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蔣介石與閻錫山


作者:朱興義     整理日期:2021-12-17 03:50:39


  生于土財主之家,“萬喜子”早年落魄
  閻錫山,字百川,號壟地。
  1883年10月8日(清光緒九年九月初八日)出生于山西省五臺縣河邊村文昌堡。
  五臺山五峰懷抱,風(fēng)景秀麗,為著名的佛教圣地。五臺縣以五臺山名勝而得名。環(huán)繞著五臺山下的滹沱河,緩緩地流過文山腳下與從西南方向湍湍而來的牧馬河匯合了。就在這兩條河匯流的地方,坐落著一個近千戶的大村莊,因而得名叫做河邊村。
  河邊村的屋宇建筑,按照地理形勢和家族宗祠自然地形成了十八個堡子,而且名稱各異。閻錫山出生在永昌堡。由于在這堡子里建有一座文昌閣,因而當(dāng)?shù)厝罕娏?xí)慣于把它稱為文昌堡。
  其實,溯本求源,閻的祖籍并不在五臺,而是在洪洞縣的棘鎮(zhèn)溝。在明朝朱元璋稱帝的時候,閻家才從洪洞縣遷到陽曲縣坡子街。不久,又遷居到五臺縣長條坡,最后定居到河邊村。
  閻家在前五代時,家境貧窮如洗,靠著為人放牛羊、打短工或者靠馱炭、租種土地過日子,到了第六代的時候,家境開始有了起色,家里出了第一個讀書人————閻興泰。后來又經(jīng)商,從店員到掌柜,漸漸發(fā)跡。當(dāng)時,閻家在山陰縣廣武鎮(zhèn)開的“永恒糧店”,還小有名氣。興泰用開糧店賺來的錢,購買房地,大興土木,儼然成了河邊村的富戶。到閻錫山的祖父閻青云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有六十畝地和車馬農(nóng)具俱全的小地主。
  閻錫山的祖父青云,字壟雨,娶定襄縣高氏為妻,生二子一女。長子書堂,字子明,乳名昌春,堂名慶春堂,次子書典,字慎吾,乳名昌紅,女名改變。
  閻書堂從來沒有參加過勞動,也不好好念好。從十四歲起,棄學(xué)經(jīng)商,在別人商店里當(dāng)小伙計,習(xí)染得一身油氣,人稱笑面虎。兄弟二人分家后,他把地租給佃戶種,自己在五臺縣城里開了一個錢鋪,字號叫“吉慶昌”。除經(jīng)營少數(shù)雜貨外,主要是放高利貸,出錢帖子,他更以主要精力從事金融投機,利用五臺、定襄一帶銀兩與制錢比價漲落不定,投機牟利,這種勾當(dāng)俗稱“打虎”,喻其得利豐厚而風(fēng)險頗大。
  閻書堂娶本村人曲成義之女曲月清為妻,生子錫山,家里為了圖個吉利,給他起了個乳名叫萬喜?墒擎(zhèn)上的人不叫他閻萬喜,而偏叫他“萬喜子”。因為五臺、定襄一帶有個鄉(xiāng)俗,稱呼人時,總是在前面去掉姓,在后面加個“子”!叭f喜子”這個名字就這樣叫開了。
  “萬喜子”在六歲時死了母親,其父續(xù)娶陳秀卿,堅決不養(yǎng)前妻所遺之子,于是,就出現(xiàn)了陳秀卿進閻家門,萬喜子出閻家門的小鬧劇。萬喜子出閻家門,就由外婆領(lǐng)去撫養(yǎng)。他的外祖父曲長青是河邊村的有名的大地主,可說是騾馬成群,銀糧滿庫。九歲時,其舅父和外婆就近把他送到本村曲本明辦的私塾里受啟蒙教育,以后又拜在曲萬三先生的門下續(xù)讀,先后讀過《三字經(jīng)》、《百家姓》、《論語》、《孟子》、《大學(xué)》、《中庸》等書。
  萬喜子在念書時,老塾師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錫山。塾師對他父親說,按照閻家的家譜排到萬喜子屬錫字輩的,所以名字就得在“錫”字做文章。古代的楊載寫過一首贈惠山長老的詩,詩中有兩句:“道人卓錫問名山,路絕巖頭未面攀!卞a山二字,就是從這一首的前一句截取的。所謂“錫”,指禪杖而言。這句詩的內(nèi)容是:一位老道人拄著鑲有錫環(huán)的禪杖,怡然自得,躊躇滿志地在欣賞著名山。最后老塾師說“將錫字和山字連起來,既聯(lián)合了家譜,又融匯了禪道,兩全其美,至玄至妙”。閻書堂聽了之后,連連叫好。從此,萬喜子就叫起閻錫山來了。
  幼年時代的閻錫山,雖然得到外祖父的疼愛,但寄人籬下,被其他人白眼看待,使他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因而閻錫山小時的性情非常剛烈,他有時沉默寡言,有時頑皮難管,有時馴順,有時狂暴。他時常變著法欺負同學(xué),捉弄老師,放蕩不羈,目無校規(guī)。即使處分他,罰站、罰跪,他也全然不在乎。
  閻錫山在十六歲那年,他的父親給他娶了媳婦后,就讓他到錢鋪當(dāng)管賬。五臺縣雖然不是個大縣,但是由于有個五臺山,因此來朝山拜佛,游覽觀光、避暑消夏的人總是蜂擁而至,絡(luò)繹不絕,一下子就把這個縣城繁榮起來,過往行人很多,各種店鋪林立。在一家挨一家的各種名號的店鋪中,“吉慶昌”還算比較顯眼的一家。這種“顯眼”不僅在于它掛著金字招牌,還在于閻書堂和他的兒子閻錫山的心狠手辣。  他們走私、敲竹杠、出錢帖子、吃高利貸、囤積居奇、牟取暴利、買空賣空、什么都干。利用這些歪道,“吉慶昌”大筆地撈錢,發(fā)了橫財。閻錫山在這里學(xué)會了撈錢之“道”,搞“死契活口粘條子”、“利滾利”、“先扣利”、“打老虎”、“撈外快”等他都摸得透熟。至于耍權(quán)術(shù)、施伎倆、鉆空子、行欺詐,更是門門精通,還是放債、討債的“內(nèi)行”。這些本事,連他老子閻書堂也自愧不如。例如:對于登吉慶昌之門的告貸者,他都是笑臉相迎,圈弄人家變少貸為多貸,不貸也得貸。一旦貸上了,就欠了閻王債,日子就不好過了。閻錫山討債時,完全變了另一副嘴臉,冷酷無情,寸利必爭,晚一個時辰也不允許,少半個子兒也不行。討債時,負債人如果一時還不清貸款,他就逼使人家押房押地,甚至押家具、押衣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絲毫不顧負債人的死活。因而在五臺、定襄一帶流傳著幾句順口溜:
  吉慶昌、吉慶昌,
  閻羅店,生死場,
  進門一副菩薩面,
  出門兩眼淚汪汪,
  告貸錢糧方三月,
  身家性命全賠光……
  閻錫山和他的老子經(jīng)常在金融市場上“打虎”,進行買空賣空的投機,刺探金融商業(yè)行情,替老子出謀劃策,為“吉慶昌”牟利不少。由于他的歪門邪道很多,使“吉慶昌”的生財之道也隨著多起來,對窮人的盤剝也就更加厲害了。就拿“死契活口粘條子”來說,剝削就夠殘酷了。所謂“死契活條子”,就是借貸在借錢時,得先找保人,并且當(dāng)著保人面寫好賣房賣地的契約,然后在契約粘上一張條子,條子上寫明“到期若本利不能歸還時,即抽條子換契”,就等于把房地抵給了債主。如借一百元,年終本利應(yīng)還一百三十元,到期如能按數(shù)還清負債人即可取回賣房地的契約及條子,若不能按期如數(shù)歸還,債主即將契約的條子抽掉,通過官府換契以后,契約上的房地產(chǎn)即歸債主所有。閻氏父子通過這狠毒的辦法,不知吞了多少窮人的血和汗,不知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攫取了多少不義之財。
  可是,好景不長,1900年,閻氏父子二人在一次大的“打虎”中,冒險下了很大的賭注,結(jié)果,徹底失敗。除了賠掉手頭的流動資金外,還欠債二千吊。閻書堂從過去盛氣凌人的勁兒,一下子把腦袋耷拉下來。閻錫山也整天心神不安,哭喪著臉子,對他姑父說:“我老子塌下的饑荒,夠我一輩子還了。這真是小鬼背了閻王債!”更為頭痛的是,債主不斷登門討債,持有“吉慶昌”錢帖子的群眾聽到閻家破產(chǎn)的消息后,也紛紛上門要求兌現(xiàn)。他父子二人被逼得團團轉(zhuǎn),遂來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于是便拉了一個名叫智萬金的佃戶,趁著黑夜轉(zhuǎn)移了錢鋪的貨物和家具,逃離了五臺,溜回河邊村躲了起來。
  “虎落平川受犬欺,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痹(jīng)在五臺城不可一世的閻氏父子,逃回到河邊老家以后,不僅一籌莫展,愁思萬千,而且連生計也難以維持。為此,閻書堂不得不時時去鎮(zhèn)上的泉泰商店當(dāng)幫工,混碗飯吃。閻錫山無事可做,就在河邊村靠賣燒餅度日,但他嫌干這營生不光彩,不好意思,所以光串巷,不叫賣,沒過幾天,村里就有人傳出一句話:“萬喜子賣燒餅不敢吆喝!
  他們父子在河邊躲債,時間長了,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人們聞訊之后,債主和兌錢帖子的人,便跟蹤追擊,紛紛找到河邊村來繼續(xù)討債,弄得他父子倆終日惶惶不得安生,一個沒打發(fā)走,另一個又來了,有的則一直不走,父子倆已達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咋個辦呢”。閻書堂焦急地思考著。閻錫山氣呼呼沖著老子來了。“爹,就這么讓人逼死不成”?“那你說咋辦?”“閻書堂有氣無力地問閻錫山,這回兒子倒比老子更有主心骨,老子倒要兒子拿主意。”
  “逃,遠走高飛,這次咱逃遠點。”
  “你想得輕巧,連盤纏都沒有,出了門無依無靠,非餓死不可!”
  “有了!”閻錫山從兜里掏出幾吊錢,放在父親面前。
  “哪兒來的?”
  “借來的!
  “舊債還不起,又借新債!”這下子把閻書堂氣壞了,真想打兒子一巴掌。
  “這錢是從康叔家借來的!”閻錫山急忙解釋。
  原來閻錫山見父親為還不起債而發(fā)愁,怕他被逼上絕路,便背著他的父親,突然進了父親的堂兄閻書康的家門。閻錫山能說會道,閻書康看在堂兄弟的面子上,借給他幾吊錢,這簡直是等于雪中送炭。
  閻錫山接過錢來很激動,對閻書康說:“康叔,有朝一日,當(dāng)官為宦,一定加倍報答!
  就這樣,父子二人背起簡單的行李,趁夜深人靜的時候,溜出了河邊村向忻州方向逃去。不久,閻錫山和他的父親又游蕩到太原,一副落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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