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蘇州河畔


作者:韓天航     整理日期:2016-08-23 12:09:40

★普通話與上海方言交織寫就,富有地域特色★小說情節(jié)曲折,細節(jié)生動,語言流暢,人物形象鮮明。 
本書簡介:
  書香門第之家出身的公子林治中,與商賈之家出身的小姐陳碧茵,一見鐘情。私情敗露后,陳家小姐把私生子委托給貼身丫鬟后,銷聲匿跡。18年后,陳家小姐陳淑媛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到杭州立祥號油紙店,找店里的學徒林益文買油紙傘——原來,陳家為了留下一個讀書人的種,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陳碧茵和她的私生子。 林益文是不是林治中和陳碧茵的私生子?他在杭州和上海經歷了怎樣的人生沉浮?為了他,林家和陳家是否延續(xù)了世仇恩怨?
  作者簡介:
   韓天航,當代著名作家。1944年生于浙江,1963年支邊到新疆兵團農七師一二六團。2004年退休后重返故里。已出版中短篇小說集《克拉瑪依情話》《淡淡的彩霞》《回滬記》《背叛》和長篇小說《太陽回落地平線上》《夜色中的月光》等,其中中篇小說《回滬記》被改編成電視連續(xù)劇《重返石庫門》,中篇小說《我的大爹》被改編成20集電視連續(xù)劇《熱血兵團》。由中篇小說《母親和我們》改編的電視劇《戈壁母親》在讀者和觀眾中引起強烈反響。
  目錄:
  18年一晃就過去了。林益文的大娘舅章立祥在杭州開了一爿立祥號油紙店,店門直接面對西湖,中間只隔了一條寬寬的馬路,馬路邊上與湖岸之間圍繞著兩排茂密的柳樹,一到春天,柳條在微風中飄曳,像一個個在春風中仙舞著的少女。透過樹隙間就可以看到那碧波蕩漾的湖水,如遇到下雨天,雨霧蒙蒙,然而滿湖的荷花也在雨幕中綻放,水珠像一粒粒珍珠似的在綠葉上滾動。還有那飄蕩在湖中的小船,那撐傘的游客,就仿佛在仙境中一般……
  這樣的景色林益文欣賞了整整四年了,林益文在14歲那年到立祥油紙店當學徒。這四年的學徒生涯,對林益文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從表面看上去,他似乎是個性格有點懦弱的人18年一晃就過去了。林益文的大娘舅章立祥在杭州開了一爿立祥號油紙店,店門直接面對西湖,中間只隔了一條寬寬的馬路,馬路邊上與湖岸之間圍繞著兩排茂密的柳樹,一到春天,柳條在微風中飄曳,像一個個在春風中仙舞著的少女。透過樹隙間就可以看到那碧波蕩漾的湖水,如遇到下雨天,雨霧蒙蒙,然而滿湖的荷花也在雨幕中綻放,水珠像一粒粒珍珠似的在綠葉上滾動。還有那飄蕩在湖中的小船,那撐傘的游客,就仿佛在仙境中一般……這樣的景色林益文欣賞了整整四年了,林益文在14歲那年到立祥油紙店當學徒。這四年的學徒生涯,對林益文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從表面看上去,他似乎是個性格有點懦弱的人,但其實他內心十分的剛毅。知道自己該怎么為人,他懂得待人要熱情而落落大方,處事要謹慎,但又不要瞻前顧后,既要思慮成熟但處事又要果斷。他年紀雖輕,卻已擔當?shù)贸墒炖暇,大娘舅章立祥對他很滿意。立祥油紙店的后面有個較大的院子,是做油紙的作坊。五六個工人在韌紙上涂上桐油,于是作坊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刺鼻的桐油味。那時沒有塑料紙,所以防水防潮大多都用油紙。鄉(xiāng)下人有時挑著籮筐,一買就是一摞,一二十張,卷成一個大卷,挑回家去用。那時做傘也多為油紙,稱作油紙傘。立祥油紙店做出的油紙質量好,涂油均勻,油亮半透明而且又很耐折。做出來的竹篾油紙傘特別的雅氣,江南雨水又多,來買油紙雨傘的人就很多,所以生意也很是興隆。尤其遇到趕集的日子,或者節(jié)假日,也真可謂是顧客盈門,絡繹不絕。林益文一個人在柜臺前就招呼不過來了,這時賬房張先生、大娘舅章立祥也會到柜臺上來張羅。然而在平時,還是悠閑的時候多。大娘舅章立祥雖然是個生意人,他卻酷愛書畫。愛與文人學士打交道,從而他也練得一手好字。少年時因為練字太刻苦,右手的手指練得都有些變形了。由于他喜愛書畫,他讓林益文也練書法,說你在我這店里也不可能站一輩子的柜臺,總有一天要到外面再找一個謀生的地方,字寫得好也是一種技藝,說不定有一天會管用的,趁著年輕的時候多學一點東西,藝不壓身啊。“你以后會知道我這話有多管用!”就因為有大娘舅的這一勸告,他又給了林益文寫字自學的條件,只要店門一關,在柜臺后面擺上張鋪,大娘舅全家睡在店的二樓上,而店堂也就成了林益文一個人的空間。林益文就可以看書寫字求學問了。林益文不但學寫詩,學寫散文,甚至還學起英語來。賬房的張先生年輕時學過英語,與洋人對話對得很流利。張先生也是個善良熱心的人,看到林益文學英語學得很認真,學得也很快,一年多后,兩人就可以用英語對話了。章立祥看到林益文寫的字,就說寫得這樣一手好字,給老板記個賬老板也會喜歡的。兩年后,林益文為了證實一下自己學下的本領,在一本英文詩集上翻譯了幾首英語詩,寄到當時的《錢塘事報》,竟發(fā)表了。于是林益文就越發(fā)地用功了,練字、學英語、翻譯、寫詩,還寫散文,經常拿到《錢塘事報》去發(fā)表。由于有了學問,人的氣質與風度也就變得有點勿一樣了,他本質上就是個心氣蠻高的人。有一次他在一家商店門前,他穿著長袍馬褂路過,從鏡子里照照自己,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想到他這樣一個人才竟是油紙店里的一個站柜臺的學徒,心里想想,真的有點挖煞。但現(xiàn)在是民國,早已廢了科舉,像他這樣的人如何能夠開出一條上進之路呢?一直在大娘舅的店里這么混也不是個事呀,他都過了19歲快到20歲了,他為自己的前程也開始發(fā)起愁來。人的眼界一旦打開,欲望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人的欲望真的是無止境。但人又很現(xiàn)實,終還要揣牢現(xiàn)在的飯碗,要不然連現(xiàn)在都沒有飯吃,哪里還有你的將來呢?所以林益文每天還得繼續(xù)規(guī)規(guī)矩矩地開店門,站柜臺,點頭哈腰地笑迎顧客。那是一個陰歷的四月天,就像民國才女林徽因所說的“最美人間四月天”。但有時這四月天也總是陰雨綿綿,尤其在杭州。天空中云層相疊,飄下來的細細的雨絲就像一層落紗似的雨幕,朦朦朧朧的。有一天早上,林益文看著馬路對面在雨幕籠罩下的柳煙與湖水,湖上還有幾只三舢船在一搖一晃地在水面上漂浮著,還有那些撐著傘的稀稀疏疏的行人?斓街形鐣r分,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西湖的路邊上,在雨水的沖刷下黑亮黑亮的,還可以看見雨滴落在車頂上濺出了無數(shù)的水花。后座的車窗搖下了一半,似乎有一雙眼睛朝他們的立祥油紙店足足看了有兩三分鐘,然后車窗又搖了上去,那輛黑色小轎車慢慢地開走了。第二天,雨依然在不緊不慢地下著。到中午時分,那輛黑色的小轎車又在湖旁邊垂柳下停了下來。而這次很快就有一個穿黑色短袖大褲腿衣服的很壯實但身材很勻稱的男子下了車,一看就知道是高官與官人家的跟班或保鏢。他下車后,撐起傘,然后再去開后車門,走下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姐。她剪著短發(fā)穿著一件無袖的天藍色的旗袍,旗袍的下擺繡著幾朵小花,看上去很典雅。那小姐有17歲左右的樣子,跟班或保鏢為她撐著傘。林益文看到她款款地徑直朝立祥油紙店走來。林益文感到很奇怪,因為油紙店可以說基本上沒有接待過這樣的客人的,來店里來買油紙或者買傘除了鄉(xiāng)下的農民外,最多是那些做做小生意的小商販,或者是底層的市民,還有的就是那些上中學了的學生們。像她這樣坐著轎車來到他們店里的人,林益文當學徒以來那還是第一次,林益文頓時感到有點緊張。但好在他們不會是來殺他的,也用不著太緊張。而坐在店堂里面高高的賬房臺后面的賬房張先生把已落在鼻尖上的老花鏡抬起來,也看到了,于是也從太師椅上挪下屁股,朝林益文的身邊走來,這樣的客人無論買不買東西或者買什么東西,都是不可能怠慢的。那小姐穿過馬路,上了人行道的臺階時,就接過黑衣男人的傘說:“阿福,你用不著過來。”那聲音極其的清脆悅耳。黑衣人一點頭,把傘遞給小姐,自己又從腋下抽出一把油紙傘撐開,就在離小姐兩三步遠的人行道上等著。雨絲飄灑著。小姐打扮時髦,長得也漂亮,大眼睛,小嘴唇,鼻梁高高的,顯得文靜而秀氣。林益文首先開口:“請問阿有啥可以為小姐效勞的?”小姐說:“我要買把傘。”林益文看看小姐已撐著的傘,那傘是用精微的細帆布做的,當時屬于很高檔的傘了,他們店賣得再好的油紙傘也沒法同她撐著的傘相比呀。“什么傘?”林益文因為小姐的美貌,有些緊張,說話幾乎也有些語無倫次了。“你們這不就只有油紙傘么?”“是,但有好幾種顏色,不知小姐要哪種顏色?”“你幫我挑一種伐。”“誰用?”“我自己用呀!”“你用?”“怎么?我不能用油紙傘啊?”小姐一笑說。“不不不。”林益文說,“我是覺得像你這樣高貴的小姐怎么會用油紙傘呢?那油紙上的桐油味很熏人的。”“高貴的小姐?我看上去高貴?”“當然。”“你這位先生很會說話呀。我可談不上高貴,只不過穿著上講究一點罷了。請問先生貴姓?”“免貴姓林。”“請教大名。”“林益文。”“祖上做什么的?”“祖上做什么,沒人跟我講過。我生下來父母都不在了,我是在養(yǎng)父養(yǎng)母家長大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去世后,就到我大娘舅的油紙店來當學徒了。”“這位是……?”小姐看看張先生說。“我是這個店的賬房先生,有什么能為小姐效勞的?你問林益文家的情況勿曉得啊有啥事體?”“我只是隨便問問,不過林益文這名字聽上去倒挺文氣咯,讀過書伐?”“讀過三年私塾,認得幾個字。”“幫我挑把傘吧。”林益文嘩嘩嘩地連撐開六七把傘,從中挑出一把醬紅色的說:“這把傘好些。”“阿福,”小姐朝那跟班說,“過來付鈔票。”她自己也不看了,完全信任林益文為她挑的這把傘。似乎她并不是來買傘的,買傘只是個借口而已。阿福趕忙走上來,他從口袋里掏一枚大洋拍在柜臺上,然后拿起傘一抖,把傘打開,小姐一點頭,意思要走。林益文忙說:“小姐,慢,還有找頭。”小姐看了阿福一眼,阿福說:“不用找了,你留下吧。”林益文說:“這不可以的。”阿福說:“讓你們多賺些勿好嗎?”林益文說:“實貨實價,我們店只賺清白錢。”他急忙到賬房張先生那兒拿了零頭,喊:“小姐請留步,給你找頭。”小姐已站在路邊,雨下得很密,她從阿福手中接過傘說:“阿福,去拿吧。”阿福為小姐撐起那把油亮的醬紅色的傘,他們穿過馬路朝小轎車走去。小姐扭著那細軟的腰,身材顯得特別的勻稱與優(yōu)美,走在蒙蒙的雨幕之中,就像一幅畫兒似的。給林益文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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