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陌生人》這本作者認為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本隨筆集中,呈現了一位將寫作視為志業(yè)的年輕人所經由的道路,努力與付出,失去與得到。誠懇而真摯。她仔細梳理了從新概念作文大賽開始,無意中走上一條職業(yè)寫作者的路徑:讀創(chuàng)意寫作專業(yè),接受王安憶、吳念真的寫作指導訓練,參加臺灣各種文學比賽,用比賽的獎金一路讀書、寫作至今。生活的銳度,生命的悲欣,統(tǒng)統(tǒng)借助故事內化為心靈生活的一部分!坝袝r我也是自己的陌生人,共棲于這親愛的人生! 作者簡介: 張怡微,1987年生,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上海作協(xié)簽約作家。復旦大學哲學系本科,復旦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文學寫作碩士,F就讀于臺灣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系博士班。 獲得—— 2014年紫金·人民文學之星散文獎 第33屆臺灣時報文學獎散文評審獎 第15屆臺北文學獎散文組首獎 2013年廖風德文藝創(chuàng)作獎金散文特優(yōu) 第38屆香港青年文學獎小說高級組冠軍 第36屆臺灣時報文學獎短篇小說首獎 第35屆臺灣聯(lián)合報文學獎短篇小說評審獎 第三屆《上海文學》中篇小說大賽新人獎張怡微,1987年生,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上海作協(xié)簽約作家。復旦大學哲學系本科,復旦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文學寫作碩士,F就讀于臺灣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系博士班。獲得—— 2014年紫金·人民文學之星散文獎 第33屆臺灣時報文學獎散文評審獎 第15屆臺北文學獎散文組首獎 2013年廖風德文藝創(chuàng)作獎金散文特優(yōu) 第38屆香港青年文學獎小說高級組冠軍 第36屆臺灣時報文學獎短篇小說首獎 第35屆臺灣聯(lián)合報文學獎短篇小說評審獎 第三屆《上海文學》中篇小說大賽新人獎 第六屆新概念作文一等獎出版—— 長篇小說《你所不知道的夜晚》、《下一站西單》、《夢醒》 短篇小說集《舊時迷宮》、《時光,請等一等》、《青春禁忌游戲》 散文集《我自己的陌生人》、《都是遺風在醉人》、《悵然年華》 目錄: 遞遷與狼藉(代序) 輯一微塵之舞 親愛的人生 畢業(yè)季。虔敬趲程 短語與長情 葡萄蘋果死于果子,而活于酒 一陣一陣,甜蜜的迷霧 金馬情結 音樂苦旅偶得 春卷 生里徘徊 大自鳴鐘之味 愛。上海——記我的母親 舊時迷宮 微塵之舞——寫給《上海文學》遞遷與狼藉(代序)輯一微塵之舞親愛的人生 畢業(yè)季。虔敬趲程 短語與長情 葡萄蘋果死于果子,而活于酒 一陣一陣,甜蜜的迷霧 金馬情結 音樂苦旅偶得 春卷 生里徘徊 大自鳴鐘之味 愛。上!浳业哪赣H 舊時迷宮 微塵之舞——寫給《上海文學》 夢幻宮殿——寫給上海書展 庫庫淖爾之夢 煮字為藥 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首主題歌 一直去不回 輯二寫作課的秘密小說比賽有竅門嗎 愛情小說的容器 你和你的故事有關系嗎 你為小說人物設計過處境嗎 小說里的死亡率 啞謎道場——幾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手記 寫作課的秘密 故事開始了——王安憶創(chuàng)意寫作課程記錄 輯三尖銳與抒情 夢是不可靠的 鮮花之下要防毒蛇 井上靖的癡心人 百年孤獨之后 照照我們的深淵 回憶起了往昔 彈夾與素歌 香夢與繁花 ”怪人迷“的詩意 卻看小說的從前 一種小說寫給海洋 無人歌頌的懺悔 他與希羅多德同床而眠 海上的幽魂 我們的多桑 世上所有的母親 像宮本輝一樣感哀眺望 昭和亂世和小小佳人 獨立小樓風滿袖張怡微以小說名世,卻在散文寫作中不斷開掘文字以及自我的多重可能。作為一個小說作者,她或許醉心于時光之于生活面貌的多般塑造,積極探索人與人、人與世界錯綜復雜的關系。然而,作為一個散文寫作者,她似乎對文字與影像所創(chuàng)造的第二世界更為傾心。她的文字有著誠懇的感悟力與知性的美感,呼喚著精神的對話與交流。她關于文學本身的理性思索,必將為她的小說創(chuàng)作提供豐沛的滋養(yǎng)。 ——2014年“紫金·人民文學之星”散文獎授獎詞 文字靈動、跳脫。譬如以削鉛筆形容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用“越是適切,消耗越是大”,引人會心一笑。這文字功力,無論寫女人的自憐、女性的情誼,或者寫閨密間夾進一個男子之后的疏遠,足以承載其中起伏的心事。除了寫情也寫景,穿插了網路的進化,以及香港、上海雙城的對照,而時移事往,作者筆調夾著淡淡的喟嘆、微微的酸楚,時時又有幾分世故、幾分詼諧,也因此益發(fā)骨肉停勻。 ——臺灣作家平路評張怡微時報文學獎獲獎作品《哀眠》 張怡微以小說名世,卻在散文寫作中不斷開掘文字以及自我的多重可能。作為一個小說作者,她或許醉心于時光之于生活面貌的多般塑造,積極探索人與人、人與世界錯綜復雜的關系。然而,作為一個散文寫作者,她似乎對文字與影像所創(chuàng)造的第二世界更為傾心。她的文字有著誠懇的感悟力與知性的美感,呼喚著精神的對話與交流。她關于文學本身的理性思索,必將為她的小說創(chuàng)作提供豐沛的滋養(yǎng)。 ——2014年“紫金·人民文學之星”散文獎授獎詞 文字靈動、跳脫。譬如以削鉛筆形容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用“越是適切,消耗越是大”,引人會心一笑。這文字功力,無論寫女人的自憐、女性的情誼,或者寫閨密間夾進一個男子之后的疏遠,足以承載其中起伏的心事。除了寫情也寫景,穿插了網路的進化,以及香港、上海雙城的對照,而時移事往,作者筆調夾著淡淡的喟嘆、微微的酸楚,時時又有幾分世故、幾分詼諧,也因此益發(fā)骨肉停勻。 ——臺灣作家平路評張怡微時報文學獎獲獎作品《哀眠》 可貴的地方在于它的情感與所描述的較為接近,可以感受一個外來者的眼睛在臺北街頭穿梭,前后的文句有跡可循,仍保有綿密感。 ——臺灣作家唐諾評張怡微臺北文學獎散文組首獎《漂浪與抒情》 這篇作品把人物、歲月留下的痕跡,掌握得很好,寫出庶民小小的夢想、小小的磨難,有文筆,有歷練。 ──臺灣評論家郭強生評聯(lián)合報文學獎獲獎作品《奧客》 張怡微在兩岸三地的報刊上寫各式隨筆和評論文字,雖然數量驚人,但細究內容,卻不像那些萬金油式的書評人般犯濫無旨歸,她談論的大都是一些對自己寫作有所滋養(yǎng)有所觸動的作者作品,所以從中每每能見到她自己的面影。 ——《上海文化》編輯、文學評論家張定浩 除了眾多的小說,張怡微還寫了數量不菲的非虛構性散文作品。儘管她本人并不太看重這些作品,但無心插柳柳成蔭,它們同樣稟有不俗的品位(榮膺臺灣中國時報文學獎的《大自鳴鐘之味》便是典型的一例),而其中涉及臺灣的那部分,相當典型地展現了她獨特的美學風貌,與她的小說相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王宏圖 在張怡微的筆下,成長與都市有著非常微妙的關系。藉由著對于城市的書寫,釋放了關于自我性別與城市空間的種種想像,是以個體經驗來“重建”城市的歷史與氣質。都市的擁擠與曖昧、繁雜與寂寞以及青春的迷茫與無措、激情與叛逆情緒吻合。因此,她作品中的都市是潮或是霾雨,是逼仄的卻又是空曠的,是讓人可以親近取暖的理由,亦是相互疏離的緣由。 ——批評家周會凌 我相信一點,有自己文學世界的作家,未來會建造她的大廈。張怡微是一個安靜的作者,這種安靜源于她的不在意,不為批評耿耿于懷,不為表揚得意洋洋,反正都按自己的步驟寫下去,好與壞都是自己的,得與失也是一個人的。不在意,不等于偏執(zhí),更也不等于封閉,不在意是一種寫作態(tài)度——不功利,更純粹。 ——書評人李偉長寫上海,一直是個很有趣很有挑戰(zhàn)的事情。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參加過好幾個需要將上海高屋建瓴起來的事情,反而越發(fā)地希望看到,市井的、生活化的上海,讓人愉快的是,能看到張怡微開這個頭。 ——青年作家劉嘉俊親愛的人生我從高二開始寫小說,第一篇給了新概念作文大賽,第二篇就發(fā)在了《萌芽》雜志。那之后和許多人一樣,以小說、或散文的形式,寫校園、寫童年往事、寫青春苦悶。18歲時出版了第一本書。大三時,因為《上海文學》雜志的中篇小說比賽,開始漸漸告別青春題材,在傳統(tǒng)文學雜志上發(fā)表作品。也是在《上海文學》編輯的推薦之下,加入上海作協(xié),正式成為了一名青年作家。2009年,我從復旦哲學系考入中文系文學寫作專業(yè)讀研究生,王安憶教授領銜執(zhí)教寫作實踐課,我的導師是王宏圖。研二時,我拿了香港青年文學獎小說組冠軍,那篇作品《呵,愛》,就是王宏圖老師寫作課上的作業(yè)。同時,經由學校選拔,我到了臺灣逢甲大學交換,時年拿了第33屆時報文學獎散文組評審獎,開啟了后三年在臺灣邊求學邊參加文學獎的日常生活。2012年,對岸首次開放大陸學生求學,我正好從復旦畢業(yè),于是就去了臺灣政治大學讀博。今年拿到了臺灣時報文學獎短篇小說組首獎和聯(lián)合報文學獎短篇小說組評審獎。一年內在臺灣《印刻文學生活志》、《短篇小說》、《中國時報》、《聯(lián)合報》發(fā)表了四篇小說,也出版了自己的第八本書。這些年來,每當我回顧這個過程,都覺得自己幸運。積跬步,一板一眼,雖不至于涉足千里,倒也累積著一點一滴的進步。但我自己心里知道,關于寫小說這件事,我才剛剛入門。因緣際會,在學業(yè)之內或之余,我上過很多寫作課。王安憶老師的自不必說,到了臺灣,我又經由選拔跟著吳念真上過一學期的創(chuàng)作課。臺灣有繁榮的文學營與文學獎文化,對熱愛寫作的年輕人來說是樂土。我也因此吸收養(yǎng)分,著力思考創(chuàng)作技巧之外、兩岸對于中文寫作在語言及結構的差異。這兩年來,收獲很大。換而言之,在“萌芽時期”,我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故事與認識的關系。我的本科專業(yè)是哲學,師從研究西方馬克思主義的教授,對社會批判不算陌生。但我對社會的認識是認識,我寫的故事是故事,兩者沒有什么聯(lián)接。文學寫作專業(yè)時,王安憶教授在錘煉學生現實主義寫作經驗過程中,十分強調“人盡其責、物盡其用”,也令我老老實實提交了畢業(yè)創(chuàng)作、長篇小說《你所不知道的夜晚》,十分笨拙、仔細地通過資料收集及故事剪裁,做出了一份稚嫩的作品。我不太會寫長篇,雖然出版了三本長篇小說,但都很失敗。無論如何,這一套經驗令我受益良多。而王宏圖老師,則從外國文學的教學經驗中,為學生建立審美與創(chuàng)作的橋梁。當時我訓練自己的場景有二,一是寫“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我寫了幾個這樣的小說,后來《人民文學》以“青澀”為題發(fā)表了兩篇,收入了這個故事核延伸之下的兩篇作品:《愛》和《豐年記》。另一個場景是“不愉快的婚宴”。我也寫了一些,今年獲得時報文學獎短篇首獎的作品《哀眠》,就是關于這個題目的習作之一。是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我漸漸摸索出了一些寫作經驗。也知道如何找尋題目訓練自己“畫雞蛋”。吳念真也重視這個過程,他給學員出的題目都十分通俗、又充滿張力。如“寂寞”,他啟發(fā)我們說,“最寂寞的聲音是聽別人做愛的聲音,你們想想看!庇秩纭案鎰e”,他說起今村昌平寫《楢山節(jié)考》的源起,大綱是講一家人把老人載上山去,一邊參觀養(yǎng)老院的設備,一邊說這邊多好多好。老人入住以后,看著家人開著車下山的車燈漸遠。結果隔壁的歐巴?吹搅,對他說,“他們是不是說以后每個禮拜都會來看你?他們不會來的!迸_灣作家對于市民情緒的把握,十分細膩精準。有時用一句話、或一個場景,就能夠力透紙背轉圜戲劇性的命運。臺灣作家蔣曉云的“民國素人志”系列創(chuàng)作,這兩年來對我的影響也很大。當時我寫了很多工人新村題材的小說,陸陸續(xù)續(xù)發(fā)表,心里想做點什么深入的挖掘,卻總是游移在家長里短中不能跳脫。我是看了蔣曉云的小說之后,開始留意到所謂“悲喜劇”的技巧。臺灣中文系的學科設置,也令我誤打誤撞,研究了一年半的明清小說。無論是從話本,還是章回小說中,我閱讀了許多看似狗血、卻又具有攝人心魄之力的戲劇作品。這些長短篇,若我沒有到臺灣學習,恐怕永遠都不會有心接觸到。我以前很耽溺寫苦楚的小市民,但又沒有辦法解釋這個人物已經慘到這種地步為什么不去死。說來好笑,但有時這的確很重要。世情生活中,必然有一些特別細瑣的安慰,可以療愈創(chuàng)傷。有時是錢,哪怕很少的錢,少到作者本人覺得很可笑,不至于影響人物命運,但它卻能有大效果,還能療愈人。今年我拿到聯(lián)合報文學獎的小說《奧客》,書名在臺語中是“不討人喜歡的客人”的意思,取材于浦東三林一家新村照相館的故事,我嫁接到臺灣的背景下,居然能夠通過普世的人情世故打動在地人。我很意外,也很感恩。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沒有通過蔣曉云發(fā)現“悲”與“喜”之間的糾纏,而如以往一樣只放大“悲”,我可能不會有現在的進步。且與此同時,在準備《奧客》人物時,我也根據過往的寫作課經驗,為人物寫作前史!洞蝴惖南奶臁窋X取《奧客》中“春麗”這個人物,自呈一篇,后來發(fā)表于印刻旗下的《短篇小說》雜志。和同齡人相比,我寫作之路可以算是十分順遂,也受到了良好的寫作訓練和教育,感謝時代。甚至在臺灣,我已經有足夠資格可以被酸為“文學獎作家”。那不是真的作家,而是獎金獵人。不尷不尬的位置與泛泛的寒暄常常令我警醒。一方面,求學成本的高昂,令我不得不寫作大量的專欄、書評、采訪稿養(yǎng)活自己和自己所熱愛的事業(yè),另一方面,作為一個異鄉(xiāng)人,我的孤獨也令我慣性地投入文學比賽的競技,不用面對活生生的社交,像是僅對自己的戰(zhàn)役,檢驗近來的閱讀與創(chuàng)作。我一直記得去年此時在臺灣,當我意識到臺灣博士的學制比我想象的長得多、而我準備的錢并不夠時心里靜蕩蕩的感受。那個月開始,我每天五點三刻起床,跑步、洗澡,吃早餐,七點半就是開始為大大小小的刊物寫作柔情蜜意的寶島推介、新書推薦、電影導覽。下午寫作業(yè),當時一門課每周都要做五篇40頁以上論文的摘要。晚上還依著文學獎的日程寫比賽。直至學期中的一個深夜,我收到一封郵件,說我獲得了一份私募的獎學金。當時我不敢相信,因為時間太晚了,一時間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分享。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忽然有一種也不是難過也不是開心的滋味蔓延周身,但轉而,最大的感受就是渾身酸痛。雖然我好像忽然不需要再擔心三年內的學雜費,只需要為生活費計劃,但我的工作已經滿滿當當排過年關。我依然要依著機械的節(jié)奏打理全部的日常生活,容不得半點通融。幸而這一年,我一共拿了四個文學獎,從天而降了對我而言頗為豐厚的“金幣”,哪怕攻完學位需要四、五年,我應該也不至于會因為嚴苛的陸生制度之下高昂的求學成本而輟學了。這一年,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感謝臺灣”。因為我知道,我能夠站在這里浪擲青春做自己的文學之夢,竟然還仰賴著兩代人艱苦的努力。我除了是一個來自上海的青年作家,如今又多了一個身份是“陸生”。我的許多養(yǎng)分,來自于兩岸互通,而文學,是這種互通的鵲橋。但歸根結底,在情感上,我從未離開過生我養(yǎng)我的土地,我一想到就會潸然的工人新村。我的早已分道揚鑣的父親母親……生活的銳度,生命的悲欣,統(tǒng)統(tǒng)借助故事內化為我心靈生活的一部分。我很沉迷于此,從未覺得辛苦,最多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憤怒。我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作家,但更希望自己是一個熱切而真誠的人,記錄自己所走過的時代,記錄自己腳下的土地,和那些身邊活得那么疲累也不過是活成一個普通人的朋友、鄰居、長輩、陌生人。有時我也是自己的陌生人。同棲于親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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