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單身工科女徐智靈在汽車公司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工作和回家。有一天,她多了一位同事,竟是她小學(xué)初中高中的同學(xué)?這變化也太大了吧?過分漂亮的男孩子變成了型男不說,以前各種討厭她,如今各種撩她,什么意思?別人都說像蘇子葉這樣優(yōu)秀的男生,女朋友一定是女神級別的。蘇子葉也一直這么覺得,直到與徐智靈重逢,他覺得自己可能對女神有什么誤解,要知道,從小學(xué)到高中,她都曾是他的噩夢……果然,逃不掉的,就是命中注定。這是一部葉少戀愛生涯啪啪打臉史。 第一章 A市的春天一向來得遲。 豐瑞汽車公司的會議室內(nèi),暖氣開得充足,項目部員工孫翡站在臺上,正在做各部門的項目月度總結(jié)。 “……外設(shè)部的幾個小組項目都很趕,新車研發(fā)又迫在眉睫,我建議新增一個小組來負責(zé)新車研發(fā)的項目,也好減輕其他小組的負擔(dān)! “新車的外觀是首要考慮點,我們已經(jīng)擁有一批頂尖的外觀設(shè)計師,但一直沒能找到與之匹配的色彩設(shè)計師……”孫翡按了下無線遙控,投影幕布上的畫面一轉(zhuǎn),顯現(xiàn)出一張男人的面孔,他慢慢道:“我搜集了全球著名的色彩設(shè)計師資料,覺得這位蘇子葉蘇大師是最佳人選! 照片下面詳細羅列著蘇子葉的資料,榮獲的獎項洋洋灑灑占據(jù)了大半個幕布。 “他的色彩運用大膽張揚,曾任意大利、日本、德國等國際設(shè)計大會的審查委員長,每項作品都被紐約近代美術(shù)館選定為永久收藏品! “如果能請到他參與新車的研發(fā),一定事半功倍! 人事部部長微微皺眉:“之前我聯(lián)系過蘇大師的助理,他的工作排期已經(jīng)到后年了,恐怕很難請動! 在座的幾位董事眉頭緊皺,似乎也沒什么頭緒。 坐于正首位置的江遠濤輕咳了聲。 江遠濤是公司老總,語氣隨意:“子葉和我家小彌是好朋友,讓小彌出面去請,問題不大! 在場的一眾高管都是人精,哪有不懂這話深意的。 江彌是江總的獨子,什么樣的項目值得賣太子爺?shù)娜饲槿フ埲耍砍沁@項目就歸太子爺管。 前些日子,太子爺從學(xué)校畢業(yè),空降外設(shè)部,江遠濤本意是想讓江彌跟著老人學(xué)點經(jīng)驗,可他的設(shè)計理念太前衛(wèi)超然,以現(xiàn)有的條件根本實現(xiàn)不了,大家畏懼著他的身份不敢言明,只能晾著,久而久之,太子爺也有脾氣了。 外設(shè)部部長正為怎么安置太子爺頭痛呢,聞言立即道:“既是熟識,不如這個項目就交由江彌負責(zé)?” 這燙手山芋,不管放誰的團隊都有意見,現(xiàn)在正好,太子爺自己當老大,大家都輕松。 江遠濤要的就是這個回答,贊許地看了他一眼。 倒是其他人心有擔(dān)憂,“聽說蘇大師是完美主義者,對合作伙伴的要求極高,江彌……” ——肯定是不能勝任的! 當然了,后半句他是不敢說出來的,江遠濤觀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設(shè)計行業(yè)論資評輩,小彌沒經(jīng)驗也是事實,但母雞羽翼下的雞仔早晚要出來,長長經(jīng)驗也是好事。 江遠濤道:“總要給年輕人表現(xiàn)的機會,讓他試試吧。” 這話一出,眾人自是不敢再反對,喏喏應(yīng)是。 散會后,江遠濤讓秘書把江彌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將讓他負責(zé)新車研發(fā)的事說了。 江彌聽后,高興得就差沒一蹦三尺高,“真的?真讓我當組長?” 江遠濤笑道:“真的,不過董事有個條件,必須讓子葉加入你的團隊,畢竟要有個名人噱頭,要不然大家不放心! 江彌樂了:“這事好辦,我跟子葉什么關(guān)系?他根本不會拒絕我! 江遠濤:“你有信心就好,加油干! 江彌:“嗯!” 與總裁辦公室的歡樂氣氛不同,其他部門的員工自從得知了太子爺要成立小組,簡直進入了一級警戒模式。 開什么玩笑,太子爺進外設(shè)部都大半個月了,出來的稿子太過“科幻”,沒一個能用,現(xiàn)在讓他當負責(zé)人,還帶隊搞項目,這不逗人玩兒嗎! 外設(shè)部部長找了一圈的人,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在忙,人人避如蛇蝎,不愿加入太子爺?shù)捻椖拷M里。 徐智靈得知自己要加入太子爺?shù)男〗M里,本來也想找部長推辭,話還沒開口,外設(shè)部部長直接表示,她的大名已經(jīng)遞交上去,不可能改,就是她了。 這不是強買強賣么?徐智靈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智靈是噴涂工程師,主要負責(zé)車身的噴涂工作。徐爸爸和徐媽媽都是豐瑞的員工,當年她之所以選這個專業(yè),也是因為豐瑞有員工福利,家屬入職有優(yōu)先錄用權(quán)。 閨蜜兼同事的趙盈盈速來消息靈通,她是隔壁工程部的,剛好和外設(shè)部對門,風(fēng)風(fēng)火火找上來,開口就問:“智靈,你被調(diào)到太子爺?shù)膱F隊了?” 智靈見她說話大大咧咧,忙不迭把人拉到外頭的走廊上,“你小聲點啦。”說著,自己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怎么命這么苦,今年的獎金算是打水漂了! 趙盈盈嘖嘖稱奇:“你居然還想著獎金?我可看過那位太子爺設(shè)計的東西,按他那個思路走,你未來三年都別想有獎金。” 豐瑞集團的工資不算特別高,但勝在有獎金和提成,只要每年額定的項目圓滿完成,就能拿到豐厚的獎金。 智靈懵逼了,太子爺不是名校畢業(yè)的高才生嗎?雖然沒拿過什么有名的設(shè)計獎,但也不至于這么差勁吧,做個項目,三年都搞不定? 正想著,趙盈盈背后忽然晃出一道人影。 那人身量較高,穿著件花里胡哨的襯衫,再一看那張臉,不是太子爺江彌又是誰。 智靈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盈盈說的話,不會都被他聽到吧?! 趙盈盈瞥了她一眼,安慰地拍拍徐智靈的肩膀,“別難過,進了太子爺那個尸檢小組,你每天祈禱太子爺自己放棄還是有希望的! 蒼天啊,盈盈你可閉嘴吧。智靈瘋狂沖她擠眉弄眼。 趙盈盈:“想哭就哭吧,別控制自己! 趙盈盈露出萬分的同情。 身后的江彌開口問道:“為什么是尸檢小組?” 趙盈盈不假思索:“永遠不能成功的項目跟死尸有什么不同?再頂尖的人才也不能讓死尸詐尸呀! 智靈默默捂臉,簡直不忍再看。 江彌瞇了眼,撇嘴冷笑,語氣危險:“照你這意思,太子爺?shù)捻椖渴氰F定完成不了?” 直到這時,趙盈盈才意識到不對,這說話的人怎么是個男的啊,而且聲音還是從后頭傳來的? “不會啊,有我就行!彼墒枪こ處,拿到的設(shè)計稿理念再超前也不怕,太子爺就是典型的花式炫技派,缺個人按頭改。 她洋洋得意地說著,一回頭,正對上江彌皮笑肉不笑的俊臉。 趙盈盈心頭一涼,整個人都僵硬了。 江彌目光一掠,落在趙盈盈的工作牌上,“工程部的趙盈盈是吧,我會向你的組長申請,把你調(diào)來我的團隊! 趙盈盈簡直嚇死了,強撐著一口氣道:“我、我的組長很看重我,也離不開我,她不會同意的。” 誰要去他的團隊啊,先不提過去了她的獎金也要泡湯,就沖她剛才黑太子爺?shù)脑挘遣坏眯⌒乙荒槨?br/> 江彌:“我會好好和你的組長商談。” 他特地加重了最后的兩個字,復(fù)又露出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趙盈盈小姐這么有能力的人才,肯定能讓死尸詐尸的,對吧?” 趙盈盈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晌說不出話。 江彌又道:“謝謝你的毛遂自薦! 說罷,他瞥了眼智靈的工作牌,笑著離開。 智靈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等江彌走后,智靈拍拍趙盈盈的肩膀安慰,“真是有難同當?shù)暮媒忝!?br/> 趙盈盈抹了一把臉,神情呆滯,自言自語道:“我剛買了車,我還不起車貸怎么辦?我家那么窮! 智靈抿嘴,“你懂的,我連車的首付都付不起,偶爾偷我爸的老爺車開開! 趙盈盈把臉貼在墻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智靈撫摸著她的腦袋安慰,“為了車貸,你要努力糾正太子爺?shù)囊磺械牟磺袑嶋H!” 趙盈盈已經(jīng)不想說話。 另一邊,江彌氣歸氣,總算還記得有要緊事做。 他打電話向花店訂了幾十個花籃,又預(yù)約了一家高檔餐廳的晚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穿上西裝外套,拿起丟桌上的車鑰匙,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A市的博覽館今天正在舉行國際CMF設(shè)計獎的頒獎典禮。 場館內(nèi)的人坐得很滿,而最讓人矚目的,當是坐在第一排正對舞臺的年輕男人了。 他一頭烏黑的發(fā)絲燙卷了,在腦后扎成小辮子,微卷的長劉;漕a畔,襯得面容俊逸清冷,長眉鳳目越顯濃墨深重,他唇邊蓄有一小撮胡子,一身正裝勾勒出挺拔修長的身形,很有種日系雅痞風(fēng)的韻味。 他旁邊還空著個位置,上面放了幾尊精致的獎杯,江彌進來后,把獎杯立在地毯上,自己坐進軟椅,手里那束嬌艷欲滴的鮮花也送了過去,“恭喜啦! 蘇子葉不接,就連那長長的睫毛也不曾顫動一下,“別把討好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江彌不滿:“你這話說的,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只要是人,就沒有不喜歡花的。追求美好是人的本能。” 蘇子葉側(cè)臉,冷冷看著他,一字一頓:“只有女人才會喜歡花! 江彌心想自己就是男人,不是照樣很喜歡花,可他沒敢說出來,蘇子葉那眼神看得他心里毛毛的,他實在不知道哪里惹他生氣了。 “那什么,我現(xiàn)在負責(zé)了一個新車外設(shè)研發(fā)的項目,”江彌識趣地轉(zhuǎn)移話題,笑得有些討好,“還缺一位像你這樣頂尖的色彩設(shè)計師合作。” 蘇子葉斜睨他一眼,輕哼一聲:“沒空! 江彌不滿他的用詞,糾正道:“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這么干脆拒絕我?” 蘇子葉:“公歸公,私歸私。” 江彌扁著嘴,揪揪蘇子葉的衣角,“你就不能為我公私不分一次?” 蘇子葉興致缺缺。 江彌還想再說,可舞臺上的主持人又一次喊出了蘇子葉的名字,后者緩緩起身,筆挺的西裝因久坐而顯出褶皺,他雙手握著衣領(lǐng),略微一正,慢步上臺。 蘇子葉在臺上發(fā)表獲獎感言,江彌看著他侃侃而談,不禁露出迷妹一般的微笑:“唉,我們家子葉真的太優(yōu)秀了! …… 待他拿了獎杯下來,頒獎典禮也差不多要結(jié)束了。 江彌狗腿地迎了上去:“子葉,你晚上沒安排吧?我預(yù)定了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正好慶祝一下! 兩人朝著門口方向走,蘇子葉頷首道:“嗯,最近忙,我們也有段日子沒聚了! 他推開門,視野內(nèi)忽然闖入一大片花海。 幾個保安站在門口,一見他出來,臉上立刻堆滿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他們把手伸進裝花瓣的盒子,往他頭上一撒。 嘩啦啦,花瓣紛揚,像是下著一場花瓣雨。 眼前堆滿了數(shù)不清的花籃,鮮花如海,嬌艷欲滴,呼吸間盡是濃烈花香。 蘇子葉頂著滿頭滿身的花瓣,不敢置信地看著江彌,卻未料后者一臉期待地問了句:“怎么樣,喜歡嗎?” 蘇子葉深吸一口氣,“你要是三分鐘內(nèi),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花撤了,我會考慮考慮你這個項目! “趕緊撤了。”江彌著急地擺著手招呼在場的工作人員。門外立即兵荒馬亂起來,蘇子葉搖搖頭,想火速離開,江彌在身后不停嘀咕,“你說的,必須考慮考慮,一天行不行?兩天?最多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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