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長篇小說。小說有兩條主線,同是逃難到東北的辛文德和韓夏氏及其兒女,作為農(nóng)民他們也都同樣對土地有著渴望,但是辛文德通過機緣巧合得到了土地,成為大地主,卻是為了滿足他個人對女人的私欲,并違時勢而動,最終慘淡收場;而夏韓氏帶領(lǐng)兒女靠辛苦開荒獲得土地,并順應(yīng)時勢,她的后代在日本人侵占東北之時,勇敢加入到抗日的隊伍,并最終獲得屬于自己的土地和屬于自己的尊嚴(yán)。整部小說充滿了對土地的熱愛,對祖國的熱情。
作者簡介: 一、冷言:原名韓友 吉林長嶺人,生于1956年。吉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園藝系畢業(yè),F(xiàn)任白城市農(nóng)業(yè)委員會副主任。吉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白城市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 二十年來,業(yè)余時間筆耕不輟,先后創(chuàng)作了處女作長篇小說《野柳》,道德倫理小說《村支書》,歷史小說《皇天后土》和世情小說《門被撞開以后》!兑傲泛汀洞逯罚延1998年和2012年,由群眾出版社出版,在全國新華書店發(fā)行。 二、雪峰:原名韓子龍 吉林白城人,生于1983年。白城師范學(xué)院計算機系畢業(yè)。中共白城市委宣傳部主任科員。吉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魯迅文學(xué)院第十三期中青年骨干作家研討班學(xué)員。 大學(xué)期間,開始長篇網(wǎng)絡(luò)小說創(chuàng)作,先后完成了長篇小說《魔月》、《飛將》、《仙道厚黑錄》等三百多萬字的作品。其中,《仙道厚黑錄》一書167萬字,在起點中文網(wǎng)達(dá)到550萬點擊,曾獲新書排行榜第三名。 第一章 李十五秧子家的一鋪大炕上,躺了一水水十一房女人。他們?nèi)抢钍逖碜右粋人的妻妾,也是他從十五歲結(jié)婚開始,短短四年時光里創(chuàng)下的輝煌業(yè)績。每到晚上,李十五秧子吃過酒飯喝過茶水,便哼著小曲兒來到這間屋子里,今晚睡一鋪,明晚睡二鋪,后晚睡三鋪…… 李十五秧子的女人,無論白嫩黑黃,高矮胖瘦,都是洮兒河兩岸有名的美女。娶頭房女人時,李十五秧子尚且不諳世事,當(dāng)新房的燈光熄滅后,便樂顛顛蹦到媳婦身邊傻呵呵睡去了。直到第三天,當(dāng)墨染的天空爬上一彎月牙,在明亮的燈光下,玉美人羞答答解下兜肚露出兩個白酥酥的奶子時,李十五秧子才頓時傻了眼。終于,在媳婦羞怯的引導(dǎo)下,他第一次做成了男人。說來也怪,恍然大悟的李十五秧子,之后不久便忙不迭娶進(jìn)了第一房姨太太棉花包。當(dāng)他趴到這個一身白肉的女人身上時,就覺著自己忽悠一下融化了。白嫩的女人干凈,白嫩的女人可人,可令人倍感驚愕的是,那以后,李十五秧子卻把眼睛盯在了皮膚黝黑的女人身上。隨著勒勒車吱吱扭扭的響聲,在山上放羊的雙胞胎姐妹黑山羊紫姑娘兒,從羊圈一樣的窮家邁進(jìn)了李家這座天堂。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zhuǎn)眼秋去冬來,在那個雪花飄舞的冬天里,李十五秧子又大排筵宴,娶進(jìn)了膘肥體壯的大洋馬和小山包。人就是那么回事,接下來的歲月里,李十五秧子又癡迷上了苗條,僅僅相隔幾個月,相繼用彩轎抬進(jìn)了一掐腰和柳樹條兒。古語說,美女不過百,這兩個女人加起來,體重也不過一百五六十斤。李十五秧子樂得一天到晚閉不上嘴,可僅僅幾個月,這個富家秧子又說:“呵呵,不能光有好看的,說啥也得整幾個會賤的!”于是,又有小花貓百靈鳥跟小嬌嬌,嘰嘰嘎嘎地鉆進(jìn)了李十五秧子的被窩兒。 自古以來,關(guān)東大地就流傳著一句話:“好男占九妻,賴漢一個還是人家的!崩钍逖碜有腋,李十五秧子滋潤,李十五秧子讓人打心眼兒里羨慕。然而,和李十五秧子一樣年青富裕的辛文德,卻對這個蒙古子弟嗤之以鼻。他不止一次地大吵大嚷“他媽的,靠爹媽在洮兒河邊擺下的幾千坰河灣地,娶進(jìn)幾房姨太太算個屌哇?我一個窮得叮當(dāng)響的小馬倌,短短幾年,就置下幾萬坰耕地一群群騾馬。雖說還沒娶幾房女人,可我他媽睡過的女人,能擺滿幾十鋪大炕!” 辛文德的話,聽著有些狂妄,但仔細(xì)掂量起來,又不能不讓你對這個拿著討飯棍過來的窮小子,暗暗豎起大拇指。他的富裕,他的發(fā)達(dá),乃至他的威名遠(yuǎn)播,既出人意料,又耐人尋味,也充滿了令人感嘆的神話色彩。不知情的人難以想到,辛文德不但把男女之間那點兒歡快,揮灑得痛快淋漓,同時,也是借助女人的支持和力量,踏上了改變自我的人生之路,并一步步走向了成功和輝煌。 熱河一個荒涼而偏僻的蒙古村落里,兩間比豬圈高不了多少的土房里,住著辛氏一家老小。盡管全家人一年到頭累死累活,可幾畝薄田打下的那點兒糧食,還是讓全家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刹还茉鯓,鼻涕拉瞎的辛文德,仍舊忘不了打滾放潑地玩耍。鄰家閨女馬三丫,和辛文德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不知不覺中,便在心田里播下了情感的種子。當(dāng)他們一天天長大,慢慢懂得了男女的區(qū)別,兩個人反倒變得有些生疏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頻繁接觸和歡快的說笑。 自古以來,男女間的事就是一個謎。那年大地一片翠綠的時節(jié),三丫家里來了一個叼著長桿煙袋的媒婆,屁股還沒坐到炕上,就喋喋不休地說道,她給三丫選中了一個有地有馬的婆家。家人忙著陪伴和款待客人,可轉(zhuǎn)眼三丫卻不見了,家人以為閨女害羞躲出去了,也就沒太在意她的去向。哪里知道,村西小樹林斑駁的樹影下,兩個男女正緊緊地抱在一起。“你說呀,咱倆的事到底咋整?”辛文德瞪著紅紅的眼睛,抽抽搭搭地嘟囔著:“還能咋整,我家連個豬羔子都抓不起。”“那……過些天人家就來接人了!毙廖牡绿帜艘话蜒蹨I,哼哼嘰嘰地說:“接就接吧,等趕集上廟會啥的,我去看你!比韭犞薜脗闹翗O,一邊用拳頭捶打著辛文德,一邊不住嘴地數(shù)叨著:“窩囊廢,你個大男人就這點兒膿水呀……”一晃兩個月過去了,三丫的婆家修繕了房屋也過了彩禮。這一天,隨著一片嗚嗚哇哇的喇叭聲,一乘轎子已經(jīng)來到了村子?xùn)|頭。與此同時,村西那片小樹林里,心急火燎的辛文德,到底等來了滿臉汗水的三丫,并扯著她的手一溜煙兒似的跑走了。 那個晚上,一向恬靜的村子雞飛狗跳:丟了媳婦的三丫婆家,三丫家以及辛家,吵成了一圈兒也打成了一團(tuán)?稍谝粋破敗的窩棚里,兩個年輕人已經(jīng)插草為香,虔誠地拜過天地,正摟著抱著翻著滾著親著啃著,把一切大事小情都辦得有聲有色紅紅火火了。夜深了,辛文德緊緊抱著三丫,禁不住喜極而泣。在此起彼伏的蛙叫蟲鳴聲中,信誓旦旦地說道:“三丫啊,我們辛家積了八輩子大德,才娶下你這個好媳婦。你記住嘍,我辛文德一定讓你穿金戴銀,一輩子榮華富貴!我他媽的要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沉溺在愛情海洋里的三丫,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行說這狠話,只要咱倆在一起,窮過富過都不打緊……” 轉(zhuǎn)天早晨,一撥逃荒的人群里多了兩個年輕人。他們拉著荒道一路往北而行。累極了,躺在草地上歇一歇;渴懵了,就趴到塘邊喝幾口泥水;餓壞了,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jìn)一家家院子,討一口殘湯剩飯……那個年月里,不是大旱就是洪災(zāi),還有那些絡(luò)繹不絕的討飯隊,哪家能有多少多余的糧食啊?沒辦法,一家家除了關(guān)門閉戶死不開門,就是放出牛犢子一樣的蒙古狗,把他們堵在院外趕出村子。實在討不到吃的,他們就只能找個墻根柴垛的,饑腸轆轆地躺下來,打發(fā)著漫漫長夜。村子里的狗兇,山上的狼更惡,動不動撲上去把人撕亂。辛文德他們那個逃荒的人群里,一戶人家因為睡得太死,兩歲的孩子活活讓狼給叼跑了。 足足走了兩個多月,辛文德和三丫站在了洮兒河邊?粗恋胤饰植菰瓱o邊,兩個人再也沒有了繼續(xù)前行的念想。于是,他們走進(jìn)了呼力營子,辛文德走進(jìn)了玉寶家的扛活隊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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