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上游漂來兩具無名浮尸,怎樣確定死者身份緝獲兇手? 高速公路一側(cè)驚現(xiàn)11個碎尸麻包,受害人頭部遭油潑毀容,車流人海中如何鎖定真兇? 偏遠豆腐村,一個疑點重重的上吊身亡現(xiàn)場,死者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深夜無人的高粱地,摩的司機被劫殺,兇手臨時起意怎么破? 夜晚的盤山公路,行駛中的車主被一槍狙殺,看似無解的兇案怎樣在現(xiàn)場找到線索? 痕跡檢驗師九滴水,技術(shù)推理偵破兇殺七宗罪! 他人見血腥兇殺,我們解死亡密碼! 作者簡介: 九滴水,某公安局刑事技術(shù)室痕跡檢驗師。習于兇案現(xiàn)場調(diào)查,他人見血腥兇殺,我們解死亡密碼。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堅信罪惡觸物留痕,秋毫之末即是正義所在。 目錄: 引子泗水浮尸 第一案高速碎尸 第二案亡命豆腐 第三案噬靈畸戀 第四案荒野摩托 第五案白日焰火 第六案欲望都市 第七案秒速狙殺 前言《尸語者》作者法醫(yī)秦明推薦序 九滴水是一名優(yōu)秀的刑事技術(shù)民警,而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名偵查員。 那是五年前,我奉命到某基層刑警中隊鍛煉一年。在我走進中隊長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一名身著警服、英姿颯爽的小警察。 “去,馬上到××街區(qū)的一個場子看看,那里應(yīng)該是一個地下賭場。”中隊長說,“賭博害死人,我們要打了它。注意點兒,別被看穿了。” 小警察領(lǐng)命離開后,隊長熱情地迎接了我。 幾分鐘后,一名戴著墨鏡和粗鏈子、打扮非主流的小混混走進了辦公室,一言不發(fā),在那兒抖著腿,一副挑釁的模樣。 隊長打量了下他,點了點頭。小混混隨即離開了。 “這是……?”我指了指門口。 “沒看出來嗎?”隊長哈哈一笑,“他就是剛才的小警察啊!” 我第一次領(lǐng)教了化裝偵查的厲害,而那名執(zhí)行化裝偵查任務(wù)的小警察,就是九滴水。 當?shù)昧司,扮得了小混混,這就是傳說中的萬金油嗎? 業(yè)務(wù)繁忙,鍛煉結(jié)束后的兩年里,一直沒能回刑警隊看看。兩年后,我因為一起命案再次回到了刑警隊,而那時,九滴水已經(jīng)調(diào)離了偵查崗位,變成了一名刑事技術(shù)民警。 干得了偵查員,還干得了技術(shù)員,他,真的是瓶萬金油。 不僅如此,在一年前的今天,我欣喜地得知,小九還會寫小說!于是我自告奮勇:我來寫序! 據(jù)我所知,這一本厚重的小說,傾盡了小九這兩年的心血;鶎有淌录夹g(shù)工作異常繁忙,小九擠出休息的時間,克服各種困難,幾經(jīng)修正,才有了這一本《尸案調(diào)查科》。 有了數(shù)百萬字的小說撰寫經(jīng)驗,小九的文筆自然不用多說。我更想向大家推介的,是這本書的真實、誠懇和正氣。 一名基層的刑事技術(shù)民警,每天要出勘十數(shù)起甚至數(shù)十起刑事案件現(xiàn)場,每年也會出勘十余起命案現(xiàn)場。這本書的一則則故事,都是在這種奔波、征戰(zhàn)中積累而來。既然故事來源于生活,那么它的真實性就是一般偵探小說難以比擬的了。畢竟我們是一個省的警察,當我翻閱這本小說的時候,很多情節(jié)、細節(jié)都是似曾相識,甚至耳熟能詳。 真實,是偵探小說的根基。我相信,至少,我的讀者們都是認同我的觀點的。那么,你們還有什么理由不去讀一讀這一本真實的故事呢? 把自己工作中的故事講出來,難免會讓別人覺得我們這些寫小說的警察,有嘩眾取寵之嫌。但是,用故事說道理,用真情講人性,用細節(jié)樹形象,是這本書的特色和追求。讀到了精彩的探案故事,形成了正確的人生態(tài)度,領(lǐng)略了一心向善的道理,何樂而不為呢? 誠懇,是偵探小說的養(yǎng)料。我相信,至少,我的讀者們都是認同我的觀點的。那么,你們還有什么理由不去讀一讀這一本誠懇的故事呢? 很多讀者會問我,你寫書,不怕教會兇手如何逃脫法律的制裁嗎?我說不會。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越想去制造完美犯罪的兇手,越會留下許多的線索,越容易露出狐貍尾巴。相反,充滿正氣的偵探小說,可以起到震懾犯罪、警惕世人的作用。社會中充滿正氣,是社會文明發(fā)展、人民平安幸福的保障。 正氣,是偵探小說的靈魂。我相信,至少,我的讀者們都是認同我的觀點的。那么,你們還有什么理由不去讀一讀這一本正氣的故事呢? 這本小說有不暢銷的理由嗎? 秦明 2015年1月 一名基層的刑事技術(shù)民警,每天要出勘十數(shù)起甚至數(shù)十起刑事案件現(xiàn)場,每年也會出勘十余起命案現(xiàn)場。這本書的一則則故事,都是在這種奔波、征戰(zhàn)中積累而來。這一本厚重的小說,傾盡了九滴水這兩年的心血。 ——《尸語者》作者法醫(yī)秦明 一線刑事技術(shù)警察筆下的懸疑犯罪小說,故事真實、有料,透著技術(shù)男的嚴謹。除了能看到刑事技術(shù)主導(dǎo)下的硬派推理,還能在震撼刺激的案情中,窺視善惡難測的人性之淵。 ——《十宗罪》作者蜘蛛 與罪惡親手搏斗的人容易寫出好的懸疑小說,因為他們太熟悉罪惡真實的模樣。九滴水帶我們走進刑事技術(shù)警察眼中的兇案現(xiàn)場。喜歡寫實懸疑風格的讀者朋友,不容錯過。 ——《心理罪》作者雷米 小說從一開始就顯現(xiàn)出技術(shù)流懸疑與眾不同的風格。刑事科學(xué)與罪案推理首次全面結(jié)合。緊張刺激,扣人心弦! ——蓮蓬鬼話版主蓮蓬 四尸體拼圖 從第一現(xiàn)場開始,我們沿著公路一路飛奔,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共找到了11個麻包,數(shù)量上跟明哥推斷的十分接近。 當最后一個拋尸現(xiàn)場勘查完畢,明哥若有所思地捏著下巴對所有人說道: “嫌疑人為一人,可能家中種植有田地。” “什么?這怎么判斷出來的?”我站在旁邊,有些好奇地問道。 “首先,咱們從尸塊的數(shù)量來看,嫌疑人一定是把尸塊全部裝載在某種交通工具內(nèi)沿著高速公路拋撒。這樣嫌疑人使用的交通工具,就可以排除是裝載能力很弱的摩托車、電瓶車。再加上拋尸點是高速公路,農(nóng)用三輪車是禁止駛?cè)氲摹R虼讼右扇笋{駛的交通工具就應(yīng)該是轎車、面包車一類。 “其次,我在這11個現(xiàn)場都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就是在每一包尸塊所對應(yīng)的高速公路的護欄外側(cè),都發(fā)現(xiàn)了浮灰的擦劃痕跡。” “擦劃痕跡?”一聽到這個跟我學(xué)科掛鉤的名詞,我本能地問了一句。 “高速公路上的護欄,不可能像咱們市區(qū)的那樣,經(jīng)常有人去打掃,所以只要沒有人觸碰,那護欄的浮灰層應(yīng)該很完整,可奇怪的是,這11個拋尸點,護欄上的浮灰都曾經(jīng)被人觸碰過,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造成這種現(xiàn)象很有可能是嫌疑人在拋尸的過程中觸碰到了高速公路的護欄。換句話說,嫌疑人不是在汽車行駛過程中把尸體拋出車外,而是把車停了下來,將尸塊拋向車外。” 說著他拿出了寫得密密麻麻的現(xiàn)場勘查記錄本,指著一行數(shù)據(jù)開口道: “咱們再看看尸塊到護欄的距離,基本上都是在一到兩米的范圍內(nèi),如果是兩人或者兩人以上拋尸,這距離顯然有些近了,畢竟裝載尸塊的麻包只有六公斤左右,按照正常的成年人體力來計算,兩個人足夠把這一包尸塊拋向更遠的地方。 “因為經(jīng)常有大貨車從我們市經(jīng)過,為了防止貨車撞擊護欄發(fā)生側(cè)翻,我們市轄區(qū)的這一段高速公路的護欄都比較高,距離地面大約有1.61米。高速公路上的護欄呈現(xiàn)橫向排列,分為上中下三層,除了中間的空隙外,每一層都是寬35厘米的波浪形防撞鋼板。通過焦磊拍攝的照片我們不難看出,這三層的外側(cè)都有大面積的浮灰被擦落,而每個現(xiàn)場的最上面一層護欄的兩側(cè)都有矩形的擦劃斑塊,這種斑塊很有可能是嫌疑人的兩個衣袖觸碰到了最頂端引起的,這樣我們大致就能知道嫌疑人的拋尸方法。” “也就是說,嫌疑人將車停下,雙手舉著麻包,貼身站在了護欄外,然后將尸塊拋向了護欄外的草地之上?”我在一旁很是時機地補充道。 “對,小龍說得沒錯。”明哥認可道。 “那這怎么說明嫌疑人是一人的?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我皺著眉頭又接著問道。 “這要從犯罪心理去分析。嫌疑人拋尸的主要目的還是不希望人會發(fā)現(xiàn),當然是拋得越遠越好,這一點也能說明嫌疑人為什么要貼著護欄進行拋尸?梢哉f把裝有尸塊的麻包拋到一至兩米的距離,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如果嫌疑人有幫手,絕對不會是這種情況。”明哥從口袋里拿出煙卷給我們每人分發(fā)一支,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 “那怎么判斷嫌疑人家里有田地的?”解開了一個謎團,我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點從分裝尸塊的麻包就能分析出來,麻包因為透氣性好,所以用它去裝谷物長時間堆放也不用擔心會發(fā)霉,就目前來看,一般情況下也只有和種植莊稼搭上關(guān)系的人才會使用麻包。嫌疑人裝尸的麻包有11個,如果他家里沒有種植田地,是不太可能一次性拿出這么多的。當然這也只是我猜測的一個方向,還有待其他物證的佐證。 “嫌疑人是駕駛車輛自西向東依次拋尸,中間的距離有50多公里,全部都是在我們云汐市的管轄范圍內(nèi),最后一包尸塊距離下一個收費站只有不到三公里的距離。 “每包尸塊的間隔剛好都在五公里左右,這說明嫌疑人在選擇拋尸地點時有過嚴格的計算。小龍,你給我分析分析,嫌疑人為什么要選擇在咱們市拋尸?”明哥把頭轉(zhuǎn)向我問道。 “是不是因為他對我們這里的環(huán)境比較了解?”我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回答道。 “你大體上說對了。因為咱們市是有名的礦產(chǎn)資源城市,高速公路南邊基本上都是塌陷區(qū),所謂塌陷區(qū)就是礦產(chǎn)資源的開采造成地表下陷的區(qū)域,這種區(qū)域是沒有人居住的。嫌疑人選擇的這50多公里,基本都是這種情況,而除了咱們這個地方以外,其他路段的高速公路兩邊基本上都有人居住。如果嫌疑人對咱們市不了解,是不會選擇這段無人區(qū)作為拋尸地點的。”明哥掐滅煙卷說道。“可就算是知道這么多,不還是沒有一點兒針對性?”我皺著眉頭問道。 “現(xiàn)在現(xiàn)場已經(jīng)基本固定完畢,咱們回去把尸體給拼接起來再說。”明哥說完,抓起最后一包滲著血水的尸塊,放在了老賢早就準備好的提取袋中。 深夜兩點。解剖室內(nèi)。 此時解剖臺上擺滿了尸塊,經(jīng)過初步的DNA鑒定,這些沾滿血漬的尸塊均為同一人所有,死者的內(nèi)臟則被一股腦兒裝在一個大號的塑料盆內(nèi),整個解剖室內(nèi),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尸臭味。我戴著口罩面色蒼白地站在一旁。 “國賢,下肢。” “給,明哥。” 咔嚓咔嚓,胖磊變換著姿勢用相機詳細地記錄整個拼接的現(xiàn)場情況。 “小龍,你去看看尸體的內(nèi)臟都在不在。”明哥扭頭對我說道。 我無力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裝有內(nèi)臟的塑料盆走去。距離越近,腐臭味越是明顯,當我距離塑料盆還有一米的距離時,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起來,感覺到不適的我,快步走到洗手池邊。“哇!”胃內(nèi)的食物再也無法控制,晚飯一股腦兒地被我吐在了洗手池內(nèi)。 “怎么了,小龍?”胖磊趕忙放下相機,朝我快步跑了過來。 “沒、沒、沒事。吐出來就好了。”我面色蒼白,無力地沖著胖磊擺了擺手。 “焦磊,不要管他,這種情況他必須要習慣。”明哥的話十分冰冷地傳到我的耳朵里。 我不求安慰,但也別落井下石。聽到明哥這么說,我雙手緊握,牙關(guān)緊咬,憤恨地瞥了他一眼,在心里對他剛有的一些好感,瞬間被這一句吹得煙消云散。 “你去忙你的,我行。”我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對著胖磊說道。胖磊拍了拍我的肩膀,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解剖臺前。 我擰開水龍頭,漱了漱口中的污物,強打精神走到那個超大號的塑料盆旁邊,戴上橡膠手套,在一大盆沾滿鮮血并散發(fā)著臭味的人體器官中仔細尋找。 “肝臟、心臟、肺、胃、大腸、小腸……” 20分鐘后,我面無血色地走到明哥身邊,憤憤地說道: “冷主任,死者的身體器官都在。” 明哥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冷主任”給叫蒙了,他停下手中的活兒,瞪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 “怎么?主任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斜著眼睛,歪著頭問道。 “你就站在一旁吧,縫合尸體你也幫不上忙。”大概是他感覺到了我的異樣,說話也變得客氣了許多。 五油潑面 我聽后,冷哼一聲,拽掉手中沾滿血跡的橡皮手套,丟進垃圾桶,后退幾步站在了胖磊旁邊。 “你呀你,怎么又跟明哥頂起來了?”胖磊在一旁一邊拍照,一邊小聲地對我說道。 “你聽聽他說話那語氣,多噎人。”我直勾勾地看著在解剖臺上忙活的明哥,故意放大聲回答道。 “他也是為你好,你想想,這樣的案件以后肯定還會有,如果你連這樣相對新鮮的尸體都把持不住,那高度腐敗的尸體你咋辦?” “那他也應(yīng)該好好說話吧!”我依舊有些不理解地反駁道。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性格,只能說你不了解他,時間長了,你會發(fā)現(xiàn),明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話又說回來,明哥好像對你有些‘特別關(guān)照’似的。”胖磊咧開嘴笑著調(diào)侃。 “估計又是我父親搗的鬼!”我氣急敗壞地說道。 胖磊剛要搭話,就聽見明哥一聲召喚: “過來給人頭拍一張。” 我一聽要拼接人頭了,好奇地走了過去,因為如果能掌握死者的面部特征,對下一步的破案十分有利。“啊!” 我剛走到跟前,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死者的眼球脹出眼眶,鼻子只剩下一些發(fā)白的軟骨,下嘴唇已經(jīng)完全脫落,露出鮮紅的肌肉組織,就連死者的耳朵也呈現(xiàn)出蜷縮狀,搖搖欲墜地掛在頭顱的兩側(cè)。死者的整個面部就如同一個骷髏頭粘連了一些皮膚組織,就目前的情況,根本無法辨別死者的本來面目。 明哥雙手抱著頭顱仔細地觀察,啪、啪,淡黃色的液體順著頭骨的兩側(cè)向下滴落。 “這是什么?難道是尸油?”我皺著眉頭看了看解剖臺上的黏稠液體問道。 明哥左手托住人頭,用右手蘸了一點兒黃色液體在手中來回揉搓,然后他把手放近鼻尖嗅了嗅。 “不是尸油,是食用油。死者的頭被人用油炸過。” “油、油、油炸過?”我的喉結(jié)上下蠕動了兩下,對于這個結(jié)論,我十分震驚。 明哥雙手抱住頭顱,閃開了一個空間。 “國賢,過來取樣,一會兒拿去化驗。” 老賢點了點頭,換了一副手套,從身邊的提取箱內(nèi)拿出了一根玻璃管,然后在玻璃管的頂部裝了一個紅色的橡皮硅膠套,只見他右手輕輕地捏了捏硅膠套,淡黃色的液體被吸入了玻璃管中。 提取完畢,明哥將死者的頭顱放在了解剖臺的頂端,接著他拿起掛著羊腸線的彎鉤針,將頭顱僅剩的一些皮膚組織縫合上。待縫合之后,他扭頭對我說道:“小龍,你過來,看看這具尸體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明哥就是這樣,雖然對人冷冰冰,但是你怎么撒潑,他也不往心里去,來上班的這一年里,我自己都不清楚跟他有過多少次爭論,但每一次的結(jié)果都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該問的還是問,該考的還是考。跟他賭氣,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犯不著。想清楚了這一切,于是我再一次走到了解剖臺前,皺著眉頭仔細地看了一眼縫得像布偶一樣的尸體,幾分鐘之后,我搖搖頭說道:“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明哥歪頭打量著我:“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尸體上除了被切割的傷口外,體表沒有任何外傷?” 我在他的提醒下,勉強發(fā)現(xiàn)了這個細節(jié),于是點頭回答道: “嗯,發(fā)現(xiàn)了。” “現(xiàn)在正值盛夏,氣溫較高,人穿得都比較少,如果嫌疑人跟死者之間有爭執(zhí),那在死者的尸表上應(yīng)該會留有外傷。但目前看來沒有。這說明什么?”他又開始考驗我。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就是再笨,也知道他想表達什么,于是我開口回答道:“你是說嫌疑人有可能跟死者熟識?趁死者不注意的時候?qū)⑵錃⒑,然后肢解拋尸?rdquo; “說得沒錯,還有沒有了?” “還有?”我撓了撓頭有些疑惑。 “看來剛才你還是沒有仔細觀察。尸表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尸塊被切割的創(chuàng)口,創(chuàng)口很平整,形成這樣的創(chuàng)口,說明嫌疑人使用的分尸工具不可能是市面上販賣的剁骨刀,因為剁骨刀是靠重力的作用瞬間斬斷骨頭,就算刀再鋒利,在骨頭的切面多少都會有碎裂的痕跡,而在這具尸體上,我沒有發(fā)現(xiàn)這樣的現(xiàn)象。這說明嫌疑人有專業(yè)的分尸工具。”明哥說完拽掉硅膠手套向洗手池走去。 “專業(yè)的分尸工具?那是什么?”我好奇地跟在他后面問道。 “看過《電鋸殺人狂》嗎?”明哥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拿了一條干毛巾,一邊擦拭,一邊問道。 “什么?你是說,嫌疑人使用的是電鋸?”我瞪大雙眼等著他的回答。剛才是油潑,現(xiàn)在又是電鋸,一個又一個名詞,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著我的底線。 “不能這么武斷,我比較偏向是電動工具。”明哥把毛巾往水池的粘鉤上 一搭回答道。 聽到這兒,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 說著,明哥走到解剖臺邊: “現(xiàn)在尸塊基本上就是這樣了,接下來的重點工作就是檢驗,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國賢,接下來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老賢嘴角一揚,很自信地回答。 一夜高強度的工作后,我們四人躺在了休息室的高低床上準備養(yǎng)精蓄銳來日再戰(zhàn)。 呼嚕呼嚕,休息室響起了三人的鼾聲。而我卻一點兒困意也沒有,因為這個案件從頭到尾我始終在“擦皮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汽車,麻包,電動工具。” 我努力地想去找到這三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無奈大睜兩眼,腦子里卻是空白一片。也不知過了多久,我也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啪啪啪,門外皮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將我從夢中驚醒,我揉了揉睡眼,朝門口望去,發(fā)現(xiàn)老賢正在走廊上來回穿梭。 被他這么一搞,我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睡意,于是我拿起床邊的警服,穿戴整齊后朝他走去。 “賢哥,什么情況?”我打著哈欠開口問道。 “小龍,你起來啦。剛好,我這邊有結(jié)果了,明哥跟焦磊都已經(jīng)在會議室了,不行你也去吧,我把這個報告打印出來就過去。”老賢一邊忙活一邊說道。 “得嘞,我先去洗漱一下。”說完,我頂著一個“雞窩頭”朝衛(wèi)生間走去。 十分鐘后,我走進了會議室,他們?nèi)颂ь^齊刷刷地看向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胖磊旁邊坐下。 “小龍也起床了,咱們開始吧。” 明哥說著翻開了筆記本,接著他給我們每人分發(fā)了一支煙卷說道: “通過尸體拼接,我們大致地鎖定了一些信息。經(jīng)過尸體的胃內(nèi)容物的化驗,死者在生前并沒有吞食致幻類藥物,可以說死者死前意識是清醒的。 “死者為女性,通過測算骨齡,她的年紀在四十歲左右,死者沒有被性侵害的痕跡,這樣可以大致確定嫌疑人極有可能是仇殺,且是熟人作案。 “嫌疑人之所以將死者的頭面部用油炸,很顯然是怕有人能認出死者,這就更能證明嫌疑人和死者的關(guān)系不一般。 “根據(jù)拋尸距離來看,第一個拋尸現(xiàn)場距離咱們市西邊的洞山市有十公里的路程,最后一個拋尸現(xiàn)場距離咱們東邊的六合市只有三公里。再加上嫌疑人對咱們市地形比較了解,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嫌疑人要么是我們本市人,要么就是距離我們市不遠的其他市的人。從拋尸的方向看,嫌疑人是駕駛車輛由西向東依次拋撒尸塊,所以咱們市東邊的地級市基本不在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如果嫌疑人不是我們本市人,那緊鄰咱們市西邊的洞山市,可能性最大。”明哥一邊抽著煙卷一邊說道。 我瞇著眼,仔細地聽著明哥的分析。 “對了,焦磊,收費站的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了沒?”明哥又補充問道。 “都已經(jīng)調(diào)去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分析。”胖磊說道。 “行,你先把監(jiān)控錄像備份好。我這邊就這么多的情況,國賢你說說你那邊的情況。”明哥合上筆記本歪著頭說道。 老賢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把厚厚一沓檢驗報告依次排列在桌面上,一分鐘后,他拿出印著螺旋形圖案的報告對著我們說道:“這是死者的DNA報告,我已經(jīng)發(fā)出了協(xié)查通報,希望能通過DNA比對找到尸源。但就目前來看,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咱們必須從其他的方面下手。可以說這個案件找到尸源,案件就等于破掉一半了。” “嗯,說得有道理,看來你有目標了?”明哥眉毛一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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