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南方周末文化記者近年來大量人物訪談中精選出來的重量級篇幅的組合。它橫跨了全球文化地理版圖,從哈佛校園到瑞典學院,從學術界精英到宗教界領袖,從詩人、作家到教育家,也涵蓋了娛樂明星。它是跨界的,但都屬于文化的。訪談對象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有大愛和責任心,有擔當和也有憂憤。他們的聲音都帶有邊緣性,雖然他們的地位也許出于文化中心;他們的思想總與現實顯得有些“別扭”,不合時宜,當然,他們都是個人的。脆弱的最有力。別扭不是忸怩,而是一種質地和力度、角度和韌性。這些思想的熱力,鼓舞我們跨越希望的門檻——普世的,與歷史聯(lián)通的未來的。中國漸漸趨于中心,南方周末則是當代中國思想和傳播發(fā)動機的主軸,在嘈雜而急遽的轉動中,機油和汗液做了潤滑劑,現實變化雖慢,但發(fā)動機不能停轉。從這些掛一漏萬挑選出的聲音里,能彰顯掘進的清晰側面…… 作者簡介: 朱又可,南方周末記者。1986年大學畢業(yè)后,在新疆做大學教師和新聞記者20年。出版有《朱又可新聞作品精選》、《主觀新聞》(主編)、《訪談錄(上、下)》、《一個人和新疆——周濤口述自傳》(與周濤合著)、《行者的迷宮——一次漫長的采訪》(與張煒合著)、《別扭的聲音》等。 目錄: 諾貝爾文學獎:埃斯普馬克、韋斯特伯格、恩道爾、莫言、卡爾十六世 這18張椅子,決定著諾貝爾文學獎 “諾貝爾獎標準有很多變化” ——專訪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前主席謝爾埃斯普馬克 文學獎避免“國籍分配” ——專訪瑞典學院前常務秘書、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秘書恩道爾 “你們有沒有讀過這些作家的作品?” ——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主席佩爾韋斯特伯格回應質疑 莫言這一周 “我不喜歡‘權力’這個詞” ——專訪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 卡爾十六世其人 作家:索因卡、哈金、張煒、鐵凝、北島 “記憶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諾貝爾文學獎:埃斯普馬克、韋斯特伯格、恩道爾、莫言、卡爾十六世 這18張椅子,決定著諾貝爾文學獎 “諾貝爾獎標準有很多變化” ——專訪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前主席謝爾埃斯普馬克 文學獎避免“國籍分配” ——專訪瑞典學院前常務秘書、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秘書恩道爾 “你們有沒有讀過這些作家的作品?” ——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主席佩爾韋斯特伯格回應質疑 莫言這一周 “我不喜歡‘權力’這個詞” ——專訪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 卡爾十六世其人 作家:索因卡、哈金、張煒、鐵凝、北島 “記憶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專訪198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因卡 “讓頭發(fā)自然生長,就成我這樣了” ——沃勒索因卡中國行 “寫完南京,我的一塊心病了結了” ——哈金專訪 “國家應該是一座普通的房子” ——哈金的故事 怎樣創(chuàng)造出無愧于偉大作品的時代? ——作家張煒談“大物”和“大言” 人人都相信蒲松齡的故事是真的 ——張煒22年東部半島行走見聞 造機器建書院蓋影院編詞典 ——張煒的非寫作生活 一個人絕望過后的曲折故事 ——張煒和十卷本小說《你在高原》 “文學發(fā)出的可能是別扭的、保守的聲音” ——專訪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席鐵凝 不把獎給“鐵主席”才顯得操作 ——實名制下的首屆郁達夫小說獎 北島:只有詩歌,才能讓我們的舌頭得救 法官、社長、專員? ——他們更想做詩人 哈佛與中國:傅高義、柯偉林 “要公平地看待他的貢獻和強硬” ——傅高義廣東鄧小平 “無論如何不能損害我們的改革開放政策” ——專訪《鄧小平》作者傅高義 在哈佛談“辛亥” “中國到了穩(wěn)定改革的時候” ——專訪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主任柯偉林 社會主義:胡德平、黃宗良、高放、王建民 “最有意義也最有問題的30年” ——胡德平談“改革” “民眾追求的就是名副其實的社會主義價值觀” ——專訪北京大學教授、中國國際共運史學會副會長黃宗良 中國模式是一個混合模式 ——高放談“社會主義五百年” “社會主義不應畫地為牢” ——一樁停招科學社會主義博士生的案例 學者:資中筠、易中天、江平、賀衛(wèi)方、章詒和 “為什么我們現在需要再啟蒙?” ——專訪資中筠 “我本來就是流寇一個” ——易中天交代流竄路線圖 易中天有話說 老人與法 ——江平和他的《沉浮與枯榮》 大國崛起靠經濟,但長久維持靠法律 ——專訪江平 當世界只剩下一個人,就沒法拳擊了 ——專訪賀衛(wèi)方 章詒和賀衛(wèi)方四手聯(lián)彈 藝術:葉永清、張大力 葉永青,畫個鳥 中國當代藝術站起來了,但還不會走 ——專訪葉永青 涂不上墻的和P.S.不掉的 ——專訪張大力 娛樂:周立波 這個民族幽默了,就有希望了 ——專訪周立波 立波近景秀 記者:彼得阿內特 與本拉登面對面100分鐘 ——聽美國戰(zhàn)地記者彼得阿內特講故事 教育:楊爭光、安伯格 我們的精神內質跟月亮太陽一樣,沒變 ——專訪楊爭光 “中國的孩子是最辛苦的人” ——作家楊爭光的教育“調查” 中國、美國都在“教改” “在英國我從沒聽說過校長貪污” ——專訪英國皇家督導安伯格 莫言這一周 “馬悅然欠我一根煙” 2012年12月5日,莫言乘坐的航班向斯德哥爾摩飛來。而在諾貝爾基金會新聞中心,一間不大的會議室,擠滿了中外記者。人數并不多,60%是華人面孔。 當天莫言沒有準時抵達,因為大雪使航班迫降赫爾辛基。 這是諾貝爾周的第一天,瑞典報紙登出了中國詩人李笠和瑞典學院院士馬悅然吵架的新聞。李笠的大照片占了整個版面,李笠指控馬悅然威脅他。這為諾貝爾周增添了另類的話題。 6日早上莫言的航班終于向目的地飛來。 一大早,國際媒體的記者們在有著厚厚積雪的諾貝爾博物館門前的臺階兩邊等候,架設起了各種攝像機。這個博物館前身是一座有兩百多年歷史的股票交易所,最早是諾貝爾家族的私人資產,遲至20世紀90年代,諾貝爾家族的股票還在這里有交易。 博物館正面是一幀沒有撤下來的2009年諾貝爾獎得主赫塔米勒的巨幅照片。米勒是莫言得獎的批評者。 一群孩子在女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了博物館門前,好奇地盯著記者們。記者們一陣騷亂,以為孩子們的到來意味著諾貝爾獎得主和其他要人很快來到。一個中國記者問孩子們是不是等待莫言,孩子表情茫然,原來他們是來等待紅房子開門買圣誕禮物的。 一輛輛車門印有金色諾貝爾頭像的黑色寶馬魚貫停下來,諾貝爾獎得主們拾階而上,走進博物館,出席上午10點的新聞發(fā)布會。經濟學獎得主沙普利年近九旬,在別人扶助下,緩慢地攀登臺階。這里面并沒有莫言的16號專車。 12點半,莫言終于出現在瑞典學院二樓大廳他個人的記者見面會上。莫言的招貼畫在門口的桌子上,背景是一百多年來的得主們的肖像。莫言聲音高亢,自信滿滿。當有記者問及馬悅然和莫言的朋友關系時,莫言說,二人之間只是“三根煙”的關系:見了三次面,莫言總共遞給馬悅然兩根煙,馬悅然遞了一根!榜R悅然現在還欠我一根煙!蹦孕Φ。 “我堅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 7日上午,莫言到有百年歷史的瑞典名校Hersby中學跟在那里學漢語的學生交流,他們唱了電影《紅高粱》的插曲,莫言則手把手教他們寫毛筆字。“無論多么壞的人跟孩子在一起都會變得善良,何況我還不是很壞的人!蹦蚤_玩笑地說。 晚上5點半,瑞典學院“諾貝爾演講”的時刻。 長條形的演講大廳燈光輝煌,中間是演講臺,院士們呈半圓形在第一排坐定。進入需要門票,但后面有空位置沒有坐人。 眾人起立鼓掌,莫言進入院士們圍坐的小圈,他的旁邊是中國人最熟悉的馬悅然。 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前主席謝爾埃斯普馬克,做了簡短致辭后,將莫言請上演講臺。 “有一個此刻我最想念的人,我的母親,你們永遠無法看到了。我獲獎后,很多人分享了我的光榮,但我的母親卻無法分享了!蹦酝耆巳ジ呙芮坏钠胀ㄔ挘榱炼蓪。 他分享了一連串的小故事,饑餓,對待乞丐,屈辱和告密,這些故事帶有某種懺悔色彩,也告誡善良的意義。后來是文學之路的回顧。一個放羊娃和《透明的紅蘿卜》,走出自我的《檀香刑》,表現“土改”以來農村變遷的《生死疲勞》,為天下母親而寫的《豐乳肥臀》,姑姑與表現計劃生育的《蛙》。 最后,他說:“這些故事,讓我堅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 莫言被護送離開演說大廳,他的女兒管笑笑和其他親屬留在“諾貝爾講臺”前,不斷被要求合影。這個榮譽的家庭,光環(huán)籠罩。 一些人意猶未盡,又轉移到瑞典學院旁邊的酒吧里,莫言的女兒也在另一桌。大家議論著莫言剛才的演講,有的認為沒有多少新意,有的認為精彩。也坐在酒吧的地下層喝酒聊天的陳邁平和陳安娜夫婦說,從剛才聽演講的氣氛反應看,莫言的演講是近年來少有的成功。 “2006年我一拿到《生死疲勞》,就跟安娜說,這本書是諾貝爾獎級別的作品!标愡~平告訴記者。 “吃了人家的,就得聽人家的” 8日中午1點多鐘,莫言的車拐進了馬路邊的一座中餐館前,空中飄著雪花。 中餐館的前身是諾貝爾的故居。這令莫言感到設宴人的美意。餐館的玻璃門上,貼上了瑞典華人商會特意印制的一副紅、藍對聯(lián),分別取的是幾部莫言小說的第一個中文字。為迎接莫言,有人摔傷了。 華人午宴之后,莫言的晚間行程是出席諾貝爾音樂會。 音樂廳前的干草廣場上的雪被踏成了雪泥,粘在皮鞋上,發(fā)出嘰嘰的聲音。俗稱“藍房子”的斯德哥爾摩音樂廳其貌不揚,右前方有一藍色天使的雕塑群,正面是觀眾進入的大門。 音樂廳左側門旁邊是一條窄窄的小巷,諾貝爾獎得主們的車隊陸續(xù)從這里經過,獲獎者從側門進入音樂廳。記者們準確地捕捉到了莫言的車和莫言進場的照片。莫言的妻子杜勤蘭,山東高密農村婦女,穿上晚禮長裙煥然一新,像模像樣,令記者們吃驚。 莫言和親朋的包廂在二樓,緊靠位于正中間的瑞典王室包廂的左邊。維多利亞女王儲和其他王室成員坐在包廂里。在寂靜地等待指揮家的當口,王室包廂里發(fā)出了很響亮的聲音,原來是晚到的一位王室成員碰到了什么。全體觀眾一片輕松的笑聲。在王室包廂右邊是日本的山中伸彌和親屬的包廂。 光頭的美國指揮大師克里斯多夫艾什巴赫終于露面,在熱烈的掌聲中音樂會開始。指揮家和臺灣籍的小提琴家陳銳合作演出。郎朗也曾被邀請在諾貝爾音樂會演奏過。 音樂會結束時,克里斯多夫多次返場,但并不增加演出節(jié)目;莫言也站起來,在包廂里大幅度地鼓掌。 9日下午莫言去斯德哥爾摩大學。莫言先是用中文朗誦他的小說《狼》和《生死疲勞》片斷,再由一有朗誦技巧的人以瑞典語朗誦。瑞典朗誦者,簡直就是小品表演或說書,引起更大的掌聲。 斯德哥爾摩大學中文系主任羅多弼教授是主持者,中午他請莫言吃飯。“吃了人家的,就得聽人家的!蹦孕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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