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國王的起源:關于社會組織與政治權力的人類學思考


作者:摩羅     整理日期:2014-09-05 09:15:54

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曾說:“人類經(jīng)過千萬年的努力,才將國家領導人關在籠子里,對他的權力進行了必要的限制”,而摩羅卻在經(jīng)過對國王的權力進行人類學視角的研究之后,大聲宣告說:“遠古時代,國王的權力不是建立在暴力基礎上,也不是建立在玩弄權術的基礎上,而是確確實實建立在為老百姓謀求福祉和利益的基礎上”。摩羅認為國王以王權施行獨裁,不過是人類進入文明時代以來的三千年的事情,他大聲說,“人們把獨裁者的時代命名為文明時代,真是絕妙的諷刺”。
  作者簡介:
  摩羅,本名萬松生,江西省都昌縣大鳴山人。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主要從事文化戰(zhàn)略、文化產(chǎn)業(yè)研究。近年出版的主要著作有《中國站起來》、《中國的疼痛》、《圈子決定格局》等。
  目錄:
  前言
  第一輯主流的力量有多大
  誰有強權誰就是主流,誰是主流誰就是有文化。更為可悲的是,誰都沒有足夠的力量安守邊緣,誰都希望讓自己顯得有文化。于是,真正的文化一寸一寸地喪失。
  非洲名模的割禮儀式及其社會背景
  原始社會的奇怪死刑
  為什么可以隨意宰殺奴隸
  古人造房竟然殺孩子奠基
  史前時代怎樣記住祖先世系
  古代社會遺棄老人的習俗
  主流的力量有多大
  跟達爾文辯論種族滅絕原因之原因
  重新發(fā)現(xiàn)勞動的詩意
  前言
  第一輯主流的力量有多大
  誰有強權誰就是主流,誰是主流誰就是有文化。更為可悲的是,誰都沒有足夠的力量安守邊緣,誰都希望讓自己顯得有文化。于是,真正的文化一寸一寸地喪失。
  非洲名模的割禮儀式及其社會背景
  原始社會的奇怪死刑
  為什么可以隨意宰殺奴隸
  古人造房竟然殺孩子奠基
  史前時代怎樣記住祖先世系
  古代社會遺棄老人的習俗
  主流的力量有多大
  跟達爾文辯論種族滅絕原因之原因
  重新發(fā)現(xiàn)勞動的詩意
  
  第二輯底層的誕生
  人類社會由氏族時代進入國家時代,所需要完成的第一項工作,就是規(guī)定誰是底層。一旦用強力制造出一個龐大的底層,國家就橫空出世了。
  搶劫是原始部落正常的生財之道
  殺戮哲學:部落時代的生存哲學
  猶太人四千年來的屈辱和痛苦
  “小國寡民”究竟多小多寡
  鯀禹治水成敗原因猜想
  孔子的社會理想和現(xiàn)實選擇
  沒有底層就沒有國家
  
  第三輯無人愿意染指的王冠
  遠古時代,國王的權力不是建立在暴力基礎上,也不是建立在玩弄權術的基礎上,而是確確實實建立在為老百姓謀求福祉和利益的基礎上。雖然沒有現(xiàn)代民主國家的問責制,但是公眾所加給國王的責任,幾乎達到了殘酷的程度。
  我們擁有三百萬年的民主經(jīng)驗
  古代國王責任大權力小
  楚文王為什么不能回王宮
  商湯祈雨為何必須自焚
  古代臣民如何廢黜不稱職的國王
  古代國王為什么總是被臣民處死
  無人愿意染指的王冠
  第四輯君權民授與選舉傳統(tǒng)
  當權力與責任出現(xiàn)分離時,任何人都是毫不猶豫地抓住權力而放棄責任。而一個只要權力不要責任的國王,就是獨裁者。人們把獨裁者的時代命名為文明時代,真是絕妙的諷刺。
  古代國王是終身制還是任期制
  古代國王如何捍衛(wèi)生命和王位
  君權民授與選舉傳統(tǒng)
  帝王后宮嬪妃成群的歷史起源
  帝王出行為什么華蓋遮天
  帝王和總統(tǒng)為什么總是走在地毯上
  有序的無政府狀態(tài)與酋長的權力匱乏
  國王的起源和終結
  
  參考書目主流的力量有多大
  我曾經(jīng)到貴州的布依族去參觀考察,他們那里經(jīng)濟條件好的家庭,也拋棄自己的傳統(tǒng)房舍,學習漢人紛紛修建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小洋樓。政府部門為了保護旅游資源,要求布依族只能修建傳統(tǒng)房屋,可是大家都不愿意遵守這樣的規(guī)定。
  這些少數(shù)民族所模仿的漢族房屋形制是從哪里來的?是漢族人從歐洲美國學來的,F(xiàn)在的漢族都市,幾乎百分之百的全是西式洋樓,漢族農(nóng)村蓋房時,也都是毫不猶豫地選擇這種形制的建筑,以至于現(xiàn)在不宜再稱之為洋樓了。
  少數(shù)民族的這些文化選擇,讓我很自然地想起了五四新文化運動。今天來反思以陳獨秀、胡適、魯迅為代表的五四新文化運動,可以提出的批評意見可能很多。但在當時的國際政治格局和文化格局中,西方文化處于明顯的強勢狀態(tài),中國文化則處于絕對弱勢狀態(tài)。強勢文化被認可為主流,弱勢文化被認可為邊緣,這是人類文化史所充分證明了的規(guī)律。強勢文化與弱勢文化雖然存在矛盾,但也存在一個高度一致性:那就是強勢文化要求弱勢文化向自己看齊,弱勢文化同樣急切地希望向強勢文化趨近。一場五四新文化運動,也就是一場弱勢文化積極主動地向強勢文化認同的運動,其急切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強勢文化對弱勢文化征服和覆蓋的沖動。
  從魯迅那一代人發(fā)展到今天,檢索一下我們教育體系的知識構成,主要就是在弘揚西方文化。就拿基礎教育來說,數(shù)理化是西學,政治課講的是馬克思主義,也來自西方,英語當然更是來自西方。只有語文這一科在教本民族的文化,可是教法也基本上西化,老師天天叫嚷著語法修辭這些廢話,而中國傳統(tǒng)的朗讀背誦方法不受重視。至于大學的課程,其西化的程度也非常嚴重。每個學科都在講西學,連“中國文學”系的課堂上,也早就被各種西方詞語所充斥。
  一位人類學教授告訴我說,中國的人類學教授絕大多數(shù)都在閱讀西方人類學家的著作中度過一生,而很少有人對田野調查懷有興趣,所以他們只會跟著西方學者人云亦云,只會搬用西方學者的概念和理論,甚至只會直接抄襲西方學者的論文。因為他們除了重復西方學者的言論,實在沒有自己的感想和創(chuàng)建。
  再考索一下現(xiàn)在中國文化人的知識結構,也跟上文所說的中國學校的課程設置相一致。就拿我這個“中國文學系”畢業(yè)的學子來說,我閱讀的西方文學作品,數(shù)量遠遠超過中國文學作品。我所認可的文學理論,也是西方學者的理論,對中國的古代文論了解很少。
  在我的專業(yè)之外,我所掌握的一般文化知識,也幾乎都是西學。我讀過伏爾泰而沒有讀過黃宗羲,讀過馬克思而沒有讀過王夫之,我喜歡盧梭而沒有機會喜歡朱熹,我喜歡托爾斯泰而沒有機會喜歡王陽明。
  我興趣盎然地研究過文藝復興運動、啟蒙運動和工業(yè)革命,對于中國,我甚至連焚書坑儒也沒有認真研究過。我認真看過基督教的幾種經(jīng)典著作,對于中國的佛教和道教典籍,卻極少涉及。至于《尚書》《左傳》之類,只是偶爾讀過片斷而已。我對于中國文化的了解,明顯少于對于西方文化的了解。
  發(fā)生在我身上的這種情況,并不是由我個人造成的,而是由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中國學校的學科設置、課程設置造成的,或者說,是由一百多年來中國一味地向西方文化認同和趨近造成的。
  這種文化現(xiàn)象,向我們顯示了主流的力量是多么強大。只要我們認可了西方文化是世界文化的主流,那么這種迷失自身甚至故意遺棄自我的情況幾乎必不可免。
  中國是一個多民族多文化的大家庭,在這個大家庭中,以漢民族命名的所謂漢文化顯然具有主流的地位。就經(jīng)濟發(fā)展和城市化水平而言,也是漢族地區(qū)走在前面。那么,其他民族對漢文化的認同,也就是對主流文化的認同。今天的苗族、基諾族、布依族等等兄弟姐妹在建筑、語言、服裝等等方面心甘情愿地漢化,跟一百多年來漢族地區(qū)心甘情愿地西化,其境遇、心態(tài)實屬一致。
  什么是主流文化?可以說主流文化就是被定為標準的文化。今天的南方人只有跟著北京人翻卷自己的舌頭才能說出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才能在交際語言上融入主流?墒钱敵跞绻麑⒔髟挾槠胀ㄔ捘兀磕敲幢本┤司鸵浇魅ミM修語言以便順利進入主流文化圈。而這個標準由誰來定,這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能夠掌握制定標準之權力的力量,一定是那強勢力量。
  所以,一個時代或者一個空間的主流文化就是那個時代和那個空間的強勢文化,主流文化跟強勢文化幾乎是同樣的含義。
  苗族人不惜一切代價把孩子送到學校念書,讓他們努力學習漢族學校的文化。他們自己的文化無法進入課堂,對年輕人也不再具有吸引力。因為他們只有拿到學校的文憑才能算是一個有文化的人。
  究竟怎樣才是有文化呢?如果按照孟德斯鳩和許多人類學家的文化觀念,每一種文化都具有其自身的合理性和適用性,很難有尊卑高下之分。比如西南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普遍流行那種樓下關牲畜、樓上住人的吊腳樓,那是因為那里森林密布、降雨充沛、空氣潮濕,地面不適宜人類居住。吊腳樓在西南地區(qū)具有普遍的適用性,這個發(fā)明是先民智慧的結晶。當他們改建小洋樓之后,雖然避免了吊腳樓不夠衛(wèi)生等等缺點,卻也同時失去了原先非常關鍵的優(yōu)點。其中的利弊,至少一時難于簡單作結論。
  但是他們自己在主觀感覺上,認為這樣才叫先進、才叫有文化,這就是被所謂主流文化占領了自己的思想。其實在最近一百年來的歷史語境之中,我們有幾個人不是臣服于主流文化的威力呢?我們背棄自己的文化、接受他者的文化是如此迅速,以至于都來不及認真反思一下。
  只有講英語、結領帶、使刀叉才叫有文化嗎?
  握手就比打拱有文化嗎?
  麥當娜的胸罩就比林黛玉的文胸有文化嗎?
  在教堂舉行婚禮就比在大宅門拜堂有文化嗎?
  蜷縮于鋼筋混凝土里就比住在木頭房子里有文化嗎?
  我們甚至連這樣簡單的提問都來不及發(fā)出,就已經(jīng)讓領帶和胸罩填滿了我們的日常生活。
  那位到苗寨考察的人類學家在她的《梭戛日記——一個女人類學家在苗寨的考察》里感嘆道:“什么叫做文化?到了苗寨,對于他們的生活常識,我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問,最普通的當?shù)氐奈幕?guī)則,最基本的當?shù)氐霓r(nóng)業(yè)常識,我們都不懂,都要問,在這里我們是沒有文化的人。但我們不自卑,他們也不笑話我們,覺著這很正常。那是因為我們是處在強勢文化這一邊。強勢文化,覆蓋弱勢文化,這純屬自然。于是,我們就自然成了有文化的人,他們則成了沒有文化的人!边@是一個有良心的學者才會說出來的話。
  看來,誰有強權誰就是主流,誰是主流誰就是有文化。悲乎!
  更為可悲的是,誰都沒有足夠的力量安守邊緣,誰都希望讓自己顯得有文化。于是,真正的文化在這個為了顯得有文化的追求中一寸一寸地喪失。
  我們究竟喪失了什么,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盤點。為了追求主流,我們是如此忙碌、焦慮,直到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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