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盛夏晚晴天Ⅲ


作者:柳晨楓     整理日期:2014-08-17 11:29:44

她是娛樂圈的大明星,喬津帆的妹妹,豪門富家女,嬌艷明媚,性格灑脫,卻因一個陰影種下一顆難動情思的心。
  他是特種兵精英隊伍的隊長,高官之后,沉靜冷酷,坐懷不亂,人生規(guī)劃里從來沒有愛情這個課題。
  一次危險的行動中,她與他不期而遇,她對他一見鐘情,他對她無可奈何。
  她在他受傷的臉上貼上Kitty貓的創(chuàng)可貼,宣誓自己的所有權(quán)。她只身前往軍區(qū),在他領(lǐng)操的森然領(lǐng)域,如同精靈一般降臨,她的出現(xiàn)影響了他的判斷力,讓一向冷酷自制的他頻頻出錯出糗。
  當她以為自己終于得到愛神的眷顧時,他的身份卻如一道鴻溝讓她寸步難行…… 
  作者簡介:
  柳晨楓,紅袖添香小說網(wǎng)駐站作者,2012華語言情小說大賽總冠軍得主。作品《盛夏晚晴天》簽約影視改編,由楊冪、劉愷威主演,全國熱播。
  目錄:
  第一章美人與英雄的相遇
  第二章在死神面前為你心動
  第三章今生只為遇見你
  第四章她的世界,蝴蝶可以渡滄海
  第五章愛,卻必須卻步
  第六章轉(zhuǎn)身或有第二人
  第七章如何,在對的時間遇到你
  第八章只為多看你一眼,我放棄了紅塵萬丈
  第九章愛在無聲中啟航
  第十章愛,怎會輕易轉(zhuǎn)移
  第十一章誰的心,已戀上了天使的翅膀
  第十二章婚姻門前,且醉且狂
  第十三章沉默如山的愛
  第十四章千山萬水,我心向你
  第十五章多少勇敢,止于一步之遙第一章美人與英雄的相遇
  第二章在死神面前為你心動
  第三章今生只為遇見你
  第四章她的世界,蝴蝶可以渡滄海
  第五章愛,卻必須卻步
  第六章轉(zhuǎn)身或有第二人
  第七章如何,在對的時間遇到你
  第八章只為多看你一眼,我放棄了紅塵萬丈
  第九章愛在無聲中啟航
  第十章愛,怎會輕易轉(zhuǎn)移
  第十一章誰的心,已戀上了天使的翅膀
  第十二章婚姻門前,且醉且狂
  第十三章沉默如山的愛
  第十四章千山萬水,我心向你
  第十五章多少勇敢,止于一步之遙
  第十六章云開霧散,多少情事塵埃落定
  第十七章準軍嫂的幸福生活
  第十八章我知道,你會在那里  第一章美人與英雄的相遇
  藍天白云,山峰綿延,層巒疊嶂,瀑布如蛟,飛流奔放,五彩池上,色彩斑斕,幽綠中透著藍,藍中泛著橙,橙中映著赤,赤中蘊著黃,斑斕耀眼,攝人心魄。
  這里的美,就像是佇立在風景之上的女子一樣,百看不厭,百讀不倦。
  長衣廣袖,黑發(fā)如瀑,額頭高潔,眉展眸靚,美得驚心動魄,輕靈自然,淡淡的妝容,白色的長袍,一襲古裝,卻將她的裊娜身姿襯托得淋漓盡致。
  女子面朝老虎海,目光沉靜,似是空無一物,又似繁華看盡。
  “靈兒,難道在你的眼里,除了他,我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嗎?”
  男子的聲音悅耳動人,和他的聲音相比,他的帥氣勃發(fā),更是不遑多讓,典型的古典美男子,黑發(fā)如瀑,風流倜儻間,一絲愁云,眼睛里帶著淡淡的悲傷,語氣雖不哀怨,但是那溫和的詢問,正是具有撩撥少女心弦的強大殺傷力武器。
  “印天,你我若有緣,早已相愛,事到如今,何須此問?”
  女子淡淡一笑,萬物失色,只見她這么開口時,身形一躍,凌空而起,如同仙子一般,沿著江面,噌噌而過,那山那水仿佛如同人間仙境。
  “OK,verygood,收工!”
  掌聲在這一刻嘩啦啦地響了起來,雖然不夠恢宏,但是背后每一個人都在認真地鼓掌,然凌波而起的女子,則因為鋼絲的垂釣,眉頭微微地皺著,但是明亮的臉龐上卻是倔強地不露出來一絲痛苦。
  “快,快把Jioce放下來!”
  原本風流倜儻,器宇軒昂的古典男子,此刻露出來一副焦急的模樣,早已沒有了畫中人的優(yōu)雅,而是濃眉皺起,將吊鋼絲的喬眀嬌趕緊放在平地之上,后面一群劇組人員也是忙得一塌糊涂,只有那邊剛剛演了一場落水戲的女子,似是真的瑟瑟發(fā)抖一樣,端著咖啡,一動不動,安然的臉上,一雙眸子帶著怨恨地看著這邊。
  “恭喜,Jioce!”
  有人張開雙臂,喬眀嬌一副不怎么樂意的模樣,讓他抱了抱。那個人是導演,顯然他早已習慣了喬眀嬌的個性,一點都不覺得為難,反而熱情地給了她一個擁抱。
  導演剛松開手,經(jīng)紀人Leo早已抱著喬眀嬌的外套飛奔而來,也給了她一個擁抱。
  “肯定大賣!”
  喬眀嬌橫了Leo一眼,叫道:“你吃大蒜沒刷牙,離我遠一點!”
  Leo不以為意,樂呵呵地擁抱之后,松開了喬眀嬌,外套還沒有拿出來,已經(jīng)被那邊的男主角林靖琛給拿了過去,披在了她的肩頭。
  “恭喜你,Jioce!”
  明朗而熱情的林靖琛,伸出長臂就要抱她,喬眀嬌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不在意林靖琛眼底受傷的神情,走向那邊的保姆車,拿起一瓶飲料,仰頭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阿嬌?”
  俊朗的臉上,露出來的受傷神情,和剛剛戲里的模樣,竟然沒有區(qū)別,正是他的表演真切,才會讓鏡頭一次通過,那邊導演正為此要表揚林靖琛呢。
  “別叫我阿嬌,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剛說過的臺詞你忘了?”
  喬眀嬌一臉驕傲地開口,毫不客氣地剿滅了追慕者的心思,轉(zhuǎn)身就準備鉆進車子里休息。
  “為什么?你不是因為和我……才和Jerry分手的嗎?”
  林靖琛顯然無法接受她不愛自己的事實,英俊的臉上肌肉有些僵硬,眼神悲戚。
  “你真的沒心沒肺,還是與誰都逢場作戲?”
  林靖琛的臺詞和劇本里的一樣,都發(fā)自肺腑的模樣,這讓喬眀嬌險些嗆到了,只見她艷麗的小臉笑得更加勾魂。
  “拜托,我可不和你這樣的小男生談戀愛!”
  林靖琛家里極有錢,估計和她一樣,是一個特愛演戲的戲苗子,進來的時候桀驁不馴,和他豐神俊朗的外表完全不搭調(diào)。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而他進到娛樂圈,似乎就是為了談戀愛,被稱為喬眀嬌第二。
  也許正是因為有著相似的家庭背景,在喬眀嬌借用他和前男友分手,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硬是如劇本里那樣甩了那邊坐著的女二號,非要和她玩親親。
  “我不是小男生!”
  喬眀嬌的話大大地刺傷了眼前男子的尊嚴,林靖琛露出男人霸道和兇狠的一面來。
  “但是你沒內(nèi)涵!
  喬眀嬌說得更不客氣了,嘩的一聲,拉上保姆車的車門,才不管他什么臉色呢,幾天幾夜沒休息好,累死她了,好久不拍電視劇,這電視劇真不是人拍的啊。
  喬眀嬌嘟囔了一聲,準備睡覺之前,不忘記打開手機,桌面上一個正用小手捂住嘴巴的大眼睛女孩,滿臉淘氣的模樣,甜甜嫩嫩的,像個水蜜桃,看見就想咬一口。喬眀嬌看著不由得咧嘴笑了。
  想給寶貝侄女打個電話,又太累了,她索性打了個哈欠,尋找個舒服的姿勢,大睡一覺了。
  車子顛簸著,一張明媚的臉,如同是古裝里的仙女一般,精靈中透著無可挑剔的美艷,睡得香甜,抱著抱枕的她,一點都沒有富家千金的嬌貴,反而這一刻像是一個舟車勞頓的乞丐一般,就算是你這個時候把她拉出去賣了,她也不會反抗的。
  “Jioce,起床了!”
  吵死了,喬眀嬌不由得翻了一個身,帶著一種不耐煩的口吻,揮開了經(jīng)紀人Leo的魔掌。
  “蒼蠅似的,走開!”
  喬眀嬌嘟囔了一聲,又準備睡去。
  “Jioce,戲殺青了,慶功宴就等你了,快點起床吧,你都睡了三天了!”
  公司剛剛換過來的男經(jīng)紀人Leo,讓喬眀嬌不勝其煩,像娘娘腔似的語調(diào)讓她終于火大地甩開枕頭。
  “叫什么叫,再叫我給你找個男朋友去!沒看到姑奶奶正睡得香嗎?什么慶功宴,我不去,你什么時候見我出席過?”
  喬眀嬌一副女王的姿態(tài),讓Leo有些不太適應,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得轉(zhuǎn)身離開。
  而他一走,喬眀嬌已經(jīng)清醒過來,大眼睛里露出狡黠,如寶貝侄女喬夏嵐那般,清澈明亮,天生清純而誘人。
  電視劇殺青,拎包走人,喬眀嬌向來特立獨行,但總有人比較熟悉她一些的,所以在她穿著一身輕便而低調(diào)的秋裝,準備偷偷溜走時,擋住了她的去路,此人不是別個,正是他們所拍攝的這部網(wǎng)游同名電視劇《仙劍》的女配角。
  “大牌就是大牌啊,不是我們這種小角色能比得上的!”
  似是玩笑,又似挑釁,女配角王佳一,也是本劇的主要演員之一,但是因為喬眀嬌的到來,掩去了她的光芒不說,還導致了林靖琛的變心,這口氣她怎么咽得下去?
  “過獎,我還要趕時間,麻煩讓一下。”
  喬眀嬌皮笑肉不笑,一向喜歡化繁為簡的她不喜歡這種糾纏。
  但是王佳一端著酒杯,哪里有讓步的意思。喬眀嬌皺眉,不想和她多說什么,索性與之擦肩而過。
  卻不料只是碰了一下肩頭,王佳一便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酒水潑到喬眀嬌的肩頭以及行李箱上,她本人則是搖搖欲墜,一個不穩(wěn)靠在了門邊。
  喬眀嬌臉上盛放的怒氣,如同是午夜的曇花,她轉(zhuǎn)臉看向矯情的王佳一,不客氣地開口道:“Linda,《仙劍》已經(jīng)殺青了!”
  王佳一的英文名叫Linda。此時被喬眀嬌如此不冷不熱地一說,她火氣噌噌地往上冒。
  “你什么意思?”
  喬眀嬌眉毛一揚,嗤笑道:“我的意思是,戲結(jié)束了,別演了!
  頓時,王佳一花容失色,真的被她給氣到了,偏偏她演戲天分高,又有家世背景,無論經(jīng)紀公司還是制片,都對她另眼相看,沒少招人妒忌,像今天這種情況,也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王佳一立刻委屈萬分地哭了起來,喬眀嬌更是不耐煩了,轉(zhuǎn)身就走,險些撞到一個人,那人正是郭導演。
  “Jioce,這是準備去哪里?”
  郭導演人到中年,眼光變得更加毒辣,挑人也是很有脾氣的,對于喬眀嬌倒是青睞有加。喬眀嬌一時間有些尷尬,但不改初衷,仍舊是要走。
  “郭導辛苦了,我酒精過敏,那些應酬什么的,我又不懂!
  能夠由剛才的冷艷變成眼前嘻嘻一笑,如同十八九歲的純情小女生一般,只有喬眀嬌才能做得出來。
  “這樣吧,慶功宴不來沒關(guān)系,反正都是劇組的人,咱們也就放松放松。明天的記者發(fā)布會,你過去吧!”
  郭導演怎么愿意錯過這個活廣告牌呢?看著喬眀嬌笑靨如花,他可沒有放手的打算。
  “不去!
  當機立斷,沒有任何遲疑,喬眀嬌的拒絕就是這么直接。郭導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太好看,皺眉正準備開口時,一邊的王佳一早就說話了。
  “郭導,Jioce就是個大忙人,又有身份和地位,估計不愿意拋頭露面,明天我和阿琛去不就好了嗎?”
  喬眀嬌掃了一眼王佳一,她說得客氣周到,完全沒有邀功的姿態(tài),但是這種上鏡出頭的機會,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呢。
  “對啊,就讓他們兩個去就好了,觀眾都好奇是什么樣的新秀演女妖呢!我這張大眾臉,早就有人不買賬啦!”
  喬眀嬌話鋒犀利,從小到大不會吃虧。王佳一被她氣到,正準備說話,郭導開口道:“這么著吧,明天要么你參加發(fā)布會,要么去和孫長明他們參加那個什么慈善義演,你選一個,反正我們劇組要抽出兩個人!
  郭導夠狡猾,慈善義演,吃力不討好,而喬眀嬌卻是眸子一亮:“那我就去慈善義演好了!
  不理會郭導那張仿佛吃了大便似的臉,喬眀嬌笑得明艷動人,提著行李箱飄然而過時,還補了一句:“祝這部戲票房飄紅!”
  喬眀嬌就這樣離開了劇組,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有人說她是一個精靈,有人說她是一個妖女,有人說她是一個驕傲的女王,有人說她是一個出污泥而不染,身處娛樂圈,卻從不被娛樂圈的規(guī)則所限制的天之嬌女。
  呵呵,慈善義演?不就是去綿陽唱幾首歌嗎,然后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旅游了。喬眀嬌對于理想的追求和對于自由的追求總是那么執(zhí)著,當然這是在她沒有遇到聶輕鴻之前。
  綿陽,山城,一座在那個黑暗的日子里,留給世人傷痛記憶的城市,漸漸地進入人們的視野,而災后建設(shè),除了房屋需要重建,還有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心理建設(shè)。
  喬眀嬌沒有那么偉大,也沒有那么自私,她答應做的事便會用心去做,此刻坐在飛機上的她,正用心地溫習著幾首勵志歌曲。
  同時,某軍區(qū)特種兵精英隊伍,正由一架軍用飛機運載著,向云南麗江出發(fā)。
  將近二十名特種兵,讓并不狹窄的機艙里充斥著一種壓迫感和心理威懾感。
  這些面容肅穆的年輕男子,臉上露出淡淡的好奇,卻是目光流轉(zhuǎn),一個接著瞥向一個,最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坐在最前排,目光清冷,面容冷硬,帥氣得如同雕塑的男人身上。
  秋天,穿著單層迷彩服的男人,就像是鋼鐵鑄就的一般,那種絕對的硬度讓人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隊長——”
  旁邊有個膽大的人終于開了口,用肩膀蹭了蹭身邊如同鐵柱子似的男人。后者一臉清冷,從鼻間冷哼一聲:“說!
  嗖——冷冰冰的感覺,讓所有人都感覺到飛機似乎遇到了強冷空氣。
  “那天那個女人是誰?”
  終于身邊膽子大的吳強開口詢問。那天他們居然看見有個漂亮女人來基地找隊長,臉上表情十分哀怨,真是讓他們好奇極了。
  但問完之后,他立刻就后悔了——咔嚓一聲,吳強一只手臂被一只鐵手抓住,只聽得關(guān)節(jié)要脫臼的聲音,其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隊長,饒命,饒命……”
  吳強凄慘地叫著,狼狽不堪,哪里有精英特種兵的風范,齜牙咧嘴的同時保證著:“我再也不多問了,我再也不亂看了,我再也不亂說了!”
  砰——人被推開,若不是有安全帶,吳強估計自己非得摔個狗吃屎不可。
  而這個時候,其他人看了他一眼,沒有一個表示同情的,相反,全部是忍俊不禁。從綿陽到汶川,喬眀嬌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嬌貴,同行的孫長明是資深的老演員,是個能吃苦耐勞的漢子,他對喬眀嬌另眼相看——從車上到了住處,喬明嬌并沒有挑剔,下來就唱,淋漓盡致,聲情并茂不說,還能夠和小朋友打成一片,尤其是那些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兒,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面對孫長明那贊賞的目光,喬眀嬌并不敢實話實說,這些都是她的寶貝侄女挑剩下的小玩意兒。
  當然,看著孩子們雖然不夠晶瑩剔透,但同樣有著天真和淡淡畏怯的笑臉,喬眀嬌并沒有嫌棄他們臟,更沒有嫌棄他們是土包子,一邊同來的劇組同事,馬不停蹄地幫她拍下這一動人的畫面。
  “我看,這比那個發(fā)布會的宣傳效果還要好!”
  孫長明看著裹了外套,累得額頭上冒出汗珠的喬眀嬌,更是刮目相看地贊賞道。他雖然沒有喬眀嬌名氣大,甚至所演的角色都是配角,但在圈子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老前輩了。
  “謝謝,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那勞什子的宣傳。孫哥,給。”
  喬眀嬌打開綠茶的瓶蓋,自己沒有喝,而是遞給了孫長明。孫長明滿臉笑容地開口道:“今年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名單中,我想你的名字會再度出現(xiàn)的!
  三年前喬眀嬌一度息影,她的演藝事業(yè)陷入了低迷。很多人猜測是因為喬家破產(chǎn),或者是因為她感情不順利,所以導致后來她再度出現(xiàn)在熒幕上時,似乎精神欠佳,作品沒有特別出彩的。
  而今年喬眀嬌顯然又恢復了往日的狀態(tài),這和她的心情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
  電話響起來時,喬眀嬌長發(fā)一甩,看了一眼手機桌面,已經(jīng)笑了出來。
  “小姑姑,我和媽媽在旅游!
  夏嵐的聲音,讓喬眀嬌笑得更加明媚起來,她看了一眼孫長明后,轉(zhuǎn)身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和侄女好好煲電話粥。
  而煲完電話粥后,她決定立刻起程去麗江!安换厝幔俊
  孫長明得知喬眀嬌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去麗江時,不由得有些驚訝和費解,這個時候乘機多上鏡的話,對于她好處多多啊。
  “告訴郭導,就說我去談戀愛了,順便找找靈感!
  喬眀嬌瀟灑轉(zhuǎn)身,不給孫長明打電話匯報的機會,關(guān)機的同時,已經(jīng)打車趕向了機場。
  麗江,那個吸引著無數(shù)游客接踵而至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柔軟的小人兒正在那兒等著她呢。
  喬眀嬌不由得閉上眼睛開心地笑了,只是笑完之后,略微有些感慨。
  什么時候,她也可以遇到那個可以讓她至死方休,不離不棄的人呢?
  “你呀,不知道誰能夠配得上,一個人太優(yōu)秀了,就高處不勝寒啊!
  以前有個好心的大姐,不在乎她名氣有多大,語重心長地對她說,而喬眀嬌也這么認為?墒,自從大哥和夏晚晴遇上后,喬眀嬌便改變了這種想法,優(yōu)秀又如何,有錢又如何,感情的世界,沒有那么多的差異,只有真正的吸引。
  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便注定難以割舍的吸引。
  那些稚嫩的,快速包裝出來的小男生;那些成熟的,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男星,總有不錯的,可是身在其中,喬眀嬌卻感覺不到愛情的珍貴,猶如一頓快餐,愛已經(jīng)成為奢侈品!靶」霉茫瑡寢尪亲硬皇娣,我們回家了!
  這邊喬眀嬌剛下飛機,那邊夏嵐的電話便已經(jīng)打了過來,而且之前給她發(fā)了短信,由于喬眀嬌太早關(guān)機沒有看到,致使她撲了個空。
  自然喬眀嬌沒有白來一趟的理由,而是欣然和夏嵐說了再見之后,果斷地換了一張本地的電話卡。
  喬眀嬌到達麗江是傍晚時分,華燈初上,小旅店里音樂悠揚,一派溫和恬淡的氣息,無怪乎那么多的驢友前赴后繼。
  即使是晚上,也習慣帶著墨鏡的她,尋了一處看似生意不錯的旅店住下,準備好好玩幾天再回去。
  “對不起,那間住人了,現(xiàn)在只有東北角那間是閑置的!
  現(xiàn)在算不上什么旅游旺季,但是喬眀嬌沒有料到會達到人滿為患的程度,更何況一向喜歡陽光的她,想要一間向陽的房間都沒有。
  “退房,南邊那間!
  突然,一個穿著徒步鞋和深藍色防雨服的男人,交出了房卡。喬眀嬌大喜過望,轉(zhuǎn)頭看著那人時,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感激。
  “真是天助我也,先生,祝您出門撿到金元寶!”
  那男子有些消瘦,眉骨突出,眼睛深陷,乍一看有些非我族類的感覺,總覺得過于陰冷,有些像樹蔭下的青苔。
  喬眀嬌這么一笑,自然是光彩奪目,尤其是她這話更是活潑,那男人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是有些著急一般,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門外,然后看了一眼腕表。
  “好了,我就要這位先生退出的那間!
  喬眀嬌帶著笑容,滿臉喜悅,真是心想事成。那男人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喬眀嬌擔心他認出自己來,連忙轉(zhuǎn)過臉去。
  “那間睡著不舒服!
  男人的口音有點怪,普通話不夠標準。他說這話時,旅店老板不高興了。
  “怎么會呢?我們這里雖然小,但舒適程度可是那些五星級酒店都比不上的!
  那男人看老板有些著急和不滿,于是不再多說,遞過房卡,退房。
  喬眀嬌拿到那張還留有余溫的房卡,噔噔地向上走時,似乎能夠感覺到那個男人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莫非被認出來了?喬眀嬌走得更快了。
  進到房間,她將行李放好,沖進浴室,好好地清洗一路上的風塵,流水嘩啦啦地響著,淹沒了一扇窗戶被人打開的聲音。
  暮色四合,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是草原上奔馳的雄獅,矯健而靈敏,高大而威猛,卻落地無聲,除卻窗戶被拉開時發(fā)出輕微的聲響,若不是屏住呼吸特別聆聽,你不會察覺到有人進入了房間。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不知道為何,喬眀嬌心情愉快時,偏偏喜歡唱這首歌,或許是從小就沒有媽媽疼愛,或許內(nèi)心深處一直留有某個遺憾,所以才會對男人有一種天生的不信任感,才會導致她的感情萬紫千紅,卻是只開花不結(jié)果。
  “嗯?沒了?”
  正在洗澡的喬明嬌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沐浴露了,不由得皺起眉來,只得隨便擦了擦頭發(fā)。怕著涼,于是,她裹了淡粉色浴巾出來。
  一股冷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喬眀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抬眼看到窗簾被掀起,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剛才自己把窗戶打來了嗎?
  以她多年出游的習慣來說,為了防止有人爬窗偷竊,她基本上都會把窗戶給鎖死的。
  旅店雖然不是最高檔的,但地毯還是相當不錯的,她進來時,旅店人員剛剛整理一新,還噴了淡淡的空氣清新劑,但是喬眀嬌卻感覺到了一種被入侵的氣息。
  地毯有一處微微凹陷不說,而且她剛剛從行李箱中掏出的絲巾,好像也換了位置,即使被風吹走,也該向門口的位置飄去,而不是落在靠近床頭的位置吧。
  多年來養(yǎng)成的警惕機警習慣,讓她不由得如同發(fā)現(xiàn)了老鼠的貓咪一般,既興奮又小心翼翼。
  哼,偷到本姑娘頭上來了!
  喬眀嬌微微一笑,將浴巾裹得更緊了一些,扯了扯頭上的浴帽,一張清麗耀眼的小臉上露出危險的氣息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喬眀嬌一邊哼著曲子,一邊赤腳挪著步伐,并且順手從行李箱的最里層取出防狼電棒,這東西她還沒有用過呢,今天嘗嘗鮮。
  悄然靠近房間里那個做工考究的紅木衣柜,猶如訓練有素的特警一般,她并沒有立刻打開衣柜的門,而是在考驗小偷的耐性。
  但是里面的人顯然比她更有耐性,就在喬眀嬌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失誤而忍不住去打開衣柜的門時,一只手臂突然猛地伸出來,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纖細的手臂便被人扣住,疼痛的感覺立刻襲來。
  不知道這家伙是干什么的,手上的老繭硌人不說,整個手就如一副鐵鉗子,力大無比。當喬眀嬌意識到這一點時,她已經(jīng)叫出聲來了:“。√邸
  喬眀嬌一聲嬌呼,泫然欲泣的同時,意在轉(zhuǎn)移那人的注意力,另外一只手早準備把防狼電棒給戳過去。
  但沒有料到的是,那人在她喊痛的時候,已經(jīng)松開了手。
  一個如同是從電視里走出來的歐美身形的俊美男人,高大而充斥著張力和壓迫感,臉龐具有東方特色,神情卻如同是撒旦一般,突然間闖入眼簾,讓喬眀嬌的眸子一亮,心頭一動,自然沒有料到這小偷會長得這么養(yǎng)眼。
  但是憑著直覺,判斷這人絕非善類,于是,喬明嬌素手一揚,揮舞過去的防狼電棒,毫不留情地觸到了男人的胸口。她如拼了命一般,追求一擊即中。
  怎料那人似乎沒有反應一般,在她用力去戳的時候,眉心一皺,一只大手順力一扯,那電棒便從喬眀嬌的手里,如同是握不住的鐵球一般,被奪了過去。
  這一驚非同小可,出師未捷不說,喬眀嬌自然明白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不由得暗叫糟糕的同時,張嘴就要喊救命?赡莻男子的出手速度更加驚人,她一個“救”字還沒有喊出口,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人已經(jīng)被那男子給裹入了懷里,那長著老繭的大手,突然間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嗯嗯地發(fā)不出聲來。
  手肘不由得用力去頂,但是這男人好像是鋼鐵做的一般,那腹部居然結(jié)實得讓她感覺不到是撞在人的身體上,這一下事情可大了,遇上危險分子了。
  喬眀嬌的腦海里迅速地閃過各個鏡頭。想弄清楚怎么回事的她,努力抬頭想讓自己獲得自由時,那男人開口說話了。
  “別動,我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那為什么一手快要把她的腰給勒斷了?不是壞人,那為什么會用大手捂住她嘴巴,害她快要窒息了?喬眀嬌又急又惱,還想掙扎,卻聽得那男人的聲音約莫比剛才多了一些喑。骸霸賱,浴袍就掉了!
  這句話比剛才那句解釋更有用,喬眀嬌自然明白現(xiàn)在的樣子何其尷尬而狼狽,心頭更是緊張,但聽了他的話后放棄了掙扎。
  但是那男人并沒有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而是僅留給她一絲可以呼吸的空間。他就這樣挾持著她,轉(zhuǎn)身走向床邊,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東西,那是剛剛喬眀嬌忙亂之余扯掉在地上的。
  喬眀嬌能夠感覺到他的冷靜和沉著,似乎根本不在乎有她這么一個人似的。眼看他向床頭靠近,她更是著急起來。
  一著急便忍不住又開始掙扎的喬明嬌,換來男人皺眉的表情。她仰頭想看清楚他的模樣,卻只看到他的下巴,剛毅得如同是一道懸崖般。
  他的力氣奇大,被他鉗制住,就感覺像是老鷹捉住了小雞一般,喬眀嬌急得滿頭大汗,眼里也露出淡淡的恐慌來。
  “我是來找一樣東西的。我放開你,別驚動他人。”
  背后的男聲更加沙啞了,鋼鐵般的身子,散發(fā)的熱度,隔著單層的衣服,傳遞到喬眀嬌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她心里更急了,這種氣氛太危險。
  喬眀嬌點頭,那人果然雙手一松,給了她自由。
  一旦獲得了自由,喬眀嬌怎么肯乖乖地待著,但是她并沒有立刻表現(xiàn)出驚慌失措,而是一手謹慎地抓緊了松垮下來的浴巾后,一雙明媚的眸子,毫不客氣地盯住男人的臉。
  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不像壞人,甚至帥氣得像海報上的模特,但是他那抬頭一瞥的目光,以及壓迫感十足的身形,都讓她覺得十足的危險。
  他的臉上就像戴著面具似的,在她虎視眈眈地盯著的情況下,居然無動于衷,自信無比地去翻找她的行李箱。
  “喂!”
  看著他認真地將她的內(nèi)衣都取出來一一檢查,喬眀嬌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叫了一聲。
  他沒有抬頭,那冷硬的臉部更顯得棱角分明。他順手將包裝袋和內(nèi)衣放在一邊,并不顯得輕狂,動作麻利。
  這人是干什么的?一雙眸子好奇地盯著他看,他卻有恃無恐一般,繼續(xù)翻找,直到全部翻完后,終于頓了一頓。
  “你找什么?”
  喬眀嬌抑制不住好奇,再加上這怪異的氣氛,讓她不得不發(fā)問。只見他終于抬頭,那雙眸子迎上她好奇的水汪汪的眸子時,很快地閃開,然后什么都沒有說,又繼續(xù)翻找這房間里的床。
  當他俯身去翻找那張床時,喬眀嬌抓住機會快速地向著房門口跑去。就在她到達門口的時候,身后之人的速度比她更快,他伸手一扣的同時,按上她剛剛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
  “救命!救——嗯——”
  喬眀嬌急得真想踢人,她沒有料到這個家伙速度會這么快,力道比剛才還大,捂住她唇瓣的大手,粗糙而有力,害得她感覺唇瓣都快被磨爛了。
  “別喊,不然小心你的性命!”
  突然腰上一沉,有一個圓柱形的洞口,硬硬地抵在了她的纖腰上。頓時,喬眀嬌一愣,等到恍然大悟時,臉色不由得轉(zhuǎn)為煞白,沒有料到這個家伙居然有槍。
  涼意襲來,她感覺到了某種驚恐的同時,那雙捂緊她唇的手,卻微微地松懈了一些。喬眀嬌轉(zhuǎn)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只見他低頭間,濃眉緊皺,似乎看著一個麻煩的生物一般,有些無可奈何地道:“聽著,我不會害你!
  鬼才信你不會害我呢!槍都拿出來了,居然還說不會害她?喬眀嬌心頭一顫,卻是計上心來。當演員時練就的特技讓她即刻便淚眼迷蒙,豆大的淚珠從眼眶里滾落,她顫抖著點頭。
  這一招居然出乎意料地有效,喬眀嬌看到了背光的那張男性面孔微微一怔,他的眸子里露出一絲震撼來。
  既然如此,那就再接再厲,喬眀嬌逼出更多眼淚,就那么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內(nèi)心深處卻是希望有人趕緊過來營救自己。
  “那不是槍,是這個。”
  突然,他伸出大手,做出手槍的姿勢,那一刻他的聲音還是如剛才那般冷酷,可是喬眀嬌卻感覺他似乎是因為嚇壞了她而在安慰她似的,盡管他掩飾得很好,可是他的聲音里,還是泄露了一絲顫抖。
  “我怕!
  喬眀嬌索性把戲演到底,看著男人皺眉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一顆心終于微微地安定下來,確認這人應該不是有心要害自己。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正是旅店老板的聲音。
  “喬小姐,你在里面嗎?”
  看來剛才她喊的那一聲還是被人聽到了,喬眀嬌心頭一喜,但身子被眼前冷面的男人給箍住,不給她自由。
  “回答他!
  男人似乎習慣于用命令的口吻說話,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但是喬眀嬌又怎么會這么容易聽話呢?只見她無辜的眸子一轉(zhuǎn),顯得單純又無知。
  門外的敲門聲更響了。
  “小高,你有沒有聽錯?”
  “沒錯,是喊救命啊。”
  喬眀嬌的手被男人猛地扣緊,她迎上他犀利如刀的目光,準備咬他一口脫身。
  但是她算好了房門會馬上被推開,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情景,卻沒有算準這個看起來冷硬到?jīng)]有感情似的家伙,突然間將她向墻壁上一推,高大的身形就勢傾下,還沒有來得及驚呼,人已經(jīng)被攔腰抱起,雙足騰空,豐潤有力的唇,就像是他手上的繭子似的,毫無預兆地壓住了她的唇。
  火熱的吻,超出了喬眀嬌的想象,她睜大眼睛。因為他故意壓下了腦袋,所以擋住了推門而入的四道視線。
  情況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這個男人的吻更是讓她有種無力招架的感覺,僵硬而夸張。
  激烈的啃噬讓她唇瓣頓時疼痛不堪,他并沒有撬開她的貝齒,只是那樣粗魯?shù)赜钟H又啃,肆無忌憚到要將她一口吃下去似的。喬眀嬌又驚又惱,很想掙扎,但是他的身子完全將她壓在了墻壁上,猶如銅墻鐵壁般的禁錮,讓她根本沒有機會反擊。
  “嗯,這個……”
  “我們……啊,走錯房間了!
  房間里的畫面太過勁爆,嚇壞了剛剛打開房門的兩人。他們猛然關(guān)上門,逃一般地轉(zhuǎn)身離去,而那個吻并沒有即刻結(jié)束。
  喬眀嬌恨不得張嘴咬死這個臭男人,但是她的小嘴完全被壓制住了,讓她懊惱而羞愧,渾身氣得僵硬。當她憤怒地瞪向他時,他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滴滴地響了兩聲,那個吻,猝然結(jié)束。
  “冒犯了!
  他的唇忽地撤離,那嘶啞的聲音,眼神里露出一抹尷尬來,臉上微微有些緋紅,手放開了她。喬眀嬌想也沒想,一巴掌啪地就揮了過去。
  喬眀嬌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因為在她打了他一巴掌后,他似乎感覺不到半點疼痛似的,那雙眸子更沒有任何情緒。
  而喬眀嬌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后,趕緊扯住快要掉下來的浴巾。面前的男子毫無欲望一般,轉(zhuǎn)身便走,方向卻是窗口。
  “一個女孩子在外,還是不要這么逞強比較好。”
  男人的聲音沒有多少情緒,但是他說出來的話,讓喬眀嬌微微一怔,他這是什么意思?是在關(guān)心她嗎?
  只見高大如他,卻敏捷如同嬉戲于山林間的猿猴一般,長臂一伸,窗戶應聲被打開,高大的身形凌空一躍,就這樣跳下去了。
  喬眀嬌一時忘記了緊張和害怕,趕緊跟了過去,這里是二樓,雖然不是特別高,但若是一個正常人跳下去,很容易受傷的。這個家伙似乎一點都不怕,就那樣跳了下去。
  喬眀嬌跑到窗戶邊時,只看到那個男人輕輕著地,似乎旁邊還有兩個人接應,三道身形就像是暗夜里的鬼魅一般,沿著墻角快速地移動,卻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若非她這樣特別注意,很少會有人看到這邊角落里剛剛發(fā)生的一幕。
  這些人是做什么的?這房間有什么玄機?喬眀嬌感覺到有點怪異,關(guān)上窗戶的時候,越發(fā)覺得不安全。
  想想那個之前退房的男人說的話,喬眀嬌當機立斷,收拾東西,準備退房。
  那個男人搜查得極快,但是并沒有弄得特別亂,喬眀嬌碰到自己的內(nèi)衣時,感覺有點怪怪的。雖然她是演員,拍過吻戲、床戲,甚至裸戲,而且她也并不是那種心理特別脆弱的小女生,可是剛才當那個家伙拿出她的內(nèi)衣時,仍然感覺到尷尬和著急,可那個家伙卻完全不當回事一般。
  不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喬眀嬌看了一下被他拉開的被子,好奇地找了找,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轉(zhuǎn)身收拾好一切,喬眀嬌毫不遲疑地提起行李箱就準備走,卻看到那根襲擊歹人未果的防狼電棒。
  防狼電棒被丟在一角,喬眀嬌有些失望,這東西好像不怎么管用啊,打到人家身上,似乎沒有什么效果。
  但是想想那個男人的威猛,喬眀嬌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也許他是奧特曼。
  她歪頭撇撇嘴,如果是夏嵐問她這樣的問題,她一定會如此回答。拾起防狼電棒時,感覺到下面的地毯凸出來一些,電棒并不是平躺著的,若是平時,喬眀嬌肯定想也不想就拿起屬于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可是剛才的事情讓她不由得想到了警匪片里的故事,可能是演戲演出來的職業(yè)病,這世上可是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喬眀嬌順手掀開了地毯,果然看到有塊地板被撬起的痕跡,雖然經(jīng)過人為刻意地壓下,但好像因為剛剛被電棒砸了一下,有一角翹了起來。
  掀開木板,下面是一個深藍色的絲綢袋子,這讓喬眀嬌心頭一緊。
  獵奇心理讓她毫不遲疑地打開了袋子,這一看之后,可是感覺到心臟怦怦地快要跳出來了。
  并不是喬眀嬌沒見過錢,正是因為她從小到大見過的東西太多了,才會一眼就認出袋子里那耀眼刺目的東西,正是鉆石。
  這些鉆石大小不一,卻是一種罕見的天然鉆,若是經(jīng)過打磨后零售,這些東西少的不說,上億也是有可能的。
  喬眀嬌心頭一顫,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么辦。
  很顯然剛才那個男人是來拿這東西的。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這東西極有可能是之前那個退房的男人留在這里的。
  想到此處,喬眀嬌自然明白這些鉆石十有八九是通過非法途徑獲得的,現(xiàn)在要怎么辦呢?
  私吞?喬眀嬌嗤笑一聲,喬家可不缺這種要命的錢。
  交給警察叔叔?那將意味著有一堆的麻煩讓她沒有時間好好玩樂,還有可能陷入某種莫名的危險之中,這可不僅僅是鉆石,還是定時炸彈呀。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有人敲門。
  沒有多想,喬眀嬌先把鉆石藏了起來,順手放進行李箱的小兜里,頓時覺得行李箱重了許多似的。
  用腳撫平了地毯,然后拿起防狼電棒,喬眀嬌打開房門時,看到除了旅店老板之外,還有一個穿著夾克衫,脖子上戴著鉑金項鏈,頭發(fā)梳得油光發(fā)亮的男人。
  相由心生,這種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老板,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找你呢。你這房間太不安全了,剛才有賊進來,把我的行李翻了個遍!”
  喬眀嬌一臉氣惱的樣子,熟練的演技讓她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在作假。她著急又惱火地興師問罪,讓店老板身后的男人臉色大變。
  “怎么會有賊?那賊呢?”
  喬眀嬌還沒有回答,那個男人已經(jīng)推門走了進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么無禮。他四下望了一遍,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并沒有什么動靜后,狐疑地看了喬眀嬌一眼。
  “哪里來的賊?剛才……”
  店老板想起剛剛看到的勁爆場面,難道那個男人是賊?店老板一臉驚恐的樣子。
  “是啊,剛才如果我喊救命,可能就沒命了。這地方我不住了,你這是黑店!
  喬眀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責任全推到了剛才那個男人身上。一想到被他抱住,又莫名被吻,她恨不得再用力擦一擦唇。他到底會不會接吻啊,弄得她感覺唇瓣都要被人啃破了。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這里一向治安都很好的。”
  店老板在這邊說時,那個男人已經(jīng)著急地問道:“那個賊去哪里了?”
  喬眀嬌看著眼前這個面色一變,露出狠戾的男人,那目光仿佛要吃了她一般,不由得用帶著又怕又惱的語氣道:“就從那窗戶處跳下去了。如果不是我隨機應變,早被他掐死了!
  不,應該說是用槍給打死了。不過,喬眀嬌突然間想到他用手指代替槍的模樣,似乎怕嚇到她一般。
  那個男人雖然冷酷,可是渾身上下并沒有散發(fā)出眼前這個男人那種令人一看就不舒服的狠戾之感。
  果然她話音一落,那男人趕緊去窗口看了一眼,但是下面哪里還有人影。
  站在門口的店老板開了口:“這位先生,這間房還要換嗎?”
  換房間?此時,喬眀嬌已經(jīng)猜到了個大概。
  那男人聽了,不耐煩地道:“當然要換,現(xiàn)在她都退房了,我就搬到這間來住好了!
  看情形,喬明嬌好像沒有機會把鉆石給放回去了,當然,她也不認為繼續(xù)待在這里是安全的,說不定馬上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更何況她可是把鉆石給拿了出來,任憑她平日里演了多少戲,這種事情真實發(fā)生時,也難免會慌亂起來,她可不是女俠。
  “那好,小姐,北面那個房間也不錯,要不你今晚就住在那邊好了?要是不放心,我給你叫保安在外面守著!
  店老板可不想被人說他的旅店是黑店,可喬眀嬌哪里還肯繼續(xù)住啊。
  “不了,我換一家吧,剛才被嚇得魂都快沒了,再住這里,會做噩夢的!
  雖然沒有丟魂,但是喬眀嬌多少是感覺到驚悚的,抬腿就準備走,卻不料后面那個男人叫了一聲:“等一等,把你的包打開給我看看!”
  喬眀嬌一愣,沒有料到這個男人這么機警謹慎,不覺心頭一冷,若是被他看到了那些鉆石,會怎么想呢?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憑什么要把包給你看?”
  喬眀嬌氣惱地走出房間,正準備加快步伐,不料那人突然拽住了她的行李箱,不讓她走。
  “喂!你不要太過分了!”
  那店老板也是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你出去,我和這位小姐有話要說!”
  那男人居然毫不客氣地命令起旅店老板來,而老板自然是個怕事的人,居然立刻就走了。
  喬眀嬌一看急了,這要是被身邊的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拿了鉆石,那還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喂!你放開我!”
  喬眀嬌怎么掙得過那男人,正有些著急,拐角樓梯口走出三個人來。
  那三個人就像是三根柱子般,高矮胖瘦、步伐,還有模樣,都整齊如一。他們身上散發(fā)著一種壓迫感,與之前走掉的那個男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怎么回事?”
  中間的男人,一張國字臉,器宇軒昂,一看就是降魔除惡的臉,而他說這話時,已經(jīng)狐疑地看著喬眀嬌身邊的男子。
  “這個人莫名其妙地要搜我的包!
  喬眀嬌自然知道利用形勢,見三人來得正是時候,于是毫不客氣地拽走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橫了那男人一眼。
  一旦安全,喬眀嬌便不客氣了,提著行李箱準備立刻離開。在摸不清誰好誰壞的情況下,她還是趕緊離開這里最好,說不定兩邊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三個人并沒有攔住她的去路,目送她下樓后,擋住了準備追去的鉑金男人。
  等到喬眀嬌辦完退房手續(xù)時,站在中間的男人才給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等到兩人退去后,那國字臉的男人才返身回去,路上只見他一手捂住了耳朵,對著藍牙話筒,用有些調(diào)侃的口吻道:“聶隊,艷福不淺啊,是個美女!
  而電話那端的男人,此刻正板著一張英俊的面孔,嘴唇微微抿起,目光沉靜,似乎永遠都那么波瀾不驚一樣。
  “看著她安全離開,那些人還會回來的。”
  聽到聶輕鴻如此吩咐時,這邊一臉俊朗的張朝陽有些警惕地道:“聶隊,也許是個美人計,說不定被她調(diào)包了呢!”
  這種可能并不是沒有,但是那邊聶輕鴻已經(jīng)用極為篤定的語氣給否決了。
  “除非正巧被她發(fā)現(xiàn),否則絕不可能拿走,相信我的判斷!
  他說得干脆果斷,這邊張朝陽有些無所謂地笑著調(diào)侃道:“聶隊,剛才有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是個超級大美女呢,好像在哪里見過。”
  電話的這端,聶輕鴻的臉上,肌肉微微地抽動,沒有人看他的變化,包括身邊的小邵,都沒有發(fā)覺。
  “我是在追查贓物,不是在泡妞。”
  滴——信號中斷,張朝陽揚揚眉,剛才正義凜然的樣子消失了,而是帶著一抹遐想,這么漂亮的一個美女,被聶輕鴻遇到,估計也和路人甲乙丙丁沒啥區(qū)別吧,那是什么樣的定力呢?
  喬眀嬌退了房后不敢遲疑,提著行李箱回望了一眼這家旅店,心跳還有些急促。剛才那個鉑金男人,還有那三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都太詭異,平時有人看到她,一定會尖叫一聲“阿嬌”、“Jioce”,或者是“喬眀嬌”。
  但是剛才那些人的目光中,驚艷一閃而過,好像都不認識她,那些人肯定不是尋常的人。
  現(xiàn)在鉆石在她這里,她還是趕緊溜吧。
  第二章在死神面前為你心動“隊長,你剛才沒有搜到,而那個女人又不可能帶走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鉆石還在房間里!
  此時,麗江某間旅館內(nèi),穿著便裝的特種兵精英分子之一,人稱小邵的邵志安在分析著問題。當然,他的語氣里還有淡淡的狐疑,剛才隊長進去不久后就出來了,肯定是遇到了意外狀況。
  浴室的燈亮著,甚至還有水珠透過關(guān)得不夠嚴實的窗戶滲出,滴落在蹲在窗戶下面的小邵臉上。一個既危險又相對安全的時間點,隊長進去,等于萬無一失。
  但是沒有料到隊長很快就出來了,剛才房間里的情況他并不清楚,只是隱隱聽到了一句救命。當小邵問聶輕鴻時,聶輕鴻的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破綻。聶輕鴻沒有在房間里安上監(jiān)聽裝置,可見他出來得很匆忙。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里閃過,只是小邵聰明地沒有往下說,而是繼續(xù)本職工作。
  只是兩名跟著喬眀嬌的隊員可不這么認為。
  “喂,三兒,你說剛才隊長居然沒有搜到,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太美了,一時間看花了眼,忘了正事?”
  一個相對活躍大膽的隊員,看著那道正在攔出租車的身影,早已沒有了剛才的一本正經(jīng),而是帶著某種遐想,大膽地猜測道。
  “去你的!隊長那百毒不侵,不花不聞的樣子,估計潘金蓮和孫二娘躺在他面前都是一樣,雖然這個女的漂亮了一點,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另外一個顯得正經(jīng)一些的,臉上一唬,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誰知道呢!小邵說是挑在美女洗澡的時候進去的。嘖嘖,隊長偏心眼,把我們支開,自己去與美人相約。”
  黃三仍舊是無畏大膽地猜想著。喬眀嬌的美,那可不是普通級別的美,平時他們要執(zhí)行任務,和女人打交道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雖然紀律嚴明,但是看到這么漂亮的美女,難免會心猿意馬。
  “是,隊長!我們馬上回去!”
  黃三身邊的蕭衛(wèi)沒有理會隊友的猜想,而是趕緊轉(zhuǎn)身,冷聲命令道:“走了,搜房!”
  黃三一聽,立馬收回心思,轉(zhuǎn)身跟著蕭衛(wèi)回來了。此刻,旅店里呈現(xiàn)出一種壓抑的氛圍。聶輕鴻雖然一身便裝,但是那種氣勢,還是會有種鶴立雞群的突兀感。那邊被張朝陽控制住的鉑金男人,此時目露驚悚:“你們是什么人?”
  聶輕鴻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目光犀利地四處打量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旁邊帶著探測儀器的吳強,早已快速地進行地毯式掃描。
  “你們是特警隊?”
  張朝陽啪地打了一下那男人的腦袋,口吻里帶著一抹痞痞的味道:“剛才趴在地上搜什么呢?不要告訴我你在找蟑螂!”
  特警隊?哼!怎么能和他們比呢?一邊的小邵驕傲地睨了那鉑金男人一眼,正是篤定無比地等待著結(jié)果,既然隊長說不可能被那個女的帶走,那么只有趁這個機會,一舉抓獲,有了鉆石,才能進行下一步的交涉。
  但是隨著搜查的范圍越縮越小,直到那邊的吳強咦了一聲之后,所有的人神情為之一振,包括那個鉑金男人,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隊長,你看!
  此時,吳強不像平時那般嬉皮笑臉了,而是蹲在那里,擋住鉑金男人的視線。聶輕鴻看著被掀起的地毯,濃密的眉毛不由得皺緊,難道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情,就讓那個小女人給碰上了?
  “怎么了,貨被提走了?”
  旁邊張朝陽語調(diào)一揚,帶著某種意味,威脅似的看了那鉑金男人一眼,又看了聶輕鴻一眼,心中有一個想法,越來越清晰——那批價值不菲,可以和販毒分子談判的鉆石沒有了。
  當然,張朝陽說這話時,斜視著鉑金男人,那男人臉色也成了豬肝色,卻是帶著一種篤定的語氣道:“肯定被那個女人帶走了!”
  幾名隊員都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那鉑金男人,接著看向聶輕鴻,這可是在隊長的眼皮底下拿走東西的,那個女人還真是不怕死呢。
  “把他和法拉利一起押回去,順便盯著警局那邊有沒有人去!
  聶輕鴻看都不看眾下屬一眼,而是冷酷地下達命令后轉(zhuǎn)身,眉頭已經(jīng)比剛才皺得更緊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裹著浴巾,卻敢拿著防狼電棒去襲擊他的女人,倒是真有可能做這種事情。
  “隊長,怎么辦?”
  大美女帶走了鉆石,現(xiàn)在根本沒有地方打探消息,還是隊長特別叮囑護送她離開的,吳強又忍不住好奇起來。
  “我記下了車牌號,隊長!
  看著聶輕鴻陰沉的表情,蕭衛(wèi)還是覷了吳強一眼,自然地補充了他要的訊息。此時,喬眀嬌坐車到半路后,準備去警局的念頭已經(jīng)打消了。這黑燈瞎火的,她跑過去可不是個好時機,尤其是剛才那些人如果有心跟蹤,不知道會怎么想她呢。
  “停車。”
  雖然拿著價值不菲的鉆石,但是喬眀嬌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豪門富庶之家,對于飛來橫財,她并沒有心臟病突發(fā)的危險,反而有一種冒險刺激的感覺。
  就在這時,喬眀嬌透過車窗,看到那邊正準備徒步行走的驢友團,于是馬上喊了一聲停車。
  而這樣半路下車,導致了后面追蹤她行程的人遇到了重大難題。
  “隊長,找到了那個司機,他說那位乘客已經(jīng)在半路下車。下車地點并不是任何酒店門口,更不是警局!
  “隊長,這事要不要交給特警隊?”
  黃三看這情形,忍不住給冷著臉的隊長提供一個可行性的建議,但是只換來聶輕鴻似是輕描淡寫的一瞥。
  “找到她的電話號碼,直接衛(wèi)星跟蹤!甭欇p鴻對一邊的吳強吩咐道。
  吳強自然明白,早已向旅店的老板問清楚了喬眀嬌的電話和身份證信息。
  “喬斯?身份證是假的!”
  當吳強把這個事實公之于眾時,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疑惑地看向聶輕鴻,似乎在說,隊長,你的判斷終于出錯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聶輕鴻什么時候判斷失誤過。
  “電話號碼呢?”
  聶輕鴻波瀾不驚,似乎沒有看到一道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似的,問得擲地有聲。
  嘟——嘟——嘟——
  連續(xù)三聲,手邊早已備好了衛(wèi)星跟蹤系統(tǒng),但是那邊的人死活不接。
  喬眀嬌現(xiàn)在像是一條哈巴狗似的跟著那群驢友,但始終保持一段距離,因為近了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喬眀嬌;遠了,一個人確實不安全,徒步去香格里拉,這個愿望太縹緲,她也不過是跟著驢友們自娛自樂罷了。
  明星,在獲得了無上的榮耀時,想要保護自己的隱私,想要獲得絕對的自由,那多少是有些不切合實際的。
  “喂,那位美女,走快點!”
  明明落下了那么遠,但是偏偏有人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跑了回來找她。這真讓人沒轍,更糟糕的是,那個年輕的男孩看起來朝氣蓬勃,也是個網(wǎng)游迷,顯然玩過《仙劍》,更知道《仙劍》的代言人是誰。
  “你怎么那么像一個人……是喬眀嬌嗎?”
  男孩臉上露出極度興奮的表情來,嗓門大得很,后面跟來的一個背包女生,不在乎此時是黑夜,突然尖聲叫了起來。
  “天哪,Jioce!”
  喬眀嬌真后悔沒有在自己的臉上抹把灰,或者是給自己弄個藝妓臉譜,那樣也許他們就認不出來了。
  不過這種情況她早已料到:“你們認錯了,很多人都說我像呢!不過,我可不是什么大明星,我叫喬斯。我也是有身份證的人哦!”
  喬眀嬌說著就去掏身份證,卻在這個時候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有些不想接,索性不理會。
  “哈哈,你真逗!我要看看你身份證。說真的,你真像啊,我這里有Jioce的照片呢!”
  那女孩這么說時,已經(jīng)去拿自己的手機了。但是喬眀嬌哪里敢讓她對比啊,看了一眼自己那即將電量告罄的手機,最終還是接聽了。
  “不好意思啊,我有個重要的電話要接?磥硎峭娌怀闪耍依锶舜呶一厝ァ!
  不給那女孩子對比的機會,喬眀嬌轉(zhuǎn)身邊走邊接聽了電話。
  “喂,哥,有什么事這么著急啊?我現(xiàn)在回去就是了。哦,好好,我手機沒電了,先不多說了啊!”
  掛斷電話后,喬眀嬌還轉(zhuǎn)頭向后面的年輕男女揮了揮手,而那對男女后面顯然又有一堆人趕了回來。不遠處的手電筒投射出道道光束,如同一個露天舞臺,照耀出郊外的一草一木。這些人如果認出她是喬眀嬌,估計她想自由自在旅行的愿望就要泡湯了。
  喬眀嬌繼續(xù)往前走著,反正剛出了郊區(qū)沒多遠,她也沒那么害怕。電話這邊,數(shù)道目光一起看向臉色依舊沒多少變化的聶輕鴻。
  “跟蹤到了嗎?”
  聶輕鴻不理會旁邊隊友們的目光,問著同樣用好奇目光看著自己的吳強。吳強心想,剛才隊長接電話時的表情好古怪啊。
  “哦,跟蹤到了,但時間太短,差一點點就能確定具體位置!
  “什么方向?”
  “郊區(qū),緩慢地移動。向城外?步行?”
  吳強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然后匪夷所思地看向隊長,會不會判斷錯誤?如果真的是嫌疑犯的話,應該想盡辦法逃之夭夭才對,而且更應該直接拒絕接聽任何陌生人打來的電話!
  喬眀嬌的行為,完全正常,沒有拿了飛來橫財?shù)淖杂X,反而有種逍遙自在的超脫感。
  這種情況別說隊長會判斷錯誤,他們也會認為不可能。
  “隊長?”
  吳強看了看沉吟不語的聶輕鴻,忍不住叫了一聲。他們沒有時間磨嘰了,所有的任務都必須干脆利索地完成,直面危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擊?墒牵@一次顯然有些棘手,如果消息傳出去,那還不丟人丟大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看還是追蹤下去吧!
  張朝陽看著聶輕鴻,如此提醒著,后者沒有說話,繼續(xù)撥打手機。
  喬眀嬌看著陌生的電話號碼,本來心情很好的她突然發(fā)飆了。
  “喂,你是誰?到底有什么事?如果再打過來,我就告你騷擾哦!”
  不知道為何,總感覺電話那端似乎有種危險而恐怖的東西存在似的,可能自己真的無法把那一堆鉆石當做玻璃球,喬眀嬌微微有些自省,是不是應該先報警再說?
  “是我。”
  聲音干脆直接,似是無情而僵硬,冷酷得毫不拖泥帶水,那語氣似乎她就該認識他似的。
  而喬眀嬌卻是真的如同電話那端的人所料,很自覺地認出了他的聲音——這不就是那個闖進她房間的男人的聲音嗎?
  “是你?你又想干嗎?我告訴你,本小姐可不是好惹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喬眀嬌秉持著不能露出破綻的風格,每一句話都說得夠囂張,尤其是想到那個粗魯?shù)奈,更覺得自己該把話說得更狠一些。
  電話這邊的人不自覺地皺眉,耳朵離電話遠了一點,而離聶輕鴻最近的張朝陽,顯然聽到了那邊女子的聲音,清脆直接,絲毫沒有畏懼鐵血男人的自覺,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張朝陽這一笑立刻引來其他人的驚訝。聶輕鴻英俊無比的臉上,黝黑健康的麥色皮膚下,微微地有一抹因為尷尬而產(chǎn)生的紅暈。
  “我是負責國際緝毒案件的,中國特別援助小組的隊長,聶輕鴻!
  聶輕鴻說這話時,似乎在考慮那邊的人是否會相信。而他身邊的隊員個個睜大了眼睛,隊長是不是瘋了?在完全不了解對方的身份前,把自己的名號給報出去,如果那個女人是和販毒分子一伙的,豈不是等于給敵方通風報信嗎?
  電話那端有三秒鐘的沉默,喬眀嬌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么一個答案,心中早已震驚不已,但是有了幾分信任。
  “所以呢?”
  喬眀嬌依舊鎮(zhèn)定,倒是讓電話那端的人眼底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采來。
  “所以,如果鉆石在你手里,最好立刻告訴我,不然你會很危險!
  聶輕鴻這么說時,旁邊的吳強驚詫了,隊長,你這是透露機密!有沒有搞錯,怎么能隨便把這話出來呢?
  其他人更是一臉看著隊長中風了的驚奇表情,隊長是不是腦袋短路了?
  喬眀嬌這一次遲疑了,她沒有料到聶輕鴻會猜得這么準,似乎篤定她拿了鉆石似的語氣,雖然他加了如果,但是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估計是不可能如此直言不諱地說出來的。
  而他的模樣,讓喬眀嬌居然相信起來,這種信任來得很是自然,也許和他身上散發(fā)的氣場很有關(guān)系。長這么大,除了喬津帆,她并不容易相信人。
  但這個叫聶輕鴻的男人,卻讓她產(chǎn)生了信任感,雖然被他占便宜地討了一個吻。那可是除了演戲之外,第一個貨真價實的異性之吻,粗魯而直接,想到這一點,喬眀嬌有些懊惱。
  因為這股懊惱,喬眀嬌沒有回答聶輕鴻的話。
  這邊聶輕鴻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眾部下個個看景似的看著他們隊長與電話那端的人沉默地博弈。
  “不要鬧情緒。”
  突然,聶輕鴻語出驚人,驚得旁邊幾個隊友都瞪大了眼睛。雖然聶輕鴻的聲音依舊冷冷的,可是這句話怎么聽都覺得怪怪的,怪得讓眾人面面相覷,也讓電話這端的喬眀嬌鬼使神差地沒有繼續(xù)別扭下去。
  “我在郊外,距離公路收費站三千米的地方,有一根沒有電線的電線桿,你自己過來拿。”
  喬眀嬌不自覺地用同樣干脆而直接的語氣說,像是命令一個蝦兵蟹將似的,大有報復一下這個男人的快感。
  毫無預兆地掛斷電話,眾人更是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八卦而興奮的目光,看著他們威嚴冷酷的隊長大人。
  “隊長!
  在聶輕鴻和喬眀嬌通話的時候,吳強早已利用他彪悍的專業(yè)技術(shù),接通了信號的同時,竊聽了二人對話的內(nèi)容,熱血方剛的年輕男子們,這一刻有些說不出來的激動。
  那個女人是外星人嗎?一定是。不然怎么敢在面對隊長時,居然如此大膽而直接。
  最詭異的是隊長大人說的那句“不要鬧情緒”——有JQ,有貓膩,有細節(jié)!
  然而,聶輕鴻卻不理會吳強等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啟動藍牙話筒。
  “把機艙里的車子開出來。”
  “隊長,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是啊,隊長,你一個人去多危險。∪f一遇到歹徒了怎么辦?”
  聶輕鴻冷冷地橫了這些人一眼,毫不客氣地吩咐道:“各就各位,換回制服,隨時準備突襲和圍剿!
  強行壓下的威儀,在這一刻讓聶輕鴻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什么時候看到一群屬下如此八卦過,聶輕鴻的臉黑得難看,剛才喬眀嬌說的話,清晰地在腦海里回響著。
  雖然只見過一面,這個小女人的形象,卻是鮮明地印在了腦海里。喬眀嬌帶著一抹掛斷電話后惡作劇的喜悅,調(diào)皮地伸了一下舌頭,然后看著那邊兩個還戀戀不舍,百分之九十九懷疑她真實身份的年輕男女道:“你們先走吧,我朋友待會兒接我回去。我看是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
  喬眀嬌趕人,那個年輕的女孩卻是拿著相機對她就拍了起來。
  “真的太像了。〔恍,我明天得去問一問!”
  雖然如此,但那對年輕男女還是走了。當然,如果劉德華突然跑到你面前,你也會覺得一定是自己認錯人了,所以在那兩個人走后,喬眀嬌笑得狡猾而開心,轉(zhuǎn)臉看了一眼時間,略微有些驚愕,萬一這晚上來的是個歹徒怎么辦?
  但是,直覺這個東西又讓人無比自信,就像她堅信自己的演藝生涯一定會輝煌無比一樣。
  那種氣質(zhì)的男人,那種語氣、身手、模樣,喬眀嬌想著想著,不由得想到了他粗糙的大手,捂住她嘴巴時的感覺,那種感覺現(xiàn)在想想,有些奇怪。她之所以沒有那么害怕,是因為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場,讓她內(nèi)心深處有些安全感。
  喬眀嬌正胡思亂想著,并沒有覺得時間飛逝,只是當一輛黑色轎車由遠及近,慢慢地靠近時,一種期待中卻有些警備的意識,讓她不由得靠向了一邊。
  車子停在喬眀嬌的身邊,她心頭一緊,因為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從車子里走出來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等待的那個人。
  掉頭就走,但喬眀嬌沒有特別慌張,而是選擇了那條剛剛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的小徑,可是身后的人,已經(jīng)有備而來地加快了步伐。
  “站。 
  大晚上的戴墨鏡,不僅僅是她喬眀嬌的特權(quán),還有一類人也喜歡戴——見不得光的人。
  喬眀嬌心頭一緊,不由得暗罵了一句,那個叫聶輕鴻的家伙怎么這么慢啊?
  如果只是比誰的墨鏡酷,喬眀嬌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偏偏她又一次感覺到了生活如戲劇一般不可思議,或許說是更印證了一句話——人生如夢。
  當喬眀嬌看到一樣叫做槍的東西出現(xiàn)在面前的男人手里時,她心頭一凜,真希望是自己入戲太深,對面是某個演對手戲的男星而已。
  上來就拿槍,不是亡命之徒,就是不怕死的,也許早已殺過很多人,喬眀嬌手里滲出冷汗來,臉上卻是露出一抹驚訝而不可思議的表情。
  “帥哥,你這是干什么?”
  通常在劇本里,看到歹徒臉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死。此時,喬眀嬌神經(jīng)緊繃,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心里奇怪這人怎么追了過來。
  “把鉆石交出來!”
  男人的聲音是貨真價實的陰森,絕非演戲,車子的駕駛座上,又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沒有戴墨鏡,可是喬眀嬌看著他活動手腕的模樣,心里越發(fā)叫糟糕了。
  明目張膽至此,可見歹徒有多么囂張。
  “呵呵,二位真會開玩笑。什么鉆石?是這個嗎?”
  喬眀嬌裝傻充愣的能耐還是有的,只見她毫不猶豫地把脖子上的項鏈掏了出來,那上面的鉆石,可是貨真價實的。
  兩個男人一愣,自然沒有想到喬眀嬌的項鏈上竟鑲嵌著一顆如此價值不菲的鉆石。
  “把你身上的那一包鉆石拿出來!”
  “那個藍色袋子的底部有衛(wèi)星跟蹤芯片!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地說著,并沒有電視里那種恐嚇威脅的語氣,可是喬眀嬌卻知道他們會比電視里更逼真地要了她的命。如果將鉆石交出去,未必有好下場,但是不交出去,那就絕對不可能有好下場了,F(xiàn)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她真的沒有料到那個袋子里會有衛(wèi)星跟蹤芯片,現(xiàn)在的高科技犯罪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她當時只看到一堆鉆石,顆顆堅硬,哪里會去看袋子的底部是不是有別的東西。
  認栽,喬眀嬌的心已經(jīng)越來越沉。
  “那個,帥哥,能不能把那個東西收回去,看著怪嚇人的。”
  喬眀嬌自然注意到這兩個人雖然兇狠,但是看到自己時有露出驚艷的神情,不然,可能他們會直接上來搶,這一點認識讓喬眀嬌慶幸的同時,卻更加緊張了。
  “不要;樱蝗恍⌒倪@張臉,嘣——就開花了!”
  后下車的男人居然還帶著一種開玩笑似的笑容,喬眀嬌更加覺得毛骨悚然了,心底閃過一個強烈的愿望——聶輕鴻,快來。
  “哪里敢耍花樣!兩位大哥,我只是一時貪心!
  喬眀嬌一邊說著一邊把行李箱打開,然后煞有介事地翻起來,故意往深處挖,那模樣似乎真的要找一樣珍貴的東西。
  持槍男子微微有些松懈,盯著喬眀嬌翻找東西,和身邊的人對了一下眼色,他們自然有自信對付這個女人。
  遠遠的,一輛軍用吉普快速地靠近目的地。似乎感覺到了一般,喬眀嬌向那邊看了一眼。
  “快點!”
  那男人不耐煩起來,喬眀嬌甚至可以聽到扣動扳機的聲音,手上慢慢地滲出冷汗來。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緊張。
  “把槍先收起來!
  旁邊的男人用命令的口吻,吩咐拿槍的男人,因為不遠處的車聲,讓他們不得不有所顧忌。
  “咦,不在這里?”
  喬眀嬌有些奇怪似的皺眉,正準備繼續(xù)演下去,突然,行李箱就被那個男人一把扯了過去。
  那人看了喬眀嬌一眼,冷笑一聲,自己去搜。
  果然他和喬眀嬌是一個思路,向著行李箱深處摸去,只是他會把東西一樣一樣地扔出來。
  “帥哥,那些都是名牌!”
  喬眀嬌故作無知的語氣換來那個男人的一瞥,似乎是看怪物似的看著她。她不以為意,能拖一秒就拖一秒。
  但是,明明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明明聽到了發(fā)動機的聲音,怎么那車子還沒有過來?
  殊不知,聶輕鴻何等機警,早在數(shù)千米之前,已經(jīng)用望遠鏡觀察到了前面的路況。
  此時高大的身形,全身武裝,正從路邊的樹林里繞過來。
  “東西在你身上?”
  突然,那男人抬頭,看著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件薄外套的喬眀嬌,如果藏了一包鉆石,很容易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就在包里。我怕弄丟了,特意藏在角落里,你再找一找。”
  喬眀嬌說這話時,順便拍了拍自己的外套,口袋癟癟的,怎么可能在身上呢?
  那人繼續(xù)搜,喬眀嬌知道他很快就可以搜到,不由得著急起來,姓聶的,你快來。
  喬眀嬌急得額頭直冒汗,從行李箱里掏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很快鉆石就會被找到的。
  果然,一袋沉重的東西隨著那男人把行李箱倒過來時,砰地掉在了地上。
  此時,兩個男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喬眀嬌見此情形,扭頭就向灌木叢中跑了過去,她可不認為這兩個人會饒了她。
  “站。 
  身后的男人掏出手槍的聲音如此清晰,喬眀嬌心頭一冷,心里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不相信,難道自己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掛了?
  就在此時,只覺得猶如一道光似的東西從樹林里噌地閃過,喬明嬌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聽聞身后的人中彈的聲音,頓時,她就愣住了。
  “趴下!”
  聶輕鴻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黏性,明明冷硬如斯,可是聽在喬眀嬌的耳朵里,猶如天籟一般。
  多年的演藝生涯讓她反應尤為敏捷,她第一時間趴下,子彈從頭頂飛過,讓她感覺不太真實。
  樹林里那個高大的身影,子彈從他手中的小型手槍射出,那一剎那,在喬眀嬌的眼里,他便猶如天神一般出現(xiàn)了在她的面前。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喬眀嬌看到那把黑色的手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墜入路邊的草叢時,又聽到了扳機扣動的聲音。
  然而,聶輕鴻猶如把玩著帶有魔法的玩具手槍一般,每一發(fā)子彈都精準無比,男人吃痛的聲音,在黑夜中,伴隨著血腥的味道,尤為突兀。
  “啊——”
  喬眀嬌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膽子,忍不住扭頭看著捂住雙手疼痛不已的兩個男人,他們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把目光投向她。頓時,喬明嬌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在喬眀嬌起身準備逃離那兩個男人可以掌控的范圍,向聶輕鴻靠近時,之前用手槍對著她的那個男人,突然間如餓虎撲食似的向她撲來。
  剛剛準備站起聲來的她,只感覺到腳上一緊,整個人便因為腳踝突然被抓而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不由得嬌呼一聲。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時架住了馬上就要倒下的身子,聶輕鴻人高腿長,凌厲的姿勢,單膝半曲,正好抓住了她的同時,手中的小型手槍早已被換到了另一只手上,抵在那個抓住她腳踝的男人的腦門上。
  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扣動扳機的聲音響起。
  “一——”
  “二——”
  聶輕鴻并沒有喊出“三”,就在那個男人試圖用更大的力氣鉗制住喬眀嬌時,扳機扣下,子彈飛出槍膛,鮮血的腥味頓時充斥周圍,猶如一場詭異陰森的夢境。
  雖然只是一只手支撐著她的身子,但是喬眀嬌能夠感覺到聶輕鴻渾身肌肉繃緊的力度,在他面前,她似乎輕若羽毛一般。當那個男人放開她腳踝時,她已經(jīng)被聶輕鴻給提了起來,并且順勢摟在了懷里。
  槍指向旁邊那個不動聲色,轉(zhuǎn)身準備逃跑的男人。
  子彈離開槍膛的聲音,輕微而清晰,一聲壓抑的聲音,喬眀嬌驀然回頭,看到那個試圖逃跑的男人,腳踝處已經(jīng)鮮血汩汩地往外流,整個人險些跌倒。
  一只手扳過她的頭,粗糙的帶著厚繭的手掌似乎散發(fā)著一種好聞的氣味,有泥土的芬芳,撫摩過草叢的氣味,還有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清冽而獨特的氣味。
  “閉上眼睛。”
  冷酷的聲音帶著一種絕對的威懾力,喬眀嬌如同是被施了魔咒,閉上眼睛,臉頰貼向聶輕鴻的胸口。這一刻,她居然感覺到無限的安寧,就像是陷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境。
  噗——噗——
  這是子彈射入皮肉,綻放出死亡的妖冶的聲音,喬眀嬌幾乎不敢相信,身邊這個將她保護在懷中的男人,就這樣毫不遲疑地槍擊了那兩個男人。
  喬眀嬌自然明白那兩個男人的雙手,估計早就染了無數(shù)鮮血,但是還是沒有料到會被如此果決地槍斃。
  任憑喬眀嬌膽子再大,此刻也無法接受,兩只手不自覺地抱緊了聶輕鴻。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的緊張,他那只攬在她腰上的手,更加大了力氣。就這樣,喬眀嬌腳不著地地被他抱著,感覺到他的臉轉(zhuǎn)向自己時,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親密讓她的心怦怦地跳得如此劇烈。
  “黃蜂和水蛭已經(jīng)被擊斃,艷陽天跟上!”
  他的聲音無情而冷酷,可是此時聽在喬眀嬌的耳朵里就是那么好聽。
  “清潔工速度跟上,打掃現(xiàn)場!”
  他每發(fā)出一道命令,側(cè)著臉頰靠向藍牙話筒的時候,他的氣息都吐在了喬眀嬌的額頭上。喬眀嬌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不是著魔了,軟軟地賴在他的懷里,一動都不想動,甚至如果就此死了,也此生無憾。
  如果在過去的二十八年中,喬眀嬌不知道什么叫愛上一個人時心動的感覺的話,那么這一刻她似乎知道了;如果在她的人生中,過去的一切叫做順水順風的話,那么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終于遇到了她一直想要仰望的山峰。
  聶輕鴻,這三個字重重地壓在心上時,喬眀嬌甚至忘記了身處在死亡氣息中,反而有一種破土而生的蓬勃生機感。
  經(jīng)過改造的小型吉普車,快速地沖到了這條并不寬闊的馬路邊。
  其中一個人是張朝陽,另外一個人是蕭衛(wèi)。
  張朝陽快速檢查現(xiàn)場之前,先看了一眼抱住喬眀嬌站在那里沒有走過來的聶輕鴻,這是不是有點怪異呢?
  “隊長,她沒事吧?”
  還是蕭衛(wèi)想得深遠,看聶隊抱得這么執(zhí)著,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香消玉殞的后果。
  “拿鉆石,清理現(xiàn)場!
  聶輕鴻無視那兩個人的疑惑和追問,波瀾不驚地吩咐道。
  喬眀嬌只聽到后備箱被打開,重物放進去的聲音,看到蕭衛(wèi)開著那輛歹徒開過的車子,領(lǐng)頭前進時,地面上并沒有血跡,只有一層怪怪的似液體的東西,并散發(fā)出刺鼻的味道。
  此時,張朝陽已經(jīng)拿出了藍色袋子下的衛(wèi)星跟蹤芯片,順手一捏,那芯片應聲變成了廢品。
  “真沒有想到,被這個女人帶走了。”
  張朝陽顯然以為喬眀嬌昏迷了,或者是受傷了,而說這句話時不由得打量起她哪里受傷了。
  “上車,回去,準備交易!
  聶輕鴻并沒有給出任何關(guān)于喬眀嬌的評價,就在他抱著她,猶如托住一根羽毛般向吉普車走過去時,喬眀嬌突然掙脫了他的懷抱。
  “等一等!”
  張朝陽看著從聶輕鴻懷里蹦下來的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聶輕鴻,然后又看著那個從行李箱里取出一個小皮包的喬眀嬌。
  “身份證、護照,全部在這里呢!”
  那個行李箱她是不要了,但是這些東西不能不要。
  抬頭,喬眀嬌一雙明亮而認真的眸子,迎上聶輕鴻那充滿匪夷所思的目光后,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
  剛才他們都以為她嚇暈了嗎?
  喬眀嬌是有些腿軟,心頭那種劫后余生的緊張感還在,但是此刻充盈在內(nèi)心的某種情緒,讓她戰(zhàn)勝了那份恐懼。當迎上張朝陽和聶輕鴻的目光時,她才恍然大悟,自己賴在聶輕鴻懷中的行為,此刻想來,太過不正常。
  一向遇事無所畏懼的喬眀嬌,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在這肅殺蕭瑟的夜晚,在車燈的照射下,她的美吸引著每一個觀眾的視線。
  張朝陽摸了摸鼻子,什么都沒有說,看了一眼聶輕鴻,后者似乎只是那一眼的驚訝之后,再也沒有什么情緒。
  “你一個人很危險,短時間內(nèi)最好不要單獨外出。”
  聶輕鴻指出的這個事實,若是從前的喬眀嬌從來都會不以為意,但是現(xiàn)在卻有了最鮮明的教訓和認識。
  喬眀嬌點頭,迎上聶輕鴻那張冷酷俊逸的臉,低頭間握緊了手包,天知道她何時有過如此窘迫聽話的時候。
  “上車!
  車門打開,聶輕鴻的身形猶如一道屏障,高大到帶著絕對的安全感。喬眀嬌二話不說就鉆進了車里,至于香格里拉、西雙版納,都成了遙遠的幻景。就在喬眀嬌意識到聶輕鴻要關(guān)上車門而坐到前排時,她不由得叫了一聲。
  “聶輕鴻!
  聶輕鴻準備關(guān)上車門而去的身形一頓,不自覺地再度打開車門,看著她,包括前排坐在駕駛座上的張朝陽,都忍不住好奇地望了過去。
  “我怕。”
  喬眀嬌這句話,三分假,七分真。怕什么?怕他坐到前排去。
  這種心思,她可不能說出來,所以“我怕”這兩個字,可謂巧妙得很。
  高大的身形矗立不動,喬眀嬌那雙小鹿似的眸子,就那么無辜地看著聶輕鴻,有人說喬眀嬌演什么像什么,這話一點都沒錯。
  聶輕鴻雖然面容冷酷,可是他那高大的身軀還是坐在了后排。
  張朝陽那雙眼睛像掃描儀似的掃描著后排的每一個角落。
  聶輕鴻正襟危坐,和剛才的冷酷喋血相比,此刻顯得有些過于嚴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巍峨而不可靠近。喬眀嬌以為這是錯覺,但是再看了一眼后,確認是事實。
  聶輕鴻在樹立防線嗎?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嗎?就在喬眀嬌目光流轉(zhuǎn)間,有一輛車子迎面駛過,借著車燈,她看到聶輕鴻那張冷酷的臉上,有一道長約一寸的疤痕,還在往外滲著血。
  那是剛才他快速奔跑,低身潛行時,不慎被樹枝劃傷的,這樣的傷對于鋼鐵般的聶輕鴻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對于喬眀嬌而言,那就不一樣了。
  “能打開一下燈嗎?”
  頭頂有燈,但是她找不到開關(guān)。聶輕鴻紋絲不動,而張朝陽早已應聲打開了車燈,同時不禁補充了一句:“喬小姐準備帶這一包鉆石去哪里呢?”
  喬眀嬌正在翻著包的手,微微一頓,她答得從容不迫:“準備在歹人防備最薄弱最意想不到的時候,交到警察叔叔手里去!
  是的,這是她的計劃,在別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把鉆石交出去,可惜計劃胎死腹中不說,若不是聶輕鴻及時趕到,她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喬眀嬌甚至想到了靈堂上自己的遺像,以及狗仔們各種各樣的報道,心里不由得一驚。前面的張朝陽聽了以后,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沒想過自己拿著?”
  喬眀嬌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這些鉆石的原始價值至少上億,不過經(jīng)過打磨和商業(yè)炒賣后,其價值不可估量,但這包東西就是定時炸彈,你會摟著炸彈當爆米花嗎?”
  “哈哈——”張朝陽沒忍住笑了出來,剛剛擊斃了兩名歹徒的緊張氣氛,似乎蕩然無存。
  喬眀嬌拿著Hello-Kitty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轉(zhuǎn)頭看向聶輕鴻的臉,那張冷峻的臉,似乎微微有些許的柔和,那道傷疤不僅不損他的俊美,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就在喬眀嬌伸手探向聶輕鴻時,一只大手猛地抬起,抓住她纖細的手臂。那凜然而警惕的神色,睥睨的眼神,讓喬眀嬌一怔。
  “干什么?”
  冷酷的聲音,喬眀嬌聽了以后,卻一點都沒有被排斥的自覺,反而成了一種習慣。
  “疼!”
  纖細的手臂被抓,喬眀嬌蹙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隱忍疼痛的神色,好不可憐。
  聰明,張朝陽坐在前排,耳朵比平時要靈敏好幾倍,跟雷達似的,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果然,聶輕鴻松了手,補充一句:“不需要。”
  若是別的女人,估計早被這冷冷的三個字給擊退了,但是誰讓聶輕鴻身邊坐的人是喬眀嬌呢。
  “我可不是怕你破相而傷心,我是怕你影響市容?丛谀銊偛啪任乙幻姆萆,我決定原諒你之前的不禮貌行為。”
  喬眀嬌這么說時,已經(jīng)看到聶輕鴻臉上微微僵硬的神情,她眼明手快,將創(chuàng)可貼貼在了他俊美的臉頰上。
  “不許撕掉!”
  喬眀嬌一聲嬌喝,卻是甜糯動人,有一種別樣的明麗和俏皮。就在聶輕鴻伸手要扯掉那創(chuàng)可貼時,她的兩只手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大手。
  張朝陽恨不得把這個鏡頭給錄下來,讓聶輕鴻這寶貴的一瞬間,永遠銘刻在每一個戰(zhàn)友的腦海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女與野獸的組合?張朝陽迎上聶輕鴻那冷冽的一瞥,車子險些開到陰溝里去了。
  聶輕鴻準備抬起的手,被一雙柔軟溫熱的小手抓住,一時間居然忘記了掙扎,或者說,他一向?qū)ε珶o動于衷的行事風格,讓他覺得不做任何回應,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第三章今生只為遇見你
  喬眀嬌的一雙手本就修長柔軟,根根瑩潤,如同蔥白一樣,和那只修長而帶著繭子的大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知道那些鉆石的價值?看起來是個行家!”
  聶輕鴻不動聲色地推開喬眀嬌的那雙小手,忍不住想去扯掉臉上的那片創(chuàng)可貼,聲音里帶著一種凜然的氣勢,就像是審犯人一樣。
  喬眀嬌迎上聶輕鴻那張沒有多少情緒的臉,眼看著他修長的大手就要扯去創(chuàng)可貼了,于是懶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雙眸子盯著他的手,有些擔心他會這么不給面子地撕下來。
  “我這里還有很多哦!”
  喬眀嬌心思一動。她的話讓聶輕鴻的臉不自覺地變得僵硬起來。她平日里演戲磕磕碰碰也是有的,包里準備了整整一打創(chuàng)可貼,除了Hello-Kitty的,似乎還有別的花紋的。
  聶輕鴻的手放了下來,他不理會前面張朝陽隱忍著腹痛似的悶笑,而是冷冷地看著喬眀嬌道:“回答我的問題!
  聶輕鴻沒有任何情趣地繼續(xù)保持威嚴,而喬眀嬌見他沒有再去撕創(chuàng)可貼,有些放松下來,很有成就感地坐直了身子,之后才回答他剛才的那個問題。
  “我學過寶石鑒賞。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些都是D級鉆石,成色頂級,F(xiàn)L的凈度。”
  喬眀嬌這么一說,那邊忍著笑容的張朝陽也不由得接了一句話。
  “好眼力!這些鉆石是南非礦產(chǎn)上為數(shù)不多的頂級鉆石,有兩顆分量極重的粉鉆,如果精心處理流入市場,每一顆至少可以賣到三億的價格。”
  這個數(shù)字遠遠超出喬眀嬌的預料,再聽得張朝陽那驕傲的口吻,自然是明白這些鉆石的重要意義。
  “所以你剛才應該偷偷貪污一顆,我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張朝陽這么說時,迎上聶輕鴻的眼神,趕緊閉嘴,好像有點太放松了啊。
  聶輕鴻看著喬眀嬌恍然大悟的樣子,補充一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喬眀嬌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就算是貼了一片可愛的創(chuàng)可貼都透露出一種威嚴和冷酷的聶輕鴻,很是認真地澄清道:“我可對這些東西沒興趣!
  喬眀嬌說這話時,眼角都帶著一種受了委屈似的嬌嗔,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是多么美麗動人。
  “沒說你!
  聶輕鴻一抬眼,正好和后視鏡里張朝陽的目光對上,張朝陽迅速轉(zhuǎn)移了視線,干咳一聲,踩下油門,開得更快了。
  “聶隊,你好像右邊臉頰也受傷了!”
  張朝陽好死不死地開口,不理會聶輕鴻那如同M16槍口的目光,好心得不能再好心地提醒道。
  喬眀嬌怎么會沒有聽出張朝陽話中調(diào)侃的意味,但還是忍不住湊過去看聶輕鴻右邊的臉頰,果然有一道血痕,雖然不明顯,但無疑也是樹枝刮的。
  “沒事,不用貼!
  聶輕鴻說得極快,喬眀嬌還沒有行動,便已經(jīng)被他那森然冷漠的樣子給鎮(zhèn)住了。
  前面的張朝陽快要抱著方向盤哭了,因為他快憋成內(nèi)傷了。
  “剛才……謝謝你。不然,我估計真的要抱著一堆鉆石等待世界末日了!
  喬眀嬌察覺到張朝陽的揶揄,倒是考慮到了聶輕鴻的面子,沒有勉強他,而是誠心感謝。她長這么大,演了那么多戲,什么俠女、英雄、白馬王子的還見得少嗎?但是唯獨這個黑面冷煞的男子,讓她有一種很真實的感覺。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聶輕鴻回答得中規(guī)中矩。喬眀嬌聽了覺得有些挫敗,這個男人完全是個絕緣體嗎?
  她陷入了沉默,微微皺眉,沒有注意到旁邊坐著的聶輕鴻眉心也一直緊緊地皺著!瓣犻L,豹子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
  突然,藍牙耳機里有個聲音響了起來,聶輕鴻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保持聯(lián)絡,隨時更新地址。”
  一路上,聶輕鴻在不停地下著命令,指揮部下做好準備工作,直到快要到達目的地時,才算停了下來。
  喬眀嬌不自覺地看著他的側(cè)臉,那種硬挺而果決的容顏,猶如上帝雕琢的藝術(shù)品一樣,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他的眼里是不是根本沒有兒女私情呢?他們到達的目的地是一片曠野,平地上停泊著一架直升機,機身旁邊站著一排鐵血男兒,他們荷槍實彈,穿著迷彩服,個個威風凜凜,臉上涂抹了油彩,猶如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猛獸。在看到吉普車到來時,他們一個個都露出了期待和信任的表情。
  隊長出馬,還不馬到功成?
  “到了,聶隊、喬小姐!
  張朝陽將吉普車很精準地停在了眾隊員的面前,他又快活,又精神地打開車門,那副殷勤的樣子,讓那邊站著的隊友們覺得有些奇怪,何時見過張副隊這么狗腿,儼然是一副隊長的司機模樣。
  喬眀嬌自然是要下來的,至于聶輕鴻,眉頭緊蹙,卻是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么問題,起身下車時,顯然忘記了臉頰上的創(chuàng)可貼。
  隊員們看到喬眀嬌下車時,已經(jīng)有些羨慕隊長英雄救美了,可等看到他臉上那片Hello-Kitty的創(chuàng)可貼時,險些拿不穩(wěn)手中的沖鋒槍。
  “隊長?”
  吳強沒忍住,差一點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沒錯,他們威風凜凜的隊長臉上,貼的創(chuàng)可貼,很卡哇伊。
  “嗯?”
  聶輕鴻瞇起眸子,用一種慣有的目光看著隨便走神的吳強。
  吳強眨眨眼,有些無辜地道:“隊長,我們都準備好了,隨時準備出發(fā)!”
  但是聶輕鴻的目光如同統(tǒng)領(lǐng)著森林百獸的獅王的目光,帶著威嚴和不滿,這些個兵蛋子今天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勁。喬眀嬌看著聶輕鴻盛怒的臉,有些小心翼翼,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那片創(chuàng)可貼確實有點影響他的形象啊。
  “張隊領(lǐng)她去那邊!甭欇p鴻一臉肅穆,吩咐等著看好戲的張朝陽。
  過了一會兒,他驀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怒喝一聲:“立定!”
  聶輕鴻并沒有任何狼狽的感覺,像是他的臉上只不過落了一片樹葉一般從容,尤其是他喊了那一聲立定后,環(huán)顧了所有的隊員一眼,那些個剛剛還滿臉八卦的隊員,頓時猶如被人下了咒語一般,昂首挺胸,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目不斜視。
  “很好笑嗎?”
  聶輕鴻目光凜冽如同刀刃一般,落在每一個隊員的臉上,只見他們眸子如同星子,璀璨明亮,但已經(jīng)沒有了那份嬉笑的肆意。紀律嚴明、服從指揮,這一刻在他們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回答我,好笑嗎?”
  他聲音鏗鏘有力,踱步看著自己的部下,統(tǒng)率萬軍的氣度,讓人儼然忘記了他的臉上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不好笑!”
  異口同聲,聲音遼闊,有一種鼓舞人心的氣勢。頓時,喬眀嬌感覺到如同身處金戈鐵馬的戰(zhàn)場一般,當然,那只是戲,縱使熒幕前的千軍萬馬,都難以匹敵此時的熱血沸騰。
  “大聲點,聽不到!”
  聶輕鴻再度環(huán)視一周,似乎這些就是最差勁的劣等兵一樣。
  “不好笑!”
  聲音比剛才的更有氣勢,似乎連周圍的蟲兒鳥兒都被嚇跑了,那種感覺肅穆、威嚴,似是空氣里都充斥著一種生死搏斗時才有的冷凝。
  “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三刻,還有兩個小時就要進行交易了,五分鐘時間準備,四點鐘方向,出發(fā)!”
  聶輕鴻對收斂了八卦心思的隊員感到很滿意,而后帶著一種不可侵犯的語氣,號召他的隊員們進行一場生死搏斗。
  頓時,喬眀嬌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幼稚,于是不由得多看了聶輕鴻一眼。
  他神情肅穆,一邊看著腕上的秒表計時,一邊抬頭看著隊員們魚貫而入,敏捷地鉆入機艙,那種姿態(tài)何曾受過她的影響。
  這個對于喬眀嬌的魅力無動于衷的男人,讓喬眀嬌對他更多了一份欣賞和在乎。
  也許他不是她想象中的另一半,但是他卻已經(jīng)闖入了她的內(nèi)心,那種負責而認真的工作態(tài)度,那種凜然而果決的處事風格,那種波瀾不驚的氣度,正是喬眀嬌所欣賞的男子該擁有的。
  “聶隊!睆埑柨粗D(zhuǎn)身就要上機艙的聶輕鴻,終于耐不住性子叫出聲來。
  聶輕鴻轉(zhuǎn)身看著他時,臉上帶著慣有的肅穆:“你送她到特警隊去!
  這一下張朝陽不樂意了,他一個堂堂的副隊長,緝毒辦案的核心人物,竟然讓他送女人回去?!
  “喂,姓聶的,你當我是個擺設(shè)嗎?”
  張朝陽看了一眼喬眀嬌,快步跟了過去,對喬眀嬌露出一個笑容道:“美女,你自己跟特警隊回去吧。”
  那邊全副武裝的特警人員,顯然已經(jīng)準備回去,張朝陽說完就走,生怕聶輕鴻就此把他留下來一般。
  聶輕鴻似乎對于張朝陽的反應見怪不怪,而是看了一眼他鉆入機艙內(nèi)的身影后,即刻就要跟上。
  喬眀嬌不由得著急起來,這個男人似乎已經(jīng)將她遺忘了一般,難道軍人紀律嚴明,感情也是遲鈍的嗎?
  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他就此離去,或許她不過是他辦案生涯中一個小小的意外,一轉(zhuǎn)眼即會消失的路人甲而已。
  那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聶輕鴻!
  喬眀嬌在聶輕鴻就要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快步走了過去,表情認真而嚴肅,看著他臉上留下的那個屬于她的記號,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雙眸子卻帶著一種少有的肅穆,肅穆得讓聶輕鴻的臉上微微出現(xiàn)了淡淡的疑惑。
  “我叫喬眀嬌!
  喬眀嬌認真地自我介紹完后,迎上他那雙冷酷卻明凈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的名字,聶輕鴻或許不會知道,但是她主動說出真實姓名的原因,他應該已經(jīng)明了了吧?
  “剛才抱歉,害你被笑!眴瘫b嬌認真地道歉,看著那張英俊的臉上,Hello-Kitty似乎在對她微笑一樣。
  “時間到了,再見!
  喬眀嬌看到了聶輕鴻的眼底閃過躲避的光芒,除卻正義凜然之外,除卻冷酷無情之外,他似乎轉(zhuǎn)身太快。
  “聶輕鴻!”
  喬眀嬌再喊一聲,帶著一種淡淡的甜美與嬌嗔。聶輕鴻的步伐沒由來地一頓,他沒有轉(zhuǎn)頭,而是喬眀嬌快他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還有事?”
  聶輕鴻皺著眉,那英俊的臉上,雖然嚴酷,喬眀嬌卻感覺到了他的凜然與刻意保持距離的冷漠。
  突然間靠近他,在聶輕鴻還沒有來得及弄明白她要做什么時,喬眀嬌伸出手道:“我?guī)湍闼合聛,免得他們笑話你!?br/>  那語氣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小妻子一樣,喬眀嬌知道什么叫一鼓作氣,不給聶輕鴻后退的機會,手指已經(jīng)觸摸到了他臉頰上的創(chuàng)可貼。
  “別動哦,會疼的!
  喬眀嬌意識到聶輕鴻可能會后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這樣生猛直接的態(tài)度,讓原本鉆入機艙沒有等到隊長現(xiàn)身的隊員們,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聶輕鴻身子有些僵直,喬眀嬌認真地看著那片創(chuàng)可貼,小心翼翼撕開的同時,唇瓣微微張合,溫暖的氣息落在聶輕鴻的頸項上,從后面看,一柔一硬,竟是一幅美好得令人妒忌的畫面。
  黃三沒忍住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腦袋就再也不愿意轉(zhuǎn)回來。張朝陽直接擋住了門,一邊吳強忍不住也站了起來。
  “好了。”
  喬眀嬌一笑,對聶輕鴻的配合感到很滿意,就在她兩眼帶著笑意,手指拈著撕下來的創(chuàng)可貼,似乎就準備離開時,她突然間的一個動作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并不是喬眀嬌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卻是最讓她臉紅心跳又非做不可的事情——
  柔軟的唇瓣,觸碰到那豐潤的曾經(jīng)粗魯?shù)匚沁^她的雙唇時,她眸子明亮,帶著一種貓兒偷到了腥似的得意和開懷。
  “加油,保重!”
  聶輕鴻的臉,鮮有地僵硬了,或者說是石化了。英俊冷酷的臉上那種情緒,和氣惱相比,更多的像是愣住。在刺眼的燈光下,看不出他麥色的皮膚上是否浮現(xiàn)紅暈,但是喬眀嬌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絲尷尬。
  “完了完了,隊長被吃掉了!”
  吳強終究沒有忍住,開口說出的話,讓原本肅穆的隊友們更是好奇地想奪艙門而出,張朝陽更是在聶輕鴻冷著臉走過來時,趕緊推了一把身邊礙事的吳強。
  “各就各位,快!”
  從來沒有人像這一次這么聽張副隊的指揮,別看他一派威嚴,長相俊朗,很有正義感的樣子,人可有點不著調(diào),與冷酷嗜血的隊長相比,這張隊長的威懾力可就差遠了。
  喬眀嬌看著與自己擦身而過的聶輕鴻,那高大的身影僵直而快速地離開,步伐矯健得讓她感覺他在逃避,心里隱隱有些落寞,這樣,他會記得她嗎?飛機的螺旋槳掀起巨大的旋風,綠色的羽翼在夜色中騰空而去。機艙里,正襟危坐的隊員們,昂首挺胸,抱緊了手中的沖鋒槍,但是氣氛卻并不是壓抑的冷酷,更不是那種奔赴險境的緊張。
  聶輕鴻的目光帶著寒冰,環(huán)視一周。
  “一個小時后,達到目的地,任何人不許再開小差,明白嗎?”聶輕鴻擲地有聲地道。迎上一雙雙明亮的眼睛時,他的目光還是沒有剛才那么冷酷威嚴,不自覺地閃了一下。
  “明白!”
  雖然個個如臨大敵似的謹慎模樣,但這嘹亮的回答,怎么聽都有些裝模作樣的意味呢?
  “嗯,休息。”
  隊長一聲令下,大家識趣地閉上眼睛,但是誰睡得著啊,吳強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看到副隊長張朝陽索性兩只眼睛都睜著,目標正是他們的隊長大人聶輕鴻。
  聶輕鴻一臉淡然地閉目休息,喉結(jié)微微聳動,就像是一只威風凜凜的雄獅一般,散發(fā)出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從容不迫的氣場。
  吳強收回視線,看到黃三也睜開眼睛瞅過來,想笑,但忍住了。
  “都看夠了沒有?”
  突然,聶輕鴻一聲冷哼,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但是卻證實了一件事——他們隊長大人終于有不淡定的時候了。喬眀嬌坐在特警隊的車上,不理會兩個已經(jīng)第N次看著自己的特警隊員,顯然他們看到了她真實的身份證,也知道她是誰了。
  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獲得聶輕鴻的聯(lián)系方式。
  “他們是上面派來的,具體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不能透露,也不知道!
  男特警的答案在喬眀嬌的意料之中,她有些后悔,剛才應該更厚臉皮一點,要了聶輕鴻的聯(lián)系方式。
  但是她知道,這基本上不太可能。
  麗江之行,給喬眀嬌的人生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她身邊的那些人,沒有人知道她經(jīng)歷過一場黑白分明的相遇,生死劫難的動情!癑ioce,就算是為了進軍好萊塢,奪得奧斯卡獎,也不用這樣夸張吧?”
  身為喬眀嬌的經(jīng)紀人,Leo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擔心。
  休假回來后,喬眀嬌工作更加賣力了,比之年輕時的動人與清純,現(xiàn)在更有幾分老練與從容,美麗如她,擁有了比三年前更多的粉絲。
  別說粉絲們激動,經(jīng)紀人激動,導演激動,就連喬老夫人都不得不為孫女兒驕傲了。
  但是這也不是件事,眼看夏嵐已經(jīng)五歲了,媽媽肚子里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即將出生,而將要過二十九歲生日的喬眀嬌,感情生活卻越來越平靜。
  “我是想趁年輕的時候多賺些養(yǎng)老金!眴瘫b嬌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很是認真的樣子。但是誰會相信喬家的女兒需要賺養(yǎng)老金呢?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閑下來,總會想到那么一個人,一個出現(xiàn)在她精彩的人生里,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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