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美人制造


作者:于正     整理日期:2014-09-08 16:07:57

大唐盛世,神都洛陽。太醫(yī)署第一紅人賀蘭鈞,工作職能是負(fù)責(zé)武則天貌美如花。他調(diào)制的美容秘方用法奇特,卻總能事半功倍。強(qiáng)勢愛財?shù)那鄻抢习迥锾K蓮衣,以得到賀蘭鈞為自己的終極人生目標(biāo)!看似云泥之別的兩個人,陰差陽錯成為合伙人,開了一家人面桃花館,并陷入生化危機(jī)、美人魚、無頭鬼、半面妝、懸棺傳說等險境。同時,結(jié)婚狂和傲嬌男的愛情也在魔幻旅程中慢慢發(fā)酵,終成眷屬。
  作者簡介:
  于正
  中國最具商業(yè)價值的泛娛樂產(chǎn)業(yè)領(lǐng)軍人,集編劇、制片人、藝術(shù)總監(jiān)等多重身份于一身。
  主要獲獎經(jīng)歷
  2014年全民奧斯卡中國UGC傳播大獎年度跨界顛覆制作人
  2014年騰訊視頻年度金牌制片人
  2012年愛奇藝盛典年度最佳電視劇制作人
  2011年第16屆亞洲電視大獎最佳編劇獎
 。ㄊ孜猾@獎的中國編劇)
  2011年湖南衛(wèi)視開年制作人大獎、編劇大獎
  2011年優(yōu)酷影視指數(shù)盛典2011開年編劇大獎于正  
  中國最具商業(yè)價值的泛娛樂產(chǎn)業(yè)領(lǐng)軍人,集編劇、制片人、藝術(shù)總監(jiān)等多重身份于一身。
  主要獲獎經(jīng)歷2014年 全民奧斯卡中國UGC傳播大獎年度跨界顛覆制作人2014年 騰訊視頻年度金牌制片人2012年 愛奇藝盛典年度最佳電視劇制作人
  2011年 第16屆亞洲電視大獎最佳編劇獎
     。ㄊ孜猾@獎的中國編劇)
  2011年 湖南衛(wèi)視開年制作人大獎、編劇大獎
  2011年 優(yōu)酷影視指數(shù)盛典2011開年編劇大獎
  2011年 新勢力盛典最受年輕人喜愛編劇獎
  2010年 南方盛典金牌編劇
  2009年上海摩登最佳編劇大獎
  2008年 金南方最佳編劇獎2012年《笑傲江湖》《山河戀》《陸貞傳奇》《賞金獵人》主要編劇、制片電視作品
  2014年《班淑傳奇》《神雕俠侶》《美人制造》
  2013年《宮鎖沉香》《像火花像蝴蝶》《宮鎖連城》《大漢情緣》2011年《美人天下》《王的女人》《宮鎖珠簾》《藏心術(shù)》《美人如畫》2010年《歡喜婆婆俏媳婦》《宮鎖心玉》《國色天香》2009年《賢妻良母》《美人心計》2008年《一千滴眼淚》《鎖清秋》2007年《最后的格格》《胭脂雪》《玫瑰江湖》2006年《楚留香傳奇》2005年《大清后宮》2004年《煙花三月》《我愛河?xùn)|獅》2002年《帶我飛,帶我走》《荊軻傳奇》
  目錄:
  第一章 歸來娶我可好第二章 公主的心事第三章 入心劫第四章 不老傳說第五章 美人魚第六章 東方秀第七章 半面妝第八章 觀音圖第九章 鬼新娘第十章 催眠術(shù) 賀蘭鈞聰明絕頂,但是刻薄毒舌,自帶傲嬌萌賤的屬性。慘遭背叛,他從當(dāng)紅御醫(yī)淪落街頭,對愛情失去信心。蓮衣陪伴,他從自負(fù)冷漠變得正義善良,重新相信愛情。和電視劇相比,小說更加細(xì)膩完整地展現(xiàn)了他的心路歷程,值得一看!——金世佳
  我扮演的蘇蓮衣是個不折不扣的結(jié)婚狂。她外表是風(fēng)情萬種的青樓老板娘,又是瘋瘋癲癲的女漢子,在女神和女神經(jīng)之間自由切換。只有我知道,她內(nèi)心有多癡情就有多痛苦。蘇蓮衣這樣的女子讓人心疼。還好,她的愛最終得到賀蘭鈞的回應(yīng)。——楊蓉歷史的長河匆匆流淌,隨便擷取一朵浪花都是浩瀚歷史畫卷中輝煌璀璨的一頁。經(jīng)歷貞觀之治的大唐王朝,無論是經(jīng)濟(jì)、政治、軍事,還是外交,都達(dá)到歷史的巔峰。武則天登上皇位,改國號為周,更是翻開了中國歷史上全新的一頁,展現(xiàn)了一幅不同于歷朝歷代男性統(tǒng)治的瑰麗而奇幻的歷史畫卷。故事就發(fā)生在大周元年的神都洛陽。第一章午后的陽光絲絲縷縷,斜照在穿行的宮人身上,靜謐中透出安詳。臨池飄過的風(fēng)有著夏日特有的燥熱,夾著荷花池上盛開的荷花清香,緩緩拂過萬象神宮敞開的雕花窗欞,拂起垂落的宮紗,吹進(jìn)神宮深處女皇的寢宮!巴础猛础R蘭鈞,朕恨不得殺了你!”奢華的貴妃榻上,女皇穿著常服,一動不動地躺著,原本威嚴(yán)端莊的臉上此刻叮滿了蜜蜂,仿佛一朵芬芳的牡丹,引來無數(shù)的蜂蝶,竟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肌膚。若不是她偶爾發(fā)出的痛苦呼喊,還真無法看出她是否活著。貴妃榻旁的書案旁斜倚著一個男子,雙眸微閉,似乎睡著了。女皇的呼喊聲對他似乎沒有半點(diǎn)兒影響。他只是安靜地閉著眼靠在那里,神情清雅而灑脫。女皇再一次呼痛時,角落里的宮人忍不住悄悄抬眼看去。賀蘭鈞是整個大周王朝最年輕也最得女皇歡心的御醫(yī)。雖然每隔一段時間女皇總是會嚷著要?dú)⒘怂麉s越活越得寵,幾乎凌駕于整個太醫(yī)院之首了。賀蘭御醫(yī)長得真好看。m人的臉紅了紅,卻舍不得將目光自那張好看的臉上收回。賀蘭御醫(yī)眉毛細(xì)長,鼻梁筆挺,眼尾上挑,雖時常沒有表情,但那張臉卻給人一種正在笑著的感覺,親切卻又帶著淡淡的疏離。挺拔修長的身材讓那身普通的白色官服都顯出幾分瀟灑不羈,真是,好看的男兒呢!百R蘭鈞,朕要?dú)⒘四,殺了你!”女皇的呼痛聲再次響起,卻比之前更大了一些,驚得宮人們?nèi)滩蛔⊥罂s了縮。賀蘭鈞卻仍據(jù)案假寐,完全沒聽見似的。宮人正欽佩賀蘭御醫(yī)的鎮(zhèn)定,內(nèi)室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而出的是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男子。若說賀蘭鈞之俊乃是秋月之浩渺高雅,此子之俊則如春花之溫柔純美,竟是與賀蘭鈞迥然不同而世間少見的美男子。他一雙含笑的桃花眼淡淡一掃,俊秀好看的眉毛皺了皺,快步走到貴妃榻前,先看了看滿臉蜜蜂的女皇,然后轉(zhuǎn)頭怒瞪賀蘭鈞:“賀蘭鈞,你對女皇陛下做了什么?這么多蜜蜂,你也不怕蜇傷了陛下?如此冒犯鳳體,簡直是蔑視皇恩,論罪該誅!”原來是女皇陛下最寵愛的張易之。賀蘭鈞的眼皮連抬都沒抬,只懶懶地欠了欠身,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踱步過來。張易之上前一步攔住他,嬌嫩櫻紅如花瓣的唇張開,正欲斥責(zé),卻見賀蘭鈞毫不猶豫,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然的語氣里充滿了鄙視:“你懂什么?滾開!”不過是一個男寵,也敢狐假虎威!輕笑著轉(zhuǎn)身,賀蘭鈞毫不掩飾自己的態(tài)度。被踢倒在地的張易之氣得發(fā)抖,正欲翻身與他理論,卻見賀蘭鈞站在女皇身前,細(xì)細(xì)審視了一遍她臉上的蜜蜂,慢悠悠地說道:“不錯,藥起效了,再過一會兒就行了。”“當(dāng)真?”女皇原本帶著痛楚的聲音猛然激動,剛撐起半個身子,臉上被蜜蜂叮蟄的疼痛又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伸手指了指賀蘭鈞,哼道:“這次……這次朕定不會放過你!”賀蘭鈞清冷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帶著安撫的意味:“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陛下如此激動,要驚擾得這蜜蜂蟄錯了地方,毀壞了圣顏,臣可擔(dān)待不起。”言下之意,這蜜蜂在女皇臉上叮蟄并不會毀壞圣顏,倒是女皇過于激動,驚擾蜜蜂卻要自行承擔(dān)后果!這賀蘭鈞真是大膽的可以!女皇本欲噴發(fā)的雷霆之怒頓時凝住,幾乎只是眨眼間,女皇心中已有了計劃。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將胸中的憋悶之氣盡情吐出,緩緩地躺回貴妃榻上,卻仍不忘低聲警告有些忘形的賀蘭鈞:“朕一定要?dú)⒘四悖欢ㄒ!”賀蘭鈞淡淡一笑,對于女皇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警告置若罔聞。身后被他踢倒在地的張易之也不著痕跡地躺回原地,似乎剛才的急欲起身只是宮人的錯覺。神宮內(nèi)再次恢復(fù)安靜,只有女皇偶爾傳出幾聲壓抑的痛呼,竟越發(fā)顯出這夏日午后的寧靜。角落里用大缸盛著的冰雕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清涼,宮人昏昏欲睡,忍不住探頭向窗外望去,卻見天邊濃重的烏云隨風(fēng)飄來,預(yù)示著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宮人眨了眨眼再看,哪里還有烏云?明明是藍(lán)天白云,烈日當(dāng)空,方才竟似乎是她眼花看錯了?宮人愣怔間,遠(yuǎn)處傳來白馬寺的鐘鳴,“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連續(xù)三響,清脆而震撼。宮人精神一震。賀蘭鈞也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道:“時辰到!币贿呎f著一邊從袖子里取出玉瓶,拔開瓶塞,往女皇臉上一灑,金色的粉末飄落,原本緊緊叮蟄在女皇臉上的蜜蜂如同得到旨意一般,齊齊飛向窗外,片刻間便已不見蹤影。女皇猛然起身,指著賀蘭鈞的鼻子大發(fā)雷霆:“賀蘭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唆使蜜蜂蟄朕,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嗎?”賀蘭鈞依然鎮(zhèn)定如山,只將宮人遞過來的銅鏡伸到女皇跟前,鏡子里立刻顯現(xiàn)出一張美艷無雙的臉孔,雙眉如遠(yuǎn)山之黛,鼻挺似瑤山峰棱,一雙含威鳳目隱透水色,一派威嚴(yán)端雅的氣度中飽含著無盡的風(fēng)情,竟讓人移不開目光。尤其臉上的肌膚,細(xì)膩白皙,緊繃有彈性,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又如東瀛進(jìn)貢的碧玉豆腐般,粉撲撲、水嫩嫩,簡直一把能掐出水來!斑@……這……”女皇攬鏡自照,仿佛不敢相信鏡里的美人是自己,“好美,這真的是朕嗎?”賀蘭鈞輕聲問道:“女皇陛下,這樣的效果您滿意嗎?”女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薄伴_心嗎?”“開心!辟R蘭鈞原本就上揚(yáng)的嘴角更加上揚(yáng),“那您還要不要?dú)⑽?”女皇那雙令無數(shù)朝臣心驚膽戰(zhàn)的威嚴(yán)鳳目輕掃過來。賀蘭鈞心里一驚,面上卻仍是清淡的笑,帶著云淡風(fēng)輕的淡然,不卑不亢地與女皇對視。片刻后,女皇抿唇一笑,“愛卿如此功勞,如此妙手,朕怎么舍得殺你呢?來人,賞一百金!辟R蘭鈞馬上跪下領(lǐng)賞:“謝女皇陛下賞。”在宮人艷羨而渴望的目光下,賀蘭鈞轉(zhuǎn)身離開神宮,卻忽視了在他身后,張易之那雙如毒蛇般怨毒的眼。賀蘭鈞,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出了宮,賀蘭鈞沿著朱雀街往自己府邸溜達(dá)。自做了女皇陛下的首席御醫(yī)之后,他越來越喜歡像這樣溜達(dá)了。享受著人們艷羨的目光,心情好就將得到的賞賜隨手丟過去,看著一群人哄搶取樂;心情不好也可以隨意找?guī)讉不識趣湊上來的家伙,消遣一番。比如現(xiàn)在。賀蘭鈞甩著手上裝著金子的荷包,看著圍上來的乞丐們貪婪的眼,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與不屑:“看看你們一個個,年輕力壯卻不思進(jìn)取,只知道在這里跟人伸手要錢,將尊嚴(yán)踩在腳底下。假如這世上每個人都像你們這樣,不干活兒只想伸手拿錢,錢從哪里來?米飯饅頭又從哪里來?大家不如干脆伸手望著天,活活餓死算了!”乞丐們面面相覷,不明白自己只是乞討,怎么會惹來這么一頓文縐縐的教訓(xùn)。眼看著賀蘭鈞拿著荷包的手越來越向前,便越發(fā)眼巴巴地望著。不料賀蘭鈞卻猛然將荷包一甩,抓進(jìn)手心里,冷哼道:“你們想要?我偏不給,哼!”轉(zhuǎn)身走了。乞丐們這才明白被人耍了,便悻悻地散了,有幾個狠的,沖著賀蘭鈞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咒罵幾聲,便也只能作罷。坊丁費(fèi)沖和尤坤遠(yuǎn)遠(yuǎn)地見了賀蘭鈞的身影,便一人舉著扇子一人拎著茶壺茶杯迎了上來,“賀蘭大人” “賀蘭大人”地叫著,好一頓拍馬逢迎。賀蘭鈞斜眼看著他們,“費(fèi)沖?尤坤?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么事求我?”“哎呦大人,看您這話說的,小的能有什么事求您。啃〉膫冎灰芨谀磉吽藕蛩藕,就是小的們的榮幸!薄按笕四桥时菹赂暗募t人,小的們只盼著天天能多看您一眼,那就是祖上積了德了,小的們就心滿意足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賀蘭鈞忍不住問道:“我真的這么厲害?”兩人面不改色地點(diǎn)頭,一臉的諂媚。賀蘭鈞的唇角勾了勾,直接將手里的金子往二人身上扔去,“這些金子歸你們了。下回伺候得好還有賞!笨匆膊豢茨弥鹱有Φ脻M臉褶子的二人,賀蘭鈞轉(zhuǎn)身回府。 府門前依然跪著那個拜師學(xué)藝的年輕人——裴云天。賀蘭鈞不記得他跪了多久,只記得某天他剛從宮里出來,裴云天就沖到他面前跪拜求師。被拒后,那個倔強(qiáng)的年輕人便跪在了府門前,揚(yáng)言如果賀蘭鈞不收他為徒,他便長跪不起。賀蘭鈞笑著從裴云天身邊走過,看見他不甘心的眼神,心里又多了幾分高興。若他賀蘭鈞是這么容易被打動的,那他早就桃李滿天下了。若跪在他府門前不走就能逼他收徒的話,那賀蘭府早已人滿為患了。若是平時,他會停下來逗他幾句,但今天,他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剛跨進(jìn)前院,夫人雪姬便迎了上來,小聲抱怨道:“大人,您可回來了。”賀蘭鈞一邊進(jìn)屋一邊問道:“我叫你約的那些王八蛋都到了嗎?”“到了好一會兒了。見您沒來,都吵吵嚷嚷地要走,我勸了好半天才把他們安撫下來。大人要再不回來,我可攔不住他們了!辟R蘭鈞笑著安撫她,“辛苦夫人了,你等著瞧,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布置清雅的大廳里,四個身著朝廷官服的大臣或端坐喝茶,或負(fù)手賞畫,或湊在一塊兒圍著一盆松鶴延年的盆栽討論,似乎依然未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賀蘭鈞負(fù)手進(jìn)廳,大臣們的視線馬上轉(zhuǎn)過來,目光如刀,刀刀都恨不得將賀蘭鈞割個遍體鱗傷!百R蘭鈞,你我素?zé)o交往,為何今日突然下帖子邀請我等過來?”端坐喝茶的江大人慢條斯理地放下雨過天青茶盞,蹙眉問道。賀蘭鈞一挑眉,淡然冷漠的臉上帶了絲高深莫測的意味,“四位大人莫急。人——從不交往到交往總要有個過程嘛。就因?yàn)橐恢备奈淮笕藳]什么交往,所以才想找機(jī)會跟各位親近親近!辟p畫的李大人笑瞇瞇地過來,瞇縫著眼,如一只狡猾的狐貍,“賀蘭大人整日與脂粉為伍,自然有很多空閑,哪像我們天生勞碌命,國家大事一堆,根本沒有什么閑工夫與人親近,賀蘭大人有心了!辟R蘭鈞轉(zhuǎn)頭看他,唇角又忍不住勾了勾,“李大人多慮了,賀蘭只想請各位看看這個,”他接過夫人雪姬遞過來的四封奏折,滿意地看著臉色陡變的四人,慢悠悠地將剩下的話說完,“耽誤不了四位多長時間的。”不用看,四人也知道這四封奏折是誰寫的。但沒想到,賀蘭鈞竟神通廣大到如此地步,連女皇御案上的奏章都能隨意取走。“賀蘭鈞,你是如何弄到奏折的?此等欺君大罪,你……”“江大人,這是您的奏章吧?”賀蘭鈞打斷他的話,翻開奏折,本如金聲玉振般的聲音清冷得讓人發(fā)寒,“囂張跋扈、蔑視皇恩,莫大的罪名啊。沒想到我在各位大人心中的形象居然如此不堪,看來真該好好反省反省了!笔碌饺缃瘢笕朔炊鴽]有初見奏折時的慌張了。他拂袖坐下,森冷地說道:“賀蘭鈞,實(shí)話告訴你,你的所作所為,我們早就看不順眼了!薄皼]錯!你仗著女皇陛下的寵幸,目中無人,對我們極度不恭,我們就是要聯(lián)名上書,讓你好看!”一直在賞盆景的兩位大人走過來接話!熬退惚菹略賹櫺夷悖羞@么多大臣反對,到最后陛下也一定不會姑息你的!”四人說得慷慨激昂,甚至舉起了拳頭,仿佛此刻已到大殿之上,正在女皇面前慷慨陳詞。賀蘭鈞冷冷地看著,唇邊勾起的弧度仿佛在笑,冷淡而沒有情緒的眼眸讓人摸不透他內(nèi)心的想法。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四人漸漸沒了聲音。方才還以正義使者自居的江大人皺著眉,忍不住往后縮了縮。正在四人忐忑不安時,賀蘭鈞卻突然笑了,不是平日里那種疏離而冷淡的笑,而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然后在四人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時,他慢慢地走到江大人面前,輕聲道:“原來囂張跋扈,對各位大人不恭就是大罪?那江大人你私受賄賂又算不算大罪呢?”江大人一愣,本能地反駁:“你少血口噴人!”賀蘭鈞依然在笑,笑容卻冷得讓人發(fā)寒:“一個月前,城西破廟,江大人你收萬老板白銀一萬兩,幫他偷運(yùn)私鹽進(jìn)城,還要我說得再詳細(xì)一點(diǎn)兒嗎?”販運(yùn)私鹽本就是一等一的大罪,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協(xié)助販賣私鹽,不說抄家滅族,起碼這烏紗帽、錦繡前程是丟定了。而賀蘭鈞卻將他的罪證掌握得如此詳細(xì),竟讓他無從反駁,一時間只覺得脖子上架了把刀,面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賀蘭鈞這一手是四人始料未及的,這四人一時都愣住了,只呆呆地看著他那俊雅如秋月的面容。賀蘭鈞卻不再管江大人,轉(zhuǎn)向側(cè)著身子企圖躲開他目光的李大人,“還有你啊,李大人!女皇陛下明明規(guī)定,為官者不得經(jīng)商,你在南城的那三十間鋪?zhàn),莫不是轉(zhuǎn)手贈人了?”“賀蘭鈞你……”李大人剛剛躲閃的眼眸猛一下轉(zhuǎn)過來,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賀蘭鈞卻理也不理他,轉(zhuǎn)頭看向?qū)⑸碜涌s在盆景后的另外兩人,清冷的聲音毫不留情:“杜大人,你身為刑部侍郎卻私放死囚,李代桃僵,如此大罪,足以殺頭……王大人,你稍微好點(diǎn)兒,只是錯判了冤案,但萬不該因?yàn)閼峙鲁袚?dān)責(zé)任,反將冤屈者逼死牢中,壓下此事!毖垡娝娜嗽贈]有方才的傲氣,賀蘭鈞才施施然坐回太師椅上,隨手將奏章扔給四人,慢慢道:“若說我囂張跋扈便是大罪,要付出代價的話,諸位大人又該如何判罪?或者,你們陪我一塊兒受罰?”可憐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平日里一個個舌綻蓮花、巧舌如簧,日日在金鑾殿上與文武百官打嘴仗也不見輸了半分氣勢,此時卻被人抓了把柄,慘遭羞辱,也說不出一個字來辯解。賀蘭鈞唇角的弧度越發(fā)上揚(yáng),一雙清亮的眼睛神采飛揚(yáng),“既然四位大人國事繁忙,在下不敢耽誤了。管家,送客!”直到四人的身影消失,廳里才響起掌聲,一直站在角落的雪姬拍手歡慶,神情充滿了崇拜與好奇:“大人,你真厲害。你怎么知道他們這么多秘密的?”賀蘭鈞垂著眼,細(xì)細(xì)品完盞中的香茗,才抬頭一笑,伸手往密室的方向指了指。雪姬略略思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賀蘭府雖是女皇陛下所賜,但賀蘭鈞入住之后曾進(jìn)行過大肆裝修,其中之一就是修建了一間寬闊得足以容納數(shù)百人宴會的密室。密室裝飾華麗,不僅有床榻、溫泉,還設(shè)有各種鍛煉設(shè)施,堪稱一座大型的健身場所。此刻,密室中就有二三十位衣著華麗的夫人小姐,她們正等著賀蘭御醫(yī)施展回春妙手,讓她們改頭換面,美貌無比。賀蘭鈞剛踏進(jìn)密室,幾個人就沖過來圍住了他,鶯聲燕語嘰嘰喳喳,頗讓人無力消受!百R蘭大人,我已經(jīng)把我爹的奏折偷給你了,你什么時候把我臉上的痘去掉?”“哼,偷個奏折算什么?我家老爺?shù)拿孛芪叶几嬖V賀蘭大人了,您什么時候讓我的容顏美如十八歲呢?”“是啊是啊,賀蘭大人,我家老爺判錯案我都告訴你了,你什么時候才讓我變得美艷迷人呢?”……賀蘭鈞淡笑,看著一張張急切的臉在眼前晃過,心里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但說出來的話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骸安患,一個個來,各位放心,我一定能包你們滿意!彼呎f邊從袖里取出一個玉瓶,打開瓶子,空氣里馬上彌漫著一股沁人的香味。身邊的女人們陶醉其中,忍不住大口吸氣。賀蘭鈞將瓶中的液體灑在李夫人臉上,修長白皙的手指不斷地在她臉上揉搓,足有一炷香的工夫,他才停了手。隨后拔下李夫人頭上的簪子,十指翻動如飛花,頃刻就將那一頭青絲重新盤好,趁著那張剛剛?cè)啻赀^的臉,竟讓密室里的人都看傻了眼!斑@……這是什么?頃刻工夫就讓人重現(xiàn)青春,太神奇了!”半晌后,才有人發(fā)出驚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賀蘭鈞手中的玉瓶。賀蘭鈞輕笑:“留顏露,是不是名副其實(shí)能留住青春美貌的容顏呢?只要各位能提供我需要的信息,這留顏露就能為你們留住青春美貌,如何?”片刻的安靜之后,密室中響起成片的尖叫聲,所有人爭著跑向那一瓶留顏露,至于賀蘭鈞的條件,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不過是家中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如何能與青春美貌相比?隨賀蘭鈞出了密室,雪姬感慨:“原來是她們出賣了親人啊!辟R蘭鈞摟住她,笑道:“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會被女人征服,而女人都會被漂亮征服。只要我能讓她們變得更年輕更漂亮,這滿朝上下,還有誰能阻止我的囂張?枕邊人的威力之大,可是這些整日操心國家大事的大人們想象不到的。”雪姬若有所思:“是啊,誰能想到出賣他們的會是身邊最親的人呢?”而賀蘭鈞,真的會一直這么囂張下去嗎? 神都洛陽的傍晚,天邊云霞似火,披紅掛綠的花街在晚霞映照下美得如夢似幻。進(jìn)進(jìn)出出的花娘與客人為這美景又增添了幾分熱鬧的氣息。但這熱鬧卻仿佛被下了禁令般,只在其他的地方喧騰,獨(dú)留人面桃花樓一片清冷!拔刮刮,你們怎么回事?一個個都像死了男人一樣,一點(diǎn)兒笑容都沒有,客人怎么會上門?”人面桃花樓風(fēng)情萬種的老板娘蘇蓮衣裊裊娜娜地自樓上下來,一眼看見慵懶散漫的姑娘們,忍不住翹起蘭花指訓(xùn)斥。她穿著高腰長裙,身上長長的五彩帛帶飄揚(yáng)飛舞。但沒人理她。姑娘們該干嗎干嗎,照舊懶散,好像沒骨頭般東倒西歪在大廳各處。趴在窗戶口的春花,羨慕地望著別家的熱鬧,連眼睛都舍不得收回來:“蓮衣姐,你快想想辦法吧,這么大的地方,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客人,你讓姐妹們怎么笑得出來?再這么下去,蓮衣姐你的養(yǎng)老本都要沒了,姐妹們也過不下去啊!碧K蓮衣一愣,轉(zhuǎn)頭看看冷清得連蒼蠅都沒有的大廳,嘆口氣:“都說這青樓楚館,一要姑娘美,二要酒好,三要老鴇能說會道。我們?nèi)嗣嫣一且粯硬蝗保瑓s照樣冷清,你讓我想什么辦法呢?”“還缺一樣!”秋月不敢茍同。蘇蓮衣眼睛一亮,“什么?”幾個姑娘互相對視了一眼,在蘇蓮衣期盼的目光下同聲說道:“賀蘭鈞的妙手!”“賀蘭鈞?”這回蘇蓮衣是徹底愣了!皼]錯,賀蘭鈞!據(jù)說他的美容術(shù)冠絕天下,不但能讓丑女變美,還能讓美女變得與眾不同,假如我們?nèi)嗣嫣一悄苷埖剿麨槲覀兏念^換面,就算不能真的與眾不同,也能讓無數(shù)客人到我們?nèi)嗣嫣一莵砜礋狒[,到時候還怕沒生意嗎?”“說的沒錯,就是賀蘭鈞!”眾人紛紛附和。蘇蓮衣卻微微皺了皺柳眉,不知在想什么。大家激動了一會兒,春花卻突然沒了情緒,低聲道:“你們也太異想天開了。人家賀蘭大人是朝廷命官,陛下跟前的紅人兒,哪會幫我們這些低三下四的人呢?”秋月也有氣無力地道:“說的是。聽說百花樓的崔媽媽出一千金請賀蘭大人,結(jié)果被他趕了出來。我們所有的人加這棟樓都不值一千金,賀蘭大人又怎么可能出馬呢?”此言一出,方才還熱鬧喧騰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再也沒人抱著奢望了。是啊,賀蘭鈞之于她們,就如天上的白云與地上的污泥,永遠(yuǎn)不可能有交集,她們在做什么白日夢呢?一直未說話的蘇蓮衣卻微微一笑,平日里略顯精明的眸子里卻散發(fā)出明亮的光:“這可不一定。既然金錢打動不了,那么感情呢?那么多人都不能用金錢打動他,那我只能從情字上入手了!薄扒?”蓮衣姐與賀蘭鈞?一屋的姑娘面面相覷,春花、秋月一個看天,一個看地,怎么也無法想出這兩人間如何有情。蘇蓮衣卻微笑不語,雙眸中閃爍的卻是女子思及情郎時的脈脈柔情,濕潤而綿長,幸福而……讓人眼紅! 裴云天不記得自己跪了幾天了,膝蓋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知覺。昨天夜里一場雨澆濕了他身上的衣服,讓他很不舒服,頭有些暈,感覺在發(fā)燒。但他不能離開,他發(fā)過誓,一定要成為賀蘭鈞的徒弟,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吃過的苦。賀蘭鈞在管家的陪同下出了門,看到他皺了皺眉,管家連忙上前道:“這人太犟了,趕都趕不走!薄澳蔷妥屗蛑伞!本筒恍潘芤恢惫蛳氯!賀蘭鈞輕哼一聲,看見管家準(zhǔn)備的馬車,又皺了眉,“怎么突然準(zhǔn)備馬車?”他一向步行,這習(xí)慣都已經(jīng)好幾年了,管家今天這是怎么了?“最近盯著府上的人比往日多了,夫人說一切還是小心為妙,吩咐了馬車!币娝是皺眉,管家趕緊又賠笑道:“說到底還是大人太得寵,惹得京里這些大臣們不消停,天天盯著,妄想找些錯處!辟R蘭鈞冷笑,他一向行止端方,兩袖清風(fēng),不與朝臣拉幫結(jié)伙,要想找他的錯處?難了!榜R車撤了,我自己過去!彼挂纯凑l能找出他的錯處來!“賀蘭大人,別來無恙?”還未邁出五步遠(yuǎn),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耳熟。賀蘭鈞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頭,“你……你是?”身后微笑的女子眉眼彎彎,唇瓣櫻粉如蜜,瑤鼻雪膚,青絲如瀑,一身艷紅的裙衫竟也不顯得俗氣,反倒多了幾分張揚(yáng)肆意的野性美感,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兒!但,怎么會是她?蘇蓮衣緩步上前,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微笑:“我是蘇蓮衣啊,您不記得了嗎?十年前麥田里的那個晚上……”不待她說完,賀蘭鈞猛然高聲喊道:“管家,管家,備車!”也不理錯愕的蘇蓮衣,轉(zhuǎn)身匆匆上車!百R蘭大人……”隨手將一錠金子塞到她手里,賀蘭鈞腳步不停地丟下一句:“窮苦人家就是缺錢,本大人今天心情好,這錠金子賞你了,趕緊走吧!备F苦人家?蘇蓮衣愣愣地看著手上的金子,再看看身上華麗得足以讓窮人家過一年的衣裳,半天回不過神。而此時,賀蘭鈞的馬車早已跑得不見了蹤影。但,這又怎樣呢?“想擺脫老娘可沒這么容易!哼,賀蘭鈞,你想提上褲子就不認(rèn)賬,也得看老娘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憤憤地將金子收進(jìn)懷里后,蘇蓮衣跺了跺腳,轉(zhuǎn)身離開。身后是裴云天詭異的目光。 直到進(jìn)了太醫(yī)署,賀蘭鈞才長舒了口氣。他自認(rèn)潔身自好,為官清廉,平生卻只有一件憾事,便是結(jié)識了蘇蓮衣。誰能料到,朝中風(fēng)頭無兩,沒有任何小辮子被人抓在手里的賀蘭鈞,竟會有一個青樓的老相好?這事要被那些朝臣知道了,就算不能彈劾他,只怕也要鬧著看他笑話好一陣子了。想起曾經(jīng)的往事,他只能扼腕嘆息。自己這一世英名,搞不好會葬送在她手里!爸慌嗡昧隋X走人,如這十年般再不來煩我才好。否則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越想越心煩意亂,賀蘭鈞伸手:“茶!”一杯熱茶放在他手邊,有人輕聲道:“大人,請用茶!甭曇艉苄,卻如雷鳴般響在賀蘭鈞耳邊。他猛地扭頭,幾乎扭了脖子,不敢相信地瞪著眼前女扮男裝穿了一身內(nèi)侍服的蘇蓮衣,半天才道:“我沒看錯吧?你怎么混進(jìn)來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蘇蓮衣依然半弓著身子,輕聲道:“大人,您有您的本事,我們這些女人自然也有我們的本事。您放心,我一不是來敘舊,二不是來攀高枝的。我來,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辟R蘭鈞漸漸冷靜下來,看向她的目光卻多了幾分嘲諷:“我這雙手是伺候女皇陛下的,你們,夠這個資格嗎?”他的姿態(tài)高高在上,盛氣凌人卻又仿佛理所當(dāng)然,竟讓蘇蓮衣的氣息窒了窒,半晌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真的不行?一點(diǎn)兒人情都不講嗎?畢竟我們……”“不行!”賀蘭鈞打斷他,毫不留情的冷漠,“你趕緊走,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大罪!”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蘇蓮衣咬了咬唇,既然他如此不仁,可就別怪她不義了!“賀蘭大人!”她叫住他,一手扯住他的袖子,美麗面容上帶著魅惑的笑,“我不過一介女流,逼急了可是什么招都使得出來。大人真的要這么狠心嗎?”賀蘭鈞一怔,還沒來得及將她自身上扯下,門外腳步聲響起,蘇蓮衣迅速往他身上一撲,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呢喃的聲音吐氣如蘭:“賀蘭大人……”“轟”的一聲,幾乎是立刻,賀蘭鈞就覺得自己雙頰似火燒,不用照鏡子,也知道紅成了什么樣子。同時愣在門口的還有太醫(yī)署的同事。他怔怔地看著扭抱成一團(tuán)的兩人,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一直以為賀蘭大人高風(fēng)亮節(jié),坐懷不亂,是當(dāng)世柳下惠,原來……沒想到居然有此癖好。”賀蘭鈞一愣,隨即想到此時的蘇蓮衣乃是女扮男裝,這誤會……大了!“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跟她……”“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是人難免就有隱私,大人不必介懷。你們繼續(xù),我先走了!辈淮R蘭鈞解釋,來人如一陣風(fēng)般迅速消失,帶走的還有一陣壓抑不住的揶揄和嘲笑:“就說平時那么多美女都不看一眼,卻原來是好這一口……”可惡!眼睜睜地看著同僚帶著誤會離去,賀蘭鈞氣得恨不得噴出一口心頭血,但蘇蓮衣卻依然巧笑倩兮地看著他:“怎么樣?賀蘭大人,你要不要再考慮下我的請求?您官威清明,我天天來這么鬧一下,怕是對您的名聲不太好吧?”“你……”賀蘭鈞用力將她自身上扯下,咬牙切齒地瞪了她半晌,才不得不對著那張笑臉妥協(xié),“你先回去,容我再考慮考慮。”蘇蓮衣頓時笑得越加嫵媚,“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離去前還不忘拋個媚眼。賀蘭鈞皺眉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頭疼。當(dāng)年單純好騙的小丫頭,如今怎么會這么難纏了?難不成真的要紆尊降貴去青樓幫她?不不不,這絕對不行!若讓人知道了,他以后還如何在朝中大臣面前耀武揚(yáng)威?再想想,定能想出辦法的!直到日落西山,賀蘭鈞從太醫(yī)署回到府邸,仍沒想出可行的辦法。尤其是一下車就看到跪在府門前的裴云天,一抬眼又看見遠(yuǎn)處正要過來的蘇蓮衣,他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從此患上頭疼病了。“大人,我書念得很好,也肯吃苦,只要你肯收我做徒弟,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見他停住了腳步,裴云天趕緊抓住機(jī)會。賀蘭鈞本欲離開的腳步一頓,“書念得好,說明你是個聰明人。好,我給你一個機(jī)會!薄罢娴?”突如其來的巨大喜悅沖擊得裴云天幾乎暈厥,他努力想站起來,麻痹的雙腿卻讓他摔倒在地,掙扎半天都動不了。賀蘭鈞卻無暇顧及他,指著逐漸走近的蘇蓮衣道:“若你能讓這個女人從我眼前消失,不再來騷擾我,我就收你為徒!”裴云天的目光在蘇蓮衣與賀蘭鈞身上來回打量了一遍,點(diǎn)頭:“我若做到,也請大人不要食言!”賀蘭鈞點(diǎn)頭。裴云天掙扎起身,問他索要了香囊與幾枚銅錢,然后迎向看到賀蘭鈞綻開笑容的蘇蓮衣。“賀蘭大人,賀蘭大人,你想的怎么樣了?”蘇蓮衣加快腳步走向賀蘭鈞,卻被裴云天攔住,“姑娘,借一步說話。”“你是誰?”蘇蓮衣看著匆匆進(jìn)了府門的賀蘭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悲傷。賀蘭鈞,是真的壓根兒沒想過幫她吧?“姑娘,若你肯聽我說一句話,這十文錢就是姑娘的。”裴云天將手里的錢遞給她。蘇蓮衣看他一眼,接過錢,“你想說什么?”“請姑娘把錢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迸嵩铺煲槐菊(jīng)地拜托。蘇蓮衣看著他,笑了笑,將錢塞進(jìn)口袋,然后任他拉著自己大喊“小偷,抓小偷”,目光卻忍不住往賀蘭府緊閉的銅門看去。賀蘭鈞,你真的這么無情嗎?為了擺脫自己,竟然連這樣下三濫的招式都使了出來,你真的這么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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