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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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虎
著名的腦外科專家沃爾特教授因病醫(yī)治無效，不幸逝世。
噩耗傳來，家人沉浸在極度悲痛之中�，F(xiàn)在，教授的夫人、女兒、女婿等正聚集在家中
商議著后事。
“爸爸臨死前說了些什么？"女兒問。
“什么也沒有說。他入院時因嚴重缺氧，休克了四五天，積極搶救也無濟于事。“夫人
噙著淚水喃喃自語。
“遺囑也沒有留下嗎？"女兒迫不及待地追問。
“我聽了你爸爸三天前的一段講話錄音，說要在三星期后，才由他的密友馬納醫(yī)生全權(quán)
公布遺囑。”“難道他不相信自己的家屬，就相信自己的同事？這樣未免不近情理，等于把
教授的財產(chǎn)如數(shù)公布于眾嘛。"女婿忿忿地插話。
“忍著點吧，我還沒有死！"夫人抬起頭來，瞪了女婿一眼，"我請你們來，不是談遺
產(chǎn)，而是料理后事。"房間里出現(xiàn)一陣難堪的沉默。
“咯！咯！咯。……”
房門外傳來一種緩慢而沉穩(wěn)的皮鞋上樓梯的聲響。
第一個聽到這聲音的是教授的夫人。她疑惑地側(cè)耳靜聽，這聲音太熟悉了，難道是他回
來了嗎？
腳步聲上了樓，走近了房門。
夫人臉上露出恐懼、驚愕的神色！她的嘴唇翕動著，想叫又叫不出來！
“咯！咯！咯！”
腳步聲在房門外停祝
全家人哆嗦著，幾道目光一起投向了房門。
聽了３０多年的腳步聲，還會有錯？是教授的靈魂回來了嗎？
“丁零。……零。……零。……”
門鈴響了！是三個長音，完全和教授平時的習慣一樣！
女婿是房間里唯一的男子漢，他一個箭步跨到房門口，抓住拉手，把門猛地拉開！
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光頭年輕人，只見他長著四方臉，肩膀?qū)捄�，體魄健壯，臉皮被剃
須刀刮得泛青，嘴唇是白色的，死魚般的眼睛漠視著房里的所有人。
“你。……你找誰？"女婿強作鎮(zhèn)靜地問了一句。
光頭沒有回話，盯著教授的女婿看了好幾秒鐘，然后機械地轉(zhuǎn)了個身，邁著不緊不慢的
步子下樓去了。
屋里的人清晰地看到，在他光溜溜的后腦勺上有一道微微隆起的刀痕，是嫩紅色的。
“幽靈。……幽靈。……"教授夫人打了個寒顫，軟癱在沙發(fā)上。
教授的女婿冒著冷汗，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這是今天接到的第三個可疑電話。"警長放下了聽筒，對旁邊幾位同事說，“這三個
可疑電話似乎都與死去的沃爾特教授有關(guān)。”“餐館的小姐打來的舉報電話說，今天有一位
光頭青年來到沃爾特教授生前常坐的位子上點了一份早點：三明治加冰鎮(zhèn)檸檬汁，這與教授
生前的嗜好完全一致。第二個電話是說，這個光頭青年闖進了沃爾特教授的實驗室，穿起了
教授的白大褂，并把空調(diào)調(diào)至２０度，這也是沃爾特的習慣，常人一般把它控制在２５度左
右。這一驚人舉動是在大庭廣眾下進行的。"這是教授的幽靈嗎？誰都不相信。但這是毋容
置疑的事實：教授死了，出現(xiàn)了一個光頭"幽靈"。
當警察個個目瞪口呆時，電話鈴又響了。
“……有人駕駛著沃爾特教授的銀灰色雪鐵龍轎車，開進了大街。汽車牌號ＫＢ００４
９６８。駕車人就是那個光頭'幽靈'！"追！兩輛裝有紅外探測儀、自動報警系統(tǒng)和無線電
接收器的警車，以箭一般的速度通過高速公路，來到熱鬧繁華的市區(qū)街道。
時值黃昏，華燈初上，人流如海，銀燈閃爍。何處去尋覓這輛"雪鐵龍"呢？
正當警察們一籌莫展時，車停了。探測儀表明，前方交通阻塞。警察們嗵嗵嗵地跳下車
去。……幾個人正圍著一輛銀灰色轎車在指責叫罵呢。
“幽靈！光頭'幽靈'！”
“你盜了教授的車，現(xiàn)在看你往哪里逃？”“你真是個幽靈嗎？你為什么不開口？
"……很明顯，這些人是沃爾特教授的親朋好友，連教授的夫人和女兒也在內(nèi)。
警察走上前，用手擋住車頭，并彎下身子把頭探到車窗前，對車里的光頭"幽靈"說：
“對不起，請出示您的證件和駕駛執(zhí)照。”“幽靈"避而不答，目光呆滯。
“對不起，我們要檢查一下您的證件！”
光頭"幽靈"轉(zhuǎn)過頭去理也不理，他猛踩一下油門，汽車發(fā)動機吼叫起來！
圍觀的人們一驚，紛紛散開！
汽車如同脫韁的野馬，在馬路上狂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