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怂诡D,一名在希臘從事風(fēng)險分析的美國人,被一個狂熱教團所吸引。他們在各處殺人,并在兇器上刻上遇害人的姓名首字母。 詹姆斯與他的朋友們被一條條線索帶領(lǐng),穿行于暗藏敵意的陌生國度,尋找那些用生命祭奠字母的兇手與信仰者。 《名字》是德里羅旅居希臘期間的創(chuàng)作,開啟了他1980年代小說的輝煌篇章。他在旅行中親身探尋希臘、中東、印度的文明遺跡,搜尋變幻的名字和語言,也將希臘的陽光與風(fēng)景融入了這部關(guān)于語言與現(xiàn)實、古老文明與美國力量的小說之中。 作者簡介: 美國當(dāng)代最偉大的作家之一,諾貝爾文學(xué)獎熱門候選人,哈羅德·布魯姆所推崇的“美國當(dāng)代最重要的四位作家之一”。 以“代表美國文學(xué)最高水準(zhǔn)”的創(chuàng)作,贏得了美國全國圖書獎、美國筆會/索爾·貝婁文學(xué)終身成就獎、耶路撒冷獎等十多種重量級文學(xué)獎項。 創(chuàng)作經(jīng)典:《名字》(1982)、《白噪音》(1985)、《天秤星座》(1988)、《地下世界》(1997)、《大都會》(2003)。 近年新作:《歐米伽點》(2010)、《天使埃斯梅拉達:九個故事》(2011)。 目錄: 名字與命名(譯序)/李公昭 島嶼 1 2 3 4 5 山脈 6 7 8 9 10 沙漠 11名字與命名(譯序)/李公昭 島嶼1 2 3 4 5 山脈6 7 8 9 10 沙漠11 12 13 草原14 附錄 哈羅德·布魯姆: 我所知的仍在寫作的美國作家中,有四位配得我們的贊頌,他們寫出了我們時代的風(fēng)格,每個人都留下了載入史冊的作品。他們是托馬斯·品欽、菲利普·羅斯、科馬克·麥卡錫,還有唐·德里羅。 喬納森·弗蘭岑: 德里羅以人難以想象的力度,深入解剖了我們的人性之謎,無人能及。 《紐約時報》: 德里羅用文字仔細(xì)地檢驗了每種意識的狀態(tài):從情色過剩到旅游,從世界其他國家對美國的看法到美國對世界其他國家的看法,從神秘主義到狂熱主義。 《村聲文學(xué)副刊》: 德里羅同時以科學(xué)和詩歌、分析與洞見為網(wǎng),篩濾了各種經(jīng)驗,行文如鋼絲般嚴(yán)酷而充滿感官色彩。 《紐約時報書評》:哈羅德·布魯姆: 我所知的仍在寫作的美國作家中,有四位配得我們的贊頌,他們寫出了我們時代的風(fēng)格,每個人都留下了載入史冊的作品。他們是托馬斯·品欽、菲利普·羅斯、科馬克·麥卡錫,還有唐·德里羅。 喬納森·弗蘭岑: 德里羅以人難以想象的力度,深入解剖了我們的人性之謎,無人能及。 《紐約時報》: 德里羅用文字仔細(xì)地檢驗了每種意識的狀態(tài):從情色過剩到旅游,從世界其他國家對美國的看法到美國對世界其他國家的看法,從神秘主義到狂熱主義。 《村聲文學(xué)副刊》: 德里羅同時以科學(xué)和詩歌、分析與洞見為網(wǎng),篩濾了各種經(jīng)驗,行文如鋼絲般嚴(yán)酷而充滿感官色彩。 《紐約時報書評》: 《名字》是一部震撼而縈繞人心的小說,智慧而靈動。 黑暗中我們步行前往雅法門附近一家餐館。他沒有說黛爾為什么不一塊兒來。天氣霧蒙蒙的,有點兒冷。我們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這地方。弗斯達尼克走了進來。他身材矮小,皮膚黝黑,戴一頂淺頂軟呢男帽。他脫掉帽子和外套,請我們抽煙,并告訴我們八寶鴿子是這兒的特色。他的言談舉止中有一種一本正經(jīng)的味道,一種忽高忽低的感覺,在跟經(jīng)過我們桌子的人打招呼時顯得異常和藹。我們喝著亞力酒,一邊向他問問題。他會說好幾種語言。他父親小時候曾徒步穿越敘利亞大沙漠,這是一次強行軍,土耳其人,1916年。他兄弟在貝魯特做毛石生意。他自然而然地跟我們講述起他的生活經(jīng)歷,好像是我們要求他這么做的。在當(dāng)導(dǎo)游之前,他曾在伽利略海附近的發(fā)掘點為一個考古小組當(dāng)翻譯。幾十年來都有人在此發(fā)掘。最后挖到了第二十層,接近四千年的沉降。挖出的碎片開出了一個長長的 目錄: 單!八麄冊斓膹R宇將來會面朝東。那時埃及人把東方叫作神州。Tanatjer.而西方則是死亡與日落的地方。你會把死者安葬在西岸。西方是座死人城。東方是黎明,太陽升起的地方。東岸,這兒將是你居住的地方。在東邊建房,在西邊建墳。中間則是河! 他一本正經(jīng)地享用著鴿子,叉子上沾滿了米飯,每說一句話都要間隔一段時間,或是為了加強效果,或是由于嘴里塞滿了食物,同時還要跟進來的人打招呼、寒暄。他既是導(dǎo)游,又是個講故事的人。即便是關(guān)于自己的生活經(jīng)歷,他也會用一種崇敬的口吻進行敘述,就好像在講解一片彩瓦的藝術(shù)特色。他鼻梁上長著個包,衣服從上到下都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樣子。在發(fā)掘點,他第一次聽說有這么個組織,一種顯然叫不出名的邪教。提到它的是一位考古學(xué)家,一個叫作德克西埃爾的法國人。起先弗斯達尼克以為他指的是古代的某個邪教,只不過該教會成員曾在此居住過。這兒曾是一個邪教與教派的國度,到處是沙漠僧侶與高柱修士。每一群定居下來的人都會建造起一個又一個相互對立的小修道院。在那里,某人或某些人得以掙脫羈絆,努力進入某種更加純粹的幻象!盁o論哪里都會發(fā)現(xiàn)荒無人煙的地方,都會有人企圖跟上帝靠得更近一些。他們會受窮,他們會只吃一點點東西,他們會遠離女人。他們會去做基督教僧侶,他們會去做蘇菲派信徒,像他們那樣穿羊毛襯衣,一遍又一遍地背誦古蘭經(jīng),跳舞轉(zhuǎn)圈;孟笫钦鎸嵉摹I系酆突钊擞嘘P(guān)系。穆罕默德也是如此,但還是有人離他而去。靠近上帝,心里永遠銘記上帝。Dhikrallah.巴勒斯坦有蘇菲派信徒,西奈有希臘僧侶。總有人會離去。”這個叫德克西埃爾的人自己也半餓著肚子,并有點兒恍恍惚惚,但到了晚上便主動坐到工棚里,在天花板上搖晃的燈泡下做分類工作。一個筆記本,一個歐石南根制成的煙斗。他從前往后地追溯時間的曲線,椅子周圍的地面上排放著一圈圈碎片。過上一會兒他便會輕輕地朝弗斯達尼克坐的地方說幾句話。弗斯達尼克的影子投射在十碼開外的墻上,那兒沒有碎片,只有一個不習(xí)慣聆聽的男人。就德克西埃爾所知,這種邪教并不古老,到現(xiàn)在還存在。其成員只是為數(shù)不多的一些男人,他們最后一次被人看見是在大馬士革以北數(shù)英里處一個懸崖邊上的村子。這是個基督徒定居點,有時那兒的人仍用阿拉姆語(或西阿拉姆和敘利亞語)說話,而這恰巧是基督用的語言。等一下,等一下,講慢點,我們說。他吃飯的速度比我們快一倍,跟我們每個人都說了好幾千個字。講故事,這是他的工作,交待姓名與日期,理清他這座城市所發(fā)生的層層災(zāi)難,以及一條條的胡同和地下室,這里曾發(fā)生過十分深奧的事情。阿拉姆語還不算在弗斯達尼克會說的七種語言之內(nèi),但他曾在圣誕節(jié)的禮拜儀式上聽到過。那種邪教的成員住在村子上方的兩個洞穴里。他們行蹤不定,很少為人所見,除了其中的一個。他有時來到下面的街道跟孩子們聊天。街上和學(xué)校用的是阿拉伯語。那人則盡量用阿拉姆語說話,逗孩子們開心。他們之所以住在村子上邊是很有道理的。他們可以在那里監(jiān)視下面的動靜,等著什么人的出現(xiàn)或什么事的發(fā)生!八麄兊教幐悖拖駛畸形的影子!彼f。他們離開后,在一個洞穴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尸,是個村民。他的胸脯被割成一道一道,并扎滿了窟窿,血流了一地。那些邪教成員皮膚白皙,有些人還眼睛發(fā)藍,人們原以為他們是德魯斯教派的穆斯林,那是個居住在南部山區(qū)的穆斯林教派。這似乎是一樁不同宗教信仰引發(fā)的命案?蛇@兒什么事兒都沒有,沒有糾紛,沒有挑釁。殺人兇器是一把制作粗糙的小刀,不過為什么要把受害者姓名的首字母刻在兇器的刀刃上?弗斯達尼克停了停,他那張悲哀的臉懸在煙霧中!澳阆M屇愕臄橙耸軅O麥缢拿郑怨湃绱。埃及人在他們制作的陶器上用尖利的蘆葦刻著他們敵人的名字。然后把陶碗砸碎到地上,這對敵人是巨大的傷害,跟割斷他的喉管一樣。” 對我們來說這些都難以理解。弗斯達尼克所說的牽涉到地方、歷史、禮儀、方言、眼睛和皮膚的顏色、舉止與姿態(tài)、無數(shù)組識別特征等等。我們向前傾斜,努力去聽、去理解。他又要了些亞力酒。我往杯子里倒了一點點水,望著亞力酒翻騰起來,一種沉淀的騷動。他的敘述回溯到發(fā)掘、陰暗的背景、伊斯蘭教的低語、神秘的拉比教義與夢幻那無邊的、經(jīng)過修飾的霧靄。閃閃發(fā)光的偶像、預(yù)言家胡子上的縷縷毛發(fā)。這些他都深信不疑。慢點,我們對他說。講慢點,好讓我們有時間把事情弄弄清楚。沃德拉提的問題尖銳深刻,不由使他大吃一驚。顯然他回答不出什么。這些事情他連想都沒想過,他也無需去想。邪教只不過是當(dāng)?shù)氐挠忠环N神秘事物罷了。與他居住的地方,與他對黑暗的地方、對穿斗篷的殺手、對活死人的了解相比,這些人在他看來并沒有什么很特別的地方。他還告訴我們另兩起邪教制造的兇殺案,一起我們已經(jīng)耳聞,即瓦地朗姆兇殺案,盡管與他聽到的版本在個別地方不盡相同。他掃清了盤里最后一點點東西,那種徹底的勁頭幾乎將快感與興致一掃而空。他對鄰桌的一位阿拉伯人說了句什么,聽起來像是“德國牧羊人”。一個伙計提著亞力克酒走來!澳憧梢杂锰鹈鄣脑捳Z讓他們把衣服脫光。”弗斯達尼克對我們說!罢l?”“阿拉伯人。跟他們在一起很安全,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他請我們抽煙。一個用圍巾半遮著臉的男人走出衛(wèi)生間,他穿一身黑,手里提根棍子。煙霧在屋頂聚集!八麄儸F(xiàn)在哪里?”“我沒聽說!薄澳阏J(rèn)為有一伙人還是兩伙人?” “我聽說有三起兇殺,我看見一對藍眼睛!薄暗渡嫌邪⒗氛Z刻的姓名首字母嗎?” “這我不清楚。”“上面有阿拉姆語字母沒有?”聳肩!艾F(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會寫了。只有聲音還在。這種語言是跟隨猶太人的歷史傳下來的。用這種語言的是這種語言本身,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其他語言混到了一塊兒。不純正的阿拉姆語。它的載體是宗教,現(xiàn)在也由于宗教的原因,由于阿拉伯伊斯蘭教的原因逐漸消亡。讓語言流傳下來的是宗教。語言的河流則是上帝!痹瓉砣绱恕!白帜赣心信畡e。如果你了解字母的正確順序,你就可以創(chuàng)造世界,創(chuàng)造一切。這就是為什么他們要隱藏順序的原因。如果你知道怎樣組合,那你就可以制造所有的生命與死亡! 他點燃一支煙,盒里還剩下一支。“明天吃什么?”他說,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我們感興趣的話,明天他會帶我們?nèi)タ磾⒗麃喗烫脡ι峡讨陌⒗氛Z銘文。他會帶我們?nèi)ゲ、耶利哥。埃爾阿克薩的柱子是十字軍的柱子,他說。穆罕默德是從巖石圓頂寺逃奔天堂的。他離去后,我們又待了一會兒,喝酒聊天,等我們重回街道時已辨不清回旅館的路了!白屛遗宄蔽艺f,“有個人叫作德克西埃爾。” “他不重要!薄奥c。我們應(yīng)該在弗斯達尼克離開的時候也離開。什么時候都得跟著導(dǎo)游。這些胡同里盡是些宗教狂人!薄澳莻考古學(xué)家,忘了他吧!薄暗,我們和邪教在一起。可他們在哪兒?” “敘利亞的某個地方。”弗蘭克說!暗卖斔故莻什么東西?”“這種語言還有些什么單詞?”他問,“見鬼,我問起榔頭的事兒沒有?”“我覺得他說的是希伯來語。” “誰?”“基督!薄盎讲恢匾。別再想他,也別再想他說了什么。我得集中精力解決最重要的問題。我問了受害者的健康狀況沒有?” “他死了,弗蘭克! “我是說在他們殺他之前。他們挑出來當(dāng)犧牲品的是個白癡,還是個癌癥病人?” “他身體不好。這是跟死亡關(guān)聯(lián)的因素。說真的,我們這是在哪兒?得出去叫輛車!薄拔矣X得走走會讓我們頭腦清醒! 他笑了起來!拔矣X得自己還沒醉,”我說,“都是煙霧給弄的,就這么回事兒,接著就出來了。那地方一屋子的煙。” 他覺得這很好笑,笑得走不動路,笑得彎下了腰!八f了什么?”“誰?”我說。“我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那個弗斯達尼克。也許是煙霧的原因。那是個煙霧騰騰的地方! 他邊說邊笑。他笑得靠到了墻上!澳憬o他錢了嗎?” “太對了,我給了他錢。我們侃了侃價。那個小王八蛋!薄澳憬o了他多少錢?”“別問了。告訴我他說了什么就可以了! 他的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靠在墻上,笑彎了腰。這是一種斷斷續(xù)續(xù)的自發(fā)的笑,聲音越來越大,最后笑得喘不過氣兒來。這是標(biāo)志著世界進程中一個停頓的笑聲,這是我們二十年才聽到一次的笑聲。我走進一條小胡同吐了起來。整個夜間我老是突然醒來。餐館的情景,弗斯達尼克獨白的片斷。他的臉重新回到我的記憶,一個鎮(zhèn)定的形象,電影般地閃現(xiàn),古銅色的,陰暗的。引人注目的鼻子、額頭兩側(cè)的凹陷、畸形的手指從一盒蒙大拿中抽出一根煙,最后微微地一笑。在這黎明的投影下,他似乎是個聰明的、具有同情心的人物,比真實還要真實。第三或第四次醒來時我想起了刻在兇器上的姓名首字母。老掉牙的西部片。如果某一顆子彈上刻著你的名字,科迪,那你就只有聽天由命了。朝地上吐口唾沫。蒙大拿的黎明。這就是我想從他話里分離出來的東西嗎?這就是我一再從睡夢中驚起來讓自己記住的東西嗎?首字母。他說的話里只有這個還有點意思。我知道一些事。所有這些事情的邊緣都有某種東西。如果我能夠繼續(xù)醒著,集中精力,如果我能夠清楚地思考,如果我能夠肯定我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如果我能夠啪的一下徹底清醒,或者沉沉地、安靜地入睡,那么我也許就會開始明白了。我和黛爾?尼琳坐在加長的奔馳車后座上等著沃德拉。旅館門口站著一匹駱駝,路易斯安那來的那些浸禮教教徒輪流在駱駝上爬上爬下地照相!敖裉煸绯扛ヌm克眼睛里露出一種瘋狂。他時不時會有這種表情。眼睛里一點血色都沒有。一副死樣! “昨晚你去了哪兒?”“看電視。”“你沒跟導(dǎo)游在一起,可惜了,他可是個語言學(xué)家! “我沒興趣。”“我們喝多了!薄昂榷嗔藳]關(guān)系,”她說,“問題是老毛病。那種科學(xué)到現(xiàn)在還沒察覺的毛病。他走火入魔了!壁s駱駝的人在給一位叫布蘭達的女人擺姿勢照相!八蛱旄蓡釠_你發(fā)火?”“他有這種傷感的想法。我有點兒猶太血統(tǒng),我母親那邊的,所以他以為我來這兒會有一種到家的感覺。我從來不問家世,也從來不關(guān)心猶太人的廢墟,真是個笨蛋。我基本是中西部人,整天搬來搬去。小時候全家住在一個活動房屋區(qū)。我老惹麻煩,有兩三次從家里逃出去,在黑什伯里那會兒我真是有點兒不正常。那時太小,什么都不懂。弗蘭克說要不是有猶太人的根底,我就會變成個地地道道的俄克拉荷馬流浪漢。他這句話說得太傻。我會去做一個騎摩托的飛賊,也可以到歌舞廳當(dāng)舞女。在他眼里,兩個海岸之間的任何地方都是俄克拉荷馬。又大,又臟,又荒涼! “他在那兒拍電影!薄八桥碾娪。我喜歡他拍的電影。你看,從某個角度看,他對真正美國的東西很著迷。那種漫無目的的漂流不定的東西。對他很有吸引力,似乎是主動找上門來的。汽車旅館、活動房屋,諸如此類的東西。但我要是沒提到我有猶太血統(tǒng),他就馬上會把我給甩了。現(xiàn)在那可值錢了。那成了讓你驕傲的資本。當(dāng)個猶太人! 我們越過河,經(jīng)過架著槍的工事,坐在約旦地區(qū)的波紋屋頂下,等著原來那個司機出現(xiàn)。整個過程中弗蘭克一句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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