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是個書生意氣、揮斥方遒、不畏強權、嬉笑怒罵的時代!睹駠L度黑暗處的明燈》為施立松的“民國”系列圖書之一。該書在歷史零散的記憶中,將那個時代里的一幕幕鮮為人知的人物和故事生動再現(xiàn),他們的理想和抱負,他們的面容和言行,他們的風度、氣質、胸襟、韻致、學識和情趣,都在作者流水一般的文字中一一復活。 那樣一個時代,那樣一批人物,他們離我們其實很近,但他們守護、在意、體現(xiàn)的精神、傳統(tǒng)、風骨,卻與現(xiàn)今社會,與我們相去甚遠。在人們一次次發(fā)出“大師遠去再無大師”的感慨時,回首看他們,不僅是紀念,更是自省。 該書摒棄述史者常用的宏大敘事的手法,而以隨筆的形式,以女性溫婉細膩的筆觸,對豐富翔實的歷史細節(jié)鉤稽爬梳,捋出那個亙古未遇的社會轉型時期社會與思想變遷發(fā)展的脈絡,編織出民國一幅璀璨奪目的星云圖。該書圖文并茂,計二十四余萬字。 作者簡介: 施立松,東海邊女子,百島上生活。有工作能糊口,本不必煮字以療饑,實為心逸而奮筆。有百萬字付梓,著書多部。喜焚香成字,愛閱書雅人。只因再尋常文字,也有俗世暖意。可娛樂,善為伴,能拯救,靠得住,唯文字耳。 目錄: 此君一出天下暖 ——熊希齡 天生的詩人 ——邵洵美 黑暗處的明燈 ——晏陽初 讀書人的羽毛 ——劉文典 一夕仙蹤圓蝶夢 ——陳蝶仙 性學博士的江湖路 ——張競生 愛到忘年時 ——張荔英 我到人間只此回此君一出天下暖 ——熊希齡 天生的詩人 ——邵洵美 黑暗處的明燈 ——晏陽初 讀書人的羽毛 ——劉文典 一夕仙蹤圓蝶夢 ——陳蝶仙 性學博士的江湖路 ——張競生 愛到忘年時 ——張荔英 我到人間只此回 ——呂碧城 首登《時代》封面的中國人 ——吳佩孚 不穿軍裝的上將 ——楊端六 民國實業(yè)界的旗手 ——穆藕初 民國女漢子 ——鄭毓秀 《良友》封面女郎的傳奇 ——鄭蘋如 還是文人最自由 ——葉公超 有子當為天下士 ——張君勱 一個寧折不彎的人 ——張申府 最后的銀行家 ——陳光甫 美人如花在云端 ——唐瑛 真名士自風流 ——張伯駒 女明星的飛行夢 ——李霞卿 書生何以報國 ——傅斯年 毛毛雨下個不停 ——黎錦暉 書生謀國直堪笑 ——張東蓀 遠去的背影 ——伍連德 清華大師中的大師 ——梅貽琦 一個沒有錢的大亨 ——盧作孚 發(fā)愿終身為記者 ——張季鸞 馬革裹尸酹壯志 ——戴安瀾 約素含娟總自然 ——冼玉清 生命的表白 ——劉海粟 “鈔票用得光,交情用不光。”為人熱情、坦誠、仗義的邵洵美,常把這話掛在嘴邊。他的家總是高朋滿座,郁達夫就說邵家是“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邵洵美特意將自己的書房布置成舉行沙龍的場所,供朋友們聚會。他還在報上發(fā)表文章說:“但愿我國諸交際領袖,把麻將撲克的約會,易為文學的談話,則真正的文藝復興,不難實現(xiàn)也!彼纳除埵窃娙、小說家、畫家聚會的場所。畫家魯少飛曾戲謔地畫了一幅《文壇茶話圖》,好比是20世紀30年代上海文壇的集體照,上海的大部分文人都在其中。他配的文字這樣描述:“大概不是南京的文藝俱樂部吧,墻上掛的世界作家肖像,不是羅曼·羅蘭,而是文壇上時髦的高爾基同志、袁中郎先生。茶話席上,坐在主人地位的是著名的孟嘗君——邵洵美,左面似乎是茅盾,右面毫無問題的是郁達夫。林語堂口銜雪茄煙,介在論語大將老舍與達夫之間。張資平似乎永遠是三角戀愛小說家,你看他,左面是冰心女士,右面是白薇小姐。洪深教授一本正經(jīng),也許是在想電影劇本。傅東華昏昏欲睡,又好像在偷聽什么?也許是的,你看。后面魯迅不是和巴金正在談論文化生活出版計劃嗎?知堂老人道貌岸然,一旁坐著的鄭振鐸也似乎搭起架子,假充正經(jīng)。沈從文回過頭來,專等拍照。第三種人杜衡和張?zhí)煲、魯彥成了酒友,大喝五茄皮。最右面,捧著茶杯的是施蟄存,隔座的背影,大概是凌叔華女士。立著的是現(xiàn)代主義徐霞村、穆時英、劉吶鷗三位大師。手不離書的葉靈鳳似乎在挽留高明,滿面怒氣的高老師,也許是看見魯迅在座,要拂袖而去吧?最上面,推門進來的是田大哥,口里好像在說:對不起,有點不得已的原因,我來遲了!露著半面的像是神秘的丁玲女士。其余的,還未到公開時期,恕我不說了。左面墻上的照片,是我們的先賢,計開:劉半農(nóng)博士,徐志摩詩哲,蔣光慈同志,彭家煌先生。”這大概可算是中國近代文壇最好最美的時光吧。 有“孟嘗君”之稱的邵洵美,用金錢,也用人格魅力畫了一個大大的交友圈子,作家、翻譯家、畫家、政要,幾乎每個行業(yè)都有他的朋友。他熱心每一個朋友的事務。捐錢辦沙龍、搞筆會、辦刊物、幫忙出版,還替人打抱不平……為此,魯迅就曾數(shù)度半譏諷半調(diào)侃地說:“邵公子有富岳家。有闊太太,用陪嫁錢,做文學資本!彼砸苍S不假,但是,又有多少有錢的大少爺會熱衷于文學,愿意為朋友慷慨解囊?他有沒有讓文壇更精彩不敢說,但沒有他,上海文壇肯定會寂靜許多。 1933年,蕭伯納訪問上海,由世界筆會中國分會接待。當時邵洵美是分會會計,分會沒經(jīng)濟來源,平時花銷都是邵洵美自掏腰包。那次在宋慶齡寓所設素宴招待蕭伯納(蕭是素食者),就是邵在功德林要的一桌素菜,席上有宋慶齡、蔡元培、魯迅、楊杏佛、林語堂和邵洵美。所費四十六元大洋就是邵洵美埋單的。 這是邵洵美第一次見魯迅。會后,正遇下雨,很冷,邵洵美見魯迅站在屋檐下,像是在等車,臉凍得發(fā)青,便立即邀請魯迅上他的車,一直把魯迅送回寓所。 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上海灘文藝界多元并局、魚龍混雜,邵洵美擁有左、中、右的一大批朋友。胡也頻遇難后,沈從文要陪丁玲帶著剛生下不久的嬰兒去湖南避難,可身無分文。邵洵美慷慨解囊,送了一千元給丁玲,并聲明不需還?礃幼,慷慨解囊這種事,邵大公子做起來十分順手。他的夫人盛佩玉晚年回憶丈夫說:他重友情,輕金錢,物質財富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為了接濟朋友,甚至是不相識的文人,他賠光了自己繼承的家產(chǎn),是一個十足的“書呆子”。 邵洵美極像古龍小說里的花滿樓,總是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他的朋友。因墜機而英年早逝的徐志摩,是他一生最好的朋友,他發(fā)表了《天下掉下一顆星》一詩,深切懷念摯友。甚至多年后,提起徐志摩,他仍然帶著悲傷:“志摩站在一座七層樓的窗口,指著遠處沒有云也沒有景物的天邊,說生命的永久;可是詩人和他的夸口現(xiàn)在都已消滅在太空里了!逼鋵嵃,對朋友深切的愛和懷念,跟錢沒有多大關系,更多的應該是他善良而柔軟的心。這世間為富不仁之流、貪得無厭之輩多得去了,誰說富人的錢慷慨起來,就沒有窮人的有分量有質感?P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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