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以榮宗敬、榮德生兄弟,分別于14、15歲到上海打工謀生,到成為“中國民族資本家的首戶”(毛澤東語)的人生歷程,描寫了他們從個人謀富到“實業(yè)救國”“富國強民”的生命覺醒。榮氏兄弟抱著“要使中國比美國更富強”的宏偉理想,慨然而起,表清白良心,捐熱血之軀,數(shù)次在危機中浴火重生,抒寫出一部生命的史詩。榮氏以上海租界為主戰(zhàn)場,面對國際化的殘酷競爭,尤其與日本財團的較量中,顯示出卓越的經(jīng)營策略,超強的勇氣和智慧,終于締造出令中外矚目的實業(yè)王國。他們有聲有色有深度的人生,為風雨飄搖的20世紀上半葉的中國增添一抹光彩,彰顯出中華民族的骨氣和沖天豪情。 榮氏兄弟的人生是一部關于成功的《資治通鑒》,足資當今處于新一輪現(xiàn)代化浪潮中的中國人借鑒。 作者簡介: 薛爾康,江蘇無錫人。畢業(yè)于北京大學作家班。曾赴農(nóng)村插隊務農(nóng),后歷任工人、工會干部、記者,中華文學基金會海南文采工貿(mào)公司總經(jīng)理。1972年開始發(fā)表作品。著有長篇小說《太平軍上校哈俐》,散文集《花街》(園林)、《留戀果》,長篇報告文學《企業(yè)之軍》,中篇小說《等待起飛》、《天姿國色》、《大癡》等。其中《北國秋葉》被選入初中一年級上學期同步閱讀課本.同時《父父子子》的創(chuàng)作也覺醒了一代人。 目錄: 前言:商人之死 一、兄弟同心其力斷金 二、十四歲魔咒 三、廣生錢莊 四、話別蘇州河 五、渡僧橋 六、商人好當還是官好當 七、拱北樓早面 八、從保興到茂新 九、袖筒中的章程 十、男人的缺憾 十一、神秘的斯芬克司 十二、拯救 十三、再拯救 十四、受辱匯豐銀行前言:商人之死 一、兄弟同心 其力斷金 二、十四歲魔咒 三、廣生錢莊 四、話別蘇州河 五、渡僧橋 六、商人好當還是官好當 七、拱北樓早面 八、從保興到茂新 九、袖筒中的章程 十、男人的缺憾 十一、神秘的斯芬克司 十二、拯救 十三、再拯救 十四、受辱匯豐銀行 十五、上海灘這一次玩大了 十六、品牌:發(fā)軔之始 十七、兵船駛向上海 十八、申新破啼而出 十九、“有一個銅板本錢做十個銅板生意” 二十、榮宗敬速度 二十一、誦豳堂 二十二、新抹布、舊抹布 二十三、面粉大王,舍我其誰 二十四、人鐘當當敲響 二十五、晴天霹靂:誰對他下毒手 二十六、工部局特別會議 二十七、眺望黃浦江 二十八、好好先生 二十九、上海灘又癱了 三十、江西路58號 三十一、雪球越滾越大 三十二、不改革怎么行 三十三、改革流血,也流產(chǎn)了 三十四、南京路的槍聲 三十五、啟開銀庫之門 三十六、去日本,向善于學習的國家學習 三十七、蔣介石簽發(fā)通緝令 三十八、“不料他沒事一樣” 三十九、在同一條西摩路上 四十、新的渴望:60歲要有60萬錠 四十一、終于到來的改革 四十二、功德林:棉紗大王加冕之地 四十三、榮公館遭遇杜公館 四十四、世道變商道不變 四十五、上書 四十六、祥瑞四平蓮 四十七、回到小鎮(zhèn)死亡給人留下釘子般的記憶。 幽暗的記憶中冒出關于死的情節(jié),大腦皮層頓然活潑起來。任何人的死帶來的不止是哀悼,會牽扯出不少引申和你不得不參與的討論,整個過程變成死人對活人的忠告。 幼年,在我懵懂未開的時候,趴在二樓窗臺上目睹過一次大出殯。這是我最早的關于死亡的記憶,至今依舊清晰。整條大街被望不到頭的送葬隊伍擁塞住,男男女女從各條街巷趕過來,似乎是一場不可缺席的盛會。街道兩旁,臨街樓上,全是擠擠攢攢的人頭。 無錫城里未有過如此驚天動地的葬事。不是送葬,倒像是歡送,就連銅管樂隊吹奏的哀樂也音調(diào)高昂,節(jié)奏鏗鏘。沒有哀傷,惟有感動。 生命不能預演,不能排練,但有選擇角色的權利,導演和演員都是你自己。死亡,是一幕接一幕演出后全劇告終的一幕,是最終的實現(xiàn)。人生在這一刻真相大白:有人死去意味消失,有人死去意味被記住。1952年8月13日,我記住了榮德生這個名字。事實上,無錫城里幾輩子人對這個名字無人不曉,直至今天,黃口小兒知道他是誰。一個人被幾輩子人記憶,足夠圓滿,有賴生前的造化。人心各別,但當千萬人內(nèi)心發(fā)出一種共振,便稱為民心。民心認可的事物必然具有真理的魅力。 幾十年后,我試圖寫作榮氏兄弟傳記與幼時的記憶有絕對的關系,是一次死亡激起的沖動。一位大出殯時指揮開路的先生對我介紹說,當時的送葬隊伍足有十里長,前鋒已出無錫城,隊尾在四郎君廟巷榮德生晚年居住的宅第尚未開動。送葬隊伍有親屬、各界代表、工商界同仁、他手創(chuàng)的企業(yè)職工組成。隊伍前頭有數(shù)不盡的花圈和奠幛,“志人持重”“實業(yè)巨子”“民生有賴”,等等。沿途不斷有市民路祭,供奉香火果品,不少受惠于他的商界人士和企業(yè)員工則奉獻觸地的磕頭。靈柩走走停停,親屬們很是擔憂天黑前能否抵達西郊梅園的暫厝之地。 奠幛的責任是極力彰揚往生者的功德,飄拂的文字畢竟蒼白,整個城市對一個死者的祭奠才稱得上誠實。 他是一位巨富,財富并不會喚起萬眾的敬意,往往引起相反的情緒,尤其到他逝世的那個年代。富人的德行與其他人不同處是對財富的態(tài)度,他一生的為人之道、立身之本由不得人不欽佩,是老百姓嘴上的“好好先生”。當三聚氰胺、蘇丹紅出現(xiàn)在餐桌上,在超市對香腸粉絲不敢下手,我會想起他;當公權等同股權債權,表哥房叔不斷被人肉出來,我會想起他。他竟然沒有私蓄,所有財產(chǎn)全部投在二十幾家手創(chuàng)的工廠中,耗在至今隨處可見的社會公益事業(yè)上,包括教育、文化、公路、橋梁、園林等。他本可以過得比民國年代的大總統(tǒng)還闊綽,但從未享受過人們想象中的生活,出遠門只坐二等三等車廂喝一杯二角錢的清茶。一生處世以儉,克己奉公,與依仗不平等條約的外國經(jīng)濟勢力競爭,直到最后安息在簡陋的出于世人想象的墳瑩中。后來,政府部門看不過去,撥款對他的故墓加以裝飾修葺。 他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具有新思維的少數(shù)中國人之一。外表敦厚,頭腦中卻不乏創(chuàng)見和出人意料的想法。游歷粵港期間,沐浴新知,洞察潮流,胸懷心志頓開。當他從廣州乘船經(jīng)香港返鄉(xiāng),因船期被耽誤停留五日,在尖沙咀碼頭看見堆積成山的洋粉洋貨銷往內(nèi)地,痛心地洞察到“國家利權喪失、民生仰賴外人”的危險。個人的事業(yè)路徑在折磨他多年的迷茫中顯現(xiàn)出來,就在尖沙咀碼頭,他將“興辦實業(yè),利國利民”確定為終身選擇。他本人,乃至龐大的榮氏企業(yè)集團都要感謝這一次意外的耽誤。人生和歷史一樣充滿偶然,在偶然出現(xiàn)的那一刻,你必須逮住它。 身為榮氏企業(yè)的肇始者,榮德生雖未像孫中山、黃興那樣呼嘯而起,卻同樣艱難頓挫,為謀取國富民強矢志奮斗。他的一生獻給了中國的民族工業(yè)。 解放前夕,眾親友子女苦苦勸其離國他往,避避風頭。他用一句話說服他們:一輩子追求國家富強,怎么能連國家都不要了呢?他目睹國民黨一天天因腐敗而壞死,親歷官匪勾結綁票勒索的困苦,表示香港不去,臺灣不去,外國不去。下令機器凡已拆卸者一律搬回,并在上海《新聞日報》發(fā)表決不出國的聲明,還每天到他創(chuàng)辦的江南大學和公益中學走一遭,以正謠傳。他在四子毅仁的陪伴下,將生命的最后幾年奉獻給了他摯愛的祖國。 商人不斷地被社會機遇制造出來,人們記住的是他們財富的數(shù)字而不是他們的人生。德公以儒入商,以商弘儒,以德為生,風范長存;敏思不絕,具遠見卓識之才;孜孜營求,為志大慎行之人;一生奉圣賢之道,堪稱儒商榜樣! 無獨有偶,比榮德生大二歲的兄長榮宗敬的出殯同樣令人動容。 榮宗敬于1938年2月10日在香港養(yǎng)和醫(yī)院溘然長逝。幾年前,他差點兒就從上海江西路58號(今江西北路421號)三新總公司大樓上跳下去,他在最后一刻挺住腳尖,脊梁骨跟著挺直起來,注定了他的實業(yè)王國將會從一場全球性經(jīng)濟危機中浴火重生。果然輝煌重現(xiàn),但否極泰來的好光景僅僅延續(xù)了一年多時間?箲(zhàn)爆發(fā)后,日本占領軍通過漢奸脅迫他出任偽職,公館四周布滿密探,陷入險境。民族大義是他習慣翹起的大拇指,相比之下,遍布蘇州河和黃浦江兩岸以及內(nèi)地的工廠則是小指頭。他毅然決然,一番精心化裝后,于深夜溜出公館東墻一扇黑漆小鐵門,再溜進一輛英國友人的汽車,登上開往香港的加拿大郵輪。 他怎么可能是當寓公的料,他習慣鏖戰(zhàn),厭惡休憩。拋開的畢竟是與命相系的事業(yè),安逸的香港成為他的精神陷阱,他無法自救,借酒澆愁,麻痹神智。在對楊通宜、榮漱仁夫婦的拜訪中,楊先生對我說當時他在香港,宗公的死與酒喝大有干系,各方宴請甚多,他乘機大醉,直至喝到高燒不退,腦溢血癥發(fā)作,不治而亡。他在香港只呆了一個月零六天。臨歿之際,氣微喘急,其聲唏噓,仍以實業(yè)救國為念,除了交代企業(yè)的安排,一字未提私事。 看起來,他甘愿與他的企業(yè)同歸于盡。 榮宗敬不該如此絕望,他不清楚酒精只會將滿腔憤恨燒的更旺,以至于自毀強悍的生命。這位實業(yè)救國的首倡者和實業(yè)報國的實踐者,其脈搏的最后一跳,奉獻給了為之搏殺一生的未竟事業(yè);所以說未竟,是如果時勢相濟,世人難以估計榮氏實業(yè)王國將是何等樣的規(guī)模。 榮宗敬的國民精神和大師級經(jīng)營策略,不僅為當時國人稱道,也驚動海外,被西方媒體譽為“中國實業(yè)界的拿破侖”。在家鄉(xiāng)無錫,太湖楊灣張山口小山頭上有他的墓園,是懂得風水的弟弟親自為兄長選定的壽地。多年前,我從山下往上爬了約100米,在墓園入口處佇立許久,兩邊石柱上刻有“創(chuàng)業(yè)精神楷模,民族經(jīng)濟先驅(qū)”的聯(lián)句,不知道勒石者為何不署上自己的名字,是上天給出的評介?墓地也極簡樸(此墓現(xiàn)已重修,由無錫市人民政府公布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令我想起不是為了撐起與身份相符的場面,他不會買下西摩路(今陜西北路)186號那座大洋房。他一生大排場大手面,死后回歸本性,住的如此簡單。他始終未忘14歲到上海打工,餓肚皮幫老板家倒夜壺洗尿片的日子。 榮宗敬逝世后五天,國民政府行政院舉行第350次會議,議決案共30余條,刊于首位的是決議通過院長關于褒揚榮宗敬的提議。兩天后,各大報于頭版刊出國民政府的褒揚文字: 榮宗敬興辦實業(yè)歷數(shù)十年,功效昭彰,民生利賴,此次日軍入滬,復能不受威脅,避地遠引,志節(jié)凜然,尤堪嘉尚,茲聞瞌逝,悼惜殊深,應予褒揚,用昭激勵,此乞。 榮宗敬之死令人感懷處不在最高當局的表彰,是時任申新總公司秘書朱?道舷壬蛭沂稣f的鮮為人知的一個情節(jié)。 榮宗敬的靈柩從香港運回上海后,暫厝榮公館一幢米黃色的偏宅,幾年后,又運回家鄉(xiāng)無錫下葬。日本占領軍為防范太湖游擊隊的襲擾,沿湖設置炮樓,搜查一切過往行人車輛,當眷屬們在通向張山口的公路上扶柩而行時被日軍兇惡地攔截,喝令打開棺蓋,要瞧瞧里面裝的究竟是尸體還是別的什么。這是眷屬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僵持許久之后,家人不得不向侵略者說明這是誰的靈柩。一位軍曹跑上炮樓向長官報告,長官聞訊奔下炮樓,喝令全體士兵整隊肅立,持槍致敬,靈柩在敵軍的儀仗中通過。 生命的光芒令敵人也敬畏。 這一天是1943年9月14日,臨近中午。躺在棺材中的榮宗敬不知是何感受,他是在咬牙切齒詛咒近衛(wèi)文麿政府中死去的,而且死不瞑目。 原來,日本人視榮氏為日本國人的楷模,將榮宗敬的事跡編入課本,借以激勵本民族的進取性。那位日軍長官早年讀小學時,就從課文中悉知榮宗敬自強不息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成為他心目中一位了不起的男人,遂有上述一幕。榮氏兄弟之死,令我信服以下結論:人類對死亡的思考以及對物質(zhì)與精神關系的發(fā)現(xiàn),使哲學這種人類全新的思維形式有了誕生的可能。 上海灘容易犯歷史性的痙攣,然而,榮宗敬不止喜歡而是熱愛上海。他從這個舞臺上瞥見了歐洲工業(yè)文明,也瞥見自己國家的未來,他死也不相信中國人比不上西洋人。上海灘曾令他飽受屈辱,還有失。簧虾┨幱趪H化的殘酷的商業(yè)競爭,反而激發(fā)他的智慧和勇氣。他從未忘記少年時代在外灘發(fā)下的誓言。當匯豐銀行的印度巡捕只允許他從后門進入,更加堅定他占領大上海的決心。他發(fā)誓要為中國人爭一口氣。 或許,他有過無數(shù)次出人頭地發(fā)財致富的狂想,但當他的個人事業(yè)與國家民族的命運相聯(lián)系,當他把一切欲望投射到國家民族身上,奮臂一呼,喊出了“實業(yè)救國”的時代強音。他是一個倔強而且不會流淚的人,但在五四運動中,他滿臉熱淚地呼吁同行:“諸位先生深自反省,我輩能不剖腑以白愛國之忱,以救危亡!”“宗敬當與諸位同仁慨然而起,捐熱血之軀,舉國中實業(yè),以挽狂瀾塞漏卮為己任,拓富國強民之道,會所求者厥為清白良心,無愧于衷!边@時候他活著就不再屬于自己。為此,得罪杜月笙,與孔祥熙頂牛,敢與北伐時代的蔣介石較勁。他注定要忍受更多的風險,但是,他的信念不會動搖,以向有的快捷的步伐,勇往直前。他對大上海有開拓之功,可以這樣說,沒有榮氏的上海依舊是上海,但不是后來的那個上海。 宗公出于寒微之家,生于飄搖之世,負浩大之氣,遂愛國之心。每欲自任天下,其事業(yè)精神,罕有其匹。步李鴻章、盛宣懷、張謇后塵而事業(yè)勝于前,堪稱大丈夫! 榮氏兄弟的人生是一部關于成功的《資治通鑒》。 他們的經(jīng)濟活動,起步于中國第一次現(xiàn)代化浪潮因日本發(fā)動甲午戰(zhàn)爭消歇之時,貫穿第二次現(xiàn)代化浪潮的全過程,并站在了這一浪潮的潮頭之上,在這一歷史背景下抒寫出一部生命的史詩。 兄弟倆天稟有別,個性相異,但兩人合在一起便成一個完善的“人”。就是這個“人”締造了國中首屈一指的實業(yè)王國,被稱為“面粉大王”和“棉紗大王”。他們生前共同構建的一整套經(jīng)營理念和經(jīng)營方略,足資后世研究借鑒。自上世紀末開始,經(jīng)濟界出現(xiàn)的熱門新詞,諸如:技術引進和吸收,競爭力,品牌價值,可持續(xù)發(fā)展,兼并重組,集約化和規(guī)模經(jīng)濟,以及科學管理和人性化的企業(yè)文化機制,榮氏兄弟早在上世紀初已經(jīng)運用的十分嫻熟。企業(yè)王國就這樣打造起來,大的誰也啃不動,并且開創(chuàng)中國工業(yè)史上華商購并外商的先例,令外國資本這頭神秘的斯芬克斯在競爭中魂不守舍。榮宗敬說過這樣的話:“從衣食上講,我擁有半個中國!钡艿艿律桓娜迳闹t和收斂,滿臉堆笑說:“事業(yè)幾滿半天下。”這是自清末以來,一個衰微中的國家能夠聽到的豪氣萬丈、聲震天地的聲音。 人類生活在時間的深度上,要靠少數(shù)先驅(qū)者生命的閃光將它燭亮。他們是智者,也注定是人類痛苦的忍受者。不管他們選擇什么道路,只要歷史車輪感受到他們的力量,歷史就應該鑄刻上他們的名字。 基督只有一個,人死不能復生,然而,精神可以復活。 光憑榮氏兄弟死的情節(jié)就讓人感到是有聲有色有風度有深度的生命。從貧寒農(nóng)家子弟到一國實業(yè)巨子,神秘的生存力量來自何處?命運因何向他們而不是別人露出不常有的笑容?這兩個引起人們興致勃勃探討人生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這對急于改變民族和個體命運的中國人永遠需要。 榮氏兄弟身上體現(xiàn)的卓越人類的生存意識太有誘惑性了。 人雖死,氣尚在。 歷史應當說出真實的感受,你不說,我?guī)湍阏f。 就讓我在繚繞的氣息中,講述他們的故事。 寫于201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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