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為了別人的想法、別人的眼光去改變自己,被他人的言語左右,被世俗的眼光鄙夷,而逐漸放棄那個真正的自我。有時候我們不禁問自己,這是否是最真實的我?從此以后我們是否要按照別人設定的那樣活?絕不!要活就活出自己!我們的詞典里沒有逆來順受,也沒有乖巧順從,因為我們只學會一件事,就是做一個驕傲又任性的女人。 作者簡介: 毛路,專欄作家,編輯,譯者,曾出版《吻著夢想過日子》、《我們?yōu)槭裁磿质帧贰3院韧鏄繁嫩Q,文學電影八卦,樣樣都不落下。曾長期冒充男性,為某知名男刊撰寫書評專欄。作品散見于《東方早報》、《單向街》、「ONE·一個」APP等。 楊葵,著名作家,編輯,編劇。著有散文集《百家姓》、《坐久落花多》,電影劇本《黑白》,電視連續(xù)劇劇本《找不著北》等。 趙雷,民謠音樂人,中國內(nèi)地新生代民謠歌手,已發(fā)行兩張個人專輯《趙小雷》和《吉姆餐廳》。是最具傳統(tǒng)北京胡同文化氣質(zhì)的新生代音樂人之一。 吳惠子,馬叛,殘小雪,老妖,滕洋,林探惜,夏蘇末,向暖,冷瑩,烏鴉烏鴉,周宏翔,花皮瓜,五月,葉子禾,苜海,夏淺,蘇穎。 他們來自「ONE·一個」和豆瓣,她們記錄自己真實的故事,或者身邊人真實的故事。這些故事會告訴你如何做一個任性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所向披靡。毛路,專欄作家,編輯,譯者,曾出版《吻著夢想過日子》、《我們?yōu)槭裁磿质帧。吃喝玩樂蹦跶,文學電影八卦,樣樣都不落下。曾長期冒充男性,為某知名男刊撰寫書評專欄。作品散見于《東方早報》、《單向街》、「ONE·一個」APP等。楊葵,著名作家,編輯,編劇。著有散文集《百家姓》、《坐久落花多》,電影劇本《黑白》,電視連續(xù)劇劇本《找不著北》等。趙雷,民謠音樂人,中國內(nèi)地新生代民謠歌手,已發(fā)行兩張個人專輯《趙小雷》和《吉姆餐廳》。是最具傳統(tǒng)北京胡同文化氣質(zhì)的新生代音樂人之一。吳惠子,馬叛,殘小雪,老妖,滕洋,林探惜,夏蘇末,向暖,冷瑩,烏鴉烏鴉,周宏翔,花皮瓜,五月,葉子禾,苜海,夏淺,蘇穎。他們來自「ONE·一個」和豆瓣,她們記錄自己真實的故事,或者身邊人真實的故事。這些故事會告訴你如何做一個任性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所向披靡。 目錄: ONE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最真實的自己 兩個無聊的人/滕洋 楊大姐/楊葵 我還是選擇留在了這里/殘小雪 愛情的原罪/林探惜 我們都是完好的樣子/冷瑩 我想就這樣任性地走下去/老妖 暗戀者的暗戀/苜海 沒有辦法戀愛的少女病/周宏翔 TWO歲月可以偷走我的青春,卻偷不走那顆只屬于我的少女心 那個金發(fā)女郎格蕾/烏鴉烏鴉 敏子/趙雷ONE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最真實的自己兩個無聊的人/滕洋楊大姐/楊葵我還是選擇留在了這里/殘小雪愛情的原罪/林探惜我們都是完好的樣子/冷瑩我想就這樣任性地走下去/老妖暗戀者的暗戀/苜海沒有辦法戀愛的少女病/周宏翔TWO歲月可以偷走我的青春,卻偷不走那顆只屬于我的少女心那個金發(fā)女郎格蕾/烏鴉烏鴉敏子/趙雷趙老太太/楊葵像老大這樣的女人/葉子禾二十二年的戀愛/夏淺永遠勇敢的小魚/花皮瓜七妹/五月可愛女人/蘇穎THREE哪怕萬箭穿心,也要任性到底別怕有我/馬叛火龍果小姐/毛路有些失去,不是一蹴而就/夏蘇末你那里下雪了嗎?/向暖親愛的大姐/向暖愛情保鮮膜/吳惠子我挨得住多深的詆毀,就經(jīng)得住多大的贊美。我的所有努力都只是為了讓自己掌握主動。別人說好不好不重要,我喜歡就好。我從來就不是為了別人而活,萬箭穿心,習慣就好。——范冰冰 倘若做不了一個有姿色的女子,或者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子,至少,要做個有態(tài)度的女子吧!態(tài)度,就是有自己的主張。一個有態(tài)度的人,內(nèi)心有自己清晰的價值觀,是不會輕易為世間是非功利而左右的!狤LLE時尚主編曉雪 做你喜歡的事,上帝會高興地幫你打開成功之門,哪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80歲了!ξ髂棠 兩個無聊的人/滕洋我第一次見鄧等,覺得這姑娘脾氣不好。那是我的第一節(jié)手語課,我遲到了很久,趕到時上午的課已經(jīng)結束了。教室里只剩一個女孩在同老師爭論。我推開門,正好聽見女孩大聲說:“如果我一定要這樣呢?”老師背對著我,對女孩比畫了什么。接著,我看到女孩豎起中指放在面前對老師晃了晃。我完全看呆了,這姑娘真粗魯。老師聳聳肩,離開了,經(jīng)過我時點了點頭。那女孩像沒事人一樣整理了課桌上的東西,拿起包也往外走。我想到自己還沒有課表,想叫住她:“同學,下午幾點上課?”她理都沒理我,頭也不回地離開?磥,這姑娘粗魯中還帶著冷漠。我只能在教室等著下午的課,在我不知道的幾點突然開始。閑極無聊,我翻看了所有人放在桌上的書上寫的名字,好吧,我承認我是想以了解所有人的名字,掩飾我只想知道剛才那個不睬我的姑娘的名字。長這么大,很少有姑娘不理我:論外表,我可能長得有點帥,我認識的所有姑娘,都對我表達了我“笑起來有一點小壞”的觀點。技巧很簡單,就是不笑那么多,只笑一點點,我一般只笑左邊嘴角,看起來就有點言情小說的“邪魅狂狷”、文藝小說的“他笑得像整個星空”什么的。論內(nèi)在,有錢是我的核心競爭力。就是我這樣一款可以比作莫奈純金畫的內(nèi)外兼修男青年,誰會不喜歡。但偏偏就是有這么個頭昂到天上去的姑娘居然不理我,我對她產(chǎn)生了好奇。以上,都是胡扯。我對鄧等好奇的原因根本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因為她不理我,讓我對這個高貴冷艷的婦女產(chǎn)生了極強的征服欲。而是,她有一種沒什么進攻性的漂亮。比如,黑夜里的煤油燈,沙漠里的半瓶水,餓鬼眼中的隔夜飯。雖然不足以攝人心魄,但也足夠讓人垂涎。我翻開她的書,看到她名字的時候,鄧等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杯黑咖啡,大聲問我干什么。我說,我來晚了,看看上午都講了些什么。鄧等沒說話,徑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手里那杯咖啡明明都只剩冰塊了,她還是努力吸溜吸溜地喝著。我看她沒有繼續(xù)對話的意思,主動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擺出我招牌式的笑,問她:“上午講了些什么?”她側(cè)臉看著我:“什么?”“對,什么?”她還是側(cè)臉看著我,轉(zhuǎn)移話題:“同學,你笑得有點奇怪,有時間去醫(yī)院看看,可能是面部神經(jīng)癱瘓導致半邊臉笑,半邊臉不笑!比缓蟮皖^翻書,戴上耳機,一氣呵成。這姑娘不但粗魯、冷漠,還特別煩人。但我才不會主動離開讓她覺得我是個挨了撅的猥瑣搭訕男,我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相信我這種威嚴的目光可以逼迫她對自己沒禮貌的行為做出解釋。鄧等最終敗下陣來,她摘下耳機,無力地看著我,指指自己的耳朵:“不是我不想跟你聊天,我聾的,你跟我說話只會讓我很尷尬!爆F(xiàn)在,換我尷尬了。我好像有一點明白,她一開始對我的置若罔聞、大聲呵斥、答非所問、喝咖啡像個粗魯?shù)膿改_大漢—她聽不見。我的笑容僵在臉上,丟人又不想輸陣,只好繼續(xù)這么笑著,主動握了握她因為拿冰咖啡而變得潮濕冰冷的手:“對不起……我學手語,就是……為了了解殘疾人!睂嶋H上,鬼才信。在此之前,我壓根沒想過這個班上會有真的聾人,我也沒想過要做手語翻譯。我就是你們見過的那種會因為無聊在超市里捏方便面的人,雖然,我沒那么低級。我不捏方便面,我上職業(yè)培訓課:車床、電氣焊、廚師面點、制冷設備維修、熱力司爐、有害生物防治、手語翻譯……從二十歲到現(xiàn)在,我參加過的職業(yè)培訓多得連我自己都忘了,只有年終盤點考的無數(shù)資格證時,才會重新回顧一下。它們無一例外,沒有成為我的職業(yè)。因為我從出生就已被理所當然認為要接我爸的班,生產(chǎn)遠銷海內(nèi)外的吸管。我的小伙伴里,有打火機界青年才俊,紐扣界中流砥柱,他們叫我吸管—雖然他們知道我大名叫方天戟,他們還是執(zhí)意喊我吸管。他們活得都很開心,只有我覺得自己像住在動物園里,既然人生而平等,我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一樣選擇自己的人生呢?這種傻問題,在我青春期萌動開始喜歡姑娘之后,就沒再困擾過我,因為我發(fā)現(xiàn),雖然是同一個人,但作為“吸管小開”的那個我,似乎比作為“方天戟”的那個我多10厘米隱形身高、六塊隱形腹肌、帥哭吳彥祖的隱形英俊?傊,市場表現(xiàn)力更突出。綜上,我就可恥地不再掙扎了,錢真是個糟糕的東西啊,它讓圣潔的靈魂為之淪陷。除了,我還是時常感到無聊。我大聲對鄧等說:“我唐突了,我以為這個班都是正常人!薄拔铱雌饋聿徽?”鄧等大聲回答,旋即意識到自己沒必要那么大聲,她還是側(cè)著臉,指了指微微偏向我的右耳,“這只能聽見一點點!北緛韺υ拺摼屯T谶@里,因我從未試過吼著跟姑娘搭訕,鄧等似乎也不想被搭訕。那天后來發(fā)生的事,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上了太多職教班卻還沒有學到一些什么,上天對我這個差生的念念不忘,終想要給一個參考答案吧。放學的時候,下雨了,我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來時,發(fā)現(xiàn)沒帶傘的鄧等百無聊賴地在學校門口邊等雨停,邊扒拉鎮(zhèn)宅石獅子嘴里的石球。我搖下車窗,隔著淅淅瀝瀝的雨幕,大聲招呼她上車。鄧等也沒推托,直接上了車:“謝謝!蔽掖蠛啊安挥弥x”,鄧等說“什么”,我再增大幾個分貝大喊“不用謝”……光是這一聲寒暄,我跟她就糾纏了一個紅燈的時間。終于搞清楚彼此的意圖,我們默契地沒有再挑起新的話題。漫長的沉默中,只有雨和發(fā)動機的嗡嗡聲。我下意識地想,跟這樣一個姑娘談戀愛得多么費嗓子啊,所有情話最終都變成喧嘩。上海的交通并沒有因為下雨受到多大影響,延安高架上的車井然有序。鄧等沉默地看了車流好久,忽然說:“這路真好!蔽掖舐暩胶停骸笆前!彼又f:“國內(nèi)大部分城市的路都不錯。”我點頭,不明白一個耳背的姑娘為什么會對路況感興趣。她繼續(xù)說:“你知道我怎么聾的嗎?”我很好奇,卻審慎地掩藏了自己的好奇。但鄧等還是講了下去,她在學手語之前,就是翻譯了。只不過,做的是另一種形式—法語同聲傳譯。十年間,全國考到同聲傳譯資格的不超過100個人,鄧等是其中之一。一年前,鄧等在蘇丹跟一個項目。那天是個看起來什么都不會發(fā)生的周末,鄧等跟司機開車去工地。黑人司機很健談,一邊在土路上風馳電掣,一邊不斷追問鄧等鑰匙上各種小配飾的作用。毫無預兆的,一顆炸彈在兩人乘坐的車附近爆炸了……他們遇到武裝分子和政府武裝的交火。我腦中旋即浮現(xiàn)悲情畫面: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巨大氣流掀翻了車子,鄧等在火光中昏倒在車內(nèi),血慢慢地從她耳中流出。我問鄧等是不是這樣,她一臉糾結地看了我好半天,告訴我實情。我以為的打仗是電影里那種紅天血河,可鄧等經(jīng)歷的那次交火不過是土炮互射,炸彈在土路上炸出幾個淺坑,農(nóng)村結婚放二踢腳的威力沒準都要大一些?珊盟啦凰,她當時正在給那個好奇寶寶托生的司機演示她那個多功能刀的挖耳勺功能,車從彈坑上顛過去的瞬間,鄧等把自己左耳的鼓膜戳破了,等她輾轉(zhuǎn)回國醫(yī)治的時候,耳朵早已感染……她在戰(zhàn)火中掏聾了耳朵。我其實挺想笑的,但又覺得自己挺牲口的,一個靠聽說吃飯的人,忽然不讓她聽了,這種事情大概只有體育題材的電影里才經(jīng)常出現(xiàn)吧。不過我忽然想到這里面似乎有點不對:“那你右邊耳朵又是怎么回事!”鄧等沒有說話,我從后視鏡里打量她的臉,天已經(jīng)黑了,窗外霓虹、車燈的光影在她臉上穿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她說:“右耳很小的時候就不太好,幾乎聽不見什么聲音,我高考就是為爭口氣才學了語言,又靠左耳考到了證,當了那么多年的傳奇,現(xiàn)在……”命運真是黑色幽默段子手,我也不知道該安慰鄧等什么了,在她面前我哪好意思賣弄自己的挫折呢?不過是一個閑極無聊的人吃飽了撐的,小蝌蚪找媽媽一樣地要找理想。那天之后,我跟鄧等自然而然成了同桌。我們保持著周六見面上一天課,她中午請我喝咖啡,我晚上順便送她回家的習慣。漸漸地,沒有課時,我也會叫她出來一起無聊。比如,隨便搭上最先駛來的公交車,去商店用比價軟件把所有條碼掃一遍,賭下一個經(jīng)過我們的人穿什么顏色的衣服……一個尋找人生意義的人和一個失去人生意義的人比著無聊,最終,我以發(fā)明了“拋硬幣看誰的先立起來”的游戲,勝出。因為失去人生意義的鄧等,總是想不到原來做人真的可以這么無聊。鄧等有天生的語言天賦,不出一個月就成了班里的模范學生,每次老師請聾人來交流,她都充當我這種半吊子學生的翻譯。我學得不好,但也很快弄懂了,我剛遇到鄧等的那天,她對老師比的中指根本不是什么粗魯手勢:中指放在唇上,是手語稱謂中代表“哥哥姐姐”的順序。小指放唇上,則代表“弟弟妹妹”的順序。摸耳朵代表女孩,在耳邊揮手代表男孩。所以中指加摸耳朵代表姐姐,小指加揮手代表弟弟……如果完整做完“兄弟姐妹”這個詞,需要八個動作。鄧等那時是在問老師,能不能簡化為四個動作,老師則回答了她可以。只不過,那是我上午錯過的半節(jié)課的內(nèi)容,我才齷齪地誤會了。我告訴鄧等,我當初對她有“粗魯冷漠煩人”的印象。鄧等無所謂地用手語給我打了一串話,我沒看懂。她解釋:“想了解一個人不要聽他說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我說,只看懂了她打的單詞,連起來完全不懂。鄧等認定我最后肯定考不到證,并自嘲自己天生是做聾人的料。她這樣慘烈的自嘲,我又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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