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合眾國在以杰斐遜和漢密爾頓為代表的兩個派別的斗爭和博弈中誕生、成長,經過兩個世紀,發(fā)展成一個偉大的國家。杰斐遜與漢密爾頓之間的沖突不是基于私人恩怨,而是基于不同的治國理念,是一種偉大的對抗。本書生動地再現(xiàn)了兩人的個性、激情和無畏的夢想,他們的遺產如同DNA的雙螺旋,繼續(xù)塑造著美國的形態(tài)。18世紀的最后十年被稱為“激情時代”。相互敵對的派系為美利堅合眾國的路線而斗爭,每一方都確信對方的目標會出賣革命遺產,破壞付出巨大代價贏得的革命成果。他們的賭注并非一時一刻的政治利益,而是未來美國民主實驗的進程。在這場劃時代的辯論中,最突出的兩位人物是托馬斯杰斐遜和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兩人皆具遠見卓識,但對合眾國的夢想卻南轅北撤。杰斐遜是真正的革命者,相信個人自由和平等主義社會,希望削弱中央政府的力量,由各州掌握較大權力。漢密爾頓則是出色的組織者和策略家,害怕混亂和失序,試圖建立強大的政府,以保障新生共和國的安全,推動經濟發(fā)展。公開的對抗最終演變?yōu)樗匠,杰斐遜與漢密爾頓的沖突將以什么方式收場?他們又如何在身后繼續(xù)影響著美國的走向? 作者簡介: 。杭s翰菲爾林(JohnFerling),西佐治亞大學榮休歷史教授,著有多部關于美國革命的歷史作品,以及獲獎作品《躍入黑暗》(ALeapintheDark),以及《點燃世界》(SettingtheWorldAblaze)。譯者簡介:王曉平、趙燕、黑黟:上海第二工業(yè)大學教師,英語語言文學學科金海翻譯社成員。 目錄: 前言/1引子/1成長經歷第一章“結交良師益友”:不快樂的少年時光/3美國革命第二章“屈辱的殖民枷鎖”:抗英斗爭/25第三章“祖國因為我來過世間而變得更好了嗎”:發(fā)動美國獨立革命/46第四章“想要取得勝利,必須依靠法國和西班牙”:戰(zhàn)爭熔爐/71第五章“獨立革命將風云突變,美國勝利在望”:漢密爾頓的天堂,杰斐遜的地獄/98戰(zhàn)后美國第六章“當前的邦聯(lián)無能”:悲傷與陰謀/125第七章“他們回到美國時一定會變成極好的共和黨人”:杰斐遜在巴黎/146第八章“偵查民主政體的漏洞”:漢密爾頓與新憲法/171為締造新生的美利堅合眾國而戰(zhàn)第九章“尤利烏斯愷撒——史上最偉大的人”:黨派斗爭的開端/201第十章“致力于貨幣和股票投機利益”:不受約束的黨派之爭/226第十一章“一些無辜之血”:回到山頂莊園與踏上山之巔峰/245第十二章“反共和黨的巨人”:1796年的大選/273第十三章“這個人徹底瘋了”:黨派之爭/288第十四章“塵埃落定”:1800年總統(tǒng)大選/320第十五章“如今的美國與我格格不入”:功成弱冠,玉折不惑/343尾聲/360附錄大事年表/376參考文獻/380縮略語對照表/384注釋/387索引/451譯后記/499 菲爾林生動地描繪了后革命時代的政治混亂,并未將國父奉為完人!都~約客》作者文筆流暢,令人著迷,栩栩如生地描繪了堅毅的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約翰亞當斯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大多數(shù)歷史書并未提及的角色!哆_拉斯晨報》這是一部了不起的作品,目前為止,即使在寫美國歷史的作品中進行最嚴苛的挑選,它也是最優(yōu)秀的——肖恩威倫茨(SeanWilentz)約翰菲爾林是創(chuàng)造力之源,這是卓越的歷史學家在巔峰時期的著作!~克爾貝施羅斯(MichaelBeschloss)總會出現(xiàn)一部作品,讓我們想起歷史并非教科書一樣的化石。這本書呈現(xiàn)了一個鮮活的美國,比羅列一堆原則更加生動!度A盛頓郵報》有分量,有魅力……可讀性極強,研究細致,強調了在重要的歷史進程中個人選擇和抱負的重要性!稓v史》雜志引人入勝,技巧嫻熟。具有優(yōu)秀小說的吸引力的歷史作品!だ―anRather) 引子1783年11月末,英軍垂頭喪氣地行進在曼哈頓街道,前往碼頭集合點等待運兵船。寥寥數(shù)千名英國正規(guī)軍從戰(zhàn)爭中幸存下來,其中有一些是美國人,黑人白人都有,他們選擇為英國國王而戰(zhàn),而非為了美利堅合眾國。士兵們絕大多數(shù)都穿著紅白相間的鮮艷軍服,看起來并不像一支戰(zhàn)敗軍隊。但他們的確被打敗了。這支隊伍朝著紐約港進發(fā),他們行動緩慢,但一切已經無法改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紐約人稀稀拉拉地站在街道兩旁看熱鬧。隊伍整齊劃一的步伐聲、馬踏鵝卵石路面的踢踢踏踏聲、重型火炮在行進中發(fā)出的吱吱嘎嘎聲回響在附近的居民區(qū)上空。碼頭上,士兵們背負著輜重,沿著陡峭的踏板費力地登上英國皇家海軍的艦船。日落時分,軍艦駛離港口離開美國,毫無疑問,美國獨立戰(zhàn)爭終于畫上了句號。英軍離開一個月后的平安夜,喬治華盛頓將軍在冬日黃昏的藹藹暮色中回到了他位于弗吉尼亞的弗農山莊(MountVernon)。卸甲歸田,沒有人能比他再高興了。他曾對好友們說,能卸掉“作為公眾人物而備受關注的重擔”,他感激不盡。他多么渴望能“坐在自家的葡萄和無花果樹的樹蔭下遠離鬧哄哄的軍營和繁忙的公眾生活”。終于,他卸下了重擔,不用再每天做出生死攸關的決策,也不用再時刻肩負著贏得美國獨立戰(zhàn)爭的責任。華盛頓執(zhí)意返鄉(xiāng)過平靜安詳?shù)纳睿谶@一點上他是真心誠意的。他率領大陸軍頑強奮戰(zhàn)八年,最終贏得了勝利,并成為開國元勛,F(xiàn)在可以卸甲歸田了,怎能不讓他喜上眉梢?他和他的妻子瑪莎(Martha)團聚了,四個繼孫頻頻過來張望,小家伙們年齡從三歲到七歲不等,他們在屋里屋外大聲嬉鬧著,屋外是環(huán)繞著居所的翠綠草坪,這些讓他心滿意足。沒有哪樣東西能比他心愛的莊園給予他更大的歡樂了。他心里滿是如何美化景觀、整飭園藝和裝修宅邸的想法,在他長期在外征戰(zhàn)期間,他的莊園面積已經擴大了很多。剛回來那陣子,他每天都要騎馬繞著他的莊園走一圈,也沒什么事可做,就是盡情享受那滌蕩靈魂的美妙環(huán)境。華盛頓對自己取得的成就深感自豪,對民眾的贊譽也欣然接納。他曾告訴過無數(shù)通信者,他告老還鄉(xiāng)就是要待在家里,他盤算著余生將“在人生的長河中緩緩地隨波而下,直到與我的父輩們長眠地下”。他再也不希望面對“精神高度緊張的白晝和徹夜無眠的夜晚”,那是軍事指揮官的宿命。他更不希望“為了追名逐利”而面臨種種考驗。他曾感慨,沒有一群滿懷希望“能捕捉到他的一絲親切笑容”的年輕軍官簇擁著他,簡直太美好了。盡管美利堅合眾國贏得了戰(zhàn)爭,取得了獨立,但華盛頓心里再清楚不過,這個年輕的國家面臨著種種問題,這些問題絕大部分源自他稱為“失!钡慕洕5幢闳绱,當他戰(zhàn)后回到家時渾身仍然散發(fā)著樂觀的情緒。的確,諸多事宜都“懸而未決”,但他確信,“人民的理智”將引導新的共和國走向“良好的秩序和健康的政策”。最初,華盛頓更加關心自己的生意,由于他長期在外作戰(zhàn)無人打理,產業(yè)已經一落千丈。對此他憂心忡忡。華盛頓從獨立戰(zhàn)爭期間就開始擔憂混亂的美國經濟了。戰(zhàn)爭進行到了一半或更早的時候他就敦促要進行改革,尤其是要加強中央政府的權力,以便提高收入、管理商貿。華盛頓主要擔心國家安全——新的國家能否抵御外國入侵,能否解決迫在眉睫的國內諸多問題,以免合眾國政府從內部土崩瓦解。一個羸弱的合眾國無法永遠“作為獨立的政權茍存于世”。要生存下去,要贏得尊重,需要什么不言自明:美利堅合眾國一定要有一個中央政府,“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以此來監(jiān)管和治理聯(lián)邦共和國的共同利益”。華盛頓回到弗農山莊后一直希望國家的諸多問題能得到迅速解決。但直至1780年代中期,改革絲毫沒有動靜,對此他頗有微詞,說美利堅合眾國“搖搖欲墜”。他深知共和政府進行決策不可能一蹴而就,但他擔心找到應對良策會為時已晚。他唯一確定的就是“一定要有所行動,否則大廈必將傾覆”。也有一些人與華盛頓一樣察覺到了正在不斷聚集的危機,有所不同的是華盛頓擔憂的主要是國家的安危,而他們則另懷鬼胎。債權人攥緊貶值的紙幣企圖擰出最后一點兒利潤。債務人擔心喪失抵押品贖回權,更害怕還不起債而遭受牢獄之災。政府竭力保證正常運轉,與此同時按照最低限度償還戰(zhàn)爭中欠下的債務,于是幾乎所有人都被異常繁重的賦稅壓得喘不過氣來。商業(yè)凋敝,人們陷入苦難和憂慮。一些商人在戰(zhàn)爭爆發(fā)前就已經每況愈下。而產業(yè)工人不是失業(yè)就是擔心飯碗朝不保夕。經過數(shù)年為國奉獻甚至被強征財產,許多城市的小手工業(yè)者、小商小販以及農民生活日益窘迫。但民主制度帶來的苦難對于某些美國人來講勝過經濟上遭受的苦難。美國獨立戰(zhàn)爭所播下的未來社會的希望之種是要建立一個完全不同于殖民地時代的社會。殖民地時代等級森嚴的美洲社會正在逐步消亡。曾經由于著裝上的巨大差異而凸顯的階級區(qū)別進一步遭到削弱。再也不會有來自“二流環(huán)境”和“犄角旮旯”的人屈尊于達官貴人:朝他們鞠躬,在大街上遇到他們時唯恐避之不及,或者朝他們脫帽致敬。再也不會有平民愿意容忍法律面前的不平等待遇。再也不會有人愿意默然接受那種陳舊的信條:只有紳士才能混跡官場。再也不會有人愿意接受那種陳腐的觀念:一個蘿卜一個坑,每個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自己所處的社會階層直到終老。美國獨立革命以及漫長的戰(zhàn)爭早已向原先位于社會底層的人們灌輸了“人人生而自由且獨立”的信念,這一信念在無數(shù)人權宣言中屢屢得以闡明。很多在美國獨立戰(zhàn)爭之前被剝奪選舉權的人們現(xiàn)在可以參加選舉了。那些在殖民地時代根本不可能在政府中謀得一官半職的人們現(xiàn)在高居廟堂之上,甚至官居要職,進入各州立法機構。同時,一種新型的廣受歡迎的官員在美國涌現(xiàn):這些人在教育程度上不如前任,教養(yǎng)也差很多。這些人有可能對《獨立宣言》中“人人生而平等”這句話望文生義,對其內涵不甚了了。然而令人擔憂的遠不止是傳統(tǒng)生活習慣的消失。有人開始擔心,在新興的民主浪潮中崛起的政治活躍階層將會提出對中低階層有利的替代性經濟政策,進而損害富有階層的利益。民主與平等的觀念已經扎根,那些最保守的美國人對此有喜有悲。他們悲的是這并非他們所期待的美國獨立戰(zhàn)爭。對于他們而言,1780年代的危機不僅有獨立革命所引發(fā)的社會變革,還包括政治變革。盡管覆水難收,但有人對殖民地時代還是戀戀不舍,于是想方設法要從民眾手里奪回重要決策權。1786年夏天,來自紐約的約翰杰伊(JohnJay)——根據(jù)美國第一部憲法《邦聯(lián)條例》(ArticlesofConfederation)任命的外交部部長——向華盛頓談到他的觀點:“國事似乎正在導致某種危機——某種革命——某種我無法預見或猜想的局面。為此我感到惴惴不安、焦慮萬分——這種不安情緒已經超過獨立戰(zhàn)爭時期。”獨立戰(zhàn)爭時,法國的援助帶來了希望。而當下的情形卻讓人感到絕望。美利堅合眾國看上去即將滑入“罪惡與災難”的深淵。在很大程度上,國家的困境源自將權力托付給一套新人馬,而他們“既不聰明也不善良”。華盛頓回信說,他完全同意杰伊的擔憂!耙牢铱矗瑖視r日無多了!比A盛頓寫道。亞歷山大漢密爾頓也許是最早、最執(zhí)著發(fā)出警告的人,他認為邪惡勢力正在不斷削弱美國的元氣。漢密爾頓在獨立戰(zhàn)爭期間即戰(zhàn)爭結束前三年擔任華盛頓將軍的副官時就撰文描述過美國的危機。1786年他入選紐約眾議院,第二年年初,針對美國的危機他在議會發(fā)表了長達90分鐘的演講。他的演講是這樣開頭的:《獨立宣言》里面講過,新的合眾國可以“像其他獨立的主權國家一樣做任何自己可以做的事”,但實際上中央政府從未像主權國家政府一樣擁有應有的權力。背負著一個孱弱的政府,合眾國幾乎要輸?shù)粽麄獨立戰(zhàn)爭,戰(zhàn)爭勝利后它還“持續(xù)遭到國家土崩瓦解的威脅”,F(xiàn)在事態(tài)已經發(fā)展到國家大事一片混亂、隨波逐流的地步。長此以往,美國不可能長治久安。而一旦國家瓦解,美國各州將國門洞開,深受外國勢力影響,被外國陰謀詭計所左右。他們甚至會彼此開戰(zhàn),爭相豢養(yǎng)常備軍隊,這將遠比一個令人敬畏的共和國政府對自由所產生的威脅大得多。漢密爾頓警告說,“邦聯(lián)解體的結果將是”,各州為了生存不得不與歐洲列強締結城下之盟,此舉無疑“會使我們陷入紛亂復雜的歐洲政治迷宮之中”。漢密爾頓發(fā)表演說那天,托馬斯杰斐遜正在巴黎購物,買了瓷器并為住所的馬車庫房配了庫門。做過國會議員和弗吉尼亞州州長的杰斐遜現(xiàn)在的身份是駐法大使。他離開美國已近18個月,但無數(shù)朋友仍會及時向他匯報國內情況。他的一些朋友對美國前景憂心忡忡,有些甚至像漢密爾頓一樣對未來充滿了悲觀情緒。但杰斐遜不同意“亡國論”。當他得知很多美國人渴望恢復殖民地時代的社會生活與統(tǒng)治時,他回應道,如果有這樣的人,“把他派到法國來。這里是全宇宙治愈他的愚蠢的最好學校”。他補充說,歐洲的君主政治和貴族主導的政府“悲慘到了極點”。當?shù)弥行┤藢χ趁竦氐燃壣鐣獾筋嵏残膽巡粷M時,他回答道:“武斷地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會讓一個人的尊嚴蕩然無存!笔聦嵣,在他眼中,南方諸州存在并占主導地位的貴族勢力恰恰埋下了美國政府機構“毀滅的禍根”。他繼續(xù)說道,一想到這種體制中“少數(shù)人騎在廣大人民頭上作威作福”就深感可恥。當他得知有些美國人對是否能建立一個良好的政府心懷疑慮時,他回答道,總體上“人的理智”讓他相信這是可能的,同時他無法理解為何“恐懼戰(zhàn)勝了希望”。誠然,問題肯定是有的,這一點他也承認,但是美國的“廣大民眾享受著珍貴的極大自由與幸!。即使美國的民主道路崎嶇不平,但與歐洲各君主國人民所受的壓迫相比,它的問題實在微不足道?偟恼f來,杰斐遜認為美國的憲法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工具”。即便美國政府有一些缺陷,但與歐洲各國的政府相比,簡直就像拿“天堂與地獄”來對比一樣。杰斐遜時常會給華盛頓寫信,信的內容一般僅限于他對歐洲事務的評論。華盛頓也會及時回信。有一次,杰斐遜在信中簡略提及他對美國事務的看法,由美國中央政府的諸多問題而“造成的種種不便”“與地球上其他任何已經存在的政府比較起來太微不足道了,我國公民毫無疑問生活在甜蜜的糖罐里,這是已知的最幸福的政治體制”。這一次,華盛頓沒有回信。在漢密爾頓1787年發(fā)表演說之際,就美國面臨的難題,華盛頓業(yè)已聽取了最保守的同胞們所持的悲觀看法。華盛頓對人民是否適合自治也滿腹疑惑,他總結道,“社會上有洞察力的有志之士”必須參與執(zhí)政,“愚昧與工于心計的”必須俯首稱臣。實際情況也不得不如此,因為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會接受“為了他們的福祉而權衡再三的治理措施”。這是美國獨立戰(zhàn)爭之前有關治理的流行觀點。1787年,決定美國獨立戰(zhàn)爭的意義以及隨之而來的劃定美利堅合眾國疆土輪廓的論戰(zhàn)已經悄然拉開,這是經濟之外凸顯出來的另一個國家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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