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越來越像人，而我也越來越像黑猩猩了�！�
“它們是我的親人，我們總有一天會團聚！”
位于堪薩斯城的黑猩猩語言實驗室是個特殊的大家庭：伊莎貝爾和她照管下的六只黑猩猩。受過訓練的黑猩猩擁有出眾的語言能力，他們可以像真正的家人那樣溝通玩耍，彼此信任。在伊莎貝爾眼里，它們是比人類更好的朋友。然而，一次飛來橫禍使這個家雨打風吹散。黑猩猩們神秘消失，伊莎貝爾也身受重傷，面部嚴重毀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失蹤的黑猩猩突然成了一個24小時電視真人秀節(jié)目的主角，無數(shù)人涌到電視機前，看它們玩耍嬉戲、電腦訂餐，以及，花樣繁多的性活動，這個節(jié)目也因此成為傳媒史上的奇跡�？芍挥幸辽悹栔�，它們在呼喚她，等待她。
到底誰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為了將黑猩猩從人類的貪婪和荒唐中拯救出來，伊莎貝爾決心走出脆弱的自我……
作者簡介：
莎拉·格魯恩（SaraGruen），《紐約時報》超級暢銷書作家。因風靡全球的小說《大象的眼淚》而一炮走紅。同名電影于2011年上映，由好萊塢當紅小生羅伯特?帕丁森和奧斯卡影后瑞茜?威瑟斯彭聯(lián)袂主演，獲得了票房、口碑雙豐收。2010年格魯恩的作品《黑猩猩之屋》，僅憑12頁手稿就獲得了出版商的青睞，獲得了500萬的高額預付金，并且一上市就登上了《紐約時報》排行榜。
莎拉·格魯恩一直鐘情于動物題材，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她也是一位狂熱的動物愛好者。現(xiàn)與丈夫、三個孩子、四只貓、兩頭羊、兩條狗、一匹馬同住在芝加哥北部的生態(tài)小區(qū)。 格魯恩描寫動物的天賦還是像在《大象的眼淚》里那樣出眾。
——《巴諾書店評論》
莎拉·格魯恩無疑是真心喜歡動物，或許她希望這本書能給黑猩猩帶來些改變，它們盡管學會了如何與我們說話，然而還沒能教會我們?nèi)绾蝺A聽。
——《洛杉磯時報》
我完全被這本書迷住了，沒有書能把黑猩猩的人性寫得如此讓人信服……我一直讀一直讀……
——讀者評論
1.
飛機還沒起飛，攝影師奧斯古德卻已開始輕聲打鼾了。他坐的是中間的座位，正好鍥在約翰西格彭和一名身著咖啡色長襪和休閑鞋的女子中間。雖然那名女子已特意放低扶手以躲開鄰座的斜靠，但奧斯古德的身體還是明顯地朝她那邊傾側(cè)過去，將她的身體擠得幾乎與飛機艙壁合為一體。而睡意正濃的奧斯古德卻對此一無所知。約翰瞥了他一眼，心中充滿艷羨。他們倆都就職于《費城問詢報》，因編輯不愿支付他們出差時的酒店費用，執(zhí)意要求他們采訪黑猩猩語言實驗室的任務(wù)當天去當天回，所以，雖然約翰、凱特和奧斯古德昨天午夜時分還在迎接新年的降臨，但今晨六點他們卻都已坐上去往堪薩斯城的飛機。約翰多想閉上眼睛休息幾分鐘——哪怕需要冒著偶爾與奧斯古德的身體親密接觸的風險。但他不能，他需要趁細節(jié)還鮮活的時候，將它們一一寫入采訪筆記。
約翰很不習慣座位前的狹窄空間，于是將雙膝轉(zhuǎn)向走道的方向。凱特的座位正好在他的身后，因此他也不能將坐椅向后斜放。他太了解凱特的情緒了。她一人獨占了那排的三個坐位——運氣好得簡直不可思議，但她剛才仍向空乘要了兩杯杜松子酒和一杯奎寧水。顯然，獨占三個座位遠不足以撫平她本以為能跟六只黑猩猩相見、后來卻發(fā)現(xiàn)只能用一整天時間來琢磨語言文字所帶來的心靈創(chuàng)傷。雖然她進入語言實驗室之前，一直極力掩飾自己的感冒癥狀，并把自己即將痊愈的感冒解釋為過敏反應，但前來迎接他們的科學家伊莎貝爾鄧肯卻一眼看穿了她的詭計，明令禁止她踏入語言部的大門。凱特立刻祭出自己聞名遐邇的撒嬌功法，那可是只有在萬不得已時才使用的看家絕技，但伊莎貝爾鄧肯絲毫不為所動。她說，矮黑猩猩和人類的基因有98.7%完全相同，因此但凡能對人類造成傷害的病毒，矮黑猩猩也很容易感染。她不能讓它們冒這個風險，況且還有一只矮黑猩猩正身懷六甲。此外，語言部剛剛制作了一批矮黑猩猩發(fā)聲研究方面的精彩資料。因此，病懨懨的凱特沮喪至極，只能將整個下午都揮霍在布萊克大廳里，聽工作人員講述黑猩猩舌頭的神奇構(gòu)造和運動規(guī)律，與此同時，約翰和奧斯古德正在跟黑猩猩親密地會晤。
“你們當時是隔著玻璃的，對吧？”凱特后來在出租車里抱怨道。她坐在約翰和奧斯古德的中間，兩個男人分別把頭轉(zhuǎn)向各自身旁的車窗，徒勞地躲避著凱特身上散布出來的病菌。“我根本不明白，隔著玻璃我怎么會把病毒傳染給它們——任何東西都傳不過去。只要她要求，我肯定愿意站在屋子里靠后的地方，距離那群黑猩猩遠一點。該死的，看來我應該戴個防毒面具�！彼Ｖ贡г�，拿出佑風能牌感冒噴劑，對著兩個鼻孔都噴了幾下，又拿出紙巾使勁地擤了把鼻涕�！澳銈冎牢医裉焓窃趺催^的嗎？”她接著說，“他們的行話太難懂了。光是‘論述’這個詞已經(jīng)很讓我費解了，想不到接下來還有‘陳述性語用要點’、‘義務(wù)形態(tài)’，等等等等……”她揮舞著雙手來強調(diào)這些“等”字，一只手握著佑風能的藥瓶，另一只手里則是揉皺的紙巾�！奥牭健燃壴~匯關(guān)系’的時候我終于徹底暈掉了。這些話聽起來像一個迂腐古板又喋喋不休的老伯伯，對吧？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難道他們以為光這些東西就能讓我寫篇報道？”
當他們終于拿到回程班機登機牌的時候，約翰和奧斯古德暗暗交換了一下眼神，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約翰不知道奧斯古德這天作何感想——他們倆還沒來得及單獨溝通，但對于約翰來說，這一天的經(jīng)歷卻在他內(nèi)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這天他與那群黑猩猩進行了雙向的交談。他對它們講英語，然后它們用美國手語回答。這是一件不尋常的事，因為這意味著那些黑猩猩懂得兩門人類的語言。而其中一名黑猩猩邦琦，甚至很可能懂得三種語言：它可以通過一種特制的語言系統(tǒng)，通過計算機與他人溝通。約翰也從未想到，黑猩猩的母語竟也如此復雜——在他們參觀的過程中，黑猩猩之間一直在使用一種能表達明確信息的聲音系統(tǒng)，比如酸奶的味道、某件物品藏匿的位置等，即使它們看不到對方，也能清晰地通過聲音來交流。他曾長久地凝視著黑猩猩的雙眼，然后確定無疑地發(fā)現(xiàn)，那朝你深深回望的，完全就是我們情感豐富且智力發(fā)達的同類。那種感覺，與在動物園里隔著鐵籠看猴子截然不同。這極大地改變了約翰對世界的看法，程度之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獲得伊莎貝爾鄧肯的批準只是進入黑猩猩居住區(qū)的第一步。工作人員將凱特攔在門外以后，將奧斯古德和約翰帶到一間行政辦公室稍作等候，伊莎貝爾則去征求那群黑猩猩的意見。約翰來訪之前就聽說過，究竟哪些訪客才能進入黑猩猩之屋，最終由黑猩猩來決定，而且這群黑猩猩以性格反復無常著稱：在之前的兩年中，只有一半的訪客被恩準入內(nèi)。明白這些以后，約翰就做了充分的準備以提高自己的勝算，他先在網(wǎng)上研究了諸位黑猩猩的喜好，然后給每個黑猩猩都買了禮物，所有禮物加起來塞滿了整個背包，全是它們喜歡的食物和玩具——彈力球、羊毛毯、木琴、“薯頭先生”玩具、零食，以及任何它們可能覺得好玩的東西。然后他給伊莎貝爾鄧肯發(fā)了封電郵，讓她轉(zhuǎn)告那群黑猩猩，他會給它們帶來驚喜。雖然做了這么多努力，但在等待結(jié)果的過程中，約翰的額頭仍然掛滿了緊張的汗珠。伊莎貝爾終于回來了，告訴他黑猩猩不僅允許他和奧斯古德入內(nèi)，而且還執(zhí)意要求他們必須如此。
她帶領(lǐng)他們來到觀察區(qū)，一塊玻璃隔板將那片區(qū)域和黑猩猩隔開。然后她提著禮物包消失在走廊里，很快又重新出現(xiàn)在玻璃隔板的另一邊。她把禮物分給那些黑猩猩，約翰和奧斯古德站在那里，目睹那些矮黑猩猩打開禮物。約翰距離玻璃隔板非常之近，鼻子和額頭都緊貼在玻璃上。他甚至都忘了玻璃的存在，因此當邦琦發(fā)現(xiàn)M&Ms彩虹糖并興奮地跳起來隔著玻璃吻他的時候，他驚駭?shù)赝撕笠徊�，險些摔倒在地。
雖然約翰早已知道，不同矮黑猩猩的愛好也各不相同（比如，他知道芒戈最喜歡的食物是大蔥，而山姆最愛梨子），但他仍舊因它們竟如此截然不同、如此個性分明、如此“像人”而大感驚詫。它們分別是：邦琦，矮黑猩猩大家庭里的女家長兼無可置疑的最高首領(lǐng)，性格冷靜，信心十足且深思熟慮，當然它對M&Ms彩虹糖興奮發(fā)狂的時候除外。山姆，最年長的男性，個性開朗，魅力四射，而且對自己的吸引力有充分的自信。吉拉尼，青春期男性，愛慕虛榮，精力充沛，尤其喜歡躍上墻頭再來個瀟灑的后空翻。瑪姬娜，就是有孕在身的那位，是吉拉尼最知名的粉絲，但同時也熱愛邦琦，花大把時間幫它梳妝打扮，時常安靜地坐在身旁為它梳頭，結(jié)果是邦琦的頭頂比其他黑猩猩都更禿一些。嬰兒洛拉甜美得不可思議，但同時也是個搗蛋鬼——約翰親眼看到它趁山姆睡覺的時候，將它頭下的毯子猛然抽走，然后飛奔到邦琦身邊尋求庇護，還作出“突然襲擊！突然襲擊！”的手勢。（根據(jù)伊莎貝爾的說法，弄亂其他矮黑猩猩的住處是一種嚴重的侵犯行為，但另一條規(guī)則卻可以凌駕于這種戒律之上：在矮黑猩猩母親的眼里，孩子是永遠不會犯錯的。）芒戈，另一位成年男性，骨架比山姆略小一些，個性卻更加敏感：當約翰無意中誤解了它想玩的“追妖怪”游戲以后，它就再也不理約翰了。那時，芒戈戴上一副大猩猩的面具，按照游戲規(guī)則，約翰應該假裝駭然失色，然后拔足飛奔，讓芒戈在后面追趕。但遺憾的是，約翰之前并不了解這條規(guī)則——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芒戈戴了一副面具。芒戈無奈作罷，沮喪地將面具扯下來，約翰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讓芒戈深受打擊，于是扭過頭，無論如何都不再跟約翰玩了。然后伊莎貝爾拉出面，與芒戈正確地玩了一遍游戲，芒戈才笑了起來。但一直到約翰的探訪結(jié)束時，芒戈都拒絕與他再做交流，這讓約翰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傷害了一個孩子。
“勞駕。”
約翰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男子，因被約翰的腿擋住走道而無法通行。約翰收回雙腿，將它們蜷曲著塞進奧斯古德身旁的空間，奧斯古德不滿地咕噥了一聲。男子走過以后，約翰把雙腿重新放回走道，側(cè)身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三排處一位女士手中的書封面很是眼熟，他著實興奮了一陣。那是他妻子阿曼達的小說處女作，盡管她最近一直禁止他使用“處女作”這個詞，因為這個本來指代第一本書的詞，最近聽起來卻似乎也是作者的最后一本書。那時候，阿曼達的《河流戰(zhàn)爭》剛剛出版，夫妻倆仍對未來充滿希望，他們甚至發(fā)明了一個詞組“曠野中的驚艷”來形容在茫茫人海中忽然發(fā)現(xiàn)某人閱讀此書的情景。但在此刻之前，那個詞組一直處在理論階段。約翰希望阿曼達也能在這里，體驗這美好的一幕。她一直渴望有人能給她支持，但約翰總是沒有機會。約翰環(huán)顧了一下，尋找空乘的位置。她在機艙盡頭的廚房中準備酒水。于是他悄悄拿出手機，從座位上微微站起身，對著那位讀書的女士拍了一張照片。
空乘推著酒水車再次走了過來。凱特又買了些杜松子酒，約翰點了咖啡，奧斯古德繼續(xù)半躺著打鼾，絲毫不顧?quán)徸俏弧叭巳饪繅|”眼里噴出的怒火。
約翰打開筆記本電腦，新建了一個文檔。
矮黑猩猩與普通的黑猩猩長得很像，但身材更加纖細一些，四肢修長，眉骨也更加平坦。面部呈黑色或深灰色，粉紅色的嘴唇。黑色的頭發(fā)從頭頂向下分開。眼神和表情很有表現(xiàn)力。聲音很高，時常發(fā)出清晰的音節(jié)。群體生活有母系特征，個體關(guān)系平等，生活平靜。極端好色。雌性和雌性個體間的關(guān)系很親密。
雖然約翰之前對矮黑猩猩的上述特征已有所了解，但當他發(fā)現(xiàn)它們性活動的頻繁程度時，還是驚訝了一陣，尤其是雌性之間的性接觸�？焖贀崦幌聦Ψ降纳称�，就像握手一樣自然。約翰發(fā)現(xiàn)，矮黑猩猩的某些性接觸是可以預見的，比如分享食物之前，但大多數(shù)時候，那些性接觸都沒有任何理由。
約翰喝了一口咖啡，陷入沉思。他真正需要做的，是將他采訪伊莎貝爾的錄音全部轉(zhuǎn)錄成文字，尤其是那些聲音以外的細節(jié)：她的神情，她的姿態(tài)，以及她忍不住使用美國手語的瞬間，那么不期然，但又那么可愛。他將耳機插進錄音筆，開始回放這天的采訪錄音：
伊莎貝爾：那么，接下來我們要談的話題是我？
約翰：是的。
伊莎貝爾：（緊張地笑）很好。我們能談?wù)剟e人嗎？
約翰：對不起，不能。
伊莎貝爾：我好緊張啊。
約翰：是什么原因讓你進入這個行業(yè)？
伊莎貝爾：我當時正在上理查德休斯博士的一門課——他也是這間實驗室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他談了與這項工作有關(guān)的一些事情。我立刻就被迷住了。
約翰：他最近去世了，對嗎？
伊莎貝爾：是的。（停頓了一下）胰腺癌。
約翰：聽到這個我很難過。
伊莎貝爾：謝謝。
約翰：不管怎么說，這個課程，是語言學嗎？還是動物學？
伊莎貝爾：心理學。行為心理學。
約翰：那是你大學的學位嗎？
伊莎貝爾：我的第一個學位。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這能夠幫我理解我的家庭問題�！鹊�，你能不能把那些話刪掉？
約翰：刪掉什么？
伊莎貝爾：關(guān)于我家庭的那些話。你能刪掉嗎？
約翰：當然。沒問題。
伊莎貝爾：（明顯松了口氣）唉。謝謝。好了，總而言之，當時我是一個茫無目標的大一新生，選了一門心理學課程。然后我聽說了那個關(guān)于黑猩猩的項目，并參加了它的現(xiàn)場活動�？吹侥切┖谛尚梢院�，我無法想像我這一生還要做與黑猩猩無關(guān)的事。我的描述一點也不夸張。
我請求、哀求休斯博士讓我為這個項目做點事，做任何事。我愿意擦地板、刷廁所、洗衣服，只要能跟那些黑猩猩在一起。它們真的是……（漫長的停頓，眼睛望著遠方）……我不知道我能否講清楚這是什么感覺。它就是那樣……發(fā)生了。我強烈地感覺到，我就屬于這個地方。
約翰：所以他就同意了。
伊莎貝爾：沒那么快。（笑）他告訴我，如果我能在暑假修完一門語言學方面的綜合課程，并閱讀他所有的作品，然后能用熟練的美國手語跟他溝通，他也許會考慮一下我的請求。
約翰：這些你都做到了？
伊莎貝爾：（有些驚訝）當然了。我都做到了。那是我一生中最艱難的一個暑假。就像你告訴一個人說，回家自學，四個月以后必須精通日語。美國手語并不像英語那樣，只需用簡單的符號即可傳達信息。它是一種獨特的語言，有自己特有的語法體系。它通常使用時間—主題—評述的結(jié)構(gòu)，有點像英語，但仍是有區(qū)別的。比如，你可以說（開始打手勢）“昨天我吃櫻桃”，你也可以說“昨天吃櫻桃我”。但這并不說明，美國手語并不使用主謂賓結(jié)構(gòu)，只是它的動詞沒有那么復雜的時態(tài)。
約翰：我聽糊涂了。
伊莎貝爾：（笑）對不起。
約翰：所以，你開學一回來，就把他給鎮(zhèn)住了，然后你得到了那個工作。
伊莎貝爾：我不知道是否把他鎮(zhèn)住了。約翰：給我講講那些黑猩猩吧。
伊莎貝爾：它們的哪個方面？
約翰：今天我看到你跟它們一起玩耍，然后我又親自跟它們對話，然后還不小心傷害了其中一個的自尊心——這一切都讓我大開眼界。
伊莎貝爾：它已經(jīng)不傷心了。
約翰：是的，它現(xiàn)在好多了。但是你知道這些事情在普通人看來有多么奇怪嗎？想像一下，你跟一只動物的交往中傷害了它的感情，而且還要努力彌補與它和解，這是什么概念？而且很可能對方還不給你好臉？而且，你可以跟動物們進行雙向的交流，有時甚至可以使用人類的語言，而且前提是它們愿意這么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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