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萬物賴以生存的世界上,時間的表現(xiàn)形式有哪些?綿延的生命,斑斕的命運,四季輪回后的重逢,或者還有無盡的孤獨。那么,有什么事物是可以與之抗衡的嗎?他想,是燦爛的回憶,溫暖的善良,懷揣希冀的等候,還有,矢志不渝的愛。 INTRO 錯亂時空的眼淚 在這個萬物賴以生存的世界,時間的表現(xiàn)形式有哪些? 綿延的生命,斑斕的命運,四季輪回后的重逢,或者還有無盡的孤獨。那么,有什么事物是可以與之抗衡的嗎? 我想,是燦爛的回憶,溫暖的善良,懷揣希冀的等候,還有矢志不渝的愛。 01. 在這個萬物賴以生存的世界,時間的表現(xiàn)形式有哪些? 綿延的生命,斑斕的命運,四季輪回后的重逢,或者還有無盡的孤獨。 那么,有什么事物是可以與之抗衡的嗎? 我想,是燦爛的回憶,溫暖的善良,懷揣希冀的等候,還有矢志不渝的愛。 02. 邱若識想起初見她時,她身著戎裝,腰間所系并非宮中女子琳瑯華麗的彩衿,而是一條長鞭。她雖然生了一副如瑰玉般的容貌,卻擁有男兒般的剛毅。她身下的那匹黑馬,疾馳的蹄子在沙場間卷起風沙。她眉宇間透著凜凜威風,飛曳的發(fā)絲迎風起舞。 邱若識想著想著就出了神,若不是大霧帶來一陣寒意,恐怕他還沉浸在美妙的回憶中。他微微側頭,沒有眨眼,一時間千萬里之外的跫音盡收耳中。他為了讓耳邊的聲音更清晰一點而有意屏住了呼吸。 冬日,萬籟俱寂,他聽見熊冬休時的鼾聲,聽見瀑布結冰的聲響,卻唯獨沒有聽見關于人的動靜。 “聽見他們動身的聲音了嗎?” 耳邊忽然一陣巨響,邱若識被嚇了一個激靈,捂住耳朵才意識到又是她的惡作劇。倒是她,笑嘻嘻地,完全沒有準備戰(zhàn)斗的那種緊張。 “沒有動靜,他們應是仍未動身,我擔心他們會使詐!鼻袢糇R的話語里透著不安,他微微低下頭,向眼前這位腰間系著長鞭的女子說道。 “我雖自小跟著父輩久經(jīng)沙場,從未有過敗績,但此次昆崳之戰(zhàn)也不能放松警惕。你無須如此不安,只要他們陷入我們所設置的陷阱里,那么這場大戰(zhàn)就有勝算了。” 她說罷,忽然抬起手幫邱若識整理了一下發(fā)髻間的長簪,邱若識也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就在二人手指相觸時,全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她慌張地把手縮回去,囑咐邱若識“好好休息,聽到什么動靜立刻來報”后,便離開了。 那一霎的肌膚相觸,讓邱若識仿佛被箭射中了一般。她的肌膚柔軟細膩,他想過無數(shù)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可真到這一刻又莫名地膽怯起來。 “是,將軍,請您好好地休息吧。” 邱若識目送她離開,抬起頭看向天穹,這大霧越發(fā)濃重了。他忍著寒意繼續(xù)探聽敵軍的動靜,當千里之外的聲響再度傳至耳畔時,邱若識心里忽然變得極度不安,烏鴉的振翅聲和野獸的咆哮聲將他淹沒,聲響從每一個角落襲來。邱若識一時間無法判斷聲音究竟來自何方,他想要定下神來,然而嘶吼聲讓他頭痛欲裂。 鼓聲接連擂響,邱若識一聲號令讓所有士兵做好血戰(zhàn)到底的準備。驍勇的將領一躍上馬,號角聲伴隨著武器的摩擦聲傳來,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著。邱若識自知此刻已顧不上那些兒女情長,但不由自主地,他回頭看了一眼騎在馬背上的她—鞭在腰間,身駕黑駒,眉宇間是勝券在握的英氣,和初見時她的神情一模一樣。 恰好在此刻,她看到了正在望著自己的他,露出了一個短暫的笑容,即使她知曉這一抹淺笑后又是鐵蹄飛踏,馬革裹尸。這笑意似是在給邱若識打氣,也是為這場勝仗祈福。 當邱若識聽見了四面?zhèn)鱽淼木揄憰r,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那件他最不想面對的事— “敵軍并沒有落入我們的陷阱! 03. “真的可以聽到千里之外的聲響?” 崔允舟放下漫畫書,學著書里面的男主人公微微低下頭,屏住呼吸,想要試試自己是否也可以聽到塵埃落定的聲音,結果只聽見了家里奇怪的“吱吱”聲。 她從床上起身,循著那聲響的方向走進廚房,才忽然意識到有老鼠! 獨自在家的崔允舟害怕極了,她佯裝鎮(zhèn)定地告訴自己不過是一只老鼠。她貓著腰,查看老鼠可能藏身的地方,在打開米柜的剎那,一只肥碩的老鼠從她的眼前嗖地一下飛奔出來。她都沒來得及和老鼠打個照面,老鼠就從她的雙腿之間如閃電般逃走了,她驚恐地拾起拖鞋朝老鼠逃跑的身影丟去。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人類是無法戰(zhàn)勝老鼠的。崔允舟的那只拖鞋并沒有精準地砸中老鼠,而是沿著拋物線砸中了臺子上那口大鍋,大鍋被打翻扣在地上,稀飯灑了一地。那只老鼠炫耀似的發(fā)出“吱吱”的叫聲,然后又不知道溜向何處。崔允舟手里拿著另一只拖鞋,正準備重新瞄準時,理智讓她冷靜了下來。 “算了,劉北平不怕老鼠,讓他回來抓吧! 崔允舟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她看了一眼手表,距離奶奶和表弟劉北平回家的時間不遠了,她走過去把稀飯中的拖鞋揀出來,放在水龍頭下沖了沖。 “如果奶奶回家看到這鍋稀飯被我搞壞了,肯定要打死我!贝拊手鄱自谀抢锟粗坏氐南★埌l(fā)愁,她聯(lián)想起之前奶奶發(fā)火時歇斯底里的模樣,趕忙想著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 崔允舟突然靈機一動,想出一個點子來。她擼起袖子把那些地上的飯粒全部弄回鍋里,然后又向鍋里添了一些水,打開爐子煮起來。這樣等奶奶回家后,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這鍋稀飯被動過。 轉動灶爐按鈕的一刻,正上初二的崔允舟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她一邊看著鍋里的稀飯冒出泡泡,一邊捧著那本漫畫繼續(xù)津津有味地看起來。即便知道明天有期中考試,她也臨危不懼,完全沒有溫書的打算。 沒一會兒,稀飯飄出香味,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起來。崔允舟這才想起來,原來下午放學到家后,她光顧著看漫畫了,連飯都沒有吃。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奶奶只帶著表弟去鄰居家吃飯,所以沒人在家做晚餐。 崔允舟打開冰箱,尋找可以充饑的東西。當她看到裝滿食物的便當時,咽了咽口水,偷吃了里面一塊午餐肉后猛然意識到,這應該是奶奶給表弟準備的便當。崔允舟下意識地縮回手,她舔舔手指,尋思了幾秒,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又把每樣食物都偷吃了一塊,吃完后晃了晃便當,想著這樣看起來食物并沒有少,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當然,這是她最幸福的時刻了,嘴邊有美味的肉吃,還可以看著喜歡的漫畫書,比起那些枯燥無聊的數(shù)學課、外語課要有趣一萬倍。 04. 幸福的時刻? 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并肩作戰(zhàn),共赴沙場,便是此生最幸福的時刻。 曾經(jīng)的邱若識是這樣想的,可當他的那顆心落入她的湖泊后,想法就悄然發(fā)生了變化。他不想讓她在戰(zhàn)場上獻出自己,他想讓她成為獲得庇護的寵兒,與雪月相伴,與風花共眠。 “將軍曾有個哥哥,年幼時患上眼疾,無法治愈。將軍的父親便讓她代替哥哥從軍,將軍她實乃英勇之輩,巾幗不讓須眉,令吾等佩服得五體投地! 軍中流傳著種種對她的贊揚,卻令邱若識感到悲傷。他不在乎那些軍銜,也不在意那些溢美之詞,他只想好好地保護她。 這是那抹微笑令邱若識想到的,他別無所求,只希望今夜之后,他可以捧著她的臉說出藏匿在心中的心愿。 霧靄籠罩住惴惴不安的靈魂,當馬蹄聲踏響,便是劍拔弩張之時。 敵軍躲過了他們設置好的陷阱,從另一個方向逼來。邱若識聽見野獸的哀鳴,他知道這些無辜的生靈都已喪命,敵軍正踏著它們的尸骨疾馳。 “都給我殺!” 一聲號令后,一支支鋒利的箭射向霧靄的盡頭。兩方兵馬的廝殺如火星一般點燃了莽原,野草被火舌灼燒成灰燼,武器的碰撞聲將暗夜無限延長,沒有人知曉這場戰(zhàn)役何時結束。 將軍腰間的長鞭早已按捺不住,隨著她有力地揮舞,長鞭將敵人一個個橫掃在地。那身下的良駒帶著她一路沖向敵軍的心臟,在混亂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刀光劍影之中,邱若識看到她只身一人沖向前去,將軍的英勇善戰(zhàn)讓邱若識擔憂,他當即輕踢馬肚子,像個守衛(wèi)者似的緊緊跟上前去。 他們在沙場上默契地保護著彼此,四處飛來的刀與箭,都無一能傷及這兩位迎頭而上的驍勇戰(zhàn)士。邱若識與將軍對視一眼,雙雙下馬與敵軍廝殺開來。 看著一個個敵人倒下,他們舒了口氣,似乎已經(jīng)勝券在握。而此時,一支箭忽然朝將軍飛來,邱若識幾乎沒有任何思索,便上前擋下了那支箭。 雖身著鎧甲,可那鋒利的箭仍深深刺入邱若識的身體。將軍迅速將邱若識護在身后,抵擋接踵而至的刀光劍影。 “不要管我,我沒事!”邱若識說道。 “你已經(jīng)受傷了,趕快撤退,這里有我就夠了!”將軍撿起地上的一把劍,殺向朝自己襲來的敵人。 “將軍不用擔心,我會留在這里保護將軍的安全!”邱若識說罷,丟下手里的劍,從發(fā)髻抽出那根長簪,然后用力一甩,那長簪瞬間變長,幻化成一把鋒利的長戟。 邱若識起身,眼睛里滿是血絲,他像被激怒的野獸一般嘶吼,徹底被敵人點燃了殺戮之欲。他揮舞著長戟朝敵人殺去,只見那長戟將敵人紛紛刺倒在地,邱若識的周圍仿佛被畫出一個圓,敵軍竟無人靠近。 將軍覺得奇怪,欲上前幫助邱若識。突然,地上掀起繩網(wǎng),一下子將邱若識絆倒,緊接著無數(shù)支箭射向他。 頃刻間,邱若識徹底倒在地上,他看見朝自己奔來的將軍,也看見了身后死傷無數(shù)的同僚。鉆心的痛讓邱若識無法再站起來,他拼命地想要支配自己的身體,卻無能為力。他倒在地上,看著將軍悲傷地跪在自己面前,捧住他的臉。不知道為什么,他什么也聽不見了,只能看見將軍眼睛里的淚水簌簌落下,順著臉頰落在自己的身上…… “將軍趕快撤到后方陣地,再想辦法增派兵力,就讓我留在這里與他們拼殺到底!” 邱若識只看見將軍的嘴唇在顫抖,他抬起手幫她拭去眼淚,吻在她的眼睛上。他已顧不上那么多,忍著劇痛,用盡全身氣力站起身,再次揮舞手中的長戟向敵人們殺去。就在此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手中的長戟閃爍著紅色與綠色交織的光,光芒迸發(fā)出巨大的能量,將敵人一個個攔腰斬下。 邱若識第一次見識到長戟竟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有了這件武器,他變得更加勇猛。敵人們紛紛倒在長戟之下,如被洪水擊垮的大壩,潰不成軍。 邱若識覺得這場大戰(zhàn)終于迎來曙光,他激動地回頭看向身后的將軍。 這時,他身上突然浮出點點火星,那火星飄至空中,又轉瞬變成煙花。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想要躲閃那燃燒的火星,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漸漸變成了火星與塵埃。 耳邊如黎明前一般岑寂,他聽不到任何聲響,只感覺自己手心里十分濕潤,似乎還存有將軍的眼淚,而她正歇斯底里地大喊著,悲傷地奔向自己。 “她應該是在呼喊我的名字吧!鼻袢糇R看著眼前的畫面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片沒有邊際的空白,“我應該張開手臂,好好抱抱她的! 05. 耳機里的音樂恰好和漫畫書里這一章節(jié)有著相似的憂傷,惹得青春期小女生哭紅了眼。 “怎么可以這么感人!”崔允舟舉著書在床上打滾,她發(fā)出奇奇怪怪的沒有任何含義的叫聲,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所謂青春期的懵懂,難道就是迷戀上漫畫書里的男主人公嗎?”崔允舟摘下耳機,伸出手摸了摸漫畫書里俊朗的男主角,自己的眼淚剛才恰好落在男主角俊朗的容顏上,結果被她這么一揉搓,男主角的面孔頓時一團模糊。 她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把書里面她覺得男主角最帥的一張圖剪下來,貼在自己的文具盒里,這樣即便是上無聊的數(shù)學課,一打開文具盒就能看見帥氣的男主角,也能獲得心理安慰。 忙活裝飾文具盒的時候,崔允舟聽見門鎖被鑰匙打開的聲音,原本安靜的家瞬間就吵鬧起來,崔允舟還聽見了表弟劉北平打得一聲巨響的飽嗝。 “他們肯定吃了不少好吃的,不過誰叫弟弟是男孩,我這個爹媽都不在的沒人要的小孩,又何必要求那么多呢!贝拊手垡贿呑匝宰哉Z,一邊把漫畫書藏在練習冊下面,假裝在看書。 此時,崔允舟聽見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朝自己的房間靠近,緊接著“咣當”一聲,房門被用力地推開,奶奶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捏住她的耳朵,痛得小姑娘齜牙咧嘴地求饒。 “說吧,我給你表弟準備的明天上學的便當是不是被你偷吃了?我一共放進去四片午餐肉,為什么就剩下三片了,是不是你干的?” 崔允舟死不承認,這惹得奶奶更加生氣。 “好啊,你個瓜娃子,這個家就我們?nèi)齻人,不是你偷吃了還能是誰?你跟你那個媽一樣,嘴叼心壞,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死不承認,要不是你爸當初執(zhí)意要娶那個女人,他也不會那么早就走,他就是被你們這對不知好歹的母女克死的!” 崔允舟一把甩開奶奶的手,然后坐回自己的桌子前大哭起來。 “你還有臉哭,要不是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早就把你趕出我們家了!”奶奶叉著腰靠近崔允舟,瞥見她書本下面漏出一角的漫畫書,猛地一把抽了出來,“好啊,供你讀書,你就給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小畫書哦,你這個賤骨頭!” 奶奶狠狠地在崔允舟胳膊上旋轉著捏了一把,這是奶奶氣極時慣用的技法。 “你放心,等我滿十八歲了,立刻頭也不回地從這個破地方搬走!” 崔允舟回嘴后迎來奶奶一個響亮的巴掌,緊接著她的書包、衣服和漫畫書統(tǒng)統(tǒng)被奶奶打包,丟在家門口街角的垃圾回收站旁邊。 當然了,被當作垃圾一同丟出去的還有哭得稀里嘩啦,喘不上來氣的崔允舟。 這一年,她上初二,只有十三歲。 崔允舟想,她現(xiàn)在吃一些苦,然后快點長大,有了錢之后就可以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家。 崔允舟像個拾荒的小老太婆一樣,把她的東西一一撿起來,卻唯獨沒有撿起那本漫畫書。她背好書包,臟兮兮的手在褲子上抹了兩下,然后跑去家附近的派出所。 警察問她家庭住址,她搖搖頭。警察又問她爸爸媽媽的聯(lián)系方式,她稀里糊涂地背出一串十三位的數(shù)字。 半個小時后,奶奶喪著臉跑到警察局接崔允舟回家。 這個伎倆崔允舟屢試不爽,盡管回家后又將面臨一通打罵,但就像她想的那樣,現(xiàn)在吃一些苦,等長大就好了。 命運允許你蟄伏一段時間,但你絕不能臣服于命運。 06. 又是一個與往常無異的放學后,崔允舟壓根沒有心情留下來和那些同學們一起對期中考試的試卷答案,她有更重要的事情—看漫畫書。 崔允舟故意繞遠路回家,就是為了路過家門口街角的垃圾回收站。昨晚,崔允舟擔心奶奶看見自己還拿著漫畫書會再次發(fā)怒,索性把它藏在垃圾回收站旁邊的破箱子里。 “幸好箱子沒被撿破爛的老頭拿走!贝拊手蹪M懷期待地打開箱子,可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自己昨晚藏好的那本漫畫書,她擔心是不是有人把這本書拿走了,可轉念一想,誰又會拿一本初中生看的漫畫書呢? 就在崔允舟生悶氣的時候,箱子角落里忽然發(fā)出一道微弱的光,轉瞬間又消失了。崔允舟發(fā)現(xiàn),箱子里竟然有一根簪子,上面還刻了花紋,末端鑲嵌著一顆綠色的寶石。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的光亮就是這根簪子發(fā)出的。 “算了,大不了再去報刊亭買一本漫畫書。這根簪子倒是不錯,最近不是流行丸子頭嘛……”崔允舟拿起簪子,笑瞇瞇地仰頭,“謝謝你啦,老天爺。” 說罷,她把簪子揣進了書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