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葉辛、王躍文,著名文化學者張頤武推薦!一部關于民國大師們的集體傳記!一代民國清流,一代民族脊梁,在糜爛的時局共同擎起中國文化的蒼穹!中國近現(xiàn)代的文化大師們的群體雕像,生動,鮮活,立體!著名編輯家、作家、原《當代》副主編汪兆騫老先生嘔心瀝血之作!蔡元培、胡適、康有為、梁啟超、王國維、陳獨秀、章太炎、辜鴻銘、章士釗、蔣夢麟、李大釗、陳寅恪、傅斯年、劉師培、錢玄同、魯迅、周作人、黃侃……民國清流的夸父追日與飛蛾投火,寫就的是中國“士”的短暫與輝煌。相關推薦:蓮娜日記(紀念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感動全球40個國家,一本關于戰(zhàn)爭的少女日記。17歲的少女,零下40°C的死城,872天的饑餓,20928小時的絕望,像鼴鼠一樣活著。)點擊了解。唯有時間能證明偉大:極客之王特斯拉傳點擊了解。李光耀對話錄:新加坡建國之路點擊了解。 本書簡介: 本書是一部關于民國清流、一代大師們的長篇集體傳記和史詩力作。 民國六年至民國十六年(1917至1927年),中國呈現(xiàn)了與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百家爭鳴”相比肩的思想最活躍、文化最燦爛的局面。繼承了傳統(tǒng)“士”擔當精神的一代民國清流,“以天下為己任”,為民族自尊、學術自尊,在風云動蕩的時局中扮演著先鋒角色。他們學問超絕而又狷介不羈;相互間道義學問相砥礪,卻在時代大潮的沖擊下不斷被分化,一時間龍吟虎嘯,各領風騷,折射了一個大時代的風起云涌、雪雨陰晴。 本書第一次系統(tǒng)地講述了那些特立獨行的民國文化大師們在思想、學術、政見、工作和生活各個層面,互相交流、碰撞、交鋒過程中的友誼、恩怨、是非、因緣與分合,生動地再現(xiàn)了他們在近代中國的重大轉折時期的生活圖景,刻畫了他們各自獨特的人格魅力和文化品格,忠實講述了他們的偉大與卑微,崇高與缺陷,描繪了一軸無比輝煌的民國文化巨星畫卷。 海峽兩岸,兩種對立的社會制度,敵對的意識形態(tài),冤家對頭的毛澤東和蔣介石,對一個不識相且不為時所用的文化人胡適,卻同仇敵愾,相互策應,大動干戈,實為歷史所罕見,不僅充滿悖論,又意味深長,或正因如此,方顯承受誤會和扭曲的胡適的思想、文化價值。 胡適是位相對清醒的自由主義知識分子,他是最早洞悉強調平等忽視自由會帶來危險的人,也是認定只熱衷主義、不研究問題會給中國造成災難的人。后來我們對胡適只有批評,沒有研究的格局,便是這種惡果。 劉師培沉默多時,他一直對陳獨秀、錢玄同有些偏激的言論不以為然,對他們習慣把對待新文化運動的態(tài)度,作為評判時人進步與反動的唯一標準,尤不敢茍同。劉師培認為,陳獨秀、錢玄同等那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歷史觀,非但解決不了復雜的文化問題,更有可能誤導國人誤讀歷史,只要西學,摒棄傳統(tǒng)。 辜鴻銘在那個時代是一道文化風景,他活著是個傳奇,他去天國后留下太多關于中國文人的神話。他是個充滿矛盾又極為和諧的學者,他變態(tài)地猥褻女性,他又淋漓痛快地大罵政客,他到西方留學卻一針見血地批判西方文明的種種弊端。而最可貴的是他的罵是出于義理和公心。 就群體而論,晚清和民國時期的文人最為放誕,最為淋漓盡致,表現(xiàn)了有操守文人的崇高人性。章太炎將袁世凱授的勛章做扇墜,辜鴻銘拖長辮教訓毛姆,金岳霖與雞共舞,錢玄同“人到四十就該死”……一個個鮮活的靈魂,躍然青史。 “五四”前后,文化的激進派如陳獨秀、錢玄同等及文化保守派如林紓、黃侃等,都未能避免偏激。值得深思的是,所有激進派和保守派,在一定歷史作用下,常會相互轉換。北洋軍閥統(tǒng)治中國時,軍閥們留給國人的印象幾乎都是作惡多端、猙獰可怖的面孔,殊不知他們退出政壇后,面對日本人的誘惑和收買,卻顯示出錚錚傲骨,堅決抗日。 黃侃桀驁不馴,卻才華橫溢,思維敏捷過人,國學功底深厚,為一大家。有一次有人求他代寫一篇碑文,約好六日以后來取,等人家取時,他卻早已將此事忘得干干凈凈。他忙讓其就座,接著研磨鋪紙,凝思片刻,揮毫一蹴而就。連上下款帶正文剛好到最后一格。觀者莫不嘆服…… 作者簡介: 汪兆騫,生于1941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編審,原《當代》副主編兼《文學故事報》主編。中國作協(xié)會員。著有《往事流光》《春明門內客》《記憶飄逝》《紫塞煙云》《張騫》等。 目錄: 第一章民國六年(1917年) 陳獨秀、胡適應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之邀,分別出任該校文科學長和教授。 第二章民國七年(1918年) 就在辛亥革命步履艱難之時,北京的新文化運動,卻有一抹春色。 第三章民國八年(1919年) 民國八年,中國依然是獨裁者橫行的屠場和煉獄。新文化運動合乎邏輯地催生了“五四”愛國學生運動。那些從黑暗中突圍出來的知識分子,集體亮相,以啟蒙者和革命家的膽魄,繼續(xù)奮力開啟新時代的閘門,一路高歌猛進,為20世紀的中國歷史譜寫了新的序言。 第四章民國九年(1920年) 民國九年,比起波瀾壯闊的民國八年,少了些紅火,但并不沉寂,“五四”余波仍在蕩漾。各種政治派別博弈的同時,知識分子關于新舊之爭,也日趨激烈。陳獨秀、李大釗等傾向政治革命,宣傳馬克思主義、秘密醞釀成立共產(chǎn)黨。 道不同,不相為謀,《新青年》時代接近尾聲。 第五章民國十年(1921年) 民國十年,是中國社會劇烈震動的一年,也是民國清流激蕩分化的歲月。大多數(shù)知識分子繼續(xù)高舉“個性解放與自由”的旗幟,而部分人放棄“五四”個性主義,走向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斗集體主義,創(chuàng)立了中國共產(chǎn)黨。民國清流各自扮演了不同的歷史角色,青史留名。 第六章民國十一年(1922年)第一章民國六年(1917年) 陳獨秀、胡適應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之邀,分別出任該校文科學長和教授。 第二章民國七年(1918年) 就在辛亥革命步履艱難之時,北京的新文化運動,卻有一抹春色。 第三章民國八年(1919年) 民國八年,中國依然是獨裁者橫行的屠場和煉獄。新文化運動合乎邏輯地催生了“五四”愛國學生運動。那些從黑暗中突圍出來的知識分子,集體亮相,以啟蒙者和革命家的膽魄,繼續(xù)奮力開啟新時代的閘門,一路高歌猛進,為20世紀的中國歷史譜寫了新的序言。 第四章民國九年(1920年) 民國九年,比起波瀾壯闊的民國八年,少了些紅火,但并不沉寂,“五四”余波仍在蕩漾。各種政治派別博弈的同時,知識分子關于新舊之爭,也日趨激烈。陳獨秀、李大釗等傾向政治革命,宣傳馬克思主義、秘密醞釀成立共產(chǎn)黨。 道不同,不相為謀,《新青年》時代接近尾聲。 第五章民國十年(1921年) 民國十年,是中國社會劇烈震動的一年,也是民國清流激蕩分化的歲月。大多數(shù)知識分子繼續(xù)高舉“個性解放與自由”的旗幟,而部分人放棄“五四”個性主義,走向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斗集體主義,創(chuàng)立了中國共產(chǎn)黨。民國清流各自扮演了不同的歷史角色,青史留名。 第六章民國十一年(1922年) 民國十一年,是個天災兵禍頻仍的年頭。1月19日,武漢酷寒,天降大雪,凍死很多人。4月直奉戰(zhàn)爭爆發(fā),在這場血戰(zhàn)中,百姓生命慘遭屠戮。6月16日南方陳炯明兵變,炮轟總統(tǒng)府,局勢動蕩混亂。同時,文化界和輿論界,爭取言論自由的斗爭,卻是這一年的主題。一個以歐美派留學生為主的文人集體,在他們的精神領袖群體的帶領下,繼續(xù)向武人的專制統(tǒng)治,莊嚴地宣告他們的政治主張。 第七章民國十二年(1923年) 民國十二年的第一天,孫中山發(fā)表《中國國民黨宣言》,發(fā)國民黨改組之先聲。二十六天后,蘇俄表示傾力支持孫中山。 第八章民國十三年(1924年) 民國十三年(1924年),大小軍閥為繼續(xù)分割山河而使得烽煙四起——齊盧之戰(zhàn),直奉火拼……百姓飽受戰(zhàn)亂之苦。 第九章民國十四年(1925年) 1924年12月31日,孫中山扶病入京,受到包括李大釗在內的北京十萬各界群眾的熱烈歡迎。其入京后發(fā)表《入京宣言》,稱“乃為救國”,但并沒給段祺瑞控制下的北京帶來變化,如遭到國民黨反對的“善后會議”如期舉行。 第十章民國十五年(1926年) 民國十五年依然是北洋軍閥橫行肆虐、充滿肅殺之氣的一年。慘案繼續(xù)不斷發(fā)生。 第十一章民國十六年(1927年) 1927年,從北京到南方,中華大地彌漫著血腥猙獰和死亡的氣息。 著名作家王躍文: 汪兆騫老師深諳《左傳》筆法,其《民國清流:那些遠去的大師們》依照編年剪裁民國歷史,將人物置于云詭波譎的大事件大沖突中摹形刻畫,以史家手眼鉤沉實錄,以文學筆墨傳神寫照,于人物書寫中別嫌疑,于敘事中富褒貶,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援史明志,其為士人清流招魂之深情苦心,令人感佩。 著名作家、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何建明: 我給這本書定了幾個關鍵詞,這個是一個美文傳記,這個文字特別優(yōu)美,汪老師一直是大編輯家,所以他的文字不用說,他對我們這作家的要求他是很嚴,他自己的寫作是用著名作家王躍文:汪兆騫老師深諳《左傳》筆法,其《民國清流:那些遠去的大師們》依照編年剪裁民國歷史,將人物置于云詭波譎的大事件大沖突中摹形刻畫,以史家手眼鉤沉實錄,以文學筆墨傳神寫照,于人物書寫中別嫌疑,于敘事中富褒貶,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援史明志,其為士人清流招魂之深情苦心,令人感佩。著名作家、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何建明:我給這本書定了幾個關鍵詞,這個是一個美文傳記,這個文字特別優(yōu)美,汪老師一直是大編輯家,所以他的文字不用說,他對我們這作家的要求他是很嚴,他自己的寫作是用盡了他的才華,所以我覺得他是一個美文傳記,他跟其它傳記不太一樣。第二是文學的傳記,他是用文學表現(xiàn)的手法,很多情節(jié)大家看了,這些偉人,這些重要的人物在其它歷史書上都可以看到,這一事件大概我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但是在汪老師的筆下,那種敘述的方法是一種文學的敘述方法,是一個一個的情節(jié),也許我們在另一本書當中,另一個世界當中,包括影視作品當中,我們可能有閃過這樣的經(jīng)歷,但是汪老師用文學的方式勾連得特別精美。第三,思想傳記,是民國時期一些中國的思想的精英,文化的精英,他們的活動,他們經(jīng)歷的那段歷史都充滿這種偉大的思想,這一批人都是我們中國現(xiàn)當代最杰出的一些思想家、政治家,這些領袖界人物,所以這本書當中,在情節(jié)推動的時候,給我們的很多都是思想的東西。著名文化學者張頤武:過去我們對大師文人我們都了解,因為都熟悉,因為大家都研究過,對那段歷史有所了解,中國現(xiàn)代的源頭是怎么回事,那段時間最關鍵。但是那個時候看,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把它作為偉人敬仰去看。汪先生就好像是穿行在偉人之間,好像穿越小說一樣,一下穿越過去了,穿越過去跟這些人聊一聊,把這個書稿拿過來,又把這個魯迅書稿拿一本,黃侃書稿拿一個,然后寫出他自己的書來。這個都讀過了,這些史料下了很大的工夫,非常不容易,這個書最好的地方就是現(xiàn)場感很強,很鮮活。因為汪先生有一個好處,中國現(xiàn)代大文人,像王蒙開始都有來往,他對當代大文人都熟悉。用跟當代大文人交往的方式跟民國的大文人對話、溝通,這個路子我覺得特別有意思,這是一個好處,現(xiàn)場感強。 第六章民國十一年(1922年)民國十一年,是個天災兵禍頻仍的年頭。1月19日,武漢酷寒,天降大雪,凍死很多人。4月直奉戰(zhàn)爭爆發(fā),在這場血戰(zhàn)中,百姓生命慘遭屠戮。6月16日南方陳炯明兵變,炮轟總統(tǒng)府,局勢動蕩混亂。同時,文化界和輿論界,爭取言論自由的斗爭,卻是這一年的主題。一個以歐美派留學生為主的文人集體,在他們的精神領袖群體的帶領下,繼續(xù)向武人的專制統(tǒng)治,莊嚴地宣告他們的政治主張。11月的北京,寒風凜冽。剛剛出醫(yī)院的蔡元培,坐在灑滿陽光的書房,看胡適作為新年禮物送給他的四卷本《胡適文存》。案頭的一盆綻放蘭花,暗香襲人。當蔡元培翻到《紅樓夢考證》時,心里不禁一笑。他自己也研究《紅樓夢》多年,曾著《〈石頭記〉索隱》一書。其眼光全落在“排滿”上,被魯迅批評“革命者看見排滿”。胡適則在《紅樓夢考證》中,批評了蔡氏的“索隱”法。指出蔡的“索隱”,是每舉一人物必先舉他的事實,然后引出《紅樓夢》中的情節(jié)來配合。于是由于他的“索隱”,賈寶玉成了胤礽,林黛玉暗影康熙十八年以布衣應博學鴻儒科試成為翰林院檢討之大臣朱彝尊,薛寶釵影康熙寵臣高士奇……雖用心獨特,卻有牽強附會之嫌。好在胡適、蔡元培都是專心做學問的學者,皆遵循“但開風氣不為師”的高志,絲毫不糾纏個人意氣。陽光西斜時,胡適和李大釗二人推開了校長爐火正旺、熱氣撲面的書房。他們一是看望出院的病號,一是前來支持校長剛剛在《新教育》雜志上發(fā)表名震學界的《教育獨立議》。該文向社會各界呼吁:教育是幫助被教育的人,給他能發(fā)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人類文化盡一份的責任;而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種特別器具,給抱有他種目的的人去應用的。所以,教育事業(yè)應當完全交給教育家,保持獨立的資格,毫不受各派政黨或各派教會的影響。教育是要個性與群性平均發(fā)展的。政黨是要制造一種特別的群體,抹殺個性的……政黨如能掌握政權,往往不出數(shù)年,便要更迭。若把教育權也交與政黨,兩黨更迭的時候,教育方針也要跟著改變,教育就沒成效了。所以,教育事業(yè)不可不超然于政黨以外……蔡氏此文一出,社會各界自然極力贊同,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師生更是歡欣鼓舞。而當時的內閣總理梁士詒卻大發(fā)雷霆之怒:“一派胡言,教育如真要獨立于政黨之外,好了,政府還發(fā)什么教育經(jīng)費,讓學校喝西北風去吧!”胡適高度評價了《教育獨立議》一文后,又向蔡校長匯報了一件事:最近,由美國控制的世界基督學生同盟,決定在清華大學召開該同盟第十一屆大會,想誘導學生信仰基督教。對此,胡適表示:“我以為教育獨立和非宗教運動,應是‘五四’愛國民主運動的組成部分,也是先生一貫倡導的思想主張。先生不是一貫提倡以美育代替宗教的嗎?”蔡元培點點頭,胡適接著說:“所以,我們和守常諸君想在北大發(fā)起一次非宗教同盟大會,想請您出面做發(fā)起人!辈淘嗫戳丝蠢畲筢,李大釗已成為共產(chǎn)黨領導人之一。共產(chǎn)黨是無神論者。李大釗微微一笑:“先生做發(fā)起人是最佳人選!辈淘啻饝煤芨纱啵骸昂,我們一起做發(fā)起人吧!”3月17日,《晨報》七版上,報道了“非基督教學生同盟”組織3月9日發(fā)表的“宣言”。宣布將在4月1日在清華大學召開的十一次世界基督教學生同盟大會,是“污蔑我國青年,欺騙我國人民,掠奪我國經(jīng)濟的強盜會議,故憤然組織這個同盟,決然與彼宣戰(zhàn)”。自此,各報都充斥著有關類似的消息。3月21日,北京學界發(fā)起“非宗教大同盟”宣布:“有宗教可無人類,有人類應無宗教,宗教與人類不能兩立。”全國學生界、知識界紛紛加入同盟,聲勢頗為浩大。據(jù)報載,蔡元培、陳獨秀、李大釗、胡適等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人物都積極參加了這個同盟。周作人是個敏感的學者,他一貫“主張信仰自由”,骨子里并不贊成“非宗教大同盟”。從陳獨秀、李大釗的介入,他意識到“非宗教大同盟”的出現(xiàn),是新文化運動內部的繼續(xù)分裂。他打算保持沉默。但是,3月24日,錢玄同的來信,讓他改變了沉默的態(tài)度。錢玄同是“五四”學人里最無心計、最坦誠卻最尖銳的學者。錢玄同在信中說:“觀其通電未免令人不寒而栗,中間措辭,大有‘滅此朝食’、‘食肉寢皮’、‘罄南山之竹……決東海之波……’、‘殲彼小丑,鞏我皇圖’之氣概!苯酉氯バ胖杏终f,“我很主張陳獨秀和你之說,恐怕‘彼等’要將我歸入‘漢奸’之例了。但我寧可蒙‘衛(wèi)耶道’之名,卻不愿蒙‘改良拳匪’之名!保ㄐ泡d《中國現(xiàn)代文藝資料叢刊》第五輯)信中提到“陳獨秀和你之說”,讓周作人記起陳獨秀曾在《新青年》七卷五期上寫過一篇文章《基督教與中國人》。陳在該文中主張以“美與宗教”來引導人的“情感”健全發(fā)展。周作人想不通,陳獨秀和蔡元培、李大釗等學人原本對宗教持理性態(tài)度,怎么會卷入非理性的反宗教運動中了呢?周作人在前不久,曾有過《圣書與中國文學》的演講,強調“藝術起源大半從宗教的儀式出來”,文學與宗教都具有“入神”與“忘我”的共同點,“藝術必須是宗教的,才是最高上的藝術”。他最近又寫了一篇《山中雜信》,主張以基督教影響“新中國的人心”。周作人意識到,“非宗教同盟”運動,是一個有組織的知識分子集體行動,他甚至已經(jīng)看到其背后有共產(chǎn)黨的影子,但作為中國自由主義知識分子,周作人與錢玄同等人還是打出了自由主義與個性主義的旗幟,清晰地發(fā)出理性的聲音。3月31日,《晨報》以顯著版面,登出《主張信教自由宣言》一文。宣言由周作人牽頭,錢玄同、沈兼士、沈士遠、馬裕藻四人簽名,該文說:我們不是任何宗教信徒,我們不擁護任何宗教,也不贊成挑戰(zhàn)的反對任何宗教。我們認為人們的信仰,應當有絕對的自由,不受任何人的干涉,除去法律的制裁以外。信教自由載在約法,知識階級的人應首先遵守,至少也不應該首先破壞,我們因此對于現(xiàn)在非基督教非宗教同盟運動表示反對。周作人是新文化運動的主將之一,其在知識界特別在青年中影響巨大,此宣言一出,引起不小的震動。一部分人積極支持周作人,而另一部分人則極力批判。盡管這種批判更多是出于對帝國主義的侵略中國的憤恨。對于年輕人的批評,“周作人們”是坦然的。在他們看來,愛國主義原本就是一種激情,“五四運動”何嘗不是一種非理性的情感呢。但讓他們始料不及的,是陳獨秀的出場。4月2日,他在《晨報》發(fā)表了致周作人等的“公開信”。陳獨秀以他特有的雄辯的氣勢質問道:“公等宣言頗尊重信仰者自由,但對反宗教者的自由何以不加以容許?宗教果神圣不可侵犯么……此間反基督教學生開會已被捕房禁止,我們的言論集合自由在哪里?基督教有許多強有力的后盾,又何勞公等為之要求自由?公等真尊重自由么?請尊重弱者的自由,勿拿自由、人道主義許多禮物向強者獻媚!”周作人即刻也在《晨報》發(fā)表《復陳仲甫先生信》:“先生們對于我們正當?shù)乃饺搜哉摲磳Σ惶夭幻伞右匀菰S’,反而惡聲相報,即明達如先生者尚不免痛罵我們?yōu)椤I媚’,其余更不必說;我相信這不能不說是對于個人思想自由的壓迫的起頭了……思想自由的壓迫不必一定要用政府的力,人民用了多數(shù)的力來干涉少數(shù)的異己者也即是壓迫!敝茏魅、陳獨秀各方從自己的思想邏輯出發(fā),發(fā)表各自的意見,在“五四運動”之后,原本極為正常。但是,陳獨秀簡單地將周作人等的不同意見,視作“向強者獻媚”,這種非友即敵的思維邏輯,未免陷入了“二元論”的獨斷論,實際上是封建專斷主義的翻版。而周作人等,從此要重新審視新文化運動了。又是直率的錢玄同,在陳獨秀與周作人的筆戰(zhàn)中,看到了陳獨秀為代表的共產(chǎn)黨人的國際思想斗爭。他在4月8日再次致信周作人:近一年來……看看“中國列寧”的言論,真覺害怕……這條“小河”一旦洪水橫流,泛濫于兩岸,則我等“栗樹”、“小草們”實在不免膽戰(zhàn)心驚……我們以后,不要再用那“務以吾輩所主張者為絕對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的態(tài)度來作“”之相了。前幾年那種排斥孔教,排斥舊文學的態(tài)度很應改變。若有人肯研究孔教與舊文學,鰓理而整治之,這是求之不得的事……但即是盲目的崇拜孔教與舊文學,只要是他一個人的信仰,不波及社會——涉及社會,亦當以有害于社會為界——也應該聽其自由。錢玄同提出的反對思想斗爭的自由主義原則,是他冷眼旁觀新文化運動深入發(fā)展的形勢重新估計戰(zhàn)略、策略而做出的選擇;蛟S是一種倒退,但與陳獨秀們的魯莽、簡單過激的思想邏輯不無關系。周作人讀罷錢玄同的來信,再次陷入沉思。他甚至早就不贊同陳獨秀們的“思想斗爭”論。但是,讓他退出為之奉獻了理想、青春、生命的新文化運動,他又心有不甘,于是4月10日,他寫了篇《思想界的傾向》。文中說,“據(jù)我看來,這是一個國粹主義勃興的局面,他的必然的兩種傾向是復古與排外”。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文章,受到胡適的批評,“現(xiàn)在的情形,并無‘國粹勃興’的事實”,指周文“只是退潮的一點回波,樂終的一點尾聲”。胡適認為周作人“太悲觀了”。4月9日,早春的風裹挾著一絲絲寒意,吹拂著北大校園剛剛吐出綠芽的柳條。北大召開了非宗教同盟大會。國內外、校內外的各界人士聚集校園。蔡元培和李大釗先后發(fā)表演說、批評前幾天,周作人、錢玄同、沈兼士和馬敘倫等教授紛紛搶先在報刊發(fā)表反對意見,聲稱知識階層應首先尊重信仰自由、非宗教同盟有悖于公民的信仰自由等論調。蔡元培講演時說:“信教是自由,不信教也是自由,如果說非宗教同盟的運動是妨礙‘信仰自由’,那么難道宗教同盟的運動,倒不妨礙‘信仰自由’了嗎?現(xiàn)在的各種宗教,都是用詭誕的儀式、夸張的宣傳來誘惑未成年學生的盲從。這完全是用外力侵入個人的精神界,這難道不是一種侵犯人權的行為嗎?”22月14日,依然是寒風凜冽的北京,卻洋溢著春節(jié)的喜氣!冻繄蟆穲蟮懒恕氨贝笮侣勍緯背闪⒌南,還刊發(fā)了三位知名教授在會發(fā)表的演說詞。徐寶璜說,新聞是近代以來世界“新發(fā)明的一大武器”,是“無槍階級”對付“有槍階級”的唯一武器。李大釗批評新聞界只關注“督軍的舉動”和“闊人的一言一行”,卻漠視“窮人因困自盡”或“因受環(huán)境壓迫發(fā)生不幸的結果”。胡適則呼吁新聞應討論“社會上活的問題,真的問題”。他認為,“發(fā)為有力的主張,這對社會才算有貢獻……如果把活的問題與真的問題拋開……談談盈余價值,或捧捧契訶夫、莫泊桑,對社會上事業(yè)一點影響也沒有!焙m還說,哪怕討論“活的問題”如總統(tǒng)問題、國會問題,是有危險的,“甚至于封報館、坐監(jiān)牢,受槍斃”,也不能拿空洞的主義來為軍閥、政客的報紙“充篇幅”。胡適真的要“談政治”了。他打算辦一份談政治的《努力周刊》。作為一個自由主義知識分子,他感到僅僅做學問,啟迪民智是不夠的,應該對社會盡點兒責任。中國的知識分子,歷來對國家、民族的興衰,對政治的清明污濁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作為民族的良知和理性的代表,知識分子總要發(fā)出自己的聲音。當前,國家的動亂、政治的黑暗、政府的腐敗已到極致,胡適不能再沉默了,他那顆醫(yī)國救世的赤誠之心澎湃不已。他為《努力》寫出創(chuàng)刊獻詞,曰《努力歌》:天下無不可為的事,直到你和我——自命為好人的——也都說“不可為”那才真是“不可為了”……朋友們,我們唱個《努力歌》:不怕阻力!不怕武力!只怕不努力!努力!努力……實際上,胡適一直在為創(chuàng)辦具有學人純潔性的《努力周報》作準備作努力。終于在力倡“少數(shù)人的責任”主義的丁文江的推動下,于5月7日,由胡適、高一涵、陶孟和、羅家倫、張慰慈及地質學家丁文江等知識分子一手創(chuàng)辦的政治評論期刊《努力周報》呱呱落地于“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北京。從此,胡適告別“不談政治”的承諾,踏上了一個書生論政、一個自由主義知識分子參政的不歸路。5月11日,胡適閉門謝客。第一次寫政論,很興奮,他點上一支煙,走到暮色茫茫的院子里,思緒漸漸飛揚起來。就在今年2月,《每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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