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作者根據(jù)真實(shí)背景創(chuàng)作、描寫美國西部狂野生活的奇幻作品。當(dāng)我們讀慣了日本、歐美作家筆下的懸疑推理、以愛情親情友情為主旋律的小說后,這部原生態(tài)描寫美國西部風(fēng)土人情的作品肯定會讓您眼前一亮。書中通過中美混血兒武駿的視角,描寫了一群性格各異的工友,還有風(fēng)情萬種的脫衣舞女郎、粗暴的酒吧保鏢、死亡工友的困難遺屬等極具鮮明個性的角色,原汁原味地還原了現(xiàn)實(shí)中美國西部石油工人的生活面貌。 武駿是個出生在杭州的中美混血兒,他在加州跟著祖父母上完高中后,升入加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數(shù)學(xué)系。大學(xué)畢業(yè)后,武駿意外地成為美國懷俄明州巖泉鎮(zhèn)的油田工。在那里他學(xué)會了如何與美國佬打交道,如何與酒吧辣妹拍拖,還親眼目睹了石油開采對環(huán)境的破壞,甚至聞到了安全事故中被灼燒的人肉味道。朋友的死亡,公司的黑暗行為,女友的背叛……引發(fā)了武駿內(nèi)心深處的變化。故事以武駿這個年輕的中美混血兒的視角,向中國讀者展示了少見的美國油田藍(lán)領(lǐng)階層的生活,以及他們的困難和心情。哪里有不同的人,哪里就會有獨(dú)特的愛情、仇恨、同情、歧視……這就是全球共同的故事! ∧夸洠骸 〉诎苏陆芤聊菖c瘋狂的克萊德 第九章訪問牙醫(yī) 第十章人形的拳擊沙袋 第十一章黃金牙 第十二章甘露 第十三章凝析油 第十四章還是好運(yùn) 第十五章摩西的遺囑第一章俄克的大虎牙第二章塞拉第三章籌集善款活動第四章丙烷人第五章賈斯敏第六章懷俄明翻滾第七章我就在考慮考慮……第八章杰伊妮與瘋狂的克萊德第九章訪問牙醫(yī)第十章人形的拳擊沙袋第十一章黃金牙第十二章甘露第十三章凝析油第十四章還是好運(yùn)第十五章摩西的遺囑第十六章往西走尾聲第五章 賈斯敏“嗨,小李,俄克!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野馬酒吧?我的目的很簡單,喝醉,找個大奶子的辣妹。”樹冠跟他們說。那天圣誕油富的大卡車一半都在修理廠維修,很多油田工不能出門,只好留在堆場干零零碎碎的活,清掃、整理工具和設(shè)備,不到四點(diǎn)半就結(jié)束了。俄克回答:“不啦,我昨晚玩得太累了。你們倆去好好樂一樂吧!”武駿說:“喝酒我能理解,但是去野馬酒吧找辣妹?不太可能吧。”“哦,我們都很明白巖泉的妹妹弟弟比例很低,使得找辣妹是有挑戰(zhàn)性的。不過,如果現(xiàn)在去野馬那里,最起碼會有選擇的機(jī)會。”樹冠說。“什么機(jī)會?”武駿跟樹冠說,“我去喝酒是可以的,對小妞的評價,到了再說吧。”俄克準(zhǔn)備回家,上車時笑著喊道:“我哥會說,你們可別從丑八怪樹上摘水果!嘿,你們兩個狗雜種,明天見!”開往野馬酒吧的路上,武駿設(shè)想著一個又胖又多汁的妓女跨到樹冠身上,前搖后晃,汗珠子從她的臉上流到她巨大的奶子上,人肉做的兩個錘子在他的臉上來回擺動,偶爾碰到他的鼻子或前額。也許人家想知道,樹冠的豐滿肚子會不會礙事,妨礙下半身的活動?不會啦,事情自然會解決。樹冠在男廁所小便時,出來的聲音跟消防水管似的,據(jù)說他龐大的陰莖會讓賽馬臉紅。武駿腦子里的影像令他自己覺得很尷尬,努力想把它們排除出去。色情影像中的男主角樹冠打斷了武駿的思路:“最近你跟摩西一起出去喝酒了嗎?”武駿回答:“我最后一次跟他喝酒是我們在酒吧談到俄克牙齒的時候。”樹冠說:“哦。從那時摩西好像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是什么原因,話也少了。”武駿也同意樹冠的看法:“是的?赡芩谒伎际裁词虑榘伞”“也許他在忙著印第安族的事。”“印第安族的事?”樹冠跟武駿解釋:“沒錯,他是印第安人的混血兒,他爸就是肖松尼族人。”他們把車停在野馬酒吧停車場時,天已黑了。武駿曾經(jīng)用第二個月的工資買了福特F150小型輕便卡車。當(dāng)時他也買了一個斯特森牛仔帽,一出門就帶上。武駿和樹冠坐在酒吧的后面。酒吧里已經(jīng)坐了五六桌客人,都是年輕、粗魯又邋遢的油田工。在酒吧的前面只有兩桌靠窗戶的人,這些客人是兩隊妓女,穿的裙子很短,來野馬酒吧的路上一定凍死了。女孩子都在喝瑪格麗塔雞尾酒。男人的桌子承受著很多的半加侖啤酒杯的壓力。男女都在匆忙地點(diǎn)酒,都在加快喝酒的節(jié)奏,趁著歡樂時光還沒結(jié)束。樹冠也想趁歡樂時光的特價多買一點(diǎn)兒酒,跟女服務(wù)員說:“親愛的,給我們拿四壺啤酒過來!”“抱歉,我只能給你們一壺一壺拿。”她還挺可愛,武駿心想。這個服務(wù)員穿的襯衫口袋上寫著她的名字——賈斯敏。“嗨,賈斯敏,我們很渴。最起碼能不能給一個人一壺?”武駿故意地叫了她名字。“我們認(rèn)識嗎?”賈斯敏問道。“哎喲,你真讓我傷心!你已經(jīng)把我忘了?上輩子你是我的情人,我的亞洲女王。”武駿一開口,覺得自己這樣開玩笑有點(diǎn)兒傻。賈斯敏給了他一個克制的微笑。“好吧,我給你們把啤酒拿過來。只能一個人一壺,明白了吧!”賈斯敏知道因為自己的冷淡態(tài)度,拿到的小費(fèi)會減少,但她怎么也不能放松警惕。高中三年級開學(xué)前的那個夏天,她住在臺灣的舅舅家,住下不久被她表哥的朋友強(qiáng)奸了。那件事之前賈斯敏一直迷戀著她的表哥,一個二十五歲的聰明又英俊的男人。但當(dāng)賈斯敏告訴他被他的朋友強(qiáng)奸的事時,表哥說大概是賈斯敏勾引了他。賈斯敏聽后很傷心,此后變得悲傷憂郁,整個夏天躲在屋子里像一個隱士。跟舅舅家里人吃飯的時候也沒有食欲,當(dāng)悶在屋子里的時候,甚至開始懷疑強(qiáng)奸的事情是否怪自己。賈斯敏回美國時,身體消瘦,心情沉重,她的家人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他們送到臺灣去的女兒。賈斯敏再沒對別人說起強(qiáng)奸的事情,對她的姐姐不能說,對她的父母更不敢說,她很害怕他們也會怪她。她慢慢地把這件事的記憶從腦子里洗掉。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女孩子了。“她才是個辣妹!”武駿跟樹冠說。“我真不明白,你們怎么會喜歡亞洲妞子?”樹冠心不在焉地說著,他盯著靠窗戶那邊的桌子。“樹冠,你閉嘴吧!她比你在觀察的那些豬牛妓女漂亮多了。”武駿向窗戶那邊點(diǎn)頭。“那也不一定。對我來說,亞洲奶子太小了。你瞧瞧,穿紫色毛衣的那個。”“你的意思是那個酗酒的紫色鯨魚嗎?頭重腳輕的那個?”“沒錯!胸重腿輕!哈哈!我去自我介紹下。跟我一塊兒去嗎?”“她們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孩子。樹冠,你去好好玩兒一趟吧!”樹冠把酒喝光,抬起肚子掖好襯衫,走向穿紫色毛衣的女人和她同事的桌子。“你們兩位美女,是從哪兒過來的?”“雷諾。嘿,你這個大男孩,有什么禮物要給我們嗎?”“哦,有啊!一個超大的禮物,可是我可不能在這里把它露出來給你們看,不然酒吧里的男人就太自卑了。”樹冠坐在紫色妓女身邊,伸出左胳膊摟著她。他把右手伸到她脖子附近開始笨拙地?fù)芘捻楁,眼光聚焦在下邊的乳溝上?ldquo;如果我是個老練的登山者,我一定會爬到你那兩座很漂亮的山上好好過日子。”“別傻了,寶貝兒!你要跟我上床嗎?”“要多少錢?”“兩百五。如果你把你的朋友一起帶來的話,我們會給你們一個歡樂時光的折扣,倆人四百,怎么樣?”“不用了,他沒心思玩兒。兩百五可以做什么?”“隨你便。一個小時完成就行。”“好啊,咱們走吧!哦,你最好拿幾塊那些東西。”樹冠指著桌子上的黃油塊。“我為什么需要那些東西?”“作為潤滑劑唄。”樹冠笑了笑,“你可不知道我弟弟有多大,哈哈!”兩個人站起來,紫色毛衣的妓女牽著樹冠的手帶路,走到野馬酒吧的大門那兒,她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警車。“我可以借我朋友的F150輕便卡車,怎么樣?”樹冠雖然老夸口說他自己是花花公子,其實(shí)他在這方面嘴不夠油,有一點(diǎn)兒笨。“是嗎?你朋友的車大概還不錯,但是不如咱們用我的吧,會舒服一點(diǎn)兒。”女人指著一輛停在遠(yuǎn)處的藍(lán)色日產(chǎn)輕便卡車?yán)那屣L(fēng)房車。“酷!”他們往清風(fēng)房車走過去時,樹冠把手從女人的肩膀挪到她后腰,開始摸她。他很努力地想把手指頭弄到裙子里,但裙子是緊繃的,巨大的手被關(guān)在外面,肥大的手指頭只好在女人屁股的右半球赤道上乖乖地打拍子。到了清風(fēng)房車前,女人把門打開進(jìn)去了,車很明顯地向下跌了一點(diǎn)兒。樹冠跟著進(jìn)去,車“嘎吱”一聲又跌了幾公分。在酒吧里,武駿已開始喝占邊波本酒。賈斯敏過來了。“再來一杯嗎?你朋友去哪兒了?”“好啊,給我一杯雙份的。我朋友說他今晚需要找個妓女,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呢?你需要女孩子嗎?”“對那種女孩子,我不感興趣。”武駿很認(rèn)真地回答。“我以為你們男人有時候都需要發(fā)泄或者發(fā)射什么的,不是嗎?我去取你的波本吧。”賈斯敏走開的時候,武駿認(rèn)為在她臉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微笑。她是在開玩笑嗎?武駿暫時把在外面的大朋友給忘了。當(dāng)時,樹冠正在用強(qiáng)烈的性欲力量上下左右猛烈搖動著這輛1500公斤的清風(fēng)房車。“你的占邊,給你。”賈斯敏把酒放在武駿面前。“賈斯敏小姐,給小龍先生介紹了一位占邊先生!”武駿喝了酒就覺得自己很聰明。“哦,你的名字叫小龍,是嗎?”“是的,在公司里大家都叫我李小龍。”“噢?我太榮幸了!”“真的真的,是這么叫我的。其實(shí),很不好意思,我們剛進(jìn)來的時候我沒說實(shí)話,我從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我去年過來的,在社區(qū)大學(xué)上學(xué)呢。晚上在野馬打工。”“你學(xué)什么專業(yè)?”“你猜猜,你這個小機(jī)靈鬼!”“嗯,我看,你這個亞洲的乖乖女,學(xué)數(shù)學(xué)嗎?我也比較喜歡算數(shù)。說到數(shù)字,你告訴我你的手機(jī)號碼,成不成?”武駿開始逗她了。“哈哈,不成。你太可笑了吧!”賈斯敏對他索要手機(jī)號不置可否。“大家都來這一套,你知道吧?數(shù)學(xué),我們亞洲人都很厲害,對吧!我爸是臺灣人,挺嚴(yán)肅的。每天吃完晚飯,他讓我背唐詩,做一些數(shù)學(xué)難題。因為這個我討厭數(shù)學(xué),我現(xiàn)在上醫(yī)學(xué)預(yù)科的課程。”“醫(yī)學(xué)預(yù)料的課程?賈斯敏大夫,多性感!其實(shí),我本來是學(xué)數(shù)學(xué)專業(yè)的,我們可以相互給對方上課,我教你數(shù)學(xué),你教我解剖學(xué)。咱們也可以扮成醫(yī)生玩兒,多好!”“去你的吧!”賈斯敏不自然地笑了。意思是你是客人,你花錢買酒,謝謝你的消費(fèi),我要給你的不會超過一個小微笑。今晚就是,以后也一樣。賈斯敏走開了,到了另外一個桌子。武駿從后邊看她的小巧緊湊的身體,覺得她真是一個辣妹,但事真多。她會不會是同性戀?武駿看見了樹冠的巨大身軀從大門那里走過來。他笑容滿面,控制不住自己的快樂。“野牛的神奇大球球。我不想夸自己太多,可是,我很可能毀掉那個女人的一生。從跟我上床的今天開始,別的男人根本滿足不了她的性欲。唉!小龍,你在這兒獵艷怎么樣了,走運(yùn)了沒有?”“啊,對了,你瞧,這么多辣妹,她們在搶我身體的時候,我只能一個人保護(hù)自己。”武駿的語氣充滿諷刺。他心想,這時候你正跟那條紫色鯨魚在開天辟地,或者在引發(fā)海嘯什么的。“我不逗你,你說,你跟那個日本小姐好了沒有?我知道你喜歡追東京的辣妹,對吧?”“她不是日本人,是臺灣出生的。”武駿有點(diǎn)討厭他的大朋友,“也沒跟她好。我估計她是同性戀。”“行,那我也完成了任務(wù)。咱們走吧!”他們倆站起來要走?斓酱箝T時,武駿覺得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大概是個醉酒的傻瓜要鬧事,他攥緊拳頭,為對付這個人做好了準(zhǔn)備。武駿回頭一看,松開了拳頭,原來是賈斯敏。“有一些宿舍的朋友聚會,叫我今晚過來,跟我一起去嗎?我十二點(diǎn)下班。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那……那……我不知道,哦,也許……”武駿覺得自己很笨,局促不安。“哦,好吧……就是說……當(dāng)然……過幾小時我回來接你!” 酒吧還沒關(guān)時,武駿回來接賈斯敏。是周三,客人也不多,賈斯敏提前幾分鐘跟武駿走了。武駿把F150側(cè)門打開讓賈斯敏坐。“嗨,你這個牛仔小伙子,你的車很有大男子氣。∧阋獛胰タ磁W懈偧急硌輪?”賈斯敏跟他開玩笑,拍了一下他的斯特森牛仔帽。“你想讓我當(dāng)你的午夜牛郎嗎?你說的聚會在什么地方?”“在我們的宿舍。你知道怎么走嗎?”“在小山上,對不對?”“是啊。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吧!你是從哪里來的?”“我爸是杭州人,我也出生在杭州。你去過嗎?”賈斯敏搖了搖頭。“非常美麗,我很喜歡。我媽媽家本來是北歐的,她自己是加州人。”“啊,怪不得你的英語和中文都很好。”賈斯敏說。“還行吧。小時候我每年夏天都來美國的姥姥家住。他們在圣克魯斯,離舊金山有兩個小時的路程。高中也是在加州上的。”“那也不錯。你跟美國的同學(xué)合得來嗎?”“在這邊我是個中國佬。不過在中國也是,我就是一個老外。就算我的中文說得跟中國人差不多,因為我藍(lán)色的眼睛和美國人的高鼻子,所以我就跟別人不一樣吧。但是我比較會打球,在兩邊都很會交朋友。”“你怎么想起來懷俄明呢?”賈斯敏問武駿。“你一直在審訊我,有點(diǎn)兒不公平!你也得回答一些我的問題,行不行?”“好啊,你這個杭州牛仔,你想問我什么?”“我想一想,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電話號碼,那么……那,你跟我講一講你第一次親吻的事!然后從那次以后,你跟我講你交往過的每一個男朋友的事。如果男朋友太多的話,可能沒時間說得太具體,對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已經(jīng)有過第一次親吻的體驗?zāi)?你先問我一些好回答的問題吧!”“我的媽呀!你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行,這樣吧……你是哪里出生的?你父母的老家在哪里呢?你多大了?這樣可以嗎?你說的話我都會聽!”武駿隨著賈斯敏的指導(dǎo)問問題。“這樣就很好啦!我二十一歲,生日是2月6號,就是水瓶座,血型A。我爸是臺灣人,我媽的老家在南京。”“你的自我介紹說得真不錯!但是你忘了說你能背幾首唐詩,是不是?”武駿跟她開玩笑。他不太了解為什么亞洲的女孩子那么在乎黃道十二宮和血型。不過,他覺得賈斯敏挺可愛,他很希望今晚能玩得開心,一切事情都能很順利。賈斯敏不能跟不熟的人隨便說心里話,尤其是男人。她跟剛認(rèn)識的男人首先得簡單地閑談。不過,最近折磨自己的是,她跟別人的關(guān)系都是很膚淺的。她特別希望能夠交一個男朋友,什么都可以跟他說,共同感受,同悲同喜。閑談中,他們來到宿舍的停車場。下車,進(jìn)樓,爬樓梯到二層。走廊遠(yuǎn)處的房間開著門,從那里傳出音樂的重?fù)袈?hellip;…咚咚,咔嚓嚓,咚,咔嚓嚓”……他們一靠近房間,聲音就振動著兩人的全身,一直震到骨頭里。房間里充滿了煙味,在房間的角落有一個小紅燈很努力地發(fā)著光,但煙快把光勒死了,房間里還是很暗的。武駿的眼睛好半天才適應(yīng)了黑暗的環(huán)境,他能看見擠在房間里有大約半打女孩和同數(shù)量的男孩,看樣子他們都是學(xué)生。“李小龍,這位美女是卡蒂,去年我們是室友。”賈斯敏給他們介紹。“嗨,你叫我駿也行。”“嗨,武駿。賈斯,他真帥。∧阍谀睦镎业竭@么個美男子?嗨,駿,你是意大利人還是哪兒的?”“其實(shí),我是北京來的。”武駿說的話不完全對,但一般的美國人不一定知道杭州在哪兒,甚至都不知道杭州這個地名,所以他說自己從北京來比較簡單。房間里的音樂與噪聲太大,坐在卡蒂旁邊的墊子上的女孩只好喊著說:“不會吧!中國人的鼻子不是你那樣的。你有一點(diǎn)像我姐姐的男朋友,但是比他漂亮。他是黎巴嫩人。”“其實(shí)我媽是瑞典裔美國人,但我爸確實(shí)是中國人。我算是純粹的混血兒。”“對了,他是我的中國牛仔啊!”賈斯敏跟武駿在一起時很得意,在女同學(xué)面前劃分自己的領(lǐng)地。“嗨,牛仔哥們兒,你要喝什么?”一個友好的男子問武駿。他體魄健壯,身體成為帶靠背的座位給卡蒂靠著。他的短頭發(fā)和整齊的胡子都是金黃色,汗毛濃密的手臂摟著卡蒂的上半身。他把手臂解開,一只手拿著伏特加酒,另外一只拿著水煙管,向武駿進(jìn)貢的樣子。武駿轉(zhuǎn)身看賈斯敏,向著水煙管點(diǎn)頭聳起眉毛:“一起吸一口嗎?”他們倆坐在靠窗戶的沙發(fā)上,擠到一對情侶旁邊,吸了幾口大麻后,把水煙管還給卡蒂的男朋友?拷鼔Φ淖雷优赃呎局粋戴著很厚眼鏡片的瘦高男孩,醉醺醺地凝視著賈斯敏。“賈斯敏,如果你老爸老媽看到你住在學(xué)生宿舍的這個場景,他們會難過嗎?”武駿問道。“他們知道的話就會發(fā)瘋唄!他們以為我在牛排餐廳做臨時工,但我在酒吧能掙的錢比在餐廳多得多。我不敢跟他們講,尤其是我爸,否則肯定有麻煩。”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武駿把自己的身體慢慢靠近賈斯敏。他也能覺察到她溫暖的乳房輕輕地碰在他胳膊上,他感到興奮。可是,他還注意到那個瘦高的家伙還在盯著賈斯敏。“嗨,站桌子那邊的笨蛋是誰?從咱們一進(jìn)來他一直在盯著你。”武駿還不是特別在乎他。他認(rèn)為,跟辣妹一起出去,別的男人也會偶爾看一看,自己因為這些也會更興奮,但垂涎欲滴地緊盯就不行?匆豢春途o盯,怎么分得出來呢?“他叫艾伯特,是個書呆子,挺怪異的。好像他有一點(diǎn)喜歡我啊。”賈斯敏說。“你說得太對啦!”艾伯特越看越認(rèn)真,一會兒看賈斯敏,一會兒看武駿,武駿也開始回看他。雖然在黑暗的房間里看得不太清楚,但武駿能想象艾伯特眼里布滿血絲,瞳孔放大,變成斗雞眼,嘴角流出帶泡泡的口水。“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房間?在上一層。”賈斯敏建議。他們倆站起來要走時,艾伯特?fù)u搖晃晃地過來了。“嘿,中國佬,你最好離賈斯敏遠(yuǎn)一點(diǎn)兒。她喜歡的是我們白色男孩,而不是黃色吃狗的,認(rèn)為自己戴上牛仔帽就會成為真正的牛仔。”艾伯特說話很大聲,讓房間里的人都能聽得見。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頭拍拍武駿的胸部。武駿抓緊艾伯特的腕關(guān)節(jié)扭到地下,他不假思索的動作又快又有力,讓艾伯特跪倒在地,齜牙咧嘴。武駿的行為讓他震驚,但無能為力。武駿離艾伯特很近,低聲地說:“好好聽著,我對你沒有什么意見,就是說,如果你在我女朋友面前不給我面子,下次我會把你的手扯斷,喂給我的狗吃。明白了嗎?”“好的,好的,哥們兒,好的。我剛才就是開玩笑而已。”艾伯特嗚咽地說。“你這個玩笑不可笑。”武駿再次把艾伯特的腕關(guān)節(jié)用力擰了一下,然后把他放開了。武駿和賈斯敏出門走了?ǖ俸退鸢l(fā)的男朋友互相瞪著對方。“我的媽喲!怎么回事?你說,賈斯的新男朋友真他媽厲害!”卡蒂說了。“沒錯!”卡蒂的男朋友回應(yīng)著,開始假裝他是廣播員,“各位觀眾,我們剛才親眼看到的是來自北京的牛仔,很可能是青蜂俠的弟弟,親自表演,從咱們很熟悉的宿舍現(xiàn)場直播。由我們贊助商為您帶來,占邊波本酒,尊尼獲加威士忌酒,瑪麗簡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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