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經(jīng)》上說人有七宗罪,驕傲、嫉妒、憤怒、怠慢、貪婪、饕餮、淫欲。當這些罪惡被這座浮躁的城市掩蓋之后,人們活在浮躁和罪惡之中。一群生活在城市之中的鮮為人知的罪獸,就像是地獄使者一般出現(xiàn)了。它們再不是神話,再不是鬼魅,而就活生生地生活在我們的身邊。荒廢的老屋、破舊的樓房、潮濕的下水道、陰暗的地鐵隧道,這些都是他們的棲息地。 目錄: 第一案食艷狂狼/001 “人可以鑒別出來的氣味大概有六百種,更特別的人可能有上千種。但是對于它們來說,恐怕這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它們可以分辨出來的氣味有上萬種之多,而且其中的一些氣味對它們的刺激就像是蔥蒜對蜜蜂的刺激一樣!”沈玄說這些話時目光炯炯有神。李鵬還從未見他如此認真過…… 第二案饕餮之宴/056 一個穿著肥大睡衣的女人用一只枯干的手抓著鐵門,另一只手從鐵門中伸向外面。她的臉夾在鐵門上兩根鋼筋之間,臉上的皮膚如同受熱的蠟一般從兩腮垂下,松軟的肉皮包裹著兩旁的鋼筋,雙目圓瞪,眼睛里布滿血絲,呈現(xiàn)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那只從鐵門中伸出的手,指甲上涂著鮮紅的指甲油。整個人宛如活鬼一般…… 第三案紅衣女子/090 北卦村自從清朝開始便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便是外人不得輕易進入北卦村半步。據(jù)坊間傳說,是因為當時這村子中的兩座大山山形宛若兩個龍頭,當年的風水先生斷言此處必有一處龍穴;实勐勓,立刻讓人在這北卦村的兩山頂上修建兩座高塔,將兩條龍鎮(zhèn)住,并且派人專門看守此地。這些張姓人家便是在那個時候來到此地定居的。雖然這僅僅是坊間流言,不過那兩座塔的痕跡卻依舊依稀可辨…… 第四案嗜血娃娃/125第一案食艷狂狼/001 “人可以鑒別出來的氣味大概有六百種,更特別的人可能有上千種。但是對于它們來說,恐怕這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它們可以分辨出來的氣味有上萬種之多,而且其中的一些氣味對它們的刺激就像是蔥蒜對蜜蜂的刺激一樣!”沈玄說這些話時目光炯炯有神。李鵬還從未見他如此認真過…… 第二案饕餮之宴/056 一個穿著肥大睡衣的女人用一只枯干的手抓著鐵門,另一只手從鐵門中伸向外面。她的臉夾在鐵門上兩根鋼筋之間,臉上的皮膚如同受熱的蠟一般從兩腮垂下,松軟的肉皮包裹著兩旁的鋼筋,雙目圓瞪,眼睛里布滿血絲,呈現(xiàn)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那只從鐵門中伸出的手,指甲上涂著鮮紅的指甲油。整個人宛如活鬼一般…… 第三案紅衣女子/090 北卦村自從清朝開始便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便是外人不得輕易進入北卦村半步。據(jù)坊間傳說,是因為當時這村子中的兩座大山山形宛若兩個龍頭,當年的風水先生斷言此處必有一處龍穴;实勐勓,立刻讓人在這北卦村的兩山頂上修建兩座高塔,將兩條龍鎮(zhèn)住,并且派人專門看守此地。這些張姓人家便是在那個時候來到此地定居的。雖然這僅僅是坊間流言,不過那兩座塔的痕跡卻依舊依稀可辨…… 第四案嗜血娃娃/125 當時有一個叫陳升的目擊證人稱,當天傍晚他看見受害人正在和一個形若兩三歲嬰兒的東西一起向草叢的方向走去,之后一個小時左右,那嬰兒便匆匆從草叢中奔出,口中銜著一截腸子之類的東西。但是當時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看到那嬰兒向一條山谷中跑去…… 第五案魔術(shù)師/162 魔術(shù)師輕輕地在唐悅身上拍了兩下,唐悅覺得眼前的燈光越來越炫目,漸漸地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宛若進入了夢境一般。片刻之后,掌聲再次響起。而唐悅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昨夜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自己的幻覺。自己做了一場夢,一場美夢…… 第六案河神/201 正在他看得出神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河燈下面一點點地脫水而出。張鐵一驚,身體連忙向后退,誰知這河邊的淤泥太滑,他一腳滑了出去。那黑乎乎的東西向前一把抓住了張鐵拖入水中,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河水沖進鼻孔,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知覺…… 第一案食艷狂狼 引子 1995年剛一入冬,S市便迎來了一場罕見的暴雪,幾個小時之內(nèi)這座城市便被埋在厚厚的白雪之中。氣溫驟降,天地昏暗,午后和夜晚幾乎連成了一片,碩大的雪花撲簌簌地飛轉(zhuǎn)直下。位于S市正北的香椿街,街面上覆蓋著厚達一尺的白雪。平日里熙攘的街道此時寂靜無聲,唯有幾盞不甚明亮的路燈孤獨地立在雪中。一個醉漢穿著一件黑色皮襖,嘴里哼著沒有調(diào)的小曲,半閉著眼睛,僅憑著模糊的記憶向旁邊密集的居民區(qū)走去,身后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腳印。忽然,他停住了腳步。借著燈光,他隱約看到在距離自己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趴在雪堆里,像是一件黑色的皮襖。醉漢心里竊喜,平白無故撿到一件皮襖,難得自己也遇見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想到這里,醉漢加快步子向前走了兩步,越往前走他的步子越遲疑,在距離那東西兩三米的時候,他完全停了下來,雙眼圓瞪著,呼吸急促,身體劇烈顫抖著。 眼前分明是一個躺在雪地里的女人,那女人的腦袋扎在雪堆里,黑色的長發(fā)上落滿了雪花,脖子上有一個碗口大的創(chuàng)口,殷紅的鮮血已經(jīng)將周圍的雪染成了紅色。女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碎,而最讓醉漢膽戰(zhàn)心驚的是,這女人的腿叉開著,下體血肉模糊,大腿內(nèi)側(cè)的肌肉翻著,從小腹露出的腸子堆疊在她下體的三角部位。 男人癡癡地看了半刻,這時他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過來,大聲喊道:“殺人了!殺人了!”那聲音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有些空洞。就在他喊完幾聲之后,忽然,他隱約感到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某個黑暗處死死地盯著自己,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個兇手的呼吸。醉漢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扭過頭拼命向后面跑去。誰知他這樣一跑,立刻聽到身后有人緊追了上來。醉漢知道從這里到剛剛喝過酒的小店不過四五百米,他沒命一般向前狂奔,一面跑一面呼喊:“殺人了,救命!殺人啦,救命啊!” 就在這時,醉漢忽然感覺腳下一滑,他心道不好,接著身體猛然向前一傾,整個人撲出一兩米,他的腦袋撞在地上有些疼,不過,他立刻感覺到那東西似乎也迫在身后了。他緩緩地扭過頭,剛剛摔倒的地方恰好是兩盞路燈之間的盲區(qū),眼前的光線十分有限,然而他還是依稀看見了身后追趕自己的東西,那東西就像鬼魅一般,一步一步正在緩緩向自己逼近。他雙手在地上胡亂抓著,但是除了雪什么也沒有。最后他慌亂無措地抓起一把雪向那東西扔去,那東西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立刻撲了上來,醉漢只感覺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接著胸口被重重地壓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覺。 1 2011年7月的S市炎熱異常,在S市火車站出站口一旁的臺階上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他幽幽地點上一根煙,他左手邊放著一個二十厘米見方的鐵箱子。這箱子讓這個男人在進行安檢的時候引來了安檢警察的目光,警察隨即將他叫到一旁詢問身份證。 警察拿著男人臟兮兮的身份證,又瞧了瞧他,分明像是兩個人。身份證上的人眉清目秀,頗有幾分學生氣,而眼前這個男人則胡子拉碴,臟兮兮的長頭發(fā)蓋住半張臉。 “叫什么名字?”安檢警察將警惕的目光從身份證移向眼前的男人。 “沈玄!”男人的聲音低沉,頭一直微微地低著,目光始終落在前面不遠處的地面上。 “這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安檢警察拍了拍放在自己身旁的那個鐵箱子說道。 沈玄的嘴角微微斂起一絲冷漠的微笑,卻始終沒有說話。正在這時,旁邊的一個安檢警察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那個警察的肩膀,在他的耳邊低沉地說了幾句什么。 只見那個警察的眉頭先是皺緊,接著又松弛下來,片刻之后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另外一個警察點了點頭說道:“那邊的人馬上就過來……” 警察這時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回頭再看那個邋遢的男人,那個男人早已經(jīng)拎著那個鐵箱子慢吞吞地走出了候車大廳。 “人呢?” “快快,咱們先找到他!”兩個安檢警察說著,一面揮手讓人接替自己的崗位,一面從正門追了出去。 此時沈玄正在大太陽底下貪婪地吸著煙,一口就是一大截,兩三口就將那根煙吸完了,他將煙蒂掐滅,四顧卻并未發(fā)現(xiàn)垃圾箱,搖了搖頭將煙蒂塞進了口袋中。這時兩個安檢警察才氣喘吁吁地奔過來,他們兩個彎著腰喘著粗氣說道:“你……你的身份證沒拿!”說完伸出手將身份證遞了過來。 沈玄接過身份證放在口袋里:“我只是出來抽根煙罷了!” 兩個安檢警察對視了一下,心想:讓你先得意一下吧,一會兒就有你好看了。 剛剛他們接到的是S市刑警大隊的電話,電話中大隊長李鵬大吼著對他們說一定要將那個人留下,刑警隊馬上會派車過去。于是在S市火車站的廣場上便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幅場景:兩個手執(zhí)橡膠棒的安檢警察將一個穿得如同乞丐一般的人圍在中間。 旁邊的人都用一種大快人心的眼神盯著沈玄,他卻始終低著頭,此時他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已經(jīng)足足讓他苦惱了十年。所謂“十年樹木”,一個人一生能有幾個十年,而沈玄人生中的第三個十年卻無時無刻不在追尋著它的蹤跡。 想到這里,沈玄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兩個安檢警察立刻警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橡膠棒,沈玄笑了笑,掏出一根已經(jīng)被口袋擠壓得變形的煙叼在嘴里,拿出火機點燃之后,又是三兩口便吸掉了。 “這家伙還真是個煙鬼!”一個安檢警察小聲地嘟囔著。 正在此時,一輛警車疾馳著從對面的街道開了過來,兩個安檢警察笑瞇瞇地望著眼前這個將煙蒂揣進口袋的男人。警車徑直開到沈玄的身旁,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刑警大隊隊長李鵬,另外一個是他的警員孫乾。 李鵬下了車之后便走到沈玄的旁邊說道:“你終于來了!上車吧!” 沈玄站起身來。孫乾走上前想幫沈玄提著那個鐵箱子,誰知沈玄卻將他的手撥到一邊,之后慢吞吞地上了那輛車。 “李隊長,你們這兒抓到犯人不戴手銬?”那個安檢警察顯然對李鵬的舉動有些失望,李鵬扭過頭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將話咽了回去,微微笑了笑說道:“二位辛苦了!”然后便跟著上了那輛車。 警車在眾人的目光中絕塵而去,兩個安檢警察對視了一下,均是一頭霧水。 車子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快速行駛著。李鵬與沈玄兩個人并坐在后面的位子上。 “你可算來了,長話短說,你先看看這個!”說著李鵬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拿出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從里面抽出幾張照片和一疊厚厚的卷宗。 沈玄將鐵箱子放在自己的雙膝之上,接過那幾張照片的瞬間,眼睛像是被什么東西電到了一樣,他快速地翻閱著那幾張照片,一直慵懶的雙眼此時變得炯炯有神。他放下照片,又拿起卷宗,驚喜,興奮,忽然他感到一陣劇痛從后背上傳來,他趕緊將手伸進口袋中拿出一顆藥吃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7月初,S市作為全國首屈一指的火爐城市,依舊不負眾望地艷陽高照,燥熱在這座新興城市的鋼筋水泥建筑之中肆意蔓延著,室外溫度在37℃左右。 一輛警車在警笛的喧囂中飛馳著向民心河一帶的暖榮小區(qū)而去,坐在車子里的李鵬一面解開襯衣上面的兩個扣子,一面咒罵著這能曬死人的鬼天氣。他有些煩躁地拿起一個卷宗使勁地扇著,其實讓他感到煩躁的不僅僅是S市的天氣,更主要的是手頭上的這件案子。 一周之內(nèi)三次入室殺人案,到現(xiàn)在為止一點頭緒也沒有。原本今天他在市局匯報工作,誰知剛匯報到一半忽然接到電話,在民心河旁邊的暖榮小區(qū)再次發(fā)生了入室殺人案。剛剛在領(lǐng)導面前保證盡快破案的李鵬覺得自己的臉被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 前三次入室殺人案被害人均為女性白領(lǐng),年齡在三十歲上下,致命傷均在喉嚨上,現(xiàn)場并未發(fā)現(xiàn)兇器。兇手像是一個超級變態(tài)狂,硬生生將被害人的脖子咬斷,被害人的頸脖上有凌亂的齒痕,法醫(yī)鑒定這齒痕更像是某種動物的。而且除第一被害人之外,其他被害人的家都在二十層樓以上,兇手是破窗而入的,究竟是什么人能攀爬二十幾層樓然后作案呢? 他正在毫無頭緒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他就是沈玄。與沈玄相識完全是出于偶然。李鵬的妻子娘家在燕山深處的一個小山村之中,去年夏天李鵬與妻子一起回鄉(xiāng)參加婚禮,無意中聽說村子之中有一個奇怪的年輕人。 說這年輕人奇怪,不如說這個年輕人與大多數(shù)人格格不入更準確些,其中原因倒不是他性格孤僻,而是八九年前他家中發(fā)生的血案。那年夏天的某一天,剛剛上了大學的沈玄趁父母不在,帶著從城市來的女友回到了家鄉(xiāng),當天晚上他家中發(fā)生了血案,剛剛來到村子之中的女友竟然被人殺死。沈玄也受了重傷,在醫(yī)院中躺了兩周才蘇醒過來。醒過來的沈玄便開始精神恍惚,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什么牛頭馬面之類的。 因為沒有找到殺人兇手,警方當時將目光落在了沈玄的身上,不過很快他的嫌疑便被排除了,法醫(yī)認定死者并非兇器所殺,而是被某種動物咬死在睡夢中的。只是女方家長卻一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沈玄因為承受不了巨大的打擊而輟學回家,前半年將自己緊鎖在家中,半年之后忽然離家出走,好幾年音信全無,最近才終于回到了老家。 出于警察的職業(yè)好奇心,李鵬忽然產(chǎn)生了拜訪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想法。雖然他的這種想法立刻遭到了妻子的極力反對,但是李鵬像是著魔了一樣非要見一見這個年輕人不可。 幾天之后,李鵬瞞著妻子來到了沈玄家中,聽村民說沈玄的父母因為兒子退學,早已經(jīng)與他勢成水火,可出乎意料的是,當李鵬來到沈玄家中的時候,竟然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家三口正坐在院子里聊天。 李鵬說明來意之后,沈玄父母便識趣地回到了屋子之中,院子里只有沈玄和李鵬兩個人。沈玄一直低著頭,長長的頭發(fā)蓋住了半張臉,似乎面對這個陌生人有些害羞,一開始的談話竟然陷入了尷尬之中。 李鵬掏出一根煙遞給沈玄,沈玄點上后三兩口便吸掉了,也漸漸地打開了話匣子。話題很快便轉(zhuǎn)到了沈玄女友的身上。沈玄沉默了良久之后淡淡地說道:“我知道很多人都以為我瘋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都發(fā)生了什么!” “哦?”李鵬又遞給沈玄一根煙。 沈玄擺了擺手拒絕了,接著說道:“她……不是被人殺死的!” “不是人?”雖然起初的那些話并未讓李鵬發(fā)現(xiàn)沈玄像村中人所說的那樣是瘋子,不過這句話讓他終于有些相信那些流言蜚語了。 “呵呵,也許我說的這些話你聽了之后又會覺得是瘋言瘋語!”沈玄站起身說道,“很多人不知道它們的存在,有些人即便是知道,也對此諱莫如深!” “你說的它們是指?”李鵬說這句話的時候,起初的些許相信已經(jīng)變成確信無疑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精神真的有問題。 “它們是一般人恐怕一輩子也不可能遇見的野獸,大多在夜里活動。它們往往對于某種氣味或者某些物品感興趣,性情暴戾,在遇到反抗的時候往往會襲擊人!鄙蛐f到這里,狠狠地握緊拳頭,“只是我還沒有找到它們的行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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