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戰(zhàn)爭從未如此熱血4:二戰(zhàn)美日太平洋大對決


作者:關(guān)河五十州     整理日期:2014-11-24 21:36:14

  本書承接《戰(zhàn)爭從未如此熱血3》,繼續(xù)講述二戰(zhàn)美日太平洋大對決的歷史。
  本冊主要講述二戰(zhàn)中太平洋戰(zhàn)爭到日本戰(zhàn)敗期間諸多精彩戰(zhàn)事,包括硫黃島血戰(zhàn)、沖繩島血戰(zhàn)、轟炸東京、廣島長崎投放原子彈、日本簽字投降等,恢宏真實的戰(zhàn)爭描寫,全景式的描寫,豐富翔實的一手資料,重現(xiàn)了二戰(zhàn)期間激烈的美日太平洋戰(zhàn)爭。
  作者簡介:
  中國“時尚講史”風潮開創(chuàng)者。
  講史風趣、生猛,觀點犀利,獨樹一幟。
  與易中天、當年明月、袁騰飛合稱“講史四大家”。
  國內(nèi)多家電視臺、視頻網(wǎng)站講史類節(jié)目主講人。
  代表作有《一寸河山一寸血》系列、《晚清帝國風云》系列等。
  目錄:
  引子
  第一章拿紙團砸鋼盔
  天羅地網(wǎng)
  連一塊皮也沒有擦破
  驚到?jīng)]法活了
  萬籟俱寂
  犧牲戰(zhàn)術(shù)
  千鈞一發(fā)
  舍命進攻
  我們需要的其實是一名號手
  “病中孤婦”
  騙局
  體無完膚
  全世界都想知道引子
  第一章 拿紙團砸鋼盔
  天羅地網(wǎng)
  連一塊皮也沒有擦破
  驚到?jīng)]法活了
  萬籟俱寂
  犧牲戰(zhàn)術(shù)
  千鈞一發(fā)
  舍命進攻
  我們需要的其實是一名號手
  “病中孤婦” 
  騙局
  體無完膚
  全世界都想知道
  秋風掃落葉
  得便宜處失便宜
  這叫挨打
  暗黑戰(zhàn)法
  第二章 血管在哪里
  強心劑
  二號公路
  斷頭嶺
  戰(zhàn)壕足
  門外漢
  此地無銀三百兩
  新式武器
  叫花子兵
  意料不到的棋子
  背后插刀
  圣誕攻勢
  虛構(gòu)的幻影
  第三章 奇妙的冒險
  越左越好
  可恥的逃兵
  山下地雷
  向馬尼拉沖刺
  這家伙準是個瘋子
  展現(xiàn)絕活的時機
  陸軍特種兵
  穿越地獄
  恐怖游戲
  “攻占巴士底獄” 
  幽靈戰(zhàn)士
  生命行軍
  眼見為實
  王者歸來
  飛行炮兵
  君命有所不受
  越玩越上癮
  第四章 誰也活不成
  成本與收益
  不尋常的對手
  回天無力般的悲哀
  風中之燭光
  只有讓陸戰(zhàn)隊來啃
  你們這些兔崽子
  丑得不能再丑
  不敢相信它是真的
  碰上去就是一個死
  克服恐懼
  雙腿都是軟的
  高明的渾蛋
  第五章 地獄里的噩夢
  “洞穴里的神風敢死隊” 
  潛行的狼
  從“熱巖”變成了“火巖”
  這一幕太美了
  火剛熄滅的地獄
  絞肉機
  更多地耍心機
  本掩體為私人財產(chǎn)
  錯誤的夜襲戰(zhàn)
  死亡谷
  這是一次賭博
  他們是我的人
  最艱苦的一仗
  第六章 銀色魔
  來自于西伯利亞的妖風
  無人能活著回來
  “火焰風暴”
  看上去不錯
  往死里整的節(jié)奏
  第七章 置身于鐵島之上
  驚你一身冷汗
  拖油瓶
  提前拔除了一顆釘子
  愚人節(jié)
  愿者成交
  菊水特攻
  純粹的自殺行動
  霸王硬上弓
  不要老想到死
  好像是紙糊的一般
  慈悲的一擊
  第八章 戰(zhàn)爭也是一種探險
  請君入甕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上上策
  一次都未刷到要害
  抵抗轉(zhuǎn)強
  和尚道士的命
  特攻年
  櫻花彈
  不沉之艦
  硫黃島戰(zhàn)役的增強版
  鐘不叩不鳴
  第九章 多幸運呀,你還能活著
  小狗們回來了
  五則攻之
  眼淚戰(zhàn)術(shù)
  如墮冰窖
  謹慎過頭
  度日如年
  一個孤零零的“幽靈”
  絕處逢生
  空降突擊
  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拼死出擊
  打錯了算盤
  難解難分
  鐵的準則
  你最好趴下
  于事無補
  他們用不著跟死人打仗
  第十章 我們賭贏了
  燒到和炸到他們投降為止
  不甘心
  要割這么多的肉
  觸目驚心的影像
  先禮后兵
  不是恐嚇,是真的
  忍不住也得忍
  禮物
  沒有人能永遠活著
  最光明的日期
  第一章 拿紙團砸鋼盔
    分進合擊式的夾攻,向來是日本海軍的關(guān)鍵戰(zhàn)術(shù),在“捷代號作戰(zhàn)”中,栗田、西村分開行動,也正是出于這個目的。栗田部隊由錫布延海入圣貝納迪諾海峽,西村部隊則由蘇祿海入蘇里高海峽,由于確信哈爾西會封鎖住圣貝納迪諾海峽,金凱德當天把目光聚焦在了蘇里高海峽。
    自早上美軍搜索機發(fā)現(xiàn)西村部隊后,西村部隊便失去了蹤跡。但金凱德堅信,西村部隊一定會在第二天凌晨以前的幾小時內(nèi)闖過蘇里高海峽。為此,他命令指揮艦炮支援的奧爾登多夫少將全力堵住這一入口。
    鑒于機動兵力有限,金凱德臨時決定把他和麥克阿瑟共乘的旗艦“納什維爾”號調(diào)撥給奧爾登多夫使用。麥克阿瑟私下一直在閱讀和研究海戰(zhàn),說“它的魅力能激起我無限的向往”。他見“納什維爾”號將被調(diào)走,立即要隨艦一同前往,還興致勃勃地表示:“我從未觀看過海戰(zhàn),這是畢生難逢的機會。”
     金凱德哪里肯答應:“只要總司令還在艦上,我就不動用‘納什維爾’號!丙溈税⑸哪涣乓膊煌馑ッ半U,麥克阿瑟只得屈服,把他的司令部轉(zhuǎn)移到了岸上。
    西村部隊雖然一早就被美機發(fā)現(xiàn),并遭到了投彈攻擊,但搜索機發(fā)起的只是接觸性攻擊,炸彈從高空直墜而下,僅僅使“扶!碧枒(zhàn)列艦上的飛機發(fā)射器和艦載機受了點兒傷。西村部隊的總體損失并不大,與錫布延海上的栗田部隊相比,更是微不足道。
    西村部隊在航速沒有絲毫降低的情況下一路前行。傍晚時分,他們距離蘇里高海峽已不到130海里。
    這時,西村接到了栗田的電報,得知栗田部隊因遭到空襲而耽擱了時間,將不能按原計劃進入萊特灣與其會合。
     分進合擊變成了單打獨斗,西村首先想到的就是事不宜遲,得乘著夜色,在天亮前加速闖關(guān)。
  ★天羅地網(wǎng)
    在西村部隊后面30海里,就是自日本出發(fā)的志摩部隊,但該部隊指揮官志摩清英中將一直保持著無線電靜默。他與西村之間既無通信聯(lián)系,對西村的作戰(zhàn)計劃和意圖也一無所知。
    西村和志摩曾是海軍軍官學校的同窗,只是俗話說得好,人心難測,海水難量。自進入仕途,兩個人就不知不覺有了明爭暗斗的意味。一開始,西村升得較快,后來輪到志摩吉星高照,一路趕超,別看如今他們同為中將,但志摩升中將要比西村早六個月,在論資排輩的日本軍界,志摩就相當于西村的前輩了。
     自從軍以來,西村從未進入過被稱為“紅磚”的海軍省大門,算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論作戰(zhàn)經(jīng)驗,要比大部分時間任職于軍令部,被人揶揄為“肥胖、愚笨、沾沾自喜”的志摩豐富得多。志摩對此也心知肚明。按照日軍的慣例,如果兩人合兵一處,志摩因資格老的緣故,就要擔任兩支部隊的戰(zhàn)術(shù)總指揮,到時西村的臉必然黑得跟烏云相仿。都是同學,志摩就不愿觸這個霉頭了,干脆各打各的——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西村部隊全速前進,很快把它與志摩部隊的距離拉到了40海里,離蘇里高海峽也越來越近。
    當晚,雷電交加,但沒有月亮,夜幕籠罩下的蘇里高海峽一片漆黑,像墳地一樣幽靜,只有當閃電掠過,才把附近彎彎曲曲的海岸照亮。單純從天氣條件來看,確實是闖關(guān)的絕佳時機,可是西村并不知道,守關(guān)人已經(jīng)在前方為他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根據(jù)早晨探測到的情報,指揮扼守海峽的奧爾登多夫認為,己方在兵力上占據(jù)極大優(yōu)勢,對西村部隊,不光是要擊退的問題,還要全殲。
     美軍第七艦隊原定任務(wù)為護送陸軍登岸,并對其岸上作戰(zhàn)進行支援,整個艦隊僅攜帶了少量穿甲彈,各護航航母裝載的彈藥也不是魚雷和重磅炸彈,而是爆破彈和殺傷彈。一句話,他們根本就沒有準備進行大規(guī)模海戰(zhàn),但海峽航道狹窄,適合近距離短促炮擊,可以為美軍省去缺乏穿甲彈的煩惱。
    富不必驕,貧不必怨,有多少棋子就布多大的局。奧爾登多夫按照各艦的作戰(zhàn)特點,量體裁衣,用戰(zhàn)列艦、巡洋艦、驅(qū)逐艦甚至魚雷巡邏艇堵住海峽出口,組成了一道道日艦不得不鉆的巨大火網(wǎng)。
    他布設(shè)的第一道防線,在海峽南進口附近的島嶼區(qū),那里隱蔽著39艘魚雷巡邏艇。晚上10點36分,魚雷艇通過雷達發(fā)現(xiàn)了西村部隊。隨后,這些魚雷艇便從黑黝黝的海岸邊疾馳而出,一批接一批地向敵艦發(fā)起攻擊。
     美軍魚雷艇平時只做巡邏用途,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還沒等它們駛至適當?shù)聂~雷發(fā)射區(qū),就已被日軍驅(qū)逐艦的探射燈照得無所遁形,發(fā)射的魚雷不僅沒有一條打中日艦,己方反而還有多艘被擊傷。
    西村部隊一邊排除魚雷艇的阻撓,一邊以20節(jié)的速度繼續(xù)前進,這樣一腳便踏入了奧爾登多夫預設(shè)的伏擊圈。
    根據(jù)魚雷艇的報告,奧爾登多夫已掌握了西村部隊的航向、速度和陣形。1944年10月25日凌晨2點30分,在向魚雷艇隊發(fā)出撤離戰(zhàn)場的信號后,驅(qū)逐艦部隊兵分兩路,沿著蘇里高海峽的兩邊,向日艦駛?cè)ァ?br />    各艦紛紛開足馬力,在滾滾浪濤中勇往直前。在第54驅(qū)逐艦中隊的旗艦“里米”號上,艦長菲亞拉中校正通過廣播進行令人熱血沸騰的動員:“大家注意,我是艦長。日本艦隊要阻止我軍登陸萊特島,我們一定要截住敵艦,愿主保佑我們!”
  ★連一塊皮也沒有擦破
     凌晨3點1分,“里米”號一馬當先,率領(lǐng)其他驅(qū)逐艦快速駛進了魚雷的射程區(qū)域。
    海面漆黑一片,日艦瞭望哨的眼力再好,也難以區(qū)分艦影和島上的山影。雷達屏則非常模糊,上面全是來自附近島嶼的復雜回波,根本看不出美艦位置的光點。
    菲亞拉通過無線電,向后面的艦只呼叫:“跟隨我。”接著下令:“準備發(fā)射魚雷!發(fā)射!”
     幾乎就在第54驅(qū)逐艦中隊射擊的同時,西村部隊也終于通過雷達發(fā)現(xiàn)了他們。日艦急忙打開探照燈,用強光罩住來襲者,第54驅(qū)逐艦中隊頓時就像被一架有巨大閃光燈的照相機給拍照了一樣。
    西村部隊的編隊方式是四艘驅(qū)逐艦在前,兩艘戰(zhàn)列艦和一艘重巡洋艦居后,前后相隔1000米。整個編隊一邊迂回前進,以躲開魚雷攻擊,一邊在強烈的探照燈光的幫助下,試圖瞄準正在攻擊中的美軍驅(qū)逐艦。
    幸運的是,由于雙方距離太近,日艦無法使用巨炮或魚雷,只能用高射炮進行射擊。第54驅(qū)逐艦中隊“連一塊皮也沒有擦破”,就毫發(fā)無傷地從對方的圍攻中沖了出去。不過,他們的魚雷也同樣偏離了目標,第一輪攻擊未能奏效。
    直到第24驅(qū)逐艦中隊趕到,兩個中隊合力攻擊,美軍驅(qū)逐艦部隊才開始收獲果實。西村部隊擔任前衛(wèi)的三艘驅(qū)逐艦被魚雷準確擊中,其中,“山云”號就像燒紅的鐵塊投入水中,在一陣咝咝聲中沉沒了,另外兩艘驅(qū)逐艦也失去了戰(zhàn)斗力。
     第54驅(qū)逐艦中隊一共發(fā)射了47發(fā)魚雷,僅有3發(fā)擊中,但是其中兩發(fā)很關(guān)鍵,因為它們擊中的是“扶桑”號戰(zhàn)列艦的舷部。戰(zhàn)列艦是西村部隊的主力艦,“扶!碧柺軇(chuàng),頓時令西村臉色驟變。
    在密集的魚雷群面前,西村所在的旗艦“山城”號戰(zhàn)列艦終于也沒能幸免,受到第24驅(qū)逐艦中隊射來的一發(fā)魚雷的攻擊。
    凌晨3點30分,西村發(fā)出了他的最后一封電報:“在蘇里高海峽北口兩側(cè)發(fā)現(xiàn)敵驅(qū)逐艦和魚雷艇,我驅(qū)逐艦遭到魚雷攻擊,‘山城’號中魚雷一發(fā),未喪失戰(zhàn)斗能力,繼續(xù)航行!
     電報剛剛發(fā)出去,又一發(fā)魚雷插入了“山城”號的艦體。這下,任何輕描淡寫都不起作用了,“山城”號的航速迅速下降,但在其他艦船的護衛(wèi)下,仍能像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地前進。
    仗打到這個份兒上,明智一點兒的,應該選擇趕緊撤逃。西村卻有一個錯覺,認為只要沖過美軍驅(qū)逐艦的伏擊圈,即可遇難成祥,勝利到達蘇里高海峽的另一頭。他發(fā)出命令:“我艦遭受魚雷襲擊,各艦不要管我,繼續(xù)前進,見船就打!
    西村部隊的殘余軍艦一邊施放煙幕,一邊以曲折航行的方式脫離與美軍驅(qū)逐艦部隊的接觸,向海峽入口駛?cè)ァ?br />    西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給部下所指的其實是一條徹底的覆亡之路。當時火力最強最猛的伏擊圈不在別處,就在海峽入口。那里除了八艘巡洋艦外,還有六艘戰(zhàn)列艦,其中的五艘戰(zhàn)列艦都是在珍珠港事件中被聯(lián)合艦隊擊傷,而后又修復的。這些從珍珠港的泥淖中打撈上來的老戰(zhàn)列艦,一直在海峽口來回游弋,等待復仇時刻的到來。
     眼見西村自投羅網(wǎng),坐鎮(zhèn)于一艘巡洋艦上的奧爾登多夫下達了開火命令。
    美軍早已占據(jù)最好的“T”字橫頭陣位。當日艦排成一路縱隊駛來時,其航線恰好與美艦成一直角。一字橫排的美艦使用舷炮,可集中猛轟為首日艦,而日艦只能通過艦艏的炮塔發(fā)炮還擊。
    開火命令一下,所有的戰(zhàn)列艦、巡洋艦幾乎同時進行射擊。黑暗中,雷達控制的15英寸炮彈像長了眼睛,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日艦。日艦完全被突如其來的炮火打蒙了,不知道該朝哪個目標還擊才好,胡亂射出的炮彈全都打了水漂兒。
     這是世界上最后一次戰(zhàn)列艦之間的夜海大戰(zhàn)。如雨的炮彈映紅了天空,爆炸聲不絕于耳,一道道令人睜不開眼的曳光彈弧線,就像是一列又一列燈火通明的火車從丘陵上疾馳而過。奧爾登多夫把它稱為自己一生中從未見過的最美景色。
    美軍軍官們通過雷達熒光屏觀察著射擊效果,他們把熒光屏上出現(xiàn)的陰影叫作“幽靈”。當看到一個“幽靈”從熒光屏上消失,人們就知道那是一艘敵艦沉沒了。站在艦橋上的奧爾登多夫更是興奮不已,當時曾有一兩發(fā)炮彈朝他的軍艦飛來,但他根本顧不上去察看炮彈會落在什么地方。他和他的將士們一樣,此時的全部心思都投入一件事上:如何完美地結(jié)束眼前的這場午夜獵殺。
  ★驚到?jīng)]法活了
    西村部隊并不愿意這樣被動挨打,他們所到之處,也能把海面攪到波濤洶涌。然而由于火力不猛,射擊不準,所留下的航跡很快就被一發(fā)發(fā)美軍魚雷毫不客氣地斬斷了。
    西村部隊的主力是“山城”號和“扶桑”號,這兩艘戰(zhàn)列艦艦齡均已超過30年,假使用人來打比方,便是已接近古稀之年的老朽之輩。此前,它們一直待在瀨戶內(nèi)海用于海軍訓練,實在無艦可用,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被拉到了前線。
     本應退役的老艦防御能力十分薄弱,何況是被當成箭靶!吧匠恰碧柕娜谒徽,上層結(jié)構(gòu)化成廢墟,西村也被炸死了。但這艘戰(zhàn)列艦仍機械地執(zhí)行著西村生前的最后一道命令,繼續(xù)向前行駛。
    凌晨3點40分,“山城”號猛地噴吐出大量煙火,隨后,一個底朝天翻進了蘇里高海峽漆黑的海底,當時西村的將旗還在艦上飄揚。
    “扶!碧柵為L接替指揮,然而,他接替的不過是接踵而來的毀滅。在驟雨般炮彈的轟擊下,“扶!碧栔袕椘鸹,無法撲滅的烈焰裹罩了整座艦體。不久,彈藥艙發(fā)生爆炸,“扶桑”號被齊腰炸斷。凌晨4點30分,它步“山城”號的后塵,被蘇里高海峽收容了殘骸。
     這是一場完全一片倒的戰(zhàn)事。美軍在此戰(zhàn)中的唯一損失,是一艘驅(qū)逐艦被友艦誤擊,喪失了作戰(zhàn)能力。而西村部隊則幾乎全軍覆滅,包括“最上”號重型巡洋艦在內(nèi)的日艦都做了海底幽魂,只有“時雨”號驅(qū)逐艦從彈雨和幾乎不落的水墻中逃了出來。
    剛剛逃離美艦的炮火追殺,就有一艘大艦朝“時雨”號迎面駛來。這正是“破屋更遭連夜雨,漏船又遇打頭風”!皶r雨”號上的艦員把魂都給嚇飛了,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用日語發(fā)問:“你們是哪國的軍艦?”對方立即用日語回答:“我們是‘那智’號!
    “那智”號重巡洋艦是志摩的旗艦,原來這就是沿著同一航路趕來的志摩部隊。
    隔著老遠,志摩已經(jīng)看到北面的天空硝煙彌漫,透過煙霧,炮彈的閃光也依稀可見。但由于與西村之間沒有直接聯(lián)系,志摩并不知道西村部隊已經(jīng)覆滅,他還認為這時候沖入戰(zhàn)場能撿個漏兒什么的,所以一路并無遲疑。
     “時雨”號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并沒有把自己部隊慘敗的情形告訴志摩,只是發(fā)出信號說:“這是‘時雨’號,艦舵發(fā)生故障。”
    于是,被蒙在鼓里的志摩繼續(xù)深入海峽。隨后他才意識到自己進入的是西村部隊的墳地,漆黑海面上的火光居然全是還在燃燒著的日艦。 
    志摩部隊先是看到了被炸成兩截、猶如灼熱大鐵塊的“扶桑”號。因為被炸斷的兩部分都在燃燒,志摩當時還以為是“扶!碧柡汀吧匠恰碧杻伤覒(zhàn)列艦的殘骸。10分鐘后,他又發(fā)現(xiàn)了右前方的一艘起火軍艦,后來辨認出是“最上”號。
     凌晨5點,“阿武隈”號輕巡洋艦突然遭到魚雷艇的襲擊,航速驟降至10節(jié)。黑夜中赤焰到處亂竄,美軍的第二個伏擊戰(zhàn)打響了。
    猶如晚上一個人走進墳地看到死尸,本來就已心慌意亂,如果再被人從背后猛擊一拳,簡直要驚到?jīng)]法兒活了。一股涼氣從志摩的腳跟一直冒到天靈蓋,他急忙下令各艦轉(zhuǎn)舵。
    就在掉轉(zhuǎn)船頭的一瞬間,慌不擇路的“那智”號與受傷的“最上”號相撞,將“最上”號的左舷側(cè)撞開了一個大洞!白钌稀碧柕墓俦姞钇瓶诖罅R:“慌什么!瞎眼了,看不見著火的軍艦嗎?”
    要不是這次意外的相撞,“最上”號或許還有存活的可能,但多了這么一個大窟窿,它再也無法逃出生天。
     志摩已經(jīng)顧不上“最上”號的死活了,自己能逃命比什么都要緊。還好,志摩部隊是一支規(guī)模不大的輕裝部隊,比較容易脫身。最后,除“阿武隈”號遭重創(chuàng)外,其余軍艦都得以退出了蘇里高海峽。在其身后,是燃燒的殘骸、掙扎的水兵和大片的油跡。
    當然,這也是奧爾登多夫沒有窮追猛打的結(jié)果。因為他收到了一份令人震驚的敵情通報:栗田部隊已突破圣貝納迪諾海域,出現(xiàn)在萊特灣北部的薩馬海。
    奧爾登多夫立即下令停止追擊。考慮到潰逃的志摩部隊可能再次突破蘇里高海峽,他將兵力一分為二,一半兵力向事發(fā)地點趕去,以應對栗田部隊帶來的威脅。
     雖然派出了援兵,但奧爾登多夫很清楚,這對于救急其實起不了多大作用。且不說援兵不可能及時趕到作戰(zhàn)海域,就算到了那里,由于艦上的穿甲彈所剩無幾,也難以起到支援的作用了。
  ★萬籟俱寂
    栗田的去而復返,緣于一個微小的細節(jié)。
    在哈爾西決定北上之前,有一架美機始終在栗田部隊上空時隱時現(xiàn),極力保持接觸。栗田很清楚,這是美軍在?沾髴(zhàn)中的慣例,對方可以通過這架飛機來了解他的部隊的動向。下午4點20分,這架美機突然向東方飛去,從此不見蹤影,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一次空襲。
    栗田并不知道哈爾西已經(jīng)率部離開,他只據(jù)此做出一個判斷,那就是哈爾西肯定相信勝局已定,所以才停止了追擊。
     棋才下了一半,所謂勝敗還早得很呢。栗田馬上想到了要鉆這個空子,他下令艦隊再次轉(zhuǎn)向東進。
    部隊退卻時,栗田曾向聯(lián)合艦隊司令部發(fā)出電報,此時尚未收到復電。參謀們都很吃驚,一再追著栗田說:“對于下午的電報,大本營尚未回電!”
    栗田只回答了一句話:“沒關(guān)系,我們干我們的!”
     在栗田部隊東進兩個小時后,他們終于接到了豐田發(fā)來的訓令,上面寫道:“仰仗神明庇佑,全軍猛烈突擊!”
    栗田在日本海軍中的聲名并不好,之前就有過坐著戰(zhàn)列艦還被魚雷艇追殺的笑話,并被冠上了“逃之栗田”的綽號。顯然,在聯(lián)合艦隊司令部看來,栗田屬于舊病復發(fā),他先前的撤退決定也只能歸到怯懦膽小的類型。豐田發(fā)來這份訓令,就是告訴栗田,不管碰到什么困難,也不管付出多大犧牲,都要堅決對萊特灣實施突擊。
    栗田部隊的普通官兵并不知道,部隊再次東進其實是栗田的單獨決定,還以為這是不得不執(zhí)行豐田訓令的結(jié)果,因此,在訓令公布后,紛紛對之冷嘲熱諷。
    這個說:“請把戰(zhàn)斗托付給我們吧,在陸地上指揮海上實戰(zhàn)(指聯(lián)合艦隊司令部一直在陸地上),就是神仙也難以辦到!
     那個說:“不了解這種驚人的空襲,才會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什么‘神明庇佑’,倒不如換成‘全軍覆滅’!
    栗田正好以上級硬性命令為由,來化解屬下們的抱怨,所以對此也未多做解釋。10月24日晚上8點,他向聯(lián)合艦隊司令部發(fā)報,作為對訓令的回復:“本隊將置一切損失于不顧,決心于25日上午11時突進萊特灣!
    晚上11點半,栗田部隊的22艘日艦以單縱隊陣式進入了圣貝納迪諾海峽。圣貝納迪諾海峽號稱魔鬼海峽,最窄處不足兩英里,而當時海流的速度是每小時七到九海里,到處都翻卷著漩渦。艦隊要從這里穿過,困難程度猶如用木伐渡過急流。此外,整個艦隊早已實行了燈火管制,海峽兩岸也看不到一點兒燈影,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摸黑航行。
     到了這個時候,林加百日訓練終于顯現(xiàn)出效果。栗田部隊的官兵憑借其出色的目力和堅忍的意志,始終駕駛著艦船穩(wěn)步前行。對此,美方也感嘆不已。一名軍官由衷稱贊道:“能在漆黑的深夜出色地越過海峽,真是了不起!”另一名美軍軍官則評論說:“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海軍顯示出來的一大特征是,具有闖過絕望難關(guān)的勇氣和能力!
    在穿越海峽時,日軍其實非常緊張,士兵們一個個躡手躡腳,屏住呼吸,唯恐暴露目標,遭到美軍的突然攻擊。
    攻擊并未出現(xiàn)。25日0時35分,栗田部隊順利突破圣貝納迪諾海峽。在星火微閃的黑暗中,日艦像幽靈一般,一艘接一艘地進入了薩馬島。
    突破海峽不等于高枕無憂,相反,在穿過海峽的一剎那,栗田還是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萊特灣的極端重要性,大家都非常清楚,所謂“老虎喉中討脆骨,大象口中拔生牙”,栗田部隊即便可以僥幸突破圣貝納迪諾海峽,但從海峽出口到萊特灣這段海域,也一定會遭到美軍的全力攻擊。
    站在美軍的角度,栗田設(shè)想,對方會先在海峽出口的兩岸配備潛艇部隊,再利用“T”字橫頭陣位,將所有巨炮瞄準剛穿過海峽的艦艇射過來。僅僅這一點,就已經(jīng)夠受得了,更不用說拂曉之后,哈爾西航母部隊將會展開大規(guī)模空襲。
    完全可以這么認為,讓你毫無阻礙地越過海峽就是一個陷阱,美軍的真正意圖,是要在薩馬海完成一場漂亮的殲滅戰(zhàn)。
     想到這里,栗田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沒有讓艦隊立即南下,而是將一字長蛇陣變?yōu)橐购降乃阉麝犘,各分艦隊之間相隔兩海里,繼續(xù)向東急駛。為了盡快脫離危險海域,艦隊中連受傷的“大和”號都保持了最高航速。
    讓栗田格外吃驚的是,他在海峽出口沒有看到一艘警戒的美艦,用雷達掃描,周圍50海里的洋面也一無所有。
    栗田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但既然已證明暫時安全,在前進大約20海里后,他便傳令艦隊南轉(zhuǎn),前往萊特灣。
    就在前行的過程中,栗田接到了西村發(fā)來的最后一封電報,獲知西村部隊在蘇里高海峽遭到了美軍的襲擊。一小時后,他又接到志摩的來電:“我部正在撤離戰(zhàn)場!
     根據(jù)這兩封電報,栗田判斷出,日軍在南面的突擊行動已被挫敗,再也不用指望西村部隊、志摩部隊的配合了,只能單打獨斗。那么,北面的小澤部隊怎樣了?有沒有把哈爾西誘出去?栗田很想知道,然而,這時他與小澤也失去了通信聯(lián)系。
    四周萬籟俱寂,沒有美艦突然沖出來,但栗田部隊并不相信配備先進雷達,且具有極高搜索能力的美軍艦隊會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到來。莫非要等天亮后空襲他們?
    戰(zhàn)前的寂靜,往往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先兆?謶指谢\罩著整個艦隊,直到天漸漸放亮,官兵們都不敢合一下眼,他們預感到,一場比錫布延海海戰(zhàn)還要激烈的大空襲就要到來。
  ★犧牲戰(zhàn)術(shù)
     10月25日,上午6點27分,太陽升起。栗田馬上下令以“大和”號為中心,將夜航的搜索隊形變?yōu)榉揽盏沫h(huán)形隊形。
    變換隊形的信號剛剛發(fā)出,旗艦“大和”號桅樓上的瞭望哨就報告,在東面的水天一線處出現(xiàn)了幾個黑點。這時的薩馬海海域烏云低垂,霧氣彌漫,天色也稍顯陰暗,所以視野較為模糊,瞭望哨憑目力觀察,一時難以確定那幾個黑點究竟是什么。
    隨著天色不斷放亮,黑點逐漸放大,可以看到四根軍艦桅桿,接著航母及其警戒艦船的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同一時刻,瞭望哨還發(fā)現(xiàn)了遠方天空中的美軍艦載機。
    接到報告后,栗田的參謀們一致認為,這肯定就是第38特混艦隊,而且看樣子,對方并沒有察覺栗田部隊的到來,否則空襲早就開始了。
  栗田遇到的當然不是第38特混艦隊,那是金凱德第七艦隊的一支航母特混大隊,代號“塔菲-3”,指揮官是斯普拉格少將。
     第七艦隊與之編制相同的還有“塔菲-2”和“塔菲-1”,后面兩支特混大隊當時正分別在東南海區(qū)和南部海區(qū)執(zhí)行巡邏任務(wù),而“塔菲-3”處于最北端海區(qū)。它們的任務(wù)都是各守一邊,獨立封鎖住通往萊特灣的去路。
    在此之前,斯普拉格也收到了反潛巡邏機的緊急報告。巡邏機發(fā)現(xiàn)了栗田部隊,但是它自身只配備了深水炸彈,僅能襲擊潛艇,無法攻擊戰(zhàn)艦。
  斯普拉格剛收到報告時還不相信,因為他和金凱德一樣,都以為有一支強大的水面艦艇部隊正在固守著圣貝納迪諾海峽。
    這個飛行員是個新手,會不會誤把哈爾西的快速戰(zhàn)列艦當成了日艦呢?斯普拉格下令再探再報:“作戰(zhàn)室,告訴那個飛行員核實他發(fā)現(xiàn)的情況!
  一份簡短急促的回復很快傳來:“目標肯定是敵艦隊,軍艦上都有塔式桅樓!
     多層上層建筑和塔式桅樓,是日軍大型戰(zhàn)列艦的一個標志,所以飛行員才敢拍著胸脯打包票。幾乎在同一時間,美軍的無線電報員收聽到了日本人嘰里咕嚕的談話聲,雷達屏上也嗶嗶作響,顯示附近出現(xiàn)許多不明艦船。一名信號員急忙拿起望遠鏡進行觀察,最后證實日軍艦隊果然正朝己方開來。
    這正是“閉門家里坐,禍從天上來”。斯普拉格頓時大為緊張,意識到自己“處境危險”。同是航母為主的特混大隊,“塔菲”系與第38特混艦隊的那幾支大隊有很大區(qū)別。斯普拉格的“塔菲-3”雖有六艘航母,但它們都是由商船或油輪改裝而成的小型護航航母,幾乎沒有裝甲,火力很弱,基本任務(wù)也只是為萊特島的運輸艦隊和登陸艦艇提供空中掩護,并不隨同戰(zhàn)列艦和重巡洋艦一起作戰(zhàn)。
    與較弱火力相應的是,這些小航母的外殼都比較薄,不能保護易爆炸的汽油、彈藥和魚雷艙。海軍水兵們開玩笑地稱之為“番茄罐頭”,將它們歸類為“易燃、易受攻擊、可犧牲的艦只”。除此之外,小航母的最高航速僅為16節(jié),只及日軍戰(zhàn)列艦和巡洋艦航速的一半,比同艦隊中的護航驅(qū)逐艦還要慢,有“吉普航母”的名號。
    面對栗田部隊的突襲,“塔菲-3”無疑處于完全弱勢的地位。斯普拉格也從來沒有設(shè)想過,依靠手下這些噸位小、航速低的護航航母和一些戰(zhàn)斗力不強的警戒艦,他竟然要同日軍的快速水面艦艇部隊決一死戰(zhàn)。他悲觀地認為,一旦交鋒,“塔菲-3”堅持一刻鐘以上都幾乎不可能。
     然而,假使“塔菲-3”不主動上前迎擊,萊特灣的艦船就將立刻陷入滅頂之災——在陸軍和軍需品被送上岸之后,美軍運輸艦隊的大部分艦船都已撤離萊特灣,但還有50多艘單薄的貨輪、戰(zhàn)車登陸船和兩棲艦艇停泊在港灣里。
    斯普拉格毅然決定用犧牲戰(zhàn)術(shù)來拖住栗田部隊,他將自己面臨的危險情況電告金凱德,并且說:“如果我們能把敵艦隊吸引過來,就能延緩它對萊特島的襲擊,直至援兵到來,盡管我們的末日顯然會來得更快!
    在接到斯普拉格的電報之前,金凱德其實已經(jīng)手足無措。當天凌晨,有些心神不安的他曾經(jīng)通過無線電向哈爾西詢問:“圣貝納迪諾海峽是否已有第34艦隊守衛(wèi)?”
     由于哈爾西的旗艦“新澤西”號戰(zhàn)列艦上的無線電通信發(fā)生混亂,金凱德等了兩個多小時后才收到回音,哈爾西的答復只是一個簡單的“否”字。
  金凱德這才知道,哈爾西原來根本沒有編組什么第34特遣艦隊,更沒有安排力量守衛(wèi)圣貝納迪諾海峽。他驚愕萬分:“哈爾西怎么會放棄執(zhí)行這個周密的戰(zhàn)斗計劃呢?這是不可理解的!
  ★千鈞一發(fā)
    哈爾西一心要殲滅小澤部隊,早已把圣貝納迪諾海峽完全丟給了金凱德。
    在第38特混艦隊連夜北上的過程中,航母的夜艦巡邏機曾發(fā)來報告,告知栗田部隊已轉(zhuǎn)向東進,向圣貝納迪諾海峽駛來,同時海峽里長期熄滅的航標燈也被點燃。聽到這個報告,包括李中將在內(nèi)的幾名將領(lǐng)對繼續(xù)北進都猶豫起來,但哈爾西依然不為所動。
    一干將領(lǐng)中,最可能對哈爾西產(chǎn)生影響的是第38特混艦隊司令官米徹爾,可米徹爾自己都被“架空”了。當米徹爾的參謀半夜叫醒他,希望他阻止哈爾西的魯莽舉動時,米徹爾首先問:“哈爾西將軍收到那個報告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米徹爾便說:“如果他要聽我的主意,他會來問我的!彪S后便回船艙睡覺去了。
    哈爾西認為,栗田部隊早就被打得半死,就算去而復返,金凱德要對付它也不費吹灰之力。后來在回顧自己的這一決策時,哈爾西仍不承認自己的失策:“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并掌握同樣的情報,我還會這么干!
    哈爾西為栗田創(chuàng)造了機會,他立即電告聯(lián)合艦隊司令部:“天賜良機,我們正全速前進,準備攻擊敵航空母艦。”
     栗田和他的參謀們一樣,始終認為眼前要攻擊的目標是第38特混艦隊,或至少是其中的一支航母大隊,同時茫茫霧海也為“塔菲-3”提供了包裝。在日軍瞭望哨的眼中,“塔菲-3”的規(guī)模頗為宏偉,這也使得栗田對之深信不疑,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要對付的居然是一支經(jīng)不起折騰的弱旅。
    按照正常的海戰(zhàn)程序,栗田應該改變環(huán)形隊形,以戰(zhàn)列艦和重巡洋艦為掩護,派輕巡洋艦和驅(qū)逐艦先行實施魚雷攻擊。但有了前一天的經(jīng)歷,栗田深知自己未必能得到友軍的空中支援,如果繼續(xù)整編隊形,很可能失去這一先發(fā)制人的絕好戰(zhàn)機,為此,他下令:“保持現(xiàn)有陣形,立即全速突擊!”
    這是一個后來看來足以致命的錯誤。各個分艦隊自行指揮,跑得快的猛然躥到前面,跑得慢的則一下子落在了后面,整個艦隊陷入一片混亂。
  早上6點59分,“大和”號率先發(fā)難,9門18英寸巨炮一齊開火,炮彈在40秒鐘內(nèi)飛越了32英里,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在美軍航母旁邊激起了50米高的水柱。
    斯普拉格見狀趕緊傳令艦只轉(zhuǎn)向,全速逆風東駛,這樣既可拉大與日艦之間的距離,又便于航母甲板上的航載機起飛。
     太平洋戰(zhàn)爭開始以來的無數(shù)次海戰(zhàn)都證明,在飛機與軍艦的角逐中,軍艦取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吹脚炤d機飛來,栗田馬上想到,如果不集中炮火搶先對美軍航母實施當頭一擊,他的部隊可就危險了。
    決不能再有絲毫猶豫,猶豫一分鐘,戰(zhàn)機就可能被浪費60秒。栗田大叫:“首先封閉敵航空母艦上的飛機,使之無法離艦,然后一舉殲滅敵機動部隊!”
    所有日艦遵令直接用前炮臺開炮,除18英寸火炮外,14和16英寸火炮也加入其中,各種口徑的炮彈惡魔般地飛向美軍航母。斯普拉格急忙命令各艦施放煙幕,全速規(guī)避。
     為確定煙幕中的彈著點,日艦開始使用裝了染料的帶色炮彈,炮彈不斷在海面掀起紅、黃、藍、綠各色水柱,水柱嘩啦嘩啦地落下,構(gòu)成了一幅極其恐怖的景象。美軍水手們驚呼:“他們用彩色炮彈打我們!”
    千鈞一發(fā)之際,薩馬海上突然下起暴雨,如有神助的暴雨遮擋了日艦炮擊的視線,斯普拉格趕緊指揮各艦駛往降雨水域。
    利用瓢潑的雨水做掩護,美軍航母飛行甲板上的艦載機終于得以全部起飛。每艘“吉普航母”只可搭載18~36架飛機,在戰(zhàn)斗打響后的10分鐘內(nèi),附近的“塔菲-2”艦載機也趕來支援,這使艦載機數(shù)量急劇增加。
    雖然數(shù)量不少,但所有的美機都奈何不了日軍的戰(zhàn)列艦和重巡洋艦,因為它們的預定任務(wù)是攻擊海岸目標,所以機上沒有配備攻擊水面艦只所必需的穿甲彈或魚雷,而是攜帶了殺傷炸彈和深水炸彈。要對付士兵和潛艇,這兩種炸彈的確是致命武器,可若用來對付戰(zhàn)艦,充其量只能在鋼板和大炮擋板上蹭一個印子。
     盡管如此,美軍飛行員們?nèi)员M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扔完炸彈后,他們還不斷駕機越過栗田部隊的上空,通過這種虛張聲勢的方式來分散日艦的注意力。
    艦載機的攻擊力有多少成色,此時此刻,哪里看得出來?栗田能觀察到的,只是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機群,這讓他愈加深信自己是在同強大的第38特混艦隊交手。
    栗田不敢全力前推,他采取了一種消磨時間的戰(zhàn)法,即從三面對美軍航母進行包圍。不過由于必須不斷轉(zhuǎn)舵,以躲避美軍艦載機的襲擊,所以日艦艦炮的命中率暫時還不高。
     可是這并不能降低斯普拉格的危機感。隨著包圍圈的不斷縮小,兩支艦隊的距離減至12海里,美艦已處于日艦大炮的射程內(nèi),而美艦的大炮絲毫不能威脅日艦。一旦栗田完全閉合包圍圈,里面的“吉普航母”很容易被消滅得一干二凈。
    一定要想辦法將日艦逼遠一點兒!八-3”共有三艘驅(qū)逐艦,戰(zhàn)斗開始15分鐘后,美軍以攻為守,在“約翰斯頓”號驅(qū)逐艦的率領(lǐng)下,這三艘驅(qū)逐艦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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