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情感小說。主要內(nèi)容是葉曉蘅,一個有著流浪情結的女孩,為了追求不一樣的生活體驗,她不顧親人的反對,執(zhí)意移民來到了加拿大的卡爾加里,但她的丈夫阿海卻始終理解不了,他力圖勸說葉曉蘅放棄這一在他看來近似瘋狂的舉動,但未能奏效,他毅然選擇了回國,把葉曉蘅一個人留在了遙遠的異國他鄉(xiāng)。葉曉蘅開始了獨自的闖蕩,她恨阿海,恨他的無情無義,但又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尤其是在那些孤枕難眠的夜晚。全書圍繞主人翁在異國他鄉(xiāng)在感情上和生活上的種種堅持和遭遇而展開…… 作者簡介: 楊彬彬,畢業(yè)于上海同濟大學外語系,長年從事英語教學工作,期間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詩歌、散文和小說,并多有發(fā)表,也屢屢獲獎。自2008年起專職從事影視劇本的創(chuàng)作,已完成拍攝的主要作品有:連續(xù)劇有《凝香劫》、《淚灑塵緣》、《兒女冤家》;數(shù)字電影有《荷花飄香》、《窮追不舍》等。 目錄: 導言 第1章破碎的夢 第2章生存真的高于尊嚴嗎 第3章白丁香很香,紫丁香很美 第4章累的最高境界 第5章聯(lián)名上告 第6章我的男閨蜜 第7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8章來這兒的人,都是有故事的 第9章來自溫哥華的郁金香 第10章斷了翅膀的天使 第11章報復 第12章Tuna的交易 第13章等待,是某種時間的沉淀 第14章移民的代價導言 第1章破碎的夢 第2章生存真的高于尊嚴嗎 第3章白丁香很香,紫丁香很美 第4章累的最高境界 第5章聯(lián)名上告 第6章我的男閨蜜 第7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8章來這兒的人,都是有故事的 第9章來自溫哥華的郁金香 第10章斷了翅膀的天使 第11章報復 第12章Tuna的交易 第13章等待,是某種時間的沉淀 第14章移民的代價 第15章加拿大雨都 第16章抉擇 第17章借刀殺人 第18章北極光的聲音 第19章李恨的故事 第20章生命中的貴人 第21章裸照 第22章嚴冬過后,是卡爾加里的春天 一直以來,總有人不停地在問我,你為什么會選擇卡爾加里?這么一個人口不過110萬的小城,你可以說它是城市,也可以說它是農(nóng)村,照李恨的話說,它就是一個現(xiàn)代化的大農(nóng)村。是啊,為什么是卡爾加里呢?而不是人們所熟知的多倫多或溫哥華,又或是那個極其美麗寧靜的維多利亞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這個問題,我一直沒能給出答案。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選擇卡爾加里,可冥冥中,我就選擇了它。今天,當我坐在家拐角的一個小咖啡店里,開始寫這本小說時,望著窗外滿眼的綠意和春天和煦的陽光,盡管我依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選擇卡爾加里,但我知道,我已經(jīng)愛上了它。第1章初到卡爾加里在卡爾加里最初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總是在早上五點半就起床,揉著惺忪的睡眼去趕門口的巴士。然后坐到somereset的地鐵總站,換乘地鐵去位于卡爾加里東北區(qū)的大眾華上班。大眾華是這里最大的一家華人超市,也是眾多華人移民最初的落腳點。無論你什么專業(yè),無論你什么背景,無論你的英文是能背出莎士比亞名著還是只認識二十六個字母,只要你肯舍得下自個兒的一身蠻力氣,便總能在這里找到你移民生涯中的第一份累脖工!袄鄄薄莑abor一詞音譯過來的,我從沒見過有這么傳神的舶來詞,當然這種純體力的勞動累得遠不止脖子,還有肩膀,腰部和四肢。坐在搖搖晃晃的巴士上,我仍是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中,腦海里還滿是剛才沒做完就被驚醒的夢,每天我都試圖給它續(xù)上一個完整的結尾,可原本那還是一整塊的夢,總會在顛簸的車廂里被震裂,然后斷成無數(shù)的碎片,散落一地,再也無法拾起。在我住的小區(qū)和地鐵站間,有一片很大的開闊地,沒有樹木,沒有房屋,可以讓你目及到很遠的地方。巴士即使用80碼的速度,也要開上十分鐘,才能走完這片空地?諘绲牡胤剑瑳]有更多的來吸引你的眼球,那便是看天的時候。如果是在夏天,六點鐘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你只需稍稍抬起眼瞼,就能看見如水洗過一般藍的天,純凈的仿佛沒有一點雜質(zhì)。偶爾時,還能看見空中的一彎殘月,卻早已沒了夜晚的光澤,只剩下了一片慘白。此時若是天上有云,而又恰巧將太陽擋在了云層后,那奇景便會讓你終生難忘。看那從云霧中透射出的霞光,猶如千萬條金線,毫無遮蔽地灑在廣闊無垠的大地上,宛若仙境!罢l能忘記自己心中的夢想,看那五彩的云端之上,有萬丈霞光。孩子,起飛吧,別再彷徨,即使是逆風也要啟航!蹦赣H說這話的那一年,我二十三歲,和她一起坐在青島的海邊看日出,母親似乎讀懂了我所有的心事,又仿佛她的心有多高,我就能飛多遠?伤苍S連做夢也沒想到,十年后的我,竟會飛到遠離她七千多公里外的加拿大,隔著波濤洶涌的太平洋,與她遙遙相對。夢想?我被這個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來的詞驚到了。我還有夢想嗎?如果還有,那我的夢想又在哪呢?每天繁重而機械的勞作仿佛能將人的靈魂掏空,空的只剩下一副混吃等死的軀殼,而那讓你沉淪的麻木則仿佛是道能將人溺亡的水面,我每天都在生與死中掙扎,用殘存的最后一點對生的渴望,拼盡全力不讓自己沉下去,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我不甘心!翱赡憔烤篂榱耸裁?”阿海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清晰地仿佛就在昨日,“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么要移民?”這個問題,阿海已經(jīng)問了我不下百遍。他真的不明白我為什么要拋棄原本穩(wěn)定而體面的生活,拋棄我們相知的親友和熟悉的環(huán)境,去到一個遙遠的靠近北極圈的寒冷國家,在阿海的概念中,那里的冷能足以讓鳥在空中拉泡屎掉下來都會變成一個冰坨,這么個北極熊和愛斯基摩人出沒的地方,怎么會是他和我未來后半生的家?“你想過沒有,你把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拋棄了,那我們還有什么?”我很詫異阿海把移民說成是拋棄,我原以為那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換個地方工作而已,就如同他當初從山西來到上海,只不過這次,我們走得更遠了一些罷了!皳Q個地方工作?”阿海冷笑著,“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傻?你是認為你,還是認為我,能找到原來的工作?”我低頭看著自己一雙長期被水浸泡的有些腫脹發(fā)紅的雙手,是的,他說的沒錯,我沒能找到原來的工作。而這雙原本白皙纖細的雙手,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再無人能認出,它也曾有過修長的手指。Stupidisasstupiddoes。我沒忘記他臨走前丟下的這句話。只是在從他走后,我不得不獨自一人來面對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整天都在疲于應付,我沒時間去想這句話應該翻譯成‘蠢人才做蠢事’還是‘傻人自有傻!课抑恢牢业妹刻炫,再努力,才不會讓自己餓死。自他走后,我就再沒找到我們聯(lián)名賬戶的銀行卡,我不知道他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逼我回去,還是他覺得那里大部分的錢是他掙的,他有權利帶走。我本可以再去銀行補辦一張,可我沒有,只是固守著身上僅存的幾十塊錢,一直到我找到工作。傻人會有傻福嗎?那我算不算傻人?我的傻福又會在哪呢?怎么又想起了他?我有些惱怒地狠狠捶了自己一下,讓意識從游離中回到現(xiàn)實。我沒忘記那日瓢潑大雨中,他毅然決然的背影;我也沒忘記,他曾陷我于怎樣的困境;我更沒忘記自己發(fā)過的誓,不去想他,永遠不去想他,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是一秒。我用力地甩甩頭,把他頑固的影像從腦海中甩走。他要走,那就走吧,沒有他,沒有他的錢,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我扭頭望向窗外,望到能望見的最遠的天邊,剛才還瓦藍瓦藍的天不知什么時候竟籠罩了一團烏云,從天邊一直蔓延到了頭頂,沉沉地壓著,讓人的心也不免跟著重了起來,這就是卡爾加里,素以天氣多變而著稱的卡爾加里,在這一分鐘里你幾乎無法預測下一分鐘會發(fā)生什么,我不知道等我下車時,等待我的還會是卡爾加里帶著春意的陽光嗎?還是它略帶泥沙的風塵?可是,人生的命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沒人知道,在人生的下一個驛站,你會遇到什么,難道會因為恐懼就停滯不前嗎?難道真的停下來,就能留住此刻的陽光嗎?不,我不會。我抓起背包,豎了豎衣領,不管未來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做好了迎接它的準備。我始終堅信,人生中的陽光與風雨總是交替出現(xiàn)的,唯有不停歇地向前,再向前,我才能走過我生命中的那片雨季。我撩起衣袖看了看表,時間還早,如果真得趕上了一場暴雨,我正好能給自己一個借口,停下我總是來去匆忙的腳步,讓我聽他唱完一整首歌。他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黑人小伙,有著黑人普遍具有的特征,頭發(fā)鬈曲,鼻子扁平,嘴闊且唇厚,但膚色卻不似非洲人那么純黑,我總懷疑他體內(nèi)可能有著某種混血,你別覺得可笑,我這么想一點都不奇怪,對加拿大這個移民國家來說,這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曾有人統(tǒng)計過,說這里是28%的英國人,23%的法國人,15%的印第安人,2%的阿拉伯人和印巴人,6%的中國人,3%的黑人和1%的混血。我不知道這數(shù)字可信度有多少,但在卡爾加里生活久了,總覺得黑人和印巴人的比例和數(shù)據(jù)不符。不是因為我本能的排斥,才覺得他們扎眼,只不過在我生存的那個空間里,總是在跟他們搶奪有限的資源,甚至還沒他們有優(yōu)先權。再來說那個黑人小伙,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來自哪里,只知道他每天早上都會在Marlborough站的站臺里自彈自唱,面前擺放著敞開的吉他琴盒,但早起趕工的路人總是行色匆匆,似乎沒人在意過他的歌聲,更別說會為此而掏錢了。我總是見那琴盒里零星地散落著一兩枚硬幣,但從沒有超過1塊的大錢,大多都是角和分,每次從他身邊經(jīng)過,我總不免會為他擔心,要靠這樣來養(yǎng)家糊口,只怕累死也混不上個半飽。但不管是否有人欣賞,他依舊故我地唱著,甚至于情至深處時,竟會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歌聲中。我曾揣摩過他的表情,他沒有刻意的掩飾,而是一種本性的流露。那一霎那間,我突然感覺他仿佛不是在乞討,而是在分享。好多次從他身邊經(jīng)過,我都有沖動想停下來與他攀談,我想知道他這樣做,究竟是因為酷愛,還是為了生存?也許今天,我看著雨點砸在窗戶上,竟有了幾分慶幸,對啊,就今天,為什么不呢?他顯得非常高興,讓我感覺這可能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咧開大嘴沖我友好地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然后用極其濃重的口音告訴我,他來自非洲的一個小國厄立特里亞,這個國家對我來說實在太陌生了,以至于他說了幾遍我都沒聽懂,最后還是他寫下來,我查了隨身的快譯通才知道,原來地球上還有個叫厄立特里亞的國家。他說得極快,我很難完全跟上他的速度,只能從勉強捕捉到的一些詞句中猜個大概。他五年前移民來到這里,做過很多工作,現(xiàn)在白天在一家建筑公司干活,只是在早晚上下班高峰時才來這里唱歌,不為賺多少錢,不為有多少人聽,只為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心中也曾有過的夢想。夢想?又是夢想?我驚愕道,“什么是你的夢想?”“當一名歌手!彼f這話時,眼里流露出壓抑不住的自豪。“如果不走,你有可能實現(xiàn)這個夢想嗎?”他沉思了一下,略微有些遲疑地說道,“應該……可能……有……”“那你為什么還要移民?”這個問題我?guī)缀跏遣患偎妓鞯孛摽诙,是什么讓他放棄夢想來到這里?難道也會是我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嗎?為了沒有污染的空氣,為了自由的陽光,為了完美的社會福利……但他不是,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為了生存。”為了生存,他背井離鄉(xiāng),為了生存,他放棄了夢想。這是他不得不做的,也是他必須做的。那么我呢?我又想起了阿海的話,“你說的那些,可能是別人的理由,但不是你的,我想要知道,你到底為了什么?”他見我沉默了,便低頭隨手在吉他上撥弄了幾下琴弦,用最簡單的音符彈奏出一段略帶憂傷的樂曲。他告訴我,這是寫給前女友的,只是現(xiàn)在,沒有機會讓她聽見了。為什么沒機會了?他前女友在那?是在厄立特里亞嗎?還是在加拿大?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結婚了嗎?有男朋友了嗎?我注意到了他手上沒有戴著結婚戒指,他是還在等她嗎?我看著他,恨不得將這一連串的問題都一股腦地拋出,可話到嘴邊,我又把它咽了回去,還有必要知道答案嗎?也許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他已淡忘,又或者早已將林林總總的過往都深埋在心底的某個角落,再也不會去開啟。同是天涯淪落人,我該是最懂他的。他見我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把頭別向了一邊,不再看我,輕輕唱起那首哀傷的歌。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掙扎在生存線上的人,沒有悲傷的權利。我默默起身離開,不忍再去打擾他。不用再知道什么了,在他歌聲的世界里,只有他和她,沒有掙扎,沒有生存,沒有放棄,沒有別離!熬蜑榱肆硪环N人生體驗,你卻要把我也拖進來?”也許阿海真的說出了我潛意識里的話,我選擇走到我能走到的最遠的地方,卻沒有特別的理由,也許只是為了另一種的人生體驗。是我的錯,我不該那么自私地把他拖進來,這對他是不公平的。在這一刻,我突然放下了所有的重負,我不再怨他拋下我獨自回國,也不恨他,生活就像咖啡,你要那份香醇,也得要那份苦澀。第2章阿海走了如果不是來卡爾加里,我可能永遠都不會這樣仔細地去看一張錢,看它的正反面圖案,看它的縮微文字,看它的材質(zhì),看它的防偽標識,還看它會變色的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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