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出身貧寒,深入綠林受招安;青云直上,軍閥升遷建霸業(yè) 本書簡介: 本書記述了張作霖的一生。出身貧寒,卻青云直上。從綠林草莽到受撫招安,再至軍閥升遷,雖然身為北洋政府末代元首,卻建立出不遜于建國開基的英雄霸業(yè)。 作者簡介: 董堯,安徽蕭縣人,中國作協(xié)會員,副編審。1949年參加工作,1957年開始發(fā)表作品,1992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著名長篇小說《那年月的一個故事》《天案》《北洋兵戈》(10卷)等。 目錄: 第一章有槍便是草頭王 第二章廟兒鎮(zhèn)遇難 第三章由綠林到營官 第四章暗結日人,邀寵總辦 第五章送白馬心想亊成 第六章大開殺戒 第七章攀高枝托人走京師 第八章山城鎮(zhèn)“兵變” 第九章進京前夕 第十章進京后亊 第十一章“盛武將軍”——連升三級 第十二章姜雨田與馮德麟 第十三章張馮對峙,黒云壓城 第十四章馮敗張勝,徳麟進京 第十五章張督軍鎮(zhèn)壓學潮有方第一章有槍便是草頭王第二章廟兒鎮(zhèn)遇難第三章由綠林到營官第四章暗結日人,邀寵總辦第五章送白馬心想亊成第六章大開殺戒第七章攀高枝托人走京師第八章山城鎮(zhèn)“兵變”第九章進京前夕第十章進京后亊第十一章“盛武將軍”——連升三級第十二章姜雨田與馮德麟第十三章張馮對峙,黒云壓城第十四章馮敗張勝,徳麟進京第十五章張督軍鎮(zhèn)壓學潮有方第十六章“調解直皖矛盾”第十七章直皖之戰(zhàn)漁利第十八章直奉之戰(zhàn),東三省“獨立”第十九章奉天整軍,窺伺中原第二十章直奉之戰(zhàn),張馮密約第二十一章奉軍告捷,馮玉祥政變第二十二章入關之后下一步……第二十三章江南反奉第二十四章奉張內訌第二十五章奉日勾結,郭松齡身亡第二十六章左支右絀,東三省經(jīng)濟凋敝第二十七章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第二十八章捕殺李大釗第二十九章東北軍退出關外第三十章皇姑屯梟雄歸西有槍便是草頭王1894年,初春,遼寧省的海濱城市營口。幾陣東風,吹醒了遼東灣畔的大地,枯萎了一冬的田野,青草萌芽,枝頭吐綠,連細風也顯得幾分溫馨。此時,在海濱的一條還冷清的街巷中,走著一個年輕人。他腳步很慢,蓬頭低垂,雙手插抱在胸前,背上背著一只小小的布包。他仿佛在街巷中尋找什么,但又那么不經(jīng)心;他衣著并不襤褸,短打卻不失整潔,唯腳上的一雙布鞋,早已似被獵槍斃死的野鳥,翅凋羽破,四面開花了。這形狀,使人自然明白,他是走了許多坎坷之路來到營口的。 年輕人走了幾段路,終于在臨海的一家小酒館停了下來。他在沖門的一張小桌邊坐下,要了二兩高糧曲、一盤熟牛肉,自斟自飲起來。 這年春天,是個殘酷的春天,一群群餓憨了的城里人,搖晃著瘦弱的身軀朝鄉(xiāng)下跑,企望著鄉(xiāng)下有飽肚子的東西可尋;又一群群餓憨了的鄉(xiāng)下人,攜男帶女朝城里跑,企望著城里有飽肚子的東西可尋。赤春長日,青黃不接,老天也殘酷無情呀! 這年輕人自飲片時,才轉過臉,朝著柜臺后坐著的一位年約五十的漢子笑嘻嘻地喊著“大叔,”然后說:“向你老問個訊,行么?” 生意人,講人緣。忙陪笑說:“聽小哥口音不遠,有啥事只管問。”年輕人說:“咱這里可有‘寶局'?” 那掌柜的一聽年輕人打聽“寶局”,先是不耐煩地說:“年輕輕的,干啥不好?為什么想往賭場混。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大叔,”年輕人忙解釋道:“不是我要下賭場,是有一位家兄混跡寶局,早時在遼河口的高坎鎮(zhèn),賭得驚天動地!后來聽說出了人命,關大牢的關大牢,沒抓住的都逃到咱們營口來了。爹娘不放心,要我來找找。” 老掌柜捋了捋山羊胡子,“嗯”了一聲,才說:“原來是這么回事。錯怪年輕人了。你打聽這寶局么?順河街倒是有幾家。就是從這里西去一箭地向右拐,再走一箭地向左拐便是,海濱破爛攤上,還常有些地攤,賭完了便無影無蹤。”“多謝大叔了!” 年輕人付了酒錢,順著掌柜的指的方向向前走去——這年輕人叫張作霖,是從黑山縣二道溝來的。 張作霖兄弟三人,大哥叫張作泰,二哥叫張作孚,他是老三。哥兒仨的老爹叫張有財,是黑山縣出了名的賭徒。在一次寶局上,興得出奇,逼得一個賭徒回家賣了妻子。這賣妻的賭徒輸憨了,也輸惱了,竟把張有財騙到河灘上,一條木棍便索去了性命。那一年,張作霖才十四歲,老大作泰早獨自闖天下去了,不知蹤影;老二作孚混跡賭場,光桿一條,寡母王氏兩手空拳,只好一條蘆席埋了丈夫。死的是死了,走的也走了,作霖跟著寡母日子還是十分拮據(jù)。王氏只好領著小兒子改嫁到二道溝,跟一個姓吳的獸醫(yī)成了家。 吳獸醫(yī)是個老實地道的過日子人,手里有點積蓄。如今成了家,又隨來一個十四歲的兒子,望著這兒子面貌也挺正派,自然十分歡喜。有一天,便守著王氏對兒子作霖說:“作霖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咱家日子也還過得去,我想把你送到學堂去念書,日后也尋個大出息,作個露頭露臉的人。” 張作霖從小野慣了,滿腦子賭場和江湖上的行當,哪里愿意被關在屋子里一天到頭念什么書!他搖著頭說:“不念。念那東西有什么用?” “這你就不懂了。”吳獸醫(yī)搖著頭:“讀書才能當官,當官才能發(fā)財!常言說得好,書中有黃金,書中有美人;書讀好了,可以榮宗耀祖,光大門庭!” 張作霖眨眨眼,沉思起來——對于“榮宗耀祖,光大門庭”,張作霖不感興趣,至今他姓他的張,并不姓他續(xù)爸的吳。他老爹張有財早死了,連埋的地方他都記不清了。“我去榮誰的宗,耀誰的祖?你吳家的祖宗管我個屁!”但是,吳獸醫(yī)說的“書里有黃金”、“書里有美人”,張作霖很動心。眉頭展了展,說:“好,我去念書。” 張作霖畢竟不是個讀書的“坯子”,見單個字便頭疼,見滿紙的字,就兩眼昏花,連個書歌兒也背不成套。幾天之后,便扔下書對續(xù)老爸說:“書我不念了,字像針似的,扎得腦子疼。再念下去,憋也把我憋死了。我去學別的本領吧,難道就只有讀書才有飯吃?我不信。” 吳獸醫(yī)望著作霖這個“野”模樣,知道他通身上下沒有裝“黑墨水”的地方,便說:“書不念就不念吧,總得有個營生,賭場總不是落腳地。”張作霖說:“那我就跟你學獸醫(yī)吧。給牛馬治個病也不錯。”吳獸醫(yī)雖覺得本行當不景氣,卻也算是一個牢靠的飯碗。便說:“也好,學獸醫(yī)吧。不過,要學就得下功夫。半途退了,可不行!”“好。”張作霖說:“我一定學好。” 張作霖跟著王氏寡母在二道溝定居之后,日子過得也算安逸。獸醫(yī)這一行,別管是官場上的老爺、黑道上的強人、還是老老實實的種地漢,誰都用得著。用時來求,滿面陪笑,天天都有進錢項。常言說得好:家有斗金,不如日進分文;滴水穿石,聚沙成塔!吳家獸醫(yī)小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好。 張作霖當獸醫(yī)的時候,東北地盤很亂:有從北邊入侵的俄國沙皇的白俄兵,他們憑著武力逼著清政府簽訂的《璦琿條約》,割去了中國東北地面六十多萬平方公里;后來又通過《北京條約》、《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等不平等條約侵占了中國領土一百多萬平方公里;東鄰日本侵略者,也入侵中國,甲午海戰(zhàn)一敗,《馬關條約》一簽訂,便割去了中國的遼東半島和臺灣澎湖等地。這兩個侵略者在東北橫行霸道,殘害百姓。中國清朝政府別看對外奴顏婢膝,對自己的老百姓,卻橫征暴斂、敲骨吸髓;同時,一批亡命之徒也跟著鋌而走險,打家劫舍。鬧得東北三省群匪四起,暗無天日,老百姓連一天好日子也別想過。 當時的東北,也有一些不堪忍受壓迫的老百姓起來造翻,殺贓官、抗土匪,打得轟轟烈烈。官兵匪盜,結伙成群,多以馬匹為伍,獸醫(yī)這一行,自然十分紅火,且四面八方的好人、壞人都可接觸。張作霖的眼界漸漸寬了,自己的路該怎么走,也有個小盤算。 這里,單說一個對張作霖“啟蒙”最大的人物,他叫趙世海。這個趙世海就住在距二道溝大約三里路的一片高坡上。高坡在大路旁,除了趙世海一家三口、三間土屋之外,便空蕩蕩。平時,趙家在路旁賣茶水,間或也供人搭伙做飯。大家管這里叫趙家店。 趙世海約莫五十歲的年紀,精細的長身條,精神的小臉膛,兩只黑豆眼靈轉靈動,一抖身一個主意,精靈得很。老伴之外,還有一個女兒,家貧,女兒叫不得雅名,通稱“妞”。趙世海年輕時也混過幾年江湖,小有名氣。如今老了,和老伴、女兒守著這三間茅屋,開著個簡易小店,倒也安逸。加上他經(jīng)多見廣,官私兩面都能通達,又很知道這一帶馬的行情,所以,不管是官是匪,來找他的人很多。日久天長,這趙家小店又成了遠近有名的賭場。 趙家店與二道溝是近鄰,小店外草地上常常拴著官家的、土匪的、馬販子的高頭大馬,碰上有馬患了病,趙世海自然去請吳家獸醫(yī)。因而,張作霖成了這里的?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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