設很快成為現(xiàn)實,黃郛從日本領事館得到了英美擬對蔣介石實施高壓政策的情報,他立即向蔣介石進行了傳達!皩幇浮弊屖Y介石的軍政生涯面臨著一場重大考驗,蔣介石和他的部下幕僚們?nèi)找股逃懼鴳獙χ。有一天晚上,黃郛去蔣介石的住所詳談,臨行還特別關(guān)照家人帶上鋪蓋,準備萬一時間太晚,就留宿于蔣介石處。黃郛給蔣介石的建議是,抓住時機,化被動為主動,在外交上爭取日本的支持和英美的諒解。蔣介石表示完全認同,他對黃郛說:“膺白兄,現(xiàn)在是決定命運的關(guān)鍵時刻,我們一定要取得日本人的支持!” 信任已成力量之人受蔣介石之命,黃郛兩次與日本領事矢田七太郎進行秘密談判。矢田得到了蔣介石準備發(fā)動政變的機密情報,而黃郛則希望日本能出面調(diào)停蔣介石與英美等國的關(guān)系,并讓英美與日本保持一致,將矛頭指向武漢方面。幣原外相在聽取矢田的匯報后,即與英美使節(jié)進行會晤。不久,日美英法意五國公使達成協(xié)議:對“寧案”的抗議照會不加時限,不提制裁,所有鋒茫全部指向?qū)Α澳暇┍┬小睉撠熑蔚摹爸型鈩萘Α。所謂“中外勢力”,指的當然不是蔣介石和他們這五國,而是中共和蘇聯(lián)。與列強爆發(fā)大規(guī)模沖突的危險消除后,蔣介石馬上開始了預謀已久的行動。四月十一日,他密令被北伐軍控制的南方各省,一致實行“清黨”。第二天凌晨,發(fā)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一周后,蔣介石又在南京另立政府。主持武漢政府的汪精衛(wèi)聞之十分震怒,宣布對蔣中正“開除黨籍,免去本人所兼各職”。至此,寧漢雙方處于完全對立狀態(tài),并均稱自己為代表國民黨的唯一合法政權(quán)。一開始,北伐還能繼續(xù),盡管是各干各的。五月三十一日,唐生智率武漢北伐軍占領了河南重鎮(zhèn)鄭州,同一天,蔣介石的南京北伐軍則攻占了山東的南面門戶徐州。不過很快,武漢政府就因財政恐慌和政局不穩(wěn)而被迫停止北伐。南京政府也覺得先搞垮武漢才是正事,于是同樣暫停北進。六月十日,汪精衛(wèi)到鄭州與馮玉祥舉行會議。這時的馮玉祥坐擁陜甘寧三省及十幾萬軍隊,其兵力分布于隴海線上,從鄭州可以直下武漢,從徐州可以直下南京。在寧漢對立的局勢下,其地位顯得舉足輕重,可以說他這枚棋子被放到哪一邊,哪一邊的勝算就更大。為籠絡馮玉祥,汪精衛(wèi)不僅將唐生智辛苦打下的河南全部讓給了馮玉祥,同時還按照北伐軍的編制,將馮玉祥的部隊擴編為七個方面軍。聯(lián)絡馮玉祥,本是黃郛“共底于成”策略的一部分,當時黃郛就指出,只要蔣介石能引“閻、馮為同調(diào)”,北伐便可事半功倍。不過這主要還是就北伐而言,未料汪精衛(wèi)會搶先出手,通過“以豫交馮”,將馮玉祥也放入寧漢相爭的籌碼盤中。在寧漢對峙中,蔣介石并不占據(jù)有利地位。如果汪精衛(wèi)再得到馮玉祥的全力支持,“南下攻粵或東下攻寧,皆意中事”,而蔣介石很可能在武漢發(fā)起的第一輪攻擊波中就頹然倒地,F(xiàn)在沒有什么比把馮玉祥拉過來更重要了,但問題是汪精衛(wèi)已經(jīng)走在了前面,何況蔣介石與馮玉祥又素無交往,兩人甚至從沒有見過面,就算是要給對方送金贈銀,都不知道該從哪個渠道著手。關(guān)鍵時刻,黃郛再次發(fā)揮出不可替代的作用,因為他擁有武漢政府根本不掌握的資源,即與馮玉祥有著很深厚的私人關(guān)系。對蔣介石、李宗仁、唐生智這幫新生代軍人來說,馮玉祥稱得上是軍界前輩,清末時就擔任混成旅旅長,但他在北方軍政界的名聲一直以來都不太好,時人稱之為“倒戈將軍”,連李宗仁都知道,“北方軍人都對他銜恨”。黃郛自然不會不清楚這一點,而且他和馮玉祥在個人性格、氣質(zhì)乃至學識上的差距也很大——許多人視馮玉祥為土包子,黃郛本人卻學識淵博,不僅在政府迭任要職,還出版過多部考察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專著。不過這些都不影響黃郛看好馮玉祥。他很早便聽說馮玉祥治軍嚴明,能與士兵共甘苦,并叫得出幾乎每一個士兵的名字。與此同時,馮玉祥雖然行伍出身,從未受過正統(tǒng)軍事教育,但卻有刻苦慕學之名,思想比較新潮,早在辛亥革命時就參加過灤州起義,用當時南方流行的話來說,即“很愛國”。黃郛在北方從政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發(fā)展革命勢力,以便實施“首都革命”。馮玉祥這樣的履歷和獨特風格,不能不引起他的興趣和好感。黃郛經(jīng)常引用一句名言:“士不可以不宏毅,任重而道遠!睆倪@句名言中的“宏”出發(fā),他建立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交友觀和用人觀,這就是他曾向蔣介石提出的“任方面”。黃郛認為,以中國之大,如果只有少數(shù)人做事是不夠的,所以必須“任方面”,也就是“信任已成力量之人”。大家分工合作,如此才能做成大事,干出成績。馮玉祥顯然就是黃郛心目中的“已成力量之人”。 精誠所至黃郛在北方軍政界擁有很高地位。馮玉祥對他也很關(guān)注,尤其對黃郛出版的一戰(zhàn)專著極為欣賞,曾買了數(shù)百本讓部下閱讀。這些部下中有人后來見過黃郛,竟然還能背得出書中的幾段警句。黃郛后來經(jīng)人介紹正式與馮玉祥相識。當時馮玉祥正以陸軍檢閱使的身份率部駐扎北京南苑,他邀請黃郛定期去南苑軍營,為他本人及其營以上軍官講授軍事學,以及分析國際國內(nèi)形勢。從北平到南苑,一個小時車程即可到達,但那段道路崎嶇不平,黃郛向有胃病,來回兩個小時顛簸下來,經(jīng)常捧著肚子叫痛,并且許久都說不出話來。盡管家人多次勸他告假,然而黃郛仍堅持不懈,他說:“這個集團可能是為北方工作的唯一同志,彼此必須認識了解,且此中必有他日方面之才,能(讓他們)多認識本國及世界形勢,或者可以少誤國事!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黃、馮關(guān)系日益密切,兩人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有一次黃郛講演結(jié)束,請馮玉祥指派一些部屬到家里吃頓便飯。雖然請的是晚飯,但客人們很早就從南苑趕來北京,并且轉(zhuǎn)述了馮玉祥關(guān)照的話:“黃先生(黃郛)不是空閑著的人,他為愛國肯來指導我們,北京城里有地位的人誰還會像他那樣。你們早點去,謝謝他!秉S郛的工夫沒有白費。就在他和馮玉祥結(jié)交的那一年,馮玉祥朝“已成力量之人”又更進了一步。當年美國《每周評論》發(fā)起民意測驗,在“十二名在世的最偉大的中國人”中,馮玉祥得票僅次于孫中山,名列第二,超過了他的上司、直系首腦吳佩孚。眼見“首都革命”的時機逐漸成熟,黃、馮經(jīng)過多次密謀,決定發(fā)起政變。通過政變,馮玉祥罷黜了“賄選總統(tǒng)”曹錕,解散了聲名狼藉的“豬仔國會”,同時電邀孫中山北上主持大計,以實際行動將自己從北洋系統(tǒng)中割裂開來。很多時候,政治家的私人情誼也是難得的寶貴資源。雖然“首都革命”形成的局面并沒能維持太久,但黃郛卻因此與馮玉祥建立起較為深厚的信任關(guān)系。這一點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南京政府的國民黨要員,不管老的還是新的,與馮玉祥的關(guān)系都不深。在武漢政府已向馮玉祥投去“甘辭厚餌”的情況下,黃郛出面稍一斡旋,馮玉祥就答應蔣介石的邀請,到徐州與其見面。一九二七年六月十九日晨,蔣介石沿隴海線專車西上,在郝寨車站歡迎馮玉祥。一時間,郝寨車站的站臺上冠蓋如云,眾人都屏息以待,靜候著那個傳說中的重要人物到來。等了很久,西面才傳來數(shù)聲汽笛,一列火車緩緩駛進了月臺。軍樂隊趕緊奏起歡迎曲,按序排立在月臺上的蔣介石等人也急忙整肅衣冠,并紛紛向緩緩移動的車廂內(nèi)窺視。前面的車廂是“花車”,也就是有豪華裝飾的高級車廂,里面有臥室、起居間和飯廳。大家認為這一定是馮玉祥坐的,但是左瞧右瞧,發(fā)現(xiàn)全是馮玉祥的文武隨員,唯獨不見馮玉祥本人的影子。這些隨員見月臺上的人伸首窺探,便知道是在找他們的老大,遂用手指了指后面的車廂。大家一齊向后走去。令人詫異的是,后面的車廂并非客車車廂,而是一系列裝運馬匹的“敞篷車”,以及裝運行李貨物的“鐵皮車”,里面既無窗戶也無桌椅。等鐵皮車駛近了,只見一個布衣敞履的關(guān)東大漢站在鐵皮車的門口,向著眾人招手,原來他就是馮玉祥。車停了,眾人一擁上前,逐一與馮玉祥握手寒喧。蔣介石等將領均佩劍著冠,衣著鮮亮,而馮玉祥穿的是一套粗布軍服,且腰束布帶,足踏布鞋,二者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反差。這是蔣、馮第一次見面。老馮當時眼中的老蔣是這個樣子:四十歲左右,整個人瘦瘦的,兩只眼睛都凹了進去,說起話來先笑,然后就是哼哼哼。雖然彼此都覺得對方的形象有些別扭,可是由于前面做了鋪墊,會晤的氣氛還是不錯的。馮玉祥抵徐后,下榻在花園飯店。當晚蔣介石設宴招待,席間談笑風生,頗為融洽。趁談得高興,蔣介石便提出來,希望馮玉祥能幫他們打武漢。馮玉祥不是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請求,先前汪精衛(wèi)也是這一套,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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