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嬗變》匯集了許戈輝與馮小剛、張藝謀、賈樟柯、趙薇、譚盾、姚明、徐帆、斯琴高娃、劉歡的傾心對話,從中發(fā)掘他們?nèi)松胁粸槿酥男了峤?jīng)歷和奮斗歷程,展現(xiàn)出他們對于人生、社會的思索與感悟,在輕松的對談中展現(xiàn)生命的力量、人生的智慧和掌控個人命運的力量,帶給讀者一個思想激蕩的饕餮盛宴。 作者簡介: 許戈輝,著名節(jié)目主持人。畢業(yè)于北京外國語大學英語系,主持過多種類型的欄目以及大型專題節(jié)目和晚會,包括《十二演播室》《正大綜藝》《東西南北中》和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國慶晚會等。后來離開央視加盟香港鳳凰衛(wèi)視,主持訪談節(jié)目《名人面對面》至今。 目錄: 英雄的心:張藝謀 實話告訴你:馮小剛 從“地下”走向世界:賈樟柯 湖南鬼才:譚盾 一路歡歌:劉歡 來自東方的莫扎特:郎朗 謎一樣的男人:梁朝偉 我現(xiàn)在還是愛做夢:趙薇 影壇常青樹:斯琴高娃 與你牽手走一生:徐帆 NBA的中國小伙:姚明 馮小剛 大師有大師的樂趣,他們被大家供著,到哪兒去都是一個標準、一座山、一個高度。但是我覺得當那種人挺不適合我。我有我自己的樂趣、自己的標準,我同樣活得有滋有味兒,我就是這么一個人。 張藝謀 誰說奧斯卡是我未了的心愿,我一直說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不可掌控,還是那句話,這是美國人的游戲規(guī)則,我不想那些無法掌控的事情。 劉歡 音樂的核心部分,是因為它美好才存在的,不是因為它時髦才存在的,對這一點我特別有信心。 賈樟柯 一個人自卑不自卑不是看他的出身,也不是看他的背景,而是看他能不能把握自己的生活。 趙薇 >>>馮小剛 大師有大師的樂趣,他們被大家供著,到哪兒去都是一個標準、一座山、一個高度。但是我覺得當那種人挺不適合我。我有我自己的樂趣、自己的標準,我同樣活得有滋有味兒,我就是這么一個人。 >>>張藝謀 誰說奧斯卡是我未了的心愿,我一直說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不可掌控,還是那句話,這是美國人的游戲規(guī)則,我不想那些無法掌控的事情。 >>>劉歡 音樂的核心部分,是因為它美好才存在的,不是因為它時髦才存在的,對這一點我特別有信心。 >>>賈樟柯 一個人自卑不自卑不是看他的出身,也不是看他的背景,而是看他能不能把握自己的生活。 >>>趙薇 我現(xiàn)在還是會做夢,而且我覺得夢特別重要。因為有夢想才能走到今天。 馮小剛:這些日子有時候就想,我還當不當這個導演?拍來拍去,覺得有點木了。我在想,拍這種城市片到底有多大的意思?這是忽然間產(chǎn)生的一個想法。一旦產(chǎn)生了這么一個想法,我就覺得很可怕。比如我原來畫畫,從來毫不動搖,我覺得畫畫的人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人。忽然有一天開始對這個產(chǎn)生懷疑了,馬上就投身去做編劇導演,F(xiàn)在又忽然覺得,導演這事有意思嗎? 我覺得我可以做一個挺好的制片人。我做過導演,寫過劇本,也跟演員打過交道,我知道什么樣的題材對這個市場合適。想到這個的時候就完了,晚上睡不著覺,也冒汗。覺得怎么產(chǎn)生了這么一個想法?原來以為我做了導演,這一輩子就干這個了,覺得這個比什么都好。 我覺得如果你有了這種想法,說得好聽點兒,就是你又要超越自己了,又要突破自己了;說得不好聽點兒,就是馮小剛這人沒常性。其實對一個東西特別熱衷追求的時候,我就是沒常性。 許戈輝:開始是因為沒擁有那東西,所以熱衷去追求;擁有的時候,能駕馭的時候,就開始厭倦了? 馮小剛:對對對,我覺得我就是沒常性。 許戈輝:那你有沒有這么問過自己,你要是沒常性的話,那勢必達不到大師那一級? 馮小剛:其實我在腦子里頭也盤算過:所謂的大師值多少錢?它能給我?guī)矶啻髽啡?我想大師有大師的樂趣,就是被大家供著,到哪兒去都是一個標準,一座山,一個高度。但是我覺得當那種人挺不適合我。我有我自己的樂趣,自己的標準,我同樣活得有滋有味兒——我就是這么一個人。 許戈輝:你覺得你是一個自信的人,還是一個自卑的人? 馮小剛:我覺得我是因為自卑而在有的時候表現(xiàn)出有些過于自信。 許戈輝:你覺得是什么事讓你在生活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找到了自信? 馮小剛:這個我還真沒想過,可能就是考上文工團。那時候考部隊文工團都得有很多的關系才能考上,就是關系里的關系,它是重中之重。我什么關系都沒有,就是憑著自己畫畫考上了。我覺得這個給我?guī)砹撕艽蟮淖孕,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了,而是一個文藝戰(zhàn)士了——“專業(yè)的”。從那時開始我就有一種想法:我得朝我自己想要的那個方向奔去。從部隊下來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等于在那兒晃蕩,既沒有什么目標,也沒有什么想法。 許戈輝:那個階段又怎么過來的? 馮小剛:那個時候覺得心里頭特別不舒服。我想:喲!我都已經(jīng)掙蹦出來了,怎么又縮回去了?七年的時間——我1978年去了部隊,1984年轉(zhuǎn)業(yè)——我又原地踏步地縮回去了,又成了一個待業(yè)者,不知道干嘛。這個時候有點失落。還好,最后又抓住了機會,重新進入了這個領域。 許戈輝:你到底怎么抓住這個機會的? 馮小剛:當時北京電視藝術中心,有一個叫鄭曉龍的主任。我那時候在一個工會當干事,我們工會里的一個女孩叫晉直,晉直的姐姐叫晉云,這個晉云和鄭曉龍的老婆丁丹都在北京市口腔醫(yī)院,我們都住集體宿舍,這中間隔了好幾層。有一天鄭曉龍的老婆找我們這個同事的姐姐到我們那兒玩,鄭曉龍也就跟著來了,我就跟鄭曉龍認識了。我那時候畫了好些畫,都是那種形式大于內(nèi)容的變形啊、抽象啊什么的,寫實的畫到一定程度上覺著沒勁了,就開始畫那個變形的抽象畫。所以現(xiàn)在一說起這幫偽另類們,我就特別有感觸,我知道那都是怎么回事,怎么邪乎怎么來。鄭曉龍看了就說:“你這純屬是形式大于內(nèi)容,胡掰!蔽揖透Ц軄碇骸笆瞧孔又匾是酒重要?”我們倆還不歡而散。后來我們那個單位不要我了,那時候工會都屬于局一級的機關,里面都要有大學學歷的,而我也沒上過大學。他們便說:“那你去材料公司看倉庫去!蔽艺f:“那我調(diào)走行不行?”他說:“行啊。三個月,三個月調(diào)不走就不發(fā)工資了!币彩乔莆矣悬c不順眼。所以這時候我就跟鄭曉龍說:“你看我也會畫畫,我原來也干這專業(yè)的,你們電視藝術中心是不是要人?”鄭曉龍說:“只要你能干,我愿意給你提供這個機會,但是你要干不了這事兒,我也無能為力,你先上一個戲看看。”我就跟著去了一個電視劇劇組。 許戈輝:那時候你是不是特珍惜這個機會?是不是在組里什么都干? 馮小剛:這次是非常珍惜了。原來在文工團的時候,我老跟那領導對著干,領導說東,我就是西。后來我吃一塹長一智,覺得跟領導作對是沒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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