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還會有人在不斷執(zhí)著的探究,旅行到底能改變了我們什么?是否獨自一個人去旅行就表示足夠勇敢了?是否我們到達了停留了,此地便能當成故鄉(xiāng)?是否走遠了曬黑了,在危險中化險為夷了,或是在戰(zhàn)勝了那些生命的極限之后,就代表我們能和這個世界與之對峙了? 每個人、每段旅途,都會有著不同的答案。 于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定要走完那些如織密布的地方。沒有想過要九死一生后喘的像拉破的風箱一樣站在某座山頂上大聲的咆哮,I'mNo.1。也沒想過要反復的去擺設和裝飾那些已經(jīng)成為過往的經(jīng)歷。更不想因為"背包客"這個普普通通的名稱而成為一個自己仰望自己的人。 我總想用手中的筆告訴行走在路上的你:走得再遠,青春沒走遠。路再長,也要施與自己一份啟程的勇氣,找到一顆"不怕路長,只怕心老"迎風向前的心。 作者簡介: 點子。 冬天出生的射手座女子。 曾經(jīng)的流浪歌手,現(xiàn)在的背包客、自由寫手。 有一種說走就走的壞習慣。 生來迷失,斷定在路途之中才能找到自己。 作品:《說走就走》 目錄: /自序謹慎地去生活 002/一個人,不要怕 022/某一個高原之夜 038/離家是為了回家 052/那些即將消失的純粹 076/不去旅行又怎樣 088/一次失敗的旅行 102/我在西雙版納“出家”了 122/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 134/哪里才是故鄉(xiāng) 146/裝備只是浮云 156/只要命還沒丟,就算沒有輸 176/你最喜歡哪里 190/我們都是時光的乘客 204/一聲號子喊破了天/自序謹慎地去生活 002/一個人,不要怕 022/某一個高原之夜 038/離家是為了回家 052/那些即將消失的純粹 076/不去旅行又怎樣 088/一次失敗的旅行 102/我在西雙版納“出家”了 122/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 134/哪里才是故鄉(xiāng) 146/裝備只是浮云 156/只要命還沒丟,就算沒有輸 176/你最喜歡哪里 190/我們都是時光的乘客 204/一聲號子喊破了天 212/記住美好時光 224/靠近你,溫暖我 236/生活才是一段真正的旅途 250/活著為了什么 264/跟團這件事兒 274/是誰掌燈把你照亮 284/那個在前面等我的人 296/走過(短篇) 306/后記這是一場新的生命生命里第一個愛戀的對象應該是自己,寫詩給自己,與自己對話,在一個空間里安靜下來,聆聽自己的心跳與呼吸。我相信,這個生命走出去時不會慌張!豆陋毩v》 一個人,不要怕 一個人旅行,是一個極具畫面感的場景。 馱著背包滿臉倔強地緩緩向前走一條沒有盡頭的路,站在山澗張開雙臂獨自迎接那一刻撞滿懷抱的清風;或是在空曠的大馬路邊像個路標一樣舉酸了手臂,豎起大拇指希望能遇到好心的司機;又或是在某個城市的角落席地而坐翻看攻略,抬頭剛好與灑在臉上的陽光相撞。 這不只是電影里才有的畫面,它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在我們的旅途之中。孤獨,在旅途中并不可恥。很多人甚至會向往這樣一種存在的狀態(tài)。 “為什么要一個人旅行?”這是扎西見到我以后問的第一句話。 “為什么不能一個人旅行?”我反問他。 他憨厚地笑:“不會覺得太孤單了嗎?人都是喜歡熱鬧的呀! 我也跟著他笑,卻不知道該怎么答他的話。 11月底的香格里拉非常寒冷,若不運動起來,站在戶外就會有一種能立刻結冰的感覺。不管是在獨克宗、普達措,或者在巴拉格宗,稀少的游客里,似乎大家都是成群結隊而至的。我一個人,也許是有些顯眼。甚至到了巴拉格宗大峽谷,進景區(qū)的中巴車上除了司機和講解員,就只有我一個人。可是我卻覺得,這實在有意思極了。即使是一群人也不一定不寂寞,一個人也不一定不豐盛?墒沁@句話,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和扎西講。 扎西是我到香格里拉見到的第一個人,走出機場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他舉著寫有我名字的牌子趴在欄桿上。我從未被人這樣隆重地接過機,所以特別留意觀察了一下他。他穿著淺綠色的抓絨外套,戴著深綠色的帆布棒球帽,眼睛死死地盯著出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他腦子里有沒有勾勒過我的形象,估計有希望過千萬不要是一個太事兒太麻煩的客人吧。 他是一個典型的藏族司機,話很少。除了和我說起藏族的習俗和傳統(tǒng)外,幾乎是沉默寡言的。即使是我們在路上經(jīng)過了他曾經(jīng)出生長大的地方,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我,這里還住著他的弟弟。弟弟過得還不錯,有一輛運貨的大卡車,以此來維持生計。我說:“你要不要停下來去看看家人呢?我可以陪你去,也可以在外面等你!彼尞惖乜粗遥骸鞍パ,不用不用! 有時他也會和我講那些他喜歡的藏族歌手,還有藏族的傳統(tǒng),以及那些遙遠的民間故事。更多的時候他是沉默的。我似乎非常習慣于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這種沉默的方式,于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記下一些資料和數(shù)據(jù),以及他講過的那些故事。他說,火塘是不能用水澆滅的,那樣非常不吉利。他說,作為一個藏族男人,就應該有豪邁的氣質。他說,梅里雪山關于外國人的一些傳說是不真實的,他拉了很多年的外國游客,相信自己看見的。他說,他喜歡聽亞東唱歌,有他們藏族人的豪氣,那些被包裝后失去本色的藏族歌手軟綿綿的,聽得他想睡覺。他還說,天氣好的時候他會特別忙,冬天沒有生意時就特別無聊,要不去和朋友們打打麻將,要不就待在家里上淘寶去買些東西。他只有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已經(jīng)念到高中了。我問他為什么不多生一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老婆在街道管著計劃生育的工作,不能這么做。 和單純善良的人相處,內(nèi)心是放松的。當然,也會時常出現(xiàn)我遇到特別興奮的事兒已經(jīng)手舞足蹈的時候,他卻冷靜地在一邊叉著手完全不明所以的尷尬景象。可是,這有什么關系呢? 雖然現(xiàn)在大多時候都會選擇和朋友一起結伴旅行,但總還是會找一些時間讓自己單獨地去行走,以便保留更多的獨立思考和沉淀的空間。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一個人來到香格里拉,完全是因為繁雜的工作導致疲憊過后,無意之中打開機票網(wǎng)頁瀏覽,而后被廉價的機票所激發(fā)出來的沖動。絲毫沒有猶豫,十分鐘之內(nèi)就確定了旅行時間,并把機票訂好。 我喜歡這樣的一種狀態(tài)。那就是,工作的時候竭盡全力地認真去做,想玩兒的時候就盡情地撒歡兒,絕對不拖泥帶水。你知道最奇怪的狀態(tài)是什么嗎?就是工作的時候想著怎么去玩兒,玩兒的時候還老惦記著工作。No!No!No!我可做不了超人——上班路上隨時都可以扯下衣服,攥著拳頭立馬飛起來就去拯救世界。我只能一心一用,要么就是埋頭工作,要么就去拯救靈魂。 晚上快十一點才安全落地,一下飛機就終于明白為什么機票如此便宜了。這冰窖一樣的天氣,真是讓人想鉆進火堆里啊,嘴里呼出的氣息像濃霧一樣,仿佛肺里已經(jīng)結了冰。我穿上了加厚的抓絨沖鋒衣,圍巾已經(jīng)在脖子上繞到了極限,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特別暖和起來。 想起在飛機上遇到的一對中年夫妻。男人把巨大的拖桿箱費勁地舉過頭頂推進行李艙的時候,無不氣憤地對著自己的妻子呵斥道:“真是搞不懂,你腦袋壞掉了呀,旅個游也帶這么多衣服,又不是去參加時裝發(fā)布會!”女人冷笑一聲完全不去理會他,估計心里偷著樂:小樣兒,看到了香格里拉不凍暈你丫的,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有多么偉大了。 獨克宗古城很小卻很集中,悠悠閑閑地散步是最舒服的了。一覺睡到中午,在古城外找一家米線店吃得飽飽的,增加些熱量后就慢悠悠地踱步了。香格里拉雖然早晚寒冷,但午后的陽光也著實刺眼,夾雜著紫外線就這么在你皮膚上盡情地撫摸著。 抬頭,天上的顏色藍白分明,層次突出。那雪一樣的云,仿佛隨時都會落下來成為你手中的一捧棉花。沈從文先生曾經(jīng)這樣描寫過云南的云:“云南的云似乎是用西藏高山的冰雪和南海長年的熱風兩種原料經(jīng)過一種神奇的手續(xù)完成的,色調(diào)出奇地單純,唯其單純反而見出偉大。尤其天時晴朗的黃昏前后,光景異常動人。完全是水墨畫,筆調(diào)超脫而大膽!笨磥砩蛳壬惨欢ㄔ屑毜匮鐾^這一片天空。 端上一杯酸到極致的牦牛酸奶,坐在四方街被陽光照耀的階梯上。一條流浪的小黃狗開始是站在我的面前愣愣地看著我,后來干脆臥倒在我的旁邊搖著尾巴。它偶爾抬起頭懶散地望望我,從嗓子里輕輕地嗷上一聲,不知道它是不是感覺有些寂寞,或是想與我分享這愜意的一切。 賣酸奶的年輕藏族夫妻坐在廣場中央,一邊招呼客人一邊打情罵俏。男人穿著傳統(tǒng)的藏袍,卷曲的頭發(fā),黑得完全看不清膚色的臉,一笑露出滿口的大白牙。女人嗑著瓜子,偶爾拿上兩顆扔在男人臉上,然后捂著嘴仰頭大笑。我也就這么癡傻地看著他們笑。 賣飾品的阿嬸一條一條地擺好她手工編織的手鏈和項鏈,她的漢語說得還不夠利索,但對于贊揚的話卻說之順口且毫不吝嗇!芭堆,姑娘你戴上這項鏈跟仙女下凡一樣美。”“哦呀,小伙子,你戴上這手鏈,心上人就會來到你身邊了!薄芭堆健堆健狈路穑@一切都是她在掌控似的。 拿著長槍短炮的攝影師遠遠地在捕捉鏡頭,他沒有把鏡頭貼到路人的臉上去拍,這真讓人覺得欣慰。他的身上掛著三部大小不一的機器,感覺是要奔赴戰(zhàn)場一樣的架勢。 不一會兒身邊坐下一位旅行者打扮的姑娘,我們相視一笑。她坐下打開了手里的書開始看起來,那是一本全英文的小說,不知道里面講的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她看著看著就會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我這個位置陽光正好,所以陸陸續(xù)續(xù)又坐了一些人過來,這個時候,我也差不多被酸奶搞得牙齒崩潰了,起身便離開。 獨自沉靜地路過風景,路過人群,讓人覺得心里安穩(wěn)。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會有更多的時間去觀察那些人,他們的面孔,他們行走或者停留,他們談話或者大笑,他們疲憊或者亢奮。你能察覺到他們微小的舉動,哪怕是陽光下一晃而過的臉上那眉目之間隱隱地藏著的喜悅或者憂傷。他們會感染著你,讓你覺得一個人的旅途不再是獨立和自私的,這相互之間隱隱地傳遞,其實是溫暖的。 夜幕降臨時爬上龜山,有三個男孩在齊力地想要推動經(jīng)筒,我湊上去幫他們,可是四個人也無能為力,大經(jīng)筒依然紋絲不動。俯瞰古城,那些已經(jīng)亮開的燈,把古城照得若隱若現(xiàn)。 和我站在對角的一個背著背包的女孩突然對著空氣長長地大喊了一聲、兩聲、三聲,然后開始急促地喘氣。三千米左右的海拔,還是會讓人呼吸不暢的。她似乎并不在乎旁邊的人怎么看她,她凍紅的臉上有了一些釋然的表情。她回頭看見我,輕輕一笑,便走開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并沒有去揣測她的心情。人總該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方式去釋放情緒,特別是此時這樣遠在異鄉(xiāng)獨自行走的時刻。似乎一些東西被扔在了外面,就不會再被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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