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後記》
卷一
�。薄 《×钔�，本遼東人，學(xué)道于靈虛山。後化鶴歸遼，集城門華表柱。時(shí)有
少年，舉弓欲射之。鶴乃飛，徘徊空中而言曰：「有鳥有鳥丁令威，去家千年
今始?xì)w。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學(xué)仙冢壘壘�！顾旄呱蠜_天。今遼東諸丁云其
先世有升仙者，但不知名字耳。
�。病 ♂愿呱奖庇写笱�，莫測其深。百姓歲時(shí)游觀。晉初，嘗有一人誤墮穴中
。同輩冀其儻不死，投食于穴中。墜者得之，為尋穴而丁。計(jì)可十馀日，忽然
見明。又有草屋，中有二人對坐圍棋。局下有一杯白飲。墜者告以饑渴，棋者
曰：「可飲北�！顾祜嬛�，氣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否？」墜者不愿停
。棋者曰：「從此西行，有天井，其中多蛟龍。但投身人井自自當(dāng)出。若餓，
取井中物食。」墜者如言，半年許，乃出蜀中。歸洛下，問張華，華曰：「此
仙館大夫，所飲者玉漿也，所食者，龍穴石髓也�！�
�。场 �(huì)稽剡縣民袁相、根碩二人獵，經(jīng)深山重嶺甚多，見一群山莊六七頭，
逐之。經(jīng)一石橋，甚狹而峻。羊去，根等亦隨渡，向絕崖。崖正赤，壁之，名
曰赤城。上朝水流下，廣狹如醫(yī)布。剡人謂之瀑布。羊徑有山穴如門，豁然而
過。既，入內(nèi)甚平敞，草木皆香。有一小屋，二女子住在其中，年皆十五六，
容色甚美，著青衣。一名瑩珠，一名００。見二人至，欣然云：「早望汝來。
遂為室家。忽二女出行，云更有得有婿者，往慶之。曳履於絕□上行，瑯瑯然
。二人思?xì)w。潛去歸路。二女追還已知，乃謂曰：「自可去�！鼓艘砸煌竽遗c
根等，語曰：「慎勿開也�！轨妒悄藲w。後出行，家人開視其囊，囊如蓮花，
一重去，一重復(fù)，至五蓋，中有小青鳥，飛去。根還知此，悵然而已。後於田
中耕，家依常餉之，見在田中不動(dòng)，就視，但有殼如蟬脫也。
４ 滎陽人姓何，忘其名，有名聞士也。荊州辟為別駕，不就，隱遁養(yǎng)志。
常至田舍，人收獲在場上。忽有一人，長丈馀，蕭疏單衣，角巾，來詣之，翩
翩舉其兩手，并舞而來，語何云：「君曾見『韶舞』。且舞且去。何尋逐，徑
向一山，山有穴，□容一人。其人命入穴，何亦隨之入。初甚急，前輒閑曠，
便失人，見有良田數(shù)十頃。何遂墾作，以為世業(yè)。子孫至今賴之。
�。怠 x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yè)。緣溪行，忘路遠(yuǎn)近，忽逢桃花，夾岸數(shù)百
步，中無雜樹，芳華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fù)前行，欲窮其林。林盡
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佛若有光。便舍舟，從口入。初極狹，□通人
。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土地曠空，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fā)垂髫，并恬然自樂。見漁
人，大驚，問所從來，具答之。便要還家，為設(shè)酒殺雞作食。村中人聞?dòng)写巳?br /> ，咸來問訊。自云先世避秦難率妻子邑人至此絕境，不復(fù)出焉。遂與外隔。問
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此人一一具言所聞，皆為嘆惋。馀人各復(fù)
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數(shù)日，辭去。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辜�
出，得其船，便扶向路，處處志之。及郡，乃詣太守，說如此。太守劉歆，即
遣人隨之往，尋向所志，不復(fù)得焉。
�。丁 ∧详杽ⅰ踔肿芋K，好游山水。嘗采藥至衡山，深入忘反。見有一澗
水，水南有二石□，一閉一開。水深廣，不得渡。欲還，失道，遇伐弓人，問
徑，僅得還家�；蛘f□中皆仙方靈藥及諸雜物�！踔鼘に鳎粡�(fù)知處矣。
�。贰 ￠L沙醴陵縣有小水，有二人乘船取樵，見岸下土穴中水逐流出，有新斫
木片逐流下，深山中有人跡，異之。乃相謂曰：「可試如水中看何由爾？」一
人便以笠自障，入穴。穴□容人。行數(shù)十步，便開明朗然，不異世間。
�。浮 ∑綐房h有山臨水，□間有兩目，如人眼，極大，瞳子白黑分明，名為「
目□」。
�。埂 ∈寂d機(jī)山東有兩□，相向女口鴟尾。石室數(shù)十所。經(jīng)過皆聞?dòng)薪z竹之響
。
�。保啊≈兴蘅h有貞女峽。峽西岸水際有石，狀似女子。是曰「貞女」。父老相
傳，秦世有女?dāng)?shù)人，取螺于此，遇風(fēng)雨晝昏，而一女化為此石。
１１ 臨城縣南四十里有蓋山，百許步有姑舒泉。昔有舒女，與父析薪於此
泉。女因坐 ，牽挽不動(dòng)，乃還告家。比還，唯見清泉湛然。女母曰：「吾
女好音樂�！鼓俗飨腋�，泉涌洄流，有朱鯉一雙，今人作樂嬉戲，泉故涌出。
卷二
�。保病 巧崛嗣�，字世云，有道術(shù)。同縣鄒惠政迎猛，夜於家中燒香。忽
有虎來，抱政兒超籬去。猛語云：「無所苦，須臾當(dāng)還�！够⑷�(shù)十步，忽然
復(fù)送兒歸。政遂精進(jìn)，乞?yàn)楹玫朗俊Ｃ托灾列ⅲ簳r(shí)，在父母傍臥，時(shí)夏日
多蚊蟲，而編派不是不搖扇。同宿人覺，問其故，答云：「懼蚊０去，Ｏ我父
母爾�！辜案改附K，行服墓次，蜀贓，統(tǒng)一天下暴，焚燒邑屋，發(fā)掘墳０，猛
在墓側(cè)，號慟不去。賊為之感愴，遂不犯。
�。保场 ≈x允從武當(dāng)山還，在桓宣武座，有言及左元放為曹公致鱸魚者，允便
云：「此可得爾�！骨蟠螽Y盛水，朱書符投水中。俄有一鯉魚鼓□水中。
�。保础 ″X塘杜子恭有秘術(shù)。嘗旁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恭曰：「當(dāng)即相還
耳。」既而刀主行至嘉興，有魚躍入船中。破魚腹，得瓜刀。
�。保怠 √d中，衡陽區(qū)純作鼠市：四方丈馀，開四車，門有一木人。從四五
鼠於中，欲出門，木人輒以手推之。
�。保丁 x大司馬桓溫，字元子。末年，忽有一比丘尼，失其名，來自遠(yuǎn)方，
投溫為檀越。尼才行不恒，慍甚敬待，居之門內(nèi)。尼每浴，必至移時(shí)。溫疑而
窺之。見尼裸身揮刀，破腹出臟，斷截身首，支分臠切。溫怪駭而還。及至尼
出浴室，耳形如常。溫以實(shí)問，尼答曰：「若逐□君上，形當(dāng)如之�！箷r(shí)溫方
謀問鼎，聞之悵然。故以戒懼，終守臣節(jié)。尼後辭去，不知所在。
１７ 沛國有一士人，姓周。同生三子，年將弱冠，皆有聲無言。忽有一客
從門過，因乞飲，聞其兒聲，問之曰：「此是何聲？」答曰：「是仆之子，皆
不能言�！箍驮唬骸妇蛇�內(nèi)省過何以致此？」主人異其言：知非常人。良久
出云：「都不憶有罪過�？驮唬骸冈嚫加讜r(shí)事�！谷雰�(nèi)，食頃，出語客曰：
「記小兒時(shí)，當(dāng)床上有燕巢，中有三子，其母從外得食哺，三子皆出口受之。
稹日如此。試以指內(nèi)巢中，燕雛亦出口承受。因取三薔茨，各與食之。既而皆
死。母還，不見子，悲鳴而去。昔有此事，今實(shí)悔之。」客聞言，遂變?yōu)榈廊?br /> 之容，曰：「君既自知悔，罪今除矣�！寡杂櫍懵勂渥友栽~周正，忽不見此
道人。
１８ 天竺人佛圖澄，永嘉四年來洛陽，善誦神咒，役使鬼神。腹傍有孔，
常以絮塞之。每夜讀書，則拔絮，孔中出光，照於再。平旦，至流水側(cè)，從孔
中引出五臟六腑洗之，訖還內(nèi)服中。
�。保埂 ∈⑧捴杏幸缓廊耍湫g(shù)。乘驢作估客，於外國深山中行。下有
絕澗，□然無底。忽有惡鬼，偷牽此道人驢，下入絕澗。道人尋跡咒誓，呼諸
鬼王。須臾，即驢物如故。
２０ 曇游道人，清苦沙門也。剡縣有一家事蠱，人□其食飲，無不吐血死。
游嘗詣之。主人下食，游依常咒愿。雙蜈蚣，長尺馀，便於盤中跳走。游便飽
食而歸，安然無他。
�。玻薄「咩矣泄砉郑栽~呵叱，投擲內(nèi)外，不見人形�；蚱魑镒孕性偃l(fā)火
。巫祝厭劾而不能絕。適值幸靈，乃要之。至門，見符索甚多，并取焚之。心
里據(jù)軒小坐而去。其刀鬼怪即絕。
�。玻病≮w固常乘一匹赤馬以戰(zhàn)征，甚所愛重。常系所往齋□，忽腹脹，少時(shí)死
。郭璞從北過，因往詣之。門吏云：「將軍好馬，甚愛惜。今死，甚懊惋。」
璞便語門吏云：「可入通，道吾能活此馬，則必見我。門吏聞之驚喜，即啟固
。固踴躍，令吏走往迎之。始交寒溫，便問：「卿能活我馬乎？」璞曰：「我
可活爾�！构绦老玻磫枺骸疙毢畏叫g(shù)？」璞云：「得卿同心健兒二三十人，
皆令持竹竿，於此東行三十里，當(dāng)有邱陵林樹，狀若社廟。有此者，便當(dāng)以竹
竿攪擾打拍之。當(dāng)?shù)靡晃�，便急持歸。既得此物，馬便活矣�！轨妒亲笥因斢�
之士五十人使去。果如璞言，得大叢林，有一物似猴而非，走出。人共逐得，
便抱持歸。此物遙見死馬，便跳梁欲往。璞令放之。此物便自走往馬頭問，噓
吸其鼻。良久，馬起，噴奮奔迅，便不見此物。固厚貲給，璞得過江左。
�。玻场⊥跷墨I(xiàn)曾令郭璞筮己一年吉兇，璞曰：「當(dāng)有小不吉利。可取廣州二大
□，盛水，置床張二角，名曰『鏡好』，以厭之。至某時(shí)，撤□去水。如此其
災(zāi)可消�！怪寥胀�。尋失銅鏡，不知所在。後撤去水，乃見所失鏡在於□中
�！蹩跀�(shù)寸，鏡大尺馀。王公復(fù)令璞筮鏡□之意。璞云：「撤□造期，故致此
妖。邪魅所為，無他故也。」使燒車轄而鏡立出。
�。玻础≈信d初，郭璞每自為卦，知其兇終。嘗行經(jīng)建康柵塘，逢一趨步少年，
甚寒，便牽住，脫絲布袍與之。其人辭不受，璞曰：」但取，後自當(dāng)知�！蛊�
人受而去。及當(dāng)死，果此人行刑，旁人皆為求屬，璞曰：「我托之久矣。此人
為之□欷哽咽。行刑既畢，此人乃說。
�。玻怠「咂桔旨钨e，年二十馀，得重病。廬江杜不愆，少就外祖郭璞學(xué)
易卜，頗有經(jīng)驗(yàn)。超令試占之。卦成，不愆曰：」案卦言之，卿所恙尋愈。然
宜於東北三十里上官姓家，索其所養(yǎng)雄雉，籠而絆之，置東檐下，卻後九日景
午日午時(shí)，必當(dāng)有野雌雉飛來，與交合。既畢，雙飛去。若如此，不出二十日
，病都除。水是休應(yīng)，年將八十，位極人臣。若但雌逝雄留著，病一周方差。
年半八十，名位亦失�！钩瑫r(shí)正羸篤，慮命在旦夕，笑而答曰：「若保八十之
半，便有馀矣。一周病差，何足為淹。」然未之信。或歡依其言索雄，果得。
至景午日，超臥南軒之下觀之。至日晏，果有雌雉飛入籠，與雄雉交而去。雄
雉不動(dòng)。超嘆息曰：「管郭之奇，何以尚此！」超病逾年乃起。至四十，卒於
中書郎。
卷三
２６ 程咸字咸休。其母始懷咸，夢老公投藥與之：「服此當(dāng)生貴子�！箷x武
帝時(shí)，歷位至侍中，有名於世。
�。玻贰≡嬖谠ブ萸才思o(jì)陵送阿薛、阿郭、阿馬三妓與桓宣武。既至經(jīng)時(shí)，
三人半夜共出庭前月下觀望，有銅甕水在其側(cè)。忽見一流星，夜從天直墮甕中
。驚喜共視，忽如二寸火珠，沉於水底，炯然明凈，乃相謂曰：「此吉祥也，
當(dāng)誰應(yīng)之�！轨妒茄烁云拌冀尤。⒉坏�。阿馬最後取，星正入瓢中
，便飲之。既而若有感焉。俄而懷桓玄。玄雖篡位不終，而數(shù)年之中，榮貴極
矣。
�。玻浮∨R淮公荀序，字休元。母華夫人，憐愛過常。年十歲，從南臨歸，經(jīng)青
草湖，時(shí)正帆風(fēng)駛，序出塞郭，忽落水。比得下帆，已行數(shù)十里洪波淼漫，母
撫膺遠(yuǎn)望，少頃，見一掘頭船，漁父以楫棹船如飛，載序還之，云：「送府君
還�！管麽嵛恢脸２�、長沙相，故云府君也。
�。玻埂]陵巴邱人文晁者，有始以來田作為業(yè)。年常田數(shù)十頃，家漸富。晉太
元初，秋收已過，刈獲都畢，明旦至田，禾悉復(fù)滿，湛然如初。即便更獲，所
獲盈倉。於此遂為巨富。
３０ 上虞魏全，家在縣北。忽有一人，著孝子服，皂笠，手巾掩口，來詣全
家，詣曰：「君有錢一千萬，銅器亦如之，大柳樹錢在其下，取錢當(dāng)?shù)脿枴ｌ?br /> 君家大不吉。仆尋為君取此�！贡闳�。自爾出三十年，遂不復(fù)來。全家亦不取
錢。
�。常薄≡卧辏ò部ど劫\破戶，忽有蜜蜂數(shù)萬頭，從衣簏出，同時(shí)噬螫。
群賊身首腫痛，眼皆盲合，先諸所掠，皆棄而走。
�。常病〔桃嵊杏職�，聲若雷震。嘗有二偷兒入室，裔拊床一呼，二盜俱隕。
�。常场∥粲幸蝗�，與如同時(shí)得腹瘕病，治不能愈。奴既死，乃剖腹視之，得一
白鱉，赤眼，甚鮮明。乃試以諸毒藥澆灌之，并內(nèi)藥於鱉口，悉無無損動(dòng)，乃
系鱉於床腳，忽有一客來看之，乘一白馬。既而馬溺濺鱉，鱉乃惶駭，欲疾走
避溺，因系之不得去，乃縮藏頭頸焉。病者察之，謂其子曰：「吾病或可以救
矣�！鼓嗽嚾“遵R溺以灌鱉上，須臾便消成數(shù)升水。病者乃頓服升馀白馬溺，
病豁然愈。
�。常础√聚b，字道徽，鎮(zhèn)丹徒。曾出獵，時(shí)二月中，蕨始生。有一甲士，
折食一莖，即覺心中淡淡，欲吐。因歸，乃成心腹疼痛。經(jīng)半年許，忽大吐，
吐出一赤蛇，長尺馀，尚活動(dòng)搖。乃掛著屋檐前，汁稍稍出，蛇漸焦小。經(jīng)一
宿視之，乃是一莖蕨。猶昔之所食，病遂除。
�。常怠』感鋾r(shí)，有一督將，畋時(shí)行病後虛熱，更能飲復(fù)茗，必有斛二斗乃飽
□減升合，便以為不足。非復(fù)一日。家貧。後有客造之，正遇其飲復(fù)茗，亦先
聞世有此病，仍令更進(jìn)五升，乃大吐，有一物出，如升大，有口，形質(zhì)縮縐，
狀如牛肚�？湍肆钪弥畟髁钆柚校砸货窂�(fù)茗澆之。此物歙之都盡，而止
覺小脹。又加五升，便悉混然從口中涌出。既吐此物，其病遂差�；騿栔骸�
此何��？」答云：「此病名斛二瘕�！�
�。常丁』刚茏置髌�，居豫章時(shí)，梅元龍為太守，先已病矣，哲往省之。語梅云
�。骸肝嶙蛞购鰤粢娮髯�，迎卿來作泰山府君。梅聞之愕然，曰：「吾亦夢見卿
為卒，著喪衣，來迎我。」經(jīng)我數(shù)日。復(fù)同夢如前，云「二十八日當(dāng)拜」。至
二十七日晡時(shí)，桓忽中惡腹?jié)M，就梅索麝香丸，梅聞便令作汕具。二十七日，
桓便亡。二十八日而梅卒。平原草茅下士歆，字子魚，為諸生時(shí)，常宿人門外
，主人婦夜產(chǎn)。有頃，兩吏來詣其門，便相向辟易，欲退卻相謂曰：「公在此
�！挂蝓剀X良久。一吏曰：「籍當(dāng)定，奈何得��？」乃向子魚拜、相將入。出
，并行共語曰：「當(dāng)與幾歲？」一人云：「當(dāng)與三歲�！固烀�，子魚去。後欲
驗(yàn)其事，至三歲，故往視兒消息，果三歲已死。乃自喜曰：「我固當(dāng)公。後果
為太尉�！�
３８ 宋時(shí)有一人，忘其姓氏，與婦同寢，天曉婦起出，後其大尋亦出外。婦
還，見其夫猶在被中眠。須臾，奴子自外來，云：「郎求鏡。」婦以奴作，乃
指床上以示奴。奴云：「適從郎間來。於是白馳其。夫大愕，便入。與婦共視
被中人，高枕安寢，正是其形，了無一異。慮是其神魂，不敢驚動(dòng)。乃共以手
徐徐撫床，遂冉冉入席而滅。夫婦惋怖不已。少時(shí)，夫忽得疾，性理乘錯(cuò)，終
身不愈。
�。常埂《瓑壑徽D，其家尚未知。妻夜坐，忽見壽之居其側(cè)，嘆息不已。妻問
�。骸敢归g何得而歸？」壽之都不應(yīng)答。有頃，出門繞雞籠而行，籠中雞驚叫。
妻疑有異，持火出戶視之，見血數(shù)升，而壽之失所在。遂以告姑，因與大小號
哭，知有變，及晨，果得兇問。
�。矗啊∷螘r(shí)有諸生遠(yuǎn)學(xué)，其父母燃火夜作，兒忽至前，嘆息曰：「今我但魂?duì)?br /> ，非復(fù)生人�！垢改竼栔�，兒曰：「此月初病，以今日某時(shí)之女。今難言瑯琊
任子成家，明日當(dāng)殮Ｍ來迎父母�！垢改冈唬骸谷ゴ饲Ю�，雖復(fù)顛倒，那得及
汝？」兒曰：「外有車乘，但乘之，自得至矣�！垢改笍闹宪嚕鋈羲�，比
雞鳴，已至所在。視其駕乘，但魂車木馬。遂與主人相見，臨兒悲哀。問其疾
消息，如言
卷四
�。矗薄x時(shí)，東平馮孝將為廣州太守。兒名馬子，年二十馀，獨(dú)臥廄中，夜夢
見一女子，年十八九，言：「我是前太守北海徐玄方女，不幸蚤亡。亡來今已
四年，為鬼所枉殺。案生錄，當(dāng)八十馀，聽我更生，要當(dāng)有依馬子乃得生活，
又應(yīng)為君妻。能從所委，見救活不？」馬子答曰：「可爾。」乃與馬子克期當(dāng)
出。至期日，床前地頭發(fā)正與地平，令人掃去，則愈分明，始悟是所夢見者。
遂屏除左右人，便漸漸額出，次頭面出，又次肩項(xiàng)形體頓出。馬子便令坐對榻
上，陳說語言，奇妙非常。遂與馬子寢息。每誡云：「我尚虛爾�！辜磫柡螘r(shí)
得出，答曰：「出當(dāng)?shù)帽久眨形粗��！顾焱 ≈�，言語聲音，人皆
聞之。女計(jì)生日至，乃具教馬子出己養(yǎng)之方法，語畢辭去。馬子從其言，至日
，以丹雄雞一只，黍飯一盤，清酒一升，□其喪前，去 十馀步，祭訖，掘
棺出，開視，女身體貌全如故。徐徐抱出，著氈帳中，唯心下微□，口有氣息
。令婢四人守養(yǎng)護(hù)之。常以青羊乳汁瀝其兩眼，漸漸能開，口能咽粥，既而能
語，二百日中，持杖起行，一期之後，顏色肌膚氣力悉復(fù)如常，乃遣報(bào)徐氏，
上下盡來。選吉日下禮，聘為夫婦。生二兒一女：長男元慶，永嘉為秘書郎中
�。恍∧凶志炊�，作太傅掾；女適濟(jì)南劉子彥，徵士延世之孫云。
�。矗病「蓪氉至钌�，其先新蔡人。父瑩，有嬖妾。母至妒，寶父葬時(shí)，因生拉
住婢著藏中。寶兄弟年小，不之審也。經(jīng)十年而母喪，開墓，見其伏棺上，衣
服如生。就視猶□，漸漸有氣息。興還家 ，終日而蘇。云寶父常致飲食，
與之寢接，恩情如生。家中吉兇，輒語之，校之悉驗(yàn)。平復(fù)數(shù)年後方卒。寶兄
嘗病氣絕，積日不冷。後遂寤，云見天地間鬼神事，如夢覺，不自知死。
�。矗场 x太元中，北地人陳良與沛國劉舒友善，又與同郡李焉共為商賈。後
大得利，焉殺良取物。死十許日，良忽蘇活，得歸家，說死時(shí)，見友人劉舒，
舒久已亡，謂良曰：「去年春社日祠祀，家中斗爭，吾實(shí)忿之，作一兕於庭前
，卿歸，豈能為我說此耶？」良故往報(bào)舒家，其怪亦絕。乃詣官疏李焉而伏罪
。
�。矗础 ∠尻柪畛�，中時(shí)氣死。其婦守尸。至於三更，崛然起坐，搏婦臂上金
釧甚遽。婦因助脫，既手執(zhí)之，還死。婦伺察之，至?xí)�，心中更□，漸漸得蘇
。既活，云：「為吏將去，比伴甚多，見有行貨得免者，乃許吏金釧。吏令還
，故歸取以與吏。吏得釧，便放令還。見吏取釧去�！贯釘�(shù)日，不知猶在婦衣
內(nèi)。婦不敢復(fù)著，依事咒埋。
４５ 鄭茂病亡，殯殮訖，未得葬，忽然婦及家人夢茂云：」己未應(yīng)死，偶
悶絕爾，可開棺出我，燒車□以熨頭頂�！谷缪阅嘶�。
�。矗丁 x時(shí)，武都太守李仲文在郡喪女，年十八，權(quán)假葬郡城北。有張世之
代為郡。世之男字子長，年二十，侍從在廨中，夜夢一女，年可十七八，顏色
不常，自言：「前府君女，不幸早亡。會(huì)今當(dāng)更生。心相愛樂，故來相就�！�
如此五六夕。忽然晝見，衣服薰春殊絕，遂為夫妻，寢息衣皆有污，如處女焉
。後仲文遣婢視女墓，因過世之婦相問。入廨中，見此女一只履在子長床下。
取之啼泣，呼而發(fā)冢。持履歸，以示仲文。仲文驚愕，遣問世之：」君兒可由
得亡女履耶？」世之呼問，兒具道本末。李、張并謂可可怪。發(fā)棺視之，女體
已生肉，姿顏如故，右腳有履，左腳無也。子長夢女曰：「我比得生，今為所
發(fā)。自爾之後遂死，肉爛不得生矣。萬恨之心，當(dāng)復(fù)何言！」涕泣而別。
�。矗贰 ∥簳r(shí)，尋陽縣北山中蠻人有術(shù)，能使人化作虎。毛色爪牙，悉如真虎
。鄉(xiāng)人周□有一奴，使入伐薪。奴有婦及妹，亦與俱行。既至山，如語二人云
�。骸谷昵疑细邩�，視我所為�！谷缙溲�。既而入草，須臾，見一大黃斑虎從草
中出，奮迅吼喚，甚可畏怖。二人大駭。良久還草中，少時(shí)，復(fù)還為人，語二
人云：「歸家慎勿道�！贯崴煜虻容呎f之。周尋得知，乃以醇酒飲之，令熟醉
。使人解其衣服及身體，事事詳悉，了無他異。唯於髻發(fā)中得一紙，畫作大虎
，虎邊有符，周密取錄之。奴既醒，喚聞之。見事已露，遂具說本末云：「先
嘗於蠻中告糴，有蠻師云有此術(shù)，乃以三尺布，數(shù)什米糈，一赤雄雞，一升酒
，授得此法�！�
４８ 魏清河宋士宗母，以黃初中夏天於浴室里浴，遣家中子女闔戶。家人
於壁穿中，窺見浴盆中有大黿。遂開戶，大小悉入，了不興人相承當(dāng)。先著銀
釵猶在頭上。醒與守之涕泣，無可奈何。出外去，甚駛，逐之不可及，便入水
。後數(shù)日，忽還。巡行舍宅，如平生，了無所言而去。時(shí)人謂士宗應(yīng)行喪，士
宗以母形雖變，而生理尚存，竟不治喪。與江夏黃母相似。
卷五
４９ 晉安帝時(shí)，侯官人謝瑞，少喪父母，無有親屬，為鄰人所養(yǎng)。至年十
七八，恭謹(jǐn)自守，不履非法。始出居，未有妻，鄰人共愍念之，規(guī)為娶婦，未
得。端夜臥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晝夜。後於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壺。以為
異物，險(xiǎn)以歸，貯□中。畜之十?dāng)?shù)日。端每早至野還，見其戶中有飯飲湯火，
如有人為者。端謂鄰人為之惠也。數(shù)日如此，便往謝鄰人。鄰人曰：「吾初不
為是，何見謝也�！苟擞忠脏徣瞬挥髌湟猓粩�(shù)爾如此，後更實(shí)問，鄰人笑曰
�。骸盖湟炎匀D，密著室中炊爨，而言吾為之炊耶？」端默然心疑，不知其故
。後以雞鳴出去，平早潛歸，於籬外竊窺其家中，見一少女，從□中出，至灶
下燃火。端便入門，徑至□所視螺，但見女。乃到灶下問之曰：「新婦從何所
來，而相為炊？」女大惶惑，欲還□中，不能得去，答曰：「我天漢中白水素
女也。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權(quán)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
得婦，自當(dāng)還去。而卿無故竊相窺掩，吾形已見，不宜復(fù)留，當(dāng)相委去。，雖
然，爾後自當(dāng)少差。勤於田作，漁采治生。留此殼去，以貯米谷，常不可乏。
」端請留，終不肯。時(shí)天忽風(fēng)雨，翕然而去。端為立神座，時(shí)節(jié)祭祀。居常饒
足，不致大富耳。於是鄉(xiāng)人以女妻之。後仕至令長云。今道中素女祠是也。
�。担啊 x太康中，謝家沙門竺云遂，年二十馀，白皙端正，流俗沙門，長行
經(jīng)清溪廟前過，因入廟中看，暮歸，夢一婦人來，語云：「君當(dāng)來作我廟中神
，不復(fù)久�！箷宜靿魡枺骸笅D人是誰？」婦人云：「我是清溪廟中姑�！谷绱�
一月許，便病。臨死，謂同學(xué)年少曰：「我無福，亦無大罪，死乃當(dāng)作清溪廟
神。諸君行便，可過看之。」既死後，諸年少道人詣其廟。既至，便靈語相勞
問，聲音如昔時(shí)。臨去云：「久不聞唄聲，思一聞之�！蛊浒榛酃磐姹銥樽鲉h
訖。其神猶唱贊。語云：」岐路之訣，尚有凄愴。況此之乖，形神分散。窈冥
之嘆，情何可言�！辜榷蹯げ蛔詣�，諸道人等皆為流涕。
５１ 王導(dǎo)子悅為中書郎，導(dǎo)夢人以百萬錢買悅，導(dǎo)潛為祈禱者備矣。尋掘
地，得錢百萬，意甚惡之，一一皆藏閉。及悅疾篤，導(dǎo)憂念特至，積日不食。
忽見一人，形狀甚偉，被甲持刀。問是何人，曰：」仆，蔣侯也。公兒不佳，
欲為請命，故來爾。公勿復(fù)憂�！箤�(dǎo)因與之食，遂至數(shù)升，食畢，勃然謂導(dǎo)曰
：」中書命盡，非可救也。」言訖不見。悅亦殞絕。
�。担病 �(huì)稽□�？h東野有女子姓吳，字望子，路忽見一貴人，儼然端坐，即
蔣侯象也。因擲兩橘與之。數(shù)數(shù)形見遂隆情好。望子心有所欲，輒空中得之。
常思膾，一雙鯉自空而至。
５３ 孫恩作逆時(shí)，吳興分亂，一男子忽急突入蔣侯廟。始入門，木像彎弓
射之，即卒。行人及守廟者：無不皆見。
�。担础 x太元中，樂安高衡為魏郡太守，戍石頭。其孫昏雅之，在 中，
云有神來降。自稱白頭公，拄杖光輝照屋。與雅之輕舉宵行，暮至京口來還。
後雅之父子為桓玄所殺。
�。担怠 ∮篮椭�，義興人姓周，出都，乘馬，從兩人行。未至村，日暮。道邊
有新草小屋，一女子出門，年可十六七，姿容端正，衣服鮮潔。望見周過，謂
曰：「日已向暮，前村尚遠(yuǎn)。臨賀詎得至？」周便求寄宿。此女為燃火作食。
向一更中，聞外有小兒喚阿香聲，女應(yīng)諾。尋云：」官喚汝推雷車�！古宿o
行，云：「今有事當(dāng)去�！挂顾齑罄子�。向曉，女還。周既上馬，看昨所宿處
，止見一新冢，�？谟旭R尿及馀草。周甚驚惋。後五年，果作臨賀太守。
�。担丁 ≡フ氯藙V，年少未婚。至田舍，見一好，云：「我是何參軍女，年
十四而夭，為西王母所養(yǎng)，使與下土人交�！箯V與之纏綿。其日，於席下得手
巾，裹雞舌春。其母取巾燒之。乃是火浣布。
�。担贰 』复笏抉R從南州還，拜簡文皇帝陵，左右覺其有異。既登車，謂從者
曰：「先帝向遂靈見。」既不述帝所言，故眾莫之知。但見將拜時(shí)，頻言「臣
不敢」而已。又問左右殷涓其形貌。有人答：「涓為人肥短，黑色甚丑�！够�
云：「向亦見在帝側(cè)，形亦如此�！挂鈵褐�。遂遇疾，未幾而薨。
卷六
�。担浮 h時(shí)，會(huì)稽句章人至東野還，暮，不及還家。見路旁小屋燃火，因投
宿止。有一少女，不欲與丈夫共宿，呼鄰人家女自伴，夜共彈空篌。問其姓名
，女不答。彈弦而歌曰：「連綿葛上藤，一綏復(fù)一 。欲知我姓名。姓陳名
阿登。」明至東郭外，有賣食母在肆中，此人寄坐，因說昨所見母聞阿登，驚
曰：「此是我女，近亡，葬於郭外�！�
�。担埂 h時(shí)諸暨縣吏吳詳者，憚役頓，將竄深山。行至一溪，日欲暮，見年
少女子來，衣甚端正。女曰：「我一身獨(dú)居，又無鄰里，惟有一孤嫗。相去十
馀步爾。」詳聞甚悅，便即隨去。行一里馀，即至女家，家甚貧陋。為詳設(shè)食
。至一更竟，忽聞一嫗喚云：「張姑子。」女應(yīng)曰：「諾�！乖攩柺钦l，答云
�。骸赶蛩拦陋�(dú)嫗也�！苟斯矊嬒�。至?xí)噪u鳴，詳去，二情相戀，女以紫手
巾贈(zèng)祥，詳以布手巾報(bào)之。行至昨所應(yīng)處，過溪。其夜大水暴溢，深不可涉。
乃回向女家，都不見昨處，但有冢爾。
�。叮啊 ]江箏笛浦，浦有大舶，覆在水中，云是曹公舶船。嘗有漁人，夜宿
其旁，以船系之，但聞箏笛弦節(jié)之聲及香氣氤氳，漁人又夢人驅(qū)遣云：「勿近
官船�！勾巳梭@覺，即移船去。相傳云曹公載數(shù)妓船覆於此今猶存焉。
６１ 盧充獵，見獐便射，中之。隨逐，不覺遠(yuǎn)。忽見一里門如府舍問鈴下
，鈴下對曰：「崔少府府也�！惯M(jìn)見少府，少府語充曰：「尊府君為索小女婚
，故相迎。耳」三日婚畢，以車送充至家。母問之，具以狀對。既與崔別後，
四年之三月三日，充臨水戲。遙見水邊有犢車，乃往開車鳥。見崔女與三歲兒
共載，情意如初。抱兒還充，水與金□而別。
�。叮病 ⊥醪柤以诰┛冢瑬|有大冢，相傳云是魯肅墓。伯陽婦，郗鑒兄女
也，喪亡，王平其冢以葬。後數(shù)年，伯陽白日在廳事，忽見一貴人，乘平肩輿
，與侍從數(shù)百人，馬皆浴鐵，徑來坐，謂伯陽曰：「我是魯子敬，安冢在此二
百許年。君何故毀壞吾家？」因顧左右：「何不舉手！」左右牽伯陽下床，乃
以刀環(huán)擊之?dāng)?shù)百而去。登時(shí)絕死。良久復(fù)蘇，被擊處皆發(fā)疽潰，尋便死。一說
王伯陽，亡其子營墓，得一漆棺，移至南岡，夜夢肅怒云：「當(dāng)殺汝父�！箤�
復(fù)夢見伯陽云：「魯肅與吾爭墓，若不如我不復(fù)得還�！贯犰鹅`座褥上見血數(shù)
，什疑魯肅之故也。墓今在長廣橋東一里。
�。叮场 〕袃�者，東莞人。病亡，葬本縣界，後十年，忽夜與其縣令夢云：「
沒故民承儉，人今見劫，明府急見救�！沽畋汶穬�(nèi)外裝束，作百人仗，便令馳
馬往冢上。日已向出，天忽大霧，對面不相見，但聞冢中 破棺聲。有
二人墳上望，霧暝不見人往。令既至，百人同聲大叫，收得冢中三人。墳上二
人遂得逃走。棺未壞，令即使人修復(fù)之。其夜，令又夢儉云：「二人雖得走，
民悉志之：一人面上有青志，如藿葉；一人斷其前兩齒折。明府但案此尋覓。
自得也。」令從其言追捕，并擒獲。
�。叮础 ∏G州刺史殷仲堪，布衣時(shí)，在丹徒，忽夢見一人，自說己是上虞人，
死亡，浮喪飄流江中，明日當(dāng)至�！妇袧�(jì)物之仁，豈能見移？著高燥處，則
恩及枯骨矣�！挂竺魅张c諸人共江上看，果見一棺，逐水流徙，飄飄至殷坐處
。令人牽取，題如所夢。即移著岡上，酹以酒飯。是夕，又夢此人來謝恩。
�。叮怠 x升平中，徐州刺史索遜乘船往晉陵。會(huì)□發(fā)，回河行數(shù)里，有人求
索寄城，云：「我家在韓冢，腳痛不能行，寄君船去�！顾母刂另n冢，此人
便去。遜遣人牽船，過一渡，施力殊不便，罵此人曰：「我數(shù)里載汝來，徑去
，不與人牽船�！褂c痛手。此人便還與牽，不覺用力而得渡。人更徑入諸冢
間。遜疑非人，使竊尋看。此人經(jīng)冢間，便不復(fù)見。須臾復(fù)出，至一冢呼曰：
「載公�！褂谐鰬�(yīng)者。此人云「我向載人船來，不與共牽，奴便欲打我。今當(dāng)
往報(bào)之。欲暫借甘羅來�！馆d公曰：「壞我甘羅，不可得。」此人云：「無所
若，我試之耳�！惯d聞此，即還船。須臾，岸上有物來，赤如百斛□，長二丈
許，徑來向船，遜便大呼：「奴載我船，不與我牽，不得痛手！方便載甘羅，
今欲擊我。我今日即打壞甘羅�！寡杂櫍鋈槐闶�，於是遂進(jìn)。
�。叮丁 x元熙中，上黨馮述為相府吏，將假歸虎牢。忽逢四人，各持繩及杖
，來赴述。述策馬避，馬不肯進(jìn)。四人各捉馬一足，倏然便到河上。問述：「
欲渡否？」述曰：「水深不測，既無舟 ，如何得渡？君正欲見殺爾�！顾�
人云：「不相殺，當(dāng)持君赴赴官�！顾鞆�(fù)捉馬腳涉河而北。述但聞波浪聲，而
不覺水。垂至岸，四人相謂曰：」此人不凈，那得將去。」時(shí)述有弟喪服，深
恐參離之，便當(dāng)溺水死，乃鞭馬作勢，徑得登岸。述辭謝曰：」既蒙恩德，何
敢復(fù)煩勞�！�
�。叮贰 “藏S在車中臥。忽見空中有一異物，如鳥熟視轉(zhuǎn)大，漸近，見一乘赤
馬，一人在中，著幘，赤衣，手持一斧，至地下車，徑人王車中，回幾容之。
謂王曰：「君神明清照，物無隱情。亦有事，故來相從。然當(dāng)為君一言：凡人
人家殯殮葬送，茍非至親，不可急往，良不獲已，可乘赤車，令髯奴御之，及
乘白馬，則可禳之�！挂蛑^戎：「君當(dāng)致位三公�！拐Z良久。主人內(nèi)棺當(dāng)殯，
眾客悉人，此鬼亦入。既入戶，鬼便持斧行棺墻上。有一親趨棺，欲與亡人訣
。鬼便以斧正打其額，即倒地。左右扶出。鬼於棺上，視戎而笑，眾悉見鬼斧
而出。
６８ 李子豫，少善醫(yī)方，當(dāng)代稱其通靈。許永為豫州刺史，鎮(zhèn)歷陽。其弟
得病，心腹疼痛十馀年，殆死。忽一夜，聞屏風(fēng)後有參謂腹中鬼曰：「何不速
殺之。不然，李子豫當(dāng)從此過。以朱打汝，汝其死矣�！垢怪泄韺υ唬骸肝岵�
畏之�！辜暗�，許永遂使人候子豫，果來。未入門，病者自聞中有呻吟聲。子
豫入視，曰：「鬼病也。」遂於巾箱中出八毒丸子與服之。須臾，腹中雷鳴鼓
轉(zhuǎn)，大利數(shù)行，遂差，今八毒丸是也。
�。叮埂 ∷卧问哪�，廣陵盛道兒亡，托孤女於婦弟申翼之。服闋，翼之以
其女嫁北鄉(xiāng)嚴(yán)齊息寒門也，豐其禮賂，始成婚。道兒忽空中怒曰：「喘唾乏氣
，舉門戶相托 。如何昧利忘義，結(jié)婚微族。」翼之乃大惶愧。
�。罚啊 x淮南胡茂回，能見鬼。雖不喜見，而不可止。後行至揚(yáng)州，還歷陽
。城東有神祠中，下正值民將巫祝祀之。至須臾頃，有群鬼相叱曰：「上官來
�！垢鞅抛叱鲮羧ァ；仡櫍姸抽T來入祠中。諸鬼兩兩三三抱持，在祠邊草
中伺望。望見沙門，皆有怖懼。須臾，二沙門去後，諸鬼皆還祠中�；仂妒切�
佛，遂精誠奉事。
�。罚薄 ∮幸粋嵝�，放牛野中，伴輩數(shù)人。見一鬼依諸叢草間，處處設(shè)網(wǎng)，
欲以捕人。設(shè)網(wǎng)後未竟，傖小兒竊取前網(wǎng)，仍以罨捕，即縛得鬼。
�。罚病 ]江杜謙為諸暨令�？h西山下有一鬼，長三丈，著赭衣褲在褶，在草
中拍張。又脫褶擲草上，作「懊惱歌」。百姓皆看之。
７３ 會(huì)稽朱弼為國郎中令，營之第舍，未成而卒。同郡謝子木代其事，以
弼死亡，乃簿書多張功費(fèi)，長百馀萬，以其贓誣弼。而實(shí)自入。子木夜寢，忽
聞?dòng)腥说厘鲂兆终�。俄頃而到子木堂前，謂之曰：」卿以枯骨腐�？傻谜_，當(dāng)
以某日夜更典對證�！寡越K，忽然不見。
�。罚础 ∠暮罹C為安西參軍，常見鬼騎馬滿道，與人無異。嘗與人載行，忽牽
人語指道上有一小兒云：」此兒正須大病�！鬼汈�，此兒果病，殆死。其母聞
之詰綜。綜云：「無他，此兒向於道中擲涂，誤中一鬼腳。鬼怒，故病汝兒爾
。得以酒飯遺鬼，即差。」母如言而愈。
７５ 順陽范啟，母喪當(dāng)葬。前母墓在順陽，往視之，既至而墳喪服雜汨，
難可識別，不知何許。袁彥仁時(shí)為豫州，往看之，因云：「聞?dòng)幸蝗艘姽�。�?br /> 范即如言，令物色覓之。比至，云：「墓中一人衣服顏狀如此。」即開墓，棺
物皆爛，家中灰壤深尺馀。意甚疑之。試令 人以足撥灰中土，冀得舊物，
果得一□，銘云「范堅(jiān)之妻」，然後信之。
７６ 沙門竺法師，會(huì)稽人也，與北中郎王坦之周旋甚厚。每共論死生罪福
報(bào)應(yīng)之事茫昧難明，因便共要，若有先死者，當(dāng)相報(bào)語。後經(jīng)年，王於廟中忽
見法師來，日：「貧道以某月日命故，罪福皆不虛，應(yīng)若影響。檀越惟當(dāng)勤修
道德，以升躋神明耳。先與君要，先死者相報(bào)，故來相語。言訖，忽然不見。
坦之尋之亦卒。
�。罚贰 钒矂⒊仄埣以谙目冢鲇幸还韥碜⒓�。初因□彷佛見形如人，著
白布褲。自爾後，數(shù)日一來，不復(fù)隱形，便不去。喜偷食，不以為患，然且難
之。初不敢呵罵。吉翼子者，強(qiáng)梁不信鬼，至劉家，謂主人曰：「卿家鬼何在
��？喚來，今為卿罵之。」即聞屋梁作聲。時(shí)大有客，共仰視，便紛紜擲一物下
，正著翼子面，視之，乃主人家婦女褻衣，惡猶著焉。眾共大笑為樂。吉大慚
，洗面而去。有人語劉焉：「此鬼偷食，乃食盡，必有形之物，可以毒藥中之
�！箘⒓挫冻鸺抑笠案穑《�，密齊還家。向夜，舉家作粥糜，食馀一甌
，因?yàn)a葛汁著中，置於幾上，以盆覆之。人定後，聞鬼從外來，發(fā)盆啖糜。既
訖，便擲破甌走去。須臾間，在屋頭吐，嗔怒非常，便棒打窗戶。劉先已防備
，與斗。亦不敢入。至四更中，然後遂絕。
卷七
７８ 廬陵巴邱人陳濟(jì)者，作州吏。其婦秦，獨(dú)在家。常有一丈夫，長丈馀
，儀容端正，著絳碧袍，采色炫□，來從之。後常相期於一山澗間。至於寢處
，不覺有人道相感接。如是數(shù)年。比鄰入觀其所至輒有虹見。秦至水側(cè)，丈夫
以金瓶引水共飲。後遂有身，生而如人，多肉。濟(jì)假還，秦懼見之，乃納兒著
□中。此丈夫以金瓶與之，令覆兒，云：「兒小，末可得將去。不須作衣，我
自衣之。」即與絳囊以裹之，令可時(shí)出與乳。於時(shí)風(fēng)雨暝晦，分期付款見虹下
其庭，化為丈夫，復(fù)少時(shí)，將兒去亦風(fēng)雨暝晦。人見二虹出其同行冤家。數(shù)年
而來省母。後秦適田，見二虹于澗，畏之。須臾見丈夫，云：「是我，無所畏
也�！箯拇四私^。
�。罚埂 ∷卧纬�，富陽人姓王，於窮瀆中作蟹斷。旦往觀之，見一材長二尺
許，在斷中。而斷裂開，蟹出都盡。乃修治斷，出材岸上。明往視之，材復(fù)在
斷中，斷敗如前。王水治斷出材。明晨視，所見如初。王疑此材妖異，乃取內(nèi)
蟹籠中，孿頭擔(dān)歸，云：「至家，當(dāng)斧斫燃之�！刮粗良叶�，聞籠中□□
動(dòng)。轉(zhuǎn)頭顧視，見向材頭變成一物，人面猴身，一身一足。語王曰：「我性嗜
蟹，比日實(shí)人水破君蟹斷，入斷食蟹。相負(fù)已爾，望君見恕。開籠出我。我是
山神，當(dāng)相佑助，并令斷得大蟹。」王曰：「如此暴人，前後非一，罪自病死
�！勾宋锓N類，專請包放。王回顧不應(yīng)。物曰：「君可姓名，我欲知之。」頻
問不已，王遂不答。去家轉(zhuǎn)近，物曰：「既不放我，又不告我姓名，當(dāng)復(fù)何計(jì)
，但應(yīng)就死耳�！雇踔良遥瑹牖鸱僦�。後寂然無復(fù)聲。土俗謂之山 ，云知
人姓名，則能中傷人。所以勤勤問王，欲害人自免。
�。福啊 ⒙攤谓ㄔ晗略拢疥柕卣�，其崇明觀陷為池，水赤如血，赤氣
至天，有赤龍奮迅而去。流星起於牽牛。入紫微，龍形委蛇，其光照地，善於
平陽北十里。視之則肉，臭聞?dòng)谄疥�，長三十步，廣二十七步。肉旁嘗有貴族
老爺，晝夜不止。數(shù)日聰后劉氏，產(chǎn)一蛇一獸，各害人而走。尋之不得。頃之
，見於隕肉之旁。俄而劉氏死，哭聲自絕。
�。福薄 x中興後，譙郡周子文，家在晉陵。少時(shí)喜射獵，常入山，忽山岫間
有一人，長五六丈，手捉弓箭，箭鏑頭廣二尺許，白如霜雪，忽出聲喚曰：「
阿鼠�！棺游牟挥X應(yīng)曰：「喏�！勾巳吮銧抗瓭M鏑向子文，子文便失魂厭伏。
�。福病 x孝武世，宣城人秦精，常人武昌山中采茗，忽遇一人，身長丈馀，
遍體皆毛，從山北來。精見之，大怖。自謂必死。毛人徑牽其臂，將至山曲，
入大叢茗處，放之便去。精因采茗。須臾復(fù)來。乃探懷中二十枚橘與精，甘美
異常。精甚怪負(fù)茗而歸。
８３ 會(huì)稽盛逸，常晨興，路未有行人，見門外柳樹上有一人，長二尺，衣
朱衣冠冕，俯以舌舐葉上露。良久，忽見逸，神意驚遽，即隱不見。
８４ 宋永初三年，謝南康家婢行，逢一黑，語婢云：「汝看我背後�！规�
舉頭，見一人長三尺，有兩頭。婢驚怖返走，人狗亦隨婢後，至家庭中，舉家
避走。婢問狗：「汝來何為？」狗云：「欲乞食爾�！轨妒擎緸樵O(shè)食。并食食
訖，兩頭人出。婢因謂狗曰：「人已去矣�！构吩唬骸刚葟�(fù)來。」良久乃沒
。不知所在。後家人死喪殆盡。
�。福怠 ∷蜗宄抢铑U，其父為人不信妖邪。有一宅，由來兇不可居，居者輒死
。父便買居之。多年安吉，子孫昌熾。為二千石，當(dāng)徙家之官，臨去，請會(huì)內(nèi)
外親戚。酒食既行，父乃言曰：「天下竟有吉兇否？此宅由來言兇，自吾居之
，多年安吉，乃得遷官，鬼為何在？自今已後，便為吉宅。居者住止，心無所
嫌也�！拐Z訖如廁，須臾，見壁中有一物。如卷席大。高五尺許。正白。便還
取刀中之，中斷，化為兩人。復(fù)橫斫之，又成四人。便奪取刀，反斫殺李。持
至坐上。斫殺其子弟。凡姓李者必死，惟異姓無他。頤尚幼，在抱。家內(nèi)知變
，乳母抱出後門，藏他家。止其一身獲免。頤字景真，位至湘東太守。
８６ 宋王仲文為河南郡主簿，居緱氏縣北。得休，因晚行澤中。見車後有
白狗，仲文甚愛之。欲取之，忽變形如人，狀似方相，目赤如火，磋尹吐舌，
甚可憎惡。仲文大怖，與如共擊之，不勝而走。告家人，合十馀人，持刀捉火
，自來視之，不知所在。月馀，仲文忽復(fù)見之。與如并走，未到家，伏地俱死
。
卷八
�。福贰⊥鯔C(jī)為廣州刺史，人廁，忽見二人著烏衣，與機(jī)相桿。良久擒之，得二
物如烏鴨。以問鮑靚，靚曰：「此物不祥�！箼C(jī)焚之。徑飛上天。尋誅死。
�。福浮x義熙中，烏傷葛輝夫，在婦家宿。三更後，有兩人把火至階前。疑是
兇人，往打之。欲下杖。悉變成蝴蝶，繽紛飛散。有沖輝夫腋下，便倒地，少
時(shí)死。
�。福埂≈T葛長民富貴後，常一月中輒十?dāng)?shù)夜眠中驚起跳踉，如與人相打。毛修
之嘗與同宿，見之驚愕，問其故，答曰：「正見一物，甚黑而有毛，腳不分明
，奇健，非我無以制之也。」後來轉(zhuǎn)數(shù)。屋中柱及椽桷間，悉見有蛇頭。令人
以刀懸斫，應(yīng)刃隱藏。去輒復(fù)出。又□衣杵相與語，如人聲，不可解。於壁見
有巨手，長七八尺，臂大數(shù)圍。令斫之，忽然不見。未幾伏誅。
�。梗啊⌒乱扳字�(jǐn)，母病，兄弟三人，悉在侍疾。白日常燃火，忽見帳帶自卷自
舒，如此數(shù)四。須臾間，床前聞狗聲異常。舉家共視，了不見狗，見死人頭在
地，頭猶有血，兩眼尚動(dòng)，甚可憎惡。其同行冤家怖懼。乃不持出門，即於後
園中瘞之。明日往視，乃出土上，兩眼猶爾，即又埋月。後日復(fù)出，乃以□頭
合埋之，遂不復(fù)出。他日，其母便亡。
�。梗薄⊥踅椬謴╅�，其家夜中梁上無故有人頭墮于床，而流血滂沱。俄拜荊州
核刺史，坐父愉之謀，與弟納并被誅。
９２ 晉永嘉五年，張榮為高平戍邏主。時(shí)曹嶷賊寇離亂，人民皆塢壘自保固
。見山中火起，飛埃絕焰十馀丈樹顛火焱，響動(dòng)山谷。又聞人馬鎧甲聲，謂嶷
贓上，人皆惶恐，并戒嚴(yán)出，將欲擊之。乃引騎到山下，無有人，但見碎火來
曬人，袍鎧馬 皆燒。於是軍人走遠(yuǎn)。明日往視，山中無燃火處，惟見髑髏
百頭 ，布散在山中。
�。梗场⌒乱摆w貞家，園中種蔥，未經(jīng)袖拔。忽一日，盡縮入地。後經(jīng)歲馀，貞
之兄弟相次分散。
�。梗础锹櫽�，字文悌，豫章新淦人。少時(shí)貧賤，常好射獵。夜照見一白鹿，
射中之明尋蹤，血既盡，不知所在，且已饑?yán)�，便臥一梓樹下。仰見射箭著樹
枝上，視之，乃是昨所射箭。怪其如此。於是還家麴糧，率子弟，持斧以伐之
。樹微有血，遂裁截為板二枚，牽著陂塘中。板常沉沒，然時(shí)復(fù)浮出。出，家
輒有吉慶。每欲迎賓客，常乘此板。忽於中流欲沒，客大懼，友呵之，還復(fù)浮
出。仕宦大如愿，位至丹陽太守。在郡經(jīng)年，板忽隨至石頭。外司白云：「濤
中板入石頭來�！褂洋@曰：「板來，必有意。」即解職歸家。下船便閉鳥，二
板挾兩邊，一日即至豫章。爾後板出，便反為兇禍。家大□軻�！跣落票倍�
里馀，曰封溪，有聶友截柱樹板濤□柯處。有梓樹，今猶存。乃聶友向日所裁
，枝葉皆向下生。
卷九
�。梗怠 ″X塘人姓杜，船行時(shí)大雪日暮，有女子素衣來岸上。杜曰：「何不入
船？」遂相調(diào)戲。杜□船載之。後成白鷺。飛去。杜惡之，便病死。
�。梗丁 〉り柹蜃�，在縣治下，以卜為業(yè)。義熙中，左將軍檀侯鎮(zhèn)姑孰，好獵
，以格虎為事。忽有一人，著皮褲，乘馬，從一人，亦著皮褲；以紙裹十馀錢
，來詣宗卜，云：「西去覓好食，東去覓食好？」宗為作卜，卦成，占之：「
東向吉，西向不利�！挂蚓妥谄蝻嫞瑑�(nèi)口著甌中，狀如牛飲。既出，東行百馀
步，從者及馬皆化為虎。自此以後，虎暴非常。
�。梗贰 x升平中，有人入山射鹿，忽墮一坎，□然深絕。內(nèi)有數(shù)頭熊子。須
臾，有一大熊來，瞪視此人。人謂必以害己。良久，出藏果，分與諸子。末後
作一分，置此人前。此人饑甚，於是冒死取啖之。既而轉(zhuǎn)相狎習(xí)。熊母每旦出
，覓果食還，輒分此人，賴以延命。熊子後大，其母一一負(fù)之而出。子既盡，
人分死坎中，窮無出路。熊母尋復(fù)還入，坐人邊。人解其意，便抱熊止，於是
躍出。竟得無他。
�。梗浮 』茨详愂�，於田中種豆，忽先二女子，姿色甚美，著紫纈襦，青裙，
天雨而衣不濕。其壁先掛一銅鏡，鏡中見二鹿，遂以刀斫獲之，以為脯。
�。梗埂 x太元中，丁零王翟昭養(yǎng)後養(yǎng)一獼猴，在妓女房前。前後妓女，同時(shí)
懷妊，各產(chǎn)子三頭，出便跳躍。昭方知是猴所為，乃殺猴及子。妓女同時(shí)號哭
。昭問之，云：「初見一年少，著黃練單衣，白紗□，甚可愛，笑語如人�！�
１００ 會(huì)稽句章民張然，滯役在都，經(jīng)年不得歸。家有少婦，無子，惟與一
奴守舍，婦遂與奴私通。然在都養(yǎng)一狗，甚快，名曰「烏龍」，常以自邊。後
假歸，婦與奴謀，欲得殺然。然及婦作飯食，共坐下食。婦語然：「與君當(dāng)大
別離，君可強(qiáng)啖�！谷晃吹谩酰褟埞府�(dāng)戶，須然食畢。然涕泣不食，乃
以盤中肉及飯擲狗，祝曰：「養(yǎng)汝數(shù)年，吾當(dāng)將死，汝能救我否？」狗得食不
啖，惟注睛舐唇視奴。然亦覺之。汝催食轉(zhuǎn)急，然決計(jì)，拍膝呼曰：「烏龍與
手。」狗應(yīng)聲傷奴。奴失刀仗倒地，狗咋其陰，然因取刀殺奴。以婦付縣，殺
之。
�。保埃薄x太和中，廣陵人楊生，養(yǎng)一狗，甚愛憐之，行止與俱。後生飲酒醉
，行大澤草中，眠不能動(dòng)。時(shí)方冬月燎原，風(fēng)勢極盛。狗乃周章號喚，生醉不
覺。前有一坑水，狗便走往水中還，以身灑生左右草上。如此數(shù)次，周旋跬步
，草皆沾濕，火至免焚。生醒，方見之。爾後生因暗行，墮于空井中，狗呻吟
徹曉。有人經(jīng)過怪此狗向井號，往視，見生。生曰：「君可出我，當(dāng)有厚報(bào)。
」人曰：「以此狗見與，便當(dāng)相出。生曰：「此狗曾活我已死，不得相與。馀
即無惜�！谷嗽唬骸溉魻柋悴幌喑觥！构芬蛳骂^目井。生知其意，乃語路人云
�。骸敢怨废嗯c�！谷思闯鲋抵�。卻後五日，狗夜走歸。
�。保埃病x穆、哀之世，領(lǐng)軍司馬濟(jì)陽蔡詠家狗，夜輒群眾相吠，往視便伏。
後日，使人夜伺，有一狗，著黃衣，白□，長五六尺，眾狗共吠之。尋跡，定
是詠家老黃狗，即打殺之。吠乃止。
�。保埃场〈埰秸�，苻堅(jiān)時(shí)為賊帥，自號并州刺史。養(yǎng)一狗，名曰「飛燕」
，形若小驢。忽夜上廳事屋上行，行聲如平常。未經(jīng)年，果為鮮卑所逐，敗走
，降苻堅(jiān)，未幾便死。
�。保埃础√逋跏�，後娶庾氏女，年少色美。王年六十，宿外，婦深無欣。後
忽一夕見王還，燕婉兼常。晝坐，因共食 ，奴從外來，見之大驚。以白王
。王遽入，偽者亦出。二人交會(huì)中庭，俱著白□，衣服形貌如一。真者便先舉
杖打偽者，偽者亦報(bào)打之。二人各敕子弟，令與手。王兒乃突前痛打，是一黃
狗，遂打殺之。王時(shí)為會(huì)稽府佐，門士云：「恒見一老黃狗，自東而 �！�
其婦大恥，病死。
�。保埃怠×謶]山下有一亭，人每過此宿者輒病死。云嘗有十馀人，男女雜沓，
衣或白或黃，輒蒲博相戲。時(shí)有郅伯夷者，宿于此亭，明燭而坐誦經(jīng)。至中夜
，忽有十馀人來 ，與伯夷并坐蒲博。伯夷密以鏡照之，乃是群犬。因執(zhí)燭
起，陽誤以燭燒其衣，作然毛氣。伯夷懷刀，捉一人刺之。初作人喚，遂死成
犬。馀悉走去。
�。保埃丁☆欥�，吳之豪士也。曾送客於升平亭。時(shí)有一沙門在座，是流俗道
人。主人欲殺一羊，羊絕繩便走，來投入此道人膝中，穿頭向袈裟下。道人不
能救，即將去殺之。既行炙，主人便先割以□道人。道人食炙下喉，覺炙行走
皮中，毒痛不可忍，呼醫(yī)來針之，以數(shù)針貫耳炙，炙猶動(dòng)搖。乃破出視之，故
是一臠肉耳。道人於此得疾遂作羊鳴，吐沫。還寺，少時(shí)卒。
�。保埃贰～C至一崗，忽聞人語聲云：「咄！咄！今年衰�！鼓伺c眾尋覓。崗頂
有一 ，是古時(shí)冢，見一老狐蹲冢中，前有一卷簿書，老狐對書屈指，有所
計(jì)校。乃放太咋殺之。取視簿書，盡是奸人女名。已經(jīng)奸者，乃以朱鉤頭。所
疏名有百數(shù)，旃女正在簿次。
�。保埃浮∠尻柫�(xí)鑿齒，字彥威，為荊州主簿，從桓宣武出獵，時(shí)大雪，於江陵
城西見草上雪氣出。伺觀，見一黃物，射之，應(yīng)箭死。往取，乃一老雄狐，腳
上帶絳綾香囊。
�。保埃埂∷尉迫�，每太守到官，無幾輒死。後有渤海陳斐見授此郡，憂恐不
樂，就卜者占其吉兇。卜者曰：「遠(yuǎn)諸侯，放伯裘。能解此，則無憂�！轨巢�
解此語，答曰：「君去，自當(dāng)解之�！轨臣鹊焦�，侍醫(yī)有張侯，直醫(yī)有王侯，
卒有史侯、董侯等，斐心悟曰：「此謂諸侯�！鼓诉h(yuǎn)之。即臥，思放伯裘之義
，不知何謂。至夜半後，有物來斐被上，斐覺，以被冒取之，物遂跳踉，訇訇
作聲。外人聞，持火入，欲殺之。魅乃言曰：「我實(shí)無惡意，但欲試府君耳。
能一相赦。當(dāng)深報(bào)君恩。」斐曰：「汝為何物，而忽干犯太守�！棍仍唬骸肝�
本千歲狐也。今變?yōu)轺�，垂化為神，而下觸府君威怒，甚遭困厄。我字伯裘，
若府君有急難，但呼我字，便當(dāng)自解。」斐乃喜曰：「真『放伯裘』之義也。
」即便放之 。小開被，忽然有光，赤如電，從戶出。明夜有敲門者，斐問
是誰，答曰：「伯裘�！箚枺骸竵砗螢椋俊勾鹪唬骸赴资�。」問曰：「何事？
」答曰：「北界有賊奴發(fā)也�！轨嘲窗l(fā)則驗(yàn)。每事先以語斐。於是境界無毫發(fā)
之奸，而咸曰圣府君。後經(jīng)月馀，主簿李音共斐侍婢私通。既而懼為伯裘所白
，遂與諸仆謀殺斐。伺傍無人，便與諸仆持人直入，欲格殺之。斐惶怖，即呼
「伯裘來救我！」即有物如曳一疋絳， 然作聲。諸仆伏地失魂，乃以次縛
取�？荚兘苑�，云：「斐未到官，音已懼失權(quán)，與諸仆謀殺斐。會(huì)諸仆見斥，
事不成。裴即殺音等。伯裘乃謝裴曰：「未及白音奸情，乃為府君所召。雖效
微力，猶用慚惶�！贯嵩骡牛c斐辭曰：「今後當(dāng)上天去，不得復(fù)與府君相往
來也�！顾烊ゲ灰�。
１１０ 長沙有人忘其姓名，家住江邊。有女子渚次□衣，覺身中有異，後不
以為患，遂妊身。生三物，皆如．魚。女以己所生，甚憐異之。乃著澡盤水中
養(yǎng)之。經(jīng)三月，此物遂大，乃是蛟子。各有字，大者為「當(dāng)洪」，次者為「破
阻」，小者為「撲岸」。天暴雨水，三蛟一時(shí)俱去，遂失所在。後天欲雨，此
物輒來。女亦知其當(dāng)來，便出望之。蛟子亦舉頭望母良久方去。經(jīng)年後，女亡
，三蛟子一時(shí)俱至墓所哭之，經(jīng)日乃去。聞其哭聲，狀如狗嗥。
�。保保薄“渤瞧蕉伎h尹氏，居在郡東十里，日黃村，尹佃舍在焉。元嘉二十三
年，六月中，尹兒年十三，守估，見一人年可二十許，騎白馬，張□，及從者
四人，衣并黃色，從東方而來。至門，呼尹兒：「來暫寄息�！挂蛉肷嶂型ハ�
，坐床，一人捉□覆之。尹兒看其衣，悉無縫，馬五色斑，似鱗甲而無毛。有
頃，雨氣至。此人上馬去，回顧尹兒曰：「明日當(dāng)更來。」尹兒觀其去，西行
，躡虛而漸升，須臾，云氣四合。白晝?yōu)橹揸浴Ｃ魅�，大水暴出，山谷沸�?br /> ，邱壑淼漫。將淹尹舍，忽見大蛟長三丈馀，為屈庇其舍焉。
�。保保病∥洳埃接旋堁�，居人每見神虬飛翔出入。歲旱禱之，即雨。後人
筑塘其下，日虬塘。
１１３ 吳興人章茍者，五月中，於田中耕，以飯置廾菰里，每晚取食，飯亦
已盡。如此非一。後伺之，見一大蛇偷食。茍遂以□斫之，蛇便走去。茍逐之
，至一．，便入穴，但聞啼聲云：「斫傷我某申�！够蜓裕骸府�(dāng)何如？」或云
�。骸父独坠�，令霹靂殺奴�！鬼汈В朴贲ず�，霹靂覆茍上。茍乃跳梁大罵曰
：「天使！我貧窮，展力，展力耕懇！蛇來偷食，罪當(dāng)在蛇，反更霹靂我耶？
乃無知雷公也！雷公若來，吾當(dāng)以□斫汝腹�！鬼汈В朴隄u散，轉(zhuǎn)霹靂向蛇
穴中，蛇死者數(shù)十。
１１４ 吳末，臨海人入山射獵，為舍住。夜中，有一人，長一丈，著黃衣，
白帶，徑來謂射人曰：「我有仇．，克明日當(dāng)戰(zhàn)。君可見助，當(dāng)厚相報(bào)�！股�
人曰：「自可助君耳，何用謝為�！勾鹪唬骸该魅帐硶r(shí)，君可出溪邊。敵從北
來，我南往應(yīng)。白帶者我，黃帶者彼。」射人許之。明出，果聞岸北有聲，狀
如風(fēng)雨，草木四靡。視南亦爾。唯見二大蛇，長十馀丈，於溪中相遇，便相為
繞。」白蛇勢弱。射人因引弩射之，黃蛇即死。日將暮，復(fù)見昨人來，辭謝云
�。骸缸〈艘荒戢C，明年以去，慎勿復(fù)來，來必為禍�！股淙嗽唬骸干啤！顾焱�
一年獵所獲甚多，家至巨富。數(shù)年後，忽憶先所獲多，乃忘前言，復(fù)更往獵。
見先白帶人告曰：「我語君勿復(fù)更來，不能見用。．子已大，今必報(bào)君。非我
所知。射人聞之，甚怖，便欲走 ，乃見三烏衣人，皆長八尺，俱張口向之。
射人即死。
�。保保怠≡沃�，廣州有三人，共入山中伐木。忽見石窠中有二卵，大如升，
取煮之，湯始熱，便聞林中如風(fēng)雨聲，須臾，有一蛇，大十圍，長四五丈，徑
來，於湯中銜卵去。三人無幾皆死。
�。保保丁x太元中，有士人嫁女於近村者，至?xí)r，夫家別遣發(fā)，又令乳母送之
。既至，重車?yán)坶w，擬於王侯。廊柱下，有燈火 ，一婢子嚴(yán)妝直守。後房
帷帳甚美。至夜，女抱乳母涕泣，而口不得言。乳母密于 帳中以手潛摸之
，得一蛇，如數(shù)圍柱，纏其女，從止至頭，乳母驚走出外，柱下守?zé)翩咀�，�?br /> 是小蛇，燈火乃是蛇眼。
１１７ 晉咸康中，豫州刺史毛寶戌邾城。有一軍人於武昌市見人賣一白龜子
，長四五寸，潔白可愛，便買取持歸，著□中養(yǎng)之。七日漸大，近欲尺許。其
人憐之，持至江邊，放江水中，視其去。後邾城遭石季龍攻陷，毛寶棄豫州赴
江者莫不沈溺。於時(shí)所養(yǎng)龜人被鎧持刀，亦同自投。既入水中，覺如墮一石上
，水裁至腰。須臾，游出，中流視之，乃是先所放白龜，甲六七尺。既抵東岸
，出頭視此人，徐游而去。中江，猶回首視此人而沒。
搜神後記佚文
鉤□鳴於譙王無忌子?jì)D屋上。謝充，作符懸其處。
司徒蔡謨親友王蒙者，單獨(dú)，常為蔡公所憐。蒙長□三尺，無骨，登床輒令人
抱上。公嘗令日捕魚，獲龜如車輪。公付廚，帳下倒懸龜著屋。蒙其夕□眠已
厭。如此累夜。公聞而問蒙：「何故厭？」答云：「眠輒夢人倒懸已�！构�
慮向龜。乃令人視龜所在，果倒懸著屋。公嘆曰：「果如所度�！姑慢旍兜�
。於是蒙即得安寢。龜乃去。
宗淵字叔林，南陽人。晉太元中，為尋陽太守，有數(shù)十頭龜付廚，敕旦且以二
頭作□，便著潘汁，□中養(yǎng)之。其暮夢有十丈夫，并著烏布褲褶，自反縛，向
宗淵叩首，若求哀。明旦，廚人宰二龜。其暮復(fù)夢八人求哀如初。宗淵方悟，
令勿殺。明夜還夢見八人來，跪謝恩。於是驚覺。明朝自人廬山放之，遂不復(fù)
食龜。
熊無穴，居大樹孔中。東土呼熊為子路。以物擊樹云：「子路可見�！轨妒潜�
下。不呼則不動(dòng)也。
鄱陽縣民黃赭，入山采荊楊子，遂迷不知道。數(shù)日，饑餓，忽見一大龜，赭便
咒曰：「汝是靈物，吾迷不知道，今騎汝背，示吾路。」龜即回右轉(zhuǎn)，赭即從
行。去十馀里，便至溪水，見賈客行船。赭即往乞食，便語船人曰：「我向者
於溪邊見一龜，甚大，可共往取之。」言訖，面即生瘡。既往，亦復(fù)不見龜。
還家數(shù)日，病瘡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