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移動富士山？太陽總是從東邊升起嗎？為什么啤酒罐兩頭稍微縮��？你怎樣為盲人設計一個調(diào)料盒架子……你會如何回答上述問題？這些問題可能一下子讓你摸不著頭腦，匪夷所思，但你的解答卻會將你的思維方式表露無遺。美國暢銷書作家威廉龐德斯通遍尋世界一流企業(yè)考察和任用人才的“秘籍”，將其轉化為本書中的一道道“思維測試題”，引領你進入一個生動有趣的創(chuàng)新思維大講堂。
在書中，作者深度解析了硅谷最為流行的思維難題背后的秘密，并輔以生動的案例幫你“洗腦”，改變你僵化的思維，教你像比爾蓋茨這樣的頂級人才一樣思考。比如，啤酒罐為何兩頭縮小，這個問題其實是在考察你的成本意識；汽車鑰匙向什么方向旋轉才能打開車門，是想知道你的用戶體驗意識有多強……他總結出的創(chuàng)新思維攻略為工作因循守舊，力不從心的職場“老手”和剛剛邁入職場的新人提供了實用的方法和技巧。
作者簡介：
威廉龐德斯通
美國暢銷書作家，懷疑論者�！豆鹕虡I(yè)評論》、《紐約時報》、《哈珀斯》等雜志長期撰稿人，迄今已出版作品十余部，其中包括《無價》、《誰是谷歌想要的人才？》、《囚徒的抉擇》等，兩次獲得普利策獎提名。同時，他還是《今日秀》、《大衛(wèi)萊特曼深夜秀》、《CBS早間新聞》等世界著名電視、電臺節(jié)目的常客，也是美國廣播公司兩檔黃金節(jié)目的聯(lián)合制片人。
目錄：
第一章
席卷硅谷的思維風暴001
如何移動富士山？
第二章
創(chuàng)新需要的不僅是智商023
世界上有多少鋼琴調(diào)音師？
第三章
比爾蓋茨是這樣思考的049
為什么鏡子里的影像左右顛倒，而不是上下顛倒？
第四章
流傳于硅谷的41道思維難題077
在一個沒有分類
目錄：
的大型圖書館中你怎樣找到一本特定的書？
第五章
一流的人才會這樣思考091
每小時有多少密西西比河水流過新奧爾良？第一章
席卷硅谷的思維風暴001
如何移動富士山？
第二章
創(chuàng)新需要的不僅是智商023
世界上有多少鋼琴調(diào)音師？
第三章
比爾蓋茨是這樣思考的049
為什么鏡子里的影像左右顛倒，而不是上下顛倒？
第四章
流傳于硅谷的41道思維難題077
在一個沒有分類
目錄：
的大型圖書館中你怎樣找到一本特定的書？
第五章
一流的人才會這樣思考091
每小時有多少密西西比河水流過新奧爾良？
第六章
硅谷思維風暴的擴散113
為什么下水道的蓋子是圓形而不是方形？
第七章
全世界最知名的8道難題123
如果可以取消美國50個州中的一個，你會選擇哪一個？
第八章
開啟創(chuàng)新思維的全方位解題攻略129
啤酒罐為何兩端收縮？
第九章
找到最有價值的思維難題141
給你6根火柴，怎樣排列能夠形成4個等邊三角形？
答案159
致謝257過去的一切經(jīng)驗和成就，都不值得留戀。如果一家公司的員工失去了創(chuàng)新的意識和持續(xù)的創(chuàng)造力，這家公司的發(fā)展必然受到阻礙。本質(zhì)上，互聯(lián)網(wǎng)的核心就是人；只有人的阻礙，才會導致整個公司停滯不前。人究竟應該如何在極速變化的時代生存？本書提供了一套最有價值的思維方法。
——獵豹移動CEO傅盛
如今的世界，創(chuàng)業(yè)精神和獨特心智成為公司與專業(yè)人員所必須具備的精神。如何理順自己的思維？如何弄明白簡單之處更復雜的道理？如何成為一個具有很強的邏輯思維能力和主動性的創(chuàng)新者？試試讀這本書。
——王立鵬《商學院》雜志主編第三章
比爾蓋茨是這樣思考的
西雅圖律師威廉蓋茨一家非常熱衷于有組織的娛樂活動，妻子瑪麗常常編寫一些幽默的家庭短劇或者組織一些“星期日家庭錦標賽”，比賽的內(nèi)容有橋牌、猜密碼和其他一些小游戲。威廉在接受《時代》雜志采訪時曾經(jīng)說：“這些比賽都非常認真，每個人都想得第一名�！碑敃r威廉最喜歡的是一種在畫有世界地圖的板子上進行的叫做“冒險”的游戲，游戲的目標是征服一個個國家，最終統(tǒng)治全世界。比爾蓋茨上高中接觸到計算機之后，編寫的第一個程序就是玩“冒險游戲”。
在晚飯桌上，律師蓋茨常常提出一些話題并進行詳細地分析，作為家庭啟蒙教育的一部分。他經(jīng)常向比爾和比爾的姐姐提出一些尖銳的問題，希望他們能夠提供合理的答案。孩子們的成績單上每得一個A，就得到25美分的獎勵。如果連續(xù)得A，還會得到周日晚上看電視的額外獎勵。
據(jù)很多人說，比爾蓋茨一直保持著對游戲和智力題的興趣。就像是《公民凱恩》的現(xiàn)實版，比爾和妻子梅林達經(jīng)常用智力拼圖游戲來消磨晚間時光，這些拼圖往往是昂貴的手工制品。蓋茨夫婦總是一人買一套同樣的拼圖，回家后比賽看誰先做完。
在晚餐上菜前或上菜空隙，比爾會讓每個人把自己前面的桌布翻起來畫美國地圖，畫得最準確的人獲勝。史蒂夫鮑爾默是這方面的老手，他經(jīng)常在飛機上玩這個游戲。1926年特曼的一個學生弗洛倫斯古迪納夫曾經(jīng)設計了一個“畫人”的兒童測試題目，畫的準確度與智商得分密切相關。這是20世紀40年代被廣泛應用的心理測試之一。
1986年，比爾蓋茨購置了一套四居室的公寓，出口是U形。在那里蓋茨一家和微軟的員工玩“微軟游戲”，在競賽中大家都把獲勝看得很重要。在接唱游戲中，上家給出一個字，下家接下來必須唱出一句帶有這個字的歌。比爾蓋茨的老朋友安溫鮑德回憶起，有一次的接唱游戲中必須帶有大海（sea）這個詞，比爾蓋茨消失在夜色茫茫的海灘。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了：“魔龍，生活在大海邊……”
微軟員工出差時很少有時間去觀光或者與國外朋友共餐，相反，公司安排他們進行自己獨有的、競爭性很強的比賽。1989年，微軟在日內(nèi)瓦舉行全球峰會時，安排了一場尋物游戲，每個隊伍都由一名教練帶隊在城里尋找一些特定的物品。蓋茨和每個人一樣參加了這場比賽，他靈機一動，放棄了使用公司配備的車輛，轉而雇了當?shù)氐某鲎廛嚕囐M由本組的成員分攤。最后蓋茨這一組得了第三名。
毫不奇怪，蓋茨在社會性比賽中的取勝欲望一點也不亞于他在商業(yè)競爭中的取勝欲望。有一次，蓋茨與別人玩看手勢猜字謎的游戲，快輸?shù)臅r候竟然指責對手作弊。有一次他與朋友沃倫巴菲特在網(wǎng)上打橋牌時，游戲突然中斷了，巴菲特“控訴”說：“這個卑鄙的騙子為了不輸牌，竟然拔掉了電源。”
數(shù)學夏令營
同樣的作風在微軟陣營中頗為流行。微軟人是“強硬分子”，這是反壟斷案之后頗為流行的稱呼，從蓋茨和其他微軟高官的電子郵件中就能看到這一點。微軟是一個靠成功說話的地方，目標就是成為“強硬分子”，發(fā)動討伐運動，切斷競爭對手的供給線。軟件業(yè)是一個大游戲，一家軟件公司的高層領導說：“從根本上說，微軟總是設法在全球‘每一字節(jié)’的交易中都獲利。哪怕是一個字節(jié)，他們也要向你收費。”
從某些方面來說，反壟斷案之后微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微軟人現(xiàn)在更加注意自己的措辭，在電子郵件方面也是如此，提醒員工不要使用冒犯性的語言。一些頂尖人才都不同程度地有所覺醒，蓋茨也開始放手日常的管理工作。
但是微軟依然飄揚著高度競爭精神的旗幟，內(nèi)部人有一個專門的術語稱為“數(shù)學夏令營”。微軟是這樣一個地方：在這里，每一個高智商的男性都認為別人比自己笨，只有自己才知道每一個問題的正確答案。恐怕蓋茨最有名的話應該是：“這真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事情！”接下來的一句話往往是：“你為什么不拋掉自己的股權，到一家穩(wěn)定的公司去呢？”
在微軟的智力題測試、比賽甚至是惡作劇中都能看到這種高人一等的作風，這既是一種緩解壓力的方式，更是他們的一貫風格。在微軟，度假或者請假歸來的員工往往發(fā)現(xiàn)自己的辦公室遭到“天才的破壞”，可能的情景是：辦公室里到處是花生皮、半杯水的紙杯、飲料罐，或者是麥當勞兒童樂園的那種五彩繽紛的塑料氣球。曾經(jīng)有一個辦公室全部被鋪上了草皮；有的被改造成了“農(nóng)場”，里面有真正的家畜家禽，例如公雞、馬甚至一頭大肚子的豬；曾有一個辦公室的地板被弄得和窗戶一樣高，而另一個辦公室竟然變成了浴室。最有想像力的一件事讓項目經(jīng)理杰貝布盧門撒爾碰上了，他度假回來后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辦公室消失了！原來同事用墻板和涂料“消失”了辦公室的門。
1998年，蓋茨和朋友到加利福尼亞的卡梅爾旅行，預訂的是一家很小的、當?shù)匚ㄒ坏牟宛^。當他們到達時，餐館經(jīng)理把蓋茨拉到一邊，說他們的預訂出了點問題，一對20年前在這里結婚的科羅拉多夫婦曾立誓要在這里紀念結婚20周年，餐館經(jīng)理卻把這一切都忘到腦后了。現(xiàn)在這對夫婦真的來了，經(jīng)理實在不忍心拒絕他們。
蓋茨說這不是問題，他邀請這對夫婦與公司的高級官員同桌共飲。后來的事情證明這么做是一個錯誤，與這對紀念結婚20周年的夫婦同桌吃飯可不是一件愜意的事情。丈夫喝醉了，便問桌上的都是哪里人，微軟營銷副總裁杰夫雷克斯說：“內(nèi)布拉斯加�！�
“哦，那個地方？我知道那個地方是讓罪犯打橄欖球的！”這個人開始喋喋不休地說內(nèi)布拉斯加的橄欖球教練湯姆奧斯本如何如何糟糕（碰巧雷克斯是湯姆奧斯本的超級球迷，湯姆奧斯本曾經(jīng)參加過雷克斯的40歲生日會）。要不是這對夫婦停止了對這個話題的討論，桌上的人們都準備動手揍人了。
雷德蒙德園區(qū)本身就是一個令人驚嘆的地方，在某些方面與迪士尼樂園有些相像。像主題公園一樣，這是一個干凈廣闊、總體規(guī)劃良好的社區(qū)，這是一個管理精細的烏托邦，美國社會最好的東西在這里都能找到，這是一個到處充滿締造者個性與品質(zhì)的地方。但與迪士尼不一樣的是，微軟提供免費的飲料和糖果，走廊兩邊還有免費的游戲可玩。
園區(qū)中有82幢建筑，房屋面積超過60萬平方米（這個面積幾乎是盧浮宮的9倍，和五角大樓的面積差不多）。微軟總部有24個自助餐廳，其中7個提供早、中、晚餐。這里還有運輸服務通道、圖書館、電視演播室、博物館、公司商店、足球場以及藝術收藏店。
只要能夠完成工作，員工享受著無限的自由。在別的地方很別扭的東西在微軟可能就極為正常：一位軟件測試員穿著休假外套來上班，Xbox開發(fā)人員J阿拉德有一個半官方的稱呼是“靈魂的牧師”，據(jù)說還有一位男性經(jīng)理私下收藏了許多數(shù)字化的色情文學作品。色情也經(jīng)常成為惡作劇的主題，人們打開電腦時往往發(fā)現(xiàn)墻紙變成了色情圖片。惡作劇者不是什么色情狂，而可能是一位女上司。
保持饑餓
這種表面上的隨隨便便和玩世不恭是軟件行業(yè)的特有風景。像其他高科技公司一樣，微軟其實是一個“沃比根湖”一樣的地方。微軟人出差坐的是經(jīng)濟艙，住的是干凈而不十分昂貴的連鎖旅店。每個人都擁有一間長4米、寬3米的辦公室，里面擺著怡人的家具。蓋茨的辦公室要大一點，但是訪問過蓋茨辦公室的記者都發(fā)現(xiàn)蓋茨的辦公室很樸素：沒有大理石裝修，也沒有什么昂貴的裝飾。
微軟的職工股創(chuàng)造了神話般的財富，但是職工的薪水相對較低，一個新的軟件開發(fā)工程師每年薪水約為8萬美元。1999年比爾蓋茨的年薪只有36.9萬美元。微軟是一個讓你先吃素，再吃葷的地方。
像一個小城鎮(zhèn)一樣，微軟“社區(qū)”對有重大意義的事情也加以記錄（不過通常是用電子郵件的形式）。老資格的員工會津津樂道1993年的“蝦肉與香腸”的例子來說明公司的摳門兒。首席技術官內(nèi)森梅爾沃德有一次評論說：“這些日子蝦肉比香腸多了�！比肆Y源主管邁克默里緊跟著就加了一個備忘錄，說明食用這種昂貴的冷盤食物體現(xiàn)了揮霍無度的作風。在微軟，“吃蝦肉”是IBM、沒落的羅馬，或者其他任何一些走向衰落的大型公司才做的事情，而微軟是一個節(jié)儉的公司�！秲�(nèi)幕消息》——一本紀念微軟公司25周年而出版的小書中，把公司這方面的價值觀闡述得很清楚：
如果誰忘記了這一點就會很危險，在行業(yè)中保持領先地位的秘密是“不要過胖”，也就是要“保持饑餓”。沒有制約就沒有創(chuàng)新，這就是為什么微軟自創(chuàng)業(yè)以來已經(jīng)形成了“有效利用資源”的企業(yè)傳統(tǒng)，說實話，在這方面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這仍然是我們今天所要遵循的，原因很簡單，如果你開始依靠自己的財富而不是依靠智慧來生活，你就處于失去優(yōu)勢的危險中。
這本書同樣提出了這樣簡潔的口號：“成功毀于無節(jié)制”。
對外人來說，恐怕很難理解這種害怕公司變“軟”的微軟文化。很長時間以來，微軟領導階層中有這樣一個最受歡迎的主題：公司時刻處于被消滅的危險中。在公司25周年慶祝大會上，比爾蓋茨嚴厲地說：“如果我們做出了錯誤的決策，我們在過去25年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都將成為歷史�！�
在《未來時速》這本書中，蓋茨寫道：“我們稍一打盹就有人追趕而來。某一天，一個暴發(fā)戶就會搶走我們的飯碗�！�
不僅僅蓋茨有這樣一種執(zhí)著的想法，史蒂夫鮑爾默也曾經(jīng)說過：“競爭者無處不在，可能在一夜之間讓我們破產(chǎn)失業(yè)�！苯芊蚶卓怂挂苍�(jīng)說道：“如果我們不繼續(xù)用創(chuàng)新來滿足客戶的需求和跟上技術的進步，任何時候，任何人都可能把我們打敗�！闭f微軟是一個自鳴得意的公司并不過分，但是微軟絕對不是一個驕傲自大的公司。
外人可能會對這樣的惺惺作態(tài)嗤之以鼻。微軟是一個龐大的氣球，萬一真有人在上面扎個窟窿，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把氣放完。但是從歷史的角度看，蓋茨和鮑爾默是完全正確的，一個公司能夠在業(yè)界獨領風騷的時間往往都不會很長，依靠創(chuàng)新生存的企業(yè)也會因為創(chuàng)新而消亡。
哈佛商學院的克萊頓M克里斯坦森就是微軟文化中的搖滾明星。那些讀過克里斯坦森的《創(chuàng)新者的窘境》一書的人總是按捺不住要從書中摘抄些名言警句�！秳�(chuàng)新者的窘境》的主題是：公司賴以成功的企業(yè)計劃，也可能反過來使公司在某些革命性的變化面前束手無策。這種“破壞性”技術會造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局面，就像是《圣經(jīng)》中牧羊人大衛(wèi)殺死了巨人歌利亞的故事。簡而言之，這本書深入剖析了微軟人的思想觀念。
《創(chuàng)新者的窘境》以磁盤驅動器生產(chǎn)企業(yè)為原型。1976年制造硬盤的17家公司，到1995年有16家公司不是破產(chǎn)就是被收購，唯一生存下來的是IBM公司�？死锼固股阉鼈兊氖w結為“良好的管理”。這些公司十分注意滿足客戶和投資人的需求，反而無法應對突如其來關鍵性技術的革新。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克里斯坦森的著作不啻是一本福音書。正如他在書中指出的那樣，沒有誰能夠預料到這種破壞性技術發(fā)作的方式，公司必須與自己的客戶一起學習怎樣使用這種破壞性技術。這個過程對計算機行業(yè)來說也大致如此。人們面對新技術設計了多種多樣的應用方案，但只有極少數(shù)的方案能夠奏效。
《創(chuàng)新者的窘境》里面有一個生動的例子。肖克利等人發(fā)明晶體管不久，貝爾實驗室的母公司美國電話電報公司就來了一個住在紐約廉價賓館里的日本商人，這個商人想要取得晶體管的使用授權，美國電話電報公司一直把他拒之門外。但是日本商人堅持不懈，最后終于達成了一項協(xié)議。授權協(xié)議簽訂后，美國電話電報公司公司有人問這個日本商人準備用晶體管來做什么，日本商人說他準備用晶體管來生產(chǎn)小型收音機。
一位經(jīng)理問道：“人們怎么會對小收音機感興趣呢？”
日本商人答道：“我們走著瞧�！边@個日本商人的名字叫盛田昭夫，他創(chuàng)辦的公司是索尼公司。索尼的袖珍收音機是電子管在消費品應用方面的突破性產(chǎn)品。
在晶體管的應用方面，邏輯的作用是有限的。如果一個人說音質(zhì)是音樂中最重要的東西，這句話在邏輯方面是無比正確的。但是最早的晶體管收音機音質(zhì)非常差勁。當人們的客廳里陳列著洗衣機一樣大、能夠提供完美音質(zhì)的收音機時，他們?yōu)槭裁磳@種小小的“破”收音機感興趣呢？
克里斯坦森寫道：“你無法去分析一個不存在的市場，必須通過供應商和消費者的共同努力來發(fā)現(xiàn)市場。對于正在發(fā)展中的破壞性技術來說，所有的市場應用方案不僅是未知的，而且是不可知的�！�
換一種思路
當然，克里斯坦森的意思并不是說企業(yè)家應該拒絕邏輯思維，他的觀點與解決問題者應該遵循的戒律一樣：我們必須認識到，那些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效果明顯的邏輯思維，在有的情況下可能不起作用。邏輯在這些情況下甚至能夠誤導我們的工作，這時候就很有必要回過頭來，考慮各種各樣的選擇，有條理地進行工作。大家群策群力找出各種各樣可行的辦法，然后對它們進行嘗試（盡量少地耗費資源，因為大多數(shù)的方法可能會失�。�，然后依據(jù)所得到的信息制定出行動計劃。企業(yè)創(chuàng)新和解決難題都需要這樣的工作程序。
諸如“創(chuàng)造力”和“創(chuàng)新”這樣的字眼在微軟可以說是人人耳熟能詳，但我們可能都聽到過這樣的批評：“微軟做不出什么偉大的產(chǎn)品�！边@是科技專欄作家詹姆斯格萊克在《紐約時報》上的評語。還有許多人也說：“微軟沒有天才的火花，不知道如何創(chuàng)新，產(chǎn)品永遠都有漏洞，他們的軟件中沒有一絲一毫個性化的東西。微軟需要換一種思路�！�
這些評論和說法讓微軟人感到委屈，因為微軟最想贏得的公眾評價就是一個創(chuàng)新者的形象（他們知道公眾不會因為你能夠“切斷對手的供給線”，例如對待網(wǎng)景那樣，就喜歡你的公司）。微軟的招聘經(jīng)理戴維普里查德在接受《財富》雜志采訪時抱怨說：“人們不了解我們的創(chuàng)新工作，因為我們很少在媒體中談到這些�！�
微軟，或者任何其他公司擁有的創(chuàng)造力和創(chuàng)新性都依賴于它所聘用的員工。微軟十分清楚自己想要招聘到何種人才，而且微軟也有這樣的財力把他們招至麾下。
在微軟，程序員被稱為“開發(fā)人員”或者“軟件設計工程師”，這些人一直是公司的核心力量。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這些人就是公司的全部。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每個人都要寫程序代碼。比爾蓋茨親自主持招聘，他在自己的家里召開“招聘會”親自面試每一個有潛力的員工。他認為評估一個程序員的最好方式就是閱讀他寫的程序。
蓋茨不愿意招聘非程序人員，他認為程序和好的程序員構成了公司的核心競爭力。保羅艾倫想把公司的業(yè)務擴展到硬件行業(yè)，但被比爾蓋茨否決了。史蒂夫鮑爾默想要招聘一批非程序員，比如銷售人員，結果蓋茨問道：“什么？你想讓我破產(chǎn)嗎？”
招聘程序員在過去和現(xiàn)在都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微軟的第一個軟件產(chǎn)品是為“牛郎星”（Altair8800）寫的培基（BASIC）程序，“牛郎星”是當時的電腦愛好者自己組裝的不完整的計算機。微軟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獨家產(chǎn)品（建立在“牛郎星”平臺上），但是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芭＠尚恰焙芸炀捅皇唛w，因為另外一種計算機——組裝完整的計算機面世了。
同時，處理器和機器指令每過幾年就有很大的變化，用來做程序開發(fā)的高級語言也更新很快。這種情況下，公司往往很快就從使用一種語言轉換到使用另外一種語言，因此對應聘者某一種程序語言能力的測試就價值不大，因為這種語言可能很快就被淘汰。所以程序員最重要的素質(zhì)應該是適應性。
微軟招聘的一個主要目標就是要找到“比爾蓋茨的克隆人”。公司希望找到像比爾蓋茨一樣具有智慧和競爭力的人，而不管他有無工作經(jīng)驗。微軟人力資源管理者們最驕傲的一點是：他們能夠確定哪一個員工可以在將來取得驕人的成就，而不是他曾經(jīng)做出過什么成績。
正是這種招聘哲學，它就像一個密不透風的隔膜，把微軟員工和普通人隔離開來。微軟把自身看做一個聰明人的俱樂部，這個俱樂部有兩個標志：難題面試和員工股權。但是，并不是所有在雷德蒙德工作的人都被認為是微軟員工——衛(wèi)生管理員、接待員、保安、收發(fā)室、商店售貨員、CD生產(chǎn)人員都是外包的員工。他們不會被要求回答這樣的問題，例如“每天鐘表的指針重疊多少次”，當然他們也沒有員工股權。
微軟的招聘工作十分謹慎，蓋茨本身就是這樣。蓋茨想要確保每一個被雇用的員工都能夠勝任他將要從事的工作。程序人員在面試時要寫程序，他們還需要通過解決智力題從其他方面來證明自己。
這種面試也曾經(jīng)像肖克利的智商測試一樣讓人難以接受。許多應聘者感到（確實感到）寫程序和被問到的智力題讓人覺得有失身份。正如一場比賽的觀眾所知道的那樣，只要在他面前晃動足夠多的錢，有很多人愿意做一些自我感覺不好的事情。微軟的應聘者愿意參加這種“懲罰”式的面試，是因為他們知道有很多微軟員工不到中年就成了百萬富翁。由于微軟的影響，面試中編寫程序和解決智力題已經(jīng)成為軟件行業(yè)的常見現(xiàn)象。
從微軟的觀點來說，智力題能夠對應聘者的競爭能力和智力做出測試。商場和足球場一樣，一道邏輯題就能夠分出勝負。你給出答案，或者你給不出答案。就像教練告訴你說：獲勝比能力更重要。你必須要“保持饑餓”，獲勝最為重要。
人們在解決智力題的過程中往往有文不對題甚至是愚蠢的感覺，智力題的作用就是向你提出挑戰(zhàn)。對有的人來說，他們很樂意接受這種挑戰(zhàn)。就像爬山運動員，他們夢想登頂，就是因為喜歡面對山峰本身的挑戰(zhàn)。一個好的智力題解決者不僅有著解決難題所需要的智慧，更應該主動面對智力題帶來的任何挑戰(zhàn)。
當軟件變得日益龐大，單個的人已經(jīng)很難只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整個軟件的制作。MS-DOS1.0版本的絕大部分的工作——程序碼、編譯、找漏洞等，都是由蒂姆佩特森完成的。隨著軟件產(chǎn)品變得越來越復雜，就有必要對兩個甚至更多的程序開發(fā)員進行分工。這種分工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把不同的人寫的大塊程序合并起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這些人在寫程序的每一步都能夠牢記這一點。因此必須在程序開發(fā)人員之間建立起一種有效的溝通，來保證他們都能夠按照相同的“正確”方法來工作。問題是程序開發(fā)員可不是一群“隨意”或者“善于”溝通的人，相反，這些人往往是喜歡在深夜單獨工作的“夜貓子”。這就產(chǎn)生了一個大問題。
查爾斯西蒙尼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人之一。西蒙尼是一位知名計算機科學家，但他選擇了去對理論持有懷疑態(tài)度的商界工作。在施樂公司帕洛阿爾托研究中心，西蒙尼寫出了第一個“所見即所得”的文字處理軟件。但施樂公司根本不熱衷于把公司實驗室研制的窗口和鼠標界面推向市場，西蒙尼對此非常惱火。有一次到西雅圖出差時，他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順道拜訪了微軟公司。西蒙尼接受的面試相對比較容易，一位經(jīng)理（史蒂夫鮑爾默）看了西蒙尼的簡歷后，認為比爾應當接見這個人，但是比爾當時正在開會。當比爾開完會后西蒙尼已經(jīng)不得不去機場乘飛機回家了，蓋茨就陪他一起去了機場。他們的個性碰撞出了火花，西蒙尼很快接受了去微軟工作的邀請。
西蒙尼認為可以通過設立一個“主程序員”的新職位，來解決多個程序員之間的合作和溝通問題，這同中世紀手工藝人的做法有點相像。主程序員對程序的總體規(guī)劃和程序的編寫負全責，他手下還有一個助理團隊，這個助理團隊負責程序代碼的優(yōu)化和挑錯。
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主意，但由于程序員特有的個性，這種做法在他們中間也引起了一些麻煩：每個人都想成為主程序員。按照他們的說法，沒有一個人想要成為所謂的“程序奴隸”。由于在一個項目中只能有一個主程序員（這也正是問題的所在），因而大多數(shù)程序員都做著普通的編程工作。
但是由于微軟業(yè)務的迅速膨脹，主程序員的職位概念也很快走到了頭。軟件產(chǎn)品變得越來越大，一個主程序員已經(jīng)不能滿足項目的要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是，主程序員不一定擅長軟件設計。隨著軟件越來越復雜，以消費者為對象的設計問題漸漸從純粹的代碼編寫中脫離出來。要讓同一個人來負責兩方面的工作，會讓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盡管可能有人多才多藝，是劇作家的同時還能是一個好的橄欖球后衛(wèi)，但是，如果你雇用一個人的目的是讓他從事這項工作，而實際上又讓他從事另一項工作，你肯定會感到失望。
“主程序員”這個稱呼后來就不再怎么有人使用了。盡管微軟是一個令人驚奇的“優(yōu)秀”男人集中的地方，但是這個過度男權化的字眼還是讓人不舒服，于是他們改用了一個中性的稱呼——項目經(jīng)理。目前項目經(jīng)理這個工作崗位在軟件行業(yè)非常普及，但據(jù)我們所知，這個稱呼很可能是微軟辦公軟件Excel的開發(fā)者杰貝布盧門撒爾的發(fā)明。
跟許多微軟員工一樣，布盧門撒爾在微軟掙了足夠的錢之后就離開了公司，開始從事其他的“后微軟職業(yè)”。布盧門撒爾在喀斯喀特山脈地區(qū)開設了一所學校，同時在自己的母校湖濱中學（也是比爾蓋茨的母校）教授高中數(shù)學和物理。布盧門撒爾最重要的想法是他認為項目經(jīng)理不一定非要懂編程。他認為一個項目經(jīng)理應該對軟件的應用對象做出預想，應該對產(chǎn)品的外觀和感覺負責。項目經(jīng)理不是在寫程序，而是在編制達到上述要求的產(chǎn)品規(guī)范。因此項目經(jīng)理的工作就是領導程序開發(fā)人員，確保程序人員按照規(guī)劃并且按時編寫程序。
項目經(jīng)理與開發(fā)人員之間有著微妙的關系。開發(fā)人員認為自己做的是真正的、艱苦的、生產(chǎn)性的工作，而項目經(jīng)理是“低等生物”，他們多拿薪水，卻是只知道滔滔不絕講空話的呆瓜，就像《呆伯特》卡通畫里長著刺一般頭發(fā)的老板。
而從項目經(jīng)理的角度看，他們做的是創(chuàng)新的工作，而開發(fā)人員只不過是提供工具而已。項目經(jīng)理是設計古根海姆博物館的著名建筑師弗蘭克蓋里，開發(fā)人員只不過是建造古根海姆博物館時的鉚接工人。
由于這種分歧的存在，項目經(jīng)理很難樹立起自己的權威，他們很有外交風度地稱自己做的是“牧貓”的工作。而人數(shù)多于項目經(jīng)理的開發(fā)人員則不隱諱自己對項目經(jīng)理的輕視。流行的笑話是：在任何需要項目經(jīng)理技術水平的時候（比如去預訂比薩），“叫項目經(jīng)理來”。程序員亞當戴維巴爾回憶說：“在一次微軟會議上，當講話的人演示幻燈片出現(xiàn)問題時，有人大聲喊道：‘屋里有項目經(jīng)理嗎？’很多人大笑起來。這時又有人喊道：‘怎么啦？是要找他打高爾夫嗎？’屋里頓時笑翻了天。”
微軟公司另外一個重要的工作崗位是程序測試員。程序測試員身上也能夠反映出當今軟件日趨復雜的一面。過去都是由程序員自己對程序的漏洞和可用性進行測試，幫助他們的是一群非公司員工的試用版測試員，這些人在將來可以優(yōu)惠購買正式軟件。今天，軟件漏洞測試已經(jīng)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它也需要有相關的測試專家。微軟公司有數(shù)百人專門從事對別人的程序進行挑錯的工作。
測試人員對軟件進行非常嚴格的測試，例如，對一個電子表格無限地加行加列，直到它崩潰；或者打開一個又一個窗口直到某方面出問題；或者模仿病毒和黑客的攻擊。與項目經(jīng)理不同，測試員應該懂得如何編程，他們經(jīng)常編寫一些特殊的軟件來測試軟件產(chǎn)品（當然，他們編寫的軟件不會上市銷售）。
有一點項目經(jīng)理和程序開發(fā)員的見解十分一致：他們都輕視程序測試員。一個測試員的感覺就好像一屋子的人都是醫(yī)生，而唯有自己是牙醫(yī)。他們是“沒有進過醫(yī)學院”的“醫(yī)生”。測試人員所做的工作沒有一點可以炫耀的地方，他們不對發(fā)現(xiàn)的漏洞進行修復，他們只是匯報漏洞，由軟件開發(fā)人員來進行修復。
可能測試員的工作與其他工作相比“智力要求”較低。這會怎么樣呢？微軟的競爭環(huán)境使得每一個人都不愿意承認自己比別人笨，甚至不愿意承認自己在任何一方面不如別人。測試人員對自己的地位特別敏感，而從官方來說，微軟著意低調(diào)處理這三種顯著不同工種之間的差異。亞當戴維巴爾說：“如果你說的任何話，即使是非常隱晦地指出測試員所需要的工作技能比其他的工作要低，也一定會遭到訓斥。”管理和人力資源部門都堅持程序開發(fā)人員、項目經(jīng)理、測試員同樣聰明、同樣具有創(chuàng)新精神、同樣有雄心壯志。至于這三種工作之間一眼就能看到的不同，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東西進行解釋，這個解釋的要點是：三個工種各有自己特有的技能和才華。這些技能和才華是“不同的”，但是它們“同等重要”。巴爾說：“這只是公司的策略，這些‘全是謊言’。”
測試人員則認為自己是最具創(chuàng)新精神的。如果一個人能夠使Excel崩潰，你會怎樣評價這樣的天才？測試部副部長格蘭特喬治說道：“最成功的測試人員只是與開發(fā)人員和項目經(jīng)理具有不同的思維。我們提出批評，至少我們對日常生活中看到的、接觸到的和有聯(lián)系的東西的品質(zhì)都有自己的評價，我們的工作就是批評并使產(chǎn)品更完美。我們非常感謝這個行業(yè)和微軟，通過我們對品質(zhì)的熱情來提高一個數(shù)百萬人使用的產(chǎn)品的質(zhì)量，是一件多么偉大的事情。”
持有這種看法的不僅僅是喬治一個人，這種看法可以被總結為：測試員有見地，而其他人沒有。
這種勞動分工的不斷變化加速了微軟招聘工作的變化。沒有多少大學畢業(yè)的人愿意成為項目經(jīng)理或者測試員，也并非所有從事這項工作的人員都是計算機專業(yè)畢業(yè)生。在面試中可能不要求一個未來的項目經(jīng)理編程，因此有的項目經(jīng)理學的是英語專業(yè)。
那么怎么樣確定一個“非程序員”是不是“比爾的克隆人”呢？一個方法就是通過智力題、猜謎題或者假設性的問題。對于未來的項目經(jīng)理、測試員和大量的銷售人員、文本作者以及其他被雇用的員工來說，這些具有挑戰(zhàn)性的問題是測試才能的重要方式。
其中有許多經(jīng)典的邏輯問題，還有一些面試問題的目的是為了給應聘者確定合適的崗位，有些在我們看來古怪的問題就屬于這一類，例如，如果你能夠搬走美國的一個州，會是哪一個？開汽車門時鑰匙往哪邊轉？這些測試是看應聘者能不能做出決定并清楚明白地表述出來。
杰貝布盧門撒爾喜歡讓應聘項目經(jīng)理的人員畫房子。有時候應聘者會徑直走到黑板前畫一個四方塊。
在布盧門撒爾看來，這可能是一種最為糟糕的做法。房子可以是任意形狀的，但是你總不會在建房子前不去問一問建房子的錢是誰出的，要花多少錢，建多大面積，需要多長時間。那些不問這些問題而直接去畫房子的應聘者往往就被淘汰掉了。
在這些問題中，算法是很重要的事情。在計算機程序中，算法是一種任何計算機程序必需的、精確的、有步驟的方法。在面試中，應聘人員要解決的是一個復雜的、開放性的的問題。在諸如此類的問題中，一個好的算法是應聘者應該首先從主考官那里得到的細節(jié)資料。
那些沒有做到這一點的應聘者就面臨著失敗的境地。布盧門撒爾的同事喬爾斯波斯基曾經(jīng)打斷一個畫方塊的人（他正畫到地板的最后一筆）說：“實際上你忘記了問這樣一個問題——這個房子是為誰建的？如果說是為一只16米高的長頸鹿建造的呢？”
不會做事情的聰明人
斯波斯基的一個小小貢獻是發(fā)明了微軟的面試問題：“你怎樣做巧克力豆？”斯波斯基現(xiàn)在是紐約一家軟件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斯波斯基對微軟的招聘方式既是一個深思熟慮的支持者，也是一個批評者。
斯波斯基認為，技術行業(yè)的招聘有兩大挑戰(zhàn)，一是要挑出那些聰明但是不會做事情的人，二是要挑出那些不聰明但能把事情做了的人。想要在競爭行業(yè)立足的公司必須避免錄用這兩類人。
斯波斯基解釋說：“那些聰明但是不會做事的人往往擁有博士學位，在大公司上班，但是由于完全不切實際而不被人們重視。那些不聰明但是做事情的人會做出愚蠢的事情，一照顧不周，就要有人來替他們收拾亂攤子。”
這兩類人很難從你所想聘用的人（又聰明又能做事情的人）中識別出來（不用考慮那些又不聰明又不做事情的人，他們很容易區(qū)分開來）。
邏輯問題和設計問題在面試中十分有用，因為它要求的算法是任何公司在企業(yè)創(chuàng)新方面都需要的。在軟件行業(yè)，你必須能夠想出足夠多的主意，并從中挑選出一些好的主意，然后把它們加工成產(chǎn)品，最后推向市場。
斯波斯基在面試中很注意應聘者的結論，他說：“有時候應聘者會搖擺不定，不能夠做出決定，或者總是設法避免回答困難的問題。有時候他們會在還沒有回答自己的決定的情況下就想繼續(xù)進行，這不好�！�
對面試問題有了第一思考后，應聘者應該選擇直覺最強的想法，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關鍵判斷力的測試。接下來應聘者就應該為他所選擇的想法添加細節(jié)和說明，直到形成一個完整的答案。在做出結論時應該解決了所有重要的矛盾和所有重要的分歧。
斯波斯基說：“好的應聘者總是表現(xiàn)出推動事情自然朝前發(fā)展的努力，即使你想要故意阻止他也不行。如果談話開始陷入循環(huán)，這時候應聘者可能說些這樣的話——‘好了，我們可以就這個問題討論一整天，但讓我們做個決定吧’，這是一種很好的表現(xiàn)。”
機會茫然
卡爾塔什安是在一個細雨蒙蒙的星期二到達西雅圖的。當他在長長的登記隊伍里排到前面之后，一個辦事員用鉛筆從名單上劃掉了他的名字并給了他一把鑰匙。當他準備離開時，聽到另外一個人報名字的聲音以及鉛筆從名單上劃過的相同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塔什安必須在微軟大樓19層的大廳里等候半小時。他等候的地方有一個電腦亭，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字“瀏覽”（EXPLORE）。屏幕是空白的，顯示器上有一張便條，上面寫著：已壞。
還有一臺正在播放微軟全國廣播公司節(jié)目的電視機，也有一張便條寫著：勿更換頻道！
招聘人員告訴塔什安將會有四個主考官。第一個主考官是一位歐洲人，沒有刮胡子，穿著一件尼龍運動衣。這人一點也不浪費時間，遞給塔什安一支記號筆，然后說道：“開始我先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你有b個盒子和n美元，如果我想取任意數(shù)量的美元，從0到n，你必須遞給我從0到b個盒子，并能正好滿足我的需要�！�
塔什安要回答的問題是他如何在這些盒子中分配這些錢，以便能夠符合要求，以及b和n有什么“限制條件”。
塔什安想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好答案。主考官要求他用“數(shù)學推理”來證明答案的正確，他問道：“是一個幾何還是算術數(shù)列？”
塔什安問主考官能不能給這些術語下個定義。
“不�！�
這時候主考官已經(jīng)不愿意再進行什么挑剔的詢問了。塔什安感覺自己把這個問題弄得一團糟了。他已經(jīng)確信，即使他的答案正確，這個主考官也不會喜歡他了。
與第一場面試相比，第二和第三場面試就像小菜一碟。第二個主考官更友好一點，并花了很長時間來解釋目前所進行項目的目的。第三個主考官的問題非常容易。這場面試結束后招聘人員指示塔什安到大廳等候最后的面試。
一會兒，第三個主考官出現(xiàn)了，并告訴塔什安說他的經(jīng)理——原本打算進行最后面試的主考官，今天沒有來上班。不會有第四場面試了。塔什安可以走了。
有人把微軟獨特的招聘面試稱為“三幕劇”。第一幕是過篩子面試。一位人力資源官員通常會與應聘者電話交談半小時。電話面試通常都問一些傳統(tǒng)的問題，而沒有什么特別刁鉆的題，有時候會出現(xiàn)諸如“你怎樣測試一個鹽瓶”這樣的問題。應聘者對電話面試問題的回答決定著他是否能夠得到一次免費飛到雷德蒙德或者另外一個微軟“園區(qū)”參加面試的機會。盡管微軟與本地萬豪酒店（Marriott）有著優(yōu)惠協(xié)約，但是由于來的人數(shù)不少，因而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面試要持續(xù)整整一天。早上開始的時候，微軟的主考官們都會得到一份將要對應聘者進行面試的主考官名單，名單上通常有6名主考官（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很少有人能夠得到后兩位主考官的面試）。名單上最后一名的名字旁邊標注著“擬合格”，這種“擬合格”面試通常只有在前幾輪面試中都得到了特別好的評價，而且應聘者幾乎已經(jīng)肯定要被錄取的時候才會發(fā)生�！皵M合格”面試的主考官往往就是應聘者未來的直接上司。
在整個面試過程中，微軟的主考官會通過電子郵件或其他方式私下里交換意見。他們會陪著應聘者來到下一輪面試的房間，通常會做出橄欖球傳球中的拇指朝上或朝下的動作。所有的主考官都要寫反饋意見，這是一種快速的電子郵件評估，會發(fā)給安排好的主考官。反饋電子郵件通常會在面試的中間送達。
這些評估有著一些規(guī)則的制約：報告的抬頭必須是“錄用”或者“不錄用”。評估結果是嚴格的數(shù)字表示：0或者1。
相對來說，主考官的印象就沒有那么數(shù)字化了。亞當戴維巴爾回憶說，在大部分的面試中，主考官最想說的是“不錄用。除非有一個別的主考官說應該錄用，這樣的情況下不要讓我成為阻礙別人被錄用的障礙”。
這種逃避性的詞是遭到堅決反對的。主考官被要求在電子郵件中明確說明自己的判斷，所做的解釋應該說明問了一些什么一般問題和“怪題”（有一半的主考官巧妙地回避重復一些常見的問題），以及應聘者的回答情況。評估也應當被正規(guī)書寫，以便某一個因為落榜而憤怒的應聘者索取。微軟對電子郵件非常敏感。
微軟招聘工作的指導方針與希波克拉底的信條相似：不能致害。微軟努力避免招聘到錯誤的人選，盡管這樣做可能會使他們錯過一些有用的人才。理由是歷史上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要為招聘、留住還有解雇人員（最好別出現(xiàn)這種事）付出更多。
喬爾斯波斯基說：“錯誤地否決一個人不是好事情，但這不會對公司造成傷害。而一個錯誤的聘用決定則會對公司造成傷害，而且要很長時間才能消除這種錯誤帶來的影響�！卞e誤的否決是指把一個本來能夠勝任所應聘崗位的人才拒絕了。錯誤的聘用是指把一個不合格的人員錄用了。
對于“錯誤否決”這個問題的討論有時候顯得很偏執(zhí)。招聘主管戴維普里查德說：“我們能夠為競爭對手所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聘用一幫庸才。如果我們聘用了一幫頭腦簡單的人，會對公司造成傷害，我們需要花費時間收拾他們造成的亂攤子。他們會在公司的各部門滲透，并借此招聘一些低素質(zhì)的人員�！�
因而，只要有一個堅定的否決意見，基本上一個應聘者就沒有機會了。如果評估報告上有“不錄用”，基本上肯定不會被雇用。還有一點很重要，不利評論也很關鍵。如果主考官們從一位主考官那里收到了一份評語不佳的電子郵件，那他們就好像是在選舉結果都公布出來后才拿著選票去投票的人。這讓那些“騎墻派”得到了說“不”的許可證。如果有兩個主考官說不錄用，再說錄用已經(jīng)沒有意義（要不就得背上“心慈手軟招庸才”的罪名）。
斯波斯基說：“總有這樣一個問題——怎樣避免浪費主考官和應聘者的時間？因為在微軟，那些飛到微軟參加面試的人6個里面才能錄取1個。一方面我們不愿意浪費太多人太多的時間，另一方面我們也不能夠說讓應聘者飛到雷德蒙德，只是為了一次面試，然后跟人家說再見。因此每個人至少有3次面試機會。”
這之后，整個下午的面試可能就沒有機會參加了。這時候應聘者會得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理由：交通問題、誤了飛機、曠工或者個人有急事。就像我們通常在生活中聽到的各種借口一樣，這些借口總有讓人懷疑的一面（難道塔什安的第三個主考官直到下午才知道塔什安的“未來經(jīng)理”沒有來）。
沒有比塔什安這樣明明知道自己身陷“絕境”更能折磨人的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第一個主考官不喜歡他。他的郵件一發(fā)出，塔什安就是一個“剩一口氣走路的活人”了。
接下來就是“尷尬的初次約會”。主辦方把事情弄得恰到好處，讓應聘者不是“太”明顯地感覺自己被淘汰了。奇怪的是，通常是用一頓飯達到這個目的的（買一塊三明治，說點社交辭令，再安慰安慰他“我們記下你的電話了”）。
一般到微軟面試的人對這些情景都不太了解。微軟網(wǎng)站上一些面試技巧則透漏了這方面的信息：
不要去想自己在面試當天某一步某一步走得怎樣。如果你感覺某一個環(huán)節(jié)沒有處理好或者某一個問題沒有回答好，要從壓力中解放出來。事情進展的方式有時候和你預期的方式并不太一致（就像考試，你認為自己考砸了，卻可能結果不錯）。表現(xiàn)出你真我的一面，我們很樂意與這樣的人見面并交談。
有時候也可能會發(fā)生一些與塔什安的處境相反、樂極生悲的事情。一位應聘者一路綠燈來到了“擬合格”面試這一關，他的主考官是卡倫弗賴斯。弗賴斯是微軟的一位重要人物，她發(fā)明過引導用戶完成任務的“向導”以及相對來說不太有名，但讓比爾和同事印象深刻的卡通助手。弗賴斯是一位特別有魅力的女人，所以這位應聘者的感覺是真正的面試已經(jīng)結束了�，F(xiàn)在讓他跟面前的這位芭比娃娃一樣的人或者是接待員來閑談，只不過是對自己良好表現(xiàn)的一種“獎勵”而已。結果弗賴斯對這位先生的評估刻薄至極，即便是在微軟這種“惡毒”郵件不缺的地方，弗賴斯的這封評估郵件依然被推崇為“刻薄至尊”。
作為一項規(guī)定，微軟在一個人能否被聘用的問題上十分坦誠。注定能夠得到工作的人離開雷德蒙德的時候會清楚自己很快就會得到安排。那些沒有得到微軟方面確切“感興趣”表示的人就不會得到安排。
有些秘訣能幫助一個人成為“強硬”主考官。這些秘訣是避免閑談，不讓應聘者放松，問一些特別難的問題，或者告訴應聘者能夠應聘成功的比例有多么低。巴爾說：“這只不過是一種權力游戲，我可以讓你進來，也可以讓你出去。”
斯坦福大學畢業(yè)生索吉納飛到雷德蒙德去參加一整天很有挑戰(zhàn)性的面試。6輪面試后，他又被告知到19樓的大廳等候下一次面試。
最后主考官終于來了，對索吉納說了一句“你好”之后就再也一言不發(fā)，也沒有做自我介紹。他們來到另外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房間里有一塊黑板。主考官出了一個復雜的問題，索吉納就拿起粉筆開始解這道題。
正進行到一半，主考官突然說有點事，站起身走了。
他再也沒有回來，索吉納也沒有再見過他。
時間一分分過去，索吉納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不能夠問誰誰誰哪里去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誰誰誰是誰�；蛟S可以說出他的身體特征吧？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人襯衫的顏色和藍色牛仔褲。
最后，索吉納放下粉筆，站起來，走出了這個房間。
就這樣，微軟損失了一個幾乎受到所有主考官極高評價的“潛力員工”。毫無疑問，微軟的人力資源部門對此表示悲痛，但是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是不可避免的。
商業(yè)新聞媒介對微軟讓普通員工而不是人力資源專家對各個團隊的應聘者進行面試的做法總是大加贊賞。很明顯這種招聘能夠促進團隊精神并能夠在技術領域占有優(yōu)勢。
微軟人力資源部定期召開研討會指導員工學習面試規(guī)則，總的來說，主要牽涉到一些最基本的問題。例如，不要問一些讓公司被動或帶有歧視的問題。他們不指導員工“什么是好問題”或者“應該雇用什么樣優(yōu)秀的人”。這些研討會不會解決“強硬”主考官的問題，在微軟文化中，這是一群叫人羨慕的“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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