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禍不單行哪! 她雖悍了點,可好歹也是個姑娘家, 沒事被個假傻子追著喊媳婦, 連躲在桶子里避個難也被人欺, 拿桶當(dāng)球滾著玩整得她七葷又八素, 看來姑娘再不發(fā)威準(zhǔn)被當(dāng)成病貓, 好,就讓他嚐嚐嗆辣花拳的厲害! 啥?真的假的? 這假傻瓜竟是她日思夜想的小情郎? 慘了,今兒個的重逢宴讓如何是好哪! 耶?太可惡了!他不但寧死也不肯娶她, 還想藉織造品大賽擺脫她,門兒都沒有! 要知道她染布手藝之好無人能敵, 這相公,她是嫁定了!
楔子
自隋煬帝開鑿運河之后,揚州便成為歷代來的水陸交通樞紐,南北漕運、鹽運的咽喉,素來便是人文薈萃、風(fēng)物繁華之城。
而靜心湖的美景,是揚州城出名的景點之一,向來游人如織,但在這個炎熱的夏日午后少了人跡。此時,湖面平靜無波,日光照射在湖面上,金光閃閃顯得炫麗萬分。
炙熱的焚風(fēng)從南邊吹來,伴隨著猛烈的太陽,殘酷的發(fā)揮他們叫人無法消受的威力。繁忙的揚州城在這炙熱的午后,徹底的向太陽投降,一向嘈雜的城里寧靜得有如沉睡般,有時夾著幾聲犬吠和雞鳴,還有風(fēng)吹過樹稍的聲音。
每個人幾乎都被艷陽給打敗,不約而同的躲在樹蔭下、屋子里休憩,大街青石板邊光裸的黃土地上,沒有人蹤,只有幾只驕傲的大公雞,昂首闊步的走在路上。
在南門街底有間染坊,門上歪歪的掛著刻個「四季染坊」四個大字的橫匾,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給風(fēng)吹歪的,總之那橫匾歪得讓人有股沖動想把它給扶正。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額上掛著汗,手里一拋一拋的玩著小沙包,蹦蹦跳跳的跨進(jìn)了染坊大門。
里面是個好大的院子,四處可見染桶和掛在竹架子上頭隨風(fēng)飄搖的染布。突然,他聽見一陣抽抽搭搭的哭聲,于是好奇的往哭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水井邊擺著一個染桶,一個俊秀的小男孩站在里面,兩手搭著桶沿露出一顆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哭得通紅。
毒辣辣的烈日曬得他滿臉通紅。
「二少爺!」紀(jì)真瞪大了眼睛。「你在這里玩嗎?」他不難受嗎?哇!染桶里還有染料呢,他這么泡著,待會上來全身可會換了顏色。
「不是!嗚嗚……」單奕月哭得肩頭一聳一聳!甘羌o(jì)薔,嗚嗚……她騙我!」
她說里面有好玩的東西,騙他站上小凳子之后,把他推了進(jìn)來,他摔進(jìn)染桶里面又爬不出去,因此才會委屈的哭起來。
「我想也是。」也只有他那個兇巴巴的孿生姐姐,會做出這種事來!她好像是以欺負(fù)二少爺為樂嘛!
人家不但是單府的二少爺,還是她的未婚夫,怎么她就不能好好的跟他相處呢?
他踩上了小凳子,「我拉你出來!
「叩」的一聲,一小顆石頭落在地上,紀(jì)真訝異的停下動作,看了看四處,這才看見紀(jì)薔站在樹蔭下,兇神惡煞般的叉著腰。
「你想干嘛?」她兇巴巴的問。
「讓二少爺出來呀!」哇,他連忙一閃,差點被石頭給丟中。
「你敢!」紀(jì)薔一扁嘴,「他敢罵我是野猴子,我就要他好看!」他自己沒用,爬不上前庭的那棵大樹就算了,居然敢說她是野猴子投胎的。
單奕月哽咽道:「你先說我是矮冬瓜的!」她也是七歲,卻比他高出半個頭,這本不算什么,可是她那句矮冬瓜就很刺耳了。
其實四季染坊是單府的產(chǎn)業(yè)之一,而這個可憐今今的男孩單奕月是這里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