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最開心的事是什么? 于我,應(yīng)該是每天早上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天明,腰不酸,腿不疼,眼不花,頭不暈,立馬有種賺了一大票的好感覺。 說起來,我真的很久不寫書了。 寫這本書的那些天,失眠變成常事,常常大半夜醒著,腦子像飛速運轉(zhuǎn)的機器停不下來。所幸的是,我心態(tài)還算平穩(wěn),睡不著就睡不著吧,那么就來好好想一下,我的小安和小念,她們到底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命運? 如此說來,小說主人公的一生,跟我們真實的人生比起來,還真是充滿了變數(shù),不可預(yù)期,值得同情,只能用“大約”來形容。 “大約在冬季”——不知道我的偶像齊秦當年寫這首歌的時候到底怎么想,但“大約”這個詞真的很有意思,細想一下有種帶了可愛的油滑感,也讓人愿意相信:在所有不確定的因素里,都藏著我對你最真的歡喜。 與我以往的寫作不同,因為要拍電影的緣故,這個故事的人物和大綱早就已經(jīng)爛熟于心,所以小說寫起來并沒有那么費勁。我的習慣依然是一邊寫一邊就找試讀者同步看。他們?nèi)绻叩脕韯,我速度就快些;如果不催我,我則很有可能就停下來一個字不動。 還好,他們的催稿技能遠遠超過我的想象,在他們的完美配合下,我才可以用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寫完了這本欠了兩年之久的書。 試讀者家家說:雪漫姐在寫的過程中,一直問我到底是喜歡小安還是小念,讀到最后我發(fā)現(xiàn),小安就是小念,小念就是小安,又或者,她們都是我們自己。 但其實,在我眼里,小念是判斷題,她可以輕輕松松做到黑白分明。試想一下,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真的沒什么好擔心的,愛錯了可以重來,做錯了可以改正,不小心講錯了話,笑一下,愛她的人自然也都會原諒她。 而小安,很明顯是一道選擇題。比起小念來,她底牌不算好,出身于普通家庭,背負著親人的期望和負擔,在一個又一個人生的分岔路口,又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她建議,所以很多時候,她只能按照自己的選擇,一條路走到黑,連回頭的余地都沒有。 但是,在書的末尾,齊秦2018演唱會,當小念跳上椅子淚流滿面地揮舞她雙手的時候,她們做到了殊途同歸。因為還能愛著,才有生之意義,不是嗎? 這也是全書中,我自己最滿意的部分。 雖然如此善良的我,簡直對不起我“文壇后媽”的稱號。 寫完這本書,忍不住跑到微博上去得瑟了一下。結(jié)果一大票讀者在下面追著問:我的《雀斑Ⅱ》呢?這才幡然醒悟,自己挖的坑總是要自己填的,如同自己欠的債總是要自己還,賴也賴不掉,躲也躲不開。 回想一下,改行做影視的這些年,我不算是快樂的。其實也不是壓力大,而是到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年紀,懂得做事情更重要的就是圖個開心。如果不開心,為什么還非要做? 事實就是,一個問題你問自己問久了,答案對你而言就都不重要了。 做不了判斷題,就去做選擇題,沒什么值得猶豫和懷疑。 很慶幸,十九歲逃課去看齊秦演唱會的我,到了四十六歲的年紀,可以有機會來寫這樣的一本書。或許你們會覺得,這個饒雪漫和當年那個有點不一樣了,或許也會想,嗯,饒雪漫還是當年那個饒雪漫。但不管怎么樣,都謝謝你讀了這個故事,因為這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變得有那么一點點不同。 謝謝所有對此書有過幫助的朋友以及所有接受過我們采訪的內(nèi)地和港臺的朋友。這個故事,它終有一天將以影視的形式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相信到那一天,它會變得更感人、更立體。也希望到那一天,你依然會喜歡它。 那么,我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有意義的事。 最后多說一句:本書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往事早已隨風,請勿對號入座。 饒雪漫 2018年4月12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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