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光榮》是著名軍旅作家張正隆歷時5年之久寫作的紀實性文學作品。全書洋溢著濃烈的家國情懷,以為數(shù)不多的中日親歷者留給歷史的聲音為基準,輔以及其珍貴的未公開珍貴圖片史料,還原了九一八事變后東北復雜局勢的歷史現(xiàn)場。然而,作者并未止步于此,張正隆在談到此書的創(chuàng)作時說道:一,歷史不容忘記,真實的歷史需要更多的人去挖掘、去呈現(xiàn)。二,以史為鑒,不應(yīng)該是一句大話、空話。從看歷史到懂歷史,這個過程需要吸收、提煉。而能稱得上無上光榮的,就是一種永遠值得繼承和發(fā)揚的精神。這種精神只能是來自于勇于抵抗,推動歷史前進的民眾。 本書簡介: 隨著親歷者的漸少,歷史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但我們從來就不應(yīng)該忘記! 《無上光榮》以中日雙方親歷者的回憶及珍貴歷史圖片史料為基礎(chǔ),再現(xiàn)了九一八事變后東北抗戰(zhàn)悲壯慘烈的過程。從不抵抗政策到江橋打響中國抗戰(zhàn)第一槍;從明知勝利無望到仍然奮力一戰(zhàn);從潰敗千里,奸人立現(xiàn)到遍燃抗日烽火的血肉長城……東北大地,從未有過 如此的震動。歷史告訴每一個人,無論這個世界怎樣風云變幻,多么千難萬難,最要緊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只要我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國家強大了,就能享有和平和安寧,擁有光明和光榮。強國強軍,錢包要鼓,拳頭要硬,更重要的是要有一種精神,任何綜合國力都不可忽視精神的力量。 而打造精神的力量,筑起我們新的長城,那基石應(yīng)該是一個比較清明的社會。白山黑水間迸發(fā)出的無上力量,遍傳中華大地,喚醒四萬萬同胞。 作者簡介: 張正隆,1947年出生。我國著名軍旅作家,中國共產(chǎn)黨員。1972年開始發(fā)表作品,代表作有《英雄城》《槍桿子1949》《中國1946》《一將難求》等。長篇報告文學《血情》獲第三屆解放軍文藝獎及中國報告文學505杯獎,另有10余部長、中、短篇報告文學獲軍內(nèi)外省軍級以上報刊優(yōu)秀作品獎。張正隆的每一本書,都能在讀者中形成口碑,他嚴謹、寫實的作風一直為讀者所認可和推崇。 目錄: 第1章軍人最大的實力,便是一個死字 不抵抗之夜 緣何不抵抗 如果抵抗了 東北沒有奇跡 第一支偽軍 軍人守土有責 哪管東師入沈陽 江橋第一槍 馬占山來了 日本人的交涉 上起刺刀來 先我同胞而赴國難第1章軍人最大的實力,便是一個死字 不抵抗之夜 緣何不抵抗 如果抵抗了 東北沒有奇跡 第2章打起來再說,堅決抵抗 第一支偽軍 軍人守土有責 哪管東師入沈陽 江橋第一槍 第3章為國家爭地位,為民族爭人格 馬占山來了 日本人的交涉 上起刺刀來 先我同胞而赴國難 血性嫩江 日軍陷入“苦戰(zhàn)” 第4章能被打死,不能被嚇死 99挺機槍 軍魂馬占山 跳動的中國心 不能甩開膀子的抗戰(zhàn) 第5章江橋孤軍,血戰(zhàn)到底 日軍“飲泣”求援 最后一道防線 多門親自督戰(zhàn) 死守,勿退 被擊斃的小多門 第6章時局日艱,滄海橫流 說客板垣征四郎 趙仲仁念念有詞 韓云階算個什么東西 張學良不回來了 馬占山的“急救法子” 謝珂無力回天 歷史就這么寫下了 第7章不斬樓蘭,誓不生還 馬占山跑了 嫩江水照得見靈魂 打日本就是好樣的 馬占山又死了 義勇軍進行曲 生死榮辱 第8章這里是中國,這里在抗戰(zhàn) 謝珂再舉戰(zhàn)旗 東北民眾救國軍 只有男兒血 雄關(guān)何處是長城 流浪的老五團 第9章冒著炮火,萬眾一心 環(huán)壕英烈墓 防人之心不可無 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參考文獻前言1995年,我在書攤上買到張正隆先生寫的一部關(guān)于東北解放戰(zhàn)爭的長篇報告文學,上下兩冊,盜版,缺訛錯漏,就想看看正版。10多年后,通過朋友與他聯(lián)系上了,他很抱歉,說早就沒了。愛讀書的人,想看本書而不得,他能想象那種失望失落,之后出版新書不斷寄給我。 沒想到,這回寄來的是這本《無上光榮》的書稿,讓我提意見并作序。我與他至今未曾謀面,這倒無妨,成為這本書的第一讀者,也是快事,只是作序一再推辭。讀罷書稿,掩卷沉思,作為一位齊齊哈爾人、文史工作者,就有種沖動,不說點什么,臉紅。 九一八事變,東北軍不抵抗,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誰的主張?打響了中國武裝抗戰(zhàn)第一槍的江橋抗戰(zhàn),就是發(fā)生在我的家鄉(xiāng)齊齊哈爾的。末流的黑龍江省防軍以命相搏,在國內(nèi)外激起什么反響,主張不抵抗的當家人又是什么心態(tài)?在不抵抗的大背景下,注定無望取勝的江橋抗戰(zhàn)失利后,又發(fā)生了什么貌似匪夷所思的事情? 請看《無上光榮》。1995年,我在書攤上買到張正隆先生寫的一部關(guān)于東北解放戰(zhàn)爭的長篇報告文學,上下兩冊,盜版,缺訛錯漏,就想看看正版。10多年后,通過朋友與他聯(lián)系上了,他很抱歉,說早就沒了。愛讀書的人,想看本書而不得,他能想象那種失望失落,之后出版新書不斷寄給我。 沒想到,這回寄來的是這本《無上光榮》的書稿,讓我提意見并作序。我與他至今未曾謀面,這倒無妨,成為這本書的第一讀者,也是快事,只是作序一再推辭。讀罷書稿,掩卷沉思,作為一位齊齊哈爾人、文史工作者,就有種沖動,不說點什么,臉紅。 九一八事變,東北軍不抵抗,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誰的主張?打響了中國武裝抗戰(zhàn)第一槍的江橋抗戰(zhàn),就是發(fā)生在我的家鄉(xiāng)齊齊哈爾的。末流的黑龍江省防軍以命相搏,在國內(nèi)外激起什么反響,主張不抵抗的當家人又是什么心態(tài)?在不抵抗的大背景下,注定無望取勝的江橋抗戰(zhàn)失利后,又發(fā)生了什么貌似匪夷所思的事情? 請看《無上光榮》。 有道是“自古忠奸不兩立”,我們曾把人簡單地劃作紅黑兩類,其實二者之間有時是模糊的、變化的,一切皆在時勢和個體的差異。九一八事變后的時勢,紛繁動亂如萬花筒般令人目不暇接,無論人性多么復雜、微妙,都不能不在瞬間現(xiàn)出本相。大忠如謝珂,涇渭分明無瑕疵。大起大落、再起再戰(zhàn)的馬占山,終究不失雄杰本色。而徐寶珍這位“堅定的主戰(zhàn)派,且在江橋抗戰(zhàn)中立下大功的英雄,最終卻戴頂漢奸帽子離開了這個世界,實在令人扼腕”。同樣曾經(jīng)英雄過的程志遠們,卻好像在等待某個時刻,甘愿讓靈魂墜入地獄。至于萬國賓們,“他們不是漢奸,他們痛恨漢奸,痛恨日寇,恨不能漢奸能馬上滅絕,一下子就把日寇趕出東北。自然,他們希望中國強大,希望能在日本人面前挺直腰桿。因為他們經(jīng)常與包括日本人在內(nèi)的外國人打交道,他們所受的屈辱其實并不比百姓大眾少,可他們往往南轅北轍,因為他們首先想的是自己的家天下,以國為家了”。 江橋抗戰(zhàn)這個題材,因其曲折復雜而成文學富礦,給了作家廣闊的揮灑空間。報告文學這種題材雖然有局限性,但真實是它的生命,這就與治史者有了契合點。治史講“無一字無出處”,可在這個浮躁的時代,有的出處可靠嗎?自然法則,親歷者已無從尋覓,好在有那么多嚴謹?shù)膶<覍W者,多少年來在這段歷史中發(fā)掘、探究。張正隆這位被稱作“用腳寫作的作家”,說這是他唯一一部主要靠資料寫作的作品。除了早已被歷史唾棄的人,他對筆下任何人物都無好惡,只是希望盡量地走近他們(包括漢奸),盡力比較真實地接近這段歷史。這其實是很難的,甚至是做不到的,但他努力在做。 像他以往的作品一樣,《無上光榮》在敘事中更重反思,反思昨天,乃至今天、明天——讀者一看便知。 想說的話很多,拙筆難書,還是看書吧。 王延華 2015年3月20日 齊齊哈爾死守,勿退 林義秀在回憶錄中寫道,“十八日夜十二時許到達昂昂溪車站……十九日午前二時許,我們在站長室的桌子上就寢。當時站臺上躺著日本兵和中國兵的尸體。午前十時我們進入大民屯,見到步兵第三旅團副官沋本一磨走了過來。我問沋本君一向可好?他回答:‘噢,真是萬幸,撿了一條命!’” 炮彈撕裂空氣,發(fā)出糝人的嘯音,在藍天下劃著各種不同的拋物線。如果位置合適,能夠看到飛行中的迫擊炮彈,一群群像老鴰似的。頃刻間土石飛迸,天搖地晃,白雪覆蓋的大地,就現(xiàn)出一片片扎眼的黑色。240毫米重炮炮彈砸在凍土上格外有震撼力,煙塵散后一個二三十米見方的大坑,第二年雨季就成了一個個水泡子。 九一八事變,日軍攻擊北大營,240毫米重炮首次亮相,沒有出動飛機、坦克。這回什么都有了,包括日本造的八八式、甲式四型和紐包兒,前面說了,有的飛機就是把原來的“青天白日”徽記涂抹成了“膏藥”。至于那隆隆馳來的法國雷諾輕型坦克,明明白白就是東北軍的,駐扎北大營的東北軍王牌第7旅的。 被炮彈、炸彈擊中的工事,沙石木料連同血肉飛上天去。被震塌了的,官兵從里面拱出來,噗噗地吐著嘴里的沙土,紅了眼睛,殊死抵抗。以往短兵相接最便宜了,大炮不能上刺刀,飛機也不能到地面上沖鋒,就人對人地跟日軍拼殺。這回坦克上來了,這種鋼鐵巨獸、“陸戰(zhàn)之王”,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開頭真拿它沒有辦法,后來就用炸藥把它變成死王八。 有陳覺老先生,在1932年出版的《日軍侵占黑龍江之經(jīng)過》中,這樣描述16日的三間房大戰(zhàn): 日軍飛機、騎兵、步兵聯(lián)隊、重炮聯(lián)隊,約四千余人,齊向我軍猛撲,我軍奮死抵抗,但因軍械差關(guān)系,前哨軍死傷甚多,雙方鏖戰(zhàn)之烈,為后來所罕見。日軍見我猛抗,飛機隊乃全體出動,約四、五十架,聯(lián)翼飛抵交戰(zhàn)陣地,意圖實施猛炸。我軍因無防御器械,方欲引退,幸突起大風,愈刮愈緊,戰(zhàn)場上士兵直不能睜眼,日飛機所投炸彈,遂均無效果。騎、步兵亦因風大,塵土飛揚,陷于混戰(zhàn)中。至午后四時許,日軍不支,遂引退。又同日下午二時,三間房前方陣地,亦有日機四架,在我軍防線上飛翔,當在我右翼投炸彈三十余枚,我軍死傷甚眾。日騎兵步兵兩聯(lián)隊,亦乘機向我猛攻,激戰(zhàn)三時許,日軍又退。 連日天氣晴朗,16日氣溫驟然降至零下20來度,日軍已經(jīng)難以承受,再“突起大風”就更受不了了。 無風零下20度不覺太冷,有風零下10度就苦不堪言?耧L吹透衣褲,拼命劫掠熱量,臉像針扎刀割似的。黑龍江有名的“大煙泡”一刮,天昏地暗,睜不開眼,邁不動腳。位于北緯47度的齊齊哈爾,成為這個星球上同緯度最冷的地方,就是風大,“風從卜奎來”嘛。16日這場大風,應(yīng)該是1931年入冬后的第一場“大煙泡”,天地間被狂風卷揚的雪煙和吼嘯填塞了,日軍哪見過這種陣勢呀?而省防軍的絕大多數(shù)官兵,可是來到這個世界就開始了“適應(yīng)性訓練”。而且所有武器裝備處于劣勢的一方,都天然地喜歡在這種天候環(huán)境中與對手混戰(zhàn)。 更要命的是,省防軍全副冬裝,張海鵬偽軍也穿戴停當,本來就不抗凍的日軍還一身單薄的秋裝。 這個季節(jié)的黑龍江,零下20來度挺正常的,16日姍姍來遲已經(jīng)挺照顧日軍的了。北滿的天氣說變就變,也應(yīng)在意料之中,林義秀之類早已把天候地理搞得一清二楚。倒霉大佐濱本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里,以為皇軍出馬,甚至不用打就過去了。多門不敢怠慢,著急上火的是調(diào)兵遣將,速戰(zhàn)速決,重拳捶擊,進了齊齊哈爾什么都好辦了。結(jié)果是19日進城后,把棉衣、棉帽和棉鞋、氈靴搶購一空。 通常易凍傷的部位是手腳和臉,這回日軍約千人凍傷,多數(shù)是頭,日本人稱“鋼盔頭”。鋼盔是護頭的,卻不是御寒物,倒像扣了頂冰帽子。這種氣溫,手碰上鐵器就粘住了,一拽掉層皮。那鋼盔薄薄一層襯里,沖鋒退卻出點汗,粘上沒粘上都夠嗆。人凍傷初始會感覺疼,無痛感時就不好辦了。戰(zhàn)斗緊張激烈,那人像打了雞血似的,還能感覺什么呀?打完仗進屋歇歇吧,摘下鋼盔,連頭發(fā)帶頭皮都下來了。 三間房大戰(zhàn),土地爺不給力,老天爺全力以赴,而且關(guān)鍵時刻發(fā)威,幫了大忙。 17日,氣溫再降,最低達零下24度,上午風速每秒約15米。多門知道時間不是他的朋友,愈發(fā)速勝心切,加強空地火力,一波又一波發(fā)起猛攻,夜以繼日。 陳覺老先生在文章中寫道: 十七日夜十時許日軍八千余,向洮昂路附近第一道防線騎兵右翼猛攻,守該地為我騎兵兩團,竭全團之力抵御。十二時后,日軍新自朝鮮開來之混成旅團兩聯(lián)隊趕到,加入猛攻,并以坦克車四輛,掩護手提機關(guān)槍隊,壓迫我戰(zhàn)壕重炮,復藉流光彈指揮炮擊方向,我軍不能固守戰(zhàn)壕,乃出壕迎戰(zhàn)。兩軍混戰(zhàn)至于肉搏,我軍死傷極眾,兵士流血支拒。 屯墾旅防守的左翼,為日軍主攻方向,傾瀉的鋼鐵最多。工事被毀,官兵簡單挖個掩體、散兵坑,或者趴在彈坑里,向沖上來的敵人射擊。 1團組織敢死隊,各連自告奮勇,每營挑選30名精壯士兵,攜帶炸藥,專門對付坦克,或陣地被突破時搶上去封堵缺口。戰(zhàn)至18日,敢死隊全部戰(zhàn)死。 筆者看到好多文章,寫到身上捆著炸藥的士兵,迎著坦克沖了上去——僅此而已。 步2旅4團陣地上彈雨如織,團長吳德林頸部重傷,血流不止,仍大呼頂住、頂住。 激戰(zhàn)中,步3旅5團團長李青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連襟、2營營長劉德勝躲在掩蔽部里,不出來指揮戰(zhàn)斗,當即將其撤職(一說是“正法”),由2連連長李瑞福代理營長。李瑞福在隨后的戰(zhàn)斗中犧牲(一說是掩護部隊撤退時,被敵包圍,眼看被俘,舉槍自殺)。 正面拉開架勢死頂硬抗,側(cè)翼也揮動下一小臂。 馬占山在寫于1934年4月的《關(guān)于日軍侵占齊齊哈爾經(jīng)過的報告》中,說: 偵知敵軍司令部設(shè)在大興屯附近,當派涂團長全勝所部由翼側(cè)迂回向該司令部襲擊,敵人因其后方感受威脅,遂撤兵救援,以之正面火力稍減,我步兵乃乘機出擊,猛沖數(shù)次,終以敵機槍火力熾盛,未克奏功。然敵我已傷亡無算,我奇襲部隊因敵方有援未能完成任務(wù),燒敵輜重甚多,亦足予敵人以重大打擊。 奇襲敵軍司令部,應(yīng)該是三間房大戰(zhàn)中最重要的一個舉動了,派去兩個團、一個旅乃至更多的騎兵部隊,一舉打掉敵人的首腦機關(guān),對戰(zhàn)局會是一種什么影響、震撼?可既然“只準防御,不得攻擊”,打的是“正正堂堂”的陣地戰(zhàn),奇襲不成也就不足為奇了。 騎1旅團長蕯力布,一個彪壯的蒙古族漢子胸部中彈時,營級軍官已盡數(shù)傷亡,連長鄧文挺身而出,代理指揮。 仗打到這份兒上,也就剩一個字“撤”了。 從九一八事變時敵我兵力,到江橋戰(zhàn)役雙方集結(jié)兵力、傷亡數(shù)字,所見作品、資料多有不同,有的還出入很大。 無論出入多大,嫩江支隊加上張海鵬偽軍,與省防軍當時投入的兵力,應(yīng)該說大體相當。待到三間房大戰(zhàn),日軍在數(shù)量上也占優(yōu)勢了。 你增加一個大隊,我調(diào)上來一個團,張學良的東北軍乃至中國軍隊,跟日軍拼消耗沒問題?扇g房之戰(zhàn),即便日軍依然是逐次增兵的添油戰(zhàn)術(shù),馬占山也耗不起了,遲早有無兵可調(diào)的時候。 省防軍三個步兵旅,每旅編制兩個團,步3旅還步、騎各一。都駐防國境地帶,不可能全部調(diào)往前線,算上衛(wèi)隊團,實際參戰(zhàn)只有四個團。要不是屯墾旅趕來,三間房能否再守,也是個問號。而從11月16日開始,馬占山能夠調(diào)往前線的援軍,都是事變后由地方保安團改編的部隊了。 馬占山說,16日“我軍傷亡甚眾”,17日“傷亡尤大”,18日“傷亡枕藉”。 三間房之戰(zhàn),日軍調(diào)集的是新銳的生力軍,而省防軍、屯墾軍雖然旅團番號不少,已是傷亡慘重的殘破之師。由保安團匆忙改編的獨立團,裝備更差,官兵從未經(jīng)過戰(zhàn)陣,在飛機、大炮、坦克的打壓、沖撞下,又有幾多戰(zhàn)斗力? 盡管火炮數(shù)量、口徑與對手根本不成比例,省防軍和屯墾軍的一個炮兵團和一個炮兵營,一直在奮力還擊。炮兵是敵人的重點打擊目標,傷亡率應(yīng)該不比步兵小。 馬占山《關(guān)于日軍侵占齊齊哈爾經(jīng)過的報告》中說:“綜計是役我軍徐寶珍、吳德林、蕯力布三團長及營長等傷亡官兵(似應(yīng)為“軍官”)245名,連同兵士約5000余名。敵軍死傷約在4000名左右,凍傷約數(shù)百名,其校官死者亦不少。” 還有說法:“敵方傷亡人數(shù)保守估算3000人左右(包括張海鵬部,其中日軍傷亡1000余人),我守軍傷亡人數(shù)約5000余名。” 這樣的數(shù)字,應(yīng)該比較接近事實。 “飭死守,勿退卻”,是不是就打光了? 19日凌晨,馬占山發(fā)表退出省城通電: 茲為俯順輿情,尊重“國聯(lián)”,暫行退避相當?shù)貛,靜候公理之解決。 18日,林義秀奉命從沈陽乘飛機到泰來,然后乘火車、裝甲車、汽車,一路追趕、尋找第2師團司令部,要向多門傳達關(guān)東軍司令部的命令。 他在回憶錄中寫道,“十八日夜十二時許到達昂昂溪車站”,“十九日午前二時許,我們在站長室的桌子上就寢。當時站臺上躺著日本兵和中國兵的尸體”。 “午前十時我們進入大民屯”,見到“步兵第三旅團副官沋本一磨走了過來。我問沋本君一向可好?他回答:‘噢,真是萬幸,撿了一條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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