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豐富的經(jīng)歷給了本書不凡的的視角,一些平常的事情也會給人獨特的新鮮感,是極有趣味的隨筆,同時又讓人輕松發(fā)現(xiàn)中日的一些深層次文化差異,遠非一般的“了解日本”之類書籍可比。 本書《豆腐與威士忌》是野島剛的隨筆集,文中題目涉獵甚廣,有食物、美術(shù)鑒賞、歷史、文物、突發(fā)事件、社會觀察等。有的從男性的角度,有的從四十多歲的年齡角度,有的從日本人的角度,有的從記者的角度,有的從對中國有留學經(jīng)驗的人的角度……書名取自日本文化中“吸收”、“雜糅”和“改良”的傳統(tǒng),不論是引自中國的“豆腐”,還是近幾年聲名鵲起的“日本威士忌”,都體現(xiàn)了這種特點。 作者簡介: 野島剛,1968年生,上智大學新聞系畢業(yè)。入職朝日新聞社后,歷任新加坡支局長、政治部記者、臺北支局長、國際編輯部副部長、朝日中文網(wǎng)主編等職。曾作為外派記者長期滯留新加坡、伊拉克、阿富汗等地,2007年至2010年擔任駐臺北特派員,采訪報道中華文化圈的政治、外交、文化等多面向議題,F(xiàn)以資深媒體人的身份,在《南方都市報》《新民周刊》《外灘畫報》等報刊雜志開設(shè)專欄。出版過《伊拉克戰(zhàn)爭從軍記》,近期作品有《兩個故宮的離合》《謎一樣的清明上河圖》《銀輪巨人捷安特》《最后的帝國軍人——蔣介石與白團》《被誤解的日本人》等。 目錄: 江戶與東京 煞費苦心促進婚姻的日本政府 美味的鰻魚 被外國伯樂相中的畫家葛飾北齋 旗袍與日本人 品讀村上春樹的最新短篇集 豆腐雜談 日本的官二代 馬刺 新加坡與半獅半魚 便利店走過的40年 明治維新成功的原因 逐漸消退的漢語學習熱潮 “AKB大選”中的中國力量 壽司屋中的學問江戶與東京 煞費苦心促進婚姻的日本政府 美味的鰻魚 被外國伯樂相中的畫家葛飾北齋 旗袍與日本人 品讀村上春樹的最新短篇集 豆腐雜談 日本的官二代 馬刺 新加坡與半獅半魚 便利店走過的40年 明治維新成功的原因 逐漸消退的漢語學習熱潮 “AKB大選”中的中國力量 壽司屋中的學問 重新發(fā)現(xiàn)“翠玉白菜” 日式拉面的內(nèi)涵 日本的酒池肉林 兩難的移民問題 漢語在琉球 道路與歷史 “嘉量” 香魚的季節(jié) 何謂“正確的外語”? 新聞曝光與自殺 竊聽、偷拍與日本人 內(nèi)藤湖南、王羲之與顏真卿 兩位漫畫大師之間的矛盾 “愛哭”的日本人 靦腆的日本人 讓座的煩惱 奇才畫家——伊藤若沖 索尼的衰落 出現(xiàn)在日本的中國“愛瘋”搶購者 草津漫步 足利義滿與朝貢 臺場與“黑船來航” 日本社會的“反東京主義” 從“爆”字的用法看日中語言的異同 銷往中國的“黃金茶室” 荒謬的上下班時間記錄制度 走路看手機的惡習 日元貶值的利與弊 日本的“秘寶館” 如何與年長的部下來往 排韓反華圖書大行其道 美味的榨菜 便利店中的茶葉蛋 別了,火影忍者! 改變選舉的老齡化 《白日焰火》和桂綸鎂 “型”和日本文化 秋色?京都國立博物館 入浴劑帶來的享受 富山縣的美味 碧玉屏風——送給天皇的禮物 無糖茶飲與加糖茶飲 東京里的“小仰光” 象征昭和時代的高倉健離世 “被和諧”的吸煙畫面 電影《天注定》 四國今治的鐵板烤雞 生活在池袋的中國人 日語的起源 墓地的價格 新加坡人幸福嗎? 愛情旅館文化 戀愛天國——江戶 美味的蘸汁面 急于得出結(jié)論的日本人 日本的“粹”文化 被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綁架的友人 旅順博物館 齊聚日本的雙羊尊 最不受部下歡迎的領(lǐng)導 陳舜臣與司馬遼太郎 日本麥當勞衰落的原因 阿富汗巴米揚印象 中國人的人生 日本人領(lǐng)地的概念 吳哥窟與日本的一點緣分 “精力絕倫”與“不倫” 伊斯蘭國的名稱問題 《唐山大地震》在日上映 日本人的審美觀 記者的堅持是什么? 人氣攀升的雙肩書包 青光眼的危害 似是而非的“中華料理” 世界遺產(chǎn)制度的意義 不愿鳴笛的沖繩人 紅珊瑚的行情 粗食還是肉食?(上) 粗食還是肉食?(下) 智能手機會影響人的智力嗎? 永遠領(lǐng)不到的稿費 盲人的世界 筷子文化的中日差異 繩文人的DNA 控告媒體的政治家 沖繩肖像畫的政治意涵 午覺 被濫用的“和風” 美味的臺灣肉脯 名品不等于美味? 廣受世界好評的日本威士忌 壽司的關(guān)鍵就是米飯 美女的煩惱 漫畫《島耕作》與戰(zhàn)后 寫稿的好地方 頭痛 昭和人與平成人 電車里的時光 山中修行的“山伏”前言豆腐與威士忌 豆腐與威士忌——看到這樣的題目,讀者們可能會感覺有些奇怪。本書所收錄的就是和“豆腐”與“威士忌”有關(guān)的隨筆,但我以之為題的原因并非都在于此。 日本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國家,其內(nèi)部實現(xiàn)了高度的管理,具有很強的凝聚力,表面上看像是一個封閉的社會。但與此同時,日本對外來文化采取了極其寬容的態(tài)度,經(jīng)常呈現(xiàn)出“和洋折衷”“和華折衷”的風格形態(tài)。在外國人看來,這有時會成為一種笑柄。 日本人多有晚酌的習慣。晚上在家吃飯時喝上一兩杯,稱之為“晚酌”。我的父親在晚酌時,非常喜歡“湯豆腐”與威士忌的搭配。湯豆腐是日本料理中豆腐與威士忌 豆腐與威士忌——看到這樣的題目,讀者們可能會感覺有些奇怪。本書所收錄的就是和“豆腐”與“威士忌”有關(guān)的隨筆,但我以之為題的原因并非都在于此。 日本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國家,其內(nèi)部實現(xiàn)了高度的管理,具有很強的凝聚力,表面上看像是一個封閉的社會。但與此同時,日本對外來文化采取了極其寬容的態(tài)度,經(jīng)常呈現(xiàn)出“和洋折衷”“和華折衷”的風格形態(tài)。在外國人看來,這有時會成為一種笑柄。 日本人多有晚酌的習慣。晚上在家吃飯時喝上一兩杯,稱之為“晚酌”。我的父親在晚酌時,非常喜歡“湯豆腐”與威士忌的搭配。湯豆腐是日本料理中最簡單的一道菜:在小鍋里放一片海帶,倒上熱水,再加一塊豆腐,慢火煮熟后便可食用。做好的湯豆腐會微微散發(fā)出海帶的香味,用筷子撥開溫熱的豆腐,蘸上橙醋或醬油,即可細細品嘗。 豆腐是從中國傳到日本的食物。中國人一般會用它來炒菜或者做湯,沒有像湯豆腐這種單純品味豆腐原味的吃法。將豆腐這種從中國傳來的食材,升華到極具“和式”風格的湯豆腐,實在是符合日本人的做派。 另一方面,威士忌也并非原產(chǎn)于日本。日本的傳統(tǒng)酒類包括本州地區(qū)的清酒(日本酒),以及九州、沖繩地區(qū)的燒酒。威士忌是明治維新時期在“文明開化”的名義下與西餐一同傳入日本的。日本人迷上了威士忌的高貴味道,將它看作進步的象征。這種對威士忌的信仰從戰(zhàn)前一直延續(xù)到戰(zhàn)后,從未發(fā)生改變。也正因為如此,日本在威士忌釀造技術(shù)上達到了世界領(lǐng)先水平,在各國屢獲重要獎項。 父親邊吃湯豆腐邊品威士忌的形象,自然而然地印在了幼小的我的心中。在日本,享受這種搭配的絕對不會只有我家。但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威士忌和豆腐的確是非常奇妙的組合。 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日中食文化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湯豆腐和歐美外來飲食的代表威士忌這一搭配本身,就是日本社會容納多種外來文化的一種典型體現(xiàn)。所以,我選擇將它作為本書的題目。 本書是對在《南方都市報》上連載了一年時間的專欄文章進行潤色、修正之后編寫而成的。在本書出版過程中,上海譯文出版社的李潔女士擔任編輯。繼拙作《兩個故宮的離合》以來,這是我和她的第二次合作。她對他人細致入微的關(guān)懷和在工作上的極大熱忱,始終令我感激不盡。另外,還要感謝將本書收錄的文章翻譯成中文的譯者李光祎。他曾是我在《朝日新聞》的部下,目前在大連從事日語翻譯工作,譯出的文章總是貼切易懂。 本書雖然是由許多篇幅短小的隨筆組成的,但都真實地反映出了日本社會的本質(zhì)與精髓。希望它能夠幫助中國讀者更好地理解日本逐漸消退的漢語學習熱潮 對于漢語,我具備著聽說讀寫的能力。雖然不能像母語一樣流暢地使用它,但和中國人進行交流是沒有問題的。身邊有越來越多的人稱贊我說:“你會漢語真讓人羨慕。因為在最近,日本和中國的關(guān)系日益密切,中國也成為了一個大國。” 剛開始學習漢語時,對“中國的美好未來”抱有的些許期待的確是一個動力,但在當時,誰也無法預(yù)測未來的中國到底會走向何方。對于漢語學習,我既有期待,也有不安。實際上,大部分日本人對于中國并沒有進行深層次的思考。 我選擇學習漢語,既是出于自己對中國歷史的喜愛,也是想通過這樣做來顯示自己和那些選擇學習英語、法語的同級生們并不相同。“不愿跟隨主流”的性格與執(zhí)拗是我選擇漢語的重要原因之一。 實際上,在我進入大學的1987年,漢語還是一門比較冷門的語言。在我選擇漢語作為第二外語時,周圍的同學都說我“與眾不同”。父親也對我說:“去中國臺灣或香港還行,但不要去中國大陸。去了那里的話,你會被賣到馬戲團的。”他并不是對中國大陸抱有偏見,只是不了解罷了。但在當時,這是大多數(shù)日本人的想法。30多年過去了,漢語已經(jīng)在日本的第二外語中占據(jù)了首位,所有人都開始認為它是一門“將來能用得上的語言”。 但是,日本社會的漢語學習熱潮正在逐漸消退,其原因自然是中日關(guān)系的惡化。 我一位朋友的孩子今年19歲,考入了早稻田大學商學部。朋友非常喜愛中國歷史,受其影響,他的孩子從小就愛看橫山光輝的《三國志》、王欣太的《蒼天航路》、原泰久的《王者天下》等反映中國歷史的漫畫作品,準備選擇漢語作為第二外語。 但是,他身邊的朋友都說:“中國不招人喜歡,你還是選門別的語言吧。”于是,他最終選擇了韓語。 2007年,時任總理的溫家寶在訪日時來到京都立命館大學。該大學雖然一向主張重視中國,但近兩三年來,選擇漢語作為第二外語的學生越來越少,令校方十分苦惱。 10年來,選擇漢語的人數(shù)最多的一年是2011年,達到1741人。當時,人們都對中國經(jīng)濟滿懷期待。但在后來,人數(shù)開始不斷減少,2012年是1496人,2013年是1419人。校方認為:“中日關(guān)系的影響是原因之一。另外,得益于足球文化等因素,西班牙語流行起來,吸引了一部分學生。” 其實在很多大學中,選擇西班牙語作為第二外語的人數(shù)都超過了選擇漢語的人數(shù)。各校的漢語講師中,有很多都是年輕的中國研究者。對于他們來說,學生的減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關(guān)系到生活的問題。類似于“課時數(shù)被減少了”“校方表示明年可能不辦漢語班了”的消息也開始流傳起來。 在各個車站前開設(shè)的小型漢語學校相繼面臨著倒閉或是合并的處境。在日本擁有最長歷史的漢語學校“日中學院”(東京都文京區(qū))往年的學生數(shù)量都在800人左右,但2014年已經(jīng)減少了100多人。 院長吉田隆司表示:“日中邦交正;螅瑢W習漢語的人數(shù)一下子多了起來。2000年,人們對中國經(jīng)濟的成長寄予了極高期待,漢語學習者再次大幅增加。明明從現(xiàn)在起,漢語就要發(fā)揮重大作用了,但學的人反而變少了,實在是非?上。我們一直在努力保持著班級的數(shù)量,但目前的授課效率較低,學校的經(jīng)營也遇到了困難。” 好不容易才出現(xiàn)的漢語學習熱潮難道就要這樣消退下去嗎?我并不這么認為。這只是一時的趨勢。對于日本來說,中國仍然十分重要,今后還會變得愈發(fā)重要。如果遇到正在猶豫是否要學中文的日本年輕人,我一定會向他建議:“你就相信我,學習漢語吧!這肯定會對你今后的發(fā)展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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