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秘史:奇跡的崛起、帝國的躁動與迷惘的未來》編輯推薦:索尼被稱為最沒日本特色的日本公司,索尼公司創(chuàng)始人盛田昭夫曾是基辛格和克林頓的座上賓。然而,2013年1月,就在盛田昭夫舉家移居紐約50年后,索尼宣布出售美國總部大樓。索尼回到原點。蘋果、三星這些對手一個個絕塵而去。是時代變了?還是索尼變了?40年的輝煌,10年的掙扎,索尼為何會迷失?索尼需要回到自己的傳奇年代,從中尋找遺失的英雄精神,反思基因中的錯配。《索尼秘史》,最私密的采訪、最真實的記述,索尼公司官方認可的企業(yè)傳記。任何想走向世界的中國公司,也許都要先跨越索尼。 作者簡介: 作者:(美國)約翰·內(nèi)森 約翰·內(nèi)森,加州大學圣巴巴拉分校日本文化研究高島教授,文學家三島由紀夫權威傳記的作者,三島由紀夫和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作品的英譯本翻譯者。艾美獎獲獎制片人。受索尼公司之邀,創(chuàng)作《索尼秘史》(Sony:ThePrivateLife)。 目錄: 第一章索尼創(chuàng)始人:戰(zhàn)后逐夢 第二章靈魂人物—井深:從“會說話的紙”到特麗瓏電視機 第三章盛田昭夫:開拓美國市場 第四章引人矚目的盛田:面具后面的人 第五章第一位美籍總裁:來自哈維·沙因的邏輯教訓 第六章大賀大師:贏利的藝術 第七章索尼大家庭的壯大:米奇·舒爾霍夫的崛起 第八章為了昭夫董事長的一個夢想:收購哥倫比亞影業(yè)公司 第九章好萊塢之夢的繼續(xù):混亂時期 第十章大賀與舒爾霍夫:真情與傲慢交響曲 第十一章出井繼任:帝國的終結只有約翰·內(nèi)森這樣的日本問題專家才能深入索尼公司,為我們帶來鮮為人知的內(nèi)幕。他揭示了這家卓越的日本公司何以迅速攀上成功的高峰,又為何遭遇慘烈的失敗!端髂崦厥贰肥且徊恳巳雱俚纳虡I(yè)傳奇必讀本。 ——羅莎貝思·坎特,哈佛商學院 對于每一個對日本或日本的成敗有興趣的讀者來說,這本知情人士眼中的索尼公司給讀者帶來了迷人的洞見。內(nèi)森非常了解日本人及其企業(yè)文化,但最重要的是,內(nèi)森是一名出色的作家。 ——奧維爾·謝爾,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新聞研究生院院長 內(nèi)森在采訪及講故事方面的才華令人驚嘆……《索尼秘史》生動形象地展示了索尼這家最沒有日本特色的日本公司。 ——羅納德·多爾,倫敦經(jīng)濟學院高級研究員出井繼任:帝國的終結 1994年底,離大賀的65歲生日還有幾周時間,公司上下已然山雨欲來,大賀早已暗下決心,徹底解決自己所面臨的兩難境地。即使是在索尼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公司,資歷也顯得非常重要,而他卻繞過16位高級管理人員,無視盛傳中的熱門人選和黑馬,直接挑中了出井伸之—一名負責全球廣告宣傳和市場營銷的公司員工。1995年1月的一天下午,天氣陰沉,稍晚的時候,出井接到了通知:大賀在辦公室等著見他。在乘電梯去往7層的過程中,出井細細回憶了一天中的所有事情,以尋求被召見的原因,可是卻百思不得其解。對出井而言,和大賀進行私下會見并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在老板面前,交流往往單向而乏味。 大賀的口吻不容置辯!拔腋嬖V他,”他這樣用英語重述當時的情景,“我已經(jīng)決定由你來接替我的位置!背鼍@呆了,他毫無思想準備,此前連一點兒跡象都沒有。他記得當時只想迅速離開大賀。兩個人都不記得當時還說過什么內(nèi)容,但是雙方都印證了對方的記憶—會見不到15分鐘便結束了。 在3月份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出井被正式介紹給索尼和全世界。此前一周,大賀與橋本岡男悄悄去往火奴魯魯,到盛田位于卡哈拉的海濱寓所拜訪他,自1994年以來,他就一直待在那里。公司方面稱,盛田當時聽取了建議并表示同意。有記者問,當獲悉接替大賀的人選是出井時,盛田有何反應,大賀回答:“他當時大致這樣說道,‘哦,是的,我知道了。我想這大概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睂嶋H上,自從他中風之后,就一直不能說話,由于盛田的意識日漸模糊,這次朝圣只是例行公事。對大賀本人而言,這種做法更多的是出于個人感情,同時也是表示對盛田的尊敬。 在結果公布之前,出井到井深位于三田的寓所拜訪他。自1992年中風之后,井深的健康每況愈下;到此時,井深在大部分時間里均臥病在床,沒有近親或其秘書倉田寬子的幫助,便無法與人交流。當他知道出井要來看他時,他堅持要從床上起來,穿上西裝,戴上領帶,以便能夠坐在輪椅上較為得體地接待出井。“這可是索尼的總裁,”他告訴家人,“我必須有禮貌地迎接他! 出井的任命震驚了整個公司。索尼帝國中的許多人還從未聽說過出井伸之。其他人則顯得焦慮不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總愛唱反調(diào)的人,而且以思維敏捷、善于分析、為人倨傲、語言刻薄而名聲在外!八髂峁镜100個人中,”大賀說,“有99個人反對我的選擇!荒苓x他,’他們說,‘你選他不會是認真的吧!’人們認為他不可信任。” 而那些熟悉出井職業(yè)生涯的人感到更加迷惑不解。大賀所選接班人出井身上最突出的一點是,縱觀出井在該公司35年的任職經(jīng)歷,沒有任何突出的證據(jù)表明,他要么擁有商業(yè)頭腦,要么擁有領導索尼這個大型企業(yè)所需的領導才能。大賀聲稱,盛田本人從未推舉過出井,他還時不時地刺激出井說,如若盛田健康狀況良好,便不可能選他。這樣的說法或許并不完全準確。70年代早期,出井及其家人在巴黎定居,曾細心地照料盛田當時在法國上學的女兒直子,而且,當盛田的兩個兒子從威爾士和科爾切斯特的寄宿學校來歐洲大陸游覽時,出井一家為遠離家鄉(xiāng)的他們提供了一個溫暖的家。據(jù)盛田良子講,兩家人的關系很親密。出井一家人是盛田家舉行聚會時的?,而且經(jīng)常陪他們?nèi)⒓右魳窌3鼍钠拮诱沾闪肆甲又С謭F中的一員,在良子遷居前收拾東西需要幫助時,她總是第一個出現(xiàn)。出井為盛田選擇要讀的書,在帶給他之前,還將其中的重要章節(jié)標出。 盛田曾向大賀許諾,將來有一天,大賀將成為索尼的總裁,同時,盛田要求大賀挑選一名工程師作為其繼任者。大賀在進行所有有關繼任人選的考慮時,都沒有忘記這個限制條件。顯然,他向盛田秀夫坦承過,他的感覺糟透了:1994年夏天,秀夫催促他母親創(chuàng)造良機,幫一幫大賀叔叔,以便讓父親改變初衷,擴大候選人的范圍。在盛田位于箱根的避暑別墅中,良子的確作過這樣的努力。當她提議時,大賀也在場,她說,繼任的人選不應僅限于工程師。那時的盛田已經(jīng)暫時恢復了有限的語言能力,他這樣回應道:“好主意!”良子便利用此機會談了談自己的看法:“我當時說,我認為,無論選擇誰,他的配偶必須得具備一些社交、娛樂和外語技能,而工程師的妻子很少有機會學習這些東西。我當時并沒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因為我對此很謹慎,但是,我當時肯定在考慮一對像出井和照代這樣具有國際經(jīng)歷的夫婦!北M管并沒有證據(jù)表明,盛田曾經(jīng)特別授意選擇出井,但是,我們同樣不清楚的是,當大賀繼續(xù)提出建議時,盛田否決了他的提名。 與出井相比,大賀和盛田均出身富商家庭。而出井伸之卻在書香門第長大。其父親是早稻田大學政府與經(jīng)濟學系的教授,這所大學是日本最負盛譽的私立學校之一。他研究的領域為世界經(jīng)濟學。在戰(zhàn)爭爆發(fā)之前,他是位于日內(nèi)瓦的國際勞工組織中的第一位日本職員,此組織是國際聯(lián)盟的一個機構;1941年至1943年,他居住在中國,出任哈爾濱日本工商業(yè)學院的院長。出井的國際經(jīng)歷或許部分得益于其父親的經(jīng)歷。 出井的家業(yè)殷實富裕:其祖先數(shù)代一直在櫪木縣北部經(jīng)營大米和木材生意(大賀的父親也是一位木材商),直到他父親放棄這項生意之后,才來到東京。出井在成城長大,是五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成城是東京郊區(qū)一片綠樹成蔭的富人住宅區(qū),是實業(yè)家、電影明星和文學家的聚集地,像三船敏郎等著名藝術家及諾貝爾獲得者大江健三郎均居住于此。由于是家里最年幼的孩子,而且,自其哥哥夭折之后便成了家里唯一的男孩,因此,其父母親和三個姐姐對他都很嬌慣縱容,這不禁使人聯(lián)想起大賀的童年時代。出井一家在輕井澤避暑,那是一個山區(qū)高原,樹木郁郁蔥蔥,位于東京的北面,到東京車程為3個小時。世世代代以來,這里一直是日本宗室家族、皇室成員、高級政府官員及出井父親(其諸多顯赫身份之一便是大學教授)之類的作家和學者的避暑之地。 在輕井澤避暑的那些夏天里,與出井相伴的都是富有的年輕人,他們的家人是輕井澤高爾夫俱樂部成員,因此,出井養(yǎng)成了特有的氣派和舉止,這使人們在評價他的時候,會說他具有“上流社會”氣質(zhì),盡管這種說法可能不太準確。出井家庭生活的其他方面也與大賀的童年相似。出井的母親是一位醫(yī)生的女兒,畢業(yè)于名流的御茶水女子大學,是一位很有教養(yǎng)并多才多藝的女士;其家庭中不乏藝術和關于世界大事的開明討論。在家人和朋友看來,出井伸之是一個安靜、敏感的孩子,十分熱愛讀書,此習慣他迄今仍保留著,他還是一位小提琴手。在成城中學上學時,他曾與成城的另一位居民小澤征爾一起演奏四重奏,如今,后者已是波士頓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jiān)。出井考上了早稻田高中,然后,從那里考上了早稻田大學并主修經(jīng)濟學。他父親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名學者和教師。 出井最初對索尼產(chǎn)生興趣完全與電子無關;他無技術背景,也從來不是一個愛設計小玩意兒的人。他的畢業(yè)論文發(fā)表在《早稻田大學學報》上,是一篇對歐洲共同市場動態(tài)的分析文章,因此,他希望找一家向歐洲拓展的公司。1960年春,當他向索尼提出申請時,才剛剛大學畢業(yè),當時他的另一個意向是味之素調(diào)味品公司。在參加索尼的面試時,面對令人敬畏的口彰,他居然十分狂妄地要求面見更高級別的人士,并最終在同一房間中短暫地面見了井深和盛田。出井解釋說,他計劃去歐洲讀研究生,但是希望在走之前找到一份工作。盛田答應雇用他,并說好允許他離職去上學;也恰恰是在這個時候,盛田正計劃把索尼推向西方,一位日本一流大學的經(jīng)濟學畢業(yè)生對歐洲而非美國表示出興趣,這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在新成立的出口銷售部—很快被命名為索尼海外部—工作了一年之后,出井考取了日內(nèi)瓦國際事務研究所的研究生專業(yè),在那里師從德國經(jīng)濟學家西奧多?諾布克,學習了18個月。他在日內(nèi)瓦向公司提交了一份長長的報告—他所寫畢業(yè)論文的擴充,闡述了歐洲聯(lián)盟的進程。盛田和索尼公司的其他人讀了這份報告,并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出井的父親也喜出望外,催促他兒子報考博士。而此時的出井更感興趣的并不是作為學科的經(jīng)濟學,而是現(xiàn)實世界中的商業(yè)。他開始設想自己的未來—在一家公司中任職的經(jīng)濟學家,而這家公司并不一定是索尼。今天,他所扼腕慨嘆的是,自己的員工中就缺少這樣的人才。實際上,在1963年準備返回東京時,他已經(jīng)決定離開索尼而另謀高就。可是,當他到達羽田機場時,口人事部辦公室里的一名員工卻在那里等著為他接機,這名員工以責備的口吻說,“有傳言說你要辭職”。后來出井說,當時被人看出破綻的尷尬迫使他對謠言進行了否認,并當場決定繼續(xù)留在公司;蛟S,正如莫里哀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索尼的新總裁在當年是一個“身不由己”的索尼人。 這樣,出井一直在位于東京的索尼海外部工作,直到1967年他被再次派往歐洲,任總部位于瑞士的銷售部經(jīng)理,負責公司在法國、比利時、盧森堡和荷蘭的業(yè)務。1968年,盛田將其調(diào)往巴黎,命他為在法國開設一家索尼銷售子公司做好前期準備工作。在那之前,索尼與歐洲市場進行接觸的唯一渠道是通過當?shù)氐姆咒N商,這與當初的美國市場是一樣的:當時索尼產(chǎn)品在美國的經(jīng)銷是通過盛田的朋友阿道夫?格羅斯。這位法國經(jīng)銷商名叫喬治斯?特倫錢特,他既是一位商人,也是一位在議會中擁有席位的政治家。對于在法國將要成立索尼子公司,特倫錢特十分不悅,因為它將同自己的生意形成競爭,于是,他便利用在政府中的關系對工商部施壓,阻止索尼的投資。出井在法國共待了5年,直到1972年,才試圖在法國政府的反對下建立一個子公司。如今,每當人們說起這件事情時,總是稱贊他為索尼法國公司(起初是索尼和蘇伊士銀行集團共同創(chuàng)建的合資企業(yè))的創(chuàng)建立了大功,但是,盛田也積極參與了談判,并利用其與財政部長及諸如達能集團的安托萬?里布等頗具實力的商界領袖的關系,來實現(xiàn)他所期望的索尼業(yè)務拓展計劃。 出井在歐洲的6年對其影響甚大。他逐漸可用法語和英語與人交流,而且還喜歡上了佳釀葡萄酒。在應付西方商人方面,即使不能稱得上得心應手,也算得上十分嫻熟。由于遠在帝國首都之外逐漸“成長起來”,作為索尼的一員,他個性的塑造也受此影響。這時是索尼向外拓展的早期歲月,這段時期的任何時間內(nèi),索尼在歐洲的員工數(shù)量均不到10人,不要說任何的指導原則,就是東京對他們的監(jiān)管也微乎其微。出井逐漸習慣了自作主張,完全無視總部或公司實體的存在。實際上,正是這種放任,才逐漸養(yǎng)成了他古怪的個性。 回到日本后,他在索尼海外部的電視出口業(yè)務部門工作,直到1979年,他的職業(yè)發(fā)展規(guī)劃才有了轉機,時任索尼總裁的巖間和夫將他提升為負責音響產(chǎn)品的總經(jīng)理。這個重要職位的職責之一便是在一線負責CD播放機的發(fā)布,為此,他團隊內(nèi)的工程師們瘋狂地努力工作,以便在大賀規(guī)定的1982年11月這個最后期限之前按時將產(chǎn)品開發(fā)出來。產(chǎn)品發(fā)布那天,出井因發(fā)燒而在家臥床休息。當回顧這個時刻時,大賀微笑著暗示,他那時是被壓力給壓垮了。 1984年至1986年間,作為微型電腦辦公自動化部門(MCOA)的總經(jīng)理,出井負責索尼首次進軍日本電腦市場的嘗試。其計劃是推出一款多媒體家用電腦,為此,出井組織多方合作,協(xié)調(diào)了包括索尼、飛利浦、蘋果和微軟等各方的努力?墒牵斶@個項目的支持者、蘋果公司的韋恩?羅辛被史蒂夫?喬布斯解雇并在太陽微系統(tǒng)公司就職之后,這個項目便流產(chǎn)了。隨后,出井的團隊設計出一款名為MSX的家用電腦,采用的是MSX平臺,由摩托羅拉芯片驅動。出井負責這款機器的推廣,但是卻未能贏得市場份額。1991年,索尼的MSX產(chǎn)品退出了日本市場。 1988年,作為家用視頻業(yè)務的高級總經(jīng)理,出井極力主張錄制馮?卡拉揚指揮的全系列歌劇的視頻影碟,而沃爾特?耶特尼科夫則宣稱,這無疑是愚蠢至極的行為,最終,此舉耗費了索尼大筆的資金。次年,即1989年,出井被任命為董事會成員。1990年,大賀安排他負責全球廣告和市場營銷;盡管他明確表示出對廣告業(yè)務的不屑,而實際上,他是一個天生的廣告行家,與媒體的關系非常融洽。1994年,他接管了企業(yè)傳播與“創(chuàng)新宣傳”部。到了1994年7月,距其即將被任命為總裁不到一年時間,57歲的他被提拔為常務取締役,即常務董事—最高管理層中最低的級別。相比之下,盡管盛田的賞識使大賀的晉升顯得十分罕見,但大賀到達同樣位置時只有42歲。 無論在公開場合還是私下里,大賀一再表明,他是經(jīng)過篩選之后才確定任命出井的,因此,沒有理由懷疑他是否適合這個位置。在整整一年的時間里,他暗暗地左右權衡,毫無疑問,對照高級經(jīng)理們的名單,他逐個排除了可能性:巖木健是一個非常敏銳的戰(zhàn)略家,對全球性的業(yè)務有著總體的把握,但是缺乏堅毅的性格和領導者的感召力。人們曾一度謠傳說,森尾稔是最有可能的人選,雖然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工程師,但是對軟件業(yè)務卻一竅不通。就這樣逐個排除,直到眼光停留在出井的名字上。大賀是第一個承認選定出井并非是看重其既往業(yè)績的人:“按照邏輯性思維,應該將他排除。他以前的職業(yè)生涯并沒有顯示出他可以勝任。作為音響部經(jīng)理,他并不是非常成功。當我們首次嘗試進軍家用電腦行業(yè)時,他一敗涂地。但是我看重的是他的未來,而非他的過去! 大賀十分清楚,索尼正處在十字路口。為了領導索尼開創(chuàng)新的未來,他的繼任者必須擁有十分執(zhí)著的非傳統(tǒng)遠見,同時在采取超前行動時必須具備與眾不同的堅毅及勇氣。自從在歐洲開拓市場的早期歲月以來,出井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一個勇敢的斗士:他曾與大賀關于法國市場營銷戰(zhàn)略展開過激烈的討論;他的勇往直前,可與大賀本人相媲美。同時,大賀特別關心的是,應當繼續(xù)維護索尼在全球的形象。令人記憶猶新的是,出井不僅一手重塑了索尼的廣告模式,而且更新了索尼產(chǎn)品的外觀和品質(zhì),他或許是將索尼品牌的感知價值當作其事業(yè)上的巨大成就。自1990年以來,出井就一直負責索尼的全球廣告宣傳,作為大賀的下屬直接向大賀匯報:出井是一個形象設計師,是嫻熟地推廣索尼夢想的營銷者,因此,大賀一定認為,自己喜歡的“四個字母,S–O–N–Y”可以托付給這個人。 在向我解釋為什么選擇出井時,大賀道出的原委大致與上面相同。那是一個周日的晚上,我們在空蕩蕩的方舟大廈的閣樓里入座,過去盛田就是在這里協(xié)調(diào)其經(jīng)濟團體聯(lián)合會的競選工作的。大賀的邏輯顯得十分主觀、拐彎抹角,但是,毫無疑問,他所吐露的盡是肺腑之言:“索尼必須始終與眾不同。井深先生和盛田先生都是杰出的人,他們是一對天才。我遵循他們前進的方向,在發(fā)展索尼的過程中作出了自己的貢獻,因此,我總是捫心自問,公司發(fā)展所必不可少的東西是什么。最近,我總是在思索一個漢字‘閃’,它的意思是‘像太陽一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輝。它不是單純的亮度問題,‘閃’意味著耀眼的光輝。自從投身這個公司以來,我都在勤奮地工作,以確保索尼發(fā)出那種炫目的光芒。這一直是我工作的重點和主題。因此,當我開始考慮我的繼任者時,我十分清楚,他必須也是一個非凡的人,能夠確保索尼繼續(xù)像太陽一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究竟誰能夠實現(xiàn)這個目標,我進行了痛苦的思索。當我聽說巖木只專注于工作時,我失望地認為,他不是合適的人選。當大家討論森尾時,我同樣認為他也不合適。無論這個人選是誰,他必須具備一種鑒賞力和辨別力,可以理解索尼耀眼光芒的特性,而這個人也須具備非凡的內(nèi)在魅力,以使其能夠延續(xù)索尼的輝煌。我對名單進行了細細斟酌,當我看到出井的名字時,我想,或許,僅僅是或許,他可能擁有做我的繼任者所需的潛質(zhì)! 大賀認為出井是一位光芒四射的人物,這對人的想象力是一種考驗:他的活力雖顯而易見,卻如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般猛烈,因而顯得怒氣沖沖而非陽光明媚。盡管如此,他任總裁的前四年中所取得成就卻十分出色。毫無疑問,出井聽取了指示:他為公司確定了一條通向未來的戰(zhàn)略路線,并在此過程中贏得了信任;在商業(yè)領袖中,他的地位逐漸確立起來,尤其在美國計算機專家中更是如此,出井認為,對其目標而言,這些美國計算機專家具有戰(zhàn)略性的重要地位;此外,他還使索尼與其美國業(yè)務之間的關系不再那么感情用事。在此過程中,他本人所顯示出的某些特質(zhì)或許正是大賀以其藝術家的直覺所感悟到的:為了使公司能夠從容地應對新時代的挑戰(zhàn),出井的狂傲使他敢于采取他認為必要的行動,甚至不惜破壞索尼的傳統(tǒng)架構和運營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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