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的諸侯中,齊恒公為什么能首先稱霸天下?成為春秋第一霸主。本書以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生動鮮活的人物形象再現(xiàn)了那段驚心動魄的歷史過程。 作者簡介: 秦俊,河南鄧州人,一級作家,全國勞模,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1982年畢業(yè)于河南大學歷史系、從事地方史的研究、發(fā)表文章近百篇,受到了美國、日本、港臺同仁的贊揚和關注。后受人搏掇,由歷史研究而切入文學創(chuàng)作、出版長篇小說12部(含合著);《漢武大帝》、《漢高祖劉邦》、《光武帝劉秀》、《漢宮殘陽》等,共500余萬字。并以其民間視角的創(chuàng)作方法,自成河南歷史小說的一個流派。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著名文藝評論家張炯對于秦俊的小說也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河南南陽的作家,從姚雪垠起,到今天的二月河,秦俊,都致力于歷史小說創(chuàng)作,影響是不可低估的”。 目錄: 第一章淫兄浪妹 第二章誰是賢者 第三章貪得無厭 第四章曹劌論戰(zhàn) 第五章君臣相博 第六章殺子饗君 第七章一合諸侯 第八章曹沫劫盟 第九章寧戚其人 第十章反目成仇 第十一章賴毛上頭 第十二章兵伐山戎 第十三章晏蛾兒小傳 第十四章老馬識途 第十五章齊桓公見鬼第一章淫兄浪妹 第二章誰是賢者 第三章貪得無厭 第四章曹劌論戰(zhàn) 第五章君臣相博 第六章殺子饗君 第七章一合諸侯 第八章曹沫劫盟 第九章寧戚其人 第十章反目成仇 第十一章賴毛上頭 第十二章兵伐山戎 第十三章晏蛾兒小傳 第十四章老馬識途 第十五章齊桓公見鬼 第十六章不疼不癢 第十八蘋向鬼神征稅 第十九章九合諸侯 第二十章五請小臣稷 第二十一章管仲論相 第二十二章悲哉桓公 尾聲第一章淫兄浪妹 ·齊襄公生性好色,連族妹、族侄都不放過。但他最為癡情的還是二妹文姜,苦苦相戀了十四五年。 ·文姜與乃兄齊襄公私會,為其夫魯桓公得知,痛責文姜。襄公聞之,一不做二不休,遣公子彭生在車中將桓公折殺。 ·魯君新立,為雪國恥,遣人致書齊襄公,要究公子彭生之罪。齊襄公幾經(jīng)權衡,將公子彭生斬首,以謝魯國。 夜半。 孤燈如豆。 缺了一個角的矮幾上放著四盤殘菜,兩只陶碗。 碗內有酒。 這酒泛黃,還有些渾濁。 二青年男子隔幾而坐,一東向,一西向。東向者,鼻如懸膽;西向者龍目白面,二人年紀相仿,約有二十六七。 “喝!”東向者率先端起酒碗。 西向者略略遲疑了一下,也端起了酒碗。 二人一飲而盡。 東向者彎腰抱起地上酒壇!安唬 蔽飨蛘呋琶Τ鍪窒鄶r:“管兄,你明晨還要遠行,這酒就不要喝了吧!” 管兄者,字仲,名夷吾,以字行。楚國潁上人,生得相貌堂堂,神清氣爽,兼又文武雙全,淹貫古今,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濟世匡時之略,只因未遇明主,一時難展其才,幸有好友鮑叔牙,深識管仲。管仲窮困潦倒時,鮑叔牙曾出資交與管仲,二人共同經(jīng)商,每至分金時,管仲總要多取一倍,叔牙之從人心懷不平,多冷眼相待,叔牙止之說:“夷吾并非貪圖這些區(qū)區(qū)之金,只因家貧難以為生,我理應多讓。” 又曾領兵隨征,每遇戰(zhàn)事,則退居陣后,等敗軍之日,又為前逃,人們就譏其膽怯性懦,而鮑叔牙不以為然道:“夷吾因有老母在堂,需要奉養(yǎng),哪里是真怯弱!” 管仲常與鮑叔牙商量一些事情,每一次都以管仲之見為非,人皆笑之。叔牙卻說:“人之時運難定,若使夷吾遇其時,謀算定當百不失一!” 管仲聽說后,嘆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叔牙也!”二人結為生死之交。 管鮑二人,尚有一友,名叫召忽,為人耿直,武藝超群,得信于齊僖公,為僖公所重,屢屢去書管鮑,要他們離楚來齊。管鮑依書而來,誰料,到了齊國三月有余,不曾與僖公見上一面,不免有些失望。年前,有友人自鄭國人齊,談及鄭國國君莊公,智勇雙全,大敗王師,且又廣招賢才,大有獨霸天下之意,管夷吾聞之大喜:“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睕Q計去齊投鄭,任叔牙、召忽如何相勸,終不肯聽,沒奈何置酒為他餞行。酒未及飲,忽有君命來到,要召忽進宮,單單留下管夷吾、鮑叔牙二人,相向而飲。 管夷吾將鮑叔牙的酒碗斟滿之后,又自斟一碗,單手端起,朝幾上一蹾道:“喝!”說畢,一仰脖子,灌下肚去。 叔牙苦笑一聲,亦將酒碗端了起來。 “哐!”房門大開,召忽帶風闖了進來,弄得那燈忽閃了兩下,差點熄滅。 “管兄,好消息,好消息!”召忽大聲嚷嚷道。 管夷吾、鮑叔牙一齊瞪眼瞅著召忽,那意思是說:什么消息,看把你樂的。 召忽抱起酒壇,自斟自飲了三碗酒,方才說道:“管兄,齊僖公要見您! 叔牙一臉驚喜道:“什么時候?” 召忽道:“明日巳時! 叔牙將矮幾啪地一拍:“這太好了,喝!” 管夷吾倒很平靜,慢吞吞道:“我明日就要離齊去鄭,見不見又有什么意義?” 叔牙道:“有意義,憑兄的才智,齊僖公一見,絕對不讓您走,說不定還要委以重任呢! 果如鮑叔牙所料,齊僖公見了管夷吾,一談便是兩個時辰,詔拜管夷吾、召忽并為公子糾之傅。 公子糾者,僖公次子也,魯女所生,少有賢名,僖公甚愛之,有心立他為儲。怎奈世子諸兒已經(jīng)長成,業(yè)已立為儲君,亦曾隨他征紀(國)征鄭(國),不好驟然廢之。 除了諸兒、公子糾之外,僖公尚有一子,名叫公子小白,與公子糾同歲,乃莒(國)女所生。這小自沉默寡言,顯得有些愚笨,卻甚得高溪推重,說他外柔內剛,有雄才大略。 高溪者,齊國正卿也,與國懿仲并稱為齊之二賢,連齊僖公對他也敬畏三分。 管夷吾受命之后,向僖公進言道:“臣觀世子雖有人君之相,但不得善終,異日為嗣者非糾即白。依臣之見,不只是糾,就是小白,亦應擇良師輔之! 齊僖公道:“卿言甚是,依卿之見,誰可為小白之傅?” 管夷吾道:“鮑叔牙! 齊僖公將眉頭微微皺了一皺:“鮑叔牙?” 管夷吾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鮑叔牙! 略頓又道:“鮑叔牙乃臣摯友,臣知之甚深,真君子也,文韜武略,亦不在小臣之下,請主公用之勿疑! 齊僖公點頭說道:“好,寡人這就拜鮑叔牙為小白之傅! 一晃便是五年,齊僖公兵敗于紀國,懷憤成疾,臨終之前,將諸兒召至榻前囑日:“紀國,吾世仇也。能滅紀者,方為孝子。你今嗣位,當以此為第一件事,不能報此仇者,勿入我家宗廟! 諸兒含淚說道:“請君父放心,兒臣一定滅了紀國! 齊僖公滿意地點了點頭!翱、咳、咳!”他突然大聲咳嗽起來。 諸兒忙上前為他捶背。齊僖公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你也知道,在你三兄弟中,唯糾最賢,其母又被寡人立為夫人,這嗣君,照理應該由他來當。寡人之所以沒有易儲,一來念你母親早故,二來念你有功于國。但你百年之后,要將君位傳給糾,這叫做兄終弟及,此制古已有之! 諸兒拍著胸脯回道:“君父盡管放心,孩兒百年之后,一定將君位傳給糾弟,決不食言,若食言雷劈龍抓!” 又是一陣咳嗽。 “諸兒,寡人還有一事,望你謹記! 諸兒道:“君父請講。” 齊僖公道:“寡人一母所生,弟兄二人,寡人居長。寡人尚有一弟,叫夷仲年,隨寡人南征北戰(zhàn),立有不世之功,誰知為敵所傷。幸喜他留有一點骨血,就是公子無知,你當善視之。衣服禮秩,一如寡人生前可也! 諸兒二次拍胸說道:“請君父放心,兒臣一定善待公子無知。” 僖公將后事安排已畢,又挨了半日,一命嗚呼,諸兒少不得大哭一場,厚葬了僖公,擇日登上大位,是為齊襄公。 齊襄公雖有僖公之志,卻無僖公之才,他借助僖公余威,大動干戈,征紀(國),伐鄭(國),滅鄱(國),平郚(國),連綿戰(zhàn)爭既造難于鄰國,亦消耗了自己。齊國呈現(xiàn)一副憂凄的景象,成年男子當兵打仗去了家中只剩下年邁的老人、弱小的孩子、孤苦的婦女,昔日盛產(chǎn)谷米的田地里,如今長滿了茂密的狗尾巴草:齊襄公政令無常,朝布暮改,弄得大臣們無所適從,致使朝綱失常,政局混亂,不得不靠濫殺穩(wěn)定秩序。襄公特別好色,連族姑、族侄、親姐、親妹也不放過,凡他看中的姑、姊、妹、侄,皆留置不嫁,供他淫樂。為了遮人耳目,他還下令國中,民間長女不得出嫁,名日巫兒,為家主祠。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國君如此淫亂,國風可想而知了。 公子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想尋一個機會面諫襄公,這機會送上門來。這機會來自文姜。文姜生得秋水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可謂絕世佳人,古今國色。兼且通今博古,出口成章,因此號為文姜。 襄公也乃一天生美男子,粉面朱唇,長身偉岸。文姜小襄公兩歲,二人自小同行同坐,戲耍頑皮。及文姜漸已長成,出落得如花似玉,諸兒已開情竇。見文姜如此才貌,而舉動輕薄,每有調戲之意。那文姜妖淫成性,又是個不顧禮儀的人,常常聚作一處,并肩攜手,無話不說。 畢竟是份為兄妹,戲之則可,婚之則萬萬不能。加之文姜長姊,名日官姜,出嫁衛(wèi)國,當上了第一夫人,華貴無比,便萌生了出嫁之念。恰在這時,齊僖公征戎歸來,言及鄭國世子忽,贊不絕口,說那世子不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且那文韜武略亦世之罕見,堪稱天下第一位大英雄、美男子。這一說,把文姜的春心給說動了,暗求其母,言之襄公,要與世子忽作鴛鴦之鳥,比翼雙飛,僖公滿口答應。誰知,那世子忽一來不想與大國結親,恐怕受制于人;二來把文姜與宣姜相提并論,婉言相拒。 其實,這事又怎能怪得了宣姜? 宣姜者,文姜胞姐也。宣姜之貌與文姜在伯仲之間,也是一個絕色兒。年剛及笄,衛(wèi)宣公聞其貌美,遣侍者去齊為世子急子求婚,齊僖公滿口答應,待使者歸來,宣公問日:“齊女相貌如何?” 使者回日:“天仙難及!” 衛(wèi)宣公使勁咽了一口唾液,支走了使者,征集名匠筑高臺于淇河之上,朱欄華棟,重宮復室,極其華麗,名日新臺。先以聘宋為名,遣開急子,然后使左公子泄入齊,迎姜氏徑至新臺,自己納之,是為宣姜。時人作新臺之詩,以刺其淫亂: 新臺有泚,河水彌獼。 燕婉之水,篷篨不鮮! 魚網(wǎng)之沒,鴻則離之。 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篷鰷”、“戚施”皆丑惡之貌,以喻宣公。言姜氏本求佳偶,不意乃配此丑惡也。 文姜聞世子忽辭婚,又氣又恨,竟致染上一疾,朝冷暮熱,精神恍惚,半坐半眠,寢食俱廢。世子諸兒聞之,立馬前來探視,挨坐床頭,遍體撫摸。事有不巧,偏偏齊僖公也來探視女兒,諸兒避之不及,硬著頭皮與乃父相見,僖公曰:“你在此做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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