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胡人”與文明交流縱橫談


作者:芮傳明     整理日期:2016-07-28 10:13:29

導(dǎo)語_點評_推薦詞 
本書簡介:
  本書講述古代“胡人”與中土交往的各種故事及其傳入的各類物質(zhì)和非物質(zhì)產(chǎn)品,并由此對中土之文化、經(jīng)濟、社會、生活產(chǎn)生深遠(yuǎn)影響的實例,再加以敷衍鋪陳,圖文并茂地予以介紹,令讀者直觀而深刻地了解今日中土文化中所蘊含的豐富外來元素,以及古代歐亞大陸上其他地區(qū)、居民與中土頻繁而全面的文明交流。叢書簡介:絲瓷之路博覽叢書,由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歷史研究所中外關(guān)系史研究室組織編寫。其編撰意圖在于,通過講訴中國古代對外交流領(lǐng)域的傳奇故事,讓人們了解中國與世界關(guān)系之緊密乃是有著長遠(yuǎn)淵源的。本套叢書,執(zhí)筆者不是學(xué)界大佬,就是后起新秀,所以史實可靠,文筆生動,而且利用其研究資源,提供了許多精美的圖片以供鑒賞。本套叢書,不但可用作教育研究的輔助讀物,也可用作旅游觀光的參考指南,還可供茶余飯后閱讀怡情,更可為具有一定歷史知識水平又喜好探古獵奇的讀者提供許多驚喜。
  作者簡介:
  芮傳明,1990年獲復(fù)旦大學(xué)歷史系博士學(xué)位,自1995年起任上海社會科學(xué)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長期從事古代中外關(guān)系史和內(nèi)陸歐亞史的研究,相關(guān)專著有《東西紋飾比較》、《中國與中亞文化交流志》、《古突厥碑銘研究》、《東方摩尼教研究》、《摩尼教敦煌吐魯番文書譯釋與研究》等。
  目錄:
  第一章
  帝君與駿馬
  第一節(jié)周穆王西征與八駿/2
  第二節(jié)馬戰(zhàn)和射術(shù)成就了趙武靈王/10
  第三節(jié)天馬來兮從西極/20
  第四節(jié)唐太宗的昭陵六駿與十驥/30
  第二章
  域外珍寶與商胡
  第一節(jié)中原所見的域外珍寶/40
  第二節(jié)胡商覓寶中土/49
  第三節(jié)胡僧識寶傳奇/60
  第四節(jié)琉璃與瑟瑟的華化/68目 錄第一章帝君與駿馬第一節(jié) 周穆王西征與八駿 /2第二節(jié) 馬戰(zhàn)和射術(shù)成就了趙武靈王 /10第三節(jié) 天馬來兮從西極 /20第四節(jié) 唐太宗的昭陵六駿與十驥 /30 第二章域外珍寶與商胡第一節(jié) 中原所見的域外珍寶 /40第二節(jié) 胡商覓寶中土 /49第三節(jié) 胡僧識寶傳奇 /60第四節(jié) 琉璃與瑟瑟的華化 /68 第三章譽滿中土的域外植物和藥料第一節(jié) 美味的葡萄與葡萄酒 /76第二節(jié) 神奇的檀香 /85第三節(jié) 神圣的菩提樹 /94第四節(jié) 安息香和臭阿魏 /103 第四章“胡人”帶來的日用品第一節(jié) 胡床不是真正的床 /112第二節(jié) 餛飩源自域外 /121第三節(jié) 棉花與棉布的引進(jìn) /128第四節(jié) 火浣布的傳說和現(xiàn)實 /138 第五章沿著絲路傳播的胡樂與胡伎第一節(jié) 琵琶的傳播和演變 /148第二節(jié) 胡樂、胡舞鬧中土 /158第三節(jié) 足以亂真的幻術(shù) /167第四節(jié) 驚心動魄的雜技 /176 第六章“胡人”與中國社會第一節(jié) 域外人士與中土佛教的傳播 /186第二節(jié) 摩尼教的影響和遺跡 /195第三節(jié) “北胡”與中原王朝的戰(zhàn)爭及和平 /204第四節(jié) 絲綢之路上的奇特角色—粟特人 /214前言
  引子
  本書的主題是談“胡人”,所以在此先對“胡人”作一個大致的界定。雖然古代的域外異族有時候也自稱為“胡”,——如匈奴單 引 子本書的主題是談“胡人”,所以在此先對“胡人”作一個大致的界定。雖然古代的域外異族有時候也自稱為“胡”,——如匈奴單于曾自稱“強胡”,以及“胡者,天之驕子”——但是一般而言,在中原漢人的心目中,“胡”都是對域外落后的非漢族的鄙稱。因此之故,本書將十分謹(jǐn)慎地使用“胡人”一名,以免無意中傷害了諸非漢民族。古籍對于域外諸族,大體上以他們居地的方位而采用若干專稱,例如,“北胡”通常用以指稱活動在中原北方地區(qū)的游牧民族,如匈奴、突厥、回紇、蒙古等;“東胡”一般指稱原居地在今中國東三省地區(qū)的民族,如鮮卑、契丹、女真等;“西胡”的指稱范圍很大,凡是被認(rèn)為源自“西域”的居民,均可被稱為“西胡”。當(dāng)然,構(gòu)成“西胡”的主要成分是西亞的波斯人和中亞的粟特人。盡管似乎沒有“南胡”的專稱,但是對于南方域外(特別是海上)的民族,漢文古籍中也有大量的記載,如“昆侖奴”之類,是這些居民的專稱之一。在此要說明的另一點是,本書所謂的“域外”一詞,只是就古代中原王朝的版圖或普遍概念而言,并無明確的邊界劃分,因而與現(xiàn)代的“中國疆域”概念迥然不同,如今天的“新疆”在古代通常都被視為“域外”地區(qū)。這是讀者們必須清楚理解的?梢允挚隙ǖ財嘌,當(dāng)現(xiàn)代中國人躺在十分舒適的靠椅中,吃著鮮美的葡萄,喝著可口的葡萄酒,欣賞著包括琵琶在內(nèi)的動聽的“國樂”時,或者偶然進(jìn)入某個佛寺,虔誠地瞻仰種種佛、菩薩的威儀時,其中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會想到,在兩千年,或者一千幾百年前,中國還基本上不存在這種景象和享受;相反地,那時候,這些景象只出現(xiàn)在被中國人鄙視的“異域”之地,唯有被國人看不起的“胡人”才擁有它們。如果人們得知,如今自己習(xí)以為常的兩條腿管的褲子,在兩千年多年前竟也是“胡人”的“專利品”時,是不是會頗感意外,甚至有點不可思議呢?然而,這一切都是歷史的真實。無論是中國人,還是世界各地的其他“胡人”,其文明的發(fā)展都經(jīng)歷了既有獨創(chuàng),又有借鑒,更有融合的漫長過程。每個族群、每個社團,乃至每個私人,都離不開向他者的學(xué)習(xí)借鑒;完全獨立和封閉的文明是不存在的。明白了這個道理,當(dāng)我們靜思一番之后,多會情不自禁地莞爾而笑:今天的生活環(huán)境中,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哪一樣不是充滿了“域外文明”的因素呢?我們今天自恃為“國粹”的事物,往往只要回溯若干時間,便會發(fā)現(xiàn)這原來曾是“胡人”的文明,或者,至少包含了不少“外來文化因素”在內(nèi)!在中國,幾乎婦孺皆知的古典名著《西游記》,其實從古印度文化中借鑒了不少要素;如今民間崇拜萬分的神靈“觀音娘娘”,在佛教傳入中土之前卻是典型的男身。諸如此類的現(xiàn)象,都使我們深切地感受到,早在近現(xiàn)代“西方文明”蜂擁入華之前,古代中國與域外文明的交流就已展開,并且似乎還相當(dāng)頻繁。中國所汲取的某些外來文明,對于它嗣后的發(fā)展發(fā)揮了相當(dāng)重要,甚至關(guān)鍵性的影響;如馬與馬術(shù)的傳入便是一例。同樣地,中土的精神、物質(zhì)文明之外傳,也促使域外的“胡人”社會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如絲綢外銷便是一例。在成百上千年的交流中,既有大量的“胡文化”輸入中土及大量漢文明傳播至域外,同時還有成千上萬的“胡人”與漢人混雜相居,乃至通婚混血,致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難分“胡”、漢,終于成為“一家”。這類現(xiàn)象自古迄今始終存在,只是在不同時段,程度有所不同罷了。于是,“胡人”以及中外交流便成了古代中華文明發(fā)展進(jìn)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之一,或許,它們對于當(dāng)代的中國社會進(jìn)步仍然有著極富啟發(fā)性的參考價值。因此,本書談?wù)摰墓糯蛲?ldquo;胡人”及其文明對中國社會的影響,也就具備了相當(dāng)?shù)姆e極意義。評論第二節(jié)餛飩源自域外 餛飩,是古今常見的面制食品之一,盡管隨著時代和地區(qū)的不同,其稱呼略有不同,以及隨著制作者口味之異和技術(shù)高下,所包之餡及其滋味也各不相同,但是,大致而言,餛飩的基本作料、形狀則大同小異。明代人高濂在其《遵生八箋》中比較詳細(xì)地描繪了餛飩的制作方法:“白面一片,鹽三錢,和如落索面。更頻入水搜和為餅劑,少頃操百遍,摘為小塊,搟開。綠豆粉為餑,四邊要薄,入餡其皮堅。膘脂不可搭在精肉,用蔥白先以油炒熟,則不葷氣;ń贰⒔、杏仁、砂仁、醬,調(diào)和得所,更宜筍菜,炸過萊菔之類,或蝦肉、蟹肉、藤花、諸魚肉,尤妙。下鍋煮時,先用湯攪動,置竹筱在湯內(nèi)。沸,頻頻灑水,令湯常如魚津樣滾,則不破,其皮堅而滑。”這里所述的餛飩制法,是先和面,然后搟成小薄片,再把餡包入其中,最后用寬湯煮熟。雖然它在談到每道工序時,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如和面時要反復(fù)揉和,至少百遍以上;肉餡中還要加入花椒、姜末、杏仁、筍菜等物,甚至蝦肉、蟹肉等,但是,它的基本制法與現(xiàn)代餛飩的加工法并無不同?偟恼f來,作為大眾食品的餛飩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沒有什么特異之處。 圖27現(xiàn)代的大眾食品餛飩 然而,如果談到餛飩的最初起源,卻頗有一些講究了,因為它完全可能也如當(dāng)代的“肯德基”、“匹薩餅”一樣,是一種“外來食品”,至少,在中原漢人的心目中,餛飩源自域外。宋代的程大昌提到餛飩名號的來源時,說過這樣一句話:“世言餛飩是塞外渾氏、屯氏為之。”(《演繁露》卷九)按照古代中原王朝的慣例,凡稱“塞外”者,多指“外族”——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非漢族——的人員及其居地,所以此語顯然表明,時至宋代,餛飩?cè)员灰曌?ldquo;外來食品”。而程氏用“渾氏”、“屯氏”來附會“餛飩”之音,一方面并不能證明餛飩真的源自域外的所謂“渾氏”、“屯氏”,另一方面卻也揭示了“餛飩”只是非漢語的譯音,從而證實了此物確實源自域外。對于這點,可以說毫無疑義,因為“餛飩”還有著不少與之讀音相近的異名,亦即許多非漢語的異譯名。例如,宋代司馬光《類篇》云:“《博雅》:‘?肫,餅也’。?,亦作餫、餛。”是知餛飩亦可稱“?肫”、“餫肫”。明代方以智則列舉了“餛飩”的更多音近異名:“餫飩,本渾沌之轉(zhuǎn);鶻突,亦渾沌之轉(zhuǎn)。……近時又名鶻突,《釋稗》曰:鶻者,渾之入;突者,暾之入。《夢華錄》有餶飿菜。《指南》引《名物考》:有骨董羹,燒樹根為榾柮。……凡渾沌、餛飩、糊涂、鶻突、榾柮,皆聲轉(zhuǎn)。”(《通雅》卷三十九)由此看來,則餛飩、?肫、餫肫、渾沌、鶻突、渾暾、餶飿、骨董、榾柮、糊涂等等,都指的是同一種食品;也就是說,其名都是非漢語的同名異譯,本來并無漢文的含義。中國內(nèi)地的餛飩?cè)绻媸莵碜?ldquo;塞外”或“域外”,那么它的原型是什么呢?首先,我們看一下餛飩的總體模樣:用搟薄的面粉皮子,內(nèi)裹或葷或素的餡,再入水煮熟。煮熟后的形狀則圓滾滾,光溜溜,浮在水面上。這種形狀及其名稱,可以令人聯(lián)想起古代“夷狄”常用的一種渡水器具。清人余慶遠(yuǎn)在其《維西見聞記》中說道,云南的西北部多見用以渡河的革囊,其名則為“餛飩”或“皮餛飩”:“餛飩,即《元史》所載革囊也。不去毛而蠆剝羖皮,扎三足,一足噓氣其中,令脹飽,扎之,騎以渡水。本蒙古渡水之法,曰皮餛飩。元世祖至其宗,革囊渡江。夷人仿而習(xí)之,至今沿其制。”不難想見,將羊、牛等家畜的整張皮毛,扎緊出口,使之充氣鼓起,浮于水上,其形狀確實與餛飩煮熟后浮于湯面上的模樣十分相似。所以,說二者之間有著淵源關(guān)系,并非沒有道理。對于這種“渾脫”或“皮餛飩”,不僅中國的史家有所記載,古代來自歐洲的旅行家們也注意到了。例如,公元十三世紀(jì),羅馬教皇派遣方濟各會修士加賓尼出使蒙古,后者在他的游記《蒙古史》中詳細(xì)地描繪了蒙古人行軍渡水的方法:當(dāng)蒙古人在行軍途中遇到河流時,哪怕河面很闊,也總是用這樣的方法渡河。他們在一張圓形皮的周邊做成許多圈,然后用一根繩子穿過這些圈,再抽緊繩子,就做成了一個皮袋。他們把衣服和其他物件放入皮袋中,扎緊袋口。在陸地行走時,他們把馬鞍和其他物件都放在皮袋上面,有時候人也坐在皮袋上。待到渡河之時,他們就把皮袋系在馬尾上,人在前面與馬一起涉水或游泳前進(jìn),裝物的皮袋則浮于水面,隨之過河。有時候,他們讓馬游水,人則馱在皮袋上,用槳劃水,與皮袋一起渡到對岸。蒙古人無論貧富,每個人都至少有一個這樣的皮袋,其中裝著他們最必需的生活用品。有了這樣的皮袋,他們在水陸路上的交通要方便得多了。加賓尼見到的這種皮袋,便是漢人所稱的“渾脫”,用牛皮或羊皮制成。按加賓尼之說,這種渾脫既可作渡水器具,也用以盛裝物件;但是按不少漢文記載,似乎渾脫只是用作為渡水工具。如李心衡在其《金川瑣記》中載道,甘肅等地生活在黃河沿岸的居民都會制作和使用渾脫。所謂渾脫,即是把全羊掏空,去除骨、肉,將中空的羊皮充氣而制成。此物能夠輕浮水面,載人渡河。而王延德的《高昌行記》也談到,西北地區(qū)黃河沿岸的居民多用羊皮制成皮囊,然后充氣,使之飽滿,便能浮于水面,載人或物渡水。自古以來就活躍于中國北方和西北方的各游牧民族,其主要生活來源就依賴于他們所畜養(yǎng)的牛、羊、馬等牲口;而其生活環(huán)境中,則除了水、草、沙石之外,卻很少森林。因此,認(rèn)為是游牧人始創(chuàng)了“渾脫”,用以渡河,應(yīng)該沒有疑問。不過,渾脫卻非蒙古人首創(chuàng),因為至少在唐代,這類“渾脫”就已經(jīng)在中原的軍隊中使用過了,如《通典》記云:“(唐軍)又用浮囊。以渾脫羊皮,吹氣令滿,扎其孔,束于腋下浮渡。”顯然,“餛飩”與“渾脫”之所以互為異名,是因為二者之間有著某種類似之處,自同一語原引申而來。圖28當(dāng)代蘭州黃河邊所見的渡水渾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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