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曾國藩和他的湘軍


作者:張云,韓洪泉     整理日期:2014-03-21 13:06:16

曾國藩是中國歷史上最有影響的人物之一,他從湖南雙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以一介書生入京赴考,中進士留京師后十年七遷,連升十級,37歲任禮部侍郎,官至二品。
  他因勢在家鄉(xiāng)拉起了一支特別的民團湘軍,歷盡艱辛為清王朝平定了天下,被封為一等勇毅侯,成為清代以文人而封武侯的第一人,后歷任兩江總督、直隸總督,官居一品,死后被謚“文正”。
  清王朝由乾嘉盛世轉(zhuǎn)而為沒落、衰敗,內(nèi)憂外患接踵而來的動蕩年代,由于曾國藩等人的力挽狂瀾,一度出現(xiàn)“同治中興”的局面,在政治、軍事、文化、經(jīng)濟等各個方面產(chǎn)生了令人注目的影響。
  曾國藩,近代中國最顯赫和最有爭議的歷史人物。
  作者簡介:
  張云: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上海分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軍事歷史研究》主編,大校軍銜。
  韓洪泉: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上海分院軍事歷史專業(yè)碩士研究生。
  目錄:
  前言
前塵往事:說不盡的曾國藩與湘軍
第1章
修身與齊家
01家世與家風
02“用破一生心”
03兄弟
04妻妾
05兒女
第2章
從湘勇到湘軍
01墨绖出山
02湘軍是這樣練成的
03“唯滌公馬首是瞻”
第3章前言
  前塵往事:說不盡的曾國藩與湘軍 
  第1章
  修身與齊家 
  01 家世與家風 
  02 “用破一生心” 
  03 兄弟 
  04 妻妾 
  05 兒女 
  第2章
  從湘勇到湘軍 
  01 墨绖出山 
  02 湘軍是這樣練成的 
  03 “唯滌公馬首是瞻” 
  第3章
  太平軍的勁敵 
  01 屢敗屢戰(zhàn)   
  02 “以殺人為業(yè)” 
  03 太平天國的成全 
  04 秦淮浩劫 
  05 李秀成之死 
  第4章
  湘軍?楚軍?淮軍 
  01 “鼎之輕重,未可問焉” 
  02 “二把手”胡林翼 
  03 “狂師爺”左宗棠 
  04 “好學生”李鴻章 
  05 曾、左、李 
  06 天下湘軍 
  第5章
  政壇縱橫 
  01 升遷之道 
  02 權(quán)柄之爭 
  03 捭闔之術(shù) 
  04 天津教案中的“替罪羊” 
  05 洋務(wù)運動的主將 
  第6章
  立德與立言 
  01 理學家 
  02 “平生風義兼師友” 
  03 “終生不輟”的文章事業(yè) 
  04 《討粵匪檄》 
  第7章
  在歷史的長河中 
  01 幕府鼎盛 
  02 耕讀傳家   
  03 “惟楚有材” 
  結(jié)束語
  “曾國藩熱”的冷思考 
  附錄一
  曾國藩與湘軍大事年表 
  附錄二
  主要參考書目 
  后記 “鼎之輕重,未可問焉”
  太平天國運動對于清王朝的打擊是沉重的。清朝統(tǒng)治者為了撲滅太平天國運動,也不惜傾盡全力。據(jù)說咸豐帝曾許愿:“有能克復金陵者,可封郡王。”要知道在清朝只有滿蒙貴族才可封王,自從三藩叛亂以后就再沒有漢人封王的成例,可見咸豐為這場關(guān)乎生死存亡的戰(zhàn)爭下了血本。也許當時他并沒有想到漢人會取得最后的勝利,環(huán)顧統(tǒng)兵將帥,大都是滿洲旗人,勝利的果實根本不會輪到漢人摘取。偏偏是湘軍一路走來,戴上了勝利的桂冠。此時咸豐已死,繼任的統(tǒng)治者會把王冠也戴到曾國藩頭上嗎?
  曾國藩得到的賞賜是:賞加太子太保銜,賜一等侯爵,世襲罔替。
  按爵制,王之下,依次是公、侯、伯、子、男。據(jù)清人的統(tǒng)計,清代漢人封王者寥寥無幾,僅有開國之初的吳三桂(平西王)、孔有德(定南王)、耿仲明(靖南王)、尚可喜(平南王)、孫可望(義王)等幫助清軍打天下有功的明王朝或起義軍降將。三藩之亂后,統(tǒng)治者吸取教訓,對漢人決不輕易封王,即使公侯以下爵賞也不輕授,而對旗人卻格外優(yōu)容,獲封爵位者大有人在。然而在漢人之中,封公、封侯者也不乏其人,如年羹堯以軍功封一等公,岳鐘琪以平定青海封三等公,孫士毅以平定臺灣天地會林爽文起義以及參與平定越南內(nèi)亂封一等謀勇公。曾國藩十年統(tǒng)兵征戰(zhàn),統(tǒng)籌東南全局,其功勛不在平定三藩之下,即便不肯封王,封個公爵絲毫不為過,而且也不是“舊制所無”。
  人們更關(guān)注的一點是,攜新勝之威的曾國藩,門生故舊遍于天下,所部湘軍戰(zhàn)績赫赫,似乎已經(jīng)有了問鼎中原、窺探神器的能力,他又為什么沒有這樣做呢?
  空穴來風,其源有自。在1864年前后,關(guān)于曾國藩擁兵自立和部下、朋友紛紛勸進的傳聞非常多。蕭一山先生在《清代通史》中還專列《曾國藩不做皇帝》一小節(jié),采擷各種逸聞傳說,作了生動的描繪。如左宗棠曾寫過一聯(lián)試探曾國藩的心思:
  神所憑依,將在德矣;鼎之輕重,似可問焉。
  又說胡林翼早在數(shù)年前就問他:
  東南半壁無主,滌丈豈有意乎?
  李元度則寫給他一張紙條:
  王侯無種,帝王有真。
  后世史家,不少都附會此說。當代學者姜鳴,便把曾國藩列為19世紀中國在野而最有希望成為皇帝的三個人之一(另外兩個是洪秀全、奕?)。“難酬蹈海亦英雄”的革命者陳天華,從反滿的立場替曾國藩可惜:
  可憐曾國藩辛苦十余年,殺了數(shù)百萬同胞,僅得一個侯爵;八旗的人,絕不費力,不是親王,就是郡王。而且大功才立,就把他兵權(quán)削了,終身未嘗立朝,僅做個兩江總督,處處受人的挾制,晦氣不晦氣!若是當日曉得我的世仇萬不可不滅的,順便下手,那天下多久是我漢人的,曾國藩的子孫,于今尚是皇帝;湘軍的統(tǒng)領(lǐng),都是元勛,豈不好得多嗎?列位!你道可惜不可惜呢?
  章太炎則認為,可以從曾國藩支持刊刻王夫之的著作一事中窺見他的心思:“既振旅,始為王船山遺書,可謂知悔過矣。死三十年,其家人猶曰:‘吾祖民賊。’悲夫!雖孝子賢孫,百世不能改也。”又指出,“衡陽遺書數(shù)十種,素未現(xiàn)世,實國藩為之刊行,湘人父老相傳,以為國藩悔過之舉也。”(章太炎:《檢論》)
  曾氏兄弟刊刻王夫之的《船山遺書》本是學術(shù)之舉,章太炎怎么說是“悔過之舉”呢?因為王夫之是明末的一位反清志士,他同顧炎武、劉宗周等大學者一樣,反對清軍的鐵騎踏進中原,怒斥滿洲貴族屠城、圈地等野蠻行為,并積極投入到反清復明的斗爭之中。章太炎認為曾國藩刊刻《船山遺書》,表現(xiàn)了他心中對幫助清政府屠殺義軍而不能助成反滿大業(yè)的愧疚之情。太炎先生長于考證索隱,但此說顯然曲解了曾氏兄弟的本意,有牽強附會之嫌。因為若要臆測曾國藩在此事上的心態(tài),首先要弄清楚的問題是:曾國藩真的具有擁兵自立的實力嗎?曾國藩真的具有反滿問鼎的性格嗎?
  至1864年夏,各省的湘軍官兵總數(shù)大約有三十萬人,包括:曾國藩直轄部隊約十二萬人,其中曾國荃所統(tǒng)率的約有五萬多人;左宗棠在浙江轄六萬余人,包括蔣益澧部在內(nèi);沈葆楨在江西轄一萬余人;劉坤一在廣西統(tǒng)轄原劉長佑部、肖榮芳部,合計約有一萬余人;劉長佑在直隸統(tǒng)轄約三千人;毛鴻賓等在廣東轄近六千人;劉蓉在四川、陜西兩省統(tǒng)轄約四萬人;江忠義、席寶田在湖南統(tǒng)轄約三萬人;李云麟、石清吉和成大吉等在湖北統(tǒng)轄三萬余人;田興恕在貴州所遺湘軍約一萬余人。①60而同一時期,清廷所擁有的經(jīng)制兵綠營在冊總數(shù)也不過五十萬人,排除虛報之兵尚不滿此數(shù),且戰(zhàn)斗力低下,在同太平天國的作戰(zhàn)中暴露無遺。在此前后,湘軍體系先后有幾十人出任各地督撫要職,單是1864年7月,在任督撫者也達十四人之多,包括總督六人:曾國藩、左宗棠、劉長佑、毛鴻賓、駱秉章、楊岳斌,巡撫八人:閻敬銘、劉蓉、曾國荃、沈葆楨、嚴樹森、惲世臨、郭嵩燾、李鴻章。在當時全國
  十八個行省中,湘軍將帥包攬了江蘇、安徽、江西、浙江、福建、湖南、湖北、四川、廣東、廣西、陜西、山東、直隸等省的軍政大權(quán),勢力之盛古所罕見。如此說來,作為湘軍首腦的曾國藩如果要揮師北京、取滿族天下而代之,豈不是易如反掌嗎?
  賬不能這樣算。
  首先,“湘軍”不等于“曾家軍”。湘勇從一開始就不是曾國藩所創(chuàng),當他與王錱決裂以后,湘軍始終存在著兩股并行的力量,一股是曾國藩所訓練和帶出湖南作戰(zhàn)的湘軍,一股是省內(nèi)系統(tǒng)的湘軍,省內(nèi)湘軍的著名將領(lǐng)包括王錱、江忠義、劉長佑、劉坤一等,湖南地方官員也先后派出多路援軍,加入在省外作戰(zhàn)的湘軍,同時派出多支湘軍援助廣東、貴州、四川等省作戰(zhàn)并自成體系,如在貴州的田興恕即是。后世統(tǒng)計湘軍數(shù)量,都是這個大湘軍的概念,并不等于曾國藩所統(tǒng)轄的湘軍。而且由于其間曾國藩的職務(wù)變動,特別是1857年離開部隊回到湖南長達一年多,使得直接歸他統(tǒng)帶的部隊也是旋得旋更,不斷變化。1858年曾國藩再度出山后,原來的主力部隊羅澤南部已經(jīng)歸胡林翼指揮,楊載福水師則由江西供應(yīng),塔齊布死后所遺部隊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這樣曾國藩原來的湘軍已經(jīng)解體,此時歸他統(tǒng)轄的是蕭啟江、張運蘭、王開化的部隊,以及胡林翼撥給的鮑超部和李續(xù)賓撥給的朱品隆、唐義訓兩營,全軍一萬一千多人。1860年曾國藩出任兩江總督以后,又陸續(xù)擴招了一些湘軍,特別是曾國荃所部迅速膨脹,才使“曾家軍”日漸壯大起來。
  其次,“湘系”不等于“曾系”。傳統(tǒng)意義上的湘系,泛指與湘軍有關(guān)的將帥及人物為代表的當權(quán)勢力。天京之戰(zhàn)后,這個湘系遠遠不能等同于曾系。以各地督撫來看,且不說田興恕、劉長佑等與曾國藩關(guān)系并不密切,就是原來與他關(guān)系很近的左宗棠、劉蓉等人也已經(jīng)自成一家。閻敬銘本是胡林翼一支,胡林翼死后他雖出任山東巡撫,后來又執(zhí)掌戶部,但與曾國藩一脈關(guān)系疏遠,談不到什么淵源。與湘軍淵源最密切的李鴻章及其淮軍,可李鴻章早已羽翼豐滿,雖然李鴻章始終對曾國藩十分恭敬,但如果曾國藩讓他參與奪權(quán)呢?這個才高志大的學生多半不會從命。左宗棠剛剛因為曾國荃放走幼天王一事狠狠參劾了曾家兄弟一本,雙方正在進行激烈的口舌之爭,關(guān)系搞得非常僵。何況左宗棠向來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只知有理、不顧情面,既傲視天下又不肯屈居人下。如果曾國藩敢擁兵的話,只要清廷一道圣旨,左宗棠無疑會第一個殺將過來,做一個“再造統(tǒng)一”的大功臣。即便是湘系之內(nèi),曾系的力量也是很單薄的。
  再次,直系湘軍內(nèi)部也已出現(xiàn)嚴重的分化。鮑超是曾國藩最得力的大將之一,平時曾國藩幾次將撥往霆軍的糧餉武器等截往曾國荃的吉字營,早已使鮑超心懷不滿。此時霆軍已經(jīng)撥往江西,協(xié)助沈葆楨防守。而沈葆楨這位林則徐的賢婿,繼承了岳父的耿介之風,目無余子,因為爭奪餉源與頂頭上司曾國藩鬧得不可開交,官司一直打到中央。清政府對他們各打五十大板,餉源均分,但這樣已經(jīng)是明顯地壓制曾國藩,限制他的權(quán)力。曾國藩氣得逢人便罵沈幼丹(沈葆楨的字)忘恩負義。水師統(tǒng)領(lǐng)楊岳斌(即楊載福,同治即位后為避皇帝名諱改名岳斌)本是曾國藩一手提拔起來的,此時已經(jīng)升任陜甘總督,超出了曾國藩的控制范圍。彭玉麟與曾國藩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非常友好,稱他為“滌丈”,但此人眼中不揉沙子,看不慣曾國藩對曾國荃的偏袒,更痛恨曾國荃的跋扈殘暴,甚至兩次勸曾國藩殺弟以大義滅親,又指責湘軍紀律日壞、曾氏治軍無方。曾國藩去信說:“舍弟并無管、蔡叛逆之跡,不知何以應(yīng)誅?不知舍弟何處開罪閣下,憾之若是?”針對治軍問題又說,“鄙人在軍十年,自問聾聵不至于此。”(《書信?復彭玉麟》)1864年秋冬之際,彭玉麟又把曾國藩在水師中的心腹柳壽田割耳撤職,并且不許他離營前往金陵,曾國藩氣憤地責問:“重責割耳,謂非有意挑釁,其誰信之”,“此等舉動,若他人以施之閣下,閣下能受之乎?”(同上)
  復次,作為長期帶兵的統(tǒng)帥,曾國藩深知湘軍戰(zhàn)斗力下降、“不復可用”的情形。此時的湘軍,已經(jīng)是暮氣沉沉,腐朽透頂。特別是將領(lǐng)貪得無厭,大肆搜斂,甚至不惜以非法手段聚財。本來湘軍營官以上將領(lǐng)的收入十分可觀,如李續(xù)賓自咸豐六年接統(tǒng)羅澤南一軍,至八年三河敗死,就已經(jīng)積存俸銀數(shù)萬兩。但“患莫大于不知足”,為了滿足一己私利,他們常常不擇手段,“大都帶勇專為牟利,其虛籍克餉,智計百出,視綠營又加厲焉”
 。ㄌ凭迹骸冻缮嚼先俗宰曜V》卷四)。也就是說,湘軍的腐敗已經(jīng)超過了曾國藩最為痛恨的綠營。如同治元年(1861年),鮑超軍一萬多人,因病故傷亡及逃走共減員四千多,占總數(shù)的三分之一,卻仍要千方百計領(lǐng)取全餉。左宗棠曾寫信告訴曾國藩,朱品隆、唐義訓兩軍,人數(shù)實不足額,僅半數(shù)多一點。曾國藩回信說:“欲求一破除情面之人前往點名驗查,殊不可得!庇终f,“近日各營弊端甚多,不僅缺額一事;若軍務(wù)不速完峻,正不知遷流
  之何極耳!鄙闲邢滦,官兵相率為惡,已經(jīng)積重難返。各營之中,行軍帶家室,出外抽洋煙,深夜不歸營,已經(jīng)成了普遍現(xiàn)象。在這種情況下,后期湘軍的戰(zhàn)斗力就可想而知了。在湘軍將領(lǐng)中,“朱品隆、唐義訓、李榕諸將皆以持重不戰(zhàn),全軍為上,及李續(xù)宜諸將成大吉、毛有銘等,專求自全。湘軍鋒銳始頓”(王闿運:《湘軍志?江西篇》)。曾國藩告訴左宗棠,軍興日久,各將已經(jīng)不敢出戰(zhàn),催之不動,責之不畏。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不怕開水燙的死豬。正如曾國藩所判斷的,湘軍“不可復用”了。
  最后,以曾國藩的性格也絕不會走上自立之路。因為他追求完滿、凡事謹慎;又因為他熟讀史書,更了解清朝的制度。他多次強調(diào)做事要追求“花未全開月未圓”的境界,認為這恰是人生最好處。曾國藩的性格,正如費正清說:“非常適合于堅持反叛逆和反道德放任的路線。”黃袍加身,需要冒極大的危險,他可以把生死存亡置之度外,但不能把一生功名付諸流水。立德、立功、立言,他已經(jīng)接近“三不朽”的至高境界,怎么會輕易去做冒險的事情,成也好,敗也好,青史冊上如何留名?他一生標榜以一“誠”字處世,豈會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在古龍的武俠小說《多情劍客無情劍》中,排名第一的武林高手孫老先生反而被排在第二的上官金虹輕松打敗了,為什么?就是因為他凡事想得太復雜、追求太細致,不敢輕易出手,欲求完美,反受牽累。曾國藩也是這樣。同時,他通讀二十四史,知道任何一朝的內(nèi)亂都會帶來長期的動蕩,兵連禍接,生靈涂炭,當事人往往遭受后世詬病。唐末五代紛爭,契丹乘機入主中原,并割去了幽云十六州之地,百姓五十年間未得休息;明朝末年,內(nèi)亂與外患同時發(fā)難,清軍入關(guān)后又有大順、大西、南明并立爭殺,清朝花了幾十年時間才平息下去。古今中外,“在歷史上還沒有過垂死的階級自動下臺的事情”。觀之國內(nèi),“曾記湘軍”沒有一戰(zhàn)而勝的把握,曾國藩也沒有振臂一呼舉國響應(yīng)的號召力,戰(zhàn)端一起,必然是大軍混戰(zhàn),永無寧日。而觀之國外,強敵環(huán)伺不止一日,中國之亂正好為外敵所乘。在這個三千年未有之變局的時代,中國已經(jīng)沒有理由不平息一切戰(zhàn)亂隱患、全力爭取和局以圖自強了。這一點,曾國藩應(yīng)該是深知的。他只有寄希望于清政府上上下下從此振作自強,以實現(xiàn)王朝的中興。讓他產(chǎn)生希望的是,當時的清政府自上到下,確實顯示出了發(fā)憤自強的全新氣象。
  曾國藩沒有黃袍加身,也沒有擁兵自重,也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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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和他的湘軍的作者是張云,韓洪泉,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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