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姑娘的藏地戀歌。 純凈幽默,俗世圣潔。 本書簡介: 經過十年戀愛長跑,正在籌備婚禮的北京姑娘孫澄,爭取到一個隨旅行社援藏半年的機會,她果斷扔下男友,去了她心中的圣地。在雪域高原,她與隊友朱峰被朝圣的信徒深深震撼,共同經歷生死,像是找到了前世之緣,兩人約定好回北京后各自求得另一半的諒解再牽手下去。然而回京后諸事不順,兩人終于失去了聯系。遭遇了幾次尷尬的“被相親”后,孫澄想放空心靈,再次回到西藏,徒步朱峰曾走過的阿里和承諾與她共赴的墨脫。 她的徒步西藏之旅,是找尋失愛,更是靈魂洗禮。作者以北京人特有的幽默筆調與徒步西藏最危險之地墨脫的獨特經歷,向神往西藏的人呈現出圣地的別樣風味。 作者簡介: 西藏發(fā)生了太多平淡而美麗的故事,那片令人感動的圣土承載了太多的夢想。這些故事與夢想無法被帶走,于是,終將隨著搖曳的風馬旗飄入高山隆起之前的海洋里,歸于無言,歸于歲月。 本書作者趙碩,出于對西藏的向往與熱愛,先后進藏八次。期間,在西藏工作半年。西藏情結很重,屬病態(tài)。 這是一個很不著調的人:見異思遷,喜新厭舊。但是,唯獨對西藏一見鐘情后便愛得忠貞不渝。每一次到了西藏,都像回到家一樣,就算喝西北風也是一種幸福。 目錄: 楔子來吧,你屬于這里 01百轉千回返高原 02流浪在拉薩街頭 03千辛萬苦到阿里 04原來你也在這里 05在岡仁波齊等你 06朝圣的路上有你 07世界最高處的愛人 08高原愛情何去何從 09屋脊上的風馬 10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11有一種情結叫西藏 12走在相親的道路上 13說走咱就走 14破鍋自有破鍋蓋楔子來吧,你屬于這里 01百轉千回返高原 02流浪在拉薩街頭 03千辛萬苦到阿里 04原來你也在這里 05在岡仁波齊等你 06朝圣的路上有你 07世界最高處的愛人 08高原愛情何去何從 09屋脊上的風馬 10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11有一種情結叫西藏 12走在相親的道路上 13說走咱就走 14破鍋自有破鍋蓋 15一個人的歸來 16回到昨天卻沒有你 17向墨脫sayhello 18時間抹不去記憶 19曾經的海誓山盟 20我們終究擦身而過 21你是我美麗的福氣 22追逐,亦是放逐 23蓮花盛開的地方 24墨脫沒有回頭路 25相見不如懷念 26一曲呀啦索掠過天堂前言楔子來吧,你屬于這里 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倉央嘉措 連綿的山巍峨屹立,注視著萬物。印滿密密麻麻藏文的風馬旗在融著青稞香味的空氣中飄揚,連接著大地與蒼穹。西藏是大氣的:它神圣,卻絲毫不傲慢;它威嚴,卻又平易近人。浮躁到了這里,會頓時沉靜;不安到了這里,會立刻平和。不管多么讓人焦慮的情緒,到了這里,都會迅速被稀釋。孫小圣瞬間就愛上了西藏——濃烈、深刻、不容置疑,卻又小心翼翼,生怕褻瀆了它。 雪白的墻、深紅的頂、烏黑的窗框以及硬朗卻溫和的天空、厚實卻柔軟的白云,這些大塊大塊鮮明的顏色與物件融合得恰到好處,雖濃墨重彩,卻并不妖嬈,其間綴以五色經幡楔子來吧,你屬于這里 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倉央嘉措二十四歲那年,孫小圣姑娘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在五色的風馬旗的引領下,走入了肅穆的大昭寺,在低沉的誦經聲的指引下,在古老的轉經筒的傳承中,沿著長長的甬道繞過一周,邁進了一座殿堂。殿堂內滿是閉目打坐的僧人,身著深紅色的長袍。他們?yōu)閷O小圣辟出了一條小徑,讓她緩緩步入了殿堂的正中央,慢慢跪在一位老者面前。老者輕輕張開雙眼,流露出慈愛的目光,一絲雋永的笑容從他的面龐淡淡掠過,與燃燒的酥油燈的光芒共同將蘊含著滄桑的皺紋微微聚攏,形成了道道深刻的溝壑。老者伸出手,溫和地摩挲著孫小圣的頭頂,輕輕地說:“來吧,孩子,你屬于這里!睆呢暩聶C場一出來,孫小圣有些木訥。她堅信那不是高原反應帶來的遲鈍,而是似乎曾經到過這里,毫無陌生感。藍寶石被熔化成顏料后潑得滿天都是,她抬著頭,震撼不已,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純凈的天:清澈而深邃。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夠,陽光穿過她的指縫,輕輕地啜了啜她的眼皮,把她攬進了懷中。 連綿的山巍峨屹立,注視著萬物。印滿密密麻麻藏文的風馬旗在融著青稞香味的空氣中飄揚,連接著大地與蒼穹。西藏是大氣的:它神圣,卻絲毫不傲慢;它威嚴,卻又平易近人。浮躁到了這里,會頓時沉靜;不安到了這里,會立刻平和。不管多么讓人焦慮的情緒,到了這里,都會迅速被稀釋。孫小圣瞬間就愛上了西藏——濃烈、深刻、不容置疑,卻又小心翼翼,生怕褻瀆了它。 雪白的墻、深紅的頂、烏黑的窗框以及硬朗卻溫和的天空、厚實卻柔軟的白云,這些大塊大塊鮮明的顏色與物件融合得恰到好處,雖濃墨重彩,卻并不妖嬈,其間綴以五色經幡和八寶吉祥門簾,孫小圣仿若一個離家已久重回母親懷抱的孩子,由心底生出陣陣暖意,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孫小圣每天都去大昭寺。有時候,她和那些虔誠的信徒一樣,沿著甬道將心中的祈禱融入撥動的轉經筒之中;有時候,她會停留在八廓街邊,靜靜地看著那一張張被信仰洗禮的樸實面孔;有時候,她則端坐在某一個角落,在轉經筒的撞擊聲中,在那些善良的人們磕長頭的沙沙聲中,望著經幡在風中舞動,任憑煨桑和酥油的香氣浸透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西藏的晨光比任何地方都要溫柔,它總是讓人們滿心歡喜,即使有時心情低落,它也能立刻將陰霾驅散。孫小圣喜歡一大早就徜徉在大昭寺廣場,當太陽完全升起,陽光毫不吝惜地傾瀉而下,將她擁入懷中,它的情意綿綿會使人寧靜,它的灑脫不羈會叫人瘋狂。面對著雪域朝陽,孫小圣無法不微笑,因為那剛勁有力穿透過天地間的光芒讓她相信:每一天都是美好無限的。 她更喜愛在黃昏時分去大昭寺,看著落日的余輝輕柔地鋪灑在金頂上。等到夜幕降臨,就走上八廓街,那時的那里,沒有了嘈雜,天空中懸著一輪美月,街道上只有溫暖的路燈和輕軟的微風。偶爾還有虔誠跪拜轉經的人,他們黑紅的面龐上會露出熱情的笑容,向孫小圣送上一句“扎西德勒”。 坐在大昭寺外,透過彌漫在陽光里的繚繞的煙霧,仰望著莊嚴的金頂,濃厚的煨桑味、悅耳的誦經聲、清脆的轉經響,一切仿佛一種啟示,又猶如一種隱喻,使得雜質過濾出去,思緒沉淀下來。光芒射入酥油燈屋,覆蓋在盞盞虔誠燃燒的油燈之上。凝視所有,孫小圣聽到一個聲音:你走過了滄桑歲月,百轉千回,而最終,就是要回到這里。 孫小圣在想,夢中的那位老者是在召喚她回歸嗎?很多年前,她也曾經做過這樣的夢,那是在她看過她爸從西藏拍的照片之后。于是,這一次夢醒后,她執(zhí)意踏進了雪域高原。 回到北京之后,孫小圣總是對西藏有一份牽掛。雖然只在拉薩停留了幾天,但是,她發(fā)現,去西藏,其實是一種回歸:回歸于高山,回歸于高山之前的海洋,回歸于生命的本原。當逐漸明白了這些的時候,西藏的美已經滲進了她的血脈與骨髓,讓她覺得一切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就是要回到那里,而這種感覺會在離開西藏并回望時變得越發(fā)強烈。她渴望著再度進藏,更渴望著能擁有一段在西藏生活的時間。只是,這些對她而言,遙不可及。在貢嘎機場與朱峰分別后,孫小圣回到了北京。在飛機上,她很不情愿卻不得不粗略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潦草地設想了一下等會兒到了北京的情景:要跟來迎接的領導們禮節(jié)性地握握手,然后要跟爸媽擁抱一下。那天,杜濤沒有去機場迎接她,他說自己有事走不開,而她本也不想讓他去。 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北京六人一起推著行李走向大廳,遠遠地,就在攢動的人群中看見了各位家屬和各種領導。大家互相招手示意,孫小圣卻突然感到莫名的無力。她被不同的懷抱擁抱著,她的懷抱里塞滿了大把的鮮花,鮮花又遮住了她偽裝的笑臉。她的耳朵里嘰嘰喳喳,腦子里嗡嗡嚶嚶,眼睛里模模糊糊。一切亂得讓她害怕,于是,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機場。 站在北京的地面上,呼吸著海拔幾十米的空氣,孫小圣感到窒息。抬頭仰望,一片混沌,而西藏的夜空多清澈啊,月色撩人,繁星游動,沒有一點兒瑕疵。巨大的差異讓她無所適從。而此刻,朱峰也已不在身邊。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分開半年了,孫小圣本來以為會有好多好多話要跟爸媽說,可是,回家的一路上,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其實她是懼怕開口的,她總覺得一旦張嘴了,就會立刻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而面對活力四射的北京,她只感到強烈的不安與出奇的恐慌。 回到了北京,她沒有給杜濤打電話,杜濤也沒有打給她,仿佛各自的生命中都沒有對方。雖然與朱峰通電話時,兩人依舊是情深意切,但是,天各一方卻令他們在聽到對方聲音的一瞬間都撕心裂肺。 第二天早晨醒來,意識到自己已是身在西藏之外,孫小圣猛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里陣陣絞痛,縮在被子里不肯出來。迫不得已爬起來之后,拉開窗簾:石板路變成了柏油路,對面的藏式小樓變成了現代建筑,空中的風馬旗變成了雜亂無章的電線,念念有詞轉經的藏胞變成了遛鳥、下棋、見面一句“吃了嗎您吶?”的北京人。眼皮向上一翻:那烏突突的無邊無際的玩意兒也敢稱作是天?那灰蒙蒙的成堆成坨的東西也敢稱作是云?這不是叫板嗎!推開窗戶的瞬間,北京秋天的氣味代替了以往清晨的高原氣味。孫小圣趴在窗臺上久久不能起來。 龐大的親友團為孫小圣接風洗塵,大家關切地問東問西,她心不在焉地聽著、應著,時不時抬頭看看,以為可以看到高高在上的西藏。昨天的這會兒,她還在雪域呢,還在朱峰的懷抱里呢,可是,二十四小時后,卻已經離那里、離他這么遙遠了。她的心里又是陣陣絞痛。 回到北京兩天后,孫小圣表情冷漠地跟爸媽說她已經和杜濤分手了。她爸愣了一下之后,沉默不語。她媽則大呼小叫地問為什么。孫小圣說不為什么,就是兩人不合適了。她媽跳著腳問:“在一塊兒十年了都沒不合適,怎么現在就不合適了?到底怎么了?”孫小圣說:“一開始不合適不就不在一塊兒了嗎?這不是現在才發(fā)現不合適嘛。不合適就分開唄,要不對誰都不合適!彼龐寫嵟翗O:“少繞我!你當姆們是傻子啊?都要結婚了,弄這么一出,你是不是在西藏跟別人好上了?”孫小圣說沒有。她媽才不信呢:“沒有?那好么秧兒的怎么就突然吹了?”孫小圣說就是真的不合適了。她媽很是清醒:“胡扯!這么多年都沒說不合適,去趟西藏回來就不合適了?你太看不起姆們的智商了!你今天給我說清楚!”孫小圣她爸一直沒說話,這會兒就問了一句“到底是誰提出來的”。孫小圣說同時。她媽絕望地哭了。孫小圣說:“對不起,我知道這事兒讓你們很難過,但是,已經這樣了,希望你們也別太傷神。別的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了。”她媽一邊抹眼淚一邊念叨著“十年吶,說分就分,干嗎呀這是?”。她爸毫無表情,只是讓孫小圣先去休息。 此后,孫小圣在爸媽的面前再也沒有提起過杜濤這個名字。偶爾,她媽試探一下,也都被她在第一時間轉移了話題。朱峰一直沒有來北京,孫小圣的心一點點地被挖著,快要空了,但無論獨處時多么痛不欲生,只要出現在父母面前,她就樂呵呵的。她媽認為她太沒心沒肺并對此非常不滿,而她爸看著她的灑脫與輕松卻心痛不已,他巴不得閨女當著他的面兒徹底地流一次淚。孫小圣一直守口如瓶,從來沒有說過朱峰這個人。 后來,孫小圣不愿意出門了。偶爾,見到別人,嘴邊掛著的卻都是對西藏的眷戀與回憶,因為那里是她不能割舍的摯愛的家,那里有她不能割舍的深愛的人。她用這種不停講述的方式讓自己的心得到歸屬,但是,沒有人可以理解她的情感,哪怕是一丁點兒的體會也沒有。所以,人家的興致并不大,沒有人與她產生共鳴。因此,她的描繪變成了自說自話,顯得相當病態(tài)。于是,她對誰都不再說了,只是自己靜靜地想。然而,越是自己一個人想來想去,沒有人能有所回應,她就越發(fā)病態(tài)。 爸媽看著女兒的日漸消沉,嘗試著與她溝通,孫小圣卻總是笑著保持緘默,但是,每當她接觸到關于西藏的內容或事物時,便會沉浸其中,久久無法出來。爸媽怕她精神分裂,于是,不敢讓她聽到和看到跟西藏有關的一切,他們盡量避免有什么觸碰到她最敏感的神經,但是,一個不小心,還是被她看到了一部叫《西藏警察》的電視劇?刹坏昧肆,孫小圣天天準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屏幕里的一條西藏土狗都能讓她情緒激動。她爸急得直撓墻,她媽只得勸慰:算了算了,沒幾集就演完了,你出去溜達溜達吧。她爸只好下樓跟狗打架去了。 孫小圣不爭氣地深陷在嚴重的低迷中不得超生,渾渾噩噩地在北京度日如年。幾個月后,她申請再次援藏。領導跟她父母取得聯系,通知他們這一消息,之前毫不知情的她爸沉默了片刻后,說他不同意。在聽取了她爸的闡述后,領導覺得言之有理,于是,孫小圣在稍后得到了援藏資格被取消的通知。她幾乎崩潰地跑到領導辦公室里求了整整一下午,可是,慈祥的老領導一直強調“我們也要尊重你父母的意見”。憤恨的孫小圣回家后,吵啊、鬧啊、嚷嚷啊、哀求啊、咆哮啊、絕食啊、往死里哭啊,她爸任由她鬧騰,全然不理。她媽受不了了,跟她爸說:“干脆就讓她去吧,這是她跟西藏的緣分! 她爸大怒:“緣分緣分!你就會拿緣分說事兒!你走道兒的時候撞樹上了,不說自己笨,非他媽說跟樹有緣分。以后少拿這個跟我說!你看看她,打去年回來到現在,快半年了,就老這么個神經兮兮的德性,生活一團糟,這過的叫什么日子啊?我知道她對西藏有感情,我能理解,但是,這次要是又讓她去了,她是高興了,可是再回來,不又重復一遍?興許還不抵現在呢。那怎么著?明年還讓她去?后年也去?年年兒去?甭回來了!放牦牛去得了!還有啊,孫澄,我告訴你,有些東西不是到了西藏就能找回來的,你清醒點兒吧!”孫小圣終于安靜了下來。 很快,她看到了旅游局最終下達的援藏文件,那上面本應是自己名字的位置被一個候補的年輕小伙頂替了,她唯有咬碎了牙極度不甘心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旅游局邀請她去和新一批援藏的幾個朋友交流時,進到那間會議室里,孫小圣仿佛看到了一年之前的自己正迫不及待地盼著出發(fā),那時的她滿心歡喜、滿心希望。而現在,只有一種強有力的心痛纏繞著,揮之不去。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當她剛一張嘴要描述西藏的時候,淚水轟然而出。 朱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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