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心中的大夜國師陳遇白,是一個超然的存在。他沒有親人,沒有嗜好,沒有弱點,沒有表情,冷如謫仙。 他此生唯一的劫數(shù)便是--紀(jì)小離。從十年前,他與她初識的那天起,他便知這個癡傻蠢萌的丫頭與他一生有深重糾纏。 他太明白不過:紀(jì)小離只是那些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無足輕重,就像世人需要的只是能繼承玄武令、守護(hù)大夜之人,而沒有一個人需要的是他陳遇白。 縱使那些人將她看輕,還有他呢。而這世上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會一心只維護(hù)她一人。 "一生太長了,只有這大夜天下與國師之位,總是寂寞。我遇到一個人,與我一般孤單,卻比我快樂千倍。" 她是上天給他的,雖幾乎沒有優(yōu)點,但命里相逢,是上天給他的補(bǔ)償。 人世孤獨,與你共度。 作者簡介: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北方身形的江南女子。相信命運,相信奇跡,相信每個女孩都是公主,相信筆下的故事可以給相同經(jīng)歷的人力量。 其以“流光”系列作品驚艷晉江原創(chuàng)文學(xué)城,隨后的“心甘情愿”系列及“暗夜”系列均摘網(wǎng)站積分榜桂冠,并贏得全網(wǎng)銷量金牌。 其最新作品《子時》《我懷念的》即將推出,敬請期待!目錄: 第一章 黑衣少年伏在地上,額頭貼著幽涼的白玉地磚,心頭更涼。他知道那錦囊里是什么。是他陳遇白的劫數(shù)。 第二章 “師父在上!徒兒……徒兒在下!”從小立志修仙的小少女激動得語無倫次。 第三章 漫長而安靜的普通下午,窗下桌上日光映下窗欞的圖案,金線繡著祥云圖案的冰綢薄簾半卷,榻上年輕的黑衣男子將蹭仙氣的小少女緊緊摟在懷里。 第四章 千密花是紫色的,很漂亮,每到傍晚,遠(yuǎn)處是落霞,千密花連天的一片,比霞光還要動人。 第五章 不管他如何懷念,在院中一站便是一整個明月夜……都沒有再感受過此時這般柔軟的清風(fēng)拂 面。一如他這一生最鮮衣怒馬的歡喜。 第六章 “紀(jì)小離,”他忽又開口道,“以后……你就跟著我吧。”跟著我,雖則我亦是無依無靠,但護(hù)一個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第七章 “渡仙氣給你,要不要?”他這個時候已無法思考,順口說道。第一章 黑衣少年伏在地上,額頭貼著幽涼的白玉地磚,心頭更涼。他知道那錦囊里是什么。是他陳遇白的劫數(shù)。 第二章 “師父在上!徒兒……徒兒在下!”從小立志修仙的小少女激動得語無倫次。 第三章 漫長而安靜的普通下午,窗下桌上日光映下窗欞的圖案,金線繡著祥云圖案的冰綢薄簾半卷,榻上年輕的黑衣男子將蹭仙氣的小少女緊緊摟在懷里。 第四章 千密花是紫色的,很漂亮,每到傍晚,遠(yuǎn)處是落霞,千密花連天的一片,比霞光還要動人。 第五章 不管他如何懷念,在院中一站便是一整個明月夜……都沒有再感受過此時這般柔軟的清風(fēng)拂 面。一如他這一生最鮮衣怒馬的歡喜。 第六章 “紀(jì)小離,”他忽又開口道,“以后……你就跟著我吧!备遥m則我亦是無依無靠,但護(hù)一個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第七章 “渡仙氣給你,要不要?”他這個時候已無法思考,順口說道。 第八章 可是再蠢笨的人也是父母生的不是嗎?她想見一見他們,否則連她自己都在心底里偷偷的懷疑……是不是真的因為她太笨了,所以連生她的人都不要她? 第九章 此刻他只愿自己能夠永遠(yuǎn)強(qiáng)大,能夠護(hù)她一生如此不知憂愁。人世孤獨,與你共度。 第十章 她死或者活著都不要緊——這人間的日子長或者短,又有什么關(guān)系?重要的從來都是兩個人相依相守而已。 第十一章 清冽的男子氣息稍縱即逝,只留唇上一點余溫,涼涼的又燙燙的。抬頭她家?guī)煾敢颜驹谝徊介_外,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神色,她卻越看越覺得溫柔親切。 第十二章 白玉如意,挑起了火紅蓋頭。那張瑩瑩如玉的小臉,與那雙冰雪千里的眸,終于相見。 第十三章 想來他一向自以為孤僻清冷,也不過是以往沒有人使得他熱鬧罷了。 第十四章 你問我如何維護(hù)她?便是如此——有我在前為她遮風(fēng)擋雨,旁人對她的一句調(diào)笑都不被允許。 第十五章 “他是哀家的獨子、先帝最寵愛的幼子——臨江王慕容江山。”她握著小離肩膀?qū)⑺D(zhuǎn)至面前,“他是你的父親!小離,哀家是你嫡親嫡親的祖母啊!” 第十六章 他從腰間抽出隨身佩戴的玄鐵劍,劍柄交到她手中,他手握劍鋒一抹而過,削鐵如泥的寶劍割開了他的掌心。 第十七章 這世上再精妙的算計,也是算人不算己,身在世俗便難逃悲歡離合,惟愿你們都能遇見一個人,一生只被他一個人算計,甘之如飴。 番外一 驚鴻只一瞥,愛到死方休。 番外二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番外三 這一生都只為你。1、長著翅膀的大灰狼說每個女孩都是公主,于是她筆下所有的公主都遇見了最帥氣的王子,于是我們也邂逅了最美的愛情!栋资撞幌嚯x》,陳遇白和紀(jì)小離,一個七竅玲瓏心,一個癡傻蠢萌,卻恰恰是絕配。他們帶給我們不可多得的歡笑與溫暖。情之所契,如鈴合歡;幸而有你,此生不換。 2、有小離的故事總是歡樂大過悲傷,這么單純美好的姑娘,很少見了。單純?nèi)缧‰x遇上腹黑陳遇白,真是天注定的?v使陳遇白心機(jī)深沉,算計天下人,卻算計不了小離,只因她純凈如稚子,是他在這紛雜的世間難得的凈土。 3、愛情是什么?愛情就好像突然有了鎧甲,又好像突然有了軟肋。不管是在“流光”,還是在“暗夜”,小白、小離的感情都是最簡單的、沖突最少的;蛟S是因為一個太傻,只跟著另一個走,更是因為兩個人都只跟著心走,所以絕無旁騖,也才更溫暖美好吧。大夜國的男孩子在四歲生辰那日都要批一批命格,普通人家找個街頭巷尾的算命攤子給孩子算一算前程,而似夜國第一將門、鎮(zhèn)南王府的小世子這等金貴身份,自然是要請大夜國師來鄭重卜卦推演的。 這一日一大清早,鎮(zhèn)南王府的中門大開,兩隊親兵前呼后擁著一輛華蓋馬車駛出。那裝飾云母的雙駕馬車鎏金雕花,車身涂黃金五彩,是鎮(zhèn)南王妃的陣仗。車馬一路駛出城門,穿過寒冬冷風(fēng)吹拂的上京近郊,一個時辰后,緩緩?fù)T诹藝鴰煾拇箝T前。 國師府早已派了人等在那里恭候鎮(zhèn)南王妃與小世子大駕。馬車停下,王妃攜著一對孩子下車。她左手牽著的是她唯一的嫡子--鎮(zhèn)南王世子紀(jì)南,生得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一襲湛藍(lán)色錦袍清貴爽朗,更顯得他身姿若松,小小年紀(jì)便已是一身氣度。 王妃右手里還牽著一個,是個小女孩,看著與小世子差不多年紀(jì),亦是眉目如畫,穿著一件與小世子同式樣的紅色錦袍。那大紅顏色喜慶熱鬧,襯得她圓圓的小臉更加白嫩生動,小姑娘笑起來兩個淺淺的梨渦,當(dāng)真玉雪可愛。 王妃牽著一對金童玉女般的小人兒緩步進(jìn)府,國師大人已在內(nèi)等候。雙方見了禮,國師見小世子一雙眼睛生得黑白分明,雖盈著稚氣卻是清澈無邪,隱隱承襲了鎮(zhèn)南王紀(jì)霆那傲骨虎威,又更添堅韌風(fēng)骨,不由得緩緩點頭,贊了聲"好"。 鎮(zhèn)南王妃心中一喜,問道:"還請國師大人指點一二,我這個孩子好在哪一處呢?" 國師捋著花白的胡子,目中帶笑,望著紀(jì)南批道:"將星臨世,光耀大夜。" 這命數(shù)對于紀(jì)南這樣的將門虎子來說當(dāng)然是極好的,鎮(zhèn)南王妃乍聽之下也是面露喜色,只是再一想她唯一的心頭肉命中注定征戰(zhàn)沙場,當(dāng)娘的又不免眼中一黯。 大人們這廂說著話,紀(jì)南始終立在母親手旁,安靜守禮。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卻被四個字四個字的"武勛卓越""功耀后世"繞得不耐煩,掙脫了乳母的手跑來跑去地玩。 國師身后那個黑衣的冷眉少年、剛才被稱作"國師大人關(guān)門弟子"的,她跑過去扯人家袖子,聲音清脆地問道:"小哥哥,你除了給國師大人關(guān)門還會什么?你會不會算命?" 這就是陳遇白第一次見到紀(jì)小離的情景:平常的一天,除了天氣特別好以外沒有什么特別,無聊的人來批無聊的八字。他昨夜整夜觀星,有些疲憊地站在師父身后見客,那張后來風(fēng)靡了上京萬千春閨少女的俊顏此時嬰兒肥尚未全褪,卻已是眉目清冷,尋常人見了連盯著看都不敢,白胖如同水中鮮出藕節(jié)的女孩子不知哪來的膽,竟伸手就抓住了他那身月光都不敢沾染于上的黑色冰綢袍子。 少年陳遇白瞇了瞇狹長鳳眸,頓時周身寒氣大作。 可那截鮮藕完全不知死活,仰著頭望著他表情別提多么呆傻。倒是紀(jì)南立刻走了過來--這個許多年后令大夜四周鄰國聞風(fēng)喪膽的神武大將軍王,這時還是個俊俏溫和的小男孩,他拉開了鮮藕的手,低聲地向陳遇白賠罪:"她年幼不懂事,冒犯了閣下,還請閣下見諒。" 紀(jì)小離被紀(jì)南拉著手,好奇問:"這個小哥哥只負(fù)責(zé)關(guān)門嗎?就像阿香專門給公主娘娘打簾子一樣?" 陳遇白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公主娘娘指的自然是當(dāng)今圣上的胞姐艷陽公主,整個大夜國都知道艷陽公主自請為鎮(zhèn)南王小妾的故事,陳遇白當(dāng)然也知道,所以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被比成了給小妾打簾子的三等婢女。 冷眉冷眼的少年忽然笑了。 那樣冷峻如同冰海雪原一般的眉眼,這樣輕輕地一笑,竟像是千萬樹的梨花同時開放,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驚艷。 "把你的八字告訴我,我來替你算一算。"微笑著的陳遇白對紀(jì)小離說。 就讓他來算一算,這截看上去鮮嫩多汁的鮮藕適、合、哪、一、種、死、法! 三個孩子這般動靜,國師與鎮(zhèn)南王妃都看了過來。 紀(jì)小離笑瞇瞇地把袖中藏了一路的紙條遞給陳遇白,那上面寫著她的生辰八字--母親說女孩子輕易不能算命,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修成神仙啊! 陳遇白嘴角還勾著那個冷冷笑意,掃過那紙上八字一眼,袖中攏著的指尖輕輕掐動,然后他頓了頓,那笑意忽蕩然無存。 怎么會……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不會算?"紀(jì)小離一眼不眨地盯著他,著急地催促。 紀(jì)南拉住小離,小聲斥責(zé)她不可如此無禮。紀(jì)小離挨了訓(xùn),撅著嘴勉強(qiáng)地說:"那好吧……沒關(guān)系的,小孩子都好笨,我也背不出書……這樣吧,等你長了國師大人這么長的胡子,你就會算命了。"如此寬慰大度,她都被她自己感動了。 可那被安慰的人臉色更差了--陳遇白緊緊抿著唇,一向冷清自制的眸中竟克制不住地流露出惶惑。 是的,鮮藕沒說錯,他算不出來……他陳遇白家學(xué)淵源,自拜入國師門下更是日夜鉆研命理之術(shù),當(dāng)今夜國比他相術(shù)高明之人不出五個,可眼前明明白白的八字、又傻又蠢的白嫩丫頭,他卻覺得仿佛有一道無形高墻將她的前塵后事阻隔在外,一切都在他眼前,卻又遙不可及。 算不出來歷,算不出生平,算不出將來……他竟然算不出來! 那雙冰海雪原一般的眸子緊緊鎖著自己,小離雖懵懂卻也覺出不好,害怕地退了兩步,一扭頭往王妃身邊跑去,撲進(jìn)了乳母的懷里。 國師大人溫厚的聲音這時不急不緩地響起,"遇白,你過來。" 少年收回目光,白著臉走過去,沉默地跪倒,"師父……徒兒學(xué)藝不精。" 國師聽他這樣說,不知為何卻笑了起來,也不叫心愛的小弟子起身,笑吟吟地對鎮(zhèn)南王妃說:"王妃娘娘,女兒家金貴,輕易不排八字。若不嫌棄的話,老朽為令愛看看相如何?" 王妃自然說好,溫柔地喚養(yǎng)女:"小離,來母親這兒。" 苦著一張臉的小丫頭從乳母懷里下來,王妃替她拉了拉身上衣裳,柔聲對她說:"乖,不怕,去給國師爺爺看看你。" 小離性格頑劣,本就不是怯懦的孩子,得了王妃娘娘的安撫,她大大方方地走到國師大人面前,還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 小小的女孩子穿著喜慶活潑的紅顏色,雪白柔嫩的臉頰上一雙清澈無邪的眸子,國師大人和善的目光里帶著笑,認(rèn)真端詳了她良久。 "花開之象,禎祥吉慶;鸞鳳相合,福壽圓滿。是個好孩子。"國師大人和藹地說,從袖中變戲法似的拿出個錦囊放到懵懂的小姑娘手里,"這是給你的。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打開,要等到十年后,你簪發(fā)禮的時候方能打開。" 小女孩捧了那金線繡了祥云圖樣的錦囊,高興地點了點頭答應(yīng)。 兩個孩子都得了好批示,王妃高興不已,連連向國師大人道謝。一時間堂中眾人都?xì)g天喜地的,只有還跪在地上的陳遇白,整個背已經(jīng)被汗打濕。 他當(dāng)然不是學(xué)藝不精。 他當(dāng)然知道:以他的命理之術(shù),他算不出來的人只有一種可能--算人不算己。這個又傻又蠢的丫頭,與他一生有深重糾纏,因而他才會算不出來。 黑衣少年伏在地上,額頭貼著幽涼的白玉地磚,心頭更涼。 他知道那錦囊里是什么。 是他陳遇白的劫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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