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馬一泰德瑪創(chuàng)作的那些古埃及和其他古代題材的繪畫,出現(xiàn)在一個 人們紛紛渴望去古代遺址旅行的年代。英國人到歐洲大陸旅游的歷史很悠久 ,現(xiàn)在已經(jīng)增添了新內(nèi)容。希臘顯然被加進(jìn)了原先的旅游地,它們主要是法 國、瑞士和意大利。這個做法出于不止一個理由:其一,英國人對古希臘文 物重新產(chǎn)生了興趣,這是埃爾金伯爵(和其他文物鑒賞家)的貢獻(xiàn);其二,英 國還存在著一股同情希臘爭取獨立斗爭的思潮。英國人崇尚古典、熱愛自由 ,似乎把希臘的斗爭看做與自身生死攸關(guān)。在支援希臘人的事業(yè)中,詩人拜 倫爵士病死于希臘的米索朗基城(Missolonghi),喚起了英國民眾對希臘的 同情感。此后,去雅典的英國旅行者仿佛都被看做了上賓,仿佛都被披上了 拜倫的斗篷,也都因為被看做解放者般的人物而自豪。 在一切崇尚自由的地方,人們都同情希臘。像英國人一樣,法國浪漫派 畫家也堅決站在希臘人一邊。但對于異邦風(fēng)貌,英法兩國畫家的趣味卻可以 說對希臘人和土耳其人幾乎一視同仁。說一視同仁,是因為他們認(rèn)為土耳其 人也具備異邦風(fēng)貌。作為壓迫者的土耳其人令人痛恨,但他們卻在許多方面 引人人勝。對希臘的熱愛導(dǎo)致了對土耳其服飾和風(fēng)尚的興趣。正像十字軍有 意無意地模仿了古代的阿拉伯人一樣,19世紀(jì)的浪漫派和自由派也喜歡上了 土耳其的古玩和戰(zhàn)利品裝飾,喜歡上了土耳其人的彎刀和面紗,而土耳其氈 帽和土耳其長煙管(tchibouk)則通過奇特的變換,成了東方文化研究者的典 型愛好。 很難將“東方”的魅力和希臘過去的輝煌分開。法國畫家亞歷山大-加 布里!さ驴(有人說他是“東方”這個說法的“發(fā)明者”)提到“東方”的 初衷是慶賀東方的衰落:他被派往地中海東部地區(qū),協(xié)助畫家加納雷(Gamer ay)研究納瓦里諾海戰(zhàn)的環(huán)境,因為英國、法國和俄國的艦隊于1826年在那 里擊潰了土耳其和埃及的艦隊。德康在士麥那住了大約三年,然后返回法國 ,此后靠對那段生活的回憶作畫,直到去世。他畫的不是紀(jì)念納瓦里諾海戰(zhàn) 的作品,而是記憶中士麥那的小巷和亞洲土耳其人的日常生活。那些作品使 其他畫家群起仿效,也使那些不是畫家的人紛紛到他當(dāng)年去過的地方旅行。 人們很容易把“古代”這個觀念與當(dāng)代人對“近東”的印象混合在一起 。完全可以想見:地中海世界一直就似乎是不可分割的。同一輪太陽照耀著 這個內(nèi)陸海周圍的所有土地。古代典籍的讀者也像古人一樣,幾乎說不出古 代的神之間有何區(qū)別。埃及人的伊希斯女神,難道不就是塞浦路斯島的維納 斯、雅典的雅典娜、克里特島的狄安娜、西西里島的普洛塞爾皮娜和羅馬的 柏洛娜女神么? 對希臘的興趣引發(fā)了對埃及的興趣。研究拿破侖的專家們在尼羅河沿岸 的探索,使他們注意到了古埃及。這正像埃爾金對雅典衛(wèi)城的探索使他注意 到了古希臘一樣。這些探索活動同樣具有了解古典、了解異邦的混合意味, 而清真寺和神廟、阿拉伯人的喧囂生活、眾多的國王陵墓,則更增添了埃及 的魅力。 英國人歐洲大陸之旅的范圍更加擴(kuò)大了。 P8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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