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fēng)云際會、人才輩出的民國時代,“我的朋友胡適之”是文化圈內(nèi)許多人的口頭禪,胡適的聲望、地位和個人魅力由此可見一斑。本書從胡適的交際圈著手,切入胡適波瀾起伏的學(xué)術(shù)、人生與情感世界,史海鉤沉,采珠擷玉,講述了胡適與“朋友”們在交往當(dāng)中發(fā)生的一個個鮮活、生動、有趣的故事,勾勒出一代大師為人隨和、寬容、溫情、率真的一面,栩栩如生,宛如親見。 作者簡介: 陶方宣,筆名黑白,作家、劇作家。安徽省蕪湖市人,現(xiàn)居上海。曾在《太原晚報》、《濟南時報》、《青年報》等十多家報刊開設(shè)個人專欄,作品散見于全國各地報紙雜志,多次收入各類選刊、選集、年鑒出版,創(chuàng)作有電視劇六十多集,均已拍攝播出。有個人專著《張愛玲美食》、 目錄: 我的朋友胡適之(序) 北大同仁 徐志摩:換褲子穿的好朋友 蔣夢麟:75歲的沖動“少年” 沈從文:癩蛤蟆十三號 周作人:想開茶莊的“茶農(nóng)” 陳衡哲:筆名叫莎菲的才女 季羨林:愛閑扯的小先生 魯迅:愛吃辣椒的外科醫(yī)生 錢穆:孤傲的孩子王 辜鴻銘:一把著名的“茶壺” 馬寅初:七個孩子的父親 林語堂:到處借錢的貧困生 蔡元培:老北大的“管家婆” 徽州“駱駝”我的朋友胡適之(序) 北大同仁 徐志摩:換褲子穿的好朋友 蔣夢麟:75歲的沖動“少年” 沈從文:癩蛤蟆十三號 周作人:想開茶莊的“茶農(nóng)” 陳衡哲:筆名叫莎菲的才女 季羨林:愛閑扯的小先生 魯迅:愛吃辣椒的外科醫(yī)生 錢穆:孤傲的孩子王 辜鴻銘:一把著名的“茶壺” 馬寅初:七個孩子的父親 林語堂:到處借錢的貧困生 蔡元培:老北大的“管家婆” 徽州“駱駝” 張愛玲:住在難民營的難民 汪靜之:笑瞇瞇的“情敵” 蘇雪林:脾氣不好的徽州女人 梁實秋:徽州績溪的毛腳女婿 陳獨秀:愛吵架的安徽佬 陶行知:不會洗襪子的老鄉(xiāng) 昔日老友 陸小曼:筆跡像男人的眉娘 溥儀:淘氣的小皇帝 梅蘭芳:穿西裝的“楊貴妃” 宋美齡:漂亮的蔣家廚娘 汪精衛(wèi):西湖邊的美男子 郁達(dá)夫:憤怒的文藝青年 王國維:很難看的小辮子老頭 楊振寧:一個羞怯的男生 冰心:多才多藝的女生 李敖:穿破褲子的窮小子 錢鐘書:愛下蛋的“母雞” 楊杏佛:有個性的楊大鼻子 周汝昌:歪打正著的紅學(xué)家 茅盾:不愛說話的小說編輯 章士釗:穿長袍的士大夫 邵洵美:喜歡抹胭脂的男子 陳寅恪:沒有文憑的導(dǎo)師 趙元任:適之最聰明的同窗 齊白石:以蝦行賄的老頑童 孫中山:一艘“裝了羅盤”的輪船 郭沫若:愛好接吻的詩人1924年春天,徐志摩從上海來北平,每一次來北平必定要看胡適,兩個人是鐵哥們兒。這一次見面,胡適忽然像獻(xiàn)寶一樣對徐志摩說:“你到北平來,應(yīng)該去見一個人,才不虛此行。”徐志摩有點不相信,反問道:“是哪一個?竟然不見她就等于沒到北平?我倒很想見見,這是何等的妙人!焙m不像開玩笑,板起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要見見,一定要見見——這是北平有名的王太太……”徐志摩舉手?jǐn)r住他:“好,不必再往下說,我們這就去見! 當(dāng)時兩個人都年輕,正處于翩翩少年的大好時光,滿腦都是羅曼蒂克的念頭。徐志摩特地剃了胡子,換了衣裳,打扮得風(fēng)流瀟灑。胡適雖然是中式袍褂,卻也洗了澡,做了精心修飾。劉海粟等其他好友得知消息,也要湊熱鬧,幾個人雇了三輛黃包車,一路歡聲笑語來到一處朱紅漆的大門前。當(dāng)下仆傭通報說“小姐就來”時,徐志摩很納悶,與眾人面面相覷:“我們要見的明明是一位太太,就是再年輕,也不能叫小姐呀!”說著話陸小曼就緩緩步出,出現(xiàn)在客廳門前。眾人一看,不由驚呆了,站在面前的竟是一位美艷絕倫、光彩照人的少女。如此美艷、青春的美少女,不叫小姐叫什么呢? 聽了胡適介紹后,陸小曼大方地對劉海粟說:“劉先生,您請坐!闭f著她嫣然一笑,落座在劉海粟面前,急切地說:“我學(xué)過繪畫,也一直喜歡繪畫,希望劉先生能幫助我!焙m在一旁笑著說:“是啊,你們還是同行呢,海粟,你應(yīng)該收這位女弟子!标懶÷宦,高興得跳起來:“哎呀,真是太好丫,如果劉先生肯收,我就要磕頭了!标懶÷酒饋碜隽藗磕頭的動作,劉海粟趕緊制止:“陸小姐只要肯學(xué),我隨時恭候。”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只是沒有聽到徐志摩插話,眾人感覺很奇怪,一向豪飲又健談的徐志摩,今天怎么了?大家回頭一看,只見徐志摩癡癡地看著陸小曼,他是被陸小曼的曼妙風(fēng)姿與睿智懾服了,一見鐘情地愛上了她。一場轟動文學(xué)史的戀愛,就從這個平常的春天開始了。 胡適為徐志摩“牽線搭橋”并不奇怪,兩個人是一對好得可以換褲子穿的朋友,經(jīng)常一同講學(xué),一同宴飲、出游,一如同胞兄弟。胡適日記中關(guān)于徐志摩的記述比比皆是,例如1923年10月22日的日記是這樣記載的: 晚上與志摩、經(jīng)農(nóng)游湖。到壺春樓吃飯。我戒酒已近十日,今夜心中不快,遂復(fù)喝酒。三個人共喝了二斤半。 到湖心亭,看月。我在石板上仰臥看月,和志摩、經(jīng)農(nóng)閑談。后來又到平湖秋月,人都睡了。我們抬出一張桌子,我和志摩躺在上面,我的頭枕在他身上,月亮正從兩棵大樹之間照下來,我們唱詩高談,到夜深始?xì)w。 如此手足情深的兄弟,讓風(fēng)流才子徐志摩最為遺憾的,就是同為帥哥加才子的胡適的感情生活實在過于單調(diào)。不過,胡適畢竟是性情中人,多次受到徐志摩的啟發(fā),終于蠢蠢欲動,開始“拈花惹草”起來。這年9月,胡適在杭州煙霞洞休養(yǎng),徐志摩帶一幫人來看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與他的小表妹曹誠英眉來眼去,而且私下里還雙飛雙棲,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同居。又看到胡適桌上有一首剛剛寫好的詩,什么“山風(fēng)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吹不走我心頭的人影”,徐志摩讀罷拍屁股大叫:“嘿,有戲了,有戲了!毙熘灸Ρ人约盒抡伊饲槿诉開心,他那張嘴是烏鴉嘴,根本裝不住話,跑到北平到處亂說,恨不得讓地球人都知道。最后此事終于傳到胡適妻子江冬秀耳朵里,江冬秀的脾氣點得著火,她一直鬧一直鬧,最后將曹誠英逼上蛾眉山做了尼姑。書呆子住在書呆子家 1931年元月,徐志摩就任北京大學(xué)教授,他理所當(dāng)然地住進(jìn)了胡適家。兩個好朋友一同上課一同回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那滋味竟然也不是像想象得那么好。 憑良心說,徐志摩來家中長住江冬秀十分惱火,不惱別的,就惱他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樣一個花心蘿I、,帶壞了自己的老公如何是好?可是胡適騙江冬秀說徐志摩會交房租——那時候胡適負(fù)擔(dān)很重,要養(yǎng)侄子,要養(yǎng)老娘,大家小家外加仆人傭人幾十口,全都張嘴朝他要飯吃。有時稿費不濟,薪水又接不上,就靠江冬秀在麻將桌上贏錢補貼家用,所以一筆房租對江冬秀來說是不小的誘惑。其實胡適哪在乎這區(qū)區(qū)幾文小錢,他是不忍心看好朋友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外加拈花惹草。書呆子住在書呆子家,兩個人一起做學(xué)問,這比做什么都好。 其實徐志摩住在胡適家很不習(xí)慣,日復(fù)一日的麻將聲讓他生不如死,江冬秀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泡在麻將桌上。胡適是“氣管炎”,不過問更不敢制止,有時無人打麻將太太在家生悶氣,他還到處打電話幫她邀請牌搭子。有一次實在找不到人,就將徐志摩拉來充數(shù)。徐志摩連連搖頭:“我不會我不會,你叫我打麻將,干脆就讓我送錢給嫂子!弊≡诤m家時,徐志摩很忙,白天要去北大授課,晚上還忙著編《新月》,聽得客廳里噼里啪啦的麻將聲,心煩意亂,請胡適出去散步。胡適騰不出空,他要給牌桌上的麻友上茶送點心。徐志摩只得叫羅爾綱陪他外出走走。羅爾綱給胡適謄稿賺點零花錢,他告訴徐志摩,江冬秀打麻將的收入是胡家財政來源之一。徐志摩聽得目瞪口呆,怪不得大才子斯文掃地要照顧一幫老賭鬼,原來是為了討生活!他似乎原諒了江冬秀,慢慢地適應(yīng)了胡家的麻將聲,但是卻一直不能適應(yīng)江冬秀那一手咸得要死的徽州菜。 胡家徽州菜是江冬秀的拿手好戲,每當(dāng)家中有客,胡適就讓江冬秀獻(xiàn)寶似的露一手。最得胡適歡喜的就是一品鍋,即將雞鴨魚肉豆腐青菜肉丸一鍋煮熟。由于一品鍋油大,又咸,徐志摩并不愛吃,但他從來不說。江冬秀以為他愛吃,拿她的美食觀來說,這是徽州最好的美味,豈有不愛之理?每次開宴,她必定逼著徐志摩將屬于他的那一份吃完,這讓徐志摩苦不堪言。更難以接受的,是江冬秀過分的關(guān)心,時常也不管他有多忙,就踱進(jìn)來,問東問西。她最關(guān)心的,永遠(yuǎn)是陸小曼和林徽因。 在胡家居住時期,徐志摩常常是上海北平兩頭跑,他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常常要穿的衣服找不到,不穿的衣服胡亂塞,江冬秀也不管他,只讓女傭偶爾過來幫他一下。這讓徐志摩生出寄人籬下之感,長期下去,該如何是好呢?他沒辦法,只是不停地給陸小曼寫信,讓她在上海給他做一件長衫,挑選那種很扎眼的羽紗?墒,陸小曼總不回信,他又疑心回信讓江冬秀偷偷藏起來不給他,長此以往終于導(dǎo)致心情惡劣,甚至影響到他與胡適的關(guān)系。在一封信里他這樣寫道:“我回家累得直挺在床上,像死——也不知哪來的累。適之在午飯時說笑話,我照例照規(guī)矩把笑放在嘴邊,但那笑仿佛離嘴有半尺來遠(yuǎn),臉上的皮肉像是經(jīng)過風(fēng)臘,再不能活動!盤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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