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克里姆林宮前的葉利欽 作者:科爾扎科夫 勸說葉利欽從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到莫斯科工作的是利加喬夫和戈爾巴喬夫。葉利欽對此一直猶豫不決。對他來說這個建議既具誘惑力又具冒險性。到首都工作需要重新樹立自己的威信,而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葉利欽的威信和影響遠大無邊! 〉~利欽還是聽從了黨內同志的勸告,并服從黨的紀律,于1985年4 月調到了莫斯科。當此后不久我陪同他一起來到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時侯,我明白了他為什么對別人的勸說斟酌再三。在那里,每棵樹、每張長椅他都熟悉,一切似乎都為他準備好了,甚至有自己的“白宮”——州黨委會所在地! ∪欢,無論把斯維爾德洛夫斯克說成是俄羅斯的第三大首都還是第五大首都,與莫斯科相比看上去都是邊遠地區(qū)! ∪~利欽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他離開了故土,但的確是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谀箍疲~利欽官運亨通。在蘇共中央建設部總共只當了兩個月的部長,葉利欽就成了黨中央委員會的書記。12月底他被任命為蘇共莫斯科市委書記。我們就是這個時候認識的。我擔任他的警衛(wèi)! 1986年1 月1 日我走上了新的工作崗位! 2 月份,葉利欽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叫伊柳辛的助手。他們早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時就認識。伊柳辛先于葉利欽調到莫斯科高就,是蘇共中央委員會的負責人! ∫亮潦且粋嚴厲的學究式人物。他應葉利欽的請求,被迫從蘇共中央委員會調到莫斯科市委工作,他個人感覺這次調動是明升暗降。但他不敢拒絕他原來的頂頭上司。 對于我來說調到葉利欽身邊當警衛(wèi)是有前途的。當時我是上尉,去過阿富汗并且也不反對仕途上的時來運轉。我擔任葉利欽的中校警衛(wèi)。對于任何軍人來說這都是一次實質性的晉升,因為在負責警衛(wèi)黨和政府高級領導人的國家安全部9 局系統(tǒng),晉升的機會不像集團軍那么多。當?shù)饺松砭l(wèi)副官或警衛(wèi)長已經是難以企及的理想了。 葉利欽一開始就把私人關系限定在嚴格的范圍內。他對所有人只稱呼“您”,交談既簡短又嚴肅:“走吧!給那邊打個電話。報告執(zhí)行情況!敝T如此類。 他第一次指出我的缺點是在我關車門的時候。我在給他開車門的同時,關自己的車門。但是,由于他的左手少了3 個手指,所以潛意識中總是擔心,將來有一天會把剩下的手指也給折斷。比如輕輕地被汽車門掩了一下。他走下“吉爾”時的姿勢很獨特——抓住汽車兩門之間的車框,迅速移動身體。而且總是用右手抓。此時手指的確位于危險區(qū)。我馬上注意到了葉利欽下車時的這一特點,從未夾過他的手指。因此,當我聽到葉利欽嚴厲批評我時感到很委屈:“您遲早會夾掉我的手指。” 后來我就總是第一個下車,把自己的車門關好后再為他開車門。因此,可以說,在葉利欽身邊連當個“開門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凹獱枴迸苹颉昂zt”牌車,葉利欽總是坐在后排座位上。我坐在司機旁邊,他坐在我的右后側! ∪~利欽的舉止像個真正的獨裁者,對此我并未感到驚訝。幾乎所有這個級別的黨的領導同志與下屬交往都是這樣。假如我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知識分子的作派那才叫不正常呢! ‘斎~利欽回家的時候,孩子和夫人都站在外邊恭候。大家一起跑過來,給他脫衣脫鞋。 葉利欽嚴格遵守作息時間表。星期六他只工作半天,星期日同家人一起在家中度過,全家人在一起吃飯。他喜歡蒸氣浴。冬天喜歡滑雪。他跟我講過,在斯維爾德斯克經;┥⒉。 剛到莫斯科時,葉利欽對戈爾巴喬夫奉若神明。他和蘇共中央總書記有一部直線電話。因此,每當這部電話一響,葉利欽就會急匆匆跑過去接。開始時,戈爾巴喬夫還常來電話,但是快到1987年的時候,電話就越來越少了。葉利欽是一個有堅定信念的共產黨員,積極參加黨的活動,因此,他當時對共產主義理想根本沒有反感。但是在這種理想的范圍內,他大概是一名最忠誠的黨員,并比其他的黨內領導人都更賣力地為使生活好轉而努力! ∮幸淮危覅⒓邮形尉謺h,聽到葉利欽在斥責犯錯誤的領導工作不好,侮辱人的尊嚴,對此我都感到難為情。他罵別人的時候心里很清楚,受侮辱的人不可能同他一樣進行反駁! 】偨y(tǒng)的這種作風一直保留至今。我記得,那是1995年市委政治局召開安全會議。車臣分子在布瓊諾夫斯克的恐怖活動結束以后,葉利欽在這次會議上撤銷了內務部長葉林、總統(tǒng)在車臣的代理人葉戈羅夫和斯塔夫羅波爾行政長官庫茲涅佐夫的職務,并用我所熟悉的侮辱性的老爺式的語氣狠狠地訓斥了他們一通。對庫茲涅佐夫我從未有過什么特別的好感,但是此刻我對這個人抱不平:他就這樣無緣無故地帶著恥辱被撤職了! ∪~利欽對我既嚴厲又彬彬有禮。直到我辭職,他一直只用“您”稱呼我。的確,個別情況下在大型節(jié)日宴會后可能偶爾轉用“你”。那種時候他的聲音是充滿熱情的:“薩莎!”認識大約3 年后,他開始叫我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而開始時只叫亞歷山大。在我們進行第一次談話時,他說:“好吧,我以后就管你叫亞歷山大!薄 ∥覀儙缀趺刻於家獞暌粋活動。有時一天要參觀幾個地方——工地、工廠或學!菚r我才發(fā)現(xiàn),葉利欽身上有黨的其他領導人所不具備的特點。 首先,葉利欽的舉止不同尋常。有一次在工地接見的時候,他問我: “亞歷山大,您的表是什么牌子的?” 我指給他看! 班蓿@個不合適,我需要更好一點兒的!薄 ∮谑,我走到一位隨從的身邊,問: “您的表是什么牌子的?” “‘精工’牌的。干什么?” “請摘下來,頭兒要用!薄 ∷f給我。我轉遞給葉利欽。葉利欽立刻將這塊表贈送給了一位建筑工人。原來,葉利欽有送人手表的習慣,這是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時養(yǎng)成的。這一舉動具有歷史意義:第一書記用“自己”的手表獎賞優(yōu)秀勞動者,就像指揮員獎賞在衛(wèi)國戰(zhàn)爭中立下戰(zhàn)功的將士一樣。我記住了葉利欽送手表的這種把戲,后來專門在口袋里放一塊備用表,但拿的是市委的公家表。 葉利欽的上衣口袋里總是裝5 個或10個盧布,這是葉利欽夫人每天早晨在打點丈夫上班時特意裝進去的。早在那時,葉利欽就槁不清什么值多少錢,但總是盯著付錢,任何場合都不讓其他人替他付錢。如果他覺得有人請他吃飯,而在這個地方沒必要白吃,他就掏出自己的那10個盧布放在桌子上,并堅信是自己付的錢,盡管飯錢可能是20盧布! ∥覍θ~利欽越來越有好感,“盡管他很嚴厲,有時對我的指責也不是那么公正。我原諒他所做的一切。葉利欽善于解決問題,我們同他一起參加活動的時候,總是能擺脫各種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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