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馮玉祥自傳三部曲”(即《我的生活》《我的抗戰(zhàn)生活》和《我所認識的蔣介石》)的第一部,由馮玉祥親筆所寫,記述了他本人從出生到弱冠從軍、灤州起義、興兵討袁、力挫張勛、驅(qū)逐末代皇帝,以至參與北伐的全過程。真實反映了馮玉祥從士兵、班長、排長、營長……一直到將軍的艱苦備嘗的奮斗歷程;展現(xiàn)了從晚清到民國(19世紀80年代至20世紀30年代)這半個世紀中國的社會、經(jīng)濟和軍事狀況。資料翔實豐富而真實生動,語言樸實無華卻真切感人,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和較強的文學感染力。 作者簡介: 馮玉祥(1882-1948)是一位身經(jīng)兩朝(清、民國)數(shù)代(從光緒、宣統(tǒng)、袁世凱,以至蔣介石)的著名歷史人物,在中國近現(xiàn)代史的很多重大事件中,都有著馮玉祥作為軍事家和政治家的重大影響。他從士兵到將軍的人生歷程,他打倒反動統(tǒng)治的畢生追求,正是積貧積弱的舊中國在黑暗中艱難求索、救亡圖存的縮影。 目錄: 01我的家世 02康格莊 03入伍前后 04河邊的眼淚 05光緒二十六年 06淮軍的教習到武右軍的兵 07副目哨長隊官 08兩次秋操 09新民府 10山東道上 11武學研究會 12從2月到8月 13第一次的失敗 14正月十二日 15左路備補軍(一)01我的家世 02康格莊 03入伍前后 04河邊的眼淚 05光緒二十六年 06淮軍的教習到武右軍的兵 07副目哨長隊官 08兩次秋操 09新民府 10山東道上 11武學研究會 12從2月到8月 13第一次的失敗 14正月十二日 15左路備補軍(一) 16左路備補軍(二) 17剿白狼 18漢中道上 19蜀道難(一) 20蜀道難(二) 21倒袁之役 22從四川到廊坊 23討伐復辟 24武穴停兵 25在常德(一) 26在常德(二) 27饑困線上 28督陜 29督豫 30窮困的陸軍檢閱使 31首都革命 32首都革命以后 33赴俄途中 34在莫斯科 35五原誓師 36平甘援陜 37鄭州會師前后 38豫東大戰(zhàn) 39豫北大戰(zhàn) 40完成北伐 編后記一天,沅江中日本兵艦上下來幾個日本海兵,搖搖擺擺地從南門進城,把守城門的士兵即要加以檢查。日本兵在中國境內(nèi)放肆慣了,哪里肯受這個,表示不受檢查。弟兄為了執(zhí)行命令,卻非檢查不可。其中一個日本兵逞起橫來,給我們弟兄一個巴掌,弟兄不能容忍,當即用刺刀與之搏擊。結(jié)果,日兵中三名受了傷,只好憤憤地抬回兵艦上去。 事情鬧出來之后,張之江和宋哲元先后來向我報告,請示辦法。我說,沒有出事的時候,當盡可能地不讓出事;既已出了事,而且曲在彼,直在我,即不必顧慮。卻看他怎么樣,他若要打,我們即同他打,絲毫不容忍讓。一會兒工夫,薛子良來了電話,說有本地日本居留民會會長高橋新二和日本艦長要來見我,我就請他們來見。 那時我住在城外西北角上的廟中,天氣正在秋熱,我坐在院中的瓜棚下面看公事,有石凳、石桌等雅致的陳設(shè)。薛子良把兩個日本人介紹進來,寒暄了幾句之后,高橋新二談到本題上來,說三個日本兵傷勢很重,嘮叨了一大篇。 我問他道:“那么,你看怎么辦呢?”高橋新二說:“我們的意思,先要把你們行兇的士兵監(jiān)禁起來,而后再談別的!蔽覇査溃骸澳氵@是根據(jù)什么說的?” 那位艦長就從腰里掏出一本很厚的小冊子,看著翻了一翻,貿(mào)然地說:“按照第二百幾十幾條,應(yīng)該把兇犯禁監(jiān)! 我問高橋道:“他那是本什么書?” “《日本海陸軍刑法》! 我立時舉起腳來,脫下一只鞋,就要站起來,高橋新二看見我的神色不對,趕緊問我什么意思。我說:“你告訴他,我要用鞋底打他十個嘴巴!” 高橋問我為什么,我說:“他用你們的日本軍法來判處我們的士兵,顯然是侮辱中華民國,我當然要用鞋底教訓教訓他!” 那艦長把那小冊子收起來,問我道:“照你說,是怎么辦理呢?” “我有我們中國的軍法! “你們的軍法怎樣辦?” “我們的軍法是:士兵負有維持地方治安的責任,有權(quán)檢查任何進城的人,若對方不受檢查,即是奸宄匪徒。我們的士兵為忠實地執(zhí)行命令,打傷了一些匪徒,我要大大地賞他這個大功。這就是按照我們的軍法的辦法! “馮旅長,”高橋不住眨著眼睛,憤憤然地說道,“你是存心不打算就地和解了?那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只有打電報報告我們天皇,直接向你們段總理辦交涉去。” 我說:“你這個人連普通常識也沒有!我馮某剛不久在武穴停兵,通電全國,就是反對段總理,你不知道嗎?你快去吧,快去和段總理辦交涉,叫他來懲處我!我馮某只知真理,只知國法。此外什么也不怕!” “那好了,那就得了,那我們就找你們政府辦交涉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就走。我也不理睬,依舊坐下來看公事。哪知他們走到大門口,又重復折了回來,請薛子良問我還有沒有什么別的了結(jié)辦法。 高橋也說:“剛才的談話誤會太多了,我們再商量商量吧!” 我說:“你這個人不明白事理!你只知道你們的兵受了傷,你怎么不說說我們受傷的兵應(yīng)當怎么辦呢?” “怎么樣,”他愕然說,“你們的士兵也有受傷的嗎?” “我說你不明白事理不是?你可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自然是兩邊動手,而后才沖突的起來,而且事實是你們的士兵先動手,我們的士兵才還擊的。這個你們也沒有查明白么?” “啊呀,真對不起啊,我們剛才確實都不知道!彼鐗舸笮阉频娜轮,深悔自己魯莽的樣子,我卻不知道他是假裝的,還是真情。 這樣交談了很久,他才提出兩方買些禮品互相慰視受傷者的辦法。我說:“這倒可以行的,就當我們的學生打架,我們做先生的不傷和氣。但須你們那邊先來人看,因為打架是你們的士兵先動手的,不然和的還是不公平! 他們又提出以后不準再有同樣事件發(fā)生的話,我說:“那個自然,我正要向你們提這句話。你們必須約束你的士兵,聽受我們士兵的查問,不準再有撒野逞兇的事發(fā)生了。” 于是把日期約定好了,高橋和那艦長才告辭走了。 這里薛子良很疑慮地和我說,我們的士兵并沒有受傷,到那天拿什么給他們慰看?我說,我們的士兵挨了他們一個耳光,當然受傷的,怎么沒有受傷?到了約定的那天,即請我的軍醫(yī)院院長馬瑛把兩個弟兄的頭上臉上都捆上紗布繃帶,等他們那邊拿禮物來慰看了,我們這邊也派薛子良和馬瑛為代表去看他們的士兵。至此,一場風波始告了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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