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簡介：
《古書真?zhèn)纬ＷR》原名《古書真?zhèn)渭捌淠甏�，系根�?jù)梁啟超1927年在燕京大學(xué)的講義整理而成。分總論和分論兩部分�？傉撚形逭�，作者從辨?zhèn)渭翱甲C年代的必要談起，總結(jié)偽書的種類及作偽的來歷，回顧歷代辨?zhèn)螌W(xué)的發(fā)展情況，歸納辨?zhèn)渭翱甲C年代的方法，并闡述對不同偽書的態(tài)度。分論則依次探討十三經(jīng)的真?zhèn)渭俺蓵甏�，并附論五種子書。條理清晰，論證平實，適合初學(xué)者閱讀。
因時代及觀念所限，作者的某些觀點尚值得商榷，有的則已被考古發(fā)現(xiàn)證明不能成立，但就方法論而言，該書對古書辨?zhèn)稳跃哂泻艽蟮闹笇?dǎo)價值。
目錄：
卷一總論
第一章辨?zhèn)渭翱甲C年代的必要
甲史跡方面
乙思想方面
丙文學(xué)方面
第二章偽書的種類及作偽的來歷
甲有意作偽的
乙非有意作偽的
第三章辨?zhèn)螌W(xué)的發(fā)達
第四章辨別偽書及考證年代的方法
甲從傳授統(tǒng)緒上辨別
乙從文義內(nèi)容上辨別
第五章偽書的分別評價
卷二分論卷一總論
第一章辨?zhèn)渭翱甲C年代的必要
甲史跡方面
乙思想方面
丙文學(xué)方面
第二章偽書的種類及作偽的來歷
甲有意作偽的
乙非有意作偽的
第三章辨?zhèn)螌W(xué)的發(fā)達
第四章辨別偽書及考證年代的方法
甲從傳授統(tǒng)緒上辨別
乙從文義內(nèi)容上辨別
第五章偽書的分別評價
卷二分論
第一章《易》
第二章《尚書》
甲東晉晚出的《古文尚書》和孔安國《傳》
的真?zhèn)螁栴}
乙佚書十六篇的真?zhèn)螁栴}
丙《泰誓》問題
丁《今文尚書》二十八篇的年代問題
戊《書序》問題
第三章《詩》
甲第一問題
乙第二問題
丙第三問題
第四章三禮
甲《儀禮》
乙《周禮》
丙《禮記》
第五章《春秋》及其三傳
甲《春秋》
乙《左氏傳》、《公羊傳》、《轂梁傳》
第六章《論語》、《孝經(jīng)》、《爾雅》、《孟子》
甲《論語》
乙《孝經(jīng)》
丙《爾雅》
丁《孟子》
附錄
子書五種甲有意作偽的
有意作偽，其動機可歸納成六項。
一、托古。這項動機，比較上最純潔，我們還可以相當(dāng)?shù)脑彙槭裁匆泄�？因為中國人喜歡古董，以古為貴，所以有許多人雖然有很好的見解，但恐旁人不相信他，只得引古人以為重，要說古人如此主張，才可以博得一般人的信仰。作者的心理，不為名，不為利，為的是擁護自己的見解，依附古人，以便推行。手段雖然不對，動機尚為清白。這種現(xiàn)象，春秋戰(zhàn)國時最多。如《史記?五帝本紀》贊稱：“百家言黃帝，其文不雅馴。”可見春秋戰(zhàn)國時人皆篤信文化甚古說，以為黃帝時代各種學(xué)術(shù)思想已經(jīng)很發(fā)達了。
《孟子?滕文公上》說：“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許行是無政府黨，與馬克斯派的唯物主義，氣味有點相近。他因為理想特別，恐大家不相信，所以托為神農(nóng)以自重。神農(nóng)去得很遠，其時社會如何，不得而知，亦許許行理想中的神農(nóng)時代，真是自耕而食，自織而衣，所以他才去模仿。不特諸子百家托古，即孔、孟亦復(fù)托古�？鬃诱f：“大哉，堯之為君也……”又說：“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孟子更厲害，《滕文公上》說：“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儒家如此，墨家亦然，《尚賢中》說：“堯、舜、禹、湯、文、武之王天下，正諸侯者，此亦其法已。”而尤崇拜大禹，《莊子?天下篇》說：“墨子稱道曰：昔者禹之湮洪水，……親自操橐耜。……禹，大圣也，而形勞天下也如此。”
大凡春秋戰(zhàn)國的開宗大師，莫不挾古人以為重。《韓非子?顯學(xué)篇》批評他們道：“孔子、墨子，俱道堯、舜而取舍不同，皆自謂真堯、舜。堯、舜不復(fù)生，將誰使定儒墨之誠乎？”這真痛快極了！堯、舜死了，沒有生口對證，誰知你是真是假呢？孟子可以說：“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許行亦可以說：“有為堯、舜之言者孟軻。”儒家可以說：“有為大禹之言者墨翟。”墨家亦可以說：“有為黃帝之言者老聃。”每一家引一個古代著名的人物，以自重其學(xué)說，動機本不甚壞，不過先生一種主張，學(xué)生變本加厲的鼓吹之，所謂“其父殺人報仇，其子必且行劫”，則流弊就不堪設(shè)想了。
即如許行并耕之說，本來是他自創(chuàng)的唯物主義、無政府主義，偏要說神農(nóng)時代如此，后來愈說愈像，便就弄假成真了�！稘h書?藝文志》中有《神農(nóng)》二十篇，《神農(nóng)教田相土耕種》十四卷，《神農(nóng)黃帝食禁》七卷，全部是附會的。最著名的《神農(nóng)本草》一書，相傳為神農(nóng)口嘗百草，辨別苦辛，然后編著成書。其實此書與神農(nóng)絲毫無關(guān)，乃漢末以后漸漸湊成，至梁陶弘景，才完全寫定。又如莊子著書，明白聲明寓言十九，因為要發(fā)表自己主張，最好用小說體裁，容易暢達�！短斓仄氛f：“黃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侖之丘，而南望還歸，遺其玄珠。……”這本是莊子理想，借名字以點染文章的，好像曹雪芹作《紅樓夢》，借寶玉黛玉的口吻，以發(fā)舒他的牢騷一樣，后人卻因為莊周說黃帝，平空附會許多關(guān)于黃帝的事實，及黃帝所著的書籍。
我們看，《漢書?藝文志》所載那許多偽書，大半由于引古人以自重的動機而出。書之著成，亦多半在戰(zhàn)國時代。因為戰(zhàn)國末年，社會變動很大，思想極其自由，有人借寓言發(fā)表，有人借神話發(fā)表。開宗大師都引一個古人作護身符，才足以使人動聽。他們的學(xué)生變本加厲，于是大造偽書。學(xué)術(shù)所以隆盛在此，偽書所以充斥亦在此。始皇焚書以前，春秋戰(zhàn)國間的偽書，大概都只有這一個動機。
二、邀賞。方才講每經(jīng)喪亂以后，出重價求書，免不了有人造假。普通的如漢武、唐太稽古右文，懸賞征集，當(dāng)然有許多無聊的人，專作投機事業(yè)，所以每失一回，每收一回，偽書愈多一回。還有幾次特別一點的，如漢景帝之子河間獻王，修學(xué)好古，實事求是，他以親王的力量，親賢下士，訪求典籍，得書異常之多。他尤喜歡秦漢以前古文字，搜羅不遺余力，所以古文各經(jīng)，俱從河間獻王而出，漢朝經(jīng)師有今文古文的爭辯，其來源也在此。他所得的遺書，真的固然很多，假的亦頗不少。因為造一部偽書既可賣錢，又可做官，利之所在，人爭趨之，偽書就層出不窮了。
漢代除偽古文的經(jīng)書以外，還有所謂緯書，前回所說的《乾鑿度》就是緯書之一種。緯書，古代有無，殊不可知。戰(zhàn)國末年，陰陽家造作五行神仙之說，這可以說是緯書一大根源。至西漢中葉以后，作品極多，流傳亦盛，尤以宣帝一朝為數(shù)特夥。宣帝是武帝曾孫，戾太子之孫，戾太子被讒而死，宣帝自獄中輾轉(zhuǎn)流落民間。當(dāng)他年輕的時候，常聽見燒餅歌一類的寓言，偶有幾次巧合，使他深信不疑。后來他作皇帝，極力推崇獎勵，當(dāng)然以皇帝的威權(quán)臨之，不愁全國人不從風(fēng)而靡，其時“燒餅歌式”的著作——即讖緯——極為流行。西漢、東漢，這類東西都是十分的發(fā)達。
漢成帝時，有一宗特別的事情，就是成帝特別喜歡《尚書》。可是《尚書》百篇，自經(jīng)秦火后，十喪其七，只余二十八篇。成帝因為酷好這部書，打盡了主意，以求得足本為快。于是張霸出來作投機的事業(yè)，造出了一部百兩《尚書》，比足本還多兩篇，稱為春秋以前舊物。書上，成帝大喜，立刻賜他一個博士的官職，等于現(xiàn)今的國立大學(xué)教授。后來仔細研究，才知道除原有二十八篇外，盡都是假的。有人主張殺他，成帝深愛其才，又憐他造假不易，僅革博士職，饒他一命。
到了東漢時代，不特偽書充斥，燒餅歌亦很流行。漢光武一代中興之主，雄才大略，不愧中國史上第一流皇帝，但是他亦很迷信。光武名劉秀，王莽時，民間有“劉季作天子”的謠言。時劉歆作國師，欲符合流傳的歌謠，改稱劉秀。光武正在南陽耕田，有人把這個話傳到他耳朵里，說：“國師欲作天子啦！”光武投鋤而起，答道：“安知非我？”后來他居然以一匹夫起兵，打倒王莽，自為皇帝。他覺得燒餅歌很靈驗，十分的相信。一般人民，欲投人主之好，于是矯揉造作，故作隱語以欺世。雖然不是直接假造偽書，但于假造偽書，有極大的影響。
降至隋代，又有一宗特別的事情。文帝酷愛古書，尤愛《易經(jīng)》。當(dāng)時有一個大學(xué)者劉炫，學(xué)問聲望都很好，在北魏、北周之末，為北方大經(jīng)師，又作了一二十年的大學(xué)教授，因為迎合文帝的嗜好，造了《連山》、《歸藏》兩部《易經(jīng)》。他說《連山》是夏朝的《易經(jīng)》，《歸藏》是商朝的《易經(jīng)》，《周易》是周朝的《易經(jīng)》。我們年輕時，讀《三字經(jīng)》，中間有幾句：“有連山，有歸藏，有周易，三易詳。”就從這里生出來的�！哆B山》、《歸藏》，《周禮》中提到過，乃假造《周禮》的人隨便亂說，本來沒有這兩部書，劉炫因《周易》而想及《連山》、《歸藏》。書初上時，文帝大喜，后來知道是假的，以為大逆不道，就把劉炫殺了。一代大學(xué)者，因為造假書砍頭，太不值得。但須知獎勵過分，無異明白教人作假，這也不能單怪劉炫啊！
三、爭勝。中國人有好古的習(xí)氣，愈古愈好，以為今人的見解，無論如何，不如古人高明。所以有許多學(xué)術(shù)上的爭辯，徒恃口舌，不能勝人，便造作偽書，或改竄古書，以為武器。這種動機，與托古不同。托古是好的，為發(fā)表自己主張，引古人以自重，然絕不誣陷古人，亦未詆毀旁人。爭勝是不好的，只要可以達到目的，古人今人，一概利用抹殺，未免過于刻薄。
為爭勝而作假，自西漢末劉歆起。其時經(jīng)學(xué)上有今文、古文之爭。歆父劉向，為大經(jīng)師，歆自己，學(xué)問亦很淵博，《漢書?藝文志》即根據(jù)他的底稿。在學(xué)問上，我們應(yīng)當(dāng)敬禮；在人格上，我們就不敢贊成。他姓劉，但是為王莽作國師，又改名劉秀，以應(yīng)民謠，可謂不忠；他父親是今文家，《詩》宗《魯詩》，《春秋》宗《穀梁》，他自己推崇古文，《詩》宗《毛詩》，《春秋》宗《左氏》，可謂不孝。從前只有《左氏春秋》，后有《春秋左氏傳》，劉歆引傳改經(jīng)，又添上許多話，才有《左傳》出現(xiàn)。他說《公羊》、《穀梁》皆晚出，得諸傳說，訛漏百出，惟左丘明親見孔子，好惡與圣人同，《論語》曾有“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的話，當(dāng)然最為可靠。他專門與今文家作對，《春秋》既用《左氏》以打倒《公羊》、《穀梁》，《詩經(jīng)》則用《毛詩》以打倒齊、魯、韓三家，《禮》則用《周禮》以打倒《儀禮》。又恐怕徒恃口舌，不足以爭勝，就全部或一部的改竄古書。如《周禮》全部由劉歆假造的，《左傳》一部是劉歆編定的，其余各經(jīng)，涂改亦多。
漢以后，至魏晉間，有王肅出，師劉歆的故智，以為要打倒當(dāng)時大經(jīng)師鄭康成，非假造偽書不可，所以有許多偽書，都由他一手造成的。偽《古文尚書》孔安國《傳》，據(jù)說是他改竄的，主名雖未完全確定，十成之中，總有九成可信�！犊鬃蛹艺Z》及《孔叢子》，幾乎可以說完全由他一手造成，簡直沒有什么問題。此外歷代假造古書以求打倒對手方的人，還很多，這里只舉劉歆、王肅二人作為代表。
儒家如此，道教亦然。道教與道家不同。道家是一種哲學(xué)思想，如老聃、莊周一派。道教是無聊的宗教，最初由黃巾賊張角，以符咒扇惑人心，后來愈演愈厲，成為江西龍虎山張?zhí)鞄熞慌�。道教自東漢末起，二千年來，在社會上有極大勢力，直至去年，黨軍入江西，才把張?zhí)鞄熩s走。道教初起的時候，符咒騙人，其中無甚奧義，其后愚民信之者眾，這才野心勃發(fā)，想樹立一大宗派。會佛教自印度輸入，道教與之爭勝，造出許多無聊的書。現(xiàn)在《道藏》中黃帝著作，幾達百種，老聃、莊周亦各數(shù)十種。諸如此類，偽書甚多。其目的在與佛教爭勝，或與儒家爭勝。年代愈久，書目愈增，到現(xiàn)在不可勝數(shù)了。
佛教本身，偽書亦復(fù)不少。佛經(jīng)從域外輸入，辭義艱深晦澀，不易理會。譯書比自己作書還難，大家都有這種經(jīng)驗的。六朝、隋、唐之間，佛教盛行，真的佛典正確翻譯過來，一般人看不懂。于是投機的人，東拚西湊，用佛家的話，雜以周秦諸子的話，看時易解，人人都喜歡誦，但不是佛經(jīng)原樣了。佛徒為增進自己勢力起見，為同大師爭名起見，一意迎合常人心理，不惜假造偽書的往往有之。如《楞嚴經(jīng)》，直到現(xiàn)在，大家還以為佛教入門寶籍，就是因為其中思想與我國思想接近。然而《楞嚴經(jīng)》便不可靠，其他無聊作品，不如《楞嚴經(jīng)》的還多得很哪。
四、炫名。這種動機，比邀賞好一點，不過還是卑劣，只是為外來的虛榮，不是為自己的主張。假造《列子》的張湛，覺得當(dāng)時學(xué)者，對于《老》、《莊》的注解甚多，若不別開生面，不能出風(fēng)頭。而列御寇這個人，《莊子》中說及過，《漢書?藝文志》又有《列子》八篇之目，于是搜集前說，附以己見，作為《列子》一書，自編自注，果然因此大出風(fēng)頭。在未曾認為假書之前，他的聲名，與王弼、向秀、何晏并稱。這算是走偏鋒以炫名，竟能如愿以償。
又如楊慎，生平喜歡吹淵炫博，一心要他人所未看之書。本來一個人講學(xué)，只問見地之有無，不問學(xué)識之博否。但楊老先生則不然，專以博學(xué)為貴�！短接[》是中國很大的一部類書，根據(jù)《修文御覽》而出�！缎尬挠[》早佚，楊老先生偏說他曾看見過。后來的人，因為知道他手腳不干凈，所以對于他所說所寫的，都不十分相信。否則以他的話作根據(jù)，一口說《修文御覽》明時尚有此書，豈非受愚？
再如豐坊，為明代一大藏書家，范氏天一閣所藏之書，多半從豐氏得來。豐氏累代藏書，購置極富，第三代坊，好書尤酷。他家里所藏抄本，誠然很多，足以自豪。但他猶以為未足，偏要添造些假的。如《子貢易傳》、《子夏詩傳》、《晉史乘》、《楚梼杌》之類，真是可笑。豐坊又好書，又好名，他的喜歡假造書，許有點神經(jīng)病作用。晚年，真的秘本，固不足以滿他的欲望，假造之書，似乎又趕造不及，結(jié)果，竟得神經(jīng)病而死。
五、誣善。造作偽書，誣毀旁人。譬如前回所講《涑水記聞》，是后人假司馬光之名，痛詆王安石；《幸存錄》，是后人假夏允彝之名，毀謗東林黨。其實皆本無此書，或有此書而無毀人的話，系后人假造或參雜進去的。還有想害某人，故意栽贓。如宋魏泰欲害梅圣俞，故作《碧云》一書，托名為梅圣俞撰。碧雲(yún)者，謂馬有旋毛，品格雖貴，不能掩其旋毛之丑。全書一卷，所載皆歷詆當(dāng)時朝士的話，欲藉此引起公憤。不幸后來讓人發(fā)覺了。
有一種人，費了許多心血，作成一部書，想出自己的名字，又覺得不方便，想拋棄了，似乎又舍不得，于是造一個假名，拿去付印。如《香奩集》，本為和凝所作，在文學(xué)界，價值很高，惟其中講戀的話太多，和凝作宰相后，覺得與自己身分不稱，乃嫁名韓偓所作。其實和凝在當(dāng)時有曲子相公之名，就說《香奩集》是他自己所作艷體詩，亦無不可，偏要故意規(guī)避。其動機雖非純粹出于誣善，然有點相近，終究是不正當(dāng)。
六、掠美。這類人，在學(xué)術(shù)界很多。如前回所說郭象的《莊子注》，是盜竊向秀的；王鴻緒的《明史稿》，是盜竊萬斯同的�！肚f子注》還好，沒有什么大錯。《明史稿》就改得很不堪，所謂點金成鐵，令我們讀去，常有不睹原稿之憾。又如谷應(yīng)泰《明史記事本末》，編制排比，詳略得中，允推佳制，但據(jù)邵念魯《思復(fù)堂文集?遺民傳》稱，為山陰張岱所撰，谷應(yīng)泰以五百金購得之。果爾，我們對于谷氏，不能不說他有掠美的嫌疑了。
有意作偽之書，除第一種動機可原外，其余五種動機皆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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