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頓最引人入勝的作品之一,榮登《紐約時報》年度暢銷書榜。在西班牙這塊充滿激情與熱血的土地上,禁欲、遁世的修道院顯得格格不入。政府的一次搜捕行動迫使四名修女走出一度庇護她們的高墻:一個是意大利黑手黨頭目之女,一個是美國工業(yè)寡頭的遺孤,一個美艷不可方物,一個擁有天使之音卻丑若無鹽。她們帶著各自的秘密,與幾個熱衷獨立的巴斯克人一起,開始了橫跨全國的大逃亡…… 作者簡介: 西德尼?謝爾頓1917—2007 世界上唯一集奧斯卡、托尼獎和愛倫?坡獎于一身的作家,前17本小說全部登上過《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榜首。據(jù)吉尼斯世界紀(jì)錄,他是世界上被翻譯得最多的作家,作品被譯成51種語言,引介到180個國家和地區(qū),全球總銷量超過3億冊。 西德尼?謝爾頓的小說具有無可比擬的可讀性。他的故事情節(jié)迭宕起伏、一波三折、懸念叢生,時空跨度大、人物多、涉足領(lǐng)域廣,讀罷有酣暢淋漓的感覺!蹲g林》雜志 這是一部虛構(gòu)的作品。不過…… 在這塊浪漫的土地上,有弗拉曼柯舞,有堂吉訶德,有頭發(fā)里插著玳瑁梳子、富有異國情調(diào)的姑娘;在這塊土地上也有托爾克馬達,有西班牙宗教法庭,還有歷史上最血腥的內(nèi)戰(zhàn)之一。在西班牙的共和軍和民族主義叛軍爭奪權(quán)力的戰(zhàn)爭中,有五十多萬人死于非命。 1936年2月至6月,共發(fā)生了269起政治謀殺,民族主義者屠殺了千名共和黨人,還不準(zhǔn)人致哀。160座教堂被焚為灰燼,修女們被強行趕出修道院。迪尤?德?圣—西門在描述西班牙政府與教堂之間的一次早期沖突時寫道:“就像她們是妓院里的娼妓一樣!眻笊绫唤俾右豢,罷工和騷亂此起彼伏。內(nèi)戰(zhàn)以佛朗哥領(lǐng)導(dǎo)的民族主義陣線的勝利而告終;在他死后,西班牙成了君主制國家。 從1936年打到1939年的內(nèi)戰(zhàn)也許已經(jīng)正式結(jié)束了,但爭戰(zhàn)雙方的西班牙人從未妥協(xié)過。今天,在西班牙另一場戰(zhàn)爭又在激烈地進行,這就是巴斯克人發(fā)動的游擊戰(zhàn)。在共和黨的領(lǐng)導(dǎo)下他們曾贏得過自治權(quán),后來在佛朗哥的統(tǒng)治下失去了,現(xiàn)在要重新奪取。戰(zhàn)爭的形式多種多樣:使用炸彈,搶劫銀行以購買炸彈,暗殺,還有騷亂。 巴斯克游擊隊地下活動小組“埃塔”的一名成員在備受警方折磨之后,死于馬德里的一家醫(yī)院,由此引起了全國性的騷亂。結(jié)果,西班牙警察部隊總司令、5位安全機關(guān)首腦和200名高級警官辭職。 1986年,在巴塞羅那,巴斯克人公開燒毀了西班牙國旗;在潘普洛納,成千上萬的人倉惶逃走,因為巴斯克民族主義分子和警方在一連串的沖突中交了火,事態(tài)終于擴大到整個西班牙,威脅到政府的穩(wěn)定。半軍事性的警察暴跳如雷,他們以牙還牙,拿槍對著巴斯克人的家和商店亂掃一通,恐怖行動持續(xù)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猛烈。 這是一部虛構(gòu)的作品。不過…… 第一章 西班牙,潘普洛納 1976 如果計劃出問題,我們都會喪命。他最后在腦子里重溫了一遍,多方設(shè)想,不斷揣摸,看有沒有漏洞。找不出來。計劃十分大膽,要求步步小心,一分一秒都得卡準(zhǔn)。如果成功,肯定是驚人之舉,自己也配得上“軍師”的稱號。如果失敗…… 嗯,擔(dān)憂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了,海梅?米羅豁達地想,現(xiàn)在是行動的時候了。 海梅?米羅是位傳奇人物,是巴斯克人民的英雄,同時又是西班牙政府的災(zāi)星。他身高六英尺,肌肉發(fā)達,有著一張智慧、剛毅的臉和兩只沉思的黑眼晴。見過他的人總把他描述得比他實際要高,比他實際要黑,也比他實際要兇。他是一個復(fù)雜的人,既是一位現(xiàn)實主義者,深知自己面臨著重重困難,又是一位時刻準(zhǔn)備為自己的信仰獻身的浪漫主義者。 潘普洛納成了一座瘋狂的城。時值一年一度的圣費爾明節(jié),從7月7日到7月14日舉行慶祝,今天到了斗牛的最后一個上午。三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擁進了這個城市。有些人來這里僅僅是為了觀看驚險的斗牛場面;有些人則是要參加斗牛,在那些橫沖直撞的野獸前面狂奔,以證明自己的男子氣概。所有旅館的房間早就被訂光了,從納瓦拉省來的大學(xué)生就睡在門廳、銀行大、車上或廣場上,甚至就睡在街頭和人行道上。 游客塞滿了咖啡館和飯店,觀看喧囂熙攘、五彩繽紛的紙制巨人,傾聽行進中的樂隊的演奏。參加游行的人穿著紫色斗篷,戴著綠色、紅色或金色的兜帽。他們一隊隊從街上走過,就像是一道道彩虹。爆竹繞著有軌電車的撐桿和電線噼啪作響,更增加了喧鬧和混亂的氣氛。 人群是來觀看晚上的斗牛的,但最壯觀的是清晨的奔牛——而這些牛正是當(dāng)天晚上要參加斗牛比賽的那幾頭。 昨天晚上,午夜前十分鐘,在城中心漆黑的街道上,牛被從欄里趕了出來,奔跑過河上的大橋,趕進了圣多明各街盡頭的牛欄里,在那兒關(guān)一晚上。今天早上,牛被放出來,沿著狹窄的圣多明各街奔跑,各個街角都圍有把它們?nèi)ψ〉膰鷻凇5浇直M頭時,它們就跑進海明威廣場上的牛欄,被圈在那里,等著下午斗牛。 從午夜到早上6點,游客們都興奮得沒法睡覺,他們飲酒,唱歌,盡情交歡。那些要參加奔牛的人在自己的脖子上圍上圣費爾明紅絲巾。 清晨5點45分,樂隊開始穿街走巷,奏起納瓦拉激動人心的樂曲。7點整,一支信號火箭飛到空中,告訴人們牛欄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人們充滿了狂熱的期待。過了一會兒,第二支信號火箭飛起,告誡全城人:牛在跑了。 接下來的場面是讓人無法忘記的。最先傳來的是聲音,起初像是微微的風(fēng)聲,很遠很遠,幾乎聽不到;接著聲音越來越大,牛蹄聲響若驚雷。說時遲,那時快,六頭閹牛和六頭健壯的公牛從天而降,每頭重達1500磅。它們像殺氣騰騰的快車,沿圣多明各街直奔而來。在交叉路口的圍欄里藏著幾百個急切而又緊張的年輕人,他們要面對這些發(fā)瘋的野獸證明自己的勇敢。 牛群從街的那頭急馳而來,經(jīng)過埃斯特拉菲達大街和德哈維爾大街,經(jīng)過成衣店和水果市場,奔向海明威廣場,瘋狂的人們一直高叫著“加油”。牛沖近了,人們亂成一團,躲開那鋒利的角和致命的蹄。突然意識到死亡在接近,這使得一些參加者奔向安全門道和太平梯。大家高呼“膽小鬼!”嘲笑這些人。有幾個人恰好跌倒在牛前進的路上,有人趕緊把他們拉到安全的地方。 一個小男孩和他的祖父站在木欄后面,壯觀的場面就發(fā)生在離他們幾英尺遠的地方,他倆都興奮得屏住了呼吸。 “看。 崩先私兄,太棒啦!” 小男孩打著顫!拔遗。” 老人用一只胳膊摟著孩子。“是的,馬諾洛,是令人害怕,但也真是棒極了。我曾經(jīng)跟牛一起奔跑過,任何事情都無法與之媲美。你在死亡面前考驗自己呢,那使你覺得自己像個男子漢! 一般說來,牛群沿圣多明各大街飛馳900碼到斗牛場,需要兩分鐘。牛安全進欄后,第三支信號火箭飛起。但今天沒有發(fā)第三支信號火箭,因為發(fā)生了一件事——潘普洛納400年奔牛史上從未發(fā)生過的事。 牛群沿著狹窄的街道奔跑時,六個穿著艷麗節(jié)日服裝的人移開了木欄;牛群離開了限定的街道,自由自在地到了城中心。一刻鐘以前的歡樂慶典馬上變成了一場噩夢。瘋狂的野獸沖向目瞪口呆的觀眾。小男孩和他祖父是第一批死者,被橫沖直撞的牛撞翻踩死了。兇狠的牛角刺開了一輛童車,刺死了嬰兒,把母親掀在地上踐踏。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野獸撞進不知所措的觀眾里,撞翻婦女和兒童,追命的牛角刺向行人、食品攤還有塑像,掀翻了攔在它們路上的一切東西。人們恐懼地尖叫著,絕望地掙扎著,想逃開這些殺人的巨獸。 牛群的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鮮紅色的卡車,它們向它沖去,沿埃斯特雷利亞街直下。這條街通向潘普洛納的監(jiān)獄。 監(jiān)獄是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石頭建筑,有兩層,窗子裝有鐵柵。四角都有塔樓,門上方飄著紅黃相間的西班牙國旗。有一扇石門,進去是一個小院子。二樓有一排關(guān)著死刑犯的牢房。 監(jiān)獄里,一個身穿武警制服的粗壯警衛(wèi)正領(lǐng)著一位身穿黑袍的神父走在二樓的走廊上,警衛(wèi)挎著一支沖鋒槍。 神父看到這支槍,露出詢問的神色。警衛(wèi)注意到了,說:“在這里越小心越好,神父。這一樓全是社會渣滓呢! 警衛(wèi)讓神父走過一個金屬探測器——與機場用的那種十分相似。 “對不起,神父,但規(guī)矩是……” “當(dāng)然啦,孩子! 神父通過安全門時,一聲警笛的尖叫劃過了走廊。警衛(wèi)本能地握緊了武器。 神父回頭對警衛(wèi)一笑!岸脊治摇!彼贿呎f,一邊從脖子上取下用銀鏈子拴著的沉甸甸的金屬十字架,交給警衛(wèi)。這次他再通過時,機器沒有發(fā)出聲音。警衛(wèi)把十字架還給神父,兩人接著往前走,到了監(jiān)獄內(nèi)部。 牢房邊上的走廊里臭不可聞。 警衛(wèi)泰然自若地說:“要知道,您在這兒是浪費時間,神父。這些畜生根本無靈魂可以拯救! “我們還是得試試,孩子! 警衛(wèi)搖搖頭。我告訴您,地獄的大門在等著歡迎他們倆呢。” 神父驚訝地望著警衛(wèi)。他們倆?他們跟我說要作懺悔的有三個嘛! 警衛(wèi)聳聳肩。我們?yōu)槟?jié)省了點兒時間。薩莫拉今天上午死在醫(yī)院里了,是心臟病! 他們到了最深處的兩間牢房。 “到了,神父。” 警衛(wèi)打開一扇門,小心翼翼地退出來,讓神父進到牢里,然后鎖上門,站在走廊上,警覺地注意著一切動向。 臟乎乎的牢床上躺著一個人,神父走了過去。叫什么名字,孩子?” “里卡多?梅利亞多。”神父低頭盯著他看。很難描述這個人長得什么樣,他的臉腫了,傷痕累累,雙眼幾乎睜不開。犯人透過厚厚的嘴唇說:很高興您能來,神父! 神父回答說:拯救你是教會的職責(zé),孩子! “他們今天上午就要絞死我嗎?” 神父溫柔地拍拍他的肩頭。你已被判處絞刑! 里卡多?梅利亞多抬頭看著他。不!” “很遺憾。命令是首相親自下達的! 隨后,神父把手放在犯人頭上,吟誦道:告訴我你的罪過……” 里卡多?梅利亞多說:“我的思想、言論和行為都罪孽深重,我全心懺悔我的一切罪過! “愿我們的天父拯救你的靈魂。以圣父、圣子和圣靈的名義……” 警衛(wèi)在牢房外聽著,暗想:這樣浪費時間真蠢!上帝會對著他的眼睛吐口水的。 神父的工作結(jié)束了。“再見,孩子,愿上帝平靜地接受你的靈魂。” 神父走到牢門前,警衛(wèi)打開牢門的鎖,退回來,用槍對準(zhǔn)犯人。門鎖上后,警衛(wèi)走到旁邊的牢房,打開了門。 “交給您了,神父! 神父走進第二間牢房。里面的人也已被打得遍體鱗傷。神父看了他很久。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費利克斯?卡皮奧!彼曇羲粏,胡子未能遮住臉上一塊青紫色的新傷疤,我不怕死,神父! “很好,孩子。歸根結(jié)底,我們誰也不能幸免! 神父聽卡皮奧懺悔時,從遠處傳來陣陣聲浪,起初是低沉的,接著聲音越來越大,在整個建筑里回響起來。那是雷鳴般的牛蹄聲,還有亂跑著的人在尖叫。警衛(wèi)聽著聽著,驚慌起來。聲音以極快的速度傳播,越來越近。 “您最好快點兒,神父。外面出了怪事! “結(jié)束了! 警衛(wèi)趕快打開牢門。神父回到走廊里。警衛(wèi)鎖上門。監(jiān)獄的前部傳來巨大的沖撞聲,警衛(wèi)轉(zhuǎn)過身,從裝有鐵柵的狹窄窗口往外看。 “見鬼,是什么聲音?” 神父說:聽起來好像是有人想讓我們聽聽他的意見。我可以借用一下那個嗎?” “借什么?” “你的武器。勞駕! 神父一邊說,一邊逼近警衛(wèi)。然后,他一言不發(fā)地拔下脖子上那個大十字架的頭。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匕首露了出來,它快如閃電地扎進了警衛(wèi)的胸膛。 “你看,孩子,”他從奄奄一息的警衛(wèi)手中抓過沖鋒槍,“上帝和我決定,你再也不需要這件武器了。以上帝的名義!焙C?米羅說著,虔誠地在自己身上畫了個十字。 警衛(wèi)倒在水泥地板上。海梅?米羅從尸體身上取下鑰匙,迅速打開兩間牢房的門。街上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我們走!焙C访畹馈 里卡多?梅利亞多撿起機槍。你扮神父真他媽的像極了。連我都差點兒相信了。”他那腫起的嘴唇微微一笑。 “他們把你們倆折騰苦了,是嗎?別擔(dān)心,他們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 海梅摟著他們倆,扶著他們步入走廊。 “薩莫拉怎么樣啦?” “警衛(wèi)們把他打死了。我們聽得見他的叫喊聲。他們把他拖到醫(yī)院,說他是心臟病發(fā)作死的! 他們前面是一道鎖著的鐵門。 “在這里等著!焙C氛f。 他走近鐵門,對門外的警衛(wèi)說:我辦完了! 警衛(wèi)打開門鎖!澳詈每禳c兒,神父。外面有點兒騷亂——”他這句話永遠說不完了。海梅的匕首插了進去,警衛(wèi)口里涌出大股鮮血。海梅向那兩個人做了個手勢。來吧! 費利克斯?卡皮奧撿起警衛(wèi)的槍,他們開始下樓。外面已是一片混亂。警察在瘋狂地到處亂跑,想弄清楚出了什么事,還要對付院子里尖叫著的人群——他們連滾帶爬,想躲開發(fā)了瘋的牛群。有一頭牛已沖進這幢建筑物的前部,撞毀了石門;另一頭牛正撕開地上一名穿制服的警察的身子。 紅卡車就在院子里,發(fā)動機還在轉(zhuǎn)著。混亂之中,他們?nèi)藥缀鯖]引起人們注意;確實有幾個人看見他們逃走了,但他們自顧不暇,根本沒有空管這件事。海梅和他的部下一聲不吭地跳上卡車的后部。卡車飛快開走,驚散了擁擠的街道上驚魂未定的行人。 民防衛(wèi)隊是準(zhǔn)軍事建制的農(nóng)村警察部隊,他們身穿綠制服,頭戴黑色漆皮帽,正在枉費力氣地想控制住歇斯底里的人群。駐防省會的武裝警察面對這瘋狂的景象也束手無策。人們正在拼命向各處逃遁,絕望地要躲開那些發(fā)怒的牛群。牛造成的危險還不及人們自己造成的危險大,因為他們急著逃命,相互踐踏。奔跑的人群絆倒了老人和婦女。海梅驚恐地盯著這駭人的場面!霸瓉淼挠媱澆皇沁@樣呀!”他大叫道。他無能為力地盯著這場正在進行的大屠殺,卻毫無辦法可以制止它,只好閉上眼睛,不看這個場面。 卡車到達潘普洛納郊區(qū),徑直向南,把騷亂和嘈雜聲拋在了后面。 “我們到哪兒去,海梅?”里卡多?梅利亞多問。 “托雷外面有一個安全的地點,我們在那兒待到天黑,再往前走! 費利克斯?卡皮奧痛得臉都抽搐起來。 海梅?米羅看著他,臉上滿是同情之色!拔覀兒芸炀偷搅,朋友。”他柔聲說。 他設(shè)法把潘普洛納的可怕景象驅(qū)出腦外。 30分鐘之后,他們到了托雷的一個小村子。他們繞過村子,把車開到山中一幢孤零零的屋子前面。海梅扶著那兩個人從紅卡車的后面下來。 “半夜時分來接你們。”司機說。 “帶一個醫(yī)生來,”海梅回答說,把這輛卡車處理掉! 他們?nèi)齻進到屋里。這是一所農(nóng)舍,簡樸舒適。起居室里有火爐,有梁支撐的天花板。桌上有一張便條。海梅看過,對條子上的歡迎詞微微一笑:“我的家便是你的家!本乒裆嫌袔灼烤。海梅倒了幾杯。 里卡多?梅利亞多說:大恩不言謝了,朋友。為你干杯! 海梅舉起杯子:為自由干杯! 鳥籠里一只金絲雀突然吱喳叫了一聲。海梅走過去,看著它瘋狂地拍著翅膀?戳艘粫䞍,他打開鳥籠,輕輕地把鳥捧出來,送到開著的窗口。 “飛吧,小鳥,”他輕聲說,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都應(yīng)該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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