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哲親歷了中蘇關系從20世紀20年代到50年代諸多重大事件，如：國共第一次合作、大革命失敗、反對托洛斯基、江浙同鄉(xiāng)會、蘇聯(lián)肅反、國共第二次合作全民抗戰(zhàn)、皖南事變、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整風運動、重慶談判、轉(zhuǎn)戰(zhàn)陜北、土地改革、戰(zhàn)略決戰(zhàn)、建國、《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的簽訂、《毛澤東選集》出版、中國第一個五年計劃、蘇聯(lián)援助一百五十六項、日內(nèi)瓦會議、蘇共二十大、波匈事件。他曾隨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朱德、鄧小平、彭德懷五次訪蘇。這本回憶錄重點刻畫了毛澤東和朱德、周恩來、任弼時、劉少奇等老一輩革命家的形象，引人入勝，并系統(tǒng)地介紹了師哲本人所經(jīng)歷的中蘇往來關系的發(fā)展變化，其內(nèi)容都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親身經(jīng)歷的，所以生動、具體、可信；加之中央文獻研究室的同志幫助查閱了大量檔案資料，使其內(nèi)容更加翔實、準確、可靠。
作者簡介：
師哲（1905—1998）陜西韓城人。1924年參加革命，1925年加入共青團，同年赴蘇學習。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27年秋集體加入蘇共（布）。1929年到西伯利亞邊疆區(qū)內(nèi)務部工作，1938年到莫斯科任中國駐共產(chǎn)國際代表團團長，任弼時的秘書。1940年以共產(chǎn)國際代表身份隨周恩來、任弼時回到延安，參與中蘇兩黨中央交往，任翻譯。1943年兼任陜甘寧邊區(qū)保安處一局局長，1944年夏任中央社會部一室主任。1945年七大后任中央書記處辦公室主任，1948年任政治秘書室主任。1949年后兼任馬列主義編譯局、俄語�？茖W校校長、外文出版社社長。1957年任山東省書記處書記，1959年任陜西扶風農(nóng)場場長。1962年被軟禁。1966年被關入秦城監(jiān)獄。1975年再次到扶風農(nóng)場。1982年任中國社會科學院蘇東研究所顧問。
李海文，中共黨史研究室研究員。1968年底畢業(yè)于北京大學國際政治系。1978年先后到中央黨校黨史教研室、中央文獻研究室工作，歷任周恩來年譜生平小組副組長、組長，周恩來研究組副組長，研究員。1998年到中央黨史研究室，任《中共黨史研究》副主編，《中共黨史資料》主編。長年研究周恩來、毛澤東、華國鋒、彭真及中共黨史。任《周恩來年譜》（1898—1949）一書副主編，主編《周恩來家世》、《周恩來之路》、《中共重大歷史事件親歷記》等。發(fā)表文章百余篇，其中四十余篇收入《中共黨史拐點中的人物與事件》。
目錄：
序
師哲自序
整理者序
在蘇聯(lián)留學
投筆從戎
到蘇聯(lián)去
難以忘懷的基輔
莫斯科軍事工程兵學校（初級）
在西伯利亞格貝烏工作的九年
初進西伯利亞格貝烏工作
第一次回國未成
接待過境的我國抗日武裝人員
安置抗日將軍馬占山
關于楊明齋的點滴情況
序
師哲自序
整理者序
在蘇聯(lián)留學
投筆從戎
到蘇聯(lián)去
難以忘懷的基輔
莫斯科軍事工程兵學校（初級）
在西伯利亞格貝烏工作的九年
初進西伯利亞格貝烏工作
第一次回國未成
接待過境的我國抗日武裝人員
安置抗日將軍馬占山
關于楊明齋的點滴情況
我所知道的蘇聯(lián)1930年代的肅反
被迫離開西伯利亞
中共駐共產(chǎn)國際代表團
初見團長任弼時
莫尼諾——國際第二兒童院
共產(chǎn)國際與中國共產(chǎn)黨的關系
中共代表團團長任弼時
周恩來在共產(chǎn)國際
隨周恩來、任弼時一道回國
初到延安
第一次會見毛主席
“駱駝”與“毛驢”
任弼時擔任中共中央秘書長
中央書記張聞天
敬愛的朱德總司令
延安時期中共與共產(chǎn)國際、蘇共之間的往來
和毛澤東的一次談話
同共產(chǎn)國際（即遠方）的關系
毛澤東和斯大林的電報往來毛澤東給孫平講課
毛澤東的神韻
主席和他的戰(zhàn)友們
主席深入群眾，調(diào)查研究
主席炯炯的目光
主席的婚事
整風運動和七大
整風運動的順利進行
康生任總學委會副組長
康生與“審干”、“搶救運動”
處理綏德、關中“特務案”
毛主席主持甄別工作
第七次代表大會的召開
記三位元帥
八路軍副總司令、軍委副主席彭德懷
陜甘寧晉綏聯(lián)防軍司令員賀龍
徐向前二三事
重慶談判的前前后后
抗日戰(zhàn)爭勝利全面收復失地
毛主席飛赴重慶
蘇軍代表飛抵延安
重慶談判之后
毛主席生病斯大林派醫(yī)生和毛岸英赴延安
毛主席在臥室接見阿洛夫
劉少奇主持中央工作時期
在延安主持中央工作
關于黨的建設
領導土地改革
為擊退國民黨的進攻做好準備
轉(zhuǎn)戰(zhàn)陜北
主動撤離延安
山西三交鎮(zhèn)
毛主席從棗林溝到朱官寨
毛主席在神泉堡給斯大林寫信
能不能勝利敢不敢勝利
以革命的人道主義精神瓦解敵軍
發(fā)動土改
從陜北經(jīng)西柏坡到北平
從容東進
戰(zhàn)略決戰(zhàn)
斯大林的特使米高揚來訪
中央進入北平毛主席接見柯瓦廖夫
建國前夕劉少奇訪蘇
漫長的飛行
劉少奇和斯大林會談
江青敬酒，劉少奇謙讓，斯大林做自我批評
斯大林與劉少奇依依惜別
劉少奇在莫斯科參觀、座談
劉少奇與蘇聯(lián)專家
毛主席接見蘇聯(lián)文化藝術(shù)科學工作者代表團
毛主席首次訪蘇
行程萬里
兩個偉人的首次會面
斯大林讓步了
毛主席游覽列寧格勒
關于《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的談判
又一次誤會
簽約斯大林舉行招待會
斯大林破例出席告別宴會招待會
登上歸程
尤金受邀來華
尤金首次來華《實踐論》的發(fā)表
尤金第二次來華
尤金擔任駐華大使
朝鮮戰(zhàn)爭期間的中蘇關系
朝鮮戰(zhàn)爭的開始與逆轉(zhuǎn)
周總理和斯大林會談
中國決定出兵援助朝鮮
斯大林對蘇聯(lián)顧問與我方爭論的態(tài)度
朝中蘇決定停戰(zhàn)，進行和平談判
周總理、彭德懷和斯大林會談
1952年周恩來、劉少奇莫斯科之行
周總理組織安排制訂第一個五年計劃
周總理同斯大林及蘇聯(lián)政府代表團分別會談
周總理參觀斯大林格勒及列寧運河
劉少奇率中共代表團出席蘇共十九大會見斯大林
貝利亞被處決
周總理率團出席日內(nèi)瓦會議
周總理對蘇聯(lián)的工作訪問
代表團飛抵日內(nèi)瓦
周恩來的機敏與智慧
周恩來的才略與印度支那三國問題的解決
周恩來和莫洛托夫互相合作
周總理對日內(nèi)瓦會議的總結(jié)
赫魯曉夫率團來華祝賀我國國慶五周年
赫魯曉夫上臺
毛澤東和赫魯曉夫的會談
蘇聯(lián)代表團和我黨領導人的交往
蘇聯(lián)代表團在外地參觀游覽
朱德出訪東歐六國、參加蘇共二十大
參加羅馬尼亞共產(chǎn)黨第二次代表大會
祝賀皮克總統(tǒng)八十壽辰
訪問匈牙利、捷克、波蘭
蘇共二十大和我黨《關于無產(chǎn)階級專政的歷史經(jīng)驗》的發(fā)表
翻譯的技巧和靈活性
中國共產(chǎn)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召開
米高揚向大會致賀詞周恩來的談話
毛澤東一吐積郁
波匈事件與劉少奇訪蘇
蘇聯(lián)緊急通知
赫魯曉夫只身一人迎接
劉少奇向蘇共主席團慷慨進言
宣言的產(chǎn)生
提出對匈牙利事件的處理方案
離開毛澤東身邊
索引
部分中外人名、地名對照表
大事記（1900—1957） 前言序
這本回憶錄重點刻畫了毛澤東和朱德、周恩來、任弼時、劉少奇等老一輩革命家的形象，引人入勝，并系統(tǒng)地介紹了師哲所經(jīng)歷的中蘇往來關系的發(fā)展變化，其內(nèi)容都是他序 我與師哲同志相交較久。他自1938年8月起在莫斯科擔任任弼時同志的秘書，1940年從蘇聯(lián)回國后，我通過任弼時與他相識。師哲性格直率，思想開朗而深邃。我們一見面就情投意合，從相識到相知，相處甚篤。他現(xiàn)已八十七歲高齡，五年前患有腦血栓，但仍然“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他在耄耋之年潛心寫作，并在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的同志們幫助整理下，撰寫了自己的回憶錄。
這本回憶錄重點刻畫了毛澤東和朱德、周恩來、任弼時、劉少奇等老一輩革命家的形象，引人入勝，并系統(tǒng)地介紹了師哲所經(jīng)歷的中蘇往來關系的發(fā)展變化，其內(nèi)容都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親身經(jīng)歷的，所以生動、具體、可信；加之中央文獻研究室的同志們幫助查閱了大量檔案資料，使其內(nèi)容更加翔實、準確、可靠。我相信，這本書的出版，當會補充和豐富有關的史書；不僅會受到國內(nèi)各界讀者的重視和喜愛，也會得到國外讀者的歡迎。當接到師哲請我為他這本書作序的信后，我便欣然驅(qū)車前去看望。師哲比我長幾歲，又半身不遂，行走不便，但他思維敏捷，語言清晰，腦力不減當年。我因國事纏身，他因患病，我們已是多年未相見了。久別戰(zhàn)友的重逢，是激動人心的，也是十分歡快的。當年我們受列寧領導的十月革命的影響參加了中國共產(chǎn)黨。十月革命開辟了人類歷史的新紀元。師哲到列寧的故鄉(xiāng)——蘇聯(lián)學習、工作十五年，親眼目睹了蘇聯(lián)人民在斯大林領導下艱苦奮斗，戰(zhàn)勝無數(shù)困難，進行宏偉的社會主義建設。蘇聯(lián)日新月異的成就鼓舞著各國的共產(chǎn)黨人，也激勵著我們中國的同志進行艱苦卓絕的斗爭，并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1940年他隨恩來、弼時等同志回國后又兼任毛主席的俄文翻譯，后任中共中央書記處辦公室主任、政治秘書室主任、編譯局局長等職，協(xié)助主席處理中蘇間的事務，一直到1957年他調(diào)任山東省委書記處書記，前后歷時十八載。他了解中蘇關系的歷史及其演變、發(fā)展的過程，熟知蘇聯(lián)的情況，因而在延安時，我們常常一起縱論蘇聯(lián)的形勢和德蘇戰(zhàn)局。在斯大林領導下的蘇聯(lián)紅軍反攻終于取得全勝。1944年在延安時，我們出席了塔斯社記者孫平舉行的慶祝十月革命節(jié)的招待會。會上，毛主席發(fā)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大家為蘇軍的勝利反攻，為即將取得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徹底勝利而歡慶。1947年胡宗南進攻延安，我?guī)П狭饲熬�，師哲留在后委、中央工作。我們時有見面，但戎馬倥傯，沒有時間暢談。直到全國解放，我調(diào)回北京后我們才得以見面暢談。
師哲也命運多舛，從1959年起就受康生的迫害，被流放、關押先后達十八九年，1979年末才被調(diào)回北京。我熟知他是我們黨內(nèi)少有的“蘇聯(lián)通”，因而向中央組織部建議分配他到中國社會科學院蘇聯(lián)東歐研究所工作。他歷經(jīng)磨難，非但絲毫未改初衷，而且對共產(chǎn)主義的信念，對黨、對毛主席的感情更加深厚。師哲長期在毛主席身邊工作，1950年陪毛主席訪蘇時更是跟隨左右、形影不離，對主席不僅了解甚深，而且也體貼入微。主席對他也關心備至。我們一起回憶了主席敏銳有神的目光，深入淺出而風趣的談話，精辟深邃宏大的思想。我們這代人都是在毛主席培養(yǎng)下成長起來的；中國革命是在毛主席的領導下從勝利走向勝利、不斷穩(wěn)步前進的。
我們不僅回憶往事，而且交換了對當前國內(nèi)國際形勢的看法。我們談到了以小平同志為核心的我們黨的第二代領導集體堅定不移地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堅持社會主義方向的改革開放所取得的偉大成就；談到了第二代領導集體與第三代領導集體順利地實現(xiàn)新老合作與交替。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三代領導集體工作卓有成效，并得到了全黨、全軍和全國各族人民的衷心擁護。對此，我們感到欣慰。我們還十分關心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的發(fā)展與前途，希望蘇聯(lián)繁榮昌盛，人民安居樂業(yè)，生活幸福。
九曲黃河，最終奔注大海。宏偉而壯麗的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不管經(jīng)過多少艱難曲折，我們始終堅信，一定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王震
1991年8月師哲已于1998年8月去世，他幾乎經(jīng)歷了整整一個世紀的風雨。生活在20世紀的人中，很少有人像他那樣，曾同眾多的重要人物、重要事件如此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曾如此直接、如此頻繁地接觸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鄧小平、斯大林、赫魯曉夫等中蘇領導人。他的回憶錄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所不能代述的。他是一個重要的歷史見證人。他以其獨特的視角對諸多領袖人物的看法、評價，為研究歷史提供了重要思路，因而他本人成為值得關注、值得研究的一個歷史人物。
——李海文
周恩來在共產(chǎn)國際
1939年9月的一天午后，弼時給我打來電話說：“你今天不要走遠了，最好不要出門�！毕挛�7時許，他又打來電話，要我立刻到他家去。我一走進他的房門，很驚奇地看見周恩來在座。弼時向我作了介紹，其實我早就見過恩來。在交談中，周副主席回憶說：過去我每次來蘇聯(lián)，都要處理有關你們留學生的一些問題。他還談到曾在孔策沃給軍事學校的留學生作傳達六大報告的情景。這次，周恩來是到蘇聯(lián)來治療骨折的右臂。同他一起來的有鄧穎超、孫維世、李德等。我們安排恩來、鄧大姐、孫維世住在柳克斯公寓。
恩來的右臂是在延安騎馬時摔傷的。他同江青一起外出，在路上，江青猛地打馬，她的馬突然猛沖過來，使恩來的坐騎受驚，因毫無防備被摔了下來。恩來急中生智，用右手護住頭，胳膊肘先著地，造成肘部粉碎性骨折。當時延安醫(yī)療條件差，沒有完全把骨頭對好，就打上了石膏。等取下石膏時，肘部已不能活動，右臂肌肉逐漸萎縮。于是，中央建議他赴蘇聯(lián)治療。為此蔣介石派出自己的專機到延安，把恩來接送到迪化（今稱烏魯木齊）。然后，周轉(zhuǎn)乘蘇聯(lián)的飛機到達莫斯科。共產(chǎn)國際安排周恩來到皇宮醫(yī)院（即克里姆林宮醫(yī)院）治療，鄧穎超、孫維世常常到醫(yī)院來照料周。由于他們都不會講俄語，我差不多每天到醫(yī)院去，給他們當翻譯。
蘇聯(lián)請了一批高級專家給周恩來治病，先后進行了三次大會診，討論治療方案。這三次大會診恩來都參加了。醫(yī)生們提出兩個方案，供恩來選擇。第一個方案是把肘骨拆開，另行接骨。其好處是胳膊可以運動自如，缺點是痛苦大，所需時間也較長，而且要冒手術(shù)不成功的風險。第二個方案是不開刀，采用按摩等治療方法。好處是治療時間短，缺點是胳膊只能活動到一定的角度，不能運用自如。恩來說：“國內(nèi)工作很忙，不允許我長期在國外治病，就選擇后一種方案吧�！�
在治療過程中，患者是異常痛苦的。注射麻藥后，就硬把胳膊搬到一定的角度，固定起來。麻藥效力消失后，疼得恩來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不由得喊叫，急得我們團團轉(zhuǎn)。然后進行按摩，使萎縮的肌肉恢復生機。這也使他疼痛難忍。按摩的醫(yī)生是個老太太，她不懂中文，不斷對我說：不受這個苦就會前功盡棄，所以，一定要受這個痛苦，將來才有希望使手臂活動得幅度大些，可以梳頭、吃飯。
在住院期間，恩來仍堅持工作，著手起草給共產(chǎn)國際的報告《中國問題備忘錄》。我勸他說：“你是來醫(yī)病的，還是先把病治好為宜�！钡撬f：“我這是外傷，不影響我的思考和工作�！卑輹飨�
我回到延安，回到闊別十五年的祖國，腳踏在家鄉(xiāng)的土地上，每天都聽到久違的鄉(xiāng)音，處處感到那么親切、熟悉，又那么新鮮，令人激動不已。祖國啊，我離開你的時間太長了！現(xiàn)在是應該為你作出點貢獻的時候了！
我盼望著能早一天見到毛澤東。在蘇聯(lián)，當人們提到中國紅軍時，必然要提到毛澤東的名字。我在任弼時的辦公室里，第一次見到毛澤東的巨幅照片：頭戴八角帽，身穿軍裝，魁梧、年輕、英俊，目光深邃，充滿自信。我雖然不好意思開口詢問，但心想這一定就是人們所仰望的毛澤東。這時，我頓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我們黨終于有了自己值得信賴的領袖，中國革命勝利在望。后來我聽說了這張照片的來歷，它是斯諾在陜北拍攝的，共產(chǎn)國際托蘇聯(lián)駐外使館花四千美元購得。我到共產(chǎn)國際工作后，同中國同志交往甚多，在處理各種事務和進行各項工作時，人們總是會說：“為了毛澤東。”可見，毛澤東的名字成了革命、奮斗、勝利的象征。對任弼時，人們稱之為毛澤東信得過的人；對周恩來，人們稱他是毛澤東的使者、全權(quán)代表。
這一天終于來到了！
1940年3月底的一個下午，周副主席帶我一道去楊家?guī)X拜會毛主席。楊家?guī)X是中央軍委的所在地，毛主席是中央軍委主席。春光明媚，風和日麗，毛主席正在窯洞前的土坪上安詳?shù)厣⒉�，見到我們來了，立即微笑著健步迎了過來，和周副主席緊緊地握手。接著，周副主席將我介紹給他，我握著他那寬大、敦厚的手，心情激動萬分。毛主席明朗慈祥的臉上布滿了笑容，親切、和藹而又詼諧。他見我有些緊張，便風趣地說，你的面容像某某，風度像某某。但我因為對國內(nèi)干部情況一無所知，完全不知所云，傻呆呆地看著他。恩來見我拘謹，急忙解釋：“這些人他（指我）都不認識，自然不能理解。”
主席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是哪里人？”
“韓城人�！�
“噢，你和司馬遷是同鄉(xiāng)。”這句話像一只靈巧的金手，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們交談的話題，激起了我萬千思緒。
接著，毛主席談到龍門在韓城縣境內(nèi)，“禹門三級浪，平地一聲雷”的出處；講了黃龍山山脈自西向東，綿延到韓城縣境內(nèi)；解釋了黃龍山命名的起因，它的山勢、土壤、物產(chǎn)，并指出延安以南的嶗山也屬黃龍山山脈。我說：“小的時候聽年長的人說過，‘黃龍山是土匪窩子’。”主席笑了笑，詼諧地說：“楊虎城將軍也是黃龍山上畢業(yè)的。”他又詢問了我的出身、家庭、經(jīng)歷等等。雖是初次相識，但他將我的情況已全部摸清、掌握了。
毛主席初次和我談的這一席話，使我感到他明達開朗，學識淵博，思路開闊，博古通今。此外，我還感到主席的這一番話似乎有著更豐富更深刻的意義，需要我去體會和理解，但當時卻說不出它究竟是什么。后來，同毛主席接觸多了，才逐漸地認識到，這意義就是，毛主席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集中在了革命事業(yè)上，為了革命斗爭的需要，對一切事情總是以嚴肅認真的科學態(tài)度，勤學好問，調(diào)查研究，遇事尋根究源、弄個徹底明白，決不淺嘗輒止。他善于理論聯(lián)系實際，這也是他知識淵博，經(jīng)驗豐富，對事物了如指掌，永遠立于不敗之地的奧秘所在。主席的風度和我見過的領導人斯大林、季米特洛夫、皮克等都不一樣。他是一位曠達、開明的人，有一種超然的氣概和強烈的自信心。
主席的婚事
1940年我從蘇聯(lián)剛回到延安不久，就聽到一些同志們對主席和江青的婚事有些議論。因為當初決定我還要回到莫斯科向共產(chǎn)國際匯報情況，康生、江青鉆空子主動向我介紹一些情況，澄清事實，表現(xiàn)自己，希望我在國際方面為他們講好話。
江青是1937年秋冬到延安的，進魯迅藝術(shù)學院學習。江青和主席認識是康生安排的。
1937年11月29日康生夫婦隨王明從蘇聯(lián)回來。康生在上海大學讀書時和曹軼歐是同學，相熟而結(jié)婚。曹軼歐給魯迅寫過信，收入魯迅書信集中。回到延安后，康生在組建中央社會部的同時兼任中央黨校校長，曹軼歐擔任中央黨校干部處處長。中央社會部在離延安城西北八公里外的棗園村，原是陜北軍閥高雙成的莊園。
江青與康生同是山東諸城人。江青本姓李，家住在縣城東門外，家境中下，生活不富裕。父母將大女兒留在家中，纏足裹腳，待機出嫁。二女兒即江青，自幼聰慧，身材修長，面容姣好，是個窈窕淑女。父母把她送到城內(nèi)東街南區(qū)的聊城小學讀書。她每天上學都要經(jīng)過東街的張家。張家是從膠東遷來的富戶，在東街買了一座四合院，坐西朝東，大門向東開，南房是客房，東西廂房是兒孫們住。張家的第三代是康生。康生親口對我講過：江青每天上學從他家門前過，他是目迎目送。1957年我到山東擔任省委書記，專程到諸城考察，果然康生沒有騙我。陪我的縣委書記并不知我的用意，但他主動介紹了江、康兩家的情況。從縣委書記介紹的情況來看，江青上學是要經(jīng)過康宅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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