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詒(1869—1933),北洋軍閥舊交通系首領(lǐng)。廣東三水人,清光緒年間進士。1897年任國史館協(xié)修,1903年入袁世凱幕,任北洋編書局總辦。1911年為大清袁世凱內(nèi)閣署郵傳部大丞。辛亥革命后,任民國袁世凱總統(tǒng)府秘書長、交通銀行總理、署財政部次長,成為舊交通系首領(lǐng)。1918年6月任交通銀行董事長。8月出任安福國會參議院議長,依附于北洋軍閥,1921年12月,出任內(nèi)閣總理。1925年2月應(yīng)段祺瑞之約,赴北京參加“善后會議”。不久任“財政善后委員會”委員長、交通銀行總理、關(guān)稅特別委員會委員。1927年初,任張作霖控制的政治討論會會長、稅務(wù)督辦。廣東籍的梁士詒,在近代中國政壇舉足輕重。研究民國建國史、民國政治史、袁世凱政權(quán)史、北洋軍閥史、中國近代經(jīng)濟史、中日關(guān)系史等方面,都不能繞開梁士詒這個非常重要的政治人物。《嶺南文庫》曾出版李吉奎著的《梁士詒傳》,是研究中國近代史的重要參考著作。今由李吉奎教授編輯整理《梁士詒年譜》,并附大量首次出版的有關(guān)梁士詒的史料。本書收入《嶺南文庫》。 本書簡介: 《梁士詒年譜(套裝上下冊)》廣東籍的梁士詒,在近代中國政壇舉足輕重。研究民國建國史、民國政治史、袁世凱政權(quán)史、北洋軍閥史、中國近代經(jīng)濟史、中日關(guān)系史等方面,都不能繞開梁士詒這個非常重要的政治人物!稁X南文庫》曾出版李吉奎著的《梁士詒傳》,是研究中國近代史的重要參考著作!度貉鄬O先生年譜》(即梁士詒年譜,以下稱《梁譜》)于1939年由上海商務(wù)印書館出版,1946年第二次印刷。因系自費印刷,印數(shù)不多,流傳不廣。1962年,臺北文星書店出版《中國現(xiàn)代史料叢書》(吳相湘主編),將之收入影印。因環(huán)境所限,此影印本僅在港臺及海外發(fā)行。1985年,上海書店亦據(jù)商務(wù)版影印,收入《民國叢書》第二編(歷史、地理類)第八十五種,F(xiàn)在,廣東人民出版社將《梁譜》作為《嶺南文庫》之一種,重加影印刊世!读鹤V》刊印時,初無序跋,僅有《例言》六則。該書署名“鳳岡及門弟子編”。鳳岡書院乃梁士詒在籍設(shè)帳授徒之所,“及門弟子”者,臺版指為梁氏之幕僚岑學(xué)呂。然據(jù)《梁譜》《例言》所稱,“本書前后纂輯,中經(jīng)多手,但承先生親知鼎助,或供給資料,或指示體裁,或司理?,始克出版”,是該書之完成,非可僅歸功一人,固無疑也!独浴贩Q,“此編掇拾網(wǎng)羅,時經(jīng)五載”,而書稿付印于1939年12月,則其著手當在1935年前后。據(jù)《張元濟年譜》(柳和城等編著,1991年,北京商務(wù)印書館)記載,1934年4月20日,葉恭綽致函張元濟,為編《梁燕孫年譜》,詢問經(jīng)濟特科閱卷大臣姓名、錄取人名、考試題目及遺聞軼事。由于葉氏與商務(wù)印書館主持人張元濟關(guān)系密切,故于史事有所咨詢,且將書稿交商務(wù)出版。可以認為,葉恭綽作為梁士詒的密友和第一助手,是《梁譜》編纂之主導(dǎo)者和財力支持者。 《梁譜》始編于抗戰(zhàn)爆發(fā)前,成書于日偽統(tǒng)治時期,當時兵燹滿地,民不聊生,居此亂世,尚能編成此書,固自不易。但該書出版之日,有讀之者評價甚低。1940年9月5日,張元濟致函顧廷龍(時任上海合眾圖書館總干事),詢代合眾圖書館從友人處乞得《三水梁燕孫年譜》一部收到否?實際上,顧氏在9月3日已收到此書,其年譜稱:“又(收)到《梁燕孫年譜》二冊。先生(按指顧氏)于此年譜多有批評:‘敘述時事極多,惟皆近乎報紙體裁,空論飾詞太多,體例不純。電稿或載或不載,不相呼應(yīng)。語語欲謀洗刷當時之譏,于洪憲稱帝時尤盛(甚?)’”。龍且“以為年譜之作,必須數(shù)十百年之后,聽恩怨胥泯后為之,乃稱史實。若梁譜所敘梁之談話,以及三言兩語,何以編者能聞而牢記之?謂有日記,然亦不能記兩人之言而不誤也。于是對以前達官年譜之簡要,真可推為客觀矣。是非今日時流所知也!保ā额櫷埬曜V》,200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顧氏日記,自說自話,當時并未公開。顧氏曾為吳大澂(愙齋)編撰年譜,此言近似夫子自道。二十二年后,吳相湘在《三水梁燕孫先生年譜》(影印本)前言中所敘,與上引顧說頗有異同,略謂:“岑學(xué)呂所寫《梁譜》兩卷,敘梁氏生平行誼,有關(guān)交通、外交、財政、金融、經(jīng)濟諸大端,甚為詳盡,且附記當時重要史實及文字甚夥,乃至政令文教,亦旁征博引,不厭其瑣。與一般編制年譜之過于簡略者,實則別具體裁。然就其包含如許豐富的原始資料而言,殊有彌足珍貴的歷史價值!庇种^,“大抵梁氏一生,毀譽參半,名滿天下,而謗亦隨之。且以喜用權(quán)謀之故,往往形跡不為人所諒,其衷曲亦無由大白于世!读鹤V》于此等處,有為之辯護而轉(zhuǎn)難泯其掩飾之跡者,有舉其內(nèi)幕為人所不知或知之不甚詳者,亦有意在隱諱而事跡反晦而不明者。”(《三水梁燕孫先生年譜》上冊,1962年,臺北文星書店)其所謂“動而得謗,名亦隨之”,若見黑而愈描,當明而不辨,真是撰譜之人不以讀者為心也。 顧吳二人均系學(xué)界名宿,取向不同,評論有異。眾所周知,梁士詒之被指責(zé)而《梁譜》所載見黑而愈描、當明而不辨者,其為兩大端。前者指替梁士詒被定罪為“帝制犯”辯解,是愈描愈黑也。梁氏之于帝制活動,雖非得已,然先消極而后積極,證據(jù)俱在,辯之何益?后者指華府會議解決膠路問題,梁之所說究竟是“借款贖路(自辦)抑“借日款(贖路)自辦”,此為閣員勾結(jié)洛吳,指為“賣國媚外”而攻倒梁閣之要害,而該譜編撰當明而不辨,或所辨不足以明是非,至使真相不明者也。為彌補缺憾,1970年(庚戌),由葉恭綽述,愈誠之筆,在香港出版了《太平洋會議會前后中國外交內(nèi)幕及其與梁士詒之關(guān)系》一書,通過史料,澄清梁閣之倒與膠路關(guān)系,證明絕無“借日款自辦”之事。但因此書在內(nèi)地并未公開發(fā)行,知之者少,撰述者往往沿用舊說,指梁為“賣國媚外”,故治此段史事而引用《梁譜》者,未可囿于《梁譜》也。 梁士詒生平不記日記,生前亦未編文集、寫回憶錄(或自傳)!读鹤V》編撰者如何收集資料,不詳。按理應(yīng)從其家屬故舊尋求支持,以期完善。然而,編撰者似未清理過香港梁氏居所所保存之資料。1986年,香港蘇文擢教授受梁氏家屬委托,將梁宅收藏有關(guān)梁氏之書翰照片,匯印成《梁譚玉英居士所藏書翰圖影存》(以下稱《影存》),自費印刷贈送。1989年冬,三水縣政協(xié)在廣州舉辦“梁士詒史料征集研討會”,隨后,以《影存》為基礎(chǔ),編印《北洋政府國務(wù)總理——梁士詒史料集》(下稱《史料集》),公開發(fā)行!妒妨霞肪幷唠m從北京、上海等處檔案館獲得若干資料,然受條件所限,未能有更大進展,故有關(guān)梁氏資料之搜集,遠不能稱之為完備。 嶺表地區(qū)自開發(fā)以來,二千余年間,人文蔚起。近代以降,得風(fēng)氣之先,引領(lǐng)風(fēng)騷,獨步神州,其載入史冊之人物事件,斐然可觀,交通系領(lǐng)袖梁士詒,固其中之佼佼者。然對此人之研究,則殊欠充分。2005年,《嶺南文庫》曾出版?zhèn)饔洝读菏吭r》一書,對記敘梁氏生平志業(yè),不無作用。今《梁譜》既不易覓,又為研究者所需,故《嶺南文庫》決定將之影印發(fā)行。年譜、傳記,體裁不同,視角有異,二者并行,或相得益彰。 梁氏逝世后,治喪機構(gòu)曾編印《梁燕孫先生哀挽錄》一冊。哀挽之詞,雖未可以作信史,然臧否異同,亦可概見時流之所見。今作為《梁譜》附錄之一收入。為補該譜史事記述之不足,本書編輯輯錄資料若干篇,是為附錄之二。年譜之有附錄,本書并非創(chuàng)舉,意在有裨原譜而已。 梁氏去世至今已八十年。八十年來,國家變化,天翻地覆。梁氏當年始創(chuàng)之交通銀行及其經(jīng)營之國有鐵路,非但在繼續(xù)運作,且興旺發(fā)達,超越夢想。今日中國,外匯儲備超過三萬億美元,雄冠全球;鐵路總長度位居世界第二;梁氏未聞未見之高鐵,總長度為世界第一。盛況如斯,曾經(jīng)統(tǒng)轄全國交通金融而苦苦掙扎于外債如山、國庫如洗窘境中之梁“財神”,若九原有知,亦當莞爾而笑矣。 李吉奎 二〇一三年十月二十八日 于廣州中山大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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